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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五-六卷-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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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睁大了眼睛,呼吸都停下,是能想到下一刻眼见的血案。

  也许是宋心慈命不该绝,长孙止像是突然绊了脚,一个踉跄,没站稳,朝前扑倒,手中长剑脱手,叮咣飞了几丈远,砸向人群,吓得那边围观者紧步后退,几声尖叫。

  差点命丧黄泉的宋心慈,瘫软在地上,瞠大了一双惧怕的眼睛,惊魂未定地看着扑倒在她脚边,挣扎着要爬起来的长孙止。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孽子,丢人现眼的不够吗,还不快滚回来!来人啊,去把三少爷给我绑起来,带回府里。”

  随着一声怒喝,遗玉转过头,就见不远处,长孙家灯火通明的大门口,一道鹤立的人影。

  “走吧,回宫。”遗玉沉声道。

  “主子,咱们不上长孙家去了吗?”平彤不解地小声问道。

  “先回去再说。”

  遗玉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狼狈地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宋心慈,目中闪过一道利光,转身带着人离去。

  第三五零章 项庄舞剑

  东宫

  是夜,崇光殿后的玉泉池上烟雾缭绕,蒸腾着水汽,曼曼白纱,光滑可鉴的玉石壁上凝着密密麻麻的水珠。

  在这空荡荡浴池中,只有一道人影独自潜坐在池畔,从那蜿蜒披散在背后的黑发之间,依稀可辨到对方精壮而流畅的肌骨线条,宽阔的肩背,足可明见这是个身形健硕的男人。

  池东的龙头上正断断续续地涌出冒着白烟的热水,他静静地坐在池畔,一动不动,就像是被这热气熏腾的睡着了。

  然而这浴室中并非只有他一人在,就在他背后不远处,挡门的玉石屏风后头,正躲藏着一名粉袄翠裙的宫娥,探着半边脑袋,目光有些痴迷地望着池中的男子。

  她咬了咬嘴唇,上头刻意涂抹的胭脂顿时又红艳了几分,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她端着托盘上早已变温的茶水,一脚跨出了屏风外,脚步虚浮地向着池边走去,同时捻软了声调,满面羞涩地开口道:

  “太子殿下,奴婢给您送茶来了。”

  池中的人影未动,这宫娥将茶盘放在了岸上的茶几上,磨磨蹭蹭地斟了一杯茶,接着竟是低下头,用发抖地手指拉开了胸前的系带,一拧腰,那长裙便从她身上脱落到地,只剩上身一件薄薄的粉色短袄,遮不住两条肤脂柔腻,微微发颤的粉腿。

  她弯腰端起茶盏,扭捏着往池边挪去,其实也就两三步的距离,刚一抬脚,便听一声漫不经心地指令,那池边似睡的男人,显然是醒着的。

  “出去。”

  闻声;衣衫已经半褪的宫娥便打起退堂鼓,可是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再错过是不知要苦等到什么时候,她便又横了心,不顾那声退斥,抬腿向前,因为紧张,她是也没有看路,刚巧一脚踩上了随意被搁放在池边的一块香胰上,脚底一打滑,身体猛地前倾,她一声惶恐地惊叫,堪堪从那池边的男子身侧掠过,失足扑向了水池中。

  “呀!”

  “噗通!”

  这么大个人掉进水里,水池中炸起好大一朵水花,淋了那也没料到这一幕的男人满头,好在他一直闭着眼睛养神,才没被热水溅了眼睛。

  这还不算完,那失足入水的宫娥在水中扑扑腾腾,惊慌之下,竟是挣扎着,不管不顾地伸手抱住临近的男人不肯撒手,她身上早已经一片湿透,挡不住一身雪白,一双玉臂挂在男人精壮的肩背上,若非是这呛了几口水的宫娥面容歪扭地像是落水的鸭子,这一幕端的是香、艳无比。

  “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遗玉从宫外赶回来,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到玉泉池来找人商量事,一进浴室就看到这般火辣的场面,本来心事沉重的她,在看见浴池里,一个几乎是没穿衣服的宫女倒在春光外露的李泰怀里,顿时是被气乐了。

  听见这声讪笑,李泰方从这场意外中回神,侧转过身,露出一张虽是湿淋淋的狼狈,却不掩英俊的脸孔,除了唇上蓄起了短须,少了几分美男子的风采,显得更加稳重成熟以外,时间似乎并未在这个年近三旬的男人脸上多做手脚。

