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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霸爱·偷心皇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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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素日里的和善,只不过是一张遮掩险恶用心的面具!

哼哼,自己居然还天真地以为,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她真的会迷途知返改邪归正,没想到她不但没有丝毫悔意,反而变本加厉。

只怕,她所做种种,不单单是要置自己于死地,还要置自己的孩子于死地吧!

孩子?!

这两个字在脑海中迅速闪过,浅浅忽然心神俱颤,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挣扎着抚上小腹,心头蓦然一颤——高高隆起的腹部,此时已经恢复了曾经的平坦。

巨大的惊虑瞬间袭来,浅浅的心剧烈地收缩,昏倒之前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还如此刻骨铭心,可是孩子呢?

“微臣……斗胆,敢问皇上保大还是保小?”恍惚间,太医那惊悸颤抖的声音倏然回响在耳畔,浅浅心中一紧,拼劲全力大呼一声“孩子”,就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是,虚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一阵强烈的眩晕猛烈袭来,浅浅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软软的向后倒去,忽听见一声惊喜的叫喊:“主子,您醒了?”

浅浅觉得似乎有谁乍然扶住了她向后倒的身子,她努力地睁开眼,看到绯色的纱幔轻轻一动,似有一道白影疾速向自己而来,紧接着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住了自己的身子,她似乎靠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种淡淡的香味在鼻尖萦绕不去。

浅浅张大了嘴,费力的喘息着,那香味便涌入鼻翼,一丝一丝沁入肺腑……好熟悉的香味啊!

梅香!是梅香!

“浅浅——你醒了!”满含惊喜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蓦然响在耳畔。

是……玄锦!

浅浅努力地眨了眨眼,终于看看清了面前人。

上官玄锦看到浅浅睁开了眼睛,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有了些许安慰,心头涌上一阵狂喜。他一把将浅浅从青荷怀中抢过紧紧抱在怀中,仿佛她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而自己稍一松手,她就会立刻从眼前消失一般。

他就那么深深地凝望着她,唇角的笑意忽然一凝,星眸中似有一抹深沉的痛一闪而逝,微白的手指不自禁抱紧了怀里的人,连声呢喃:“浅浅,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然而,怀里的人却用力抓住了他的手,吃力地蠕动着双唇:“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

细如蚊蚋的声音传来,有如千钧之力,给了上官玄锦当头一棒,他一贯稳如磐石的手臂蓦然一抖,若狂的欣喜自心头猝然退去。

他低首,看着那张苍白的几近透明的娇颜,眼前蓦然浮现那个包在襁褓中的已成人形、浑身是血的小小婴孩,心,乍然一痛,好似在刹那间掉进了无底的深渊,冷的彻骨,痛的令人窒息。

他的孩子!

他和浅浅的孩子!

他极力压下了蚀骨的痛楚,温柔地对着浅浅微笑,柔声轻哄:“你身上的毒还未解,我让太医先给你把把脉……”

浅浅定定地看着他,心却愈发的不安起来。

他明明笑的那么温柔,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的笑是那么的勉强?为什么那一惯深邃坚定的眼神此刻却是那么的闪烁不定?

他,好像隐藏了什么秘密在心里。

“孩子在哪儿?我要见他(她)!”浅浅固执地重复着内心的迫切,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起身,她倔强地看着他,虚弱的声音几乎在恳求,“你让我……见见孩子好不好?”

上官玄锦身子晃了晃,黑眸一凝,一抹悲凉的哀恸从眸中升起,由浅渐深。他沉静半晌,才抚着胸口,急急的喘气,哆嗦着嘴唇颤巍巍地说道:“孩子……孩子没有了……”

低低的声音,沉沉的语气,蕴含了无限的哀痛,萧浅浅只觉的头脑一晕,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不哭,也不闹,一脸的悲伤凄楚,眸光空洞得让人心碎。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带着倒刺的锋利刀子,朝着她的心口狠狠地捅进去,再狠狠地拔出来,那些倒刺带出血肉翻飞,痛彻了心骨。

上官玄锦一愣,眸光凝在浅浅的惨白娇颜上,极度的不安洪水般冲入心房,忍不住轻唤:“浅浅——”

