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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米煮成熟饭-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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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桦拿出与人辩禅的态度,悠悠闲闲的辩解:“首先,心空则万物空,一切入耳,皆无杂音,万事入眼,皆无杂色,如若脸红,证明贫僧尚未脱离世俗之道,而施主也说了,贫僧没有脸红,正好证明了贫僧已至空境……”

“停停停……三寸不烂之舌!”米小媚最怕苏桦这样故作正经地给她讲佛禅,可以讲整整一日,那时候喜欢他,看着他讲佛都觉得完美无比,后来就觉得简直是对生命的浪费,眼珠子一转,皱了皱眉,“你还能这么平静地与我说这些,我坚信你弟弟绝对不可能要病死了。”

“贫僧已经反复强调,出家人不打诳语。”苏桦颇为耐心。

“出家人是不是也不能杀生?”米小媚突然指着苏桦问道。

“当然。”

“很好,若是苏泽不是要病死了,他一定会杀了我,那你就间接杀生了,阿弥陀佛,老天爷会诅咒你。”低低念了句佛号,却还是在恐吓。

苏桦不由唇角上扬:“我担保你一定会活得很好。”

米小媚见他温和如清风般的笑意,浑身却不由升起一阵寒意,从背脊缓缓蔓延到全身,让她猛地一个冷颤。

苏桦收在眼底,忍着笑叹道:“唉,毕竟中秋到了,天气转凉,施主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米小媚反复提醒自己,苏家的男人都是狼,惹了他们活不长,她还是不要说话,珍惜生命为妙。

可是苏桦真的是好狠的角色……她都几乎在后来他的躲避中,忘了原来他是这么腹黑的一人。

她有些心急,可又怀疑,苏桦,会不会真的是骗她?如果苏泽没病……她回去岂不是很傻。可是苏桦的笃定,却让米小媚不知从何开始怀疑。

送蔡苞和苟思辰到了嵩山门口,蔡苞下车后,有些不好意思面对米小媚的灼灼目光,米小媚悠闲靠在马车边上,看着蔡苞,打趣:“哟,小包子呀,我马上要走了,很久见不到了哟。”

蔡苞立马转过了身子,满是紧张:“什么?为什么啊?”

米小媚故意重重的捏起嗓子,强调:“因为我要当寡妇了,我要回去给我男人送终!”一边说一边说一边看身旁仍然是满脸柔和笑意的苏桦,更是怀疑,这样的情况,苏桦都能面不改色?难道苏泽真的要死了?明明生龙活虎的那人,真的病入膏肓?

米小媚有些恐惧接受这个想法。

不过可爱的包子一下子蹦了老高:“什么,寡妇,你嫁过人?”

米小媚干干笑着:“嗯,一言难尽……往事不堪回首,待我恢复了美好的单身再来找你哟,包子!记住,哼哼,千万不要被男人欺负了。”目光冷冷的扫过一边易了容的苟思辰,暗叹,这么丑都能勾的包子动心,不知道到时候恢复了真实身份,包子是会欣喜捡到宝了,还是诚惶诚恐,难以承受?

米小媚抢过苏桦手中的缰绳,一甩马鞭,掉转了车头,越想越怕离别,而包子,算是她在世上第一个如此相投的同性好友。

苏桦做出诧异的样子,然后轻声辩解:“贫僧要回少林寺。”

米小媚瞪他一眼:“回什么少林寺,万一那男人还有力气杀我,你要帮我挡住,我这是防止你犯杀生之戒,以前有佛祖割肉喂鹰,必要时你要割肉救我,才是成佛之道。”

苏泽其实不会杀她,但是以防万一,最最关键,她看不惯苏桦那悠闲自在的模样,所以怎样都要报复性的将他拖下水。

苏桦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一路上,两人仿佛朋友,随意的开着玩笑,米小媚对这样的相处方式相当满意。可惜,离焰国越近,她就越恐慌,连话都几乎不跟苏桦说了,她想,这种感觉,是不是传说中的近乡情怯。

而且,她最近常做恶梦,梦见她回去后,面对的只有苏泽的棺材,打开棺盖,却没有以前的俊朗不俗,成为了一滩烂肉……米小媚吓得从梦中惊醒,一身大汗。

她赶回苏家,第一眼看的是门,门口没有挂什么以示祭奠的白色绸带,她悄悄的舒出一口气,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直往苏泽的房间里冲,管家和家丁看着她都觉惊讶,可嘴巴刚刚长成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的大小时,她身后的那个人,却让他们的嘴起码能塞入两个鸡蛋。

管家指着苏桦:“二少爷……”

苏桦摇了摇头,跟着米小媚飞奔的路线走进去,心想,这次米小媚跑那么快会不会摔跤?