  “殿下既然玩的正高兴,那便继续吧,我先出去候着。”

  说罢,遗玉便不再看池水里让她闹心的那一幕,甩了长袖,转头消失在屏风后头。

  这其实并非是遗玉第一回撞见这样的场面,自从他们搬进东宫居住,每个月总要有那么三两起意外,那些女人就像是蚂蚁一样无孔不入,叫人防不胜防。

  被遗玉看见这一幕,李泰心情自也好不到哪去,于是一抬手劈晕了那个被呛地连连咳嗽的宫娥,将她拨拉到一旁,从水中起身,抓了池边软榻上放的长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沉着步子往外走。

  崇光殿后,李泰在太息湖边的凉亭里找到遗玉时候,她正一人坐在亭子里面喝酒,四周不见一个下人,八角的凉亭上垂着昏黄的灯笼,她对影自酌,姣好的侧脸被那湖面上朦胧的月色映的有几分萧索。

  九月的晚上已经见冷了,李泰走进亭子里,一阵风吹来,轻拂过她鬓角的发丝,搔着她柔和的脸颊,她闭了闭眼睛,亭中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起风了,回去吧。”他侧移了一步,正好为她挡住了风吹来的方向。

  遗玉端着酒杯,食指点了点石桌对面,“陪我坐坐。”

  李泰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绕到她对面坐下,而是就近坐在了她身旁,拿了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上,看着她一杯又饮一杯,自己却不喝。

  接连三杯过后,遗玉再去拿酒壶,中途却被李泰拦下,酒杯被他拿走,手被他握住,她侧仰起头,去看天边皎白的月亮,听他道:

  “我今日实在累了,又有些事要安静地想一想,便没留意让人闯了浴室。”

  听他耐心地解释,遗玉回过头,冲他淡淡一笑,道:“不用说了,我知道。”

  不喜见她强颜欢笑,李泰捏了捏她的手心,“你在生气。”

  “不是因为你,”遗玉挣了挣他的手,却被他抓的更紧,她目光撇向别处,闷声道:“确是生气了,一多半是因为我二哥。。。一小半是因为你。”

  虽刚才在浴室里见到的,她用指甲盖想想也晓得不是李泰主动犯案,但到底是两个人衣不蔽体地抱在了一起,这叫她怎么能一笑而过。

  这样的事见得多了,理说她应该麻木才对,可每回看见宫里那些不要命的女人蜜蜂一样地粘上李泰,争先恐后地想要爬他的床,拦也拦不住,她心里就像是倒了五味瓶,又酸又苦。

  但这也不是李泰的错,他能为她洁身自好这些年,说出去恐怕都会被人当成是天方夜谭了,能做到这份上,她还能再要求他什么,还能去责怪他什么?

  李泰也知再继续提刚才那件事,会更惹她难过,便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你因何事匆匆出宫?”

  遗玉道:“我二哥招惹了长孙家三公子的一个姨娘,昨天在酒楼里打了人家一顿,今天长孙驸马找上门,我二哥不在,就把家里的大门给砸坏了出气。”

  李泰道:“你去过长孙家了?”

  “我是从那里回来的,但是没见长孙大人,”遗玉腾出空闲的一只手,抓了被李泰拿去的那只酒杯在手里把玩,“你还记得扬州宋恩孝的那个女儿么,四年前宫里阎选我不是见过她么,当时就怕她又来招惹我二哥,还是后来她被指给了长孙家做妾,我才省了心,哪想这些年过去,她竟又冒了头出来,还搅了这么大的乱子。”

  听到这里,李泰还不觉得是多大一件事,便道:

  “此事有碍颜面,长孙无忌会自己压下来,若是你怕他为难卢俊,我明日自找他去说。”

  “要是这么简单,我还愁什么,”遗玉摇摇头,就把后头她在长孙家门前街上见的闹剧说了:

  “现在那宋氏怀了身孕,也不知怎地长孙止就认定了是她同我二哥私通有的,这事满大街的人都看见了,有心者一去查,同上午长孙冲到我家去闹事那茬一联系起来,必会有流言碎语涌出,这么一来,就不是私下能了的事了。”

  她烦闷道:

  “我们卢家本来就同长孙家有仇,那时长孙涣被害,我们一家差点就被长孙家赶尽杀绝,后来还是我被指婚与你,情况才好上一些,现在这事闹的,长孙无忌并非是肯吃亏的人,表面上看,这是我们卢家同他长孙家的旧怨,可实则,这里面还有你一层关系,这中间有好多事,我怕隐患越来越深,日后。。。。”

