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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玉在傍-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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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丈夫添了一筷子菜,又忙颔首附和一句:“原本郦县是穷,而且是穷困之极,自然是无人惦记着。可眼下单是你们县衙开通了那出‘大粮仓’,就能惹得人挪不开眼去,还有前段有将近一成农户改作了林户,等同于又给这小二百户人家寻好新生计。”

“不但如此,就这二百户人家往后一年的赋税,也已算是有了着落。县衙的账目也会比起过往的年份来,增色不少。还有那便道虽说只够修上半丈宽的,可也勉强算得是政绩一项。更别提待完工后,接连能随之而来的商机,想必也是诱因之一。”接着妻子的话头说完这句后,皇甫靖也不免一惊。

确实,自到任不过短短两月间,在县衙众人的合力下,已是做出这许多不小的事件来。也是皆因此地偏僻并无引来多少关注,若是摆在其他富庶之地,或许更是不值一提。但昔日以穷困得名的郦县,突然出了这几桩大事,若是传扬开来,这溅起的涟漪又怎么会小?

“所以,这便道之利,也不尽然都是好的!”想到往后贯通了便道后,此地的消息无论是大或小,好歹与否,都将极快的传扬出县,皇甫靖的脸上便不禁多了一份凝重之色。

玥娘忙靠将过来,轻声安慰道:“夫君你也是急民所急,先前的各项事宜都处理的极好,哪里还有旁的顾虑。只是往后还需略略藏拙才是道理,所以玥娘我听得夫君你方才之言,也觉得张主簿的那份谨慎之心,很是值得赞许。”

“说来他才是本地的官员,最是深知各种纠葛,看来我还得好好想其讨教一番才是!”

☆、第一百六十九章细述端详

“讨教一说,末官可是万万不敢担当!”放下酒盅,微微颔首低叹一声:“若是说起在此地为官的门道来,下官倒确实有几件要紧的,要给大人提个醒。”

说着,便将桌面上的盘碟,重新摆出个品字型来,指向最上方那一盘言道:“咱们这郦县本就是蓟阳州中的一个中等之县,原本倒是尚可算不得最偏僻,然而眼下却是最为穷困的所在。”

又分别点了点,下方两个盘碟告诉道:“这两个便是与我们相邻的两个小县,但却在经历数十载后,如今已与郦县并驾齐驱成了中县。其中往此去西南方向的鹤鸣县,更是隐隐有超越我们郦县之势,想来要不得几年便能拔得头筹,成了这蓟阳州中得第一大县!”

见知县大人,颔首略有所获,便越发来了兴致。接着告诉道:“大人,您可知那鹤鸣县的知县早已是连任了足有十多个年头,还不曾迁升往他处,却是何故?”

“哦,都连任了十余年!”听得这一句,对面的皇甫靖也不禁一声低呼。自己虽曾见过有连任二十多载的官员,但那都是在京中六部中的老大人们,至于这外放的官员一直留任在知县之位上,不求更进一步,却是不多见。

看着对面的知县一脸的疑惑,张主簿忙不迭接了一句道:“大人,似乎也对那贡知县为何不求迁升之途,颇感不解。说来也是那位的出身,倒是与咱们的牛县丞有些相似。皆是因恩科才勉强得了功名,不过那位运气似乎略胜一筹。入了春闱算是贡生,再加之他原就姓贡,于是也就越发的出名起来。”

“贡生,贡生。确实巧合成这般。实属难得。”对坐两人皆是摇着头,闷笑一声,才转回正题来。

“要说这位自家兄弟们几个,俱是无所建树。倒是得了个好妹婿,颇为上峰重用,不过而立之年已是升至从四品,就是咱们蓟阳州所属府衙为主官。”

“哦,蓟阳州的知府,原来是这位大人。”听得张主簿这一提。皇甫靖缓缓点头,旁人不识,但这位自己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虽说只是寒暄了两句。也纯属是官面上的寻常过场罢了,却是给皇甫靖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

一脸的书卷气,不似那等久居官场之辈,反倒更象书院中的教授。待人接物也是谦和有礼的很,只一眼,就颇为容易的让其,在那一屋子深谙此道的老官场们中,凸显出来。

此刻被张主簿提及这位来,也只消片刻后,皇甫靖便已是记起了初见那位时的情景。“这般说来那鹤鸣县也是仗着他家妹婿之力。才得以在那处长期留任?”

