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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水华传-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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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他“皇上”不过是平常的试探,而他这一声“朕”无疑是在宣告他已不是润儿的三郎,从今往后我们的关系彻底恢复了君与臣,而不再是夫妻。我强忍住心内的不甘与酸涩,道:“臣妾知道,而臣妾却知道皇上一样知道!”

“巧舌如簧!”他一声怒喝,喝断了原本在空中飞翔的我的翅膀,“你既然自己先承认过错,那么朕就来讲给你听!坤宁宫皇后上官氏不守妇德,违反宫规,于夜深人静之时私自微服出宫与亲王幽会,欺君罔上罪实难恕。朕今日召你就是为了这个!”

我直直跪下,昂首道:“臣妾为什么去见兰陵王?这件事皇上心里清楚的很!”

第五十七章。静静夕阳沉(3)

第五十七章。静静夕阳沉(3)

“是!朕清楚的很!”他走下来站在我的面前,眯眼冷笑道:“朕清楚皇后身为后妃却与亲王私下相恋,甚至于光明正大地溜出宫去与他私会!你说!是你勾引了四王还是四王勾引了你?”

强咬着唇尖不叫泪水淌出来,我愤愤地道:“皇上清楚的是这个吗?那好,既然如此,臣妾便也说说臣妾的所思所想!据臣妾所知,皇上是整个大齐国中最为自私自利忘恩负义之人。您本是明白臣妾做这所有的一切为的都是皇上,还要这样听信奸人诬陷,对臣妾滥施淫威!”

“你住口!”霖漓将袖一挥。即刻便有火辣之感漫上我的脸颊,他骂道:“皇后,朕顾及着你现下身为大齐国母,不愿让你太失了面子。可若是你继续这样不肯认错反而恶言对上,朕便要不客气了!”

我冷哼一声道:“皇上不念及臣妾与您的情分只听信旁人的诽谤之语。您本就是冷血没有人性,又何谓‘即将不客气’?!”

“大胆!”他拂袖回了龙椅上去坐着,凛声道:“皇后私会亲王一事尚未了结,如今你又接连出言辱骂天子,罪加一等!你可知道朕是帝王!朕今天可以禁你的足,明天就可以废掉你或是贬你出宫,后天将你赐死也是合乎情理的!”

是吗?这话是他说的吗?他不问青红皂白禁足于我已是伤透了我的心,如今他还想要将我废掉杀了!难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将他看错了?霖漓,他说过要一生一世保护我,他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对我不离不弃,他说过我是他心爱的女子,他说过下半辈子只爱我一个!那样一个与我山盟海誓的三郎,原来是这样的人!

而我们的爱情呢?那看似牢不可摧的爱情,只被清风一吹便轰然倒塌!

眼眶中泪水不断的奔涌而出,我放声大喊:“皇上想要臣妾滚的越远越好么?那好啊!您何不现在就下旨?干脆让臣妾也想龄昭媛那样出家算了!”

“你以为朕不敢?!”他咆哮着,眼睛却一直没有面向我,道:“上官柔鸾,朕给你再说一次的权利,你说想要朕逐你出宫是不是?”

心弦似被狠狠的一拔,几乎是没有过任何思考,我便道:“皇上若愿意的话,臣妾没有意见!”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我这无疑是自断后路啊!不过,如果霖漓果真如历代皇帝一样也是位薄情郎,我离开他又如何?更别提是在我二人感情破裂以后。

一个晶莹的水滴状物体自他的眸中落地。发出难过的声音,我从未想过那是什么,因为霖漓的一句话使我所有梦想全部破灭,他说:“朕准奏,你出宫去吧。”那话说的很轻,却如巨石一般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你出宫去吧……出宫去吧……出宫去吧……他真的让我走了?!

