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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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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她声音这么小,他想必是听不清楚她在叫他的名字的,可是他给她安然无比的微笑,看着她的目光,那么的温柔。
    眼眶在发热、发酸,那热和酸,由眼睛周围,慢慢的扩散,鼻子、嘴巴、喉咙……她的心,她的五脏六腑,她整个的人。
    惟仁隔着车窗的玻璃,看着他的阿端。
    其实只有一小会儿,他的阿端,眼里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他打开了车门,她仍是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的在滴落。
    “阿端。”他蹲下来,抬手,手背触到她的下巴,滚烫的泪滴,滴在他手背上,也好像滴在了他心上。
    自端猛的抱住了惟仁。
    惟仁差点儿被她的大力扑倒,他扶住了车门,稳住了身体,支撑着她。她哭的全身都在发颤,这无声的、只是无声的饮泣,让他无法抵挡。
    他轻扶着她的肩。
    阿端……这是第几次?她在他面前哭?
    她不是爱哭的女孩子。
    可是现在,她怎么总是在哭?
    他心疼如刀绞。
    “阿端……”他伸出手来,将她抱在怀里,牢牢的抱着。
    哭吧。哭吧。不管是为了什么,她,至少此刻,需要他的时候,他在。
    
    。
    
    正文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十七)
    
    天边的亮,在一点一点的晕过来。
    惟仁也不知道这是过了多久,只是觉得腿上的肌肉开始酸痛,膝盖处往上,他的腿上,有几处,他的伤疤,呈铁丝网状,此时,感觉那铁丝网似乎是在收紧。
    她这样的哭,眼泪不断的涌出来,他的毛衣和衬衫,渐渐的湿透了。
    那日午后,安安静静的咖啡馆里,她握着他的手,她的眼神……让他这些日子,日里夜里,都在念着。他不想再给她任何的压力,她的压力已经很重。除了偶尔的短讯,他不出现在她面前。就做她身后的影子,她回头,他在;她一直往前看,也会知道,他总是在的。阿端,她心软,而且心重。他或许已经成了她最大的困扰……尽管,这并不是他想的。这个念头,令他痛苦万分。
    就Cookie总是在很早的时候,就来叫醒他。他会在天还黑着的时候,就带着Cookie走在这片被陈旧的居民楼布满的小区里,窄窄的街道,两边停着各式各样的车子。让他想起在东京生活的日子。街边也是挤挤挨挨的停着车子,房子矮小而精制,小火柴盒一样排列着,干净整洁的街道,有着和这里不同的味道……他想着这个时侯,鹿儿岛的樱花是谢了,北海道的还没有开放,但是东京的花,应该还在盛花期;阿端很喜欢樱花……他曾设想过,有一天,能和她一起,一路向北,赏尽繁华。
    他传了条短讯给她的,他说,樱花开了。倒不需要她回复什么。她果然没有回复……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他躺在床上,听得到隔壁外公的咳嗽声。外公总是醒的很早,但是并不起床。每天早上,他起来做好了早点,才去敲外公的房门;然后他有课就去上课,没有课,便在家里,和外公聊会儿天,看看书……日子过的真安宁,如果不去想阿端……想到阿端,就是再平静无波的心境,都会起来波澜,久久无法平复。
    堙听到楼下一声车响,他是不知道怎么的就立即从床上起来了。多年职业习惯,让他总是很警觉。他走到窗前去,楼前停了一辆灰色的车子。车子的天窗开着,朦朦胧胧的,可以看到车内人的身影,是伏在方向盘上的……有好一会儿,他没动。那个身影看上去是模糊的,但是他知道那是谁。
    有种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的狂喜;又有种深切的不安……如此矛盾的两种情绪,竟然在同时抓住了他。心好像整个被拧了起来似的。
    心跳和缓而沉重。静静的,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Cookie见他起床,在一边使劲儿的扒着他的裤腿,他不动,它换着位置和方向,拼命的抓着他,想引起他的注意……他略弯了弯身子,拍拍Cookie的头。