  长孙一门家大势大,不可能不为将来考虑,长孙家是已故的皇后外戚,同李泰这个庶子根本就不打扎,皇上立了李泰做太子,长孙无忌怎会不忌讳李泰登基之后会削他们一门,就说李泰没有这个心思,就连遗玉都不信,更遑论是作为一家之主,要为子女后人考虑的长孙无忌了。

  李承乾是死了,可这后宫里头,还有个李治,远在安州隐忍不发,虎视眈眈的吴王李恪,只要李泰一日没有登上皇位,别的继承者就一日有翻盘的可能,不论是谁,多了长孙无忌这个助力,都将成为李泰的大患。

  宋心慈这件事,看起来是小,可没准就会成为一个导火索,彻底引燃了长孙无忌的忧患之心,让他倒向别的阵营。

  “便是没有这些,长孙无忌也从来未在我的船上,”李泰握紧了遗玉的手,申明了立场,“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是不会。”

  他目光有片刻的阴沉,是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那件事之前,他是还有想过要拉拢长孙无忌,可在那件事后,就再没有过这种想法。

  又一阵风吹过来,遗玉有些冷了,便倾身倚在他肩上,吸了口这夜晚沁凉的空气,迟疑道:

  “我是觉得,宋氏这件事并非是偶然,她同我二哥也纠缠了三四年,要被发现,早就该被人发现了,可是为什么不早不晚,要赶在这个时候,还越闹越大?莫非是有人瞅准了利害,故意挑拨,想借由这件事,谋算什么?”

  她话音落下,就察觉到李泰背脊一挺,她坐直了身子,抬头去看他,目光里带着问询:

  “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李泰沉默了半天,嘴唇快要抿成一条直线时候,才幽幽开口道:

  “今日早朝上,父皇提过要御驾亲征,讨伐高句丽,遭到众臣劝阻,才未定计,若我没有猜错,明日早朝时,定会有人提说,要我代父皇出征。”

  第三五零章 高句丽

  事情果然不出李泰所料,第二天早朝时候,皇上又一次提起御驾亲征之事,在一片反对声中,有几人发出了不同声音,拿出四年前征战高昌突厥一战大胜之实,推举李泰再次出征。

  “依下官之见,凭那高句丽小国,由圣上出仪离京,实为太过,不如由太子殿下率兵,十四年时太子远征高昌,那一战可谓是。。。。。。”

  那几位大臣是将李泰一番夸耀,表面上,是十分看好李泰代父出征,但实则,在此之前,朝中众臣对于大举兴兵攻打高句丽的前景多不看好。

  位于汉江流域的高句丽国,是从三国时期兴起的民族,历史由来六百年,鼎盛时期,也曾在汉江流域称王称霸,但在将近一百年前被邻国新罗和百济联手攻打之后,逐渐奚落,就是这么一个一步步走向衰败的王朝,却在前隋大国的攻打下,屹立不倒,三十年前,隋朝大军曾有百万相攻,最后于辽河覆没近三十万,最终未能成武。

  有人曾说,在隋朝末期,导致前隋灭亡的诸多民变,便是由于隋朝对高句丽的兴兵不当,致使国力锐减,最后走向灭亡。

  就是李泰自己,也并不赞成在此时不远几千里对林海之滨,易守难攻的高句丽大举动兵。

  但是皇上一意孤行,不听众臣劝阻,是要亲征高句丽,近年他偶发病症,几次免朝,众臣又岂会答应要他带兵出征。

  这几年,李泰在朝中的势力日益稳固和壮大,本来是不敢有人把他往这件事上凑的,但今日却一反常态,有人起了个头,朝中一些平日不怎么发表意见的大臣,竟都纷纷效应,一时间,朝中风向倾倒,是把话题从要不要皇上御驾亲征高句丽,转换到要不要太子殿下带兵这件事上。

  有昨日遗玉的猜疑,李泰想当然知道这该当是谁的功劳,在一片议论声中,侧头瞥了一眼位于右列重臣之首,那垂耳恭听,并不言论的人影。

  李世民高高坐在龙椅上,是将殿堂下的众人神态一览无余,他索味了一番,拂袖起身道:

  “好了,你们吵吵的朕头疼,时辰不早,这件事明日再议,李泰,你随朕到御书房来。”

