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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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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碰了碰英镑的脑袋,它也没怎么动,奇怪了,小家伙一向很胆小,平常要是她碰一碰,早就把整个身子都缩进壳里去了,怎么今天……舒晴把它拿起来看,结果居然发现它的肚子上有一块溃烂的地方,一下子愣住了。
  她掏出电话来给秦可薇打电话:“这几天我让你帮我看着点英镑,你喂它吃东西了吗?”
  秦可薇那边很吵,像是在市中心:“喂了呀,照你说的一天两次,一点儿没落下。”
  “那你换水了么?”
  这次秦可薇愣了愣:“换水?你没跟我说过要换水啊!”
  舒晴急了:“我怎么没跟你说?当时你还在跟生科的组织部长聊QQ,我——”她猛地停住,意识到当时秦可薇在跟人聊天,很有可能忽略了她的话。
  英镑开始微微地动,嘴巴里吐出些小泡沫,舒晴心里一紧,赶紧潦草地跟秦可薇说了句,把电话挂了,拎着龟房就往外走。
  校医院是不行了,得找个宠物医院才行。她心里着急,跑得也仓促,只盼着英镑不要有事才好。
  舒晴打电话问了好些同学,余治森也在接了电话之后四处帮她打听,最后才听说一环路的A商场旁边有一家治乌龟的宠物医院,赶紧打过来告诉她。
  “你在哪儿?要我陪你一块儿去么?我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学校了。”余治森在返校的车上,连连安慰舒晴不要急。
  舒晴心下热热的,难得地没有跟他斗嘴,只低声说:“没事儿,我等不了你了,一个人去就行。”
  从C大到一环路那家宠物医院一共要坐将近一个小时的地铁,舒晴一路上看着英镑迟缓的动作,心如刀绞。
  打从跟了她之后,小家伙从来没有生过病,这还是第一次,也难怪她手足无措了。
  宠物医院有几个门面,看起来规模也挺大的,舒晴找到坐在桌前的那个女医生,赶紧把英镑拿给她看。
  女医生只看一眼,立马就说:“呀,是腐甲症。”
  舒晴还没听说过这是什么病,忙问:“腐甲症是什么?那要怎么治?”
  女医生推了推眼镜:“你别忙啊,我是给犬类看病的,这乌龟倒真不会治,我去给你叫个人来。”
  她站起身往隔壁门面叫了声:“顾老师,你过来给看看,这儿有个小姑娘的乌龟得了腐甲,看样子挺严重的!”
  那边的人应了一声,随即走了过来,第一眼看见的是舒晴皱着眉头埋头看乌龟的场景,他怔了怔,随即叫了声:“舒晴?”
  舒晴下意识地抬起头应了一声,一看来者居然是顾老师,当下就傻了眼:“……顾老师?”
  面前的男人穿着白大褂,身子笔挺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睛深而明亮,极易让人想起深海里被冲击已久的玛瑙或者碎石,被波浪琢磨得光滑而柔和,显得格外好看。只可惜薄唇紧抿,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又有点距离感,好似夜空中高不可攀的星辰。
  因为担心英镑,她没有意识到顾老师记得她的名字这一点挺奇怪的,以往都是叫她同学同学的,今天却出口便叫出了她的名字。
  顾之也没跟她多说,走到了桌子后面,把英镑从龟房里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它的肚子:“是腐甲,看样子挺长时间了,怎么今天才带过来?”
  舒晴咬着嘴唇:“国庆放假我回家了,让朋友帮忙照看一下,她忘了换水,又没注意英镑的状态,所以直到今天我回学校才发现。”
  顾之似是愣了一下:“英镑?”
  “就是我的乌龟。”舒晴赶紧解释。
  顾之沉默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又说:“应该是长时间没有换水,所以细菌感染了,现在已经溃烂得比较严重,需要干养,不能再放水里了。腐烂的部分需要挖掉,每天抹药好好养着,看看情况才知道后续步骤。”
  舒晴一听就傻眼了,什么叫做腐烂的部分需要挖掉?英镑总共就这么一丁点大,竟然要挖掉它的肚子?
  腐烂的部分几乎占了它肚子上的二分之一,难道统统都要挖掉?