浅浅怔怔地回转眸光,看到了上官玄锦神情哀痛的俊脸,看到晶莹的泪珠从他那双夜空一般深邃的黑眸中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他哭了?他竟然哭了!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哭泣,也许,是痛苦到极致,也许是悲伤到极致,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平静的,无声的,红着眼眶,从眼角,缓缓流下晶莹的泪水。

浅浅愣愣地看着他,有湿热的泪水落到了她的脸颊,灼烫的感觉一直蜿蜒到她的心底深处,她听见他悲哀凄绝的声音缓缓说道:“孩子未足月……又是难产……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是个男孩儿……太医说,你身体里的余毒已经……沁入了孩子的身体……”

上官玄锦痛声说道,他忽然伸手,将浅浅娇弱的身子用力拥入怀中,又哽声道,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悔恨和自责:“浅浅,你别这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和孩子……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普渡寺的……我应该陪着你……是我该死……”

浅浅的心空茫一片,仿佛所有的意识都已经在那个噩耗中封闭。她任由他抱着,一动未动,脑子里似有无数个声音激烈呐喊:“孩子死了,孩子死了,孩子死了……”一遍一遍,折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她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孩子死了?怎么可能?他/她之前还在自己的肚子里,自己不是已经把他/她生下来了吗?怎么会死了呢?

她一遍一遍在心中反问,忽听他溢满悲伤的声音轻柔地劝慰道:“我知道你心里悲痛……想哭就哭出来吧,千万别这样闷着……”

铺天盖地的悲痛似乎要将自己吞噬掉,浅浅忽觉心头一阵剧烈的绞痛,胃开始猛烈抽搐,一股血气翻涌,她俯身一呕,一口血喷在了锦被上,素色上一抹诡异的黑红,极是触目惊心!

耳边,陡然响起撕心裂肺的痛声疾呼:“浅浅——你怎么了?太医!太医!”

浅浅的身子一软,软到在梅香飘逸的怀抱中。

孩子没有了,她的心也死了。

泪水,终于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濡湿了她惨白如纸的脸颊。

泪眼朦胧间,上官玄锦忧急如焚的俊颜渐渐模糊。眼前一黑,浅浅再次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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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边际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头痛欲裂,浑浑噩噩,难受至极,一会儿感觉周身似火般灼热,一会儿又觉得由内到外冷到极点——浅浅仿佛置身修罗地狱,在水深火热中苦苦挣扎,饱受煎熬。

“浅浅……浅浅……”隐约间,有温雅清澈的男声悠悠传来,饱含了浓浓的忧急和担心,忽远忽近,似是隔着时空,飘忽不定。

“谁?是谁?谁在唤我?是谁?”

浅浅焦急地张大嘴巴,想要大声询问。然而,她的朱唇只是颓然地一张一翕,发不出半点声音——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解药呢?”一声愤怒的吼叫在耳边突兀响起,还是方才的男声,语气冷硬,“还不快点端上来!”

那么熟悉的声音,是……是上官玄锦!

浅浅猛然想起来,这里是梅山行宫的岚芳阁,自己中了毒,孩子……也夭折了。

孩子?!

一阵剧烈的疼痛蓦然撕扯着她的心。

222 痛彻心扉(一)4000+

浅浅顿觉呼吸一窒,挣扎着想要抓住上官玄锦的手,她徒然地在黑暗中一阵狂烈乱舞,手心里却始终空无一物。言悫鹉琻

她拼命地张开双唇,想要再次唤他,却忽然有一股苦涩的液体倒入她的口腔里,好苦好苦啊!

浅浅皱眉,直觉地将那苦涩的液体吐出,然后咬牙,紧紧闭上了双唇。

耳畔,霎时传来一个清婉焦急的声音:“皇上,主子把药全都吐出来了……”

似乎有人沉沉地叹息一声,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悲痛,冷凝地吩咐道:“把药给朕!恁”

“皇上,您这是?”清婉的女声明显带着惊疑,浅浅乍然觉得身子一颤轻,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她一惊,急忙挥动双臂去挣扎,可是却撼动不了那双铁壁分毫。

恐慌之中,她感到自己的上半身已经被轻轻拖住,两片温暖的唇瓣贴上了她的唇,她刚想张口惊呼,已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入口中,带着令她恐惧的熟悉的苦涩。

