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第9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高顺听到后瞟了他一眼,没说话。背过身去继续面壁养神。

郭嘉目的达成,也不再行骚扰之事。掸掸袖子。给貂蝉打了个手势,带着人一起离开了牢房。

路上貂蝉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影暗暗沉思:许都那些将领谋臣很多,但是像前头那个人一样既能在主公面前吃得开,又有个不错的人缘。他自己还能按照心意做事的人肯定不多。她开始时还以为原因只是他能得曹操青眼才会如此肆意。现在看来这压根儿就是他本身的问题:既能够洞察人心,又能够不触及旁人底线,危急与否都能谈笑调侃,浑不在意。为了胜利可以不顾名声、不折手段。但是在办成归降事后,又不恋功劳,不着痕迹悉数送于钟繇。这样的下属,是个主公都讨厌不起来吧?

似乎察觉到貂蝉目光中的审视,郭嘉微微顿了顿脚步,在无人处时转身对着貂蝉深施一礼:“刚才多谢貂蝉姑娘相助。”

貂蝉继续疏离地避开这一礼,淡淡地说道:“郭大人言重了。那不过是貂蝉应该做的。高将军一届将才,若是因此枉死,却是可惜。我想……便是奉先还在……他也会率高将军他们归降的。”

貂蝉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支离,仔细听还能听到微微的颤音。

郭嘉低头看了她一眼,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子其实对吕布知之甚深:吕布被杀前确实想主公投降,但是主公后来并没有接受。这件事因为涉及“讨董功臣”和“惜贤纳才”的微妙字眼儿,所以在场那几个人并没有多做张扬。整个经过也就极少数的高层和曹操几个心腹谋士知道。断然不会发生有人偷偷报给吕布家眷知晓的状况。

“貂蝉姑娘到了许都后自可决定自己去留,嘉绝不干涉。是要和吕家的家眷在一起,还是打算孤身离开,亦或者愿意陪守在王司徒坟前结庐都尽由姑娘选择。当然,若是有朝一日姑娘得遇良人,托付终身,嘉和拙荆愿为娘家人为姑娘陪亲送嫁。”

貂蝉身子微微僵了僵,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郭嘉:她年正花信,却半生飘零:幼年成孤流落街头,幸得义父收养,寄居府上;中间为报父恩,以身为诱,为国除贼。而等到计成,又开始随着吕布的征战,辗转离合,奔于各地。二十多年人生路,仔细想想,她竟然没有一刻真正平淡安稳过。

郭嘉跟曹操讨要她时,她就已经猜到郭嘉其实是在变相的回护她。和吕布府上其他人不同,她的样貌太出挑,经历太传奇。这样一个女子在失去了吕布这样的庇佑后,乱世里的结局不是被抢做人妾,就是被论功赏人,像件东西像件死物一样被人来回传递,当做礼品。郭嘉自然也清楚这个,所以他在大家伙还没反应过来以前提前下手,给她在名义上打了个自己的印章。

貂蝉很清楚,郭嘉这样做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她:实际上,他是她见过的所有年轻男子中少有的能如此清醒把持的人。除了最初纯粹的惊艳,她在他眼里看不到一点他对她本人的感情波动,若是硬说有,那就只能是他对她当年所做之事的尊敬和对她胆色脑力的欣赏。而这些,无关情*。

貂蝉姑娘在惊讶过后颤着声音问道:“郭大人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难道嘉还有哄骗姑娘的必要不成?”郭嘉说着脸上露出一个及其温柔的笑容,眼睛里也泛上一丝暖暖的柔光,语速放缓,说话间带出自然流露地缱绻之情:“在下这辈子愿意哄骗的女子只有府上的那一个。所以姑娘大可放心。”

貂蝉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显然郭嘉的回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像郭嘉这样性情的人怎么也得是经常寻花宿柳,府中置有三妻四妾呢。没想到他竟然只有妻子一个[③ūωω小说网·www。③ūωω。com],这情形倒让她对他那位未曾谋面夫人有了丝好奇了。

只听貂蝉轻声问道:“既如此,郭大人向曹公讨要貂蝉时,难道就不怕府上夫人由此担忧失宠,心中不快?”