  舒晴简直不敢相信顾老师的话,心里一下揪紧了,只能机械地重复一句:“腐烂的部分……要全部挖掉?”
  顾之把英镑放回了龟房里,抬起头来看着她,这才注意到她的眼圈都红了,稍微沉默了片刻,才点头说:“嗯,要挖掉。”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腐甲对于乌龟来说是很常见的病,硝化细菌很容易感染进去,只要治疗及时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慢慢养就能好。”
  舒晴没说话,看着顾之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支小小的药膏,又听他说了涂抹的方法和频率,最后才慢慢地问了一句:“顾老师,你能帮我……帮我挖掉腐烂的地方吗?”
  顾之微微看了眼她的表情,简单地点了点头,又重新坐下来,戴上了干净的医用手套,从柜子里拿出了镊子和医用小刀。把英镑拿出龟房的同时,他淡淡地说了句:“去隔壁倒杯热水给我。”
  一旁的女医生忙说:“让我去吧。”
  “不用了。”顾之专注地把英镑翻了过来放在白纱布上,“让舒晴去。”
  那个女医生有点尴尬地带着舒晴去隔壁屋子倒水,又给她指了指顾之的杯子在什么地方,舒晴弯腰接水时,她小声地问了句:“你是顾老师的学生?”
  舒晴点头。
  “那你怎么还带着乌龟来看病?”女医生挺惊奇的,“自己不也能治吗?”
  舒晴一愣:“我不会治啊。”
  “医科大的学生不会给乌龟治病?”
  “我不是医科大的。”舒晴哭笑不得,“我是C大英语专业的,顾老师是我的法语老师。”
  女医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边跟她往回走,一边说:“我不是很了解,还以为他是医生,你又是他学生,肯定也是医生,不过……他居然是法语老师?”
  舒晴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已经回到了顾之所在的桌前,英镑迟缓的挥动着小爪子,肚子那块儿已经被剜去了腐肉,顾之甚至连药膏都替它抹好了,动作很快,就在她倒水的这么个间隙,全部都已经完工了。
  “记住要干养,每隔几天拿湿布给他擦一擦,不要碰到肚子。”顾之压根没有喝舒晴倒过来的水,只是把英镑放回了龟房,抬头嘱咐舒晴,“每天都要抹药,如果龟甲继续腐烂,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挖掉。”
  舒晴被他说得心惊胆战的,接过英镑时仔细看了看它有气无力的样子,心里难受得恨不得生病的是自己。
  “谢谢老师。”她抱着龟房真心实意地抬头望着顾之,顾之只是点了点头,连微笑都没有一个。
  舒晴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那个,一共多少钱?”
  顾之本来在收拾小刀和纱布,听她这么一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才回答:“你问张医生药膏的价格吧,我也不知道。”
  那个女医生原来姓张,赶忙笑道:“只是金霉素软膏而已,不值钱,既然是顾老师的学生,那就不用了。”
  舒晴原本就跟顾之不怎么熟,哪里敢托他的福不给钱呢,忙伸手去背包里拿钱包,却见顾之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既然张医生说不用了,你就不要客气了。”
  舒晴有些不好意思:“哪有上医院不给钱的?”
  顾之低下头去继续收拾,也不阻止她,只看着她拿出来的整钱好心提醒:“金霉素软膏五角钱一支,恐怕张医生补不了零,你要是执意要给,张医生还要去隔壁商场买点东西换零钱。”
  舒晴:“……”
  最后还是讪讪地收回钱包,又再三对他和张医生道谢,舒晴走出宠物医院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玻璃门内,那个男人正从容不迫地把手套褪下来,然后走到水槽边去洗手。他的侧脸看上去清隽雅致,每一道弧线都恰到好处,那身白大褂穿在身上衬得他干净又挺拔,当真是个好看的男人。
  女医生站在他身边和他搭话,他的表情始终淡淡的,张嘴的时候也很少。
  舒晴转过头来往地铁站走,这才开始纳闷他怎么会在这个宠物医院里工作,女医生的样子显然是和他不太熟,言辞之间似乎还以为他是医科大的老师……更显得他神神秘秘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乌龟,她撅了撅嘴,希望英镑平安无事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主题:
  1。顾老师把舒晴支开去倒水,是为了让她避开挖掉英镑腐甲的画面………哪怕是面对自己不喜欢的学生。
  2。舒晴的小乌龟得了腐甲症,是不是代表之后还会继续和顾老师接触?
