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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玉在傍-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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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近些日子，各方办喜事的人家就不在少数，而今日来大将军府上道贺的也并不算多；己便是如此也不曾有过三成的贵妇，看清楚了刚才的情形；偌大的京城中，达官显贵的人家更是不必说了。
这边众人心中不禁暗自思量了起来，而那边不知何时，县主家的小公爷赫然领着自家的幼弟，一路毫无阻碍的直冲入内院来。
“娘，我二弟的小坠子被侯府的小丫头给强行掳了去，我本就是比她大了几岁，而人家还是女娃娃，儿子实在不好动手，您得给二弟他做主啊！”
被哥哥牵着小手的幼童，也是一脸委屈的学着兄长的模样。仰了仰小脑袋，狠狠点着头跟了一句：“心儿她就说看一眼，可是看着看着……便不肯撒手还给儿子了。娘，您给做主。”
一脸肉嘟嘟的三岁稚儿，奶声奶气向对面端坐的娘亲讲述着刚才的经历。若是平日在自家府里，指不定早已直接冲入自己娘亲的怀中诉委屈了。
可今日却是不能，先前大哥可是告诉过自己，不能给自家爹娘丢脸。所以硬是将早已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擒住。此刻小脸更是写满了委屈之色。不时摸摸自己手腕上空出的位置，心里就惦记起前一刻，还戴在上头的小挂坠来。
就听得此刻，院门中又急冲冲走入一行人来。为首的贵妇一脸歉意的疾步行至，郡王妃面前停下忙陪笑道：“瞧瞧，我家这不省心的小丫头。刚一瞧见你们二公子手上的新挂坠，就跟个霸王似的夺了过去。”说着忙是回头，将奶娘手中同样年幼的闺女给接了过来。
厉声道：“还不快给你小辉哥哥赔不是。再将那坠子还了给他。”
“娘！”一听这会儿就要将那讨人欢喜的小物件还回去，小丫头的脸上就越发的委屈了。嘟着小嘴，一步一回头想要讨得母亲能收回成命。直到最后还只得把自己掌中的小猪挂坠，塞还给了那旁的小胖子哥哥。
待那旁二公子摊开手掌，笑颜再展之际，满院子的妇人们才算瞧清楚了，那小挂坠是个什么模样？居然能把京城首富家的闺女给迷得愣是不肯松手。
但见。小巴掌中央停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崽，蜷缩成胖乎乎的一团，露出半边的圆臀上一条细长的小尾巴，还煞是调皮的打着卷。小脑袋偏过一旁，弯着月牙般的眼睛，竟然似有几分拟人的模样，嘴里吹出一个小泡泡，正舒服的打着盹。
“饶是家中两个妈妈寻了多少首饰来换，都没能从这小丫头手里讨了回来。这不正想给郡主、县主打听打听这般粉色的金坠子，可是出自柳记金铺？”
要说还是这位首富家夫人眼界高，旁人再无异议，人家可并不单是趁银子，府上也是正经的公侯之家。说起来当年先帝还在世时，可是风光无限，即便是眼下更是与当今圣上连着姻亲哪！首富家的嫡小姐，也就是面前这位夫人的小姑子，便是皇上的庶长子敦王元妃。
闻言众人亦是吃惊不小，就连这位都给郡王妃打听挂坠之事。想来更是对柳记新出被唤作‘彩金’的首饰，趋之若鹜起来。
就在因新嫁娘的嫁妆而起的小事，却是引得今日到场的，贵妇们自此后对流记的金饰愈发是一片倾心。就在随后的观礼之后，先前那位起身询问的贵妇人，还特意赶在县主回程之时，问到起似乎郡王妃彩金镯子的色泽，与后来二公子的挂坠有些不同。
听得县主颇有些吃惊点头，告诉其确实是不一样的。原来，为了能村出红宝石的华贵，金匠们所用乃是玫瑰色的彩金，而那憨态十足的小猪崽自然是选用了，更为贴切的粉色来。
而早在一旁等候着观礼的二房一家，却是说不出的苦楚来。期间最是叫屈的便是二太太，自己为了能让女儿顺利留到采选最后一关？p》是没少往那几位大人家准备厚礼。可到头来，为何无论是在嫁妆的抬数上，还是所嫁门第也不如自家女儿的七娘，却偏偏更是出尽了风头。就只一盘彩金首饰，就已是将自家闺女比了下去？p》
