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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为仙-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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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夜，还真是你。”郝苗苗远比他镇定，因为自从尝到了那个一捏酥她就猜到了。
“苗苗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儿？”名叫烛夜的小妖回过神来，也压低了声音。
“我是为了赛大王来的。”再次确定没有人或者法术监视客房，郝苗苗决定不瞒他。
“赛大王……”抓到千年妖王这样的大事灼火门当然不会藏藏掖掖，而且为了震慑做苦役的妖怪们，更夸大了妖王的厉害，所以烛夜清楚又害怕，“赛大王还活着没被挖内丹，但这里人的确可怕……”
“不光是我来了……”郝苗苗安慰他，“我们都是有准备的……”
“这样……”烛夜从来对郝苗苗都是感激加崇拜，“那我们这边一共还有四十五个小妖被囚禁和干活……”他希望郝苗苗如果能救出赛大王，是不是可以顺便不忘了他们？
“这个自然，但你们得答应我不许杀人。”这也是郝苗苗与小柔答成的条件。
“我们哪有那本事……”烛夜苦笑，真能杀得了人他们就不用受罪了，但如果灼火门真倒了，在条件逆转下被残害的小妖们会不会狂性大发……答案其实是肯定的。
“……我答应，保证不让他们杀人。”末了烛夜还是认为自由自在的活着才最重要，报仇什么的也要有命在才行。
“那好，”郝苗苗相信烛夜的说服力，这个小妖的修为不怎么样，但他为妖处事的本领可不差。
“我问你，你对灼火门了解多少？”难得有个比她还先进灼火门的，郝苗苗自然要打听打听。
“灼火门这些门人的修为都不深，包括其门主，虽然他们杀了我们无数同类取其内丹，但妖与人的体质不同，服用后效果并不算好。”烛夜想起被杀的同族就痛心。
“关键你要小心的是灼火门的圣母，据说灼火门真正的领导者就是她，连现任门主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也就是这圣母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那些天兵天将，我们都是败在了那些天兵天将手上……”烛夜又怕又气。
“就是说，灼火门唯一依靠的只有那些天兵天将了？”郝苗苗分析道。
“不错。”烛夜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带着希望惊喜的问道，“苗苗姑娘，你不也是从天上下来的吗，你能不能收回那些天兵天将？”
“收回不可能，毕竟这不是我炼制的仙器，不过或许可以破坏……”郝苗苗就是为这个来的，“烛夜，你好好想一想，你不是在厨房干活吗？这里有没有谁经常从厨房拿走一些豆子、芝麻什么的？”
“有”烛夜马上就回答了，“灼火门的圣母每隔些日子就会要一把芝麻，而且都是在要进攻别的门派前……”这情况多了细心的他自然留意到了，但原因他还是猜不出。
“哦？”郝苗苗高兴了，追问道，“那你可记得她要的芝麻是生的还是熟的？”
“……生的……”这回烛夜想了又想才回答，“厨房一般只有我做一捏酥才需要大量的芝麻，所以芝麻都由我保管着，我没炒过它，所以应该全部是生的。”
生芝麻才是一捏酥的原料之一，这点郝苗苗更清楚，但她还是再问一遍：“你能确定……一次都没有给过她熟的？”这点非常重要。
虽然不知道郝苗苗为啥这么关心芝麻的生熟，但烛夜还是肯定的回答：“我确定。”
确定就好，郝苗苗于是吩咐烛夜：“那你记得帮我个忙……”
……
送走了烛夜，郝苗苗重新反复考虑她的计划，应该没有问题的，尤其是得到了烛夜这个内应，之前她哪里想到居然在这里重见烛夜……