米小媚冲进苏泽的房间,找了一圈都没有人,她吓得一跳脚,心无限的往下沉了下去,落入一个没底的深谷……苏泽,苏泽……你说过要等我的!

娘的,米小媚一扯裙裾,将它提来系在腰侧,用轻功跃上屋顶,四下张望,长长的喊了一声:“苏泽——”

夕阳被晚霞细细裹好,而它仿佛将那如绸缎似的晚霞,染了上好的橘红颜色,美不胜收,可这样的情境下,站着一个有些落魄的娇弱身影,就倍觉苍凉。

米小媚眼泪仓促的滚落:“苏泽,你个骗子,我回来了,你在什么地方,你给我滚出来!”

可四下望去,除了屋檐迭屋檐,白色的墙壁被夕阳和晚霞淬成浅橘,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一两只寒鸦飞起,呱呱直叫,更叫的米小媚生出物是人非的感觉。

“小媚……”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米小媚吓了一跳,不敢回头,虽然那是苏泽的声音……

她开口问:“你是人是鬼?”

“哦,原来小媚你是叶公好龙,我出现了,你倒被吓住了。”一样冷冷的讽刺语调,米小媚想转身扑进他怀中,却脚下一滑,直直坠了下去。

苏泽一面摇头一面跃下,将米小媚揽在怀中,稳稳落在地上,米小媚的温度和熟悉的清淡香气,让苏泽觉得这般不真实,他点在米小媚鼻尖:“你不是知道苏家的屋顶有问题么?怎么还乱动?”

米小媚想起苏夫人的变态举动,就想,她是不是为了报复自己,这般亏待她的宝贝儿子,而专门设给自己这种腿脚不便的人的。

不过最重要的是苏泽……

米小媚勾住他脖颈,惊喜的又动又闹:“可以搂住,那说明是活人!!”

苏泽没好气的瞅她一眼:“你那么想守寡?赶回来奔丧的?”

+奇+“啊呸!”米小媚揪起他的脸,“童言无忌!”

+书+苏泽脸僵了,然后看着米小媚在一边窃笑,又觉得满满的幸福,于是将怀抱收的更紧了些。

+网+米小媚依偎在他胸口:“苏泽,你身体真的没事了么?是好了么?”

苏泽有些疑惑,他出什么事了?

米小媚一看他满是困惑的样子,立马明白了,娘的,她果然被苏桦骗了!

她从苏泽怀里跳出来,挥舞着拳头:“我要去杀了苏桦!!!”

可还没冲出院子,管家就跳了出来,对她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三少奶奶,二少爷刚刚已经走了。”

“什么?走了,我去追他!!!”

苏泽的脸立马黑了一半,冷冷的声音在米小媚背后响起:“你要去追谁?”

米小媚扶额,头都被气痛了,她转过身,看向苏泽:“你最近一直无病无痛的是不是?可是苏桦骗我说你要死了!你说他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嗯?”

苏泽蹙眉想了半晌:“其实也不算是完全无病无痛,我一直患着相思病。”

那管家一拍手:“对,二少爷走之前,就说了这三个字,让我转告给三少奶奶。”

米小媚找不到发气的,一把揪住了管家的领子,口沫横飞:“相思病!?亏他也说得出来?他还是个和尚么?我要去端了那个形似和尚庙的贼窝!谁也不要拦我!!!”

苏泽实在很想笑,如果他不是这个故事中最大的受害者。

他牵住米小媚的手,将管家连带着他的领子救了出来。

米小媚还在那呼呼的气个不停。

管家魂都吓去了半条,可还是从怀里掏出两封信,分别递给苏泽和米小媚。

然后逃难一般的跑了。

米小媚迟疑着打开了自己手中的信,上面是李冶的一首八至:

至近至远东西

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

至亲至疏夫妻

米小媚一下子站在那里,至亲至疏夫妻,是说她和苏泽么?

夫妻可以最亲近,也可以成为世上最疏远的人,她和苏泽要成哪一种?

就算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也可以很近,也可以很远……

关键是心有没有在一起。

她和苏泽,可以做最亲近的夫妻,也可以隔着东西,互不想念。

苏泽手上的信,相对而言,却简单了许多,只有三个字:“栓死她。”

苏泽想感谢苏桦,可又恨的牙痒痒,哪用他提醒,哪用他好心?

