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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地老天荒-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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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亭楼,精致却不宽敞,亭中无桌无凳,唯有一座玉碑和一个男人。那男人缓缓直起身体,静静地看向阶下,顺着他还抚在玉碑上的手,未夏看清了那座在昏暗中泛着莹白光晕的玉雕石碑。

终于明白,楼为何要修的这样高,阶为何要修的这样窄。

这通天塔楼阁,高耸入云,只为一人建造!可这个男人,选择了将爱妻葬在这手可摘星的高楼,却不肯承认这其实是一座美丽的坟墓。

没有刻下完整的六个字,更没有全称,玉碑上只有一句——“吾妻阿兰”。四字,已代表全部。

黑幕如顶,星子闪烁,寂寥的明明灭灭着,那跳耀的颗颗光亮,仿佛伸手就可捧入胸怀,又仿佛遥不可及,如梦似幻地折磨着人。恍惚中看到过去,耳畔分明都是那个人的声音,眼前都是那个人鲜活的身影,空气里也全是那个人的味道,音容笑貌通通都在,却全然触摸不到。

同她不去参加葬礼、不去看他的坟墓一样,她可以假装任禹还在,佑坤也可以假装朽木兰没死。那舍不得刻完的字,就是最好的证据。

一样的魔怔,一样的自欺。

真的不明白,为何一定要有生离死别。眼泪无意识滚落,顾不得去抹,手捧着烛台快步上前。

“兰姐,我来看你了……兰姐、兰姐……”颤抖着把烛台放在石阶上,凝视着那泛着美丽白华的玉碑,喃喃不能自已。

“她不要你的东西,阿兰不会要害死她的凶手带来的东西!”男人蓦地怒吼一声,冲过来,捡起地上的烛台便要抛下山崖。

“殿下不要!”未夏冲上去抢过烛火,嘶声道:“长明灯,太子殿下这是长明灯!天这么黑,烛这么矮,照不亮路,没有长明灯,兰姐她……她会害怕呀!”

高举着烛台的手顿住,佑坤僵硬地转动眼珠,看了看手里的灯,又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黑漆漆的崖下,许久,那因失控而扭曲的面容还未平复,眼中却奇异地染上一丝柔和。

“不会,阿兰向来是勇敢的,阿兰什么也不害怕,”微笑低喃,如同一个孩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阿兰有多么的骄傲,双眼依旧看着黑的不见一物的崖下,眉宇间却渐渐溢出幸福,说出来的话又是那样心酸:“你不知道,她来天云山给我猎鹰那回,从这里滚下去摔断了腿都没有哭过……”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眼泪落的更凶,拼命地点头,却怎么也减轻不了心里的酸麻痛胀。

视线木然落在她的身上,柔和瞬间不见,佑坤摇晃着垂下头,口中声音越来越小,明明在笑,却又分明在哭。

怕他弄坏长明灯,未夏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拖住灯座。

“啊!”耳边忽闻一声悲愤嘶吼,烛台一松就要落地,未夏连忙接住护在怀中,整个人却被一股悍力提起。

山风在耳畔呼啸,看了一眼身下的深渊,未夏吃力地转过头,只看见一双充满仇恨的血红色的眼睛,佑坤面目狰狞,一字一句地嘶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害怕吗?杀死阿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日会为她偿命,你男人要我答应不动你,才让我见你,可你们想过没有,我失去阿兰,我的无忧失去母亲,你们说,我会不会杀你!”

“殿下……”未夏很想解释,身体已被高高举起,佑坤走到半米高的护栏前,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便松开了双手。

一手下意识将灯盏护在怀中,一手紧紧扣住亭楼的底梁,头顶是失去理智要为妻报仇的丈夫,脚下是万丈深渊,心中却是奇异的平静。艰难地转动眼皮,她甚至还能看清楚这漫山的桃红,远处的山峦,浑亮的烛火,和蜿蜒向下深不见底的石阶。

石阶的尽头,有个人,在那里等她。

风掠过桃林,香入鼻心,袭人肺扉,呛的人流泪。这样的时刻,回忆最适合不过。记得上山前,他牢牢握过她的手说:结发为夫妻,自此不相离,说今生,董未夏在哪里,君亦衍就在哪里。目光坚定决绝,让她知道他是认真的。忽然间不再感觉寒冷,天上地下,只要携着他的手,哪里还会寒冷。即便明知道这样并不应该、不对,她绝不能让他陪她一起死,心中还是那样的舍不得。

不甘,好不甘啊!不由看一眼远方,这错乱的季节,错乱开放的桃红色,使她又生出一丝希冀来,不是什么六月十八,现在其实还是三月间,看,桃花都还没败呢,天还这样冷呢,分明该是三月啊!没有那场狩猎,没有大雨,朽木兰还好好的活着,她与他也还好好的在豫王府的后园,薄绢遮阳,抵足拥眠,晴好不知雨雷。

满心的柔软,使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而后抬头朝着上方,大喊出声:“太子殿下,你问我害不害怕,我怕,怕的要命!我说我全都知道,是因为兰姐给我讲过,兰姐说,天云山的星星最亮最多,说这遍山桃树,全是你为她种下的,说那一年她射下了北祁最大的山鹰向你表答心意,你给她的回礼便是这满山的桃林!”

