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为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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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问杜鹃孩子为啥提前生了，郝苗苗看着天上的劫云做出判断：“好像比当年的天劫程度轻……”

“这事可好像不得……”南宫咏思只盯着她，“天劫可不是你能拦的”

“我知道，”结丹期的修为对上天劫除了送死没别的可能，但再次目睹这一幕她仍是心惊肉跳，哪怕这回是以旁观者的身份。

劫云迅速的聚集着，按经验孩子就快要生了，可卧室紧闭的门窗看不见里面，郝苗苗干脆隐身上前施法术透视里面的情况。

女人生孩子南宫咏思可不会去看，而他也知道天劫有目标的，只要不主动上去拦着就是安全的，而现在郝苗苗的修为也没有拦阻的实力，所以只要她不傻得去送死便没事，他只须专心盯住她就行了。

郝苗苗往里面看，杜鹃疼得满头大汗可硬是咬紧牙关不喊出来，这样子……还真像当年的冷艳……

一道闪电凭空出现在了室内，正击中卧房的茶几，原本忙碌的丫环稳婆都呆住了，又一道闪电击中椅子，丫环稳婆回过神，惊叫着往外面跑去。

“出了什么事，夫人怎样了？”在外面毫不知情的郝乐平见人出来就忙问道，但天降闪电的威力比知府大多了，丫环稳婆顾不上回答只希望往安全的地方赶。

“夫人”郝乐平索性冲进卧房，这时的劫雷是明显往床榻打去的，杜鹃忍着疼痛伸手运法力拦上去，她还真挡住了，可一道烟冒起来，右手变成了翅膀。

郝乐平冲进来时正看见妻子的手变形，他愣了愣便继续冲到床前，关切的问道：“怎样了，你疼不疼？”

“你……不害怕……”杜鹃看看丈夫，再看看自己变成翅膀的手，也有点愣了。

“我……”郝乐平刚想回答，一道劫雷迅速的又击过来，他本能的扑到妻子身上，替她挡了下来……

“老爷……”杜鹃声音发抖。

郝乐平却马上起身：“我没压到你和孩子吧？”他紧张的审视妻子和她的肚子。

“没……”不光是杜鹃吃惊，外面的郝苗苗也惊讶，郝乐平可是千真万确的凡人，为啥雷打也没事？

“你看……”南宫咏思示意她抬头看天，本来密布的劫云居然开始逐渐散开，天空眼见着有放晴的意思……天劫这就过去了？

“郝氏乐平……”卧室内突然响起陌生的声音，威严而气势不凡。

郝苗苗忙转身往里看，却见室内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立在半空中的神兽。

的确是神兽没错……正面对着它的郝乐平敢肯定，这只金色的动物他从没见过但却觉得异常熟悉，他震惊但不害怕，金色的神兽周身被金色的火焰包围着，耀眼而神秘。

“郝氏乐平……”金色的神兽仿佛对郝乐平此刻的表情挺满意，“汝可知吾是谁？”

郝乐平摇摇头，他只觉得在这神兽的注视下意识开始惶惑，忽然想起了小的时候……那时候他看中的一本书家里不给买，于是他趁替父亲打酒的机会渗了半瓶水，已喝得半醉的父亲没发现，他顺利得到一半酒钱，这事是他隐藏至今的小秘密……

杜鹃也没见过那神兽，但她认了出来：“狴犴殿下……”她小声扯扯发呆的丈夫提醒他。

龙九子之狴犴？郝乐平这才恍然，他府衙公堂的衔牌和肃静回避牌的上端，不就有它的形象吗？可这面对真实的，其迫力可是画像的千万倍。

“吾是狴犴，郝氏乐平，汝可记得汝为官以来共审案多少？”狴犴威严的询问。

郝乐平站起身，然后恭恭敬敬拜倒才回答：“下官自上任以来，共审大案件，小案件。”龙九子的狴犴可是他们为官的崇拜目标，他向来敬仰，今日得见真身真恨不得将其供到公堂上。

