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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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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则舒口气地看着已经前行的郭嘉背影:还好还好,先生虽然不着调了些,但好歹还干不出在大道旁强抢民女的事。

37、沿途所见拨心绪(修改)

郭嘉回到阳翟以后,还没进家门就见他及其熟悉的一个老大夫出了他家。郭嘉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母亲出什么事了吧?赶紧纵身下马,把缰绳往身后柏舟手里一甩,大步迈进家里。等他看到自己母亲只是面色微白,正襟危坐、横眉立目地在厅里等着他时,才不由舒了口气:还好,还好,没出什么事。

却听那边刘氏瞪着自己儿子,语带火气地说:“哼,你还回来呀?”

郭嘉垂手而立低头偷偷看了看自己娘亲气呼呼的脸色,赶紧识趣地轻声认错道:“孩儿知错了。下次断不会如此了。”

刘氏正一肚子气话地准备教训儿子呢,被儿子这诚恳态度态度闹得一噎,低头咳嗽起来。

郭嘉抬头担忧地看着自家娘亲结果被刘氏狠瞪了一眼,又低下头了。

“你知错了?你知错多少回了?也没见你哪回真的改了。你知不知道昨天为了你,多少人一夜没休息?就因为找你,文若志才那几个孩子差点儿把阳翟城翻过来?你你你……你让娘说你什么好?”

郭嘉疑惑地看她,纳闷问道:“找我?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氏扔给她一张拜帖,没好气地说儿子:“你蔡伯父的帖子都送到咱家门口了,你还问有事吗?我刚才知道,你蔡伯父人家这趟是带着姑娘来的,本是好意给你造个机会提前见见面的。你倒好,直接给我跑到东阿下棋去了,我说儿子你怎么想的呀?到底还想不想要这门亲事?啊?”

郭嘉老老实实站着低头不说话。也不知道对刘氏说的话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只是扫了眼帖子以后微皱了皱眉,脑子里神思电转,忽然把拜帖一合:“程仲德那老头儿险些坏我大事!”

然后就抬头看着刘氏:“母亲稍坐,儿子去去就来。”说完拔腿就往书房走。

刘氏莫名其妙看儿子举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眼前人不见了。不由又是火上心头,咳了两下以后,长叹一声:要指着这混小子开窍那天把人家姑娘娶回家,她坟头都能长了两尺高的草了。还是她当娘的给他打算着吧。

想完摇摇头,叫来管家郭海,让他去请官媒来府里,她要和人家商量一下怎么去蔡府提亲的事。而郭海前脚刚出府,后脚就被柏舟叫住,说是先生吩咐请郭海到官媒走一趟,请人到家来,他有话要说。

老管家颇为激动地点头答应:这都多少年了呀,少主人可总算有和夫人想到一处的事情了。

正要抬腿往前走,就听柏舟歪着脑袋有些困惑地接着说:“海叔,还有个事,先生说让您回来的时候着人打听一下蔡家商队的行程路线,打听清楚后报给他知道。”

郭海一愣:“公子打听那个干什么?”

柏舟摇摇脑袋:“柏舟也不知道,不过先生说这话时看着不像在胡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郭海点点头,一头雾水地应下了。然后柏舟就回府去报夫人那里,原话说了一遍以后,刘氏眼睛闪光:她儿子可算开窍了!不对,这请媒人什么的好理解,找自家岳父车队行迹这怎么听怎么诡异,他又想出什么鬼点子了?

“去把你家先生叫来,我亲自问他。”

柏舟哑口,过了一会儿才低头低声说:“先生出去了。”

刘氏:“……”

而这边把自家娘亲愁的无语的郭嘉则是直接跑了荀彧府上,荀彧正忙着补觉呢,又被郭嘉挖了起来,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郭嘉当头一句:“明天陪我去颍阳。”

荀彧差点一头栽倒:“昨天你岳父来阳翟你不在,现在你又要专门去人家府上,你到底想什么呢?”

郭嘉眨眨眼,回头理所当然答道:“当然是想趁着蔡家主心骨不在的时候把亲事定下来。”

荀彧拿湿帕子醒神的动作一顿,转看郭嘉:“有变故了?”