亭子里无声无息,未夏咬紧牙关,紧紧抓住木梁,大声道:“太子殿下,你深爱兰姐,必定会为兰姐报仇,既肯单独约我到这里来,相信真相早就查明了,太子心中早已清楚,我并没有杀害兰姐,我还救了小无忧,兰姐那两个侍卫可以为我作证,我救了他们的皇长孙,是北祁国的恩人,我救了……朽木兰和佑坤的孩子!太子殿下,纵然你因失妻之痛心智蒙蔽一时,兰姐生性善良淳和,怎会忍心看着你做出杀害恩人忘情负义之事,让她在天上无颜对我,更要因亲眼看着无忧的生父为子造下罪业折去福泽而不能安心。太子殿下,我不认为你现在真的想要杀我,我也不怕你要杀我,我只怕一件事,你知道吗,我只害怕一件事……”

明知他不会回答,未夏仍旧轻轻一笑,瞟一眼山下,隔得太远了,即便再好的目力其实也不能看清楚,深吸一口气,牙齿咯咯打颤,泪水终于止不住再次流淌下来,她是真的伤心,真的不舍。只能拼命地想着那个人的样子,哽咽喃喃:“他在山下等着我,我怕就这样粉身碎骨的掉下去,不能遵守诺言守他到老,怕没有我的陪伴,他会像你一样痛苦疯狂……那是我最不愿看到的事,我欠他的太多太多,这一生,我是多么希望他能够活的开心快乐……殿下,兰姐为你留下了无忧,而我……我甚至什么也没有给他留下。”

颗颗水珠掉进无边无尽的山崖,视线已经完全模糊了,终于,这双眼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手抓不住了,可她还是不想放弃,真的不想死,真的不甘心放弃,更不想让他也面临一次痛不欲生的生死别离。唯把指甲深深的掐进木梁中,试图掐住这最后一丝希望。可上方那个高瞰一切的男人,却不吭一声,也不肯伸出手。

指甲一根一根断裂,再也承受不住,手感觉不出丝毫的疼痛,心却疼的快要裂开。不再说话,最后一次,未夏转过头,朝着山脚的方向苦苦一笑:“对不起。”不得不先走,真的对不起。

提起最后一丝气力,她举起怀中的灯盏,仰起头来大声喊道:“长明灯,殿下收了吧,点一次燃一年,至少……至少可以为兰姐照一照路,山这样高,天这样黑,我怕她会看不清天山的星星,看不清你为她建造的高亭,看不清天云山这样美丽的风景,最最重要的是,她会看不清……她心爱的阿坤啊!太子殿下心中最清楚,这才是勇敢的兰姐害怕的事吧!”

上方传来轻微的吱呀声,脚步缓缓在头顶移动,未夏只能模糊感觉出佑坤在栏边蹲下了身,闭上眼,竭尽全力将灯盏往上抛去,长明灯脱手,身体下坠的那一瞬,最后一次忍不住恳求道:“求殿下对他说,六十年,奈何桥上我等他,早来一刻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感谢蝈蝈和娇娇姑娘投的地雷,抱歉,刚才才看到的,致谢鞠躬~

☆、153完结倒计时

由生到死;向来只是一瞬,快到眨眼间。

脚踏进生死地;下坠的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比想象中更舍不得。

猛地睁开眼,泪水几乎是如潮水般汹涌出来的;从来没有这一刻来得感恩。顾不得被掼摔至地上的疼痛,她爬起来,跪在那个男人的脚下不住的磕头;又哭又笑:“谢谢殿下;谢谢殿下!”

“滚!”佑坤冰冷地、一字一字地道:“滚出北祁;跟你的男人,有生之年,别让我再看见!”

未夏爬起身便往石阶下冲,冲出一段,忍不住回头,只见佑坤正慢慢蹲□,将手中的长明灯端端正正摆在玉碑前。

眼顿时一酸,未夏冲佑坤道:“殿下,常抱抱无忧,不要再冷落他。兰姐说,阿坤一定会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

那个身形重重一抖,没有回头,伸出双手去抚摸石碑上的字,仍旧是温柔细致的模样,只是那手却颤抖的厉害,佑坤终于低声问:“阿兰……阿兰还说过什么,你说,她还说过什么?”

