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乖-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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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蓝依言起身，却是不由自主的再次身后摸了摸长着七星暗纹的地方。

祁芙音活动了一晚上，有些腰酸背痛的，展寻照例替她按摩腰肢，虽然说不上心不在焉，可眉头却总是微微皱起。

“你和蓝刚才说什么呢？怎么回来之后脸色这么奇怪？”祁芙音干脆翻身坐起，看着展寻问道。

展寻想了想，不知道应该怎么和祁芙音说，毕竟现在还不确定，便换了个问法：“福娃，你觉得，若是爱上帝王，对一个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

“帝王？”祁芙音有些奇怪展寻为何会突然问这个，不过还是想了想回答道，“一般来说，爱上帝王的女子，都会很……可怜吧……”

“怎么说？”

祁芙音微微一笑：“毕竟那是帝王，和普通人不同……简单点说吧，帝王的女人，都会很多。而若爱上一个人，就会想独占他一人的宠爱和疼惜，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爱上帝王的女子，会如何？”

149　算计

展寻沉默了，微微抿起了唇，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祁芙音也没问，只是握住了他的手：“别想太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好。”展寻点点头，面对祁芙音的时候，他总是会不知不觉的温和起来。

这一夜，展寻没有睡好，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帐顶，等到天亮之后，

便起身去了花知落的院子。

仿佛早就知道会有人来一般，花知落在院中已经摆上了清茶，茶杯也是一双。

“先喝口茶吧。”花知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花知落泡的，是雨前龙井，细腻的香味在唇齿中轻轻回荡，让人的心绪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变得宁静。

“你昨天……”展寻斟酌着用语，“你昨天对苍煜泽说的话，其实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花知落手捧着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才慢慢道：“嗯……你说呢？”

别看他一副老神仙的样子，可喝茶的动作一点也和什么风流俊雅沾不上关系。

展寻没有直接回答花知落的话，只是道：“我看到蓝锁骨上的七星暗纹了……你昨天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看着花知落那双不带调侃之意的眼眸，心头一窒，虽然不想相信，可还是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蓝就是凉姜国下任皇帝？”

花知落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天命如此。”

“天命……”展寻咬了咬唇，在前世分明是一个无神论者，可到了这里之后，很多事情，已经无法用所熟悉的知识来解释了。

“对，天命所归，所以无论怎样，蓝殿下都会成为凉姜国的下任皇帝。”花知落看着展寻，眼神中有一些光芒在渐渐沉淀，“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和小芙儿，其中一人是蓝殿下命中贵人，若有你们在，他遇事皆可逢凶化吉。”

展寻沉默了，真的沉默了。

原本并不是十分在意蓝的身份，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本身他也没有那种自恃身份的傲气，愿意和他们一起生活。

可现在，蓝却忽然成了天命所归的帝王之命……

什么贵人什么的，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他只是担心昕玥，毕竟现在昕玥和蓝的关系也算是有了很大进步，两人都表明了心迹，若蓝以后真的成为帝王，难道昕玥以后要变成在深宫中默默守候的女子之一吗？

无论蓝现在是多么纯良，可谁能知道，当登上一国君主之位以后，他会有什么变化？

“你在想什么？”花知落的声音浅浅的，唤回了展寻的思绪。

“没什么。”展寻摇摇头，“花老爷子，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

花知落微微笑着点头：“你说。”

展寻道：“关于蓝的事情，你可否，暂时不要告诉他。”

花知落道：“这是自然，花家虽然立于朝堂，可从来不会插手这些事情。”

顿了一顿，他又继续道，“展家小子，其实很多事情，你何不换

一种态度，也许很多事情，从另一个方面看，就完全不一样了，是吧？”

展寻笑笑，起身行了礼便离开了院子。

“噗啦噗啦~~”

