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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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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端呆了一呆,那些事,她不愿意再想起来。
    “我知道你不愿意想。我也从来没跟你说过。这几年,我离你远远的,偶尔见你一回。看你一回,我心翻一次;每翻一次,我就觉得自己又窝囊又活该——我怎么就没早下手!到了想表白的时候,竟然每次都被人截和,我又觉得冤枉死。我怎么那么老实……”
    “你老实!”自端听他最后一句话,忍不住了。
    “你看,你老不信任我。”
    “潇潇……”自端有些无奈的看着潇潇。为什么一场这样的对话,都能被他搅和的四不像?她前一秒还被他的话弄的难过,下一秒又忍不住想笑了。
    “嗯。”
    “你认真一点儿,好不好?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没不正经。阿端,你听着,我心里只有你。”他听了这句,倒又回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儿。
    她知道,他这会儿绝没开玩笑。她握着茶杯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只是按住了桌面,直盯着潇潇的眼睛,说:“那么,潇潇,我也正经的告诉你:不要浪费时间,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来判断。”
    “你别发疯。稳定的家庭,对你来说,多重要,你应该清楚。”
    “我不指着那个。眼下,没什么能阻我的前程。”他的吊梢眼,笑眯眯的,成了一条线,“也没什么能阻我惦着你。”
    “潇潇!”她是真急了。
    “别跟我这儿急眉赤眼的。我惦着你,跟你没什么关系。不过,我也不是备胎,我是潇潇。”
    “潇潇。”她摇头,“你当然不是备胎。再说,也没你这么坏的备胎。”
    “嗯?”他眸子里精光闪耀。
    “潇潇,我反应慢,可我总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对我来说太重要,可我确实只拿你当朋友。”
    “别这么快做决定。”邱潇潇笑,“你最近心里乱,我知道。你心一乱,就犯迷糊。你已经犯过一次迷糊,这回不要。”
    自端看着潇潇,半晌,才说:“真没有你这么坏的备胎。”
    潇潇哈哈笑着,十分的爽朗,“会为了自己能派上用场,从后备箱里跳到马路上。”
    。
    “随你跳到哪里,我的车上不预备你的地儿……我得走了。”
    “我送你出去。”潇潇喝了口茶。茶温温的,正是最适宜的温度。他看自端一眼,自端已经站了起来——连茶也泡的好。他嘴角一牵。
    自端的电话在响。
    潇潇拿着杯子,示意她先接电话,自己转身出了花厅,站在廊下。隐约听得到她在回应电话。声音很低,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有点儿抗拒的语气——大概是谁,他能猜的到。他微微的笑了一下。
    别扭的丫头。别扭加狠心。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到她已经在他身后,他留心的看她的脸上,慢吞吞的说:“我送你。”
    “你还是早点儿休息吧。”她没有笑,又添了心事的样子。他看在眼里,没有多说,只是和她并着肩,慢慢的往外走。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潇潇给她开了车门,站在旁边,看着她发动车子。在邱家门前调了头。
    “快进去。”她催促。
    “我看着你走。”他微笑。
    “潇潇,你要好好儿的。”她说。
    无论如何,这是她的潇潇。又是她必须让他停在某个位置的潇潇。
    “嗯。”潇潇站着。
    “我跟你说的你到底……”
    “你说的,我早八辈子就想过一万遍了,还等你告诉我。”他笑着,“倒是我跟你说的,你也别不当一回事。”
    “邱潇潇,你这个……”自端咬牙。
    “癞皮狗。”潇潇接上。
    “死东西。”自端嘴里,蹦出这三个字。
    “嗯,有进步。”潇潇哈哈笑着,“快走吧。”
    自端没有再说话。车子开出去,她抬眼,又看一眼潇潇。很迅速的看了一眼。站在路中央,看着她离去的他,身子挺直。她鼻头发酸。
    潇潇,她是注定要对不起他了吧。
    她车子开的慢慢的。
    潇潇看着那红宝石一样的小车,慢慢的开出了红墙围着的巷子。开的那么慢,是不是,也是不忍心给他一个太过决绝的背影?
