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掳爱-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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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滕睿哲微微侧首,俊脸阴霾。

“我不需要让你相信,因为你没得选择!”滕父斩钉截铁冷道。

152

下雪了,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雪花洁如琥泊,柔如美玉,在窗外轻轻飘飞。

男人静静凝立窗边,剑眉深蹙,听着一旁助理的报告。

“滕总,目前为止,已经有五位大客户结束了与我们酒店的合作,没有说原因,就是结束了;策划兴建的假日酒店那边,政府收回了地皮,转手给了其他的开发商……”并且,约好今天与我们公司签约的外资企业……美奥公司总裁现在还没有来,秘书多次打电话过去,对方都回复,总裁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

“是什么病?”男人淡淡问道,转身走回来。

“好像是头疼,签约需要推后,对方已经拒接电话。”

“是吗?”男人在皮椅上坐下,长指翻了翻面前的文件,“美奥是享誉国际的跨国大公司,其总裁史蒂夫在华尔衙很有名气,是名副其实的金融铁鹰,他与人合作,可以客气以对,不摆架子,也可以随时翻脸,不讲情面。不过这次,他是真的头疼吗?还是,正与代表滕氏家族企业的膝韦驰签约?

“滕总,那现在怎么办?”

“三亚和深圳那边的开发怎么样?”男人抬起俊脸,啪的一声把文件关上了,脸上阴晴不定,“不要告诉我,老头子的势力延伸到了那里!”

“滕总,滕书堊记这次可能在动真格的。他门生满天下,在纪委、市委都有关系和势力,只怕一时,不会让我们公司消停。”

“所以,私下与我交好的那些政府官员,乌纱帽都难保了?”男人冷冷笑了一声,神色越发沉静,示意助理出去工作,“出去吧,若有古敖的电话,立即给我接进来。”

“滕总。”助理闻言脚步一顿,回转身,脸上有些担忧:“因之前得罪过不少人,在婚宴上给了高老爷难堪,古检察官现在麻烦缠身,被高家死缠着不放。加上膝书堊记这次坚决不允许古检察官摇手此事,古栓察官这次只怕会惹上更多麻烦。”

“现在给我拨通古敖的电话。”滕睿哲剑眉一皱,后躺在皮椅上,俊脸严峻。

不大一会,古敖的电话就被拨通了,助理将电话按了免提,方便他接听,然后敬业的退出去了。

很快,电话里传来古敖的声音:“当年我父亲早逝,我是靠父亲昔日友人的帮助,才在检察院里保住了一颗脑袋。但随着得罪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叔伯们便不敢再帮我,彻底与我划清界限,两清,所以你可以说我现在穷途末路,也可以说我一切无所谓。但不管怎样,我的存在,总会让一些官大势大的人忌惮!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赔的,他们则会一不小心就丢掉鸟纱帽,并且掉脑袋!”

“你现在情况怎样?姓高的买通政府里的高官在办你?”滕睿哲直切主题。

“姓高的与萧家结为亲家,已经蛇鼠一窝了,正在联手对付我。所以现在,我可能帮不了你找黛商,古抒则要看好古俊那小子,不准离开半步,不然那小子会被敌人绑架,丢掉小命。不过我要提醒你,小心你身边的滕韦驰,在这件事里,他一定有参与!”

“这个我知道。”滕睿哲淡淡挑眉,结束通话,拨通另一个号码,“让黑道介入,守住锦城市的每一个码头,检查每一艘货船。上次在视频里,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是一片白,但有一个人在抓黛蔺头发的时候,脖子上的军号链子露出了一角,形似整编用的军号链,所以我怀疑他们是驻守在江边的部队或退伍兵,必要的时候,你们出动那些从美国步兵团退役下来的兄弟们,让他们助一臂之力!”

“我们会搜索每一个军营,找出这种军号链,但时间可能会有点长。你知道的,在军营里找人难度会有一点大,更何况你家老头子是军人出身,权力密不透风,伸展到每一个角落,目前应该没有人可以把他扳倒。”对方笑着调侃了两句,把电话挂断了。

滕睿哲则站起身,穿上大衣,往办公室门外走。

“滕总,史蒂夫夫人过来了,代表她丈夫前来解约,正在会议室。”门外的女秘书连忙站起来向他禀报,抱着文件跟在他后面。

签约大会?

