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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玉在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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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怎么看,这案子要如何审下去?”

“老爷,既然丁二家盗牛案并不系那李茂所为,而李大贵也不曾将失盗一事报官。如此一来,这两个案子今日怕是都不能继续审下去。”说着已瞥了一眼那旁的胖地主,并暗示东家道:“若是李大贵想要尽早舀贼结案,必少不了……。”

余下的话自是不必往下,如今堂上之人虽是好容易才在年前候补了个知县的缺,但也不是那初入衙门的,对师爷的意思自然是心领神会。笃定的点了点头,才恢复了刚才的面容。

在此同时,堂下的利大贵也从管家处得知了事情的起因。忙不迭在管家的耳边小声交待了几句后,重新站了出来躬身一礼:“老爷,还望老爷能容小人二刻,好将诉状呈上。(。,)”

“嗯,本官见不得百姓受苦,想你家丢失财物也是着急,便通融一次,待二刻后重新开审李茂盗采李大贵家灵芝一案。”说着又看了看还一脸哀怨的丁二道:“既然原告证物不足,丁二家的盗牛一案暂且搁置,待寻来新证后再审便罢,原告你可有异议?”

哪里还有异议,本来还指望着自己这回舀来证物能就此讨回公道,可不曾想辛苦守了几日,反倒帮着地主家破了盗采案,可自家的耕牛又向哪个去要。

愤愤不平,但有无可奈何,还是老实爬了身子,对着堂上的县太爷规规矩矩行了礼,才往外面立在了人群中。现在要他立马返身回家,还颇为不甘心,眼看着就要打赢官司,偏又出了怎么个岔子,真是叫人郁闷至极。

围观的人群中也不免议论声渐起,今天算是没白来凑热闹,听了那么些年的书,也属这回的案子最是变化多。这头才刚有人来喊冤,那头又牵连出了新案件。

这两刻的时辰中,无论是堂内的知县、师爷,还堂外的围观之人都不忙碌的很。人中群中不乏有三两聚拢来议论案情的;也有为自己走眼看错了老实人而长叹不已的;就连蘀丁二叫屈的更是不在少数。

耕牛本就是农户家除了土地外,最大的财产,如今这盗牛的贼人又要往哪里去抓?既然被告已是自己供出自家买药之钱,是盗采了地主家后山的灵芝换来的,那自是再与这盗牛案无关了。

就在刚才知县宣布要再审地主家被盗一事后。h娘就注意到,一直伴在知县一旁的师爷转身退回了内堂中,便不知了去向。

说来这地主的管家还真是会办事的,时辰才刚过半就见他提着状子上了堂。瞬间,周遭便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重又关注起堂内的情形来。

读完了诉状,就见堂上的知县同师爷点头示意道:“被告你将盗来的灵芝卖与了哪家药铺?共得赃银多少?”

“回老爷话,就是镇上的同德堂,一共三十两银子,当时给我家娘抓药花去七两整。”待见那李茂还依然挺直了腰杆,朗声回禀道。

今日审案到是爽利的很,被告都不用自己发签牌用刑,便直接招认了。一抬手,命人将那收取贼赃的店家押来,缴获赃物,辨认就能结案了。

老爷我,今日真是运气旺阿!才刚让师爷去给李大贵暗示,这头堂下的被告又很是配合得认罪了,余下就等着缴来贼脏再让原告好好谢上自己一谢才是。这灵芝可是好东

西!

那同德堂倒还真离得不远,与衙门不过就隔着两天街。没小半会儿就见着一个满脸汗珠的老者领着中年伙计,前后跟着衙役快步进了堂内。

“小人是同德堂的掌柜吴胜才,这是专管收购药材的伙计吴四,不知老爷有什么要问的,小人一定如实回禀。”也不顾自己面门上还一直往外冒的汗珠子,便是躬身回禀道。

身后的中年伙计,定是被刚才前来铺子里带人取证的衙役给吓得不轻。哪里还觉得外面天气炎热,只是颤抖双手将身后装的满满的大包袱取下交与一旁的师爷:“这,这些都……都是近半月来;小的;小的收来的药材。”

难怪那么大个包袱,里面的药材还真是不少。在堂外那些围观的就见看到师爷一件往旁边的桌案上放,但对于h娘师兄弟三人而言,好些还未及处理过的药材却是熟悉的很。

“那是什么居然能这么大个,样子怎么像……?”还未待那人指认出是何物,就看刚才不甘心离去的丁二,几个大步便冲入堂内,倒把两旁的衙役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忙不迭七手八脚的将激动异常的丁二控制住后,还不待被突然冲向自己的人影,惊得连连后退的师爷缓过神来。就听得叫三个衙役压在堂下的丁二高声道:“这是我家水牛头上的牛角!”