    阿端,是心软的阿端。她明知道他在算计她,可是,她还是那么笑着和他说话。只因为,他是她独一无二的潇潇。他太清楚了。
    他转了个身,刚要往回走,车灯一闪,他回头,一辆车子开进了巷口。仔细瞅了一眼,他认出是父亲的车。于是他站住。车子开到面前,停住。他过去替父亲开了车门,先下来的是母亲。
    “妈。”他叫道。
    邱夫人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眉尖一蹙,给他使了个眼色。潇潇点头。身子一低,对着里面叫了声“爸爸”。
    邱亚非从车上下来,站稳,盯住潇潇,“跟我来。”
    潇潇被父亲低沉威严的声音震了一下,明白今日这顿训斥是躲不过去的。他跟在父亲身后走着。心里倒是不怕。他的心思,从来不瞒着父亲。
    邱夫人看着走在前面的父子俩,摇了摇头……
    
    。
    
    正文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六)
    
    自端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她把车窗降下些,想要透口气。
    晚风里有尘土的味道。这是不知何时,又起了尘。
    春天来了,跟春天一起来的,还有沙尘暴。
    剧她轻轻的咳着。这一咳,从喉咙到胸口,一路疼。当着人,还有,对着潇潇的时候,她不能露出来,露出一点儿弱来,她知道,可能就停不下来了……可她不能让自己那样;也只有这么一小会儿,她只对着自己,能悄悄的,疼一下。
    婆婆打来电话,要和她一起宵夜。她明白,不是这么简单。婆婆说,小铁等下也会过来,刚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才下飞机。又跟她说,今儿二姨刚从瑞士回来,带了你爱吃的朱古力……
    那会儿她正站在潇潇家的花厅里,听着婆婆那温和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声音,看着竹帘后的花花草草,透过窗子,院子里的灯光进来,和屋顶的光合在一处,斑斑驳驳的,没的看的人心里一阵乱。她忽然间很想说,不,妈妈,是二姨记错了,您也记错了,我不爱吃朱古力,我每次都是把那些收起来,如果不是碰巧会被谁吃了,准是会坏掉……
    仆而她的心情,像是过了夏的朱古力。样子也有些变,味道也有些变——也不是,这一阵子,她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要和佟铁河一起出现在婆婆面前……她知道今天,她的确有困难。
    她轻轻的咬着指关节。
    潇潇说阿端,你现在心里乱,你心里一乱,就犯迷糊。
    她是真想犯迷糊。心这么乱,真想犯迷糊。可是偏偏不迷糊。
    对着滕洛尔,对着李多娜,她多想犯迷糊啊,像以前一样。
    指关节处传来一股锐痛,她差一点儿叫出来。
    也只是差那一点儿……她不能。
    她还得打起精神来。
    电话在这时候响了,她轻轻的咳着,胸口的疼还在加剧,她让自己的喉咙清楚一些,好在讲电话的时候,一切如常。
    是六姨关友松打来的,告诉她,晚上的聚会,又添了几个人,还得换地方,时间还是不变……她一边听,一边点着头,虽然,六姨一定是看不到她的动作,她从后视镜里看到,就那么点着头,眼睛也瞪得很大……
    她想着,等一下,应不是端茶倒水立规矩这么轻松的吧?尽管六姨的语气是那么的响快。她可是,就连在医院里看着她握着顾惟仁的手,都能轻松应对的人。
    她的头在疼……
    事实上,佟夫人关友梅确实只是想约儿子媳妇一起宵夜的。她明天便要出国,想要在出国前见见自端——实在是有不能不见的理由;未必要说什么,只是觉得有必要把两个孩子捉到一处。知道自端晚上有聚,她让自端聚会完了再过来,她和几个妹妹一起吃完了晚饭,打牌消磨一下时间,不然坐着等,没味道。
    打牌到中途,她的小妹妹关友柏上门来了。
    关友柏进门之后,脸上的表情便不阴不阳。她看着,她的大姐关友梅、二姐友兰、三姐友竹和六姐友松都在。
    关友松侧着脸看了七妹一眼,笑着问道:“这又是谁惹我们家小七不高兴了?”