第一次见到烛夜，是二百多年前，那一天胡生叼着一只体型和他差不多的公鸡回了灵犀洞，兴冲冲的要她做饭吃，但当那只大得离谱的公鸡从他嘴里落到地上后，居然口吐人言请他们饶命？
这居然是成了精的公鸡？郝苗苗还是头回见，而且说实在话，她亲手烹饪的鸡可不少，但真要她杀只会说人话的，她下不了手。
可胡生想吃，他还没尝过成精的公鸡是什么滋味的，尤其这么大一只，得多少肉啊
最后郝苗苗好说歹说，又许诺了无数只未成精的鸡，胡生这才松了口，当然，这也多亏郝苗苗的厨艺养刁了他的嘴，他不喜欢吃生的鸡了。
但别的狐狸不介意生吃，郝苗苗只要稍不留神烛夜就被另一只狐狸叼进了嘴里。
“你给我松开……吐出来……不许吞下去……”那阵子灵犀洞真是鸡飞狐跳。
为了烛夜的安全，郝苗苗最初是想送他下山的，但当时烛夜却说他已无家可归，故乡被某个大妖精占了，像他这样法力低微的小妖下山也活不了。
郝苗苗只好把他留下来，不过留下来就有用，烛夜比那群只会好吃懒做的狐狸强多了，他会打鸣、会拾柴、会清理厨房和倒垃圾。
郝苗苗对勤快的烛夜挺满意，虽然她源于天上的仙术不能外传，但指点下烛夜呼吸吐纳还是可以的，而机灵的烛夜更投其所好的向她请教厨艺，分担她厨房的工作……当然，烹饪鸡乃至所有禽类除外。
一捏酥就是郝苗苗教的，也是烛夜做得最好的点心，它是由碾碎的白芝麻屑加炒熟的面粉，和上熟猪油、白糖拌匀，用模具压成形，再撒上玫瑰花瓣制成的。
烛夜很喜欢吃果仁，他甚至还举一反三的将芝麻屑里又加上了松仁末，让一捏酥的味道更香了。
可惜的是烛夜在灵犀洞只待了两个月，这回是他主动要走的，因为他最后还是受不了那些狐狸看他的目光……
……
到了第二天，灼火门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头一天没客人上门他们还可以安慰自己，说是人家路程远、路上不太平、人家门派的事还要吩咐留下的弟子、甚至在精心挑选要送灼火门的礼物……
但现在这样……
修仙者的脚程可不是凡人能比的，何况他们请柬邀请的都是金沙国里的门派，二天的时间都足够往返了？现在还不来，说明人家根本不打算来。
难道灼火门杀了那么多妖怪还不足以震慑大家吗？
真要不来还不如全都不来，不然这明明是炫耀的场面却变成了演给外人看的闹剧了
这样复杂的心思下，唯一到了的“无为观的凌烟姑娘” 也不那么受欢迎了。
郝苗苗才不在乎他们突然变化的态度，反正她该知道的都了解了，正好顺理成章的不出客房，静等约定的时间到来。
其实再没有客人过来，这对她而言倒是个好消息，这证明南宫咏思和夔老他们的行动也十分顺利。
事实上，当夔老带她和南宫咏思去找无为观主时，无为观主就对当前的形势表示了担忧，以灼火门目前的声威，只怕不少门派会卖他们面子出席的。
人与妖自古就难和平共处，如果有大量妖怪攻打灼火门，那些本来敷衍了事出面的门派肯定会真的站在灼火门这边，以同是人类的身份对付妖怪。
郝苗苗他们当然也不愿意在救赛大王的同时还要多面对那么多敌人，于是她们商定了分工合作。
夔老对这一带最熟悉，劝说别的门派不出面的任务自然由他完成，而面对一些比较顽固不化的，南宫咏思不介意用武力让其敬而远之。
之所以是郝苗苗去灼火门，还是因为他们打听到了灼火门鉴别人与妖的唯一办法就是靠那些剪纸的天兵天将，可纸人就算本事再大也不会像活人那样脑筋转弯，他们被设定防备妖魔鬼怪，那么就只防备妖魔鬼怪……。。
第八十一章玉兰肉片汤（上）
郝苗苗的体质有一半是人类的，另一半也是天界的火灵珠，而且这不是一是一、二是二那么泾渭分明的，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属于人类还是灵珠。
这样混乱却不属于妖魔鬼怪的气息，同为天界出品的纸人自然是不会排斥的。
而事实证明，郝苗苗的确成功混进来了，还意外之喜的遇上了烛夜。
……
“今天傍晚时灼火门的火灵圣母和门主终于露面了，他们得知居然只有无为观参加，都气坏了。”烛夜过来给郝苗苗送晚饭，并幸灾乐祸的报告最新消息。
“那他们有没有说怎么对待这唯一的无为观？”郝苗苗问道。