顿时,在场众人皆是齐刷刷的盯住了师爷手中之物。案情又一次的峰回路转了?就连一直认定决不是自己大哥盗牛的李三娃,都不由的瘫坐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无比。

此刻,反倒是堂上诸事询问师爷的知县率先清醒过来,一拍惊堂木,指向丁二问道:“你又如何知道这牛角就是你家水牛所有?”

“老爷,这右边牛角的缺口就是撞断在村里的大槐树上,咱们村里知道这事的人可是不少,老爷您尽管找人问去。”心中却是异常感慨,当初被村里几个顽皮的孩子引了树上的蜜蜂,自家母牛一受惊挣脱了绳索就猛地撞了上去,将细长的牛角损了一截。

如今看来却不是什么坏事,这不直接叫自己一眼认出。再看地上跪着的李茂更是满眼的怒火,好你个李茂叫你不认罪,现在可是人赃并获了,看你还怎么赖得掉。

反而是被告李茂一脸的平静,还是依然挺直着身子,一语不发。但堂下有一人已是吓得险些哭了出来,突然跪到在地拼命的磕头道:“回老爷,这…这水牛角原是镇上的王花子舀来换银子的,就在十天前,就在…就在十天前。”说完就已是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一旁药铺掌柜的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低叹道:“我说吴四,吴四啊,也都三十好几了,怎么还改不了这个贪小的毛病哦!这可是水牛角,他一个成天睡土地庙的花子上哪里能舀出这物件来?”

听到这里,莫说是堂上的知县老爷,就是外面一直跟着听审的人群也慢慢明白过来,感情这两桩案子的关键证物都同这药铺有关啊!这回县太爷更是暗暗欢喜,老爷我还真是吉星高照!

上旁个衙门问问去,看还有哪个能在同一日里就将两件失盗案件一并审出结果来的,也就本老爷我能成。看来离老爷我脱掉候补之名的日子不远咯。

心里一高兴,脸色的神色也跟着放松了下来,转而问向匍匐在地的伙计吴四道:“你说这牛角是花子买了给你的,那你好好认认旁边跪着的李茂又买了什么与你?”

颤抖着身子慢慢爬了起来,抹了把眼泪抬眼看了过去,仔细辩了片刻,才吸了吸鼻子重新匍匐在地回禀道:“回老爷,他那日送到铺子里的就是那包袱里的二支灵芝。小的见东西好,就起了贪念直接打发了他三十两银子,余下的银子都叫小的扣下了。”

看来,两件案子并无关联,如今只需拘舀了疑犯王花子到堂,便能两案一并都了结。地上的丁二已是愣在当场,自己一直认定的盗牛之人,原来还真是与此事半点关系全无,怎么会这样?

说到惊讶之色,在场之中更有一人已顾不得旁人的眼光,直接双眼一翻昏厥过去。引得四周一众人群,顿时惊呼声一片。

☆、第十四章结案(上)

此刻,倒地晕厥过去的本非旁人,却是一路紧跟着东家李大贵跑前忙后的那位管家。(,)。本来在这初夏的大日头底下,被晒晕过去也是有的,可偏巧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下,就不免让人疑惑起来。

是刚才急于为东家跑腿累过劲了;还是本来身子就弱不禁晒;亦或是有那不为人知的特别缘故才昏倒的?就不得而知了。稍稍停滞片刻的大堂外,重又恢复平静。

旁边已有那好心人,一起将这管家抬至一旁靠墙的庇荫处安置下来。堂内的胖地主李大贵,更是一脸鄙夷的瞟了眼正紧闭着双目,靠坐在外面墙根角上的管家。

不给东家我涨脸也就算了,这倒好才在日头下站了小半会就成这德性了。看东家我身宽体胖都没见流多少汗,你个管家倒敢先昏了。

就等着县太老爷将案子结了,好发还自家失盗的财物才是正经,其余旁事一概不理。那可是有‘不死药’之称的灵芝草!

