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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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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了袖子里。他不敢也不忍告诉眼前这个激动喜悦的老人说:阿休这次……恐怕真的……他只能让儿子替他膝前尽孝了。

管家身边的管停眼睛湿润地看了眼侄子和弟妹,拉拉老父亲的袖子,声音沉哑地说:“阿公,那不是二弟。是……二弟的儿子。”

管家怔了怔,在大儿子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向管迪,俯身看着管迪,好一会儿才轻轻抬起手,抚上孙子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巴,最后老人家颤抖着身子,语气温柔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管迪眨了眨眼睛,抿起唇,虽还是带着丝戒备但却有礼有度地冲管家欠欠身,回道:“小子管迪。”

管家看的一阵恍惚,身后蔡平却是心头一阵雀跃:没错,是阿休的孩子。瞧,这神情,和举止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果然。天不绝良善。他就说嘛,阿休那样人,上天怎么会让这样的人绝后呢!”

管家弯下腰,拉住管迪的一只手,声音激动而颤抖:“叫……祖父……迪儿,叫祖父……”

管迪怔了怔,仰头看向公孙琴。公孙琴瘦销柔弱的身形在听到管家的那句话后,微微抖了抖,眼泪“唰”的一下就涌了上来,他嫁于管休将近十年,却是在今日才看到他的家人。

公孙琴拉了拉管迪的手,轻声说道:“迪儿,叫祖父吧。”

管迪眨了眨眼,最终还是听话地给管家行了一礼,声音清脆地喊了声:“祖父。”

管家一下子笑眯了眼睛,只是老泪却纵横了眼眶。他把管迪搂在怀里,语无伦次地连声应道:“唉……唉……乖……好孩子。”

管停也弯着腰,看着和自家二弟神似的侄子,声音很轻地问道:“迪儿,我是伯父。你的父亲呢?怎不见他和你们一道?”

管迪身子僵了一下,咬咬唇,又一脸茫然地看向公孙琴。公孙琴略低了头,声音柔和地回答:“他还在军中,驻守居庸关。等待外寇驱逐后,便能回来了。”

蔡平脸色“唰”的一下变僵,他眼神儿复杂看着公孙琴,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在很认真地诉说这些,没有一丝撒谎的表情。蔡平顿时就觉得心头像打翻了五味瓶:原来,她不知道。她竟然丝毫不知道。阿休那个混蛋,他到现在还这么回护着,隐瞒着她们。

蔡平苦涩地干笑了两声,扬扬手,招呼道:“哎呀,都别在门口站着。大家进府,进府。阿远,赶紧进去叫你家主母,让她来招呼家人了。”

薛远愣了愣,随即麻利拔腿走向府门。而管停则也在蔡平的示意下,招呼着弟妹和侄子们向家里走去。

最后留下李旭和蔡平相对而视,李旭忽然冲蔡平行了一个军礼:“以后夫人和公子就有劳蔡公了。”

蔡平点点头:“你放心。阿休的孩子我必会视为己出。从今天起,他会和清儿洋儿一起读书习武。”

李封顿了首:“多谢蔡公。李旭告辞。”

“等等!”蔡平一下伸手止住将要离开的李旭,面色严肃地问道:“我想知道,管休……他到底……怎么样了?”

李旭瞬间低头沉默。

蔡平伸出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良久才声音低哑地说道:“你走吧。我会尽力瞒住迪儿他们的。”

“有劳!”李旭抱了下拳,随即翻身上马,向着北方奔驰而去。蔡平搭眼看着他行进的路线,心里暗暗琢磨:或许,这又是一位将上边塞的勇士——

在蔡平接收管迪和公孙琴心思起伏,满怀伤情的这一天,在许都司空府外的西曹掾属大人陈群,却不比他好受的哪里去。他倒是没有多少的伤情,但是,他眼里要向他对面人隐藏的东西却不比蔡平少多少。

只是他的对面人却明显比公孙琴和管迪那孤儿寡母要难对付的多,也难糊弄的多。她竟然一下欺近陈群,抬着下颌,声音带着豁出一切的决然,郑重其事地问道:“陈长文,你喜欢我吗?你喜欢荀彤吗?”

陈群被她逼到墙根处,背靠着司空府的院墙,垂下眸,偏过头不去与荀彤对视。

荀彤又近一步,几乎把身体贴在陈群身上,仰起脸看着陈群的眼睛又一次发问:“你喜欢我吗?”