“没有，我想他们正为这个发愁呢。”烛夜乐呵呵的回答。
的确不好办，无为观是请来的客人，你不让她出场于礼不合，赶人家走更是失礼，可真要她一个人到场，这分明是看灼火门的笑话。
“今晚别睡。”郝苗苗只提醒烛夜注意这点，至于明天如何对待“无为观的凌烟姑娘”，她不用烦这个。
“明白了”烛夜点头，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他们就要解脱了
……
烛夜走后郝苗苗开始吃晚饭，这回烛夜送来了一小盆雪白的米饭，外加四菜一汤，四菜分别是栗子烧菜心、八宝肉丸、黄鱼豆腐、拔丝苹果，汤是玉兰肉片汤。
自从烛夜认出郝苗苗后，她吃的饭就一顿比一顿更丰盛，郝苗苗完全有理由相信烛夜是悄悄慷灼火门之慨。
但郝苗苗挺高兴的，至少她的厨艺没白教，烛夜就是因为厨艺出众才保住性命的，而且这个小妖在厨房上也有天份，例如这道玉兰肉片汤，完全保存了笋子的清新口感和猪肉的鲜美，又可口又不腻。
她倒是可以向南宫咏思推荐下烛夜呢，南宫咏思知道的各种修行功法比她多，完全可以找出适合烛夜修炼的，至于交换条件更简单，烛夜给他当几年厨子就行了。
郝苗苗正边吃饭边盘算着，烛夜又急忙忙去而复返了：“刚才有妖告诉我，灼火门的圣母和门主非要找人来参加明天的除妖王大会不可，他们已经派出弟子，现在就前往各门派，不带到人不回来我们怎么办？”
灼火门这是打算强迫邀人了，烛夜担心敌人的数量会因此变多，毕竟他们这四十几个小妖锁链在身帮不上忙反而是援兵的包袱。
“不妨事的。”走了更好，郝苗苗可不担心，“算时间我们的人已经埋伏在灼火门附近了，他们出门一个抓一个，正好分散了他们的人手，我们的行动会更顺利。”
听了这话烛夜也放心了：“我会安排大家到时候躲起来。”这样既保护了自己，也免得有些心里不平的妖趁灼火门倒台时下手。
……
第二天的凌晨，正是当初灼火门偷袭云柏洞的同一时间，郝苗苗从客房出来了。
灼火门晚间守卫的还是纸人变成的金甲武士，郝苗苗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冲金甲武士施礼，然后就当着几个金甲武士的面向后面走去。
金甲武士没有还礼，但也没有阻拦她，仍是按原有路线继续巡逻。
果然，他们只认为冲他们舞刀弄枪杀过来的才是敌人，不知道还有“敌人”会手无寸铁的向他们施礼，这也是纸人的缺陷之一。
关赛大王的后院院门没有锁，不过这个不奇怪，对有修为的人或妖，锁头不过是摆设，符咒才更有效。
所以院里面的屋子门窗紧闭，上面贴了不少符咒。
郝苗苗的手先小心的试探着轻触门上的一张符咒，符纸在她碰到的同时冒出一股青烟，她迅速将手收回，还好，是普通修仙者自制的符咒，不沾仙气。
这样她就不怕了，放出三昧真火烧掉门上的符咒，她顺利进去。
里面是个空荡荡的大厅，没有任何家具当摆设，唯一有的是坐在地板上的一只大兔子。
之前就知道赛大王的原形是兔子，但郝苗苗对成精的兔子的印象也不过是嫦娥仙子手中那一尺长的小可爱，哪知道兔妖还有这么大的。
面前的确是兔子，红眼睛、长耳朵、雪白的短毛，但体型与其说是兔子还不如说是小牛犊，她头回见这么大只的，按胡生的话来说，“这得多少肉啊”
屋里面的梁上贴着一张符纸，施放的是照明咒，所以不用点灯也能看清，大兔子也没有睡，盯着她显得十分安静。
郝苗苗是用凡人模样进来的，现在为了取得赛大王的信任，她当着他的面变回她去云柏洞时的装扮，也就是她前世的面貌。
赛大王认出她来了，眨了眨眼。
“你别动，我试试你身上的符咒能不能拿掉。”郝苗苗先试粘住赛大王嘴巴的那张，还好那张也是人间的符纸，一下子就燃成灰，露出了兔子的三瓣嘴，不过嘴边本来雪白的兔毛还是变灰了。
郝苗苗有点不好意思，这要换了胡生肯定得闹起来。
但赛大王不介意，也可能是他没照镜子看不到，他只是语气平静的先问道：“云柏山上怎么样了？”
这的确是位好父亲，好领导者，所以郝苗苗不瞒他：“除了当晚巡逻的，其他的全都平安无事。”
赛大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他的部下还是有无辜被害的。