  3。顾老师的身份究竟是神马?兽医?老师?双重间谍?
  其实写这章是在我家小乌龟生病以前,没想到写了之后它真的病了= =、
  明天见,不留言的霸王将来没肉吃→_→!
  下章预告:就算人的语言不相通,感情也是相同的——顾老师的男神光芒再现。


☆、第08章

  第八章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了,食堂也关门了,秦可薇料到舒晴没吃午饭,就在她的桌上放了一盒必胜客的披萨外卖,以示赔罪。
  舒晴哭笑不得地走到她的床下面,瞧了瞧床沿:“起来,别装睡了。”
  秦可薇郁闷地掀开被子:“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哟,还真没睡。”舒晴挑眉,“我诈你的。”
  “……”
  秦可薇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下来,凑到舒晴的桌前去看了看英镑:“它还好吗?”
  “不太好。”舒晴把背包放在桌上,“肚子那儿被细菌给腐蚀了,挖了一大半,顾老师说要是继续烂下去,还得继续挖。”
  “妈呀,肚子给挖了?”秦可薇吓得脸色一变,随即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顾老师?双语班的那个?”
  舒晴瞪了她一眼:“我以为你是在关心英镑!”
  “好吧,我确实是在关心它。”秦可薇自知理亏,赶紧捧着披萨向她赔罪,“我错了,我不该忘了给它换水,害得它生病,来来来,你还没吃午饭吧?赶紧吃点儿。”
  舒晴简直被她气死了,这厮哪里有半点关心英镑的模样?
  *
  长假的最后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又到了周一。大二的课很满,因此双语班的课都安排在晚上。
  舒晴和秦可薇走到教学楼下面的时候,恰好碰见顾老师骑着赛车摩托停了下来,他干净利落地熄火、拔出钥匙、取下头盔,长腿一跨,刚转过身来,就听见两个声音:“顾老师好。”
  抬头,他微微点头,视线在舒晴面上停顿片刻,问了句:“乌龟怎么样了?”
  舒晴没料到他会主动问起,老老实实地说:“昨晚我喂虾米给它,它吃了点,但是还是不怎么动。”
  顾之点点头:“多观察几天,记得准时上药。”
  他的声音很淡很浅,说完就朝教学楼里走,头盔捧在手上,黑色的蝴蝶展翅欲飞。
  秦可薇记起昨天舒晴在说英镑的时候提起过顾老师,当下吃惊地问:“你昨天说的帮英镑看病的人是顾老师?”
  舒晴看了眼正在上楼梯的人,点了点头。
  一路上秦可薇都在纳闷为什么顾老师会出现在宠物医院,他不是教法语的吗,怎么又跟兽医扯上关系了?
  上课的时候,舒晴习惯性地不举手了,顾之的课还是那么有趣,他总是以一副温和友好的姿态讲述着法国的各种文化,然后提些简单的问题,要大家用最基础的语法来回答。
  他说到法国的医疗设施很完善,包括艾滋在内的三十种重大疾病都由国家支付患者的医疗费用,而且为了有效分流医院的患者人数,在法国看医生需要预约,若非急病重病,一般都会被分去诊所看病,把更好的医疗资源留给更需要的病人。
  说到这些的时候,他把自己拍摄的一组关于法国医院与诊所的照片放给大家看,其中有一张是他穿着白大褂站在一群小朋友里的合影。照片上的他淡淡地笑着,身边的一个法国小女孩还牵着他的手。
  舒晴不知怎的想到了昨天在宠物医院看到的他,也是一身白大褂,但不苟言笑,远远没有照片上这么温柔。
  下面有人在骚动,像是在低声讨论老师为什么会穿着白大褂出现在医院里。顾之有所察觉,退出幻灯片之后,解释说:“我在法国参加过一个AIDS志愿联盟,这群孩子都遗传了父母的艾滋病,从小就遭受疾病迫害。我参加的这个联盟就是组织社会各界人士关爱艾滋病人,去医院帮助他们并且同吃同住的。”
  下面的人都惊呆了,有人甚至“啊”出了声,顾之在大家震惊的反应里打开了word,在屏幕上打下了Organisation Volontaire du S。I。D。A,然后解释说:“艾滋志愿联盟。”
  有人问他:“老师你不怕被感染吗?”