他脚步一顿,这才记起这场备受瞩目的合作大会是轰动整个锦城市金融界的,记者挤满了公司门口,公司各个董事、高层则一大早在会议室等着了,准备与美奥公司合作。

现在,史蒂夫老头跑去跟滕氏家族企业签约,却让夫人代替过来解约,在媒体面前撒谎,史蒂夫生病住院,无法来签约,所以解约!?

他启唇一笑,俊脸阴冷,大步朝会议室方向走去。

此刻公司的几个董事、高管衬衣笔挺坐在会议室里,等得耐心尽失,纷纷往门外走,史蒂夫夫人则走在外面,故意向媒体记者样走去,用流利的英文说道:“史蒂夫生病住院,签约大会取消,我们不再合作,不好意思。”

“噢,原来史蒂夫生病了,所以迟到了几个小时都没有露面。”膝睿哲龙行虎步朝这边走来,薄唇边噙着温文有礼的笑,黑眸却异常冰冷,一边朝门口走一边扬声说道:“我现在有时间,过去看看史蒂夫,顺便让秘书把合约带过去。细节问题,之前我与史蒂夫已经谈妥,现在只需签名即可,夫人我们一起过去,我可以迁就你们的时间。”

“还是不去了,其实史蒂夫已经出院,现在在家休养。”史蒂夫夫人又连忙改口道,带上墨镜急急忙忙往人群里钻,让保镖护着,想上车离去。

滕睿哲冷冷看着,又面对媒体记者沉声笑道:“看来史蒂夫总裁很有诚意与我公司签约,特意让夫人前来告诉我们,自己生病了。但到底是什么病,能让史蒂夫总裁一会住院一会出院呢?呵,签约日期我会安排推后,但绝不同意解约,一切静候史蒂夫总裁康复的佳音!”

史蒂夫夫人见媒体开始编写史蒂夫的违约、不守道堊德,不得不又转身走回来,走到滕睿哲身边,小声为难道:“美奥其实也想与贵公司合作,但相较之下,滕氏企业更具诱惑力。滕氏承诺我们,只要我们放弃这边的合约,与他们签约,他们可以把度假村那边的地皮让给我们,让我们开发假日酒店。

“也就是说,他们在针对我,而你们,违约在先?”滕睿哲轻轻一笑,锐眸抬起,扫了蜂拥的记者样一眼,寒声对史蒂夫夫人道:“既然这次走过来解释解约的理由,那就请夫人把刚才的话对媒体说一遍!滕氏企业的代表腾韦驰,利用其大伯在政府的权力,强制把属于本公司的假日酒店地皮收回地方政府,然后以此为甜头,利用政府权力打压美奥与我公司的合作关系!

“美奥确实在与滕氏签约,但滕氏不就是滕总裁你的另一个公司吗?换个角度看,其实我们美奥是在与滕总你合作。而行使地方政府权力的这个大伯,不正是滕总你的父亲?”史蒂夫夫人吊着双眉,大为不解。

“我公司不缺你们这种出尔反尔的合作伙伴,我要的是你们违约的理由!”滕睿哲垂眸睥睨这个老女人,要笑不笑动了动薄薄的嘴角,“说吧!是谁诱惑你们?是谁行使地方政府权力公报私仇?请一一为记者们解释清楚!我,只要这个理由!”

史蒂夫夫人见骑虎难下,不得不转头面向记者,用道歉的方式解释道:“对,滕氏企业向我们美奥伸出了橄榄枝,承诺将风池岛那边的度假村地皮转让给我们,所以我们决定改为与滕氏企业合作。”

“风池岛度假村的地皮原本属于谁?”滕睿哲俊脸纹丝不动,微微侧首,犀利目光看过来,“夫人,请继续说!”

“原本属于贵公司,后来被政府收回去,重新回到滕氏家族企业手上……”

滕睿哲听着,俊脸露出一个较为满意的冷笑,鹰眸幽沉,面向媒体再次出声:“度假村假日酒店,我公司在建中,但有人利用政府私权,强制将地皮收回,再转手给美奥。这个滥用玫府私权打压我司与美奥合作的人,想必大家知道是谁?呵,至今坐镇滕氏家族企业的人,不是本少,本少有自己的公司,也不是本少在北京的二伯,而是本少的父亲!也就是大家口中的滕书记!”