玉碑光滑,色泽清透,盈润一如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未夏抬手抹掉眼泪,看着佑坤真诚地笑了笑:“兰姐说,无忧像父亲。”

“是么,”佑坤缓慢地转过头,双眼飘忽地看向她,唇角没有血色,眸中却终于有了一丝温暖:“阿兰……她是这样说的?”

“是,兰姐亲口说的,”未夏抹掉脸上的泪痕,望着那碑石,轻轻地笑:“我却觉得无忧更像兰姐,母子俩一样勇敢,一样坚强。”那个孩子,降生于一场灾祸,过早地来到世间,第一个见证了母亲的死亡,却坚韧的活了下来。

“无忧,我的孩子……”佑坤脸上浮现出悔恨的痛色,他的孩子,出生尚不足八个月,那么弱小,他这个父亲的却只顾伤心自责自暴自弃,没有照顾过他,也没有好好地抱一抱他。他对不起阿兰,对不起他们的孩子,以额轻抵着碑面,他喃喃地忏悔:“对不起,阿兰,对不起!”

“我走了,兰姐。”静默了片刻,未夏冲亭中颔了颔首,轻声道:“殿下,你和无忧……保重。”

佑坤没有回答,只是抵着玉碑,背影孤独。

烛火将熄,石阶起伏,由山顶绵延至山脚。那一下摔的不轻,全身都很痛,未夏浑尤未觉,深深地凝望着山下,忽的,她拔足狂奔,一路向下。身后山风轻啸,桃香扑鼻,远方传来男人模糊不清的声音。

“我会好好照顾无忧,教他骑马练拳,等他长大了,再教她射击猎鹰……阿兰,观星楼也建好了,阿兰,我来陪你看星星了……不迟是不是,阿兰,你告诉我,不迟……”

谁还记得,有女阿兰,性情温柔,勇毅坚韧,善解人心,风度可亲。

一月,她孤身上天云山猎鹰,摔断腿,扭扭捏捏地被他背下山。

二三四月,他耗费三个月为她栽满这遍山桃林,她口中不说,却欢喜地日日偷着来看开花了没有,只因他说桃花开放,便来娶她。

五月,订婚宴,她拖着他偷偷溜出宫。天云山顶,他还记得她气喘吁吁靠在他身上的模样,口中呵出一团团白气,手指着天上的星星不停的叫他看,他故意说不好看,她立即气得地推开他,他喊她的名字,作势要去亲她,她便吓的手足无措,假装看星星再不理她,脸却红的一塌糊涂,那是她一生中难得的娇羞,动人至极,尽管她从来也不肯承认。她一直以为他看上的是她的勇敢,他也从没有告诉她,在他眼中,她比星星好看。

六月,桃花盛放,璀璨缤纷。大婚晚,他执着她的手,许诺会在天云山顶为她建一座观星楼,每一年的六月都可以带她去看星星看桃花。奈何他一国太子,父皇有意退位,内有国事烦忧,外有贼国觊觎,三五时便要肩负责任去亲守城楼、保边护疆。建观星楼的计划就这样在忙碌中搁置,他让她等一等,她便笑着等,等到第二年。贼国越来越嚣张挑衅,他没日没夜的练兵备战,她似乎也忘了那件事。她不提,他也就真的不记得了,偶尔看到夜空,心中愧疚不已,他只有让她再等,等外敌退尽、等国泰民安、等他有了闲暇,于是到了第三年,他仍旧说让她等。岂知再等,已是一生。

……………………………………………时光易逝分割线……………………………………………

南雁北回,又是一年春风暖。

一夜安眠,特意起了个大大的早床,不料身畔的床榻竟已经空了。

当初走的匆忙,一个下人也没带上,连细细、小海和青鸽都是后来托人稍带到这边的。她也不喜欢外人在面前晃,府中索性便没有再添丫鬟,洗衣烧菜打理屋,未夏原打算一个人全包,君亦衍嫌厨房灰重,不准她常去,便请了个厨娘做饭,其他的也就随了她去收拾。除开她这个夫人,内院倒是还有一名姓魏的老仆妇,六十几岁,当地人,死了老伴儿子,流落街头行讨时因抓脏了花楼姑娘的鞋而差点被打死,君亦衍看她可怜便收在府中管个杂干点粗活,魏婆耳背,只会说当地语,总是默默干活,未夏也不常与之交流,君亦衍不在家的多数时间,她都会待在府中,和老师傅们一起料理园子。