“其中可有差错？”狴犴继续问道。

“下官自问没有。”如果问他小时候有无亏心事郝乐平还不会这么从容，但所有他经手的案子他的确问心无愧。

“汝可要奖励？”案情是否有亏可瞒不过狴犴，他这么说便证明郝乐平为官的确公正。

想不到这神兽出现居然是给他奖赏的，郝乐平有种冲动想要这狴犴当奖品，但总算他不敢说：“下官想求妻儿的平安。”他更不敢忘记妻子快生了。

“即使汝妻是妖也无妨？”狴犴看看因为他这番话而面色紧张的杜鹃。

“无妨。”郝乐平回答得从容而坚定。

狴犴再看向杜鹃：“小妖杜鹃，汝可愿放弃百年修行做个凡人？”（文－人－书－屋－Ｗ－Ｒ－Ｓ－Ｈ－Ｕ）

“杜鹃愿意”杜鹃回答坚定而激动。

“那好。”狴犴点点头，就见一个白玉小瓶凭空出现然后飘向郝乐平，“待孩子降生后，母子喝下便可。”

没等郝氏夫妻道谢，狴犴便凭空消失了，杜鹃和郝乐平都是又惊又喜又恍如梦中，突然杜鹃失声惊呼，然后一声更大的婴儿哭声压住了她的呼痛声。

夫妻俩顿时手忙脚乱……真的不是梦啊

……

郝苗苗默默转过身，有狴犴现身肯定是母子平安，就算稳婆不再又有何况，还正好增进他们夫妻感情……杜鹃她，比冷艳幸运多了。

这样想着回身的郝苗苗忽然睁大了眼睛——南宫咏思的旁边居然就是消失在卧室里的那只金色狴犴，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狴犴在她的注视下开始缩小，由原来的小马驹大小逐渐缩到小猫咪大小，然后从半空一越而下，站到地上已是个水晶般玲珑剔透的可爱男孩，按人类的年纪不过八、九岁。

“夏景？”郝苗苗认识这人类形态的狴犴，他不就是那狻猊方若情的弟弟，曾和看穿一起出现的那个龙九子之一吗？

“你还记得？”夏景笑得天真又可爱，实在无法联想到那威风凛凛的大狴犴。

“刚才的……真是你？”就算亲眼看见他由大变小，郝苗苗也不敢确定，那分明是只成年狴犴啊？

“我二哥说了，年纪不够可以靠形状和气势弥补。”夏景这样解释他变化的原因……。。

第八十九章玉荷糕

“郝乐平前世是我身边的护法神将，”夏景这样解释他出场的原因，“可有天他下凡执行公务路过一座山时，居然因为听杜鹃鸟歌唱而误了返回的时间，因此被贬入凡尘。”

“那唱歌的杜鹃就是他现在妻子的这只，因为宿世姻缘所以天庭地府都不管？”南宫咏思补充说明。

夏景点点头。

郝苗苗也明白了，难怪郝乐平一身正气能挡天劫——他上辈子在狴犴身边就是想徇私枉法也没那条件，而今生办案能一错不犯也是因为前世明察秋毫的能力。

这样说了几句夏景便告辞离开，郝苗苗和南宫咏思返回灵犀洞，可在洞外却看见等候在那里的郝仁。

“爷爷……”郝苗苗迎上前，既然郝乐平前世是西方佛教的，那郝仁在地府应该也知道了。

“夏景殿下的出场时机掌握得正好，正好让那孩子选了今天最好的时辰降生。”郝仁知道的果然更多。

“有多好？”郝苗苗好奇。

“前生也是个清官，今生如无意外可位例公卿，那也是天上星君下凡轮回的。”所以意外的可能性为零。

“哦。”郝苗苗也为杜鹃高兴。

“苗苗啊……爷爷这回要走了。”郝仁突然转了话题，说起他这回去地府，本来是为了杜鹃的孩子，谁知道被意外告知他功德圆满可以从鬼仙转升天仙了。

郝仁也没想到，他以为将己身功德送人后飞升还远着呢，结果地府官吏解释是杜鹃选择做人，那么她身上的功力自然得还给郝仁，而不论对妖还是对人，郝仁都能一视同仁，这点天界也非常欣赏，他的确做到了城隍该做的——护佑一方。