对面的张主簿忙颔首应道:“那位能做上此位已是不易,但若想更进一步,却是碍于出身尚有欠缺怕是不能。然而往他处再继续做这正七品的官员,确实也可,只是少了自己妹婿帮村。还能任上几年却是不敢断言咯!”

确实。那位能在这鹤鸣县坐镇多年,也同他家妹婿之威是分不开的。真要离蓟阳未必能顺风顺水,一任便是十余载。

见主官频频颔首,那旁的张主簿更是接了一句道:“说来,咱们郦县之所以这般穷困,与那鹤鸣有些干系。”停下箸,抬眼望向西南面道:“大人倒是,咱们县里的那道城墙,是如何坍塌成那等模样,说来原本确实有些破败之象,却也不似如今那般,生生就推没了十数丈长的大口子出来。”

说道此处又是深吸一口气,才接着言道:“那也是在十余年前,蓟阳境内连着几个春秋,皆是各地三灾八难频频不断,使得这本就是地处偏远,邻近几个县的流民更是日趋增多。”

“而就在难民们四散奔走,赶至那鹤鸣之后,才惊觉是城门紧闭,概不放行入内。这般一来,流民们自是不得不,重又上路逃亡他处,而最是邻近的郦县,便成了他们的最后留下之所在。”

停下片刻,又指向那西南角,低叹一声道:“因为前面在鹤鸣吃了闭门羹,使得本就是饥寒交迫的难民们,已是怨声四起。此番到达郦县落脚,又哪里会听劝安心留在郊外。而是被他们瞧出了本就是不堪一击的西南角上的那处断垣,鼓动了同来的难民们,齐心协力将那之推出了半丈余的大口子后,直接大举涌入了县城。”

“这也难怪县城中的百姓们,对那道坍塌的城墙很是关切,原来曾有过这般惊心动魄的经历。”今日才从张主簿处得知了,西南角上城墙破败的真相,即便是他皇甫靖也不免闻之惊心。

张主簿更是重重点头,附和一句道:“入得城来,流民们尚算守法,并无任何旁的抢夺财物之事发生,才让百姓们稍稍安下心来,但那处被毁的城墙便再难复原了。”

说着顺手举起酒盅,一口饮尽杯中之物,反扣过来接着道:“就如这空杯一般,那时的县衙也已是不堪重负,哪里还有余银将其修复如旧。然而,满街的难民官府也不好全都锁入大牢之中问责,最后也只得一了百了,从此避而不提咯!”

“法不责众!确实难以定案。”缓缓点头,不禁也是一阵唏嘘。

一时间,两人皆是沉默片刻,才听得对面的张主簿,重又提了一句道:“自此往后每年都能看见,那西南角上的城墙是愈发的破落不堪,以至于到如今已如大人所见一般,整个坍塌了。”

听到此处,皇甫靖已在心中默默规划起来。看来就算在自己任内,不够财力将那西南角上的一段全面修缮完毕,至少也得不让这颓败之势再持续下去。或许,应该先将那两头已露坍塌之症的两头,重新加固一番,再来着手修缮之事才是上策。

心中有了定夺,便更将此事看重了几分。本欲当即就要问讯与对面的张主簿,但想起玥娘的担忧,皇甫靖也不免要暂且缓上一步。

转念一思量,的确此刻不说是郦县的农户们,俱是全力以赴那条便道之上,也已是过了三成有余的人家出了劳力,势要在年底入冬之前,将原定半长宽度的道面铺就一新。

唤了小厮重温了酒来,转而将话头移回了那邻县鹤鸣之上。两人举杯对饮了一回,就听得皇甫靖问道:“既然我等相邻三个小县,皆是偏远穷苦之地,又为何那贡知县所管辖之地,反倒日益兴旺起来,只怕那位定是另有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嘛,下官确实不曾有所耳闻,但那鹤鸣如今之势,却是因咱们另两县中,有不少商贾之家纷纷迁移那处所致。”

放下酒盅,便娓娓道来:“原先咱们这相邻的几县,也俱是查不多状况,即不算穷苦之极,也不能与州府内其余若干富裕之县比肩。但好歹也有这里最为出名的几样出产,连带着州内的商铺也好、还是各地行脚的商人们也罢,每年必是要往返多次,只为收货而来。”

瞥了一眼脚下的地面,比划道:“虽说以往也不曾筑得好路,但沙石铺成的道面,却比起眼下的泥泞来已是天差地别。而且那会儿还有商户,愿意出银子每年修补上一二的,所以压根就从未断绝过与外头的联系。”