郭嘉眯眯眼睛拄着下巴坐荀彧床上挑眉答道:“之前没有,现在难说。”

荀彧放下帕子:“好,明天我陪你去颍阳。”

郭嘉笑着站起身,狠拍了一下荀彧肩膀,差点儿把人给按脸盆里。然后乐呵呵地道着谢出去了,留下被溅了一身的洗脸水的荀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那摇头苦笑。

……

蔡妩这边的心情在见到郭嘉后就有些郁郁。而出了阳翟往长社越近,沿路景象越黯淡。尤其在长社城外,林木化焦土,荒草没人高。路边官道上走着的竟然多是些衣衫褴褛的老人孩子。即便路过几个少男少女,也都是面有饥黄,身形消瘦。在见到他们的车队经过时,抬起的眼睛里满是麻木和无谓。而有控制不住想上前问车队乞讨的人则在还没靠近车队时就已经被护卫队的弓箭逼退。蔡妩睁眼看着射向外围的弓箭,心绪复杂,颇有些难以置信:就在刚才,一直谦和的林中叔叔向护卫队下令:靠近车队十步以内者,可以抢劫为由,拉弓射杀。

蔡妩看着这些,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心也慢慢下沉。直到达长社在和蔡斌汇合以后才算慢慢恢复。用过了晚饭,蔡妩一看上上下下的都已经被提前打理好,就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回了房间。

只是躺在床上蔡妩却并未睡着:这是她十五年来第一次出远门,除去第一晚的雀跃兴奋,蔡妩现在却有些疲惫。除了在阳翟看到郭嘉,阳翟到长社这一段路上不时走过的扶老携幼,衣衫褴褛的流民更让蔡妩动容。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庆幸自己是生在蔡家,自幼衣食不愁,有父母疼着、兄姊护着。她只是装成孩子,不时卖卖萌,撒撒娇就可以了。即便是发善心的施粥,她也更多以一个局外人,一个救赎者的身份看待那些流民。她知道自己并非像外间传言的那样心善,她并不同情他们,她更多是在仗着蔡家提供的坚实后盾站着优越者的位置上可怜他们。

蔡妩想她终于可以理解管休为什么当年一趟出行回来心境就有那么大变化:长社之战中,皇埔将军一把火烧退了波才也烧焦了沃土。良田难耕,父老飘零。到流亡队伍里,有和她一样原本该如花似玉的少女们却衣饰破烂,瘦骨嶙峋,面色憔悴。在看到她们车队经过时,偶尔抬眸,射向她的视线里有的是嫉妒,有的不甘,有的麻木,有的怨毒。

蔡妩有些害怕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经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当权者和乱民一般的黄巾军生出怨怼之情。

她不知道此时楼下,林中大叔正轻轻拉住起身欲走的蔡斌的衣角,压低着声音对蔡斌说:“东家,林中跟您说个事。”

蔡斌不明所以地笑道:“到底什么事这么隐秘?”

林中想想今天蔡妩一路行来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斟字酌句地把蔡妩一路状态讲述给蔡斌后,颇为委婉地跟蔡斌建议:“东家,二姑娘毕竟年幼,不比咱们这些常年在外行走的人。如今这年头,有些事有些人就算是见识多了也未必能习惯,何况二姑娘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女孩儿家家。”

蔡斌似有所感的点点头,冲林中感激道:“带着姑娘出门在外,确实不同寻常。阿媚这般也在情理之中。有劳林兄提醒,这事确实是我疏忽了。”

林中赶紧不敢当地摆摆手,又想到蔡妩自见到那位陌生男子后的反常举动,婉言建议:“东家言重了。林中此言不过尽分内之事罢了。再说二姑娘骑马在外,毕竟也是抛头露面,这世道,总有不太平的时候,二姑娘的样貌怕是……”

蔡斌捋捋胡子,了然地点点头,对林中无奈笑道:“在家宠惯她了,出门前她要骑马我竟然依了。现在想来,此举确实欠妥。明日还是让她乘车吧。此事还要烦劳林兄安排。”

林中立刻爽快地应下,跟蔡斌告辞后去安排明日车驾。

蔡妩是一丝也不知道蔡斌和林中的对话。她在郁郁入睡后,第二天晨起换衣服,打开了杜若给她准备的包袱后,不禁眼角抽搐,无语凝咽了一番:杜若貌似真的把她当生活不能自理一出远门搞不好就受伤生病的孩子了。伤药,参片,绷带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给她带着。连红糖,和益母草都给装着。只是这点心模子是怎么回事?还有这针灸针,绣线、缝衣针又是怎么回事?她的杜若小姑娘倒真是听话没给她装毛笔绣撑了,但是她眼前这些也不比那个好到哪里去啊!