“您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我忽然缓缓起身:“皇上知道您面前这个人是谁吗?您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是怎么对待她的?”他不发一语,只阴沉着脸。我道:“您都忘了!好吧,那么就让臣妾重新告诉你!奉天七年五月十三日,臣妾与您在行宫因一只风筝而相遇;奉天八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乾寰西阁中您赞臣妾‘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奉天八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太泽池边您命人在池中摆满白玉兰,您说您一日不见臣妾便不能自制的神思迷离、魂牵梦绕,说您是真真正正发自内心的喜欢臣妾;奉天八年十月三十日,您对臣妾说您之所以爱上先皇后只是因为她很像臣妾,您力排众议封臣妾为九敛嫔之首,赐居承乾宫;奉天八年十二月四日,皇上赐臣妾玉琵琶若相恋,您说我们是夫妻,我们的爱更胜过明皇玉环;奉天九年元月二十五,臣妾挂帅出征,皇上说无论陌上花开如何,您都一定要臣妾回到您身边,而您,会等我;奉天九年元月二十九,臣妾在陲疆收到您题写的《长相思》的信笺;奉天九年四月十二日大军班师回朝,臣妾看到皇上亲手为臣妾植下的白梨树、桂树百余株;奉天九年五月初三,承乾梨花院中,皇上说您心中只有润儿,不是旁的什么嫔妃,惟有润儿……”我的喉咙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住,难以再说出话来。

霖漓的声音微微掺入了些许唏嘘,道:“你都将这些记得如此清楚?日期一点不差……”

我双目盈盈凝望于他:“皇上与臣妾在一同时发生的每一件事以及您说过的每一句话,臣妾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敢有丝毫遗忘。”

他的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动,半晌才道:“即便你记得又如何呢?那些都已经是曾经了。”

我上前一步恳切道:“或许如皇上所言,事情都会变成曾经。可是皇上不晓得吗?真正坚贞不移的爱情是永远不会变的。就似臣妾与皇上之间那份情义,怎可是一夜之间完全被颠覆了呢?”

他目光突然猛地跳动,继而严厉骂道:“皇后想要转移话题吗?朕告诉你,不可能!你与四王的私情已是板上钉钉证据确凿,不容反悔!你现在说这些是为什么?打量着朕不知道吗?你分明是想重新获得朕的宠爱,从而保持住现有的尊崇地位,富贵荣华,与此同时继续与兰陵王来往!皇后,你的算盘打的真精啊!不要多言了,出宫吧!”

不曾料到他会如此曲解我,我含悲苦笑道:“原来皇上是这样的不信任臣妾,不信任眼前这个您几天前还坚信她真心爱您的女人!”

“那是因为时至今日朕方才发现上官柔鸾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话没有一丝温度。

我抚着小腹妄图最后一搏:“好,皇上可以不信任臣妾,却不可以不相信您的亲骨肉!这个孩子可是皇上的血肉至亲,他完全可以证明臣妾的清白无辜!”

须臾的安静在最终被霖漓的冷笑所打破,“清白无辜?”他笑不可抑:“你怎么可能清白无辜?!说实话,朕现在已经在怀疑,你腹中的孩子的真正父亲是谁?而从前的那三个孩子又是不是朕的骨血?”

他在怀疑我与溢漓偷情生下孩儿冒充皇子?我眼前一黑,一个趔趄晕了过去。神智清醒的最后一刻听到一声饱含深情的“润儿……”

是他?

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已是身在坤宁宫榻上,我伸手揉了脑仁,不知方才所见的一切是梦幻还是现实。侧头之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他!是三郎!他还似以往一样的守在我的床边!也就是说,刚才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是吗?“三郎……”我轻唤着。

“你叫朕什么?”霖漓肃穆而淡漠的声音将好不容易爬上悬崖的我一脚踹下深渊,连带我的幻想,那不是梦……而是残酷的现实。

我垂眼道:“皇上,臣妾冒犯了。”

“无所谓,”殿内闪闪烁烁扑朔迷离摇摆不定的烛光像极了他的神情态度,他道:“皇后身子好些了么?”

这算是他对我的垂怜关怀吧?按照常理我是不是该跪拜谢恩了?可是我没有。轻轻下了塌,语气寡淡地道:“谢皇上关怀,臣妾没事。”

他甚至不愿意再看我一眼,昂首望着蓬上藻井道:“既然身体没事,那就快走吧!”

走?我自嘲的笑到凄凉,原来他之所以对我关怀之语只是为了引出这句话!这般负心薄情之人呵!几年以来我对他的付出的一切都算是白费了。不过再说这些已是无用,我横下心,道:“那么臣妾请旨,皇上想把臣妾贬去哪里?”

霖漓面上不再有分毫表情,只动了动嘴唇道:“洛阳玉露观,你去那里出家为道吧。”

“洛阳?”我咬紧嘴唇:“就算皇上要臣妾出家,臣妾也该去京都皇家玄檀寺才对吧?皇上何苦非要臣妾跋涉千里前往洛阳?”