书房找一圈,花园找一圈,一路寻到前院,看到齐荆正指导邱三在耍剑,刚要过去问问,邱三忽然“哇”的惊叫一声,丢了剑,双手抱胸,狂奔着跳到树后。

未夏郁闷了,她是妖怪吗,吓成这样。

齐荆也愣了一下,收剑行礼,咳了一声道:“小三子你躲什么,还不快出来。”

“我、我衣服,齐大哥,我没穿衣服啊……”树后传来扭扭捏捏的声音。

齐荆眉一皱,骂道:“臭小子,毛都没长齐懂什么害羞,没大没小,出来见礼!”

未夏刚想阻止,树后面的少年立即就梗着脖子嚷嚷起来:“谁说的,谁说的?怎么没长齐,昨晚上洗澡钟大哥看了还夸我呢,齐大哥要不信,待会儿洗澡跟我一块儿就知道了!”

“哈——”未夏忍不住笑,齐荆尴尬至极,连忙掩唇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夫人到前院,可是有事?”

“来找王爷,”未夏憋着笑,环顾四周,奇道:“也不在前院吗?”

她今日刻意装扮过,穿了一身浅绿色荷叶边罗裙,臂上还挽了一条绫罗,未施粉黛,亮晶晶的眼仁里都透着笑意,齐荆不敢多看,连忙垂首:“爷出去了。”

“出去?”未夏惊讶,想到他外出多日,昨儿半夜才回,还没说上话,今早便又走了,不免有些失落:“可说了去哪?”

“爷走的早,没留下话。”齐荆道:“属下也不知爷的去向。不过佟婶儿刚才来过,说爷留了早饭,叫夫人记得吃。”

好心情一下子去了一半,未夏没做声,半晌,摆摆手道:“我去后面瞧瞧,你们吃吧。”

齐荆若有所思。见她走了,邱三松一口气,小声嘀咕道:“真是的,哪有女人这样,看见男人光膀子也不避避……”

原本是一两句抱怨,前面的人却一下子站定,转过头来。

“啊啊啊啊——”刚从树后出来的少年吓得连忙缩回去,探出一颗头来嘟囔着:“走啊走啊,怎么还不走?”

未夏也不在意,歪着头想了想,一双眼仁慢慢盈起笑,悠悠然又踱了回来。

邱三立即怪叫起来:“干什么干什么,我告诉你,不准叫我……”

“小破孩儿,”话音未落,未夏已接口道出,见邱三一脸愤慨,心情很好地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邱三本就长得可爱,虽然十七了,仍是一副圆圆肉肉的娃娃脸,个也不高,每次看到姑娘家都不敢直视,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只差没在手中绞块手帕,那扭捏的做派怎么看都像是个羞答答的小姑娘,可他生平却最不能忍受别人说他是小孩儿,偏偏夫人就喜欢这么喊他,爷又宠着惯着,对此恶行,不仅不管,还常做帮凶,合伙来欺负他一个……呃,男子汉。今天更过分,竟然当着齐大哥的面叫自己破孩子,叫就叫了,还加上这么个“小”字,俗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邱三出离愤怒,词还没想清楚便仰起脖子回嘴道:“你你……你不要……”奈何嘴太笨,愣是想不出一句有气势的话来,最后一跺脚,憋出一句:“你不要仗着自己是女人,就欺负、就欺负……”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怎么听都像是小孩子撒娇。

岂料,未夏仍不放过他,竟点头接道:“对,我就是喜欢欺负小孩,怎么样,有本事就出来砍我!”语气充满得意和挑衅。

“好,那你等着!”邱三一蹦三尺高,又想起自己没穿衣服,呲牙咧嘴,磨磨蹭蹭。齐荆连连摇头,只觉丢脸。

“呀,你承认自己是小孩子了!”未夏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

邱三咬牙跺脚,抱着大树哼哼唧唧:“齐大哥,大哥,哥,哥哥,你看她……”

齐荆汗颜,装没听见。未夏捧腹大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糖,揉着肚子蹲到地上去:“小弟弟真可爱,姐姐给你糖吃。细细来,小三弟弟害羞不敢出来,你帮他送过去!”