蔡妩下楼的时候,蔡斌把自己昨天作出的决定说给蔡妩,蔡妩听完先是脸色扭曲了一下,神色古怪的看看蔡斌:他爹可不是个循规蹈矩到不许女孩儿骑马的人,不然也不会让她学骑马了。

只是蔡斌却连解释都懒得说,直接征用了蔡妩的宝贝坐骑,然后把满脸写着不解不愿的女儿赶去车里坐着了。

38、陈留境内有波折(修改)

车队不紧不慢走了半个月,才到陈留境内。

这一路,蔡妩过得心绪复杂。这会儿的她很难再找到刚出门时的雀跃:一路行来,她看到的多是她想都不曾想的苦难,不是说旅途艰辛,而是指沿路所见,震撼人心。

她一向以为自己是个喜欢玩的享乐派,对于一切新鲜的人和事都保持着好奇和娱乐以及难得糊涂的心思。但是当她见到打劫、抢掠、□、卖子、甚至吃人时,心中所感已经很难再用震惊一词形容。她出门前曾经幻想这趟旅程她会坐在车中,安逸闲适,玉手芊芊撩车帘,半遮半露芙蓉面,妩媚娇艳明眸笑,赏尽十里烂漫花。可真到了时候,却发现对着这样的场景她心里只生出前所未有的一种参杂着无力感的堵塞压抑之情:一团团堆积在胸口。吞不下,吐不出,吼不来,发不了,不知道该怨谁怪谁追究谁,明明已经舌咋眼晕,胆寒心颤,可对着这一幅幅人间惨剧偏偏又无能为力。

七八岁孩子们本该笑得明媚,笑得纯真,蔡妩自觉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本子,她在这个年纪的笑容都是明媚和纯真在脸上滚屏播出的。可是看看她看到的那些,他们的笑意很少很少,即便有也透着凄凉,带着麻木,掩着忧伤,挂着迷茫。这种带着沧桑的表情很是刺痛蔡妩的眼睛,和这些孩子们相比,蔡威后院那些孤儿玩伴又是何其幸运,至少他们不为朝夕发愁,还能习武识字。

和蔡妩低落的心情相映衬的就是蔡斌的担忧:他家姑娘自出门后就不太开心,若不是想家,那就一定是这一路见闻触动了心绪。只是世如乱棋,人如草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女儿。

不过好在车队很快就到了己吾,只是过程似乎不大太平。

那天傍晚的时候己吾城外,蔡妩正一个人窝在车子里闭目假寐,忽然就听前面一阵骚乱,几个当头的管事连连惊呼,跟着马也受惊嘶鸣。拉帘子一瞧,入眼就见路边树林中窜出一条斑斓猛虎,正一步步向着人群逼近,不由脸色大变。而她父亲蔡斌已经反应过来,大声喝令前人后退,着令商队里的护卫挽弓搭箭,准备自救。

蔡妩愣了一下,缓过神来脑子里第一反应是:丢下东西,赶紧跑路,保命要紧。至于这老虎是野生的还是人养的,是真的活的还是山贼那样有假扮老虎吓人的,她还真没多想。她只是下意识地稳稳心神,声音紧张发涩地问蔡斌:“阿公,这里怎么会有老虎?”

蔡斌根本没空转头搭理她,正和其他人一起全神贯注的戒备着猛虎的行动。

蔡妩一见这样,也不再多问,回到车里操起车中宝剑,□握在手中,手心全是冷汗,心头扑通扑通直跳的盯着窗外。这姑娘这会儿想的很简单:我爹还在这呢,我跑个毛线。这么多人,被老虎吃的可能性不大,但谁也不敢保证它会不会伤人 ?'…3uww'丫丫个呸的,我今天是走了什么大运!老虎不该在深山老林呆着吗?怎么会跑来己吾城外?

正在蔡妩一边深呼吸安慰自己,一边紧握兵器给自己壮胆时,前头猛虎忽然一声不甚威风的虎啸传来,差点把蔡妩刚聚齐的胆气给打散。紧接着她就看到那头猛虎,忽然驻足掉头,转身莫名其妙地往他们反方向跑了。或者说……是……逃了。

蔡妩傻愣,转身看着蔡斌。

蔡斌舒口气,也是不明所以,正想招呼护卫们放下家伙,就听树林里一阵瓮声瓮气的声音大吼一声:“畜生,你还往哪里跑?”

蔡妩在车里被这猛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栽下去:她倒是知道武松打虎,但是从来不知道有人能跟逮兔子一样追得猛虎跑。这到底是何方猛人 ?'…3uww'

还没等她想清楚这位敢跟老虎叫板的人是哪个,就见前方不远处树丛一阵晃动,一个五大三粗,身材特别结实魁梧的壮汉从里面跑了出来。待人跑到近前,看清人间相貌后,蔡妩不由眨眨眼微微咽了口唾沫:太吓人了!这人身材直接让蔡妩联想到黑熊怪,倒不是说他长得太丑,而是这么魁梧的人实在太少见了:两米多高的个子,一身猎户装下裹的全是堪比瓦块的健硕肌肉,络腮的胡子不知道多少天没刮,毛毛卷卷的窝在脸上,跟野人可有一拼。两道西瓜刀一样的眉毛直入鬓角,怎么看怎么凶神恶煞。

大汉来到蔡家车队前,转头看了看,来到蔡斌马前,瓮声瓮气地问了句让蔡妩无比凌乱的话:“大叔,你们没有受伤的吧?”