    。
    关友兰摸了张牌,“四筒……还能有谁,不是同同,就是季小鹏。”
    关友竹笑道:“小七呀,你说你这身体也不算好,能不能整天别操那些闲心、生那些闲气?有时间出来跟我们打打牌、打打高尔夫,再不成,去听听文物鉴赏课也是好的……哦对了,大姐,秦先生人真是好极了。”
    关友梅点头微笑,道:“我听说是这样。”她戴着花镜,留神看牌,“三万。”她打出一张牌,那边关友松叫道:“和了!”她将牌摁倒。
    “哎哟,大姐今儿这是咋了,都快成炮筒子了。”关友兰瞅了一眼,也推了牌,笑道,“老六,今儿宵夜该你请客啊。”
    “哎,二姐,我明儿一早有手术,今天一定得早回家歇着,改天,改天……小七啊,”关友松叫道,“你打牌不打?让个位子给你?”
    四个人洗着牌,麻将牌在珠光宝气遮盖着岁月痕迹的手底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一时关友柏没出声,四个人又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她们的小妹妹——她进了门还没说过话呢。
    关友梅心里有数,只是声色不动。
    她这两个小妹妹友松和友柏出生的时候,她父亲已经年过五旬,因为没有儿子,自小也是当男孩子教养的,所以性格里都有些强硬;又是小女儿,未免骄纵,都很有些蛮横不讲理——这老幺又格外的难缠些。关友梅看出她今天气色不对,大约也能猜到是为了什么,当下打定主意,只招呼其他几个妹妹继续,作出专心打牌的样子来——就知道关友柏定是沉不住气的。
    果然,不一会儿,关友柏就叫了起来,“大姐!”
    她这中气十足的一吼出来,连刚刚给她开了门的沈阿姨都退到了偏厅去。
    “我没七老八十,能听到,你小声儿点儿。”关友梅码着牌,并不看小妹。
    “大姐,同同是您亲外甥吧?”关友柏大声问。她此言一出,关友松眉尖一蹙,看了大姐一眼。只见大姐眼睛都没抬,另两位姐姐也没反应。她旋即低头。
    “你这话从何说起?”关友梅问。
    “是不是吧?”
    “他只要不是你抱来的,自然是我亲外甥。”
    “那好,您管管您那儿媳妇。让她别和杨丹走那么近。外头都知道杨丹和同同分手的事闹得不像话,自端掺和在里面算怎么档子事儿?她到底帮谁?”关友柏气的柳眉倒立。“怎么还有这样胳膊肘朝外拐的?我素日里竟是错看了她?还是怎么着?她……”
    “小七啊。”关友梅慢条斯理的说,她双手交叉,搁在麻将桌沿上,关友兰等人一见,手上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静待大姐开口。
    关友梅瞅着小妹,道:“这事儿你也知道闹的不像话。”
    关友柏怔了怔,“怎么不像话?那姓彭的……”
    “那姓彭的,也是搂草打兔子——可用得着推一个他拽一个杨丹?就算是这样,非得赶在一处?这不是有理变没理、没理加难看?”
    “大姐!”
    。
    “再者,对杨丹呢?小七,她好歹做过你们季家的媳妇儿,用得着做这么绝?”
    “她自己做那丢脸的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一定会有今日!”
    “你别跟我说那些。那些,她做你的媳妇儿的时候你就该约束好!”
    “大姐!”关友柏一听,脸色又是一变。
    “当时你怎么不管好了同同、管好了她?这会子倒算账,都是你的道理了。这回的事儿,原是你们先失了风度,又失了分寸。阿端劝和一下,我以为并不过分。这是她忠厚的地方。”
    关友柏听到这里,嘿然冷笑,忍了忍,决定不忍,说:“大姐,您就护着她吧。您还别纵容她。我没约束好杨丹?好,我没约束好……您约束的好,您当心她就是下一个杨丹!”
    。
    
    正文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七)
    
    “小七!”“友柏!”关友兰等人异口同声的喝止关友柏。
    关友松脸色都变了,“小七你胡说什么?”
    “今儿这话我还就先撂在这儿了。大姐,您就等着瞧好了。她给杨丹传话,弄的家同心里不是味道,回来跟我使性子,这个我还能忍;可是,直接插手,那就不合适了吧?您知道这回她最后透过谁使的劲儿?”关友柏冷笑了一下,“这会儿估计您也知道了——也是,还有谁不知道?这简直成了笑话了!”