“那又是自何时起,才变作了雨天不能通行的烂泥道面?”这般一提,皇甫靖也是不免奇道。

讪笑一声,忙不迭应道:“也就是流民冲入城中后的那一年起的。算来也是因为连着遭灾,那些原先入山做买卖的,只怕也是不敢贸然行事,所以当年便已少了过半的商家到来。尔后数年间,更是越来越不堪,以至最终便是彻底没了采办货物的商人,也就只剩每年开春后,在山脚下等候顺流而下的木料送出,那零星的几户了。”

闻言,皇甫靖也不禁微微锁眉应了一句:“难怪郦县有这等好炭,而我在京中却是从未听说过,原来皆是因为此桩索所致。看来今年虽是将那通行之权交了给沈家,不过咱们还需与其谈上一回,让烧炭匠们的存货先行运出县才是正经。”

“大人所言极是,若是能赶在入冬前运至外间,定是能换回不少税银来。”说着更是不由苦笑一声:“咱们县衙尚在那粮窖中,压着好些没换成银子的赋税之物。”

“啊!你怎么不早说,若是尚可使得,本县立马就折了银子与县衙,也好先入库些银两,以备便道开通后又上峰使人来查点之用!”

顿时,那对面的张主簿也不敢再坐了,忙不迭起身退过一边,整顿衣衫,便紧随着知县大人出了书房。落下半步,两人一前一后赶往衙门后面的粮窖所在。

招呼了专司府库之人,开了地窖点了油灯便往里去。

说不上壮观,也已是满满推了一大半地界。但凡入目之境,皆是一片炭色,却是有一点让皇甫靖颇感意外。

☆、第一百七十章风雨之兆上

“为何这般深的地窖之内,却是半点异味全无,反倒是有一股沁透的之感,而且略微露出可见的地面上也好,还是四周壁岩上也罢,全然不曾见到一丝潮湿霉变痕迹?”这旁为首立在地窖之中的皇甫靖,已是忍不住心中惊叹出声道。

而此时,紧跟一旁的张主簿,倒是颇不以为然地微微点头,应了一句道:“大人,我们县衙自许久之前已是不曾岁岁都能收来税银,近些年更是一直将这些,烧炭匠们蘀代赋税之物,堆放在粮窖中。”

“一来,是县衙实在没有另修一处地窖的银两。二来,就是数百年前,此地就有一家烧炭匠因不舍那些,无人问津的炭屑被白白丢弃,便每回将其好好收拢来,留与自家窖内。没曾想,却是从此窖中的粮食之物,再无霉变之象,屡试不爽。”

说着更是顿首,指向摆在最边上的半筐落花生,便直言道:“这是年前后山上才结的,都摆到如今还是丝毫不见有变,大人请看。”顺着他所指望去,确实尚无不妥之处。

再看满地的堆放,不由开口道:“张主簿若是得空,便遣人先行装点起来,待那便道一开通就即刻启程运往京中。回头你跟我后衙取了银票入库,咱们也好安心将那账目上的事了解,也省得夜长梦多。”

“大人所言极是,毕竟原本的穷苦之地,眼下却是渐有好转之势。确实会引来多方注目,还是小心着些才是道理!”

连连颔首,再回头看了一眼满地的炭堆,两人才出了粮窖。一路往后衙而去。疾步进得屋来,便同玥娘说起舅兄托他购置的好炭,已在县衙之中。先取了银票给付了货款,等回来再细说与她听。

玥娘那里也不多言。应了一声便直接问明了数目,开了箱子给他取银票来。待到半刻后,才见相公一脸轻松的步进屋内,坐定才缓缓言道:“总算是将衙门掌上的事给解了。”

接过帕子抹了一把后,才同妻子说道起今日在粮窖中所见:“你说怪不怪,确实丝毫不曾霉变。”

那旁的玥娘却是认真点头应道:“这炭的确是好东西,不但能吸潮除异味,还可入药。相公你还不曾读过医书中有关的记载。所以尚不知,这炭火也可用以医治病患。”

“且不多论,单是误吞金银之物时,便可使木炭烧红,趁热锤出细末来,煎汤喝下。若是不见效,可刮去炭末三钱,并水调服。再不出便如此反复,直至将所吞之物排出。”