他不耐烦地转过身来:“因为玄檀寺离皇宫太近了,朕不想与你贴的太近,有生之年亦不希望再看见你!皇后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啊?好罢,朕全部告诉你也罢了。朕要你立即动身前往洛阳玉露观不得耽误时间,你出家这件事朕暂时不想传出去,所以除了雨露观你哪里也不要去,至于你皇后的身份么,朕以后找机会废掉你就是了。”

“多谢皇上了!”我绽放着笑容:“既如此,臣妾不敢抗旨,却不知皇上要臣妾腹中的皇儿如何?”

“什么皇儿?那分明不是朕的孩子!朕没有逼你将孩子堕掉已经时候开恩了,你自己好好抚养他长大也就是了。”霖漓抬脚便要出殿,“你收拾好东西以后就快走吧,别耽误时间!”

当他的身影即将在门口消失的一瞬间,我忽然大叫一声扑上去,拉住他的长袖跪在地上道:“润儿明白我与三郎两人之间所有的爱情早已成为过眼云烟。可是经此一别,你我再无相见之日,润儿请求三郎记住,无论三郎作何想法,润儿心之所爱只有三郎一个人!”

霖漓的手在牡丹纹阳刻殿门上迟疑了片刻后终究是抽走了,伴随着他异常沉重的脚步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一片迷雾模糊了我的双眼,无语,深深将头埋在衣衫之间。原来永远只不过是一瞬间!三郎,三郎,哪怕润儿穷尽一生也挽不回你我间已然破碎的情感。你,自己保重吧。我走了。

第五十八章。玉露天惊(1)

第五十八章。玉露天惊(1)

人云后宫之中素来得宠容易固宠难,我已是很久没有相信这话了。庭院春深,芙蓉怅暖,情罪意迷中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霎那惊变,天崩地裂,前一刻尚且与情郎甜言温存的我,原来也可以在瞬息被心上人厌弃。

可是,那人是霖漓啊!是我的心头肉,我的眼珠儿啊!原以为是世上最深情似海的他,却会因旁人的流言蜚语而将他的润儿放逐到千里之外。

也许我早该预料到这一切,多年以前望舒讲过的话声声犹在耳畔,她说:“柔儿,你是否做好准备皇上为了其他女人将你抛弃;做好准备他不再临幸于你;做好准备独自睡在孤寂的宫中;做好准备在窗前从天黑待到天亮也等不到他的影子;做好准备任你千呼万唤他也不再回转;做好准备只因芝麻大的小事他便把你打入冷宫或直接赐死——也许只为了取悦另一个女人?”是的,霖漓没有因为其他嫔妃将我抛弃,也没有让我在任何一个夜晚自天黑等他到天亮。近两年里,他对我太好了,好到足以让我打消了一切警惕心,好到让我以为我们是真的倾心相恋,好到让我天真的相信了所有关于厮守一生,不离不弃的诺言。

完颜霖漓,我恨你!恨你用甜言蜜语曲意温存将我捧入爱情的迷雾之巅,而只待我对你失去了戒备之心的一天你便用力将我推入火海汪洋。霖漓,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为了叫我伤心欲绝吗?

坤宁宫被仓惶的寂寥笼罩着,我一个人坐在金光灿灿的凤椅上。这把椅子曾承载着我所有的荣宠与欢愉,而如今它只是一把冰凉的椅子而已。明日它就不再属于我了,虽然我很清楚放弃了它也就放弃了自己的一生,却别无选择。

“娘娘,”薰谕人轻手轻脚地走上来,像是怕惊了我易碎的梦,“细软已经收拾好了,车马也已备在宫殿门外,您要即刻便走么?”

我抚一抚雕凤扶手,慢慢地起身:“皇上要我走,我岂可多作停留?”我转头:“薰姐姐,你会陪我一起出宫吗?”

她点了点头:“奉皇上之命,奴婢会终生跟随娘娘,不会离开半步。况且……奴婢和小文子是唯一随娘娘出宫的人。”薰谕人微微垂下眼帘,“娘娘不必叫奴婢‘薰姐姐’的,出了宫以后奴婢便是更卑微之躯,哪里敢当娘娘如此尊称呢!”