蔡斌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摇头,下马对大汉躬身行礼:“多谢壮士仗义出手,小老儿商队中并无人受伤。”

壮汉挠挠头,呵呵笑了几声:“没人受伤就好。”然后探头试图看看车里的蔡妩,蔡妩被突然探过来的脑袋吓了一跳,赶紧把帘子放下了,回身拍着胸脯舒气。

在外面被摔了帘子的壮汉无辜地看了看蔡斌,解释道:“俺就是想问问大妹子有没有惊吓到,没别的意思。”

蔡妩在里面黑线:大妹子?你这称呼是不是太迥异了?看模样你都有四十了吧你?你还装,你还叫我阿公大叔!你你你……果然就是野人吧?

蔡斌听了以后只是微笑着道了谢。然后冲车里蔡妩说:“蔡妩,出来答谢恩公。”

蔡妩愣了愣,明白了蔡斌意思后,放下手中剑从车里跳下来,来到壮汉面前,盈盈款款地给壮汉施了一礼:“蔡妩和诸位叔伯多谢壮士救命之恩。”礼罢不卑不亢地直起身,强忍着视觉冲击诚恳地看向壮汉不有又被冲击了一下:仔细看的话,这大汉也就二十出头,怎么长的跟叔叔辈一样?

大汉看着蔡妩的脸呆了呆,一脸真诚地说:“大妹子长的真好。”

旁边蔡斌僵硬地笑了笑,就在他为壮汉这句长得真好心里忐忑不已,怕他提出什么过分要求时,大汉忽然一拍脑袋:“哎呀,俺那头老虎!”然后就冲蔡斌抱了抱拳告辞,转身去追老虎,还远远嘱咐一声:“大叔你们赶紧赶路吧,晚了等城门放下就宵禁进不去城了。”

蔡斌目送着壮汉离去,等他走远才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他刚才在那汉子往车里看是可是真担心那汉子会看上蔡妩,他敢大大方方叫蔡妩出来道谢就是为了让他不好意思开口。不过好在人家是个憨厚人,虽然长相挺吓人,但心眼儿实在,倒不挟恩图报。

想到这个,蔡斌又愧疚了,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孩子,他连人家名字都没问,以后连还恩德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蔡妩似乎看出蔡斌心思,拉拉他衣角岔开话题提醒道:“阿公,咱们还是赶紧进城吧。你不是还要去拜会那位卫成叔叔吗?”

蔡斌点点头,让蔡妩上了车以后,车队继续出发前往己吾。

……………

到己吾城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蔡斌他们赶着马上要落下的城门进了己吾。

蔡斌一边吩咐薛哲给卫府递拜帖,一边和女儿一起到馆驿客栈安排车队休息事宜。因为是有拜会老友的任务,原本蔡斌就打算在陈留多呆几天。此时加上城外那段被救的小插曲,依着蔡斌有恩必报的性子,他还想托卫成给打听打听那位壮士是谁?他也好携礼道谢去。

第二天的时候,蔡斌只身去了卫府,管事们带着仆役去集市采买,蔡妩则带着一个仆役在己吾逛街。

和阳翟相比,己吾并不是太繁华,但好在治安良好,民风淳朴,集市上人来人往。让经看多了流亡之景的蔡妩心里生出一种静谧安全感。她想父亲那位好友对己吾真的是尽心尽力了,不然他绝对保不住乱世下的太平天。

只是这感慨还没发完半个时辰,街上人流忽然混乱起来,纷纷杂杂好像避祸一般,尤其一些未出阁的女子更是惊慌地拿帕子四面逃躲。蔡妩和拿着东西的仆役被人流冲散,还没来得及回头找人,自己就被人群挤到其他地方,她想回去找人,身边一个一脸皱纹,眉目慈祥的大娘却一把拦了蔡妩的手,好心道:“姑娘,赶紧跑吧。李公子他们来了。姑娘这样的样貌被他们那群人看到了一定会遭殃的。”

蔡妩愣了愣,周围所有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都遮着面,有的躲进隐蔽胡同,有人禁闭家门,有人瑟瑟缩缩藏在一些店铺门后不敢出来。再扫一眼周围,她已经不认得这是不是来时到走过的那条道路了,她根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才能到客栈。

蔡妩失措的睁大眼睛,左右望望: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将遇恶霸,她却和人走散迷路,该怎么办呢?