陈群把脑袋偏到另一侧,躲开荀彤令他心头发紧,咄咄逼人的目光,声音嚅嗫:“彤儿,我是叔父。”

荀彤闻言秀眉一条,眼睛弯弯地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陈群身子一僵,满是难以置信地看向荀彤。

荀彤脸上带着狡黠的笑,笃定说道:“你喜欢我。陈长文,你喜欢荀彤。”

陈群眉头一皱,扭过头简洁地说道:“没有。”

荀彤根本不理会他,只拉长了声音,怪腔怪调重复了句:“没有?真要是没有,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而是说一句:我是叔父?长文先生,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找借口跟我吵架的时候,总是会先把眼睛往左边移开的。”

陈群一噎,瞪着荀彤斥道:“一派胡言!”

荀彤得意地挑了挑眉,伸出一指点点陈群胸口:“一派胡言?我是不是胡说,只有你这里最清楚。想想看若是你真的像你想的那般光明磊落,那你刚才该怎么回答我呢?”荀彤说着摇了摇头,模仿着陈群素日的口气说道:“你该说:荀姑娘,群与姑娘身份有别,请姑娘自重。”

陈群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看着荀彤,皱了皱眉后,扳着脸问道:“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你以什么身份管我是被谁教的?”荀彤挑衅地看着陈群,一副你不承认我就跟你死磕的架势。

陈群眉梢抖了抖,身子有些发僵,他把放在身侧地拳头微微攥了攥,抿起唇,轻轻推开荀彤,带着一份疏离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文若先生名声有损罢了。”

173、左元放闯祸许都

荀彤闻言眉头皱了皱,偏着脑袋不解地看着陈群。

陈群像是被荀彤眼神烫到一样,“唰”地一下扭过头,板起脸:“天色不早,你该回去了。”

说完就退后一步,跟荀彤保持好距离。

荀彤固执地盯着陈群,眸光里浮现的全是期待和希望,连身形都不舍的动一动。陈群眼看着身侧地一处墙角,不言不语,不声不响。像是一尊雕塑一样跟荀彤对峙着。

良久,小姑娘似乎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的光彩渐渐暗淡下去,她低了头,声音嚅嗫地说:“你不肯送我回家了吗?”

陈群闻言,脚步本能地就要上前,却又像想起什么一样立刻缩回,抬手指着胡同口的荀彤的马车说道:“荀姑娘车驾在不远处。”

荀彤难以置信地看向陈群,头抬起,又低下。一抬一落间,小姑娘已经泪交于睫,晶莹莹地泪珠儿就这么挂在弯翘的睫毛上,要掉不掉,分外地惹人怜*。

她以很柔很轻语调,把声音保持在恰能让两个人听到的程度上,喃喃着说道:“你都不肯送我吗?是因为我已经及笄了?是大姑娘了?你要避嫌了?那你怎么不早避嫌?为什么不在你当初来许都时就避嫌?”

对着这样的荀彤,陈群出乎意料地没有出声辩驳,他把手抬了抬,想是要帮荀彤擦擦眼泪,却又在手将要碰到眼前人的时候“唰”的一下收回。狠心转过身,背对荀彤,说了句:“荀姑娘今日身体不适,还请早些回府。群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再多送。告辞。”

说完陈群就逃也似的拔腿离开,身形之狼狈,脚步之仓促简直让知道他的人都惊讶诧异。

荀彤本来还当陈群马上要上当了,闪着泪花的眼睛里已经开始浮现一丝笑意,却不料在最后关头,这个混人又退缩地跑了。荀姑娘顿时觉得万分愤慨,她猛地抬起头,盯着陈群背影,音量拔高喝道:

“陈长文,你到底在怕什么?”

陈群身子微微僵了下,顿住脚没有回头,又重复了一遍:“彤儿,我是你的叔父,你父亲的同窗!”

“那又怎样?”

“我知道你是我父亲的同窗!知道你比我年长太多!知道你家有妾侍。可那又能怎样?那又能怎么样?老天爷没有让我早出生十年,可是却又让我在及笄懵懂时遇见了你。你躲着我可以,可是你躲得开你自己吗?”

“我喜欢你!陈长文,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你才不敢见我?你以为你真的只是这么想吗?真的只是因为这些才不敢见我的吗?”