    他套上毛衣就下楼了,也没顾上穿袜子,只穿了拖鞋下来。
    此时是凌晨五点。那么,她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他站在车窗外,又看了她好一会儿。她看上去很累。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可她多倔强,不肯软下去,只是伏在那里,寻找到一点支撑,大样子是不走的……他心里钝钝的疼。
    。
    他终于叫她。
    她目光里有一点茫然,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叫他“惟仁”,声音好低,可他听得清;只是这一声惟仁,叫的他心里无比的痛楚——好像历尽千辛万苦,才终于能听到她这一声呼唤;她眼里慢慢聚集了泪……
    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她在他怀里哭。哭的他肝肠寸断,哭的他心里发苦。
    阿端,非到难过之处,不哭。
    “阿端,”惟仁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喂,阿端,我的腿都麻了。”
    她无声无息的,只有肩头在微微的颤动。
    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只是这样再被晨风吹着,她会生病的。
    “阿端?”他拍着她的肩,很轻很轻的动作。
    她慢慢的松开了手,低着头,深深的吸着气,还是抽噎的样子。
    他从口袋里掏手帕,她拿在手里,只是拿着,并不动。好一会儿,她抹着下巴上的泪,一下,又一下。他看得到。
    他把手帕取回来,抬手,给她拭着泪。
    她的脸冰凉。
    他停下手,将手帕丢在一边。顿了顿,他握住了她的手,很用力的。然后他站起来,也顾不得自己腿上酸麻的都要站不稳了,用力的拉着她。
    “阿端,我们上去。”
    她不肯动。
    “阿端!”他终于是有些气恼了。
    他不能看着她这样。难过,哭泣……他可以陪着她。但是,她不能这么折磨她自己。
    “你这样会生病的。”他把她从车子上拉下来,才发现她又是只穿了拖鞋,他抿了抿嘴角,“阿端,这么危险的事,以后不准你做。”他没等她有反应,便拽着她进了楼梯间;腿简直麻的不像是他自己的了,这种感觉,真可怕……就像是他车祸后刚醒过来的那段日子。他手上不禁用了力。
    门虚掩着,Cookie趴在家门口,看到他们,它立即跳起来,对着自端,它发出了低低的呜咽。惟仁推开门,把自端拉进来,屋内的暖气一下子包裹住了他们。他把她摁在椅子上,说了声“坐着别动”。然后,他进了房,拿了一条毛毯和一只热水袋出来,给她披在身上,又从桌上拿起暖水瓶,很快的灌了一袋热水。他将热水袋倒转,确定没有水滴,才从肩膀上拿下那条新毛巾,裹住热水袋,放到她膝上,然后他把她的手,摁在热水袋上。
    自端看着他。
    惟仁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说:“还好没发烧。”他放下心来。拿了一条小木头板凳,坐在她的对面,距离很近。
    自端的脸,近在咫尺。刚才在室外,看不太清楚,此时看到,他有些心惊。不说那红肿的眼睛和鼻子,只那青紫斑驳的唇,就够让他怕的……
    “阿端,”他的声音干涩,“你这是……”
    。
    “我跟他说了。”她垂下眼帘。热水袋很烫,让她的手跟着烫起来。可是身上还是冷……已经被外面的凉风吹的透了,透进了骨子里似的。
    顾惟仁看着她。
    “我说了。”她又说了一句。
    惟仁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紧紧的握着。他没问她说了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然后,他说:“阿端,你需要休息。”
    。
    
    正文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十八)
    
    她看上去太累了。
    自端摇头。
    他站起来,回到房里,很快的把床单换了,整理好,然后出来,把她推进了房里。
    “我去做早饭,等下我会叫你……”
    就她坐在床沿上,他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身关了房门。