看向一边正呆呆发愣的米小媚,苏泽微微勾起唇角:“你那张写的是什么?”

米小媚回过神来,忙撕了手上的信:“不说,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再见。”

可还没迈出一个完整的步子,就被苏泽打横抱起,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面上,耳际:“小媚,你知道我说过,你如果没有确定你爱我,就不要回来。”

米小媚牙齿都要咬断了:“我说了,我回来是因为误会……我误会你出事了……明白否?”

苏泽继续勾着唇角问,“那你那么紧张是为了什么?”

“我紧张能不能成功成为寡妇,行不?”米小媚狠狠的瞪着他,却越来越心虚。

“真的是这样?”苏泽若有所思。

“当然是!”米小媚立马回答。

苏泽低下头轻吮米小媚因为紧张而发红的耳垂,将低笑直直送进她的耳朵:“可是我在跟你说那句话的同时我就发誓,如果你回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让你离开,一步也不可能。”

米小媚被他弄得浑身发软,心,越发空了下去。万幸的是理智还在:“苏泽,你这是对我的监禁,对我追求自由的阻止!”

“是么?”苏泽疑惑的低语,眉毛挑开一边,可唇上却一点也没放过米小媚,他抱着米小媚在床边坐了下来,吻渐渐蔓延到米小媚的脸颊。

米小媚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于不知不觉间被拐进了苏泽的卧室,她暗自唾骂,正欲骂苏泽是小人,唇却被苏泽轻柔无限的吻堵住。

米小媚面红耳赤,手死死压住衣带,想到了苟思辰常气身为洁癖的孟越之的一句话,在接吻的空隙,喊道:“我一个月都没洗澡了!”

苏泽听后,蹙起眉头,随后脸上似笑非笑:“那小媚你真是天赋异禀,一个月不洗澡身上还有香味。”

米小媚想咬他了,咬牙切齿的说:“流氓!”

可咬着的牙齿,却轻易被苏泽攻破,米小媚这座城池,渐渐失守……

一番云雨后,米小媚看着身边苏泽满意的嘴脸,心里那一个恨啊,她居然就这样……就这样重新躺在了这张床上'奇+书+网',跟一个号称要死了,结果差点折磨死她的男人躺在一起!

由此,不断在心里暗骂的人,只有一个:

苏桦,我诅咒你……

“苏泽,我们打赌,我最终还是会逃掉!”米小媚掐着他胸前的肌肉,恶狠狠的说。

“好啊,我赌你会一直呆在我身边。”苏泽态度悠闲,可眼眸中的颜色却无限的深了下去。

最后米小媚哀嚎……打赌的结果还没出来呢,苏泽你怎么能不断的压榨我……你不是稳赢的!

可是苏泽之后看米小媚看的那叫一个紧,米小媚不要说逃走,就是绕着院子走两步也被盯着。

苏桦啊……你说至亲至疏夫妻,可是我和苏泽这个是不是也太亲了?

而苏家的全家人这次也无比配合,连一年半间又长高了许多的苏灿和越来越胖的小培都摇着头说:“娘和三哥说了,米小媚你要是回来后,再逃走,我们都得去扫武城的大街……”

够狠!

而且最可恨的是,苏泽想用孩子来栓牢她,每天她都要被灌无数有助怀孕的药。

其实她很想说,如果想要怀孕,她才是专家,什么样的不孕不育,她都能一手解决。身为专家的她看了看现在给她开的那些药单,根本就属于一些强身的药,她稍加破坏就可以了。

所以米小媚的肚子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一片沉寂。

米小媚感慨,男人果然要粗心许多,如果是苏夫人在,她绝对不能耍这些把戏。

不过不怀孕不代表能逃跑,而听说,回来过一次的苏夫人和苏老爷,立马要在他们出去游玩后,第二次归家,米小媚急得挠头,到时候苏夫人将药碗一换,守着煎药,守着灌,再加上有个随时随地等待着播种的苏泽,她该咋办?