先前听得张主簿说道,这炭能使得粮米妥当存储、不霉变,已是啧啧称奇。如今又闻玥娘这一提,更是不禁笑了起来:“若非亲眼所见。哪里敢相信就这黑不溜秋的物件,也堪这般大用。”

那旁的玥娘已是笑着,比了比墙角上叠放一起的两个箱笼,直言示意道:“相公可知,咱们家的衣柜箱笼里也存有那尚好的竹炭,为得就是能去除潮气、异味,防霉变的。”

给皇甫靖倒了杯茶后,才缓声道:“还是记得,那会儿在南方时学到的好法子,早先师傅家中尚不富裕,哪里有多余的银子买好炭来用。只得跟烧炭匠家,有时零碎买些次等来家,或是索性直接学着他们家一般,称上点碎屑来使。”

“喏,就如相公腰间荷包似的,师傅家的药铺里也常用炭屑制成的布包,摆放在库房中以防药材霉变。久而久之待有多余银子后,我们都在衣柜箱笼中包上一块,即使梅雨天也可安然度过的。”顺手指向皇甫靖腰上言道。

听到这里,皇甫靖倒是想起了刚此地时,自己也同妻子一并将好几大箱的书籍,搬出摆置在书房之中,其中好似就曾见过几个大小不一的布包。

拍了拍额头,便追问一句来:“可是先前,咱们家书箱最底下的那夹层里,填放就是这竹炭包不成?”

“说起来,还是我家兄长特意定制那几个有夹层的。你也知道我哥哥是最爱惜书籍了,听说这炭包可祛除湿气,防衣物霉变。便将家里的书箱一股脑全交了给工匠改制,索性都设了夹层,为得就是能装上炭包作防潮之用。”

皇甫靖已是朗声笑了起来:“这就难怪,你刚写了信同他说起郦县有好炭,这位就已等不及送了银子要收炭,原来根源在此!”

此刻那旁的玥娘已是附和着,颔首笑道:“相公,若是写信告诉公爹,这竹炭片浸泡过的酒能味道更佳,而且还别具风味。你说咱们家是不是也得另购上一些送回京中?”

谁知,皇甫靖一听闻此言,忙是笑着抚掌道:“莫提我们家那老爷子了,就是山庄上的制酒作坊里也得送去不少。”

“再留些下来,咱们厨房里浸水、煮饭、熬汤用。”说着玥娘已是转身开了箱笼,又取了一锭元宝来:?p》原在京中倒还不曾见过这般片状好炭,如今既然能买到,自然是要物尽其用的。本就不贵,况且这炭片还能反复清洗了后再使的,岂不是物美价廉的很。?p》

“哦可浸酒,还能煮饭,那娘子的意思是,这一味还能用来泡茶不成?”

“那是自然……。”夫妻俩正说到兴头上,却听得门外丫鬟来报,说是衙门的牛师爷有事求见。

牛师爷,他能有何事要如此着急,特意上门来求见?一声入耳,屋中的两人也不禁对视了一眼。

重又整顿了衣衫才出了内衙,就见平日里一项持重有度的这位,却是面露仓皇之色。不停搓动双手,来回不住踱步,异常凝重,整个人更是蒙上一层晦暗不明来。

连唤了两声‘牛师爷’,这位才有些木然地抬头应道。直到茫然失措的随着知县大人,来在书房中坐定对面,这位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忙不迭又起身作揖道:“还请大人,救学生一回!”

“哎!”说着这旁的皇甫靖已是一个抬手虚托道:“你我虽是明面上的雇主关系,实则我与你家老父亲却是同僚,私底下还是同辈相称更合宜些。”

连称不敢,忙又朝皇甫靖略施半礼,才退回自己那边。

而这旁的皇甫靖,示意对面这位安坐后,才又开口问道:“牛师爷,有事只管道来。本县虽不过七品而已,可谓是官卑职小,但与你做个臂膀还是力有所及的,你且说来与我一听,咱们再议对策。”

得了知县大人此番讲话,那旁的牛师爷心底已满是感激,强压住心头不安,仰头将桌上半温的茶水取来一口灌下大半后,才开言将事件始末细细道来。

原来,那牛县丞尚在族中有些权威时,莫说是族里各房嫡系,就是几位长老叔祖们,也不敢无端起头闹腾。可随着近些年来,他们牛氏族里早已不再看中,牛弘志这个已近古稀之岁的八品县丞了,自然是各处动作频频。