  “是。”李泰躬身出列。

  “退朝!”内侍总管挥了挥拂尘。

  “恭送圣上。”重臣作揖。

  将近晌午,阳光明媚,崇光殿旁的水榭外,守着一列手持仪仗的侍女,水榭中,正坐着一大一小两道人影。

  穿着一身翠黄的小衫小裙,头上扎着两朵小髻,缠着坠有一串银铃的金丝彩带,小雨点上半身趴在银足案上,两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盯着缀有水草的瓷缸里,相互追逐的两条小金鱼,是快要将鼻尖都凑到水里,看了一晌,突然抬头询问对面心不在焉的遗玉:

  “母妃,母妃,小金和小红喝好多水,为何它们不用上茅房呀?”

  因为它们吃喝拉撒全在一个地方,遗玉不好把这么不卫生的事实告诉女儿,便只能哄道:

  “谁说它们不用的,只是你没看见罢了。”

  “哦,那它们也要用厕纸吗?”

  “呃,”遗玉被女儿问到,犹豫是回答是还是不是,要说用,那小家伙一准会想要见识见识这两条掌心大小的金鱼用的厕纸是有多大点一张,要说不用,那该怎么解释金鱼上完茅房不用厕纸的问题。

  这么大点的孩子最是天真无邪,你教她什么,她就学会什么,真要让她以为如厕后可以不用厕纸,那没准明天她就会像这两条鱼学习。

  好在小孩子的注意力转的快,不等遗玉想出答案,转脸就被端着点心盘子进来的平卉吸引去,忘了刚才是问遗玉什么。

  一大盘子剥洗好的水果放在案上,小雨点看看花花绿绿当中一堆水晶剔透的龙眼果,乖乖地伸手给平卉,让她拿帕子沾了清水给她擦洗干净,才下手去挑拣了最大最圆的一颗,正要塞进嘴里,就听遗玉突然咳了一声。

  “咳,嗯。”

  小雨点抬头看看遗玉,又看看这颗看起来就香甜多汁的龙眼,来回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到嘴边的好吃的,伸长了小手,送到遗玉面前,巴结道:

  “母妃吃甜甜。”

  遗玉见她盯着那颗龙眼,满脸不舍还要充大方的小模样,哈哈一笑,并不客气,啊呜一口张嘴吃下去,还顺道咬了咬女儿的白嫩嫩的小指头,吓得小家伙“嗖”地就将手缩了回去,捂在怀里,委委屈屈地望着遗玉,语带指控道:

  “小雨点乖,给母妃大大的,还咬我。”

  这显然不是小雨点头一回被遗玉咬了,上一次是她贪吃,遗玉为教她谦让,便故意咬了她手指惩罚,小雨点是记得那次教训,这回让了,不想还是被咬了一口。

  遗玉哈哈一笑,伸手拧了拧她的小鼻子,顺手拿了一颗龙眼塞进她嘴里,并不与她解释自己刚才那并非是惩罚,而是喜爱。

  母女俩又在水榭里坐了一会儿,眼见要到了用膳的时候,才有宫女来禀报,说是太子殿下回宫了。

  遗玉忧心忡忡地等了一个上午消息,听见李泰回来,便起身吩咐道:

  “平卉,把小郡主送去秦姑姑那里,用了饭,再带她睡午觉。”

  又摸了摸女儿脑袋,温声哄道:“好好吃饭,母妃下午教你画小蝴蝶。”

  小雨点乖乖点了点头,跟着平卉出了水榭,走了好远还在频频回头去看遗玉,明显是舍不得,想要遗玉陪伴,但她刚才是也听见李泰回来了,不大点的脑袋瓜总还记得争不过个头比她高上好多的父王,于是才没有缠着遗玉陪她午睡,干脆地走了。

  “我要带兵出征。”

  遗玉捧着李泰外衫的手指一抖,怔了怔,才又抬起,将他换下的衣裳挂在衣架上,吸了口气,稳定了心神,转头去看他。

  “要打高句丽,便要走水路,你是有在沙地征战的经验,但对水军又了解多少,唐军不占水利,我虽不懂战事,可也知道,那临海的小国是个易守难攻之地,前朝派了百万大军前去攻城,最终都折损在辽河,你又有何依仗能灭了它,若不能灭其国,纵是打了几场胜仗,依旧是功败垂成,到时铩羽而归,你又该如何是好。”