万幸的是,上天垂怜,在苏夫人和苏老爷回来前,阳国和焰国就开战了。

而最令米小媚兴奋的事情是:苏泽是玉轩逸封的大将军,得率领大军迎战。

这对米小媚的脱逃计划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机会。米小媚在心中欢呼,她终于不用在家里和苏泽斗智斗勇,猫抓老鼠,她要在苏泽离家打仗后光光明明的逃走。

可惜,苏泽仿佛早有预料,一只手,就将她抓进了军营里。

米小媚还能怎么说呢,唯有无言。

说起啦,她夫君多本事啊,能将一个女的强行塞入兵营,还给了个小小的官职。

不过,米小媚最终留了下来,无比心甘情愿的,因为,她知道了对方的将军是苟思辰。

两难局面

临出武城的那天,无数妇孺老少来给军队送行,那眼泪哭声,连米小媚听了都觉不忍。

苏家是什么状况呢?

苏老大来说了句:“一路走好。”

米小媚抽搐,呸呸呸,这跟咒他们一点区别都没有。

苏灿看着他们,来了句:“刀剑无眼,”狠狠恨了眼米小媚,“尤其是你,平衡感那么差,别一不小心就从马上摔下来!”

米小媚继续抽搐,她知道她得罪过苏灿,但这人要不要这样子揭她的短?

还是小培有良心,看了米小媚和苏泽良久后说了句:“小媚姐姐,听说战场会死好多人,很恐怖,你要小心。”

米小媚正准备抱抱小培,小培又道:“如果小媚姐姐死了,会吓死小培的,小培最怕死人了!”

米小媚不抽搐了,直接崩溃,娘的,这家里就没个好人!

苏泽在一边轻笑,却又以手握拳放在唇前咳了两声以做掩饰。米小媚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他的兄弟们,他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待所有人整装待发时,哭声更是直直冲入云霄一般,米小媚皱眉,感觉到一边苏泽不停的在看她,她转过去盯了他一眼:“看什么?”

苏泽摇头叹气:“我在想,你为什么看着我上战场还满是喜悦,不像别人担心自己丈夫安全哭的那么伤心?”

米小媚给了他一个白眼:“她们能像我一样跟着你上战场么?”

苏泽浅笑:“不能。”

“人们对于未知的事是最恐惧的,她们不能得到自己亲人的消息,整日恐慌,能不担忧么?我跟在你身边,干嘛哭?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去给你挡了无眼的刀剑之类的,更是不用哭。”何况米小媚兴奋着呢,可以见到包子他们了,而说不定还能及时阻止一场大战。

“你给我挡刀剑?你不用我来给你挡就算好的了!”苏泽微微一笑,手上拽着米小媚的缰绳,让她跟自己并肩一起往前。

米小媚又白他一眼:“您老放心吧,我轻功好,怎样都逃得掉,不用你来挡刀挡剑!”

她和苏泽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小培就曾经在目睹了他们的吵架后说,“小媚姐姐,你是不是吃了火药的。可为什么三哥变得那么温和,怎么惹都不会发脾气呢?”

米小媚在小培脑子中构想出他三哥和二哥被互换了这一“恐怖”的可能性之前堵住他嘴:“是因为你三哥欠我!知道么……”

小培很公正的说:“可是我觉得是小媚姐姐你欠三哥,你走了后,他不光自己受折磨,还被爹娘折磨,还……折磨我们。”

噗,米小媚想着小培那哀怨的样子就好笑。

其实她不想走,只是在逗苏泽而已,苏泽如果不是察觉到了她早就把一颗心系在他身上了,才不会这般温和的包容她那些真的算是胡闹的举动。

她成日说自己要逃跑是逗苏泽,为了表示她不甘愿服输,至少现在不是时候告诉苏泽,好像真的爱上他了,她成日左一勾搭右一勾搭,告诉苏泽自己出来后遇到无数美男,跟这些美男又发生了怎样怎样的故事,也是为了多些情趣。

可是苏泽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让米小媚承认一个“爱”字,而米小媚的目的,就是誓死抵抗,坚决不说这个“爱”字,谁赢谁输,现在还未有分晓。

到了营帐,苏泽带着他手下去商讨战术,米小媚则无聊的在外面闲晃,看看天,看看地,想能不能见到蔡苞还有苟思辰,还有一被她逗,脸就会黑一半的孟越之。

晃着晃着,米小媚就悄悄凑到了营边,听到一个声音说:“可是如果真的完全相信阳国国君的,难保我们在帮他除掉苟思辰后,他没有遵守承诺,粮草和援军立马到达,到时候被困在城中的我们无处可逃……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另一个声音道:“可是太后都答应阳国那国君了……”

苏泽开口:“这件事不能草率,再待我想想。”

米小媚在听到那个除掉苟思辰后,就呆在了那里,直到帐篷里的人都走完了后,苏泽喊了声:“小媚?”