这正是郝苗苗最担心的，所以她得先谈判再帮赛大王解咒：“我和小柔谈了，我帮她救你出去，她答应灭了灼火门却不杀一个人。”
自己的小女儿肯定是找她哥哥姐姐帮忙了，对自家孩子的行事赛大王非常了解，让他不解的是郝苗苗：“你既然来救我这个妖，又为什么站在人类那边？”
“因为我也是人类啊。”郝苗苗无奈，毕竟是她的同类有错在先。
“你是人类，你不是胡生的姑母吗？”赛大王之前看她的三昧真火带着仙气，还以为她是天狐呢，怎么居然没察觉她人类的气息？难道自己真老花眼了？
“我和胡生是朋友，而其实我前世是瑶池的火灵珠，渡劫失败我才做了十六年的凡人。”郝苗苗解释道。
“不过才十六年……”值得她这么护着那些凡人吗？
明白赛大王未出口的意思，郝苗苗叹气，她无法和一只兔子解释不愿杀人、甚至不愿别人因她而死的那种感情，她只能用赛大王的同类让他了解：“金沙国的确是被上天放弃的地方，但如果令爱引数千妖兵入境，别的地方的妖怪大概会往周边的国家撤退吧，如果他们去别的人类国家做恶，这责任算谁的？”
赛大王不由得一凛，数千妖兵的妖气足可冲天，若真的惹上天劫，同时他们再动手杀人，那后果……
赛大王千年的修行早过了飞升期，他之所以不愿飞升成仙就是为了图个自在，但正因为此，他更了解天地法则的严肃性，他可以不在乎人类的性命，但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儿女及部下的命……
“帮本王解除禁制。”赛大王淡然说道。
郝苗苗终于放心了，他这就等于答应了，之所以不明说，不过是出于所谓的妖王的尊严。
赛大王身上缠的链子也是下了咒，但人间的咒语挡不了三昧真火，人间的符纸也一样，最后只剩下位于他灵台部位的那张了。
“这是天上的仙符。”郝苗苗的三昧真火也烧不掉，而且她也不能运火过猛，免得将赛大王变成烤兔子。
“我知道。”赛大王不能自己运功去掉禁制，全都因为那张仙纸，“你不用顾虑什么，直管烧掉它”千年妖王的气概可不是胡生能比的。
“可我的确无法烧掉它。”郝苗苗无法不顾忌，她运的功力明明烧的是符纸，但都让符纸传导给了肉身，再烧下去肉就熟了。
“这样吧，你将法力从我头顶百会处灌下去，助我运功冲开灵台的禁制。”赛大王想了想提议道。
从内部冲击或许是个办法，但不知道赛大王的妖身受不受得了三昧真火，不过这是他自己提出的，郝苗苗相信千年的妖王不至于干傻事，她依言灌下法力。
一出手她就放心了，同时也吃惊——这白毛兔子修的居然也是火行法术，难怪他敢找火狐当自家女婿。
赛大王修的是妖火，三昧真火进入他经脉后，他迅速将其运行到灵台处：“咳”赛大王喷出一口淤血，但贴在灵台上的符纸终于落地。
赛大王用手擦擦嘴角，这三昧真火果然是妖族的克星，如果不是自己修行的是足有千年的妖火，那引三昧真火入经脉无意于自残，侥是他行动迅速还是伤了点。
不过值得，满意的看着已经能活动的手，赛大王潇洒的站起身时……又成了一身白袍的人类儒雅王者。
“我们出去吧。”赛大王率先往外走，良好的精神面貌显示区区三昧真火对千年的妖王根本不算什么，至于咳血……你还能在地上找到痕迹吗？所以那是幻觉，幻觉
……
赛大王一出院子，浓浓的妖气先引来的自然是巡逻的金甲武士，全部十个，一瞬间围住了他，却仍对他旁边的郝苗苗视而不见。
“这些金甲武士足有上百，你要小心他们偷袭。”赛大王不忘提醒郝苗苗注意没露面的那些。
“放心，应该就剩这十个了。”郝苗苗却这样答道……。。
第八十二章玉兰肉片汤（中）
一个妖王能对战多少天兵天将？赛大王用自己的实战经验总结是六十二名，六十二个天兵天将同时攻击他一个还是平手，多么骄傲的战绩，可惜当人数升至九十三个时他不幸落败被擒，而当时那圣母身边还有十几个没动呢。
赛大王绝不会低估对手，所以听到郝苗苗说其他近百个不用担心时，他免不了怔了怔，不过接着还是释然一笑：瑶池出来的当然有对付那些纸人的方法。
那么现在面前这些金甲武士就由妖王全包了，不过才十个……赛大王风驰电掣般主动冲向包围圈，也不会武器，举手投足间金甲武士又变成了纸人，赛大王这回更不会给他们再变回人身的机会，每张纸人又让他撕碎成好几片。