  “艾滋的传播途径大家都知道,血液,遗传,性行为。只要处理得当,与艾滋人群接触并不会有危险。”顾之的回答很简单。
  秦可薇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关于艾滋病的电影,心有余悸地说:“可我听说艾滋到了后期,患者会出现皮肤溃烂的现象,老师你不怕吗?不会觉得……”她斟酌了片刻,还是找不到恰当的词,只好说,“不会觉得恶心吗?”
  顾之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随即又松了开来,像是方才的小动作只是大家的错觉,他说:“这些孩子都是天生就遗传了父母的艾滋病毒,生病并非他们自己选择的。而大多数的人因为父母就是病毒携带者,所以出生不久就失去了双亲,从小就在医院接受治疗。他们既是孤儿,又饱受病痛折磨,如果你们也在现场,看见了他们每天过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想必也不会用恶心这个词来形容他们了。”
  以往的他讲课时声音清冽温和,宛如一泓清泉,可总是波澜不惊,清浅至极。然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里似乎多了些什么,舒晴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却只看见那双深幽明亮的眼眸,像是冬日里的小小灯笼,散发着柔和而又深厚的光。
  他说:“就像你们当中有的人拥有自己的宠物一样,猫狗也好,别的也好,相处的时间长了,它们要是有了小病小痛,你们也会心疼,会难受。这些得了艾滋的孩子不是动物,是和我们一样生活在这世上的人,可动物尚有主人关爱,他们却什么也没有。如果你会为了自己的宠物生病而难过,想必在见到他们的时候,也会一样心生怜悯,他们……很可怜。”
  他似乎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最后三个字,他的语气骤然低了下去,像是想起了当初和孩子们相处的画面。
  舒晴想起了方才那张照片上他和小女孩紧紧交握的手,心里忽然有点湿润,她察觉到顾之在说到小动物的时候似乎看了一眼她,眼睛不自然地垂了下来。
  台下的学生有片刻的沉默,随即有男生说了句:“要是以后有机会去法国留学,我也去看看他们。”
  不知道是谁低低地说:“说不定那会儿他们都已经……”
  大家一下子又不说话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舒晴还以为顾之既然这么关心那些得了艾滋的孩子,一定会有点难受,谁知他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温和地笑了,他说:“法国的文化有很多与中国文化大相径庭的地方,但是就算语言不相通,人的感情也是相同的。就像他们说着法语,而我们说着汉语,可我们对弱者的同情和对病患的关爱都是一样的。”
  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他翻开了手里的书,接着说:“下面我们开始看书上的内容,先找同学来读一遍上节课的单词。”
  舒晴心里一紧,随即看着顾之的眼神不紧不慢地落在她身上,接着用春风般和煦的嗓音念了她的名字:“舒晴。”
  咔嚓,一颗刚刚才软下去的心又结冰了,然后碎成两半。
  作者有话要说:  一般说来现实生活中的老师他就是个老师,放在小言里,那他必定是一个拥有多重身份如魔似幻无所不能的……老师。
  不过顾老师也没那么神奇,他是去法国学医的,所以这个法语……顺带就发扬光大了。
  这种的顾老师如此男神,霸王们不可以继续潜水哟。
  下章预告:他这个人,温柔又简单,却又疏离而遥远。


☆、第09章

  第九章
  舒晴被点名了,只得慢吞吞地站起来,拿起书开始念。
  Lait——牛奶。第一次遇见顾老师的那天晚上,他停在便利店外面买酸奶,一口袋都是原味的,足以见得这个人不爱复杂的事物,追求简单。
  Froid——冷的。顾老师这个人看起来总是温温和和地对你笑着,说起话来也客气礼貌,但总体来讲,他会给你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哪怕他其实并没有刻意显示他的优越感。
  Patience——耐心。他对她好像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耐心地对待她的小乌龟,白大褂在身,看着真的有几分模范医生的样子。今天遇见她,竟然还主动问起了英镑的状况,是个有耐心的好医生。
  舒晴一边读,脑子里一边飞快地走神,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mercredi这个单词是怎么读完的,就懵懵懂懂地一口气念到了最后一个单词。
  她放下书,抬头看着顾之,讲台上的人看她一眼,点了点头:“请坐。”
  秦可薇震惊地问她:“你放假回去练了小舌音?”