    关友梅沉默。手里正捏着一颗麻将牌,捏的用了些力。
    就“邱家的潇潇。邱潇潇。大姐,别人咱不知道,潇潇啊,就这件事,就能看出来,潇潇,他肯为了自端,得罪这些人——他父亲都未必肯露出这个意思来,他就能。大姐,您心惊不心惊?”关友柏仍是冷笑着,脸上的肌肉都有点儿抽搐,“大姐,自端,看来也不是那几年的自端了。咱们说句难听的,她进门这么久,连孩子都不肯要,是不能,还是不愿意?我看她的心,从头到尾就没在小铁身上!邱潇潇算一个,依我看,顾家那孩子也算一个!”
    “小七!”关友兰一扯妹妹,“你少说两句。”
    “二姐,我都快气死了,我少说两句,我还哪儿说去啊?季小鹏一肚子窝囊气,只管对着我发,我又能怎么样,我自己的亲外甥媳妇儿?我不是还得压着那头儿?我这苦处去哪儿诉!自端,亏我疼她!白瞎了都!”
    堙关友柏气的脸都白刷刷的。她抬起手来,按住胸口。
    关友梅的眼神则是越来越冷。
    友兰和友竹一看状况不对,一个劝大姐,一个劝七妹——她们姐妹都知道小七心脏不好,这会儿说的这般激烈,怕她犯了病——可是她们这个七妹,又哪儿是一劝就安稳的?
    还剩下一个关友松在一边,竟瞪着麻将桌有些出神。
    “友柏。”关友梅看着小妹。她甚少叫她的名字。对这两个最小的妹妹,她一向宠爱,老六、小七,她是这么叫她们的。就算是她们也已经半百。
    关友柏正跟二姐撒赖,被大姐这么一叫,愣了一下。
    “你刚刚说的那些疯话,我当你是一时糊涂了。外面人怎么说,我管不着;你既是这家孩子的长辈,自是该教导便教导——只是你不能失了身份,说那些没边儿的话。”关友梅脸上还是那副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语气都是平常的样子。
    “大姐!”关友柏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喘着粗气。关友兰急忙拍着她的后背。
    关友梅只当没看见小妹那紫涨的面皮,继续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从此给我收好了,烂在肚子里。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一句,你试试!”
    关友柏瞪着大姐,只是不说话。她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刚刚的脾气发的,她没有觉得什么,一坐下来,竟然觉得自己小腿肚子都在发抖。
    关友兰等人也被大姐的语气慑住……这实在是只能一旁劝解,却不能插话的。
    。
    一时间,屋子里静极了。过了好一会儿,关友梅将面前的牌一拢,说:“友兰友竹,坐下,继续打牌。”
    “大姐……”关友兰笑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不如……”她想说不如散了、准备出去吃宵夜吧,说着话,她还看了一眼关友松,递了个眼色。
    关友松这会儿已经回神,忙说:“是啊大姐,今儿我做东好吧,我还真是赢了不少……”
    “你刚不是还说明儿一早有手术?该走你就走……若是真不着急的话,咱再来四圈儿,反正我约了儿子媳妇儿宵夜,你们谁要是乐意,就陪我打完了牌再一起顽一会子——我今儿兴致还真是来了。”关友梅微笑着,“来吧,跳牌。”
    关友松当下只是笑着,心想这下子,大姐真真的生气了——她看了一眼七妹。七妹也是个倔强种子,这火她是发出来了,这些人跟着难受了。她忖度着,刚刚小七话里那意思……又看了大姐一眼,只见大姐正看她,她一怔,“啥?”