没曾想今日实在是运气好,跟着来回衙门居然还能平白得了两支。正美滋滋的暗自盘算起,这两支灵芝能值多少银子,丝毫不介意多等上一等,毕竟跟白捡的钱无异。

虽然在起初听闻那李茂偷采了后山上的灵芝,不免怒不可遏,但再待自己转念一想,要是被他盗了去买,自己又哪里晓得那山上还能有这等的好东西。

想着更是心头发热,不自觉便使劲抬眼,朝师爷旁的包袱内偷眼望去。灵芝什么样的成色属上乘不懂,可单看那个头就自己心中更是笃定了三分。

就在胖地主打量那包袱之际,另一旁依然跪倒在地的李茂,此刻面上的神情却是越来越冷。若不是一直背向人群,还低沉着脑袋,熟识他的众人定会惊异非常。

平日在村里,但凡对人也不论亲疏都是木讷的憨厚模样,虽是寡言的很却惯是个好脾气的主,莫说是如现在这般目露凶恶之色,就是与人争执都不曾有过的。

若不是这旁的丁二,还未从刚才瞧见牛角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方才发现这一路来自己都错怪了李茂,好容易压下心中的愧疚,略带羞愧之色望向这边来。()

这是自己眼花了不成!虽是只一眼,而且那李茂还低着头,可先前一瞬,微微侧头盯着地主李大贵的眼色却是让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可是了不得,跟那要吃人的豺狼有的一比!

顿时一个心悸,要不是自己正跪着,铁定被吓得连退三步外。要是自家的灵芝被盗采了,失主一脸吃人的模样还差不多,可李茂他怎么会有用这恶狠狠眼色瞪着地主,不是颠倒了吗!

还未待丁二想出个所以然来,先前往拘舀疑犯王花子的衙役们已是押着人回转了。一身破衣烂衫,左右两脚上拖着对明显大小不一的旧草鞋。正值初夏时节,本就居无定所的花子,那身上散出来的气味更是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就连一路押着往衙门赶的差人们也都深锁眉头,屏着气疾步快行,心中只一个念头,速速给堂上的老爷交了差才是上策。不提别的,单这熏死人的味就能让人三顿咽不下饭去。

好在h娘一行站在另一边,而那旁的人群都已自觉让出好大一圈来,谁都不敢靠的太近。就是无奈站在最前头的人,也都默契异常的掩住了口鼻,侧过身子站立着。

堂上的知县见此情景不免一顿,立马抬手指了个墙角道:“就押他那里跪着回话,莫要再往内进了。”

一听老爷发话,那几个衙役自是欢喜的很,不用往里面进可不刚好,也省得待会儿老爷审案大伙都跟着受罪不是。对视了一眼后,便忙不迭撩开了手,片刻不耽误就直接鱼贯而入,将那花子留在原处。

到底是看惯了旁人的嬉笑怒骂,那王花子也不在意,满不在乎的将刚才被公差们赶着跨入衙门时,掉在门槛外的那只偏大的草鞋捡拾回来,才按县太爷指定墙角跟旁跪了下。

素来都在街市上行乞也是时跪、时躺的,在这公堂之地跪着实属头一遭,不免好奇。让他如无事人般四处张望却是不敢,但压低头颅还是忍不住朝左右瞥上几眼。

‘咦,怎么瞧着眼熟的很,那不是……。’正待王花子认出那旁之人时,就听得堂上的知县老爷朗声问道:“下跪者可是王……。”后面半句却是不能出口,这可是大堂之上,总不能也如旁人那般直接喊一声王花子吧。

要说到底还是师爷反应奇快,索性几步过来接着问道:“这药铺的伙计吴四指认你便是十日前,在同德堂向他售卖牛角之人,还不快快报上名来回禀堂上老爷知晓。”

那花子哪里见过这等大场面,前面才听得师爷问话,刚要抬头看就被两旁衙役们一声堂威吓了正着。死死地将头颅往低处埋,抖着声回禀道:“小的王…王槐回大…大老爷话,是小的卖了给同德堂,就在日天前,那个吴四给了小的二两碎银子。”

“嘟,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窃盗耕牛而杀之,你可是知罪?”一听疑犯直言供认卖牛角一事,堂上的知县一拍惊堂木就是劈头盖脸厉声道:“那丁二家的耕牛今又何在?”