白色的信鸽从花知落的院子飞出，往东胡方向飞去。

花知落搁下笔，背着手走到窗边，秋天，已经所剩无几，就像准备的时间，也已经所剩无几一般。

书桌上，顾湛庭昨日送来的书信还平摊着，上面的自己清秀俊逸。和顾湛庭平时用的不同，他在和花知落通信的时候，用的，一直都是这一种比较清秀的笔迹。

其实，也许……自己在他心中，或许真的有，有一点点不同吧……

湛庭，我真的很妒忌他，你这一生，所有的才华所有的心血，全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你为他夺得了帝位，又替他守护了江山，到现在，哪怕他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你却还要为了他的儿子，把所有的所有的都算计上……

其实你对芙儿，还是多少有些疼惜的吧？毕竟她是你妹妹的女儿……可是，你终究还是为了她，连芙儿都算计上了……

我知道你为了他可以不惜一切，哪怕众叛亲离，哪怕堕入地狱……

可是，我想陪着你，真的，若你要去地狱，那我，就先走一步，替你铺好路……

甘棠太子府。夜

“站住，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太子府？！”苍煜泽的书房内，随侍的书童忽然发现书房中多了一个人，而他居然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现在书房中又没有侍卫，若这人是刺客的话……书童心尖大惊，忙挡在了苍煜泽前面。

苍煜泽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俊美男子：“是你？”

书童惊讶的回头：“殿下，您认识他？”

“自然是认识的。”来人轻轻一笑，便是满室生辉，“君清越见过太子殿下。”

“君清越？”苍煜泽的眼睛眯了起来，作为凉姜国太子，他自然是听过东胡辰王之子君清越的名字的。

原本以为只是一名普通的俊美男子，却没料到他居然是这样的身份，难怪之前在路上派去跟踪他的人一去无回。

苍煜泽也是有一定的手腕和能力之人，感觉到君清越目前并无杀意的样子，便轻轻挥挥手让那书童让到一边。

“不知道小王爷深夜造访，所为何事？”苍煜泽站起身来，算是对君清越的尊重。

君清越看了那书童一眼，道：“太子殿下，可还记得在回甘棠的路上，那一路为你们留下追踪记号的人？”

“追踪记号？”苍煜泽眯了眯眼睛，既然君清越知道这件事并且这样说了，那么就表示，“你……就是一路为我们留下记号的人？”

君清越轻笑：“太子殿下真是智慧过人。想来我已经说到这里，也已经表明了我的诚意，太子殿下不妨屏退左右如何？”君清越拿眼看了看那在旁边站着的书童。

“殿下，不可！”书童对苍煜泽可谓是忠心耿耿，闻言忙着急开口，可已经晚了，苍煜泽似乎很是相信君清越的话，转头看了看他，道，“吴文，你先下去吧。”

“殿下……”吴文抱拳，一脸的不情愿，他也是担心君清越对苍煜泽不利。

“这位……公公……”君清越忽然脚步轻抬，身子一闪就到了吴文身边，轻轻一笑，道，“虽然你武功不弱，可和我比起来，似乎还差了很多。若我真的要对太子殿下做些什么，光是凭你，怕是不行。”

君清越的声音很好听，有些冷冷清清的，可听在吴文耳中，却让他心惊胆战的。

的确，就刚才君清越看似这无意间小小露出的一手，就不他能够比得上的，想到这里，他禁不住额上冷汗涔涔。

苍煜泽心头也是微惊，不过他明白君清越若真要对自己如何．是不会费这么多话的，当下对着吴文一挥手：“好了吴文，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苍煜泽已经下了两次命令了，吴文也不能再说什么。

虽然他可以不穿太监的衣服只做书童打扮，可怎么也改变不了他只是一个阉人的卑贱身份，若是惹到了自己赖以生存的苍煜泽，他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眼看着吴文带上了门，苍煜泽也不在书桌后坐着，而是起身走到厅前，示意君清越坐：“小王爷，现在你可以说明来意了吧？”

“太子殿下好气度。”君清越脸上含着淡淡笑意，那绝代风华一瞬间让苍煜泽有些失神。

不过君清越好像没注意到这个一样，只是很优雅的坐下，然后开口说了来意：“今日清越来，是来帮太子殿下一个忙的。”

苍煜泽闻言有些好笑：“帮我的忙？不知道小王爷这话从何而来？”