爷爷成正果了，郝苗苗先是又惊又喜，然后意识到这代表她和爷爷得分开了，天庭不是人间的城隍庙，不是她想去就能去的。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何况你我祖孙已经相聚了三百多年，已胜过凡人无数倍，更何况等到你飞升成正果，我们在天庭还能再见。”所以郝仁没拒绝上天任职。

郝苗苗也不会阻止，爷爷当初便是怕她孤苦无依才选择了做鬼仙，放弃了一世富贵人的好命，难道今日她还要害爷爷不能成正果吗？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小女孩了。

“爷爷，有事我想和您说。”郝苗苗鼓起勇气，那件事也该说了。

“我去厨房，你的菜我还没吃呢。”南宫咏思借机留给她们祖孙独处的空间。

这个年轻人不错……郝仁欣赏的点点头，南宫咏思华丽的气质看上去是忍不了被人无视，但这些日子他更发现这年轻人知近退、有分寸，最重要的是对郝苗苗的事从不会不耐烦。

“爷爷……”郝苗苗顾不上别的，她很紧张，就算有前世五百多岁的岁数做基础，她仍当眼前这老人是长辈、是亲人，受不了被他讨厌。

但该说的更应该说，“您知道我前世是火灵珠，遇天劫才成为你的孙女，但我不是投胎的……”郝苗苗说出了她和虚言的推测，她可能夺舍了老人的孙女……

听到这么惊恐的事情，郝仁看向郝苗苗的目光仍是慈爱的，等到她说完才开口：“这事其实最清楚的人是我，苗苗，你是不是为这事担了几百年的忧啊？”

郝苗苗点头，她是不敢说，因为她怕失去这凡尘仅有的亲人。

“傻孩子……”老人的语气仍如爷爷对孙女的亲昵，“这事你早该问我的……”

郝仁生前是命苦的，他中年时妻子先过世，自己拉扯儿子长大娶妻，还好儿子儿媳都孝顺，小俩口成亲不到一年儿媳妇就怀了身孕，日子有了奔头。

可就在儿媳怀孕七个多月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了青峰镇，郝仁没有事，可一向身强力壮的儿子却倒下后再也没起来，而儿媳妇的娘家也陆续少了人。

受这双重打击，在怀孕刚第八个月时儿媳妇早产了，孩子刚出生她还没看上一眼就咽了气。剩下郝仁抱着刚出生的孙女，连哭都不会了。

而刚出生的孙女缩生一团小小的，一声哭都没有，逐渐在老人的手上身体发凉……

郝仁真的也不想活了……他在妻子儿子的坟边挖了两个坑，靠儿子坟边的是儿媳和孙女的，而靠妻子旁边的是自己的……

老人把已经冰凉的孙女放在她母亲身边，刚准备添土时一道耀眼的红光先一步投进土坑里，然后本来被包裹在草席里的女婴居然开始发出哭声，开始挣扎……

“我当时又惊又喜，把孩子又抱了回去，是你给了爷爷活下去的希望……”郝仁注视着郝苗苗，当年那在草席里拼命挣扎的小女婴仿佛就是昨天的事，“而在我把你抱回去以后，镇上的疫情居然奇迹般的解除了……”

因为镇上活下来的都是死里逃生的，谁也没去留意其中还有个死而复生的小女婴，但亲眼看见那红光的郝仁知道自己这孙女来历不简单，但再怎么不简单，她也是他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啊