郭嘉愣了愣,难得露出一个类似呆滞的表情。但随即想起什么,拍了下额头叫道:“哎哟,差点儿忘了件事,她前阵子给我的家书我还没回信呢。貂蝉姑娘勿怪,嘉少陪了。”

郭嘉说着快行几步,跟貂蝉保持了好几步距离后,开始匆匆往回赶。貂蝉在他身后眨眨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跟郭嘉中间留出的这一段距离:真好奇是位什么女子能让眼前人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的举动——

回去的路上郭嘉并没有再跟貂蝉多说什么:实际上这人有时候挺*装深沉的,尤其喜欢干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玄虚事。貂蝉就被他跳跃式的思维弄蒙了下,等反应过来,郭嘉人已经开始打着回去写信地旗号,一个人步履匆匆往前赶路了。

然而快到营地的时候,郭嘉却一下顿住了脚步。微偏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城门处。那里的水位依旧能淹没了小腿,几个入城的百姓卷起裤脚,抱着孩子拿着包袱从城外蹚水而过。而在城门边一个娃娃脸的年轻男人失魂落魄地低着头,手里捧着一把刚刚掬起的被水泡的发霉粟粮。孩子般清澈的眼神里透露出的全是不解和迷茫,还有浓到化不开的心疼和哀恸。如果靠到近前仔细听,你会听到他正在以一种疲惫沙哑的声音,磕磕巴巴地低声喃喃:“不……不该……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郭嘉踟蹰了下,最终还是给貂蝉一个“在此等候”的手势后,自己一转脚跟,向着马钧方向走去。

听到声响,马钧失神地抬头,在眼光聚焦看清来人后,一手捧着手中粮食,一手指指脚下水汪,满是迷茫困惑地问郭嘉艰难地表达道:“奉……奉孝,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为什么……是……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郭嘉错开眼,不去与马钧对视:水淹下邳前后的时候,马钧都在曹操命令下在大营后方负责督造攻城军械,忙得根本脱不开身。压根儿就不知道下邳城的攻占始末,也不清楚水淹下邳的来龙去脉。他一直以为下邳是和其他城池一样靠着登云梯和长弓弩拿下来的。可是随着昨日吕布身死,下邳城的攻克他也从军械制作的忙乱中解脱出来。今天他本是兴致勃勃地抱着他的图纸匣子,进城打算看看城里有没有能跟他谈这个的能工巧匠呢。可是却不想,自己竟然入目一片水淹泽国:粮仓被冲毁,房屋被冲塌,不少百姓就这么在水里泡着来回走动。粮食被晒在房顶,可是却依旧有抢救不及的,被水泡后发霉变质。

“奉……奉孝……这……这到底是……是怎么……怎么回事?”马钧固执地想要从朋友口中的到一个答复,这个答复可能不会太好,但至少他觉得他不会给他太差答案。因为洪水这事,在他的印象里一直属于天灾一块儿,跟人应该关系不大。但是他靠着经验又明显的没有察觉出到下邳可能会有洪水发生。所以在震惊之下,马钧直接迷茫质疑了自己。同时也质疑了眼前看到的景象。

可是郭嘉这次却让他失望了。他在抬头复杂地看了眼马钧依旧,又错开眼去,声音低沉,一字一顿地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荀公达与郭嘉共同为主公献计,水淹下邳!”

“不可能!”马钧罕见的没有结巴地大喊出一句,然后瞪着郭嘉:“你……在说笑?”

郭嘉深吸了口气,脊背挺直,目光波澜不惊:“没有。”

马钧定定地看着郭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像是不能相信郭嘉所言一样,讪笑着为郭嘉开脱:“不……不会……你们不会。你……你明明知道……水淹之策,有……有伤天和的。而且,淹……淹庄稼……不好。”

郭嘉抿了抿唇,看着马钧不避不躲坦白:“德衡,我说的是实话。”

马钧愣怔了。他难以置信地看了郭嘉好久,想是想到什么一样皱起眉头,低头看着手中发霉的粮食,很*惜地轻轻合拢,再抬头则是声音颤抖喃喃问道:“可是去年你……和……和大公子……还在为……为农桑……的事邀我去……去许都。怎么现在就……就变了呢?……就变了呢?”

郭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一直知道马钧并不适合官场、战场的许多东西,他专注、认真、执拗、一根筋、不会变通、不通时务。他是许都人中少有的单纯和简单,有着许都人长越来越少的赤子之心。面对这样的人的质疑和提问,他一向聪明的大脑头一次发现,其实他也有张不开口,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解释的时候。

马钧期待地看着郭嘉,最终却什么也没听到。小伙子终于回过神,了悟了郭嘉恐怕真的没有骗他。他这个曾经心怀天下、*惜苍生,曾经跟他一道讨论织机农械,曾经在寿春城外诚意相邀的朋友,当真办出了水淹下邳的事。眼前这些东西,是他毁的!他手里这些,是他造就的!那些房倒屋塌的场景,他是难辞其咎的!