他没有再说下去,话到这里点到为止,大步往外面走,让助理给他把车开过来。

此刻他的表情是冰冷无表情的,眉峰紧蹙,坐上车就快速离去,看着车窗外面的白雪皑皑。

几天过去了,竟然找不到黛肖的一丝踪迹,黛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而出尔反尔的父亲,在他看到血淋淋的视频,做出第一步妥协娶了邹小涵后,再次要求让黛蔺绝育,不准公开他们的关系!

他担忧了,于是老头子在第一个诡计成功后,开始变贪心了,不仅让他娶一个有身份的妻子,还要求生一个血统正统的孩子!

而这个可以赋予老头子无限权力的筹码,就是黛蔺!

只要一日不让老头子心愿达成,老头子就一日不让黛蔺出现在他面前,用尽手段凌虐黛蔺!

目前他最坏的打算,就是老头子会直接除掉黛蔺,让他们天人两隔,从此不再相见。因为正如老头子所说,走到这一地步是逼出来的,被逼出来之后,就不计较后果了,什么都可以做出来。

他们抓住了他的软肋,会一步步的牵制住他,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联姻产物!

“昨晚新婚夜,你竟然让小涵一个人在新房里独坐了一晚?”滕父打来电话,态度又是一成不变的威严与肃冷,“我现在就给你把话说清楚——我的孙子早出世,苏黛蔺就可以早一点出来!你若多拖一天,她就更危险一分,血会流的更多!而且,就算你把她找出来了,我以后同样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你若聪明一点,就应该知道怎样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不留后患!我们现在不是父子,而是在做交易,用你的儿子,来交换你这个逆子所谓的爱情,然后,我保那小妖精周全,不再管你们爱死爱活!”

“先让我看到黛蔺,我再让你有孙子!”他将车速放慢,缓缓行驶在冰封的大马路上,沉眸看着窗外突然阴沉下来的天空。

这是在做交易吗?看起来还真的是!

就算他的儿子在邹小涵肚子里出世了,孩子能幸福吗?

如果一个孩子真能划清他与膝家的恩怨,那么,孩子身体里流的就不是他的血了?那是他的骨肉,生生世世都是父子,血缘关系永远断不了,像死结一样缠着,紧紧的,解不开。

可黛蔺,你现在又在哪里?

“看来你是要执意与我对着干,一步都不肯退让!那好,后面你等着瞧,我看你是不见到她的尸体不知道后悔!这个小妖精早就不该搅和在这里!”滕父咬牙撂下狠话,彻底被激怒了,咔的挂了电话!

滕睿哲眉头一抬,冷冷盯着被挂断的电话,一把扯下耳朵里的蓝牙耳机,然后脚踩油门,将车飞快冲出去,车轮子轧出一大片鸟黑的雪水。

茫茫大雪,膝宅一片雪白。

滕母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穿着素雅的睡袍,一步都没有走出过这里。她心里不安,一直端着一杯热水站在窗边看雪,手中的热水凉了也不曾知道,身子一动不动。

直到,手中的杯子一不小心挥下去,一大杯水全部溅在她的睡袍上,她才幡然回神,急急忙忙在袍子上拍了拍,踩着拖鞋坐到沙发上。

室内并不是静寂无声,而是放着一盘录音带,非常清晰,母亲与儿子正像一对老朋友谈笑着。

“儿子,洗好了?有没有烫着?”

“你说呢?烫着了还能站在这里?”

“你还别说,妈以前的初恋情人也是有一次被我烫着了,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站在我面前,跟你现在一样,结果脱开裤子的时候,那条腿差点被毁了。哎,都怪妈太毛躁了……想不想知道妈的初恋情人是谁?”她在神秘的笑

“是谁?”儿子温柔的笑,嗓音磁性又柔和,带着宠溺,“怎么这么不小心,过来乖乖躺着!”

那晚,她在用儿子的手机给小涵发短信之前,已经在房里放了录音器,就是为了录儿子独一无二的声音,为明天的计划做足准备。当时儿子在洗浴间冲洗完,走出来给她重新铺床,让打泼药碗的她再躺回去,给她盖好被子,“一会我要出去,先睡一会。”

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与老妈晚安,再执起她那只被碗底烫着了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这才看看腕表,抓起桌上的手机转身离去。

他出去找黛蔺了,却不知道他的母亲顺利完成了任务,把他们的对话和笑声剪切,制成了一卷别有用心的录音带。

第二天,她这个母亲没有去单身公寓,却给儿子下了药,骗他去公寓,说好马上就回来。然后剩下的事,全部交给自己的丈夫老滕,让他把药物发作的儿子关在公窝房间里,再把小涵骗来关在房里,把两人的衣物洒满楼梯,在长桌上摇上浪漫西餐,在睿哲的大衣上挂上小涵的头发,等着黛蔺过来