米小媚回过神,走进帐篷:“为什么阳国国君要除掉苟思辰?苟思辰不是很忠诚于他么?”

苏泽缓缓摇了摇头:“如果苟思辰赢了这仗,将会成为阳国国君苟廷运最大的威胁。”

米小媚不能理解:“可是,他这样为了除掉苟思辰,算是牺牲自己国家的利益了吧……”

“所以他不算一个明智的皇帝,他以为自己能控制的住我们国家从阳国获取的利益,却不知道如果失了风城,如果少了苟思辰这样一名得力助手,阳国的灭亡指日可待。”

“对焰国这么多好处?那为什么你刚刚不同意?”米小媚顺着他抚摸自己头发的手,枕在他膝上,这个时候,她满心想着要救回苟思辰,总不能让蔡苞守寡吧……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她和苏泽之间现在有多温存。

“因为一是我还无法确定苟廷运是真的想除掉苟思辰还是只是为了迷惑我们,二是……你刚刚站在门口不都呆掉了么?你跟那苟思辰有什么关系?”苏泽抚米小媚头发的手,不自觉多用了半分力气。

米小媚本来很想说苟思辰是她奸夫的,但想了想,毕竟是最好朋友的情人,这个时候她又或许有事相求,所以只有吐吐舌头,难得的老实交待:“他是我好朋友爱的人。”说完随即拉着苏泽的袖子,“这件事不能作罢么?你就说或许苟廷运是在耍我们,然后退兵?”

“小媚,不是这么简单的,我爹云游去了,丞相一职由别人代领,苏家的势力退去不少,而太后这次铁心要焰国扩张,我一人之力是无法阻止的,现在除非探子回报说苟廷运真的是想耍我们,或者,谁去劝动太后退兵,不然这场仗一定得打,而且必须毫不留情的打,焰国军队那么多士兵的性命,我不能用来开玩笑。”苏泽叹了声气,缓缓说完。还有件事他没有说,太后需要苏家的力量做她的靠山,因此要苏泽务必一定要胜,要代替他父亲在朝中立稳脚步。苏泽想退出,也必须等有下一个人来承接才可。

太后对他说过:“如果他现在放弃,就等于放弃了整个苏家。”

苏家的责任,苏泽绝对不能放。今日,如果他要对战的是米小媚,或许他还可能弃兵投降,可是如果是这样一个外人,苏泽做不到。

米小媚明白他的难处,而苏泽其实也给了她两个办法,或许也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吧。一个是探子的回报,一个是直接劝太后。

探子和太后谁比较好对付,用脚趾头想,米小媚也能明白,所以她想着要怎么收服那探子,只回报她想要得到的消息。色诱?

苏泽一低头,就看到米小媚闪闪发光的猫眼,立马说:“不许考虑色诱探子。”

米小媚很想问苏泽,他是她肚子里蛔虫么?她还没想完,他倒是先回答了。

而最神奇的还是那个探子,正在苏泽和米小媚为色诱这个问题愤然对视的时候就在帐门口大喊了一声:“报!”

很显然,答案是苟廷运真的扣下了粮草要置苟思辰于死地。

可也只给了三天时间,也就是说三天时间里,苏泽不攻下风城,粮草一到,责任自负。

苏泽对米小媚无奈的耸了耸肩,就准备找手下确定具体布置,可米小媚却拉住了他的手:“苏泽,问个问题,你送佛送到西,告诉我一下。”

苏泽眯了眯眼:“你想去说服太后?小媚,你放弃吧,不可能,太后绝对不可能回心转意,而我也不可能放你回去。”

“为什么?”米小媚愤然站起身来,“你这个时候还要扣住我不允许我离开你半步?苏泽,我必须要救苟思辰!”

“你为他那么激动干什么?”苏泽看向米小媚的眼眸冰凉,“我是为了怕你受伤害,太后有多讨厌你,你难道会不知道?”

太后对自己的忌惮,米小媚自然清楚,可仍然强自嘴硬,“我又不去见皇上,她还忌惮我什么?”

“小媚……”苏泽拉住她手,“这件事我们都只能尽力,唯此而已,小媚,我答应你,战场上,只要有机会,我尽量保证苟思辰不死。”

“苏泽……战场上刀剑无眼,何况,苟廷运给你们的交换条件,不就一定是要置苟思辰于死地么?”米小媚两相为难,她一方面不能舍弃自己的好友,一方面也知道苏泽的苦处,她无法强迫苏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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