“后来爷爷去了地府，利用职务之便也查过当年的事……”郝仁说起这个有些不好意思，他也算是以权谋私了……“我查了你奶奶和爹娘的生死簿，他们都转世投胎，往生的人家也还不错，而当年那瘟疫本来是几乎要灭了青峰镇的，恰好天降祥瑞……”

祥瑞是什么自然一目了然，火灵珠三昧真火之下什么疫病烧不掉。

“苗苗是你救了青峰镇。”郝仁为孙女感到自豪而高兴。

原来爷爷什么都知道的……郝苗苗仍想确认：“爷爷，您真的不计较我夺舍了那孩子的身体……”不过毕竟她没有杀人，这点让她至少不内疚了。

“我查过，那孩子根本就没有魂魄投胎，所以才生下来就没了，我命中注定本来是没有孙女的，上天却将你赐给了我，我还有什么计较的，感激还来不及。”郝仁笑道，没有这个孩子，他当初早下去陪妻儿了，而死的早积的善行也少，他还得轮回做人，又哪能飞升成仙？

郝苗苗终于松口气。

于是郝仁起身：“我该回城隍庙交接工作了，今晚新城隍就该上任了。”他也好托新城隍照顾照顾孙女。

郝苗苗也起身：“那爷爷你什么时候飞升？”

“明天这个时辰。”郝仁答道。

这么快……而爷爷选择先过来告诉她，郝苗苗心里暖暖的：“那爷爷您先回，晚上我做了宵夜去看您。”

“好，记得多做点。”郝仁相信，由孙女的厨艺开路，新任城隍爷也会喜欢这孩子的。

……

送走了郝仁，郝苗苗进去了厨房，南宫咏思做在饭桌边，桌上的莲蓬豆腐只动了一半。

“不好吃吗？”郝苗苗问道。

“好吃，所以留了一半给你，自己的厨艺总得尝尝吧。”南宫咏思看着她，倒是不担心郝仁和她的交谈，他旁观者清，看得出老人对孙女是真的好。

郝苗苗也不道谢，很自然的坐下填饱肚子：“爷爷明天就要飞升天界了，我答应今晚做宵夜给他。”

南宫咏思关心的是宵夜而不是天界：“打算做什么宵夜？”

“还没想好，爷爷说今晚新城隍就会过来……”所以太普通的点心拿不出手，郝苗苗吃完了莲蓬豆腐开始扫荡厨柜，终于让她发现一包不属于人间的藕粉——那是敖静婉送的。

“正好，我在瑶池御厨看她们拿瑶池仙藕磨粉做过玉荷糕。”虽然敖静婉送的不是仙藕粉，但龙族的藕粉也拿得出手。

_文_制玉荷糕得有模具，郝苗苗从宝库取了几块黄金，正好利用她练熟了法术用炉子炼模具，而且她本身还不怕烫，随时能伸手进行修改。

_人_这样用了一顿饭功夫她陆续制出了八个荷花瓣形状的黄金糕模，等模具冷却后洗涤干净她便开始做玉荷糕。

_书_先将白芝麻加白糖荦油拌了洒在底层，再将藕粉加白糖和荦油拌匀了放入模具上面，然后用勺子压紧刮平，最后敲动将糕坯倒出来。

_屋_笼屉已经放在灶上事先加热了，趁水刚刚煮沸，要将糕坯放上去急蒸，不然藕粉吸水过多会变成糊糊的。

取出来就得掌握速度，放入盆里隔凉水让它迅速冷却，这样才不会热塌掉。

做好的玉荷糕宛如一朵朵白晶晶的荷花盛开，而且的确透着莲藕的清香。

“玉荷糕啊……”南宫咏思忍不住感叹，想不到还能在人间再见这玉荷糕，他还记得它酥松精细，入口即化。

“你先吃，我再做。”郝苗苗自然不会忘了他。

……

等晚上郝苗苗和南宫咏思带着食盒到了城隍庙时，果然见到了另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