  李泰摘下了头顶相争着权位的玉珠金顶,走到窗边,在遗玉常躺的那张美人榻上坐下,看着她不自觉紧绷起来的眉头,吐了口气,道:

  “我若不去,父皇必会领兵出征。”

  遗玉想说,那就让皇上去好了,纵是败了,这等劳民伤财的过错,也轮不到李泰头上,现在算是什么,明知胜算不高,要找个人顶缸么。

  可是她不能这么说,她可以怀疑李泰的能力,但是不能教唆这个男人软骨:

  “皇上这些年,性情是常有变动,他今时说要御驾亲征,没准过几日就淡了念头,你且等上一阵子,待他心平气和再说。”

  现在宫里,是少有人不知道皇上喜服丹药,四年前那场大病过后,皇上便变本加厉地依赖起仙丹灵药,两仪殿供养着一群丹方术士,是让太医局的太医们毫无用武之地,每年更有一笔不小的钱财用在这上头。

  丹药固然能在短时间内让人精神百倍,身体好转,但长期服用,是有遗症,又易生依赖,遗玉是明白人,知道皇上未必不清楚这一点,之所以会坚持服用,怕也是同历史上那些痴迷丹方的帝王一样,存了长生延年的妄想。

  李泰听了遗玉的劝导,默默地看着她那双烟雾一样迷人,却因这深宫日渐积郁了阴影的眼睛,沉默了半晌,才沉声道:

  “这一仗若能攻成,我便不必再等,我不愿再等。”

  遗玉能听出他的压抑,看出他眉宇间隐忍不发的气势,心中一阵烦躁,既想要顺从他的主意,又不愿他去犯险,因她是还模糊记得,历史上的太宗,似乎正是在御驾亲征高句丽后,最后落得个败兴而归,恹恹老去,不得而终。

  连那名垂千古的唐太宗都因此落魄,这样一场失败,她不想李泰的人生会遭遇。

  “我不想你去,”遗玉垂下头,攥着发凉的手指,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几年前你到高昌去打仗,我便日夜不能安宁,如今你又要到辽河去,是要我再为你担惊受怕一年么,你且再等等不行么,不要着急,再等等。”

  她不敢抬头,因为怕看见李泰摇头,她的要求几乎是任性,对于一只雄才大略又一心盼望高飞的雄鹰,她却要求他停留。

  “明日我会在朝中向父皇请命,此番征讨高句丽一仗,我当会全力而为,你。。。且安心等我事成吧。”

  遗玉捏紧了拳头,听完李泰坚持己见的声音,心中的焦躁像是潮水一样迸发而出,怕自己会忍不住同他吵起来,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总算过完年了,不用出门串亲戚。)

  第三五一章 捉奸

  从李泰说要请命出征高句丽那天起,遗玉就搬到静波殿去和小雨点睡,用行动表示了对李泰做出这个决定的愤懑。

  李泰难得这次没有哄她,由她生闷气,第二天依旧在朝堂上提出要带兵出征,此举得到众臣力推,虽皇上一时并未应下,但是并不如一开始那样坚持要御驾亲征,态度显见地缓和下来,是有商量的余地。

  那日长孙冲砸了将军府的大门,遗玉从宫外回来,就吩咐了于通派人盯着长孙家的动静,但宋心慈从长孙家逃掉的消息,还是迟了一日送进宫里。

  遗玉听到这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宋心慈会去找卢俊,她害怕卢俊拎不清,果真将那宋心慈包庇了,真被人发现,宋心慈肚子里那个父不详的孩子一准是会被赖成卢俊的,到时候就算卢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已婚的妇人勾搭汉子,只要没被抓到先行,通常是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最多算是作风问题,但像宋心慈这样,大了肚子,却不被夫家承认,一口咬定是私通怀上的,那可就是够得上通奸罪了,按律是要徒上两年的刑罚,而男方一旦被查证,同样是要服刑。

  徒刑一年半载不算长,官途浮沉本是常见,朝中一些重臣,诸如长孙无忌房乔这等当年都曾有过牢狱之灾,但通奸这样的臭名声一旦背上,是一辈子都难甩开。

  现确定了宋心慈一事突发是有人在背后搞鬼,长孙无忌也许无意将这件事闹大,去追究一个庶子的妾室是同谁人通奸,但那个在背后搞鬼的人,怎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怕是早就安排了人盯着卢俊的一举一动,等着他上钩呢。

  “平彤,去让人备车,我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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