浅浅难过地皱起眉,想吐,却吐不出去;想动,又动不了担。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紧拥着她的双臂才放开,她的身子又躺到了床榻上。

“为什么懿华夫人喝了解药,还没有转醒的迹象?”浑浑噩噩中,冷厉冰寒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忧急再度传来,浅浅感到一双温暖的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似乎有人凑过来,伸手掰开了她的眼皮,再合上;又抬起她的手腕,搭了她的脉搏。

然后她听到一个惊喜的几乎颤抖的声音急声道:“回皇上,解药已经发挥了作用,懿华夫人的毒很快就可以解了。”

顿时,引来一阵低低的惊喜声伴着急声哽咽,似乎是有人喜极而泣。

只不过,先前那个声音很快又响起,带着浓浓的忧虑和无奈:“可是夫人伤心过度,心脉受损,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心病难治,微臣无能,求皇上恕罪……为今之计,只有帮助懿华夫人重新树立求生的意志,方可转危为安……”

顿时,那阵低低的惊喜消失了,四周倏然沉寂下来。

在这沉寂中,有一双温暖的手忽然牢牢握住了她的手。

她听见一个忧急又不失温柔的声音附在耳边喃喃低诉:“浅浅,浅浅——你听到了吗?你的毒已经解了,你不可以有事,你要坚强!我们不是说好要儿女绕膝、快快乐乐地生活一辈子吗?”

“你还答应过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你记得吗?你不是说,做人要重承诺吗?你答应我的还没有做到,怎么可以一直昏迷不醒呢?”

“你也不忍心不理我的,对不对?浅浅,你快醒来吧,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难走,不管有多悲伤,我都陪着你,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我们一起承担,好不好?”

“你快点醒过来吧,这世间,若是没有了你,对我来说,每一日将都是煎熬……”

那低喃之声如泣如诉,不绝于耳,感情真挚,催人泪下,浅浅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用力地抓握在一起,极是难过,她不住地皱眉皱眉,难过的好想流泪。

上官玄锦委身在床前,他深深地凝视着浅浅依旧惨白毫无波动的脸,黑眸中一片雾霭深深,他心头如千刀万剐般难受。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温柔地喊着她的名字,轻轻地诉说着他的情意和恐惧,一遍又一遍。

他好怕她就这样一直昏睡着,好怕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如此刻这般,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深情呼唤着她的名字。

可是,她在昏迷之中,又怎么可能听到他的话呢?

然而,他执着地唤着,一遍一遍,直到蓦然间发现,浅浅的睫毛眨了眨,两行清泪从眼角蜿蜒滑下。

上官玄锦惊异地望着那两行清泪,一瞬间竟是呆住了,过了半晌,心头才泛起一片狂喜。

**********************

不知在黑暗的迷雾中徘徊了多久,浅浅终于醒了过来。

她无意识地动了动,发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拥抱着。她微微一挣扎,便感觉到唇上落下轻轻的碰触,那软软暖暖的感觉,分明是亲吻。她正要凝眉,便感觉到那个吻移到了她的眼睫上,将她眼角滑落的泪吮去。

脑海里,蓦然闪现过方才的噩梦,她凄厉地大喊:“别走,别离开我——”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抓那飘向云端的小天使,却有一双手臂不顾一切地将她抱在怀里,颤抖的语气带着难以言喻的惊喜和心疼,附在她的耳边连声轻哄:“浅浅,我在这里,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熟悉的梅花清香呼入肺腑,浅浅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双眸,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熟悉怀抱,她呆了半晌,忽然,呜咽一声,颓然地扎进他坚实的胸膛,泪如泉涌。

所有的心碎,所有的哀伤,所有的悲恸,都随着那咸涩的液体静静滑落,濡湿了面前那月白色的织锦长袍。

仍旧是熟悉的怀抱,浅浅却再也没有了昔日幸福的感觉。

孩子的离去,让所有美好的希冀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星月沉沦,天地无光,她的人生就此笼罩在这无尽的凄凉中。