郝仁现在是一身便装，反倒是那老者穿着城隍爷服饰，所以看衣着就知道他肯定是过来接任的新城隍。

只是郝苗苗总觉得这新任城隍爷似曾相识。

“苗苗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新任城隍爷先招呼道，“张某还没谢谢你言而有信，在地府陪了我家莲儿一甲子呢。”

他这么一说郝苗苗知道他是谁了：“张灶君？”那是托她送丁如玉魂魄入地府的张灶君，而丁如玉转生后便叫莲儿……。。

第七十章金银卷煎饼（上）

张灶君当年因为帮助丁如玉的冤魂，也被贬做了一世凡人，而且因为因果关系，丁如玉于一甲子后投胎做了他的孙女。

等寿终正寝后，张灶君的处分便过去，他还可以再做灶君，而且也想起了前世的种种，但他却选择留在地府帮助更多的冤魂。

不过这回怀南城缺城隍，他是主动报名的，目的自然是因为郝苗苗在这儿。

因为投过一次胎，张灶君的相貌自然和前世不大一样了，但固定在魂魄中的灵气是不变的，所以郝苗苗才觉得似曾相识。

知道新任张城隍与郝苗苗原来就认识，最高兴的莫过于郝仁了，这比他特地托付新任城隍照顾可好多了。

……

所以第二天上午，当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笼罩整个城隍庙后，郝仁含笑与孙女和前下属分别，随着金光铺设的道路向天上走去。

这是天庭点名要的，加上郝仁本身的功德，身为鬼仙的郝仁无须经过天劫便可以白日飞升，这是多少修仙者梦寐以求的事情。

所以郝苗苗也是微笑着挥手送走爷爷的。

……

然后郝苗苗继续回灵犀洞修炼，又过了些日子，张城隍托阴差给她送信，说是郝乐平夫妻带着孩子到城隍庙来拜谢了，可杜鹃现在不是妖了，她看不见城隍爷的真身，更分辩不出这已经不是原来的城隍爷。

张城隍不会把前任的功德记在自己身上，他问郝苗苗是她去见杜鹃说明情况，还是他托梦告诉杜鹃？

这样算算日子，那孩子出生是过百天了，郝苗苗先感叹修仙果然是山中无岁月，然后决定去看看杜鹃和孩子，这毕竟是爷爷当城隍的最后一件功德，也该落个圆满。

……

郝苗苗去的时间是上午，郝乐平在衙门公务，杜鹃一个人抱着孩子在花园的凉亭坐着，机会刚刚好，郝苗苗给花园设了结界避免凡人误入，然后现身。

“苗苗姑娘……”杜鹃又惊又喜的站起身。

“爷爷在百日前便得成正果飞升天上，那时候你在坐月子，所以我现在过来告诉你……”那时候郝苗苗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哪有空告诉别人。

“郝城隍成为上仙了？”杜鹃由衷的高兴。

郝苗苗注视着杜鹃，杜鹃比怀孕时要胖了，体态丰润的抱着孩子完全是幸福的贤妻良母：“放弃修行你真的不后悔？”她仍是想再问问，虽然看杜鹃的样子答案就是明显的。

“他说……当时被我救了便感觉我不是寻常女子，所以心中忐忑的向我求亲，谁知道我真的答应了他，他那时便发誓一定会对我好，后来在平顺县他亲眼偷见过我指挥鸟儿为果树除虫，便确定我不是凡人……”杜鹃羞涩而喜悦的回答。

“他”自然是郝乐平，这对夫妻仍然彼此恩爱，外人自不好再说什么，郝苗苗于是送上贺礼——她亲自为孩子打造的长命金锁和小金手镯、小金脚镯。

杜鹃看了这么厚礼却是一脸惊慌：“可是这孩子……”