“喵呜~”那猫欢叫一声,竟然真的叼起糖块,撒腿儿跑到树后,将糖块丢到小三子脚边,末了还蹲在地上用前爪挠了几下脸,那模样,那动作,那神情,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做羞羞脸。

“齐大哥……”邱三越发哀怨,抱着大树已经快哭出来。齐荆也看得直愣,不愧是夫人的宝贝神猫,屡次让人大开眼界,更想不到一向端庄的夫人会如此顽皮。

“走,吃红烧肉去,今天我亲自下厨!” 未夏笑了一阵,便觉心情甚好,拍拍手,喊了细细,一人一猫便往厨房拐去。

片刻后,院墙那头传来一阵咬牙切齿的嘀咕:

“说话不算话的家伙,走了算了,红烧肉全是我们细细的,噢?”声音略显负气。

“喵!”声音完全赞同。

……

齐荆与邱三盯着院墙,面面相觑。

“齐大哥,”过了一会儿,邱三转过头来,郑重下结论:“我觉得,夫人可能……是疯的。”

“不可能,”齐荆淡定回道:“夫人是好的,猫是疯的。”

邱三纠结了一阵,又大胆猜测:“难道,其实我们爷也是疯的?”

“胡说八道!”齐荆皱眉,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依我看,你才是疯的。”

“齐大哥,你也欺负我,”邱三哀怨:“你学坏了!”

“是么?”齐荆皱眉,摸着下巴,颇有些自觉地沉吟道:“好像是……”

邱三刚想点头,齐荆忽地板起脸,沉声道:“绵雨剑法第十七式、第十八式,午饭之前练四十遍,练熟了继续修习十九式。”

“啊?”邱三傻眼,不满地怪叫起来:“那还不如继续坏呢……”

齐荆强绷着脸,扬手把剑抛过去。

“能不能吃完饭再练?”邱三接过剑,忽地舔了舔唇,瞅着厅里桌上那两只盖得严严实实的碗,羡慕地道:“齐大哥,夫人不吃,我可以吃吗……哎哟哎哟,大哥别敲,我不吃了不吃了!我就是好奇一下,咱爷亲自做的饭,是什么味儿。”说罢忍不住又舔了舔唇,无限可惜道:“说实话,齐大哥,你就不想尝尝吗?”

“不想,”齐荆朝厅里瞅了一眼,拍了下他的脑袋,笑的有些神秘:“大哥劝你也别惦记了。”

“为什么,多浪费呀!”邱三嚷嚷。

齐荆干咳一声,压低声道:“可靠消息,六爷说过,爷做饭,难吃。”

“啊?”邱三再次惊叫,一敲手心,恍然大悟:“难怪六爷瘦不拉几的,合着是因为吃不下爷做的饭?!哎呀我说呢,难怪夫人刚才瞧都不瞧一眼!”嘿嘿一笑,自顾自乐道:“想不到,咱们爷也会被嫌弃。”

“人傻是福,”齐荆扶额,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很好,小三子,继续保持。”

作者有话要说:短暂的过度~(*^__^*) ~~

呃,分段好奇怪,还不能修改,将就看吧……

☆、154完结倒计时

君亦衍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院里一个人也没有,找了一圈;都说没见过夫人。

路过前厅时;才看见桌上摆着的两只青花碗;上面还倒扣着两只大碗。

怎么看都像是早上自己走之前留的,却又像没人动过。

揭开一看;一碗米饭,已经凉透了,另一碗本就品相不好的蛋羹;皱巴巴的沁成了大半碗水;端起来一闻;一股蛋腥味。

难道佟婶儿忘了说,所以未夏没看着?正想着,齐荆略显惊讶的在身后叫道:“爷怎么回了?”

君亦衍回身,见齐荆和邱三一人端着一个木盆正走进来,两人头发都是湿的,显然刚从澡堂里出来,最后面还跟着一个阿免。

“来的正好,”君亦衍扬眉,指指桌上的碗筷:“夫人呢,饭怎么没动?”

“夫人嫌爷做的难吃,所以没动。”邱三嘴快道。

“嗯?”眼风唰一下扫过来。邱三不明所以,仍旧谄媚笑道:“爷,既然夫人不吃,不如赏了我,嘿嘿嘿,小三子不嫌弃……”虽然齐大哥说了,但他还是很想尝尝爷做的饭是什么味啊。

齐荆暗叹,人傻,有时候也未必是福。见君亦衍拿筷子敲了一下碗,似笑非笑地转过头,齐荆连忙上前,抢住话头道:“爷,夫人忽然想吃红烧肉,这会儿,指不定还在厨房。”

君亦衍微愣,昨夜梦里还管他要蛋羹,怎么又惦记起红烧肉。

不由分说地端起两只碗,跨出门槛后想到什么,不知为何那脚步又顿住了,回头唤道:“小三子。”

“唉!爷,在呢!”邱三连忙把木盆搁在地上,喜滋滋的凑上去,准备去接他手上的饭菜。

君亦衍笑得意味不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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