“你错了,你逃的根本不是我,你是在逃避你自己!你敢问问你自己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荀彤咄咄逼人地话,终于换来陈群一个微微转头的反应,但是片刻后,陈群又言不由衷地狠心说了句:“你多想了。在我眼里……你只能是晚辈,不可能……成为其他人。”

荀彤闻言一下子合上了眼睛,手扶上墙壁,像是受了莫大打击一样,声音骤然暗哑,无意识地重复道:“是吗……只是……晚辈呀,那……算了。荀彤就不……叨扰长文先生了……不打扰了……”

陈群闻言,终究还是不忍地转过脸,却看到荀彤已经睁大眼,抬起下颌看着他,以一种极其平静地语调说道:“你不承认,也想承认,那就罢了。你那脑子里,有些东西很讨厌,它把我的喜欢当成污点,连带着你也把它污点。既如此,那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我已经及笄了,或许等不了多少时间,家里长辈就该为荀彤张罗婚事了。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后悔!”

荀彤说完就缓缓地转过身,在陈群骤然惊痛地眼神里一步步走出胡同口,想着自己的车驾走去。

陈群在原地呆滞了下,等到荀彤马车离开,才渐渐回过神来。他咬了咬唇,一手撑上墙壁,一手撑着眉心,表情一会平静一会纠结,看上去分外矛盾。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地方好好静一静。可偏偏这会儿老天爷忽然开始睁眼为荀彤鸣不平了,这个想法儿的给陈群添堵。

就在陈群打算拔腿离开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操着懒洋洋地口气说道:“哎?长文呀?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们家门口来了?不怕我今儿‘不治行检’了?”

陈群眉角抽搐地扭过头,看着牵着郭荥的郭嘉一阵头大:现世报这东西果然会存在。他刚和荀彤争执完,转眼就遇见郭嘉。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着他空闲,存心让这浪子看他笑话的。

郭嘉很是友好地看着陈群,然后探头往外看了看胡同口方向,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再转头就又一派安闲地跟陈群说:“要到府里去坐坐吗?阿媚去年的窖藏可以开封了,我请你。”

陈群嘴角微微抖了抖,瞪着郭嘉,袖子一甩,板脸说道:“群没有那个口福,还是不必了。”

说完陈群就冲郭嘉抱了抱拳,抬脚告辞走开。

没走几步,就听身后那个小号的“浪子”带着奶呼呼地声音,口气关切冲他喊:“长文伯父,娘说,牙疼是病,要请郎中。”

陈群脚步微微踉跄了下,恢复后立刻加快了脚步,逃难似的离开了郭嘉他们家所在的巷口。

郭嘉瞧着他远去后,一下俯身抱起郭荥,扭头就往府里走,边走边像个老妈子一样嘀嘀咕咕:“出事了,出事了。得赶紧给你娘说说去。”

郭荥皱着眉,在郭嘉怀里很鄙视看着他爹,绷着口气一本正经道:“大哥说先生叫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爹,你好没出息。”

郭嘉噎了下,一巴掌拍儿子脑袋上:“你懂什么?泰山崩了又砸不到你,你爹当然面不改色。现在这个……哎呀……不好说呀。”

郭嘉解释完急火火地往家赶。到厅口把儿子一放,直接冲着蔡妩而去。

蔡妩那会儿正聚精会神跟戏娴上“宽心教育课”呢,还没上完关于“日子是要自己过的,不能这么灰心丧气”的主题,就见郭嘉跟被人抢了东西似的急吼吼气咻咻跨到了厅里。

戏娴一见郭嘉模样,立时就乐了:奉孝叔父,您真是比我亲叔父对我都好,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娴儿终于今天不用听阿媚婶婶讲课了!

蔡妩也眨巴着眼睛看了看郭嘉,略有遗憾地告诉戏娴:“娴儿不是说等会儿要跟照儿一道去你文若伯父家里寻彤儿吗?现在就可以叫上照儿去了。”

戏娴挺乐呵地站起身,给郭嘉蔡妩行礼告辞后,笑眯眯起离开厅里。

“怎么了?你丢东西了?”看着戏娴走远,蔡妩疑惑地问道。

郭嘉一下坐到蔡妩对面,无比严肃无比正经地说:“许都要办喜事了。”

蔡妩眼睛一弯,带着丝笑意:“我知道呀。你不是说德衡和元常先生马上就回来了吗?元常先生的能耐,恐怕不止能把甄家姑娘说给大公子,还得附带着整个甄家来许都吧?”

郭嘉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挥着手说:“啊,他们后天就到了。甄家也确实已经把产业族人都迁来许都了。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

“不是这个是哪个?”蔡妩困惑地看着郭嘉,偏头兀自思考了下,然后眉角抽搐地指指郭嘉说:“是二公子的婚事?可貂蝉都说裴儿还没出孝期呢?曹公就算不怎么在乎俗礼,也不可能让二公子现在迎娶裴儿的。”

“也不是这个,是……”

“三公子更不可能了!我才听说,三公子他媳妇儿今年才十岁!十岁的小丫头,怎么娶?”