马钧豁然站起,愤怒地冲郭嘉扬扬拳头,却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咬着牙瞪了郭嘉一眼,丢下一句不带一丝打哏的:“我看错你了!”后,甩开袖子,扬长而去。

郭嘉看着他背影,良久后,合上眼睛,身子靠上城墙低下头微微苦笑。

第二天的时候,马钧很早就出现在下邳城,领着一些军士在他的指导下于某些特定地方挖沟建渠,争取早日排出积水,降低下邳城水位。

那时郭嘉和程昱就站在不远的地方,两人谁也没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观看。

过了有半个时辰,马钧指挥人去下一个地方继续时,不经意转身间,看到了郭嘉、程昱,眼睛眨了眨,沉默地转过身去,自始至终招呼未打。

程昱扭头看看身边郭嘉问道:“听说昨天你和德衡在城门口发生争执了?”

郭嘉扶着额,带着丝淡淡地疲意说道:“算是吧。”

程昱捋捋胡子,沉声开口:“德衡他……毕竟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你说话注意些。”

郭嘉低下头,眼睛闪过一丝黯淡,轻叹了口气,并没有直接回答程昱的话。

程昱见此知道他不想在这个事上多做停留,很识趣地转移话题说:“听元常说那个叫高顺的,被劝了好久没答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昨天下午竟要见主公。他为其引荐后,高顺已然向主公表示:愿意归降。昨天你好像去探过监吧?这里头不会是有你什么事儿吧?”

郭嘉抬眼望天打着哈欠敷衍:“这里头能有我什么事?我又不是高顺家亲戚,他归降与否跟我有什么关系利害不成?”

程昱不置可否地瞪了他一眼,捋着胡子意味不明地呵笑着说:“谁说不可能是你家亲戚?你还不知道吧?高顺昨天经主公同意,认了吕奉先的孤女为义女。并且主公当时还做主还她许配给了二公子。我印象里你家荥儿和六公子是主公定下的金兰兄弟吧?你看,这下不就有亲戚牵扯了?”

郭嘉眨着眼,耸着肩低笑了声:“哎哟,这个高顺话不多,脑子倒是够好使。不降则以,一降就成了主公亲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德衡怒了。哎哟,我忽然就开始心疼这个孩子了。

嗯,照儿那边,我更心疼了。这样的情景,到底是该算作是谁造的孽呢?

苦了两个孩子了,不,是三个。还有吕姑娘呢。

144、擦肩而过成路人

程昱转看了眼郭嘉,笑着摇摇头:“还不止这个,昨日主公还隐约提到了大公子的婚事呢。恐怕回去以后许都就要热闹一阵了。”

郭嘉挑挑眉:“哦?大公子婚事?可曾说是哪家闺秀了?”

程昱捋着三屡长髯语气悠长,卖了个关子:“具体哪家倒是没有定下来,不过主公却让文若拟了一张名单送来。至于名单上都有谁,奉孝不妨猜猜看。”

“仲德这是在考我?那我可得好好琢磨琢磨。”郭嘉轻笑一声,伸出左手边屈指数着边说:“弘农杨氏、河间卫氏、河东司马氏、颍阴荀氏皆是望族名门,主公若是与之皆为婚姻,可安抚那些近来因徐州事而躁动不安的世家豪门。”

“襄阳蔡氏、江东孙氏、扶风马氏,亦是有女待嫁。而且此三家从战略地理上看,与许都最近。吕布事定后,主公接下来最大的对手就是北方袁绍。若想不被背后捅刀子,荆州、江东、西北。必得好好拉拢。所以这三家亦可为儿女亲家之选。”

“河北甄氏、东海糜氏,皆大富之家,虽声望不及前几者,然此门中千金不比官宦之家那么刻板。心思通透,出事灵活,亦有资格成为将来曹氏的当家主母。再加上就现在的来讲,他们两家身上还都有许都最迫切,最缺少的东西:钱、粮和铁器、马匹。所以若是让嘉选择,嘉一定会从这两家中为主公挑儿妇。”

郭嘉说完收回手,笑微微地转向程昱,等待程昱揭晓答案。

程昱面有满意地点点头,似乎郭嘉的回答很得老先生欢心。程老爷子捋着胡须补充:“还有颍川陈氏和江夏顾氏亦在其列。只是看主公意思,他好像并不太留意这几家。倒是江东细作有报说:孙策不日将遣张纮来许都,至于具体所为何事,暂时还不知晓。但也应该和战事脱不了关系。”

郭嘉闻言眼一眯,站直身子正经了神色:“主公对此可有何表示?”