“那好,玉薰。”我想要微笑,却发现自己的面部肌肉既然僵硬,“从今往后我可以改唤你玉薰,不过,你也不要再叫我‘娘娘’了,身为废后,即使你仍视我为皇后,我也不敢再回你一声‘本宫’了。”

她微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说什么,却还是欲言又止。就似山间忽然飘起的岚气,转眼逝去。“即使这样,您介不介意奴婢改唤您为‘小姐?’”玉薰略略别过头去道。

我轻应了一声:“很好啊。”却有一个身影在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那一株雨后的海棠花呵,现在的你应该还是不曾得知当日的小姐已被皇帝下旨贬去洛阳吧?雨棠,虽然你身晋宫嫔后尚且没有帮上我一丁点的忙,我却不怪你。相反的,我只担心你身在失去皇后的后宫中会不会被人欺侮?也许此后因为我的缘故霖漓也不会时常见你了……雨棠,小姐对不起你!

“小姐!”玉薰道:“您要不要换一身以上再走?”

我展开双袖一瞧,见自己身着纯白蜀锦长裙,而那袖子上所绣正是无比熟悉的《洛神赋图》。心下黯然,曾几何时赞我翩如洛神的那个人,如今已不是当年的他了。而我却依旧割舍不下对他的情感:“不必了,就这样吧,我们走。”

玉薰先行出殿视察马匹车驾。我的步子却极为缓慢,一步一步地甚是用力,像是要在每一块金砖上都深深留下属于我的印迹。殿内牡丹依然花开烂漫,灼灼其华,富丽的气味冲入鼻中,却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天。那一天,是他说,“我们还要在一起走很长很长的路呢!”也是他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山盟虽在,情已成空。如今恰是他亲手毁掉了我们的前程,也是他叫我们有如昔日双飞之燕,在一片风苦雷凄之中乍转分合。

“执子白头,共守千年”?原来直至现在我仍是幼稚的,在他爱的漩涡中轻易翻了船。是啊,他已是二十五岁的壮年男子,而我不过刚刚过了二八岁月罢了。纵然我心机再深,也难以抵过他的无情。

再一次环顾这坤宁宫,仿佛是将曾经所拥有的全部欢爱尽收于眼底。那一簇簇鲜花,一对对红烛以及这里的每件事物,每一寸空气间都记载着我当日的荣宠。可惜旧欢如梦,那也只不过是梦罢了。当霖漓对我再一次吐出那个“朕”字之时,它们便都不再属于我了,既是这样,我又何必留恋于此!我踏出宫门,面向乌云密布的天空,向所有人,也是向我自己宣布,上官家的女儿再也不会守着那薄情之人过上一天!

可是,这真当是喜事么?

一滴破碎的泪滴滑落在口中,我轻轻闭上眼睛,做出否定的回答。我确定,霖漓定会成为我一生的痛。

“皇后娘娘?”一个弥漫了惊讶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转头,便看到一张极为令人厌恶的脸。“皇贵妃心里面一定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对不对?皇帝曾经的宽妃也会有这样的一天”我冷笑着。

洛云祥迎上一步,诧异之情不减分毫:“娘娘,这是怎么一回事?您要去哪里?”

我飞去一个凌厉的眼风,道:“皇贵妃不必再一口一个‘娘娘’了,我现在已不是皇后。不过话说回来,皇贵妃不应该乐不可支么?你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皇上果真听了你的谗言做出废后的决定!”

“不是我做的!”她大感愿望:“我承认自己恨你讨厌你,然而却从没有在皇上面前编排你的罪过啊!皇上什么时候下的废后旨意?又是因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清楚啊!”

我揉着太阳穴嗤笑道:“你不必再装下去了!皇贵妃娘娘,我如今被贬出宫即将成为废后的微末之躯,再无面见皇上的权力。你不如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把自己做过的都说出来啊,这样也好让我痛心疾首伤心欲绝!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她侧头斥退所有随从,道:“皇后,说实话我的确很希望你能够痛心疾首伤心欲绝,因为你抢走了所有原应属于我的东西,我是发自内心的恨你。可是我可以对天发誓自己从未在皇上面前乱讲你与兰陵王的事情,或者说我还没有来得及去编造谎言,这一切就已经那个发生了,我所看到的你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你要相信我!”

听了她的一番话我不由得动摇些许,却仍是不信。只是脑仁儿疼得厉害,我道:“得了吧,你何苦又要费心编出这些话来!”

洛云祥眼中依稀有着许多焦灼:“这就是事实!诚如你所言,就算我现在告诉你所有事情都是我一手导演的,是我害你失去皇上失去后位失去所有荣宠,你也毫无反击能力!所以我完全不必要在编谎言骗你。更何况……何况无论怎样你也是我父亲的徒儿,我的师妹啊!”