再看到迎新娘入门时，二太太更是暗恨不已。自家的女儿名义是嫁了个郡王爷，可闺女却只是侧妃而已，哪里有资格将府中正门大开，从此门被堂堂正正的迎了进来。
接着又远远便能瞧得分明，自八抬花轿中被两旁四名大丫鬟左右相扶而出的，那道异常夺目的正红之色，更是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好好看看，这才是正经的嫡出气派！”耳边不知何时，掠过一声满是嘲讽之色的话语，惊得二太太便已猛然回头定睛望去。可自己身后哪里还另有旁人，刚才就属她行得最慢，落在最后头，再观左右更是无人言语。
犹如一道魔咒，自此便牢牢扎根于其心底最深处，无可消除！
而此刻厅堂上是鼓乐声暂歇。就见特意前来，为两位新人主婚的六王爷，更是满面含笑得步上台来。
“能得了六王爷亲自主婚，在这京城之中怕是难寻出几户来哟！”
“旁的不论，单是这份荣耀，便不是一般显贵之家所能办到的。王大人您有所不知，今日结亲的两家乃是奉得圣上的口谕……。”
“什么？那不是等同与是陛下亲赐的婚事。”这位说着，已是不由迷了迷眼笑道：“能叫这位小爷看上自是不一般，但是更能得了圣上赐婚，这位深居简出的伯爵府嫡小姐，定是有旁的过人之处！”
落入另一旁几位同僚耳中，也都不禁附和着连连点头认同起来。已是齐齐将目光聚集向大将军府的嫡子身上，原本这位就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听说即便是去亲戚家串门，都难得见这位爷出入正门的；酒肆赌坊更是常客；就连好些皇亲国戚家的公子爷，见了他都得让开些道的。
原因无它，就是难缠二字，很是了得。论家世也算得是世代将门；比文采这位可是有过少年得志时；最是叫那些纨绔们胆战心惊的是，这位本就是打小娃娃起，便跟随父将在军营中练就了一身的好功夫。
可此番听得，为迎娶伯爵府的七小姐，居然当众立誓不纳妾。不过虽是被人过一阵，可是没过三日便已是再无人谈起了，因为这位皇甫公子本就是纨绔一名。
若不是在今年大比中重拾书卷，压根没人记得这位还曾是当年名动一时的少年举人。越是这般慎重其事的立下重誓，反倒更是引得旁人，越发的认定这位必是一时兴起罢了。
事后，把获悉此桩的皇甫靖好生郁闷了一番，自己可是难得发回重誓，居然无人信以为真。不禁感叹一声，到底这些年来，自己好容易累计的纨绔之名，终究是没有白费啊！
众人抬眼再看此刻一身新人装束的皇甫公子，俨然是收敛了往日的纨绔之样。瞧着到是堂堂的挺拔公子一名，按部就班直到一旁的司仪高喊一声：“礼成！”。
后一刻，被送入洞房的玥娘，已是安稳的坐在了喜床上。“小姐，奴婢按徐妈妈事前吩咐的，偷偷给你备了点吃食，您先垫垫肚子才是。姑爷正在外头吃酒，还不知……。”
正说这话，却愣是被重重的推门声，给惊得倒退了半步。只见此刻半靠在门扇上的姑爷，已是狠命摇了摇头想要保有一丝清醒，最后醉眼朦胧抬头呢喃一句，便直接顺着背后的门扇坐到了地上。
而打外面送自家公子爷入院子的长随，却是不好进内院，这会儿还留在院门外侯着。加之皇甫靖院子素来是不用丫鬟的，所以这一路跌跌撞撞的，也不知这位是如何安然进屋来的。
此时，床边的玥娘已是放下手中的糕点，急走了几步出了内室。伸手便作势要将地上这位拉起，可是无奈实在是太沉了，自己反倒一个踉跄，险些也一并跌坐了下来。
却在这一瞬间，瞧见地上坐着得这位，突然眼神清醒的朝自己眨了眨眼，忙又恢复了刚才醉态。
☆、第一百四十三章守约求粉红，加一更
“你们俩去给姑爷预备下洗漱之物，木香你去厨房端碗醒酒汤来，丁香去将我的药箱舀来内室。”安排好了丫鬟们的差事，却见四个大丫鬟，却皆是一脸诧异的望向自己，才醒悟到她们四人定是奇怪，自己独自又如何能将高出自己近一头的皇甫靖背进内室去？
忙不迭摆手笑道：“不妨事的，一会儿等你们几个先将手头的要紧事忙完后，再来助小姐我一臂之力便好。”这下，四人才会意的相继出了屋子。
“娘子，你一会儿打算怎么同她们几个解释，相公我是如何到内室之中的？”抬头顺手扶着玥娘站起身来，反倒是大步流星的牵着玥娘往内室里进。