    他背对着房门,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
    两间卧室紧挨着,都悄无声息。
    堙他没有立刻开始做事,而是靠在水池边,掏出了烟。外公气管不好,受不得一点烟呛,自从搬回外公这里,他已经习惯了在厨房或者在室外抽烟。站在厨房的排风口,一颗接一颗的抽烟,抽到喉咙痛。
    打火机按了好几下,都没有点着火。
    他有些烦躁。
    再一用力,拇指滑开,打火机脱了手,掉在了水泥地上。
    他略呆了呆,弯腰去捡起来。拿在手里,刚才在手里握久了,打火机温温的。他细看了眼,角上有一点擦痕——银白色的,没有任何装饰。他一直用的是这款。刚开始学会抽烟的时候,一直用的是火柴。后来承敏留意到,有天上街,给他买了一只打火机。很小巧。带着那个国家制造的特有的精致。但是不花哨,也不小器。他挺喜欢的。不过后来丢了,他没吭声,悄悄的找到那家店,买了一款同样的。直到有一天,承敏拿过去看,就问他,怎么不是原来那个了?他问你怎么知道不是?她沉默片刻,说,打火机底下有个编码。他哦了一声,以为没什么要紧,跟她解释……她笑着说没关系呢,只不过有点儿可惜。他问可惜什么?她笑,说那个编码,很巧,和我第一次见你的日子是一样的。他没再出声。原来,很多事情,并不是看上去的那般如此……
    惟仁把打火机收起来,洗了手。从米袋里舀了两杯米,倒在小盆子里,仔细的洗了。米下了锅,添了水,他从冰箱里拿出几个小盒子来,准备了几样小菜。有一样,雪菜青豆,他记得,阿端爱吃——以前,他带她来外公这里,她吃到这样小咸菜,很喜欢。他后来是学着做了,只是没有机会给她展示一下。他看着桌上的碗碗碟碟,发了会儿愣。听到电饭煲发出嘶嘶嗞嗞的声音……他看了一眼表,六点了。
    他想起Cookie来,今天还没有带它出门。他回身找,一般,他忙碌的时候,它会趴在离他近的地方,不过,他只说了一遍不准它进厨房,它就真的只会在他忙着做饭的时候,在厨房门外瞅着他……乖乖的Cookie。他有时候看着Cookie的眼神,会想着,这是多么可爱的小家伙,这几年,也幸亏有它。
    惟仁回身,发现他卧室的门是开着的,他走过去,想要关好房门,眼前看到的,让他一愣——自端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床前的地毡上;靠在床头柜上,似乎是睡了过去;Cookie趴在自端的腿边,看到他,只有眼珠子和尾巴动了动——惟仁站了一会儿,蹲下身来。
    他看着她紧锁的眉。乌黑亮泽的眉,因为皱着眉头,眉心处,像是有个小小的问号……看的他心里一阵紧似一阵,只想伸手去替她熨平了。他的手指,虚虚的,沿着她的眉、她的鼻梁,到她的嘴唇、下巴……他不让自己的呼吸再重了,怕惊醒了她;只是这样专注的看着她,看她在小憩片刻的时候,面容还是如此的辛苦……在他面前,也没有松弛下来。
    。
    他轻声的叫她,“阿端。”
    她动了一下。
    他说:“阿端,去看樱花吧。”
    天已经完全亮了。
    自端坐直了,看着惟仁。
    她的眸子,和清晨的阳光一样清亮,定定的,看着他。
    他换了一下位置,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叠机票,翻了翻。
    “惟仁……”
    “嗯,”他点着头,微笑了,“我早想着,能和你一起去,但是没跟你说。机票,昨天拿回来的,今天的,明天的,这两天出发,都不会耽搁你回来工作……还有五一假期的,我也有预定……以后的,还没想过……阿端,你只要带上护照,就可以走了,我会替你安排。”
    “惟仁。”自端的眼睛红红的。
    惟仁微笑,“你先什么也别说……就只是一次短途旅行。我知道你喜欢的。只当是清净一下,只当是放松一下。”
    她看着惟仁。
    无数次的出现过在眼前的红叶,那寺院里诵经的声音,许愿的铃声,清脆的击掌声……慢慢的汇聚,在她耳边,由远及近,清晰可闻。那是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画面。
    她摇了摇头,吸着气,低声说:“我们一起去。”
    他望着她的眼睛。
    过了好久,他说,“好,我们一起。”
    惟仁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无声的,给了她一个微笑。
    她看着,也想回他一个笑容,但只是牵了牵嘴角。
    他叹了口气,说:“出来吃点儿东西好不好?”