“你是说真的?”我再顾不上头疼,急急追问:“但如果你是无辜的,我又是被谁害的呢?”

她蹙眉不语,我便又问:“有人对我讲近日来宫中纷传我与兰陵王爷的私情,却不知这些留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又是自哪里传开的”心中燃着一丝希望的火光,只要查清楚这些,我便必有翻身之机。就算我不再想为霖漓之爱而身居后位,也要顾及自己的家族呵!

她略略沉思,缓缓道:“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甚清楚……不过,我是在慕容宁嫔死的那一天得到消息的。至于从哪里传开……”她忽然倒抽一口凉气,瞪大了眼,仿佛不可思议。

我忙追问:“怎么了?从哪里传开?”

洛云祥似有唏嘘之意,沉声道:“我是从李禄海那里得知了此事。其余很多嫔妃也是自皇上身边宫人处得到消息的。也就是说,流言是从乾寰殿传出的。”

“乾寰殿?!”我欲哭无泪,也就是说,霖漓导演了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何恨我至此?以至于将流言散布于宫中的每一个角落,而后再以众人公认此事为由将我驱逐?为什么!”

她扶住痛苦地摇着头的我,轻声道:“事情已成定局,无论怎样难过都是无谓。皇后,我希望你可以记住一句话——有些事非一己之力可改。”

我静静推开她的手,转身上车,喃喃自语道:“是啊,他是皇帝,他的命令是我万万违抗不得的……”

“不仅是你,皇上他也一样。”洛云祥极轻声地道,声音低得让我听不清任何一个字,而我都实实在在地听出了那其中的无奈与哀伤。

满心是对霖漓的失望与追思,我无暇去顾及她语中之意,只命马夫:“走吧。”

洛云祥一步上前拦下车马,“等一等,娘娘。”她隔着车帘道:“我无法改变你需应皇旨出宫的现实,却还要多嘴问一问,你若是这样离开了,腹中的孩儿可要怎么办是好呢?它可是皇子啊,皇上他总不会叫自己的孩子流落在民间吧!”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车帘上暗红色的花纹,那红,如血如泣。“一个不被父皇认为孩子的皇儿还算是凤子龙孙么?罢了罢了,流落民间又如何?总强过被亲生父亲赐死吧。”我凄怆道。

洛云祥的神色渐渐黯淡下去,带着一抹说不清的愁思。

快马扬鞭,车驾在皇宫之中长长甬道间距离乾寰殿越来越远,不知为何,我蓦然忆起那一天,我自陲疆归来的那一天。那是,他是他,我是我,一声归来泪满襟,他的厚爱让我陶醉。而现在,他仍是他,我仍是我,两行清泪未滴尽,他的绝情让我心寒。我不能清楚是不是岁月改变了他,他已不是当年,抑或是,他从来薄幸未变,只是我太傻而已。

骏马长嘶,它的双蹄一跃间,已将我带出了生活四年的世界。当重重红墙不复存在于眼前,当紫禁迷烟在身边彻底消失,当脂粉淡香永远不再属于我,当……一生的挚爱离我而去之时,我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四年前,我为爱入宫,不稀罕荣华富贵,只求能得天下最优秀的男子相厮终生;四年后,爱害我出宫,当时以为完全被掌握在乎心里的那个男人与他的爱,如飘忽轻烟一般转眼即逝,同时也带走了属于我的一切。经历了四番春秋洗礼的我,如今依旧赤裸裸一贫如洗,甚至于比以前更加贫困了。

都说宫门一入深似海,而当我浮出海面之时,人生已完全没了意义。

一行人只有我,玉薰,小文子并两个侍卫而已。车马日夜不停赶往洛阳,这让我愈加无语,霖漓就那么希望我早早离他越远越好么?!

仅仅两天之后,我所置身的环境就由皇宫内院变了檀香道观。“玉露观”么?我恨透了这个名字。说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只怕这胜却人间无数的浮华背后,便是不可见底的万丈深渊吧。

一入玉露观便有观主静真来迎,她依旧向我见礼:“贫道静真拜见皇后娘娘。”

她口口声声唤我为皇后,一时诧异,我淡淡地应了,一边又领命玉薰宣读圣旨。不料未及玉薰展开御旨,静真已拦道:“皇后娘娘,不必了,贫道日前已接过圣上的三道圣旨,奉圣上旨意不可再接第四道。”

不可再接圣旨?我蹙眉诧异,一把将玉薰手中的御旨抓过,展开一看之间上面是霖漓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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