被皇甫靖拉着一并坐到了床边，玥娘却是由不放心地追问一句道：“我大师兄与你的那丸解酒毒的药可是服下了？”
“呵呵，不但是那丸药的功效，今日你哥哥可是帮了我不小的忙。他是谁都没告诉，居然先冲上前来拉着我就是一通猛灌，就咱们俩便直接喝没了整整三壶。”
“啊！那你还不曾醉？”先是一惊，不由侧目深深看了他一眼，至多也就是双颊微微有些泛红，眼中的醉意也是若有似无的，哪里能算得是常人大量狂饮后的酒醉之态。
轻笑一声后，低声附耳告诉起来：“你哥哥给我准备的可是‘玄酒’哪里喝得醉人。而且其中所掺入的水，怕是倍多与酒都不止，顶多也就是让我沾了些酒气罢了。”
这才重新坐正了身子，接着道：“可是却先把自己放倒在桌旁，我看他是原本回府心切，才故意想出这一招来。倒是帮了我大忙，刚好借机装醉起来。这才能这般早便顺利脱了身，回房来与你说说话……。”只见这位尚未说完整句，便应声倒向身后的喜床上。
一句‘怎么了？’还未待玥娘喊出口，便隐约能听得外间的门扇已被推开，看来是自己身边这位听到外头丫鬟们回来了，才立马又‘醉得不轻’了！
见姑爷已是稳稳躺倒在床上，四人中除了木香外皆是面面相觑，却被年岁最大的木香招呼着鱼贯出了内室。
“看咱们家的大丫鬟都是聪明人。哪里用得解释的。便已了然咯！”将桌面上的醒酒汤亲手端了过来，在唇边试了试，便顺手喂了他一勺。
玥娘是压根未察觉自己此刻的动作有些暧昧，可身边这位却是不由一震，抬手便将面前的玥娘环住了：“到底还是娘子疼我。”
“呀！还不快撒手，一会儿都泼你身上了。”那知身边这位本就是习武之人。早已将那碗醒酒汤顺势接了过去，抬手便已搁在一旁的边桌上。
低叹一声道：“娘子你说，我家老头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他儿子的为人。还非得让我暂时住书房里去。我可是当着你家老太太的面保证守约的，哪里敢越雷池一步，可也不能生生将咱们俩夫妻分房睡吧！”说着话。已是又将环抱紧了紧。
却被玥娘提醒道：“看你这样，莫说我家老太太、哥哥都不放心，也难怪还要同你爹爹约定此事的。”抬眼朝身边的皇甫靖甜甜笑了笑，又朝另一边的外间的方向努了努嘴道：“要不是木香有眼力劲，只怕这会儿你就该醒了大半咯。”
“哪能啊。我可是醉得着实不轻，还是得有一会儿方才醒过来的。娘子要不咱们索性现在趁着还未入冬，先往庄子上小住上一段，等近年底时再回京不迟？”
玥娘却是轻轻摇头道：“这可不成，眼看着我嫂子已经满五个月了，不但是头胎，还是怀了双生，可是大意不得。若不是我嫂子本就是常年习武，身子骨强健可是得受不小的罪。”
“所以，我才一口便答应了老太太的约定。我娘就是不足十七岁生产的，就此便落下了病根，若是不然也不至于后来许多年里，都未曾再有所出，就连最后我家小妹都没能顺利降生……。”
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玥娘又哪里会不明白这丧亲之痛。但女人家因难产而死，在这是时代里也是再无旁的应对之策。除了宫中有专为女眷们望诊的医婆能用外，民间更是极少有这般懂医理的女大夫。
自己若不是当场被师傅一家救下，而且还是以男装掩饰身份，又怎会得了这等知医识药的本事。
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禁感叹道：“那天倒是我家老头子先提及的，要与老太太商量将咱们俩的喜事先办了，也省得总有人想要横插一杆，想要暗中使手段的。等明年你满了十六咱们再同房，也是为得不敢叫你太早有孩子，我可是立马就点头了。”
“可即便这般，咱们也还是夫妻，而且还得防着后院那几个不省心的姨娘们。老头子倒是大手一挥，便指了我往书房去了，其实咱们在一屋也没事，最多晚上我睡榻上便是。”
“你是怕她们会传出不好听的吧？前面檀香已是来回了，就在你还未回屋来之前，便有个鬼祟的身影在院门外的墙角根上打转哪！”
一听玥娘提这事，这旁的皇甫靖已是怒不可遏的挺直了身子，回转头来朝玥娘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胆子倒是不小，爷我没寻她们的麻烦，她们倒是先打探起咱们这头的事情来了！”