“阿媚!你别打岔,听我说完!”郭嘉终于揪住蔡妩袖子,捂着媳妇儿的嘴巴,声明道:“是长文的,长文的婚事!”

蔡妩眨巴眨巴眼,然后颇为了解地点点头:“是哦。长文先生好像比你还年长呢,家里一直没个正经主事的,确实也该找一个了。哎,奉孝,你说这的意思是……让人给物色?”

郭嘉挠着衣袖料子,皮笑肉不笑地跟蔡妩纠正:“恐怕不用你物色了,他应该已经找到人了。”

蔡妩眼睛一闪,满脸都是八卦之光地看着郭嘉好奇道:“找到了?是哪家闺秀?”

郭嘉皱了皱眉,犹豫了下才纠纠结结地回答:“我看着……好像是……彤儿的车驾在那里停留过。”

“不可能!”蔡妩断然地一挥手,“彤儿那丫头怎么可能跟长文先生有什么?再说,她前几天还跟我说她要看上了谁家青年才呢,她怎么可能去招惹长文?”

郭嘉眼睛闪了闪,选择性忽视掉蔡妩所言的“荀彤看上谁家才俊”的话,估计在他眼里:我们姑娘看上你,那就是你的福气。你看着我们姑娘,不好意思,那是你高攀,我们姑娘多好呀,你怎么配得上呢?

蔡妩瞧着郭嘉面色就知道他听得没在重点上,轻叹了口气后戳戳郭嘉胸口:“你能不能把事情搞清楚再告诉我。我还得等着跟娴儿说道说道宽宽她心呢。瞧,今儿被你打断了,没机会了吧?”

郭嘉摆了摆手,有些疑虑地皱皱眉,仍旧不放心道:“不行,我觉得不太踏实。还是得找机会跟文若说说这事。”

蔡妩翻着白眼给他一下:“你有那个功夫不如往带着荥儿去司空府转转呢。省的他跟着他师祖整天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前天荥儿跟我说他想要师祖教他识人相面,星相占卜来着。把我给吓了一跳,没敢同意。我可跟你说,你别整天游手好闲,当没事人一样。看你儿子,让他理他师祖远点,不然不出半个月,你儿子肯定就成小神棍了!”

郭嘉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伸手点着蔡妩前额:“你呀,想太多了。我觉得荥儿跟乌角先生一处挺好的。至少不用整天往司空府跑堵得人说不出话了。嗯,我觉得荥儿还是有必要跟乌角先生多学习些本事的。”

蔡妩咬了咬唇,瞪着郭嘉,小声嘀咕了句:“你跟那老头儿才处过多长时间?你哪有我了解他?你看着吧,那老爷子要是在许都带着三个月还没出事,我把酒窖里的酒全都给你。”

郭嘉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我跟你打赌。”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蔡妩无奈地瞟了眼开始神思窖藏美酒的郭嘉,心道:你等着吧,那酒窖里的酒,你绝对一坛也拿不走。

果然蔡妩不愧是左慈一手教起来的,对左慈的了解估计仅次于于吉和华佗对他的了解。几天以后,左慈在许都果然就戳出祸来了。而且他戳祸的对象还不是别人,正是他整天跟着郭荥去逛荡的司空府的主人,司空大人曹操。

话说曹操那天刚召完华佗给他把脉诊了头风。结束后喝药时,无意间就跟一旁的看着的小儿子曹冲说起关于民间方士的事。曹冲那时袖着手,对曹操关于民间方士的介绍很好奇,举一反三地说道:“父亲,奉孝叔父府上现在就住着一位道长。不知他算不算父亲所言的方士?”

曹操那会儿挑了挑眉,捋着胡子说道:“奉孝府上的?倒是可以一见。”

曹冲眨了眨眼,跟曹操说:“这位道长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带着荥儿出门的,父亲可要现在召他?”

曹操想了想,摆摆手,笑得意味不明:“明天召见。明天廷议后再召见这位道长。听闻那位乌角先生道术高深,为父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个道术高深法?”

曹冲扣了扣手,转悠着乌溜溜地眼睛看了看曹操:父亲这口气听上去,为什么让他觉得明天会出事呢?