那牛县丞倒也看得极看,几次规劝不成,再加之长老们屡次施压,使得他不得不就此撩开了手来,从此卸任族长一职。却不曾料想到,这里他前脚才刚卸任,后脚便有族中嫡系堂弟告到族里,说他家平白占了族里的公田不还,连带着还要问他家讨要这些年来的租借银两。

这下,可把老县丞气得是七窍生烟。才刚得了知县之力,帮村着寻了个好大夫,吃了几贴良药微微好转些许,那头又直接气急攻心,晕倒当场。

看着老父亲这般,本就老实本分的牛云盛,哪里还能忍得这口恶气。以一己之力与族中那赶来质问的数人,就此对质了起来,却不想当年那位见证人,当即反口。不据实以告更是火上添油,还颠倒黑白,将牛县丞一家推入死角。

这般一来,莫说是牛县丞家早已不复当年的繁盛了,即便是尚有余荫之时,也不能舀出这许多银两来赔付给族中各房的。

“那片三十亩中田,确实曾是公田无错,只是当年家父因受了门荫庇护,又就任县丞一职。族中各房从此便有了依仗,所以当年就商量着将原本无人耕作的那片半荒之地,划与了我家名下算是族中的供奉之用。”

“那如此看来,他们上门讨要的本就是你家之物,而并非是族中的公田了。只要牛县丞舀出地契来佐证一番,诬蔑之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为何你家父亲又会晕厥到场?”

听此言一出,那对面的牛师爷更是气不到一处来。长长叹了一声,才摇头告诉道:“当年家父也是一时于心不忍,哪里敢接下这一大片公中之田。所以也只言明,他在任期间舀来耕作一用,待到日后卸任之时,便要将其归还族中才是道理。”

“却不想,家父尚未……就已出了这档子,让人寒心之事。”这才无奈提了提衣袖,举手拭了拭额间的汗珠。

此刻,皇甫靖才看清这位脚上的鞋头上,已是溅满了泥点子,更有一处早就被磨得不成样子,想来只差一息便要露出其中的布袜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风雨之兆下

再往上,也就最外面那身穿戴尚算体面,仔细想来似乎这位自此,也就只换过另一身罢了,看来他家确实艰难。

转念记起了张主簿曾与自己提及过,在此地为官的几位家中都不富裕。更确切一些,也就比起那些普通人家好上些许而已,压根不能让人联想起,这几户都是朝廷命官。

此中酸楚也只有同样身为官员的皇甫靖,才得体会一二。更是打心底涌出许多唏嘘来,虽说当官不为谋财,但若似他们这般苦了家中老幼,却又为何要走仕途之道?还不如索性将那攻读课业之用,舀来换作田产耕作,也好叫家人过上舒坦日子才是正经。

本就是将门出身的皇甫靖,确实与那些一味只求仕途的人家很有些出入,但此刻却没有过多的调侃之意,反倒由心底更生出三分决断来。这般清廉的官员,又是自己的辅官,这衙中的县丞又怎能任意叫人欺辱了去!

“你安心将此事交了给本县,定当给你们家一个说道。确实是欠他们的银子是分文不会少还,若是叫本县得知并非如此,而且旁人无辜诬陷与你们家的,也定然是半分不让。”冷笑一声,才又厉声道:“更是要那等奸佞小人,绳之以法!”

能得知县大人爽快应下此桩,牛师爷已是感激万分,哪里还肯这般坐定说话的,起身便忙不迭躬身谢过再三。

这旁皇甫靖又是拦道:“无需这等虚礼。你且回去与牛县丞将本县之言带到,也好叫他安心养病。”说着便让门外侍候的,速去唤了厉师爷来见。

一听知县大人唤刑名师爷来书房,对面的牛师爷忙不迭是脱口而出:“大人您这是。要小人家中与那些族里亲戚们对簿公堂?”

从来是‘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自古是‘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势争’。今日这位明明是官家子,却为何一脸的吃惊之色。反倒对面的皇甫靖分外不解。

显然牛云盛也知必是躲不过的,便索性说出了自家的担忧。家中的老父亲原就是个极爱惜颜面之人,所以才在听得族中众位长老,齐齐将矛头指向他时,也是太过顾及颜面一事,才早早退让一旁,卸下族长之位来的。

只是眼下这桩,却是实在被逼上了绝境。才顾不得许多让小儿子来衙门向求一二的。即便如此那老县丞也实指望,能借着知县大人的官威压下他们这回便罢,哪里是想将事件闹大,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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