    她摇了摇头。
    “吃一点儿。”
    她指了指身上。
    他看着。
    她穿的是绒衣绒裤,长长的,显得她单薄而娇小——他明白过来,这是她家常的衣服,而且她现在的样子,真是凌乱。
    “不妥。”她终于是清醒过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车子开到了这里。
    这里,她已经很久不曾来过。只除了,在心里面,默默的念过。好像在心里是走了无数回的路。因为在这里的时光,是无忧无虑的,轻松安逸的。
    她站了起来,他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看到她脚上,让她稍等。
    她站住,看到他去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
    她低低的“哦”了一声。
    他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绒布包裹的鞋子,平底的,手工制作的,小羊皮的,黑色的……她的鞋子,只出自这一家。这是什么时候,他……
    她接过鞋子。
    “以后,不准这样。”他低声说。
    她点头,又点头。
    她把鞋子换上。很合适。保养的好,没有皮革经年的脆苏。
    他们低头看着。
    “本来没想给你的。”是没想过。他去意大利的时候,特别的去订制的。有些东西,他想,拥有的时候,只想着,这仅仅是为了纪念。
    。
    她抿了唇。唇上有伤,疼。
    “嗯,我该走了。”她说,她转过身,又回头,“别送我了,我自己走。几点的飞机?”
    “十二点半。”
    “我会准时到。”在她出门的一刻,Cookie忽然的抢在了她身前,她站了站,看着Cookie,那对褐色的眼睛,黄白相间的背毛……她想她也许是忽然的转身转的太急了,有点儿发昏了吧,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心口窝就是一点点的疼,她扶了一下门框,让自己镇定。
    惟仁叫着“Cookie,我们等下再出门”,然后问:“你怎么了?”
    她说:“没事。”她蹲下来,摸着Cookie的头,“它怎么办呢?”
    “街角有家宠物旅馆。两天。没有问题。”
    她有点儿难过。Cookie,会不会以为惟仁又要离开它呢?她低声的,对着Cookie说:“很快,很快就回来。”
    她想,她现在真是失去理智了,又有些莫名其妙。只是心里有股子冲动,无论如何,哪怕是,有一天、一刻的离开这个城市,也是好的。
    他看着她跟Cookie低语,之后,是走了。他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那端,然后,听到楼下引擎的声音。
    她离开了。
    惟仁听到门响,回头,看到外公。
    “外公。”他轻声叫道。
    外公点了点头,“小仁,你过来一下。”
    惟仁关好门,走到外公面前,他刚看清楚外公脸上的神色,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外公抬起手来,狠狠的,照准惟仁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外公脸色铁青。
    “外公!”
    “跪下!”外公指着地上,他的手在颤抖,因为动怒,脸上一片潮红,喉咙更像是风箱,发出粗重而有阻滞的声音,“糊涂!”
    惟仁跪下来。
    外公气极,伸出手来,又狠狠的打在了惟仁的背上、头上……重重的打着,靠的近了,惟仁的头发被外公的手掌错开,看得到他头上的伤疤。
    惟仁一声不吭。
    外公的手,按在他的肩上,喘着气,好半晌,才说:“糊涂啊,小仁!”