事实证明,曹冲小朋友的预感是非常正确的,在左慈那天受了召以后,居然真当着曹操的面表演起了在他看来是戏法,在蔡妩看来是魔术,在厅里一众人看来是神术的小伎俩。在镇住厅里一干人后,左老道又不嫌事大的凑到曹操面前,拿他当年糊弄蔡妩那一套拔簪分杯法给曹操祝酒,祝完后笑眯眼睛看着曹操说:喝了我这酒可是能万岁长生的,司空大人以为呢?

曹操听了登时就怒了:长生什么的自不必说,他手下那支不见光的部队挖了多少帝王将相的坟,也没见哪个真能万古长青的。单是这万岁,就够他恶心一阵子了,不说这个词有歧义,会让人以为,这是在骂他。就是这字面意思,也够他杀左慈一千次一万次了。

174、小辈们的儿女事

曹操那个郁闷呀,当时就想把这不着调的老道拉出去砍了,可是都还没等他张嘴下令,郭嘉就一下站起身,拉着曹操扯住要抬起叫人的袖子连声说道: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乌角先生任性随意惯了,一向不太在意俗人眼里的教条规矩。他适才所言,不过无心之失罢了。主公切勿往心里去。”

曹操看了眼郭嘉,慢吞吞把手放下,语气不爽地说道:“既如此,那就请乌角先生继续吧。”

郭嘉松了口气,看着左慈给他悄悄打了个眼色,意思是:您老人家悠着点儿,说话过过脑子。就算您真的是个不靠谱的,您好得学我一下,不着调也看看场合!

哪知左慈跟他脑回路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在曹操手刚放下,左慈立刻皱起一张老脸,很是遗憾很是失落地对着着曹操说:“你不打算把老道儿关起来吗?老道儿本来还想去许都的大牢见识见识呢。”

左慈那语气真是要多认真有多认真,眼神儿要多真诚有多真诚。可惜在场没几个听出他到底什么意思的,摸爬滚打在官场沙场多少年的人听话怎么可能只理解字面意思?于是一众人很直接把这话当成左慈对曹操权威的挑衅给理解掉了。

连典韦这样老实人听了都想一把把左慈摁地上了:这贼道士?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他这不是上赶着给主公找不爽吗?他是不是活腻歪了?

曹操本人都被气着,看了眼又要开口圆场子的郭嘉,拿眼神把人给摁了回去,手指着左慈,怒极而笑:“既然道长如此有意,孤若不成全你,岂不是会遭人非议?来人呐,把这老道儿押入牢中,无孤令,任何人不能送饭食与他!”

门外一众亲兵呼啦一下子涌入,一边一个架住左慈,托着就往大牢走。

左慈满脸兴奋,被两个亲兵架着,脚不着地,像小孩子荡秋千那样来回晃荡着任由人拖拽下去。

曹操很解气地回过头,搭眼就看到身边郭嘉一脸正复杂地瞧着自己。曹司空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貌似那老道儿是奉孝他媳妇儿师父来着,还是他儿子的师祖,更是给他自个儿看病的华佗那大夫的朋友。这么一算,这人现在还真不能得罪。可是……他实在太讨厌了。实在不行,关他两天,给他个教训,再把人放出来!

曹操满腹纠结琢磨是不是要给郭嘉表示一下:‘其实我就是想想吓吓他,没想把他怎么着,你放心,过两天我就把这老道儿放了’的意思呢。结果就见郭嘉表情一换,无比沮丧无比后悔地抱着脑袋,嘴里嘀嘀咕咕:“我真傻,真的。我怎么能答应那狡猾丫头的赌约呢?真是失策,失策。我酒没了,呃酒没了……”

近挨他的荀彧瞟了他一眼,紧跟着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文若先生这时很明智:谁知道他身边这位最近抽什么鸡爪风呢?前几天跟有紧急军情一样大晚上跑到他府衙里,拽着他袖子一正经结果把他给吓了一跳,刚要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就见郭嘉板起脸,无比严肃地跟他交代:你可得看好我侄女呀!可不能就这么轻易让那些年轻混小子拐走了!不年轻的也不行!荀彧当时就想抽他!

至于现在他身边这人的嘀嘀咕咕,中书令大人直接选择了无视:他是傻了才会想向他打听“怎么回事呢”。这家伙玩赌局,一向肆意的很,真输假输?谁知道是被糊弄着真输还是心甘情愿输?真真假假的在他这里根本没有意义!

郭嘉完全不理会了荀彧那瞥过来的一眼。嘟囔完,一扭头满是同情怜悯看向曹操:

“主公,等你打算放人的时候,记得吩咐些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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