面对自己的爱人、自己孩子的父亲,她再也掩饰不住心底几欲灭顶的悲痛欲绝。

寒灯摇曳,映照着寝宫中的清冷,在光滑的地面上投下了重重阴影。门外风声凄厉,低沉哀怨,奏响一曲挽歌。

“我们的孩子……才刚刚七个月大……我给他做的衣裳他还来不及穿,你给他起的名字他也不曾用……他才刚出世,还不会叫‘父皇’‘母妃’……甚至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我们还要带他去骑马的……”

泪水决堤,浅浅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倒在上官玄锦怀里哭成了泪人。

泪眼朦胧间,耳边响起一声饱含悲痛的轻唤“浅浅——”,她的脸被一双修长干净的手轻轻捧起。视线里出现一张哀痛满布的俊脸。

上官玄锦轩眉紧蹙,脸色憔悴,溢满泪水的眼眸里浮现出刻骨的哀痛、悔恨和自责:“都是我不好……是我疏于防范,才让奸人有了可乘之机……我贵为一国之君,竟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我根本就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他哽咽着顿住话头,身子晃了晃,好似承受着巨大的悲痛,他忽然伸掌,狠狠拍在了再记的脸上。

清脆的掌掴声响起,浅浅浑身一震,看清了他悲痛欲绝、悔恨万分的神色以及那憔悴俊脸上清晰的五指印。

浅浅的心陡然一痛,在他再次抬掌的刹那,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他的手,失声尖叫:“玄锦,不要——”

她的泪一滴滴低落落到他的手背上,一滴接一滴,落得越来越快,沁入到他的肌肤。

上官玄锦觉得自己好似被烙铁烙到了一般,感到一种灼痛从肌肤,一路燃烧到心底,他凝视着她,不安的轻唤:“浅浅——”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苍白无力。

“错的不是你,该死的是青姝璃!”浅浅抬眸,一字一字缓缓说道,虚弱的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她的心瞬间被铺天盖地的仇恨填满,那些蚀骨的仇恨如洪水猛兽,嘶吼着,叫嚣着,仿佛要冲破胸臆。

浅浅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用力抓住了上官玄锦的衣襟,颤声问:“青姝璃呢?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上官玄锦凝望着浅浅苍白的脸颊,痛苦满溢的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狠绝,咬牙切齿地恨声道:“我将她关在地宫里,有暗卫看着,她跑不了的。”

浅浅眸光一凝,忽然不顾一切地挣脱了他的怀抱,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她是害死我们儿子的凶手,你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不杀了她?”

心底窜起来的疼痛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蚀骨的仇恨蚕食掉了她仅存的理智。

这一刻,她忘记了面前这个人是自己深爱的玄锦,忘记了他也饱尝丧子之痛。她只知道,自己的孩子惨死了,那个罪魁祸首却只是被他关押起来,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心被极度的仇恨占满,清眸被极度的疯狂迷乱。

恨怒交杂,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地宫里,亲手杀了青姝璃那个恶毒的女人,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浅浅,别这样,你听我说。”一双手臂将蓦然将她紧紧地圈在怀里,耳边传来上官玄锦因为强抑痛苦而颤抖的声音,“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说好不好?”

“我不听,我不听……”浅浅用力,想要睁开他的怀抱,可是力气却在一点一点流失,她挣不开他的怀抱,又气又急,只能将全部怒火借由拳头发泄,一下一下捶打在他胸口,抽抽噎噎地质问,“我只知道,青姝璃害死了我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只是将她关押起来……你为什么不杀了她……”

“浅浅,你别这样!”上官玄锦一脸悲痛,却只是任由她挥舞着拳头雨点般捶打在他胸口,双手依然紧紧抱着怀中娇躯,痛心疾首地低喃,“那也是我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

“呜……”浅浅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捶在他胸口上的手渐渐无力滑落。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只能软软地靠在上官玄锦怀里,才能勉强撑着下滑的身子。

她没有力气了,病痛和心痛的双重折磨让她几近崩溃。

上官玄锦将浅浅因为哽咽而发抖的身子紧紧搂在怀中,深邃的星眸中满是哀痛,他的下颌轻轻地抵在她的秀发间。

浅浅感觉到,有冰冰凉凉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来,悄悄渗入青丝下的皮肤,点点凉意渗进她的心底。