    “该你了……只管发什么愣?”关友梅一脸的笑意。
    “哦。什么牌?”关友松忙问。她心里有点儿打鼓——她自来是有些怕这个姐姐的。明白这会子大姐心里必定是有气的,可是脸上却是分毫不露。可怜她们的七妹,这会子被晾在那里……
    “白板。”关友竹提醒。
    “哦,好。”关友松摸了牌,打出一张红中。气氛太不好,她转念一想,笑着,虽然知道这会子是没人听她的,还是讲起了最近医院里发生的笑话,说着说着,她只见半晌没出声的关友柏站起来,转了个身,便往门口走去。她心道这怎么办,她们姐妹还真是少有这样的状况……得想个办法转圜。她舌尖儿有点儿打滑。她忍不住瞅大姐,大姐头都不抬……
    “大姐……”关友兰轻声叫道。
    关友梅正摸着牌,此时抬眼看着小妹。
    “小七!”她开了口。
    关友柏站住。
    “你等一下。等会儿一起宵夜。”关友梅语气不硬,可是,也不温和。
    关友兰忙跟上一句,说:“是呀小七,别着急走啊。这会儿也不顾不得,四万啊,我碰……等下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关友柏看着二姐。
    关友兰侧过脸来,笑着,“你就等等嘛。”
    关友柏知道姐姐们这是给她台阶下。她虽然刚才闹了一番脾气,可是,事已至此,也就是闹一顿脾气,再说,她闹脾气,还闹得过她的大姐……她犹豫了一下,一时还抹不下那个脸,只说:“我等下还有事的。”
    “你有事,倒是可以先走。”关友梅的目光又转到牌上去。
    关友松见状,忙说:“小七啊,快快快……哎哟,你快过来帮我顶一阵儿,我去趟卫生间,快点儿啊!”关友松站起来,指着自己的位置,一边往卫生间方向去,“你不准耍赖啊,我回来你就给我让开。”
    关友柏也没再说什么,当下丢开她的手袋,坐下来,只看了一眼牌,便“哧”的一声,道:“六姐这手屎牌……”
    。
    关友竹是她的对家,听到她说,哈哈一笑,道:“这才是我们小七呢。”
    当下姐妹四个相视一笑。
    等关友松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这场面,笑着过来,“让地儿吧?”
    关友柏不理她,“没那个道理,你自个儿让出来的——送到狼嘴里的肉还有叫吐出来的?”
    关友松啧啧出声,“瞧瞧这凶悍劲儿。大姐,一会儿咱们哪儿去?”
    “刚谁提过福膳坊来着?就那儿吧,打电话定位子,看看来不来得及。不成就请私房菜吧。上回芷云介绍的那家私房菜还真不错。”关友梅说。
    关友兰笑道:“说到芷云姐,那天一起吃饭,咱们可是怎么问道,她都没吐口,说说她和叶英年的事。”
    关友梅笑,“不到时候吧。”
    “叶英年为了她,这些年也一直单身着,两个人一直这么下去?”关友兰问。上次的聚会她没在国内,也不清楚状况。叶英年和容芷云的事,她倒是知道的。
    “她自个儿说的,现在的心思,没办法放到这上面。”关友梅答。
    “都什么年纪了,还不抓紧时间享受人生?她这辈子,就没为自己好好儿活过。”关友柏说到这儿,又添了一句,“阿端这个没良心的孩子,最坏……”
    “你又来了。”关友兰忙开口拦着,“真是。”
    关友梅这回倒不以为意,她抬眼对关友松说:“老六啊,你安排好了,给阿端打个电话,让她直接来我们吃饭的地儿。我原来说让她来这儿的。”
    关友松愣了一下,对大姐努了努嘴,意思是“小七在呢怎么办”?
    关友梅道:“你就跟她说,是我让你打的电话,告诉她今晚七仙女临时聚会,让她过来立规矩,端茶倒水。”
    关友松扑哧一乐,说:“就这么跟她说?”
    “嗯。”
    “我不去啊。”关友柏听到这里,嘟着嘴说。
    “不去也随你,”关友梅脸上淡淡的,“不过,小七,你今儿对着我撒气。想必你也明白,你这气撒完了,是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关友柏挑了眉尖,看着手里的牌,“能怎么着啊,大姐你心尖儿上的宝贝。我可是先说下了,去是去的,不过,别指望我有好脸色——我这心脏病都犯了。”
    关友梅轻轻的笑了一下。听着关友松说位子定好了,又跟她说:“你再给小铁打个电话——就今晚能见他。瞧瞧,这阵子我们都忙,我想见见儿子,也还得预约。”
    “不错了,大姐,小铁是真的忙;你看看琬琬,她闲人一个呢,我还能见着她?”关友松笑,开始拨电话。
    关友梅听了,说:“琬琬这书还回不回去读?不管怎样,也该约束下。二十一二的大姑娘了,不能老这么调皮——你们倒是也给留神着些,有好孩子,给张罗着。我原琢磨着我们三叔家的金戈,只是这阵子瞧着,金戈玩的有点儿不成话了。”
    “金戈啊?那是不成话,那劲儿,赶上小七的同同了。咱们老姐儿几个,可就琬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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