“等等……”郝苗苗只来得及从他手上抢救下一张已成两半的纸片，“上面好像有字……”天太黑字太小，结丹期的她能看出上面有字就不错了，但这可能是查出仙纸出处的线索，不能乱丢。
“何方妖孽敢来灼火门做恶？”赛大王打败金甲武士速度极快，但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尤其是他运功时泄露出的妖气，修仙者自然也惊醒了。
也不用瞒了，郝苗苗手一扬放出一支烟花，那是进攻的信号。
惊醒过来的灼火门弟子当然还是先冲向赛大王和郝苗苗，他们在围攻云柏洞时见过赛大王的人类模样，认得出这白衣男子其实是千年妖王，而本来符咒满身寸步难行的妖王会出现在院子外，肯定是这陌生红衣女子干的。
灼火门的人比纸人会动脑筋，把郝苗苗也当成了攻击对象，可郝苗苗仍然没有出手的机会——不幸被擒过的妖王需要用一切机会证明他不是浪得虚名。
“缚”从赛大王手中窜出的两道白光化成两条链子，捆住了最先冲上来的两名灼火门弟子——他也用不下杀手的事实证明了妖王的信誉。
“父王”
“岳父大人”
正在赛大王大展妖威时，院里又冲进来几个分别着白色、灰色、黑色锦袍的人类模样的年轻男女，不过他们对赛大王的称呼和关切证明了他们并非人类的身份。
“慌慌张张干什么……”赛大王拂了拂明明一尘不染的袍子，看看已经捆了一地的凡人，尽显王者和父亲的威严。
“大王”随后进来的群妖语气激动崇拜。
“装腔作势”夔老一只妖的声音淹没在群妖中间。
“天兵天将速速显身”看着妖怪们都集中在院子，一个年轻女声把握时机呵道。
院子的上空刹那间亮如白昼，半空中凭空出现的上百的金甲的天兵天将例队整齐，气势汹汹向下面的群妖扑过来。
仙气……浓浓的仙气，不过百人的气息却压倒了下面上千的妖怪，神仙果然不可小看，哪怕只是神仙制的纸。
神仙似乎古往今来都是妖怪的克星，光是感受到这仙气，有的修行不够的小妖腿就开始发软了。
“大家往后点，别挡着本王杀敌。”赛大王还是挡在了自己妖前面，心里倒是奇怪，郝苗苗不是说这些纸人都解决了吗？还是这女子说了大话？
金甲的天兵天将降落在院子里，然后向群妖攻过去……步履维艰、队形散了？
“他们看不见。”一个华丽的男声响起，同时一道火焰烧向一个金甲纸人，顿时纸人化成了灰烬，连避都不会。
“大伙儿不会连看不见东西的纸人都打不过吧。”夔老手中握着一只犀牛角当武器，一扫间又是两个金甲武士变成了纸人。
这下子群妖兴奋了，这些天兵天将如果什么都看不见，这真就是纸做的了
夔老没再动手，几步到了赛大王身边：“老对头，听说你连这几个纸人都没打过，还让人家抓了？”他是明知故问。
“你眼睛也出问题了，没看到地上那堆，那才是被抓的”赛大王指了指地上被绑住的灼火门弟子，目光却忍不住盯上了夔老手中的武器。
夔老的犀牛角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就是任这只大兔子眼红……嗯，好像兔子本来就是红眼睛的，但自己可是来救他的，这大兔子还敢再抢不成？
赛大王和夔老只斗嘴没再动手，这样的纸人也不用他们出手了，正好给小的们发泄他们无辜死于灼火门手中的同伴、亲戚的怒火，免得他们去找活人……
南宫咏思也没有再出手，他移位至郝苗苗身边，笑吟吟道：“果然成功了。”
“因为有内应。”郝苗苗看向那群纸人，因为什么也看不见，他们只能任妖宰割，快消失完了。
纸人行动也需要眼睛，仙纸是仙品，最忌的是人间的烟火气，郝苗苗不过是让烛夜提前把那些芝麻、那些给纸人当眼睛的芝麻交给她，让她用三昧真火炒一下，这些仙纸人就变成了瞎子。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妖孽对我的天兵天将做了什么？”又惊又怒的女声响起，两道红影也进了这院里。
郝苗苗还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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