程昱皱皱眉,露出一个困惑地表情,带着丝疑虑和不解说道:“主公对此事好像也没怎么在意。他最近似乎有些……精神不济?可能是太过劳累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忧许都之事,主公在营帐这几天都是灯明至深夜的。仲康说主公这段时间每晚都会要几盆凉水放在帐中,可能是为疲劳时醒神所用吧。”

郭嘉听后垂下眸,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看来主公的头风拖不得了。得赶紧完结下邳事,回师许都了。

郭嘉抬起头看着程昱脸色肃然:“徐州民事治政和城防布守进展如何?七日之内可能回师?”

程昱掐着手指算:“加把劲应该差不多。不过若是算是徐州士族豪绅的安抚时间,可能会更长一些。”

郭嘉手一挥:“不必过多理会他们!一群矫情的拧巴人,你这会儿就算跟他们摆宴赔罪,他们也未必能领情。不如等时间长了,事情淡了,让自己就回过味来,自己知道往哪里靠拢。”郭嘉沉吟了下,眨眨眼睛对着程昱说道:“我刚想起来,好像这次是仲德你是负责民政事吧。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就不打扰你,跟着你瞎掺和了,嗯,我家书回信还没写完,得好好想想要写些什么。”说完郭嘉拍拍程昱肩膀,给老爷子一个“你慢慢忙活,我先撤了”的眼神。甩甩袖子,跟程昱打了声告别招呼后,在老爷子眯眼沉思的目光中迈步走开。

程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是想到什么一样,微微皱了皱眉,但是什么也没表示出来,只是迅速转身朝着下邳府衙而去。

郭嘉则在离开后直接去了曹操处,在看到桌案如山的公文和旁边口述笔录分工明细的曹操、荀攸后微微松了口气:老天爷,幸亏还有个公达知道这事,不然这些不得光是他一个人帮忙了。

帐内荀攸和曹操见到来人时,抬头扫了一眼,曹操抵着脑袋一指手边的一摞文书:“奉孝把这些给批阅了,然后调出所有有关糜竺和甄俨的文卷。孤要亲自察看。另外,吕布独女好像是魏氏所出。找机会给严氏她们透个信儿,在吕裴出嫁前,把她过到严氏名下。”

郭嘉眼睛闪了闪,看了眼曹操,默不作声地把手伸向曹操所指的那叠竹简:就算是纯粹的联姻,他家主公也在尽自己所能的给两个孩子安排上他能提供的最好的东西。家世把关,性格比对,甚至他们家里的成长,出身的嫡庶他都在细致把量。若不是现在时局严峻,若不是他身负许都诸多人身家性命,他恐怕更愿意让自己两位公子自己选择一位妻室。只要选的不是太出格,曹操可能都乐意为孩子们做主娶人进门。

可现在天不作美,曹昂的婚姻必然是要显示对世家的安抚和妥协,而下面的曹丕在婚事就得作证:许都招贤令绝非浪得虚名。即便是高顺这样曾经狠狠落过许都面子的降将,许都也一样能接之纳之,不止能让他收兵败之人的遗孤做义女,许都还会对其安抚照拂,在降将和旧有将领之间他们一视同仁。

这样的政治信号不可谓不高明。做出决定的主人和赞同的决定的参谋们一致认为这事其实于许都最大利益考量后的最好选择。甚至连当事人之一的曹昂都在知道此事后默认了这些决策的正确性,很客观很冷静地在一旁分析这些姓氏背后的政治力量。

但是这的只是其中之一的当事人,对于另一个身在许都,跟随荀彧总理后方事宜的当事人来说,这样的决策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曹丕得到消息那天也是郭嘉家书到达蔡妩手里的那天。

那天蔡妩在听杜蘅说完所有产业事宜以后,遣退众人,放松地伸了个懒腰:总算没白忙活几个月,许都东城那些事现在终于步入正轨了。接下来,就该是照儿和二公子的事该提上日程了。

蔡妩拍拍手,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就见柏舟那着封信赶了进来:“主母,先生前线来信。”

蔡妩顿住脚,眼睛亮亮地接过信,拆封展开,满脸笑意地看是看信。

柏舟站在她一旁,偷偷瞄着蔡妩表情,暗暗在心里揣摩自家先生会在信里写些什么。可是审视着瞄着瞄着,柏舟就发现主公脸色有些不对头:她嘴角的笑意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转而显出僵硬、惊诧、难以置信的复杂之色。

柏舟很是好奇:先生到底是写了什么,怎么主母会露出这种表情?