“所以，我才让丫鬟都出去，便是想与相公你商量这事的。看来我们同公公都想得太过简单了，虽说咱们分房睡如今知道的人不多，可到底不能长久保住秘密。今日你先在书房将就一晚，明早给公公敬完茶后，咱们再商定个妥当的法子来。”
抬手顺了顺玥娘的发辫，忙笑着道：“有你相公在，还怕想不出个周全的法子来。”说着更是贴近玥娘的耳边低声道：“怎么说今日都是咱们新婚之夜，总得让为夫先收点利钱才是。”
收利钱，这话听的好生耳熟。还未等玥娘回过味来，这旁的皇甫靖已是府下身子，迅速吻上了她的双唇。玥娘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定在当下不过很快便醒过神来，这人还只道是来说说话，才没多大会儿功夫便直接亲了过来。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门扇开动之声，顿时将屋里正深情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惊醒过来。“少奶奶，听得公子爷醉得不轻，老爷又特意让人送了醒酒的药丸过来。”
这旁的皇甫靖已是咬着牙，暗恨不已的低低嘟囔了一句：“又是我家这老头子，真是会挑时辰……。”转而又对着怀中的玥娘，邪邪一笑道：“不过，娘子你这口脂的味道不错，明日还叫我尝一回吧！”
玥娘本就被刚才外头一声回禀，羞得满面绯红。此刻又让他这般一句后，更是羞得直接白了他一眼，忙不迭又摸出自己丝帕来，抬手将他嘴上残留的脂痕抹去。
“这宅院里毕竟可不都是能信得过之人，往日里她们几个也没少在正院外头转悠。若不是忌惮老头子的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再加之我这个纨绔公子整日不着家，指不定早就闹出点不好的来了。”
“只怕她们瞧着你年岁小，定是以为好糊弄，你万事莫理便就是了，一切有我哪！”顿了顿声，拉过玥娘的手来低声道：“等过几日我便寻个借口，咱们出了这院子散散心去。”
“嗯，你也晓得我平日本就不爱往旁的院子逛，再则家里如今看来还不及我娘家院子里清静，更是不想往院子外头挪一步去。”对皇甫靖笑了笑接着道：“若是要散心，咱们先去京郊瞧瞧我师傅一家去。眼看着他们也来京中小半年了，我还不曾有机会瞧过一回哪。”
“就听你的。”说着又在玥娘脸上啄了一口，才起身往对面书房而去。摸了摸自己还发烫的面颊，玥娘低笑着摇了摇头。若不是自己实在才满十五，身子骨还未完全长开，哪里敢轻易冒这等风险。而且此世与前世可是大有不同，这里可没有精通接生之术的好大夫。
别看有专为人接生的产婆，可到底不比那通晓医理的接生大夫来的稳妥。自己前世可是曾有读到过，古时有关于产育的记载，凡是有产妇要生产是，便会选一年高性情和善的产婆，并一个能持重的家人在产房中助产。
这哪里是能全然放心的，要说怎么也得备一位懂急救的大夫在旁才好。有了如此之想后，倒是让玥娘有了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专寻些有耐心的小丫鬟来，从小教授有关于妇人病症的医理，为得便是能在生产时堪大用的。
而玥娘的有心之举也得到了师傅、师娘的首肯。就在小夫妻俩三朝回门后，没出几日后，借着去庙里进香一说，顺利地赶往了京郊的师傅家中。
一听玥娘与自己夫妻俩说起的提议，师母不禁满脸笑意的连连颔首道：“玥娘的这个主意，依我看就是甚好的。旁的病症还尚且敢请了大夫来瞧，可唯独这妇人之病，却是有苦不敢明言，而且这妇人生产一事，更是攸关母子二人性命的大事，更是来不得半点马虎！”
☆、第一百四十四章开办女医
那旁的程大夫更是不由朗声赞道：“要说还是我这小徒儿最是能耐，确实是好主意。要说平日来上门求医的妇孺也没几位，本来这等隐晦之事，却是难以启口的。至于玥娘所言的专为接生学些医理，更是好事一桩，往后每年定是有不少孕妇能顺利生产！”
“对，就是这桩最是要紧，眼下那些专给人接生的产婆，都不过是些有过助产经历的老婆子罢了。若是论起急救之道来还是万万不能的，等咱们这女医办成后，定是能将称之为真正的产婆。”这旁的师娘已是忙不迭补了一句道。