她听见他悲痛的声音,带着哽咽低低响起:“青姝璃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放过她呢?她犯下的罪孽,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够偿还的……我一定会杀了她为孩子报仇……还要让她在地宫里受尽折磨再赴死……”

“我和你一样,无时无刻不再期盼着这个孩子的降临……孩子没有的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无数的利刃硬生生地撕扯开,血肉模糊、痛不欲生……我悲痛地快要昏过去了……可是,我不能倒下……因为,你还危在旦夕……我只知道,自己失去了我们的孩子,再也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必须撑下去,直到你转危为安……”

上官玄锦顿住话头,揽在浅浅腰肢上的手又加重了几许力道。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悲伤:“你就哭吧,把心里的痛苦和仇恨统统发泄出来,不要再伤了自己……”

他的手轻柔爱怜地抚摸着浅浅的背,好似要抚去她心中的仇恨,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在他的安抚中,浅浅渐渐止住了哭声,迷失的理智也渐渐回归。只是,心底的悲痛依然强烈。

是啊,那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他和自己一样,将孩子视为自己的生命,他怎么会轻易饶恕害死他们孩子的仇人呢?

223 痛彻心扉(二)5000+

是她报仇心切,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做出了方才那般疯狂的举动。言悫鹉琻

浅浅轻轻抽泣着,从他怀里抬起了螓首,目光相接的刹那,她看见他深邃的眸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凝聚着刻骨铭心的伤痛。

上官玄锦亦是一瞬不瞬地凝望着浅浅,无语凝噎。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静静滑落。

这个深秋的冷夜,他们前额相抵,相拥而泣,默默咀嚼着摧心蚀骨的丧子之痛恁。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上官玄锦才轻轻拭去了浅浅脸上的泪,柔声劝慰:“浅浅,你现在身体虚弱,不宜太过悲伤,否则会落下病根的……太医交代了要安心静养的。来,先把这碗药喝了,好不好?”

青荷方才已经端药进门,看到浅浅与上官玄锦抱头痛哭,不敢进来打扰,一直候在帘外,见到上官玄锦向她挥手示意,赶忙伸手抹了一把泪,疾步进去,将药碗递给了上官玄锦。

浅浅怔怔地望着面前的药,黑的不见底,散发着浓烈刺鼻的苦味。就在不久前,她还每天在玄锦的催促下服用着安胎药,那药和面前的一样黑,一样苦,可那时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如今呢,占满心房的,除了悲痛,已再无其他胆。

同样都是喝药,却已经今非昔比。

她的心又是一阵剧烈的痛,眼泪又簌簌地掉下来。

看着浅浅占满珠泪的脸颊,上官玄锦心头一颤,将药碗递给青荷,大掌轻柔地扳过她纤弱的肩,极力隐忍着心底的悲伤,柔声说道:“你是早产,又中了毒,元气大伤,如果不喝药,就不会痊愈……我已经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你了……浅浅,乖乖听话,把药喝了好不好?”

“主子,您快喝药吧,青荷求您了……”边上的青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滴答滴答落下来,她吸着通红的鼻子,抽泣着劝道,“小皇子不幸夭折,主子又身中奇毒,最悲痛欲绝的那个人还是皇上啊……主子昏迷了整整三天,太医说必须想尽办法唤起主子的生存意志……皇上便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还紧紧握着主子的手,不断讲述从前的点点滴滴……皇上千辛万苦才把主子救回来……主子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皇上着想啊……还有小皇子,如果看到主子这样不爱惜自己,他在极乐世界也不会安心的……”

浅浅一怔,顷刻间幡然醒悟。

她想起来,自己昏迷了许久……只知道一个人在黑暗里徘徊,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任由自己怎么跑也跑不出去。

她很害怕,觉得似乎自己总有一天要被这黑暗吞噬了,然后永远无法看到光明。

那个时候,似乎有人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极力要带她走出黑暗。甚至有一段时间她突然觉得黑暗中压抑着一种悲伤的气息……她似乎听到有人在低沉的嘶吼,异常悲伤又隐忍着哽咽,不断呢喃低语,将生的力量一点一点送达她的心底。

她知道,那一定是上官玄锦,一定是他!

在这片时空里,只有他会这样将她视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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