而那卷录音带,变成了享受鱼水之欢的笑声,被小涵运用得恰到好处,成功的刺激了黛蔺。

之后,睿哲并不知道黛蔺看到了一切,也不知道是母亲给他下的药,药醒之后回到滕宅,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发青。

而她,知道黛蔺在哪里,于是不断给黛蔺打电话,打不通就继续打,并且制造出一场‘黛蔺与她吵架’推倒她之后,愤而出走,的戏码,这样,才能暂时瞒天过海,让睿哲起初以为是黛蔺在闹眸气,离间两人,让黛蔺快速离去。

谁知,成功娶进邹家小姐后,她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总感觉,事情的发展与想象中的在背道而驰,黛蔺会变成冤魂来找她索命,会让她歉疚一辈子……

因为,老滕似乎不想让黛蔺就这么悄悄离去,而是想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想到此,她双手发凉,颤抖着把录音机关掉,拿出小碰盘,抖抖索索掰断,掰命……

滕睿哲冒着这不寻常的大风雪回到了滕宅,只见整个宅院都白了,邹小涵穿着一身大红的洋装站在门口迎他,头上还盘着新娘发髻,气质素雅,想给他拿大衣。

他走过来,垂眸静静瞧着这个娇柔的女人,大手缓缓扶向她的削肩,似是要抚她,然后在部小涵欣喜扬起眼角的那刻,一把推开她,让她不要挡道,高大身躯径直而去!

他上了楼,佣人告诉他,老爷还没有回来,夫人身子不舒服,躺在房里,一天都没有出来。

“把门打开!”他站在滕母房间门口,没有敲门,直接抬手把门把手扭了扭,吩咐佣人拿钥匙!

大雪纷飞,几个小时的时间,地上就脯了一层厚厚的雪。

黛荫头上被罩了黑色死刑犯罩袋,脚上诗着沉重的链子,瘦瘦的柔躯根本裹不住那宽大的囚服,形销骨立站在那里,即将接受终极刑罚。今天是枪决的日子,狱警刚才念的死囚犯名字并不是她,但即将受刑的死囚犯之一确实是她。

因为,她在做死囚犯的替身,遮住脸,也就是几秒钟的事,然后,她会代替死囚犯死去,死囚犯则可以换个新身份活着。

此刻,她想叫,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嗯挣扎,却没有力气。

只能在瑟瑟寒风中,感受雪花在身体上扑打,化成冰冷的雪水,渗进她的脖子里。

原来这就是命中注定,三年前她没有死在监狱里,今天,她依然还是要以监狱为冢,死在对睿哲的期盼中。

153

可这次唯一不同的是,她听到了他结婚的消息。她被押着跪下去,低着头,雪花一片片飘进衣领里,来不及感到害怕,便,听到枪在*……

她被押着跪下去,低着头,雪花一片片飘进衣领里,来不及感到害怕,便,听到枪在*……

下一刻,疼痛穿刺全身,身子直直倒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眼帘里,只有一片刺白的雪,冷冰冰的铁网,以及铁窗外那几棵柚子特……铁网外面是什么呢?是家吗?

为什么她始终看不到,回不去。

她的头软软耷拉在雪地上,渴望的望着远方,鲜红的血,像花儿一样绽放在囚衣上,缓缓,盛开了一地。

膝睿哲正在开锁的手,突然松开了,钥匙串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发出一道脆响。

他抬起头,锐眸怔怔望着前面,俊脸刷的惨白。

满身风雪的滕父站在楼梯口,魁梧的身板不动如山,示意佣人全部退下,一双老眸无情盯着这里:“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满意吗?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让她结束了所有的痛苦!她现在的尸体就躺在雪地里,没有闭上眼睛。”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没有动。

“不要以为我做不到,逆我者,只有死路一条!”滕父锐利的老眸里同样浸着血色,凶狠的目光冷冷盯着儿子的背影,一身怒火:“原本你有机会让她活命,但你不要,那么,我就如你所愿!现在后悔吗?你的生命和翅膀都是我赐予你的,若想反扑,就等翅膀长硬了再来与你老子反!我这次拆散你与这个小妖精,只是让你知道,你膝睿哲其实还不够强,还没有资格,在我的地盘上呼风唤雨!以前对你容忍,是因你是我儿子,曾经与父同心,可以放手让你磨练!但现在,我滕家留下的只是你一具空壳,你的心,早已为一个不足挂齿的女人与我滕家为敌!值得吗?这已是第二次了,为什么还不长教训!”一手掌将旁边的花瓶扫落!