笑话，他苍煜泽现在尽管还没登上地位，可太子之位已经固若金汤。

成帝已经是油尽灯枯，其他的皇子也已经被他打压得没有任何一个有能力再和他争夺。他真的想不到，自己在这个时候，还需要君清越这个外族小王爷来帮自己什么忙？

“是嘛……”君清越并未因为苍煜泽的话而生气，只是保持着淡淡的笑颜，问道，“那为何太子殿下还要在日前找来花家当家花知落呢？据我所知，花家占卜之术极为厉害，甚至可以窥知天命，想来谁是凉姜国真命天子，花家是一定知道的……对吧，太子殿下？”

“你什么意思？”苍煜泽眼眸微闪，脸色有了小小的变化。

君清越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对自己有了百分之百的信心，那么何必还要去相信什么占卜之术的结果？既然已经肯定自己就是下任帝王了，那还要去担心什么呢？”

“……”苍煜泽这次没有立刻答话，而是轻轻垂下了眼睛。

“据我所知，你们凉姜国的皇室之中，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君清越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清清淡淡，却能敲击人心底最深处。

“凉姜国的真命天子身上，会出现所谓的……七星暗纹，乃天命所归之意……”

150　平静背后

苍煜泽抓着椅子扶手的手指慢慢用力，指节开始泛白，不难看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待得君清越说完，他稳住了呼吸，道：“那又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君清越的眼神已经满含戒备了，聪明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聪明到可以从蛛丝马迹便可分析到很深的人。

和这样的人说话，你会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一丝隐私存在，如同被剥光了衣服立在空旷之地，无处可藏。

君清越将苍煜泽的反应全部收入眼中，等他说了这话，便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不难猜出，在太子殿下的身上，还并未出现所谓的，天命之相吧？”

苍煜泽深深的呼吸着，君清越的眸子清亮冷冽，如同黑珍珠般美丽诱人。

可现在，那双美丽的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让从来不畏惧

别人目光的他，有些无所适从。

咬咬牙，道：“正是。”

“多谢太子殿下信任。”君清越知道苍煜泽这么说的意思就算是初步同意了他的话，这也算是第一步成功迈出。

苍煜泽盯着君清越，想把他施加给自己的压力反弹回去：“这么说，你所谓的帮我忙，便是和这个有关系？”

君清越点头：“是的。太子殿下，你说若是在你其他的皇弟身上出现了所谓的七星暗纹，那是不是代表，他才是凉姜国天命所归的……”

“谁？！”那一刻，苍煜泽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是浓烈的杀意和阴鸷之意，仿佛只要让他知道那是谁，他立刻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要了那人的性命。

君清越轻轻一笑，慢慢道：“太子殿下可还记得……”

元觉。城顾府

“启禀将军，消息已经准确透露给了辰王。”夜鹫轻轻闪入房间之中，对着正在写字的顾湛庭恭敬禀报，“君清越也已经在日前便知道了蓝殿下就是凉姜国真命天子的消息。”

顾湛庭手中稍稍顿了顿，那一笔却是带上了些许瑕疵：“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夜鹫行了礼，很快消失在房间之内。

顾湛庭继续写着他的字，一直到完成才搁下笔。

在那洁白的宣纸上，分明写着三个大字：悔，不悔。

一生算计，到底，是悔，还是不悔……

芙儿，对不起啊，我还是那样做了。

即使最开始让你去花府就算打算了要算计你，可在没有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我一直在犹豫着……

你想要自由，想要过很单纯的生活，我看得出来……

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一开始，你就是不可或缺的一步棋子……

若能够找到代替者，我一定不会这样做的……呵呵，这样说，很虚伪吧……

但是，的确只有你，才能刺激得展寻替蓝夺得凉姜国皇位，才能让展寻对辰王府生出刻骨的恨意。

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他身上的压力啊……元曦，为了你，我可真的是……

丧尽了，天良……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原本还一脸沉痛之意的顾湛庭迅速的脸色迅速的恢复平静：“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顾言奕，比起之前，他好像瘦了一些，看起来有了些冷峻的意思：“爹爹。”