一边大娘见此,一把抓住蔡妩,丢下摊位:“姑娘,快跟我来。”

蔡妩正六神无主,忽然被拉不由警惕地看向大娘,大娘却拽着她急急忙忙穿进一旁小道,七绕八拐的,越转地方越偏,要不是没摸到城墙,蔡妩都要以为自己被拉到己吾乡下了。她特纳闷:怎么大娘腿脚这么好,走这么远路,她都累了,大娘居然还能健步如飞抓着她跑。蔡妩倒不是缺心眼儿到随便被人拉着就走,中途她也挣扎过几次,不过大娘都被缓下脚步安抚地拍着手,口中却着急地说:“姑娘,再忍忍。这里荒僻,停下的话一旦被找到连逃都没地方逃。”

蔡妩只好狠狠心,咬着牙跟着大娘埋头往前走。等走出好一段距离以后,大娘才停下来脚步,手放在膝上,微微喘气。蔡妩同样手撑着一边的墙壁,边喘气边四下张望:老天爷,这是到了哪里了?这地倒是没有流氓恶霸了,它连人影都没有,别说人,连条狗都看不见。就几栋茅草垒砌的房子,相隔着几百米距离的互相凝望彼此。

蔡妩转头看向老大娘:“大娘,这是哪里?从这里到己吾商家客栈怎么走?”

大娘闻言一愣,直起身看着蔡妩才意识到这姑娘好像不是本地人,自己好像救人心切,把人家拽往相反方向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她说:“姑娘,真是对不住。从这里到你说的那家客栈可有多半天的路程呢,你要是现在回去,半路就赶上宵禁了。”

蔡妩讶然:“啊?宵禁?这里怎么会有宵禁?”

老大娘满是歉意地解释:“自从卫大人来上任以后,己吾就有宵禁一说了。这也是怕乱民夜里流窜入城弄出事故。姑娘,我看你今天恐怕是回不去了。”

蔡妩看着天色,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呀?城外遇老虎,城内遇恶霸。我这是什么命啊?阿公回去以后要是知道我不见了不得着急死?还有那位跟一道出来的伙计,不得被阿公训死?

老大娘看看蔡妩脸色,姑娘家一个人孤身在外本就不容易,又被她老婆子带至此处,心里不由更加柔软:“姑娘,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你要是不嫌弃,今晚就先在我家讲究一夜吧。”说完怕蔡妩为难赶紧加了一句:“别担心,我家老头子去的早,儿子也不在家,现下家里就我老婆子一个。”

蔡妩迟疑地看看大娘,心中开始挣扎。

这还真不是一个戒备就解释的清的。

蔡妩这个人很奇怪,她看人大部分时候不是靠理性而是靠直觉,从杜若到高顺到她心上的那位男子,她基本都是由直觉看中才有心思去结交。而对着这位老大娘,说蔡妩没有警戒那是假的,任谁莫名其妙被陌生人拉着走都会有恐惧抵触心理,蔡妩当然也不例外。但是蔡妩还知道:大娘对自己没有恶意,自己也不讨厌这位大娘,甚至还很喜欢这位可*善良又热心肠的老太太,不然她根本不会任有她拉着走。

蔡妩挣扎了一番以后说道:“我父亲还在客栈等着我呢。我不回去他会着急的。而且和我一同出来那位仆从估计也会被管事责难。”

大娘听完笑着安抚蔡妩:“别担心,别着急。姑娘,我给你问问隔壁刘家孩子要不要去城中,要是进城中的话你给他个信物,让他跟你爹爹说明缘由不就好了?”

蔡妩一听有人进城,眼睛立马一亮^:“他不怕宵禁吗?还是他有马车?我可以搭乘他马车一起吗?”

老大娘失笑:“什么马车,我们这穷苦人家连马都没有哪里有马车呀?他也就是腿脚快,等不上宵禁就能感到城里了。”

蔡妩有些失望地垂下头。老大娘指指前方几百米外的一个小土坯院子道:“那就是诚子家,过了他家再往北走个几十米就是老婆子家。姑娘要随我一同去诚子家吗?”

蔡妩咬咬嘴唇,思来想去没没找到比这更合适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大娘的提议。

跟大娘一同去找那位据说腿脚很好的刘家诚子了。

到刘家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长相淳朴的青年正收拾东西准备进城,见有人来停下动作,有些口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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