  舒晴十分镇定地点了点头,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从来不愿意轻易服输,上次顾之当着大家的面批评了她的小舌音,她就开始每天刷牙的时候不停练习这个r,好说歹说,“星期三”这个单词总算能流利地发出来了。
  下课之后,顾之在讲台上关电脑、收拾背包,教室里的人都走了,秦可薇问还没动作的舒晴:“你不走?”
  舒晴摇摇头:“自习一会儿再走,这会儿回去寝室里太吵。”
  她们寝室里有人学吉他,每晚这个时候都在又唱又弹,偏偏唱得比弹得还难听,实在糟心。
  秦可薇也就坐下来和舒晴一块儿看书,顾之走之前,下了讲台走到她们的桌前,右手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
  舒晴抬头的时候,正好望进他眼底,听见他说:“进步很大,只是小舌音的地方略显不自然,下次尝试着轻一些,不需要太着重强调,自然点会更好。”
  说完这番话,他微微点头,就离开了教室。
  舒晴一脸囧样,秦可薇很肯定地说:“你看吧,我就说顾老师对你没偏见,你偏要自作多情。”
  门口的人忽然顿住了脚,就听见另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可我怎么还是觉得有点……笑里藏刀的……”
  顾之的表情没怎么变,眉眼冷了三分,长腿一迈,转过楼道往楼下走去。
  *
  四天之后,英镑的肚子旁边又有了一小块白色的斑点,舒晴上网查了查,词条里很多结果显示这是继续腐甲的征兆,她心里难受得不行,当晚上法语课的时候就把英镑也给一起带上了,想着给顾老师看看也好。
  顾老师周一周三周五都会来给他们上课,今天是周五,最后一天,结果等舒晴去了教室之后才发现站在讲台上的是系主任,立马傻了眼。
  第一排的同学小声跟她说,顾老师今天有急事,系主任帮忙代一下课。舒晴看了眼手里的英镑,没说话。
  下课之后她把书包给了秦可薇:“帮我带回寝室一下,我带英镑去宠物医院。”
  秦可薇急了:“大晚上的你往一环路跑,来来回回都几点了?万一宿舍关门了你进不来怎么办?不然明天再去吧?”
  舒晴头也不回地说:“你帮我hold住查寝的,要是太晚了我就在外面找个网吧蹲一晚上,腐甲不能拖,我怕英镑受罪。”
  C大地势偏僻,在三环路以外了,舒晴快步走到校门口,坐了辆三轮往地铁站赶。
  三轮师傅是个中年男人,模样生得不大好看,笑眯眯地问她:“这么晚了,小姑娘去哪儿啊?”
  舒晴警惕地看了他一样,说:“去我爸那儿,我爸在一环路的警亭值班。”
  那师傅笑了笑,没说话。
  舒晴就这么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地铁站,然后又坐地铁到了一环路,看手机时才发现已经九点半了,宿舍十一点半就要关大门,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从地铁出口到宠物医院只有五分钟的路程,她抱着龟房快步走着,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舒晴?”
  她脚下一顿,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高高的男生站在那儿,白色的T恤简简单单的,手里拿着几本书,粗略地一扫,书脊上的关键词大约是“国际经济局势”、“国富论”以及什么“微观经济”。
  舒晴抱着龟房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随即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张亦周?”
  张亦周才从书店出来,他就读的A大就位于市中心,从这里走过去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他是知道舒晴在C大念书的,当下迟疑了片刻:“这么晚了,你怎么在一环路?”
  舒晴说:“我的乌龟生病了,带它来宠物医院看病。”
  张亦周的视线滑落在她抱在胸前的那只龟房上,走近了几步,低头看了看,英镑像是被他挡住了光线,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他一眼,小爪子胡乱一挥。
  张亦周立马看见了它抬起的爪子旁边有一块已经被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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