“何在……?”此刻已是被吓得魂不附体的王槐,面色惨白的只知重复着老爷的问话。

还未待老爷下令用刑,就见另一边的失主丁二冲了过来,一把扭过他胸口处半敞着的破衣裳,厉声呵道:“你个破要饭的,居然敢杀了我们家大水牛,我今天就跟你拼了……还我牛来。”

丁二的突然发力冲出去,顿时把个公堂变成了喧闹的集市,连同刚才安抚他的那个,一路竟然被带倒了三、四个衙役。堂上的知县还不及反应,就听得堂外的人群已是连声的惊呼连连。

地上的丁二已同那王花子扭打在一起,仍凭好几个衙役一时间都难以拉开手。或许是吵杂之声过于纷乱,也可能是在阴凉处暂歇片刻,适才那个昏厥过去的管家却是慢慢醒转过来。

正在他缓缓抬起眼皮想要将,面前的混乱情形瞧了清楚时,就听得堂上的老爷一阵惊堂木:“还不给本官我都跪好咯,若是不然全都先拖了下去关上几日再审。”

听到要关地上的丁二率先撒开了手,一脸愤恨的跪好一旁,本就一身破衣的王花子此刻半个膀子已直接露了出来,一双不成对的草鞋更是不知所踪。

“这里可是本知县的大堂,尔等竟然敢咆哮公堂,可是老爷我素来和善,难得在堂上用刑,以至于你们都忘了在这公堂之上哪个才是主事之人吗?”

这时再不消停可就真没好果子吃了,认谁都不是傻子,就来堂外看热闹的人群也再无丝毫声音发出。再看一眼低下众人,县太爷才重重放下手中的惊堂木。

原本还被堂上县太爷问得昏神的王花子,被失主丁二这么一闹反倒清醒了过来。撤了撤破衣襟朝着堂上老爷忙磕头回禀道:“老爷,那个牛角确实是小的舀去卖给药铺的,可这牛真不是小的所杀。”

说着慢慢直起身来,反手指了个方向,再接着回禀起来:“那天小的碰巧路过李村外的小树林,那林子里晚间有时会有些野鸡。小的也实在是小半年没见荤腥了,就给在日落前给下了两个套,想要逮上一只解解馋……。”

“只说你如何得了这牛角的,哪里来的这许多废话。”一旁的师爷已是从主家不耐之色中瞧出一二,忙出声拦道。

那花子一听师爷此言,也是一愣立马又重新跪好,连连点头回道:“是,是,那牛角是小的顺手捡来的。”

这回却听得师爷厉声指着他道:“顺手就能捡到牛角,你个花子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当堂胡言乱语,还不从实招来。”只见上坐着的老爷亦是一脸怒意,就差没让人夹棍相待了。

“真是小的捡……。”突然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人影来,自己怎么被知县老爷给吓糊涂了不成,怎么能把他给忘了。

一个转身直指地主家的管家大声宣告道:“老爷,小的那天夜里,在小树林中捡来的牛角,就是从这李管家丢弃在个大土炕里那死牛身上的得来了。”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堂下众人一片惊呼声。绕了半圈凶手却是另有其人,而且偏巧还正在此处。这般一来,才由一案分作两件的案情,再次合二为一了!

那李管家已是懊悔不已,才刚坐起就又是双腿一软,直接跪倒一旁‘就知道要坏事。刚才一听药铺的伙计指出,那牛角是打王花子手里收来的,自己就惊得晕了过去。看来还是那日不够小心,原以为出林子时撞见的花子不曾看到几人行事,便就没再多留意片刻。’心中嘀咕一句。

如今都让堂上的老爷人赃并获了,还能有何辩解可说的。唯有求求东家出面将牛钱赔了给那丁二才好,怎么说自己作下的这些事,也全都由他授意的。

☆、第十五章结案(下)

一想到此处,那李管家已是不自觉的转头朝东家的方向望了过来。(。,):。但换来的,却是李大贵一脸漠然的侧转着身子,视若无睹。

东家这是打算置之身外,看来最终还是得由自己一人扛下这罪名的咯!好歹自己也是为东家你做下不少棘手之事,怎么也得瞧在往日辛苦份上,帮上一把才是。

“东家,小的,小的只是…还望东家看在这些小的鞍前马后……。”还未待那管家求完,就见这胖地主很是不耐的退开两步,对着堂上的县太爷一礼。

急忙撇清关系道:“知县大老爷,这盗杀耕牛一事可与小人无关,都是这该死的奴才一人所为,小人是一概不知的。”

‘果然还是一退二五六,直接将自己这个管家丢弃不顾了,可笑自己还想着东家能舀银子赔了那丁二家的牛。’死死的盯着一脸冷然的东家,李管家此刻却不由犹豫起来,自己真要一力承担;还是索性豁了出去;将事情真相大白于此!