郝苗苗怔了一怔才想起那个典故，忙解释：“不是，我爷爷说狴犴殿下出场和退场的时机恰到好处，这孩子出生的时辰非常好，长大了会位例公卿，这长命锁只是刻了避邪的法咒，保佑孩子平安长大的。”

杜鹃这才释然道谢，说起来她是最感激狴犴送的净水的，因为孩子刚出生时右手居然也是翅膀的形状，如果没有玉瓶中的净水让孩子脱离了妖气，他就是顺利渡过天劫也没办法在凡尘长大了。

“说起来还有件事，那丫环稳婆的记忆是你帮忙消掉的吗？”杜鹃一直惦记这件事，她已经不是妖了，可府里的凡人要是把天劫当天的事传出去就麻烦了，但事后丫环稳婆都只记得她不容易生了个大胖小子，其他的都不清楚，她就明白自己又受人恩惠了。

“天劫我挡不了，这点忙还可以力所能及。”郝苗苗承认是她出手帮忙的，她也当过凡人，知道如果不消掉那雷轰电闪的一幕，杜鹃当了凡人也会有麻烦的。

“谢谢……”杜鹃抱着孩子躬身。

郝苗苗扶住她却感叹：“你比冷艳要幸运多了。”她其实一直在想，如果当年施鸣峰也能像郝乐平那样勇敢的挡在妻儿前面，他们夫妻会不会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但一切都只能是想想了……

……

等回到灵犀洞，郝苗苗向南宫咏思讲途她看望杜鹃的经过，当讲到杜鹃吃惊她送的长命锁时，正在吃山果的南宫咏思提出疑问：“人间小孩不是都带长命锁吗？有什么好吃惊的？”

郝苗苗却奇怪的看着他：“你不知道那典故？”

“什么典故？”南宫咏思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啊，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郝苗苗忽然心情大好。

南宫咏思一个李子扔过去：“不知道谁自作聪明，上好的黄中李都浪费了。”

“小心眼”郝苗苗冲他皱皱眉，明知道她心疼什么还揭老底，“我也是在地府听孟婆说的才知道，原来这长命锁与钟馗天师有关……”

众所周知，天师钟馗是负责在人间捉鬼的，而且他还是一个好兄长，死后仍惦记孤苦无依的妹妹，以魂魄之身送妹出嫁，将其嫁给好友杜平。

其后钟馗天师一直在人间地府往来捉鬼，当他知道妹妹婚后生了一子后，便查看生死簿看看自己的外甥是谁投胎，未来如何……结果竟然查不到？

查不到，就代表那孩子不是正常鬼魂投胎的，钟馗又急忙赶去人间妹妹家，他到的那天正好是孩子满月。

妹妹欢欢喜喜的把孩子抱出来给哥哥看，结果钟馗一看便发现占了孩子身体的鬼魂正是被他缉拿的一名恶鬼？

现在要拿恶鬼孩子也活不成了，可妹妹好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当哥哥的怎忍心让她在孩子刚满月便受丧子之痛？

于是钟馗也没说明真相，只是用法力制造了小金锁片、小金手镯、小金脚镯给孩子带上，然后告辞。

等到参加满月宴的客人到场，那些人看到白白胖胖的婴孩带着金首饰更显得可爱贵气，问是小孩舅舅送的，保佑孩子长命百岁，都交口称赞。

于是带长命锁的传统就传了出去。

“那一套金首饰其实是变相的枷锁吧，咒语是什么？”同为炼器行家，南宫咏思关心的是法器上的符咒。

“具体的不清楚，我只知道那首先是将恶鬼禁制在孩子身体里，然后逐渐让他忘了前尘旧事，安心做一世凡人。”郝苗苗说道。

那就是禁锢加净化之类的，无非就是那几种，南宫咏思在心里盘算组合什么样搭配着最好，或者也找个恶鬼试一下？还是算了吧，麻烦。

郝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