“老滕,不要说了!”滕母在房里听得大惊,歉疚的泪水不断涌入眼眶,哭着从房里冲了出来,紧紧抓着丈夫的手,仰头哀求:“你不该这么逼他的,他是我们的儿子,不是仇人,我们对不起黛蔺……老滕,可能我们真的错了,错了……”

邹小涵站在楼梯下面,听着滕母这声‘错了’,上楼的脚步一顿,扶在雕花扶手上的右手悄然握紧,用力,指骨节开始泛白,缓缓垂下头。

错了?什么错了?

迎娶她进门错了?还是逼走苏黛荫错了?

楼上,滕睿哲在缓缓转身,刀削斧凿的俊脸上一片死灰,迈开步子朝这边走过来。

他走到了父亲身边,抬起眸,那是一双同样阴狠的鹰眸,“你一定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再看一眼哭得伤心欲绝的母亲,没有停步,擦身而过。

“睿哲!”滕母慌了,连忙跑过去抓儿子的手。但滕父冷声呵住了她,负手凝立,对这边厉声而出:“你现在说这句话,还为时过早!你若走动得了我,早在几天前就不会束手就范!我奉劝你,少做无谓的反击,那样只会让你衰败得更快!你报复我的最好方式,就是去竞选新市长,让自己手握大权,在权势上与我齐平!这样你才有能力扳倒我!否则,我会让你走到穷途末路!”

膝睿哲在下楼梯,冷冷望着站在楼梯口的邹小涵,薄唇边忽然勾出一抹笑:“你觉得自己嫁进了天堂,还是地狱?”

邹小涵站在一楼,微微低着头,没有出声。

滕睿哲眸光一冷,没有再理她,大步经过她身边,走出了家门。

不大一会,门外传来他开车离去的声音,车子开的很快,撞开了院门,直奔某一个方向。

“滕总,所有江边哨所或武装部队都找不到黛蔺,但在锦城市第一女子监狱,今天有三个女死刑犯在监狱里枪决,我们追踪过去的时候,已经鸣枪了,因为对方将死刑犯之一掉包,让黛蔺做了替身,名字并不是‘苏黛肖’,枪决的时候也是裁着头罩,无法排查……”

“好了,不要说了。”膝睿哲哑声打断对方,握着方向盘的大手突然颤抖起来,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已经忘了在这积满厚雪的山道上需要减速,只是不断加速,任那素白的雪花飞满车窗,“尸体在哪?”

“三个女囚犯是合伙作案,案底很多,枪决的时候并没有家属来认领,监狱将尸体直接就地火化。火势很大,狱警守卫也异常森严,他们似乎很早就准备好了,不让任何人闯进来,我们冒险去抢的时候,并分不清楚哪个是黛酋,扯下黑色头罩才知道抢错了,被压在下面的那具才是黛蔺的尸体……

“我让你们不要再说了!”膝睿哲突然勃然大怒,五指陡然使力,竟是一把扭碎正在通话的手机,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痛吼,将车子猛停在第一女子监狱门口。

他喘息着,饱满宽额上的青筋剧烈暴跳,缓缓抬头,仰望那冷森森的铁门。

又是这里,原来他们把你抓来了这里。可黛蔺,怎么又会是这里。

站在铁网旁边的时候,是不是又在想着回家。嗯着,家明明在很近的地方,却始终回不去。你爱的男人明明说要保护你,却让你再次绝望。

素白的雪地,红色的血似杜鹃花在一片片绽放,淌了一地,焚烧的地方已经清理干净,只余,一层薄薄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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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电电网,将天地隔成两个世界,铁网外面是四棵柚子树,技丫上披满积雪,而树下,一朵小黄花在风雪中努力伸展身子,随风摇曳。

他站在铁网旁,肩膀上、头发上落满雪花,一直看着那朵小黄花。

“杞人已经就地火化,骨灰准备移交公墓处,请问膝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

“认颔。”

七个月后。

天气开始进入炎夏,灼烈的阳光洒满整个大地,似火炉里的烈火,带来一股燥热,深绿色的叶子在夏风中招摇,欢快跳舞,视觉上带来一股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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