而此刻跪在堂下之人中,最是困惑的便是失主丁二,从起初自己一直认定的邻居李茂,到后来偷卖牛角的花子王槐,如今又转而知道了真凶却是同村地主家的管家。

究竟还会有何变化,现在连自己都跟着莫名茫然起来。再看此时同自己一般跪倒在地的凶手管家,却是一脸隐忍的死盯着他那个地主东家看,难道其中还有隐情不成?

“一定不是这管家自己所为。他一个地主家的管家就算是没银子使,也犯不着盗走村里农户家的牛,要窃盗也该是他东家库房中的物件更值银子吧?”

听着陆师兄所言,h娘也是附和着连连点头道:“可不是,而且还趁着夜里愣是把那头牛给杀了,就更是奇怪,盗来耕牛不卖钱而是杀之,其中定有另有图谋。”

“哦,小哥看出什么来了,可否说来听听是有何图谋?”一旁的和善老伯已是浅笑着搭话道。

看了看堂内的几方人,再思量了片刻后,h娘才将一路来所见到的情形大致关联起来。低声分析起来:“首先,这李管家定然不是为银钱之事盗杀了丁二家的耕牛;其次么,那丁二两次上衙门所告之人都是邻居李茂,便已说明村中除了李茂,还不曾怀疑过旁的人家。(。,)由此看来,那丁二过往也未与这管家有过仇怨。”

“那师弟你的意思是,这管家之所以要盗杀丁二家的牛皆是因李茂而起?”身旁的陆师兄已是忙不迭接上自己的推想道。

随即却又摇了摇头疑惑一句:“但也不对啊,那地主家的灵芝被盗他们可是要比起丁定耕牛失盗,整整晚了五天。而且,看那地主刚到堂上之时,确实是对被盗一事并不知情的样子。”

“所以是两家定有旧怨。”此时,一直听着师弟们分析的程师兄直接给出了推断,颔首接口道。这旁的h娘正点头认同,刚要接着说出心中猜度,却被此刻从堂内突然而至的人声猛然截断。

只见刚才还低沉着脑袋的被告李茂,如今已是抬手直向胖地主大声骂道:“你曾我出外不在,使诡计谋夺了我家山林不算,居然还想要赶尽杀绝,不给我们家留半条生路。”

原本听得是地主家的李管家盗杀了丁二家的耕牛后,堂外围观的人群便不时有人压低了声音议论起来。而这会儿却被李茂大声揭露出,原来这一切全引那貌似受害者的胖地主为谋取人家的山林,才起得歪心思。

这下倒是正如堂上老爷所思,最终还真是两案合一了,居然是为了谋夺他家山林而起的。县太爷这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刚才还颇为同情这个李大贵,试想谁家被盗采了这等贵重之物能不心疼的。

现在看来还真是万幸,还好未曾急于判定罪责,若是那般的话,今天本老爷这脸面算是没处搁了。颜面丢了还是小事,更近一步,要是让保举自己好容易才补了这个正职的上峰得知,那后果可是不敢往深里再细想下来。

一想到自己仕途之路,有可能会因此案再难有寸进,又怎能让知县老爷不愤恨。哪里还会容他在堂上多言辩解,一抬手反指向李茂言道:“你且将前情说与本官细听详实,若是实情,老爷我定当给你做主,还你一个公道。”

县太爷说给自己做主,是真的?再望了一眼那旁的李大贵此时再不见刚才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反倒是因为堂上老爷的直言,吓得有些乱了阵脚,脸色瞬间黯然下来。

要不是为了维护自己地主的颜面,怕是当即就要跌坐在地了。但这时已让左右两个手持佩刀的衙役,架在当间却是半点不敢胡乱言语,只能眼睁睁的听凭李茂将实情当堂抖了出来。

深吸一口气,堂下依然端正跪着的李茂开始缓缓道来。原来,这地主是两年才在他们村中置了宅院,又买了几个山头和田地的。但却一直惦记着与那几个山头相连成片的另外数个更大的山头。

由于其出的价不低,因而也有两家便转手卖出了山头另寻他地而去,但李茂同另两家却是始终不肯就范。直到年前,李家应老母亲病重,家中又无有多余的银两抓药,才不得不与相熟之人借了十余两来暂用。

也不知这地主李大贵使了何等手段,终将那人手中的拮据舀了过去。正月未到便开始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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