却听蔡妩“啪”的一下一合信纸,抬起头,盯着柏舟一字一顿:“立刻备车,去司空府。”

“啊?”柏舟下意识地惊讶了下,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都是步行去司空府的主母今天怎么突发奇想要坐车了。

蔡妩目光锐利地瞪了柏舟一眼,柏舟立刻低下头,恭声应诺,小快步退出厅门,着人备车。

蔡妩把信摔在桌案上,攥着拳头在厅里焦躁地走了两圈:要赶紧!她没那么多时间,她现在就盼曹操还没来得及告知府里那些夫人们。或者曹操的信比郭嘉晚来一会儿,丁夫人她们还没来得及拆封。那样的话,一切还都有回旋的余地,至少在事情没摊开之前,在知道的人还很少之前,有些东西是能更改的。

许是察觉到蔡妩当时的急切,柏舟动作很快地备好车。蔡妩身段利索的上了车,连杜若都没来的及带就匆匆得赶往司空府。

但是等她到达司空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在丁夫人她们经常见客的花厅里,尹夫人。环夫人她们正在笑嘻嘻地跟丁夫人、卞夫人道喜。听那意思,她们已经知道这喜从何来了。

蔡妩脑子“嗡”了一下,在浑身发僵地看了看卞夫人后,手指微微抖了抖,扯出一个不太自然地笑意对着卞夫人道了声平淡古则到听不出意味的恭喜。卞夫人好脾气地冲着她笑了笑,然后转过头,一派和悦地接受其他人的贺喜声。

蔡妩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忽然发现自己城府到底还是不够深沉的。在这应该做戏的时间,应该与人同乐的时间,她脑子里竟然不断的闪现她家照儿跟曹丕相处时的种种情景以及照儿之前带着娇意和羞恼那句:“全凭母亲做主。”

蔡妩想:她应该不是个好母亲,至少不是个好义母。不然她怎么会对照儿的事情一拖再拖呢?明明她知道两个孩子已经两情相悦了。为什么她当时就没有立马挑明呢?许都东城?对她真的重要吗?那些产业,正轨与否,盈利与否,与她们家到底有多少利害关系呢?不过是些身外物罢了,她当时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想着把那事解决了以后再说自家姑娘的事呢。

果然,世事无常。她到底还是太嫩,还是搞不清许都的节奏和规则。白白让自家姑娘受了委屈。

蔡妩在司空府坐了一刻钟。脑子里的自责、愧疚和愤怒就整整淹没了她一刻钟。她甚至连自己是怎么跟丁夫人告辞都没不清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司空府门外。门外不远处是自家的马车,而马车站着的,则是她这会儿最不知道如何面对的人——她的义女:郭照。郭照手里捏着的,正是她匆忙离开时摔在桌案上的家书。

蔡妩望着靠在车辕旁,不言不语,静静站立的郭照,心里就像被人狠扎了一针一样,止不住地锐疼。她在张了张口后,最终也没想到要说些什么。只好紧走几步,站在郭照身前,用身子挡在义女和司空府的大门之间:照儿的性情,她了解的很。但是正因为她知道女儿身上的那股决绝,她才更怕她会做出什么事情,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蔡妩目露疼惜地看着郭照,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上郭照的后脑勺,把她身子笼在了自己怀里:她家的小姑娘,当年初见时还只是刚刚到她胸口。现在就已经¨ xuan shū wang¨长到她下巴,马上就要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家了。只是这个姑娘,现在表情却让她忍不住心慌:她太平静!就像什么事情和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地看着她出司空府,平静地看着她步下台阶,平静地被她拉到怀里偎依。仿佛信中提到的那个被订亲的人,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而已,和她曾经的一腔女儿情不带一丝干系。

蔡妩无措了:她宁愿她家照儿哭,闹,胡搅蛮缠,撒泼打砸。那都好过她现在这番表现。作为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