本就有心一问，但得了师傅、师娘的双双肯定后，玥娘更是将自己早已准备下的文稿舀了出来。夫妻俩又不觉满是欣慰的颔首，对视了一眼，才接过手来细细读了起来。
这丫头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不禁怀念起当年在尚汝城时，自己这小徒弟曾想出的开设食疗一项。此番又瞧见这份详尽的排铺之法，夫妻俩更是恍然回到了当年的情形。
直道将玥娘一行送出了半里地去，程大夫夫妻相扶回转家中后，还不由感叹万千。当初，自家出手救下玥娘时原就是出自善心，却不想随着日年推移，后来反倒是这看似懵懂的小徒弟，都在几次要紧时分帮了自家一把。
起初两人还没太在意，但自从长子领着他们一行往京城后，才是愈发的凸显了出来。原本夫妻二人就知道这丫头来历定是不简单，可却不曾料想到竟然是官宦人家的嫡出小姐，还是出身在京城伯爵府中。更令两人惊叹的是，后来他们才知道这孩子，居然是被其身边奶娘下的毒手。
想当年，她一个才六岁大的女娃娃。究竟是经历多么可怕之事，才好容易活下命来。也难怪当初是绝口不敢提及，害她之人竟然就是其奶娘；就连真实姓名都要改换一新；能在那般年纪便有如此胆识的，不说天下全无，也已是凤毛麟角的了。
再观其对自家的知恩图报，更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不单在刚来京中时，便想出了帮药铺灸制药材的活计与二徒弟俩，也算是暂且有了立足之地；随后又是有心在京郊置办下了这份产业。这对于心中无数次惦念着回京的师傅一家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之举。
能为师傅一家想得这般周全，确实不易啊！更何况这份京郊的产业，也算得是玥娘她半送了与程家的一份厚礼。或许在大户之家看来不过是区区几亩薄田罢了，可对于手中并不是太富裕的程家来讲，却是一大笔产业。
程大夫夫妇俩本就是由京城出去的，又哪里会不知在这皇城根外。京郊之地置产可是远比外头小省城地界上，要贵了不少哟！这份情更是叫程大夫一家，感慨颇多。
当初无非看不过眼。顺手帮了小丫头一把，即便换作旁的善心之人，也大多会如此行事的。可人家回报自家的却是数倍，甚至于十倍不止。两年前，顺利解决自家大儿调令一事，又是一桩啊！
想到这一路来的种种，再加之今日送来那份稿件。更是让程大夫夫妻俩心中欢喜不已。自家打半年前清理了在尚汝城中的产业，举家迁回京来，便已是打算重操旧业。
虽说在京城中开办药铺确实尚不够银两，但若是只在京郊自己所居村中设上一间小小的铺子，还是不难的。今天玥娘这般与他们一说道，越发叫人欣喜在心，若是能开办个女医专诊妇人病，不可谓程计一大独特之处。
本来想要在京城之般的皇城立足，若是手中全无独家的好活计是绝无可能的。而这京城中除了皇家的医婆，便再无旁家有能医看妇人之症的女大夫，往后定是能让程计在京城之中有一席之地。
事情也确实如此。要说几年后，待到程计药堂在外城中开办起始，便是以他们家最为独特的女医一项，在京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不出数月间，这一批都是曾历经整整三年学医，请了太医院的医士前去考核通过的女大夫，已在京中不少人家顺利为其妇人助产、看诊后，更是得了不差的口评。
至此后，程计药堂便在这外城中算是稳稳的扎下根来。即便是最早提出此项的玥娘，也不曾想到师傅一家却是在短短几年间，便又在京城中重新开业，而且还自此后做得这般地有声有色。
自那日从京郊探望了师傅一家回来后，玥娘便再无一日出过自家正院。一来，是要将有关妇人病症与助产的医理，汇集整理妥当；二来，自然是为了避开后院中哪些姨娘们，倒是不怕她们使手段，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刻自家相公才刚在春试中崭露头角，指不定过上一段时日便要出京为官的，自己能避就避过些，也省去不少事端。所以，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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