顾湛庭的心，在这一刻突然有了些轻轻的抽动，能够听到顾言奕这样的称呼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了……

“何事？”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顾言奕要学的很多，他总是很少说话，学得很认真，所以很少有时间来找顾湛庭。

顾言奕轻轻一笑，道：“爹爹，陪奕儿出去走走，如何？”

“现在？”顾湛庭扭头看了看窗外，夜色是一片沉静如水，恐怕子时已经过了吧。

“是……没有别人，就我们父子两人，可好？”顾言奕还是淡淡的笑着，眼神之中带着点点希冀之意。

自从上次回来之后，顾言奕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顾湛庭。

“好吧。”顾湛庭终究是点点头，转身从屏风后的衣架上取下两件风衣，将其中一件递给顾言奕，“外面已经起露了，小心着凉。”

其实，就他们两个人的功夫而言，根本是不需要这些的，可顾言奕却微笑着接了过来。

顾府所在的位置，是属于元觉城的绝对权力街区，平时人就不会很多，更何况现在已经很晚了。

顾湛庭和顾言奕并排走在空旷的街道上，两旁的房子上都挂着明亮的灯笼，让这夜也不显得那么的黑暗。

“爹爹……”顾言奕走了很久，终于开口，“今夜我们忘记其他的事情，只说些父子之间的话好不好？”

顾言奕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思，一瞬间，让顾湛庭仿佛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那个时候顾言奕只有他一半高，总是喜欢在他很少在家的时间里，转悠在他身边，用带着撒娇之意的声音这样喊他爹爹。

“好。”因为回忆到很久以前的美好，顾湛庭的心微微的柔软起来，“奕儿今天说什么爹爹都同意。”

空旷而安静的大街上，父子两并排远去，说的只是些小时候的趣事，偶尔传来的是顾湛庭或者顾言奕爽朗的笑声。

难得宁静的一夜，和风徐徐，星光灿烂，因为不久之后，就会是一场滔天大浪，波及的，不仅仅是东胡……

新的一天，分明应该是很美好的，可现在在饭厅里的人，却没有任何一人有这种感觉。

破坏这种美好的，除了顾言拓，暂时还不会有别人。

“大哥，我早就说过了，在这里我们都是朋友，不会讲求什么身份地位，你若是介意，大可自己单独一桌。”顾婕薇看着顾言拓，声音淡淡，可熟悉她的人，却能够听出她已经有些生气了。

顾言拓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听了顾婕薇的话更是青了一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为了你好？！况且就算你不介意，难道不为趴趴和湉湉想想么！？”

“相公，这怎么又扯到趴趴和湉湉身上去了？”蓝宝儿站起来，虽然还是很客气，却已经有了怒意。

这个顾言拓，本以为还有得救，没想到却是个死不悔改的，自己这一次，是真的看走眼了。

“你们……”顾言拓气得身子都开始发抖，然后狠狠的一甩手，“蓝宝儿，顾瑾湉，立刻去收拾东西跟我回家！立刻，马上！！！”

“抱歉，相公，爹爹已经允许了我们可以在外面玩够了再回去，而现在，妾身还不打算回去。”蓝宝儿行了个礼，神态变得有些倨傲起来，既然顾言拓自己不要脸了，那她也没必要再替他兜着。

一大早，满桌的人早饭吃得好好的，他却突然闯进来，不由分说的将众人一顿训斥。

昨天分明都还将就过得去，谁知道一早起来是发了什么疯。

他自从第一天中午之后，饭都是在自己房间里吃的。今早也差人替他送了早饭去了的，并没有什么地方怠慢了他，他这么突然发火是什么意思？

顾言拓看来已经怒极，居然不顾还有这么多人在，上前一把抓住蓝宝儿的手臂：“不走，也得走！再不听话，我便休了你！！”

“大哥！你胡说什么！？”

口不择言，也不能够这么荒诞，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顾婕薇冷喝一声，总算挽回了顾言拓已经暴走的思绪，心头忽然一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客厅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一下子冷下来，连之前还在偷偷吃饭的两个小孩子都停了下来。很显然，顾言拓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们也很明白。

蓝宝儿最先反应过来，却只是淡淡一笑。她本身容貌美丽，带着一种知性的冷静之美，这样淡淡的笑容在她脸上化开，却是有着谁都无法比拟的风情。

这么多人在场，顾言拓自然不能说什么服软的话，可此刻在他的心中，却是被揪成了一团。

宝儿，不要答应，不要说话，不要应声……

求求你，什么都不要说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顾言拓此刻，却是心慌得无以复加。

他害怕，害怕听到蓝宝儿应声，若是她说了……自己应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不过蓝宝儿显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她只是带着那淡淡的笑意，轻轻眨了眨眼眸，道：“相公说的，可是认真的？”

一瞬间，所有的权利，都到了顾言拓手中。

若是他应了是真的，那么他和蓝宝儿之间，估计真的就只有一纸休书恩断义绝；若他否认，岂不是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男人的面子很重要，古代男子的面子更重要，而像顾言拓这种自大的古代男人，面子更是重要得不行……

那一刻，祁芙音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房间里鸦雀无声，顾言拓却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震耳欲聋……

“相公，你刚才说的话，可是认真的？”

蓝宝儿微笑着，又一次开口询问。

语气淡淡，笑容淡淡，却把顾言拓推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

这一次，他必须做出选择……

151　开始

“爹爹，您不要湉湉和娘亲了吗？”童稚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微微的颤抖，让顾言拓本身就不堪重负的心脏，再次收紧。

蓝宝儿转头，斜眼看了顾瑾湉一眼。她年仅四岁的女儿，此刻正瞪着水汪汪的双眼看着这边，表情和语气——无一不惹人爱怜。

哼，小丫头，真是白养你了，到这个时候，还想着帮他！

蓝宝儿轻轻抿了抿唇，顾瑾湉是什么心思她自然看得出来。现在若顾言拓回答了她些什么，那一切，便俱是无可挽回了……

“啊……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出去晒太阳吧……”顾婕薇突然站起来，说了一句对祁芙音他们而言很普通，可从她口中说出就很诡异的话来。

话说……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借口，是祁芙音最喜欢用的……

“咳，四小姐说得对。走吧，福娃，昕玥。”第一个开口附和的，是展寻，他淡定的站起来，牵着祁芙音离开。

其他人，自然也就不声不响的出去……晒太阳去了……

好诡异的清场过程。

平时对什么时候都不太有反应的季沛看了看还开着的大厅门，想了想，转身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一群人走出房间，晃晃悠悠的走到草地上。清晨的阳光刚刚洒下来，说不上有什么温度，但却柔柔的，很舒服。

“今天太阳，真不错。”顾婕薇手搭凉棚看了看天，懒懒的发出一声喟叹。

这下，连她身旁的趴趴都忍不住了：“姐姐……你，没事吧？”

要说，只要是认识顾婕薇的人，见到她今天这样的反应，都只会有一个感觉……她，不正常……

顾婕薇低下头，无视其他人惊讶的目光，只是揉揉趴趴的头发，道：“嗯，没事，相反……还好得很……”

这一次过后，大嫂和大哥之间，怎么都应该有结果了吧？

不论，是好还是坏……

那一天，除了顾言拓一家三口，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之后的几天，顾言拓也没什么特殊的变化。

还是不时的板着脸，或者皱着眉，吃饭也是自己单独吃，不过却也不再提什么要回东胡的话了，蓝宝儿和顾瑾湉偶尔去哪里，总会很巧的碰到他。

然后蓝宝儿也不出声赶人，他就自觉自愿的跟在旁边，休书一事的下文，暂时还没出现。

日子，又平淡无波的过了七八天。祁芙音算了算日子，距离他们离开东胡已经三个月了，换个说法就是，顾言奕的皇子身份，就会在最近几天被公布出来。

苍煜泽又派人来请花知落了，还是那管事和豪华的轿子。花璇玑和花豆蔻前两日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去了，所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