    惟仁抱住了外公。
    “外公知道你难过,小仁,但你不能走你妈妈的老路。顾家也不能再出一个败类。”老人家推开惟仁。
    “外公!”
    “从你搬回来,外公一直在看着你。今天,外公第一次跟你说,也是最后一次。”外公脸色严峻,气息竟然稳了,他指着大门,一字一句,“小仁,今天你出去了,想想清楚。如果你是走了你妈妈的老路,外公的门,你不要踏进半步。”
    “外公!”
    “你先不要叫我外公。”外公转过身,“我治家不严,管教无方,已经是没脸见人——哪一日我死了,去见了祖宗,总得有个说法。我且说着,不准你妈妈给我披麻戴孝;假若你也同她一般无二,也别来给我上香!我宁可自己穿戴整齐奔了火葬场,也不沾你们母子一点儿的光!”
    “哐”的一下,外公将卧室的门摔上了。
    。
    惟仁听到外公在里面锁门的声音。
    “外公!”他拍着门,“外公!”
    没有回应。
    他呆呆的跪在那里。
    “外公……”他脸上、身上都在火辣辣的疼,可是比不了此刻的心更疼。
    
    各位亲:
    今天两更~~谢谢大家!
    明天周一了,新的一周诸事顺利!O(∩0∩)O
    。
    
    正文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十九)
    
    佟铁河把车子开出丰园的时候,面前两个方向:东,或者西。西去是往市中心。他直觉的选了西。
    可阿端会往哪个方向去?
    他把油门踩到了底。
    街上车子还是有一些,多数是出租车。一辆接一辆的掠过去,航标似的。他视野中始终没有他那灰色的跑车。心里越来越焦躁。那车开快了,跟子弹在飞似的;她的车技,控制不好是要出事的。
    就他咬着牙。
    景自端,等我抓到你,你试试的!
    他一点儿也没意识到,他自己把车开的已经够快。
    堙他先去了柳荫街,又去了乌衣巷,转了个弯,再去官帽胡同。都没有。他没有惊动家里——按理说,她更不会惊动;可是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她都能去什么地方?只有这几个地方,是她生活的重心。警卫室的侍卫,眼睛里都难掩惊讶。他不管那些。当下的,找到她才是最重要的。
    他还有话没说完。
    出了官帽胡同,他坐在车上,想着下一个地点,应该去哪儿,是去飒飒那里,还是去容阿姨那里?容阿姨未必在京里,自端也未必肯去;至于飒飒那里,倒是可能……他拿起车载电话,拨通了自飒的手机,看下时间,已经是五点多,这个时间,也幸亏是打给她。但是没人听。他再拨,过了好久,才有人“喂”了一声。
    他稍愣了一下,并不是飒飒。
    他看了一下号码,确定是飒飒的,他才说:“请景自飒听电话。”
    对方直接问道:“哪位?”带着慵懒,也有被吵醒的恼怒。只是被沙哑的声音遮着,倒不是很明显。
    铁河听的心里一阵火起,压着嗓音,道:“我找景自飒,请她听电话。”
    这人是谁?
    这么放肆,俨然自飒的保护人了?
    他只听到那边忽然的传来一阵声响,电话便断断掉了。他看一眼,正要拨回去,电话又响起来,他接通,这回是飒飒,他刚想要开口,只听那边断断续续的在说:“……你敢接我电话……谁让你盘问的?你没权利这样……”竟然还在争吵中。
    他忽然有按掉电话的冲动,于是深吸一口气。
    “飒飒!”他叫道。扶在方向盘上的左手,不禁握了一下。
    “铁子你说,怎么了?”自飒声音急促。
    他仍听的到,她在急速的移动当中,心里顿时有点儿乱。他顿了顿,才开口问道:“阿端有没有找过你?”心里已经明白,自飒这会儿才被他的电话吵醒,阿端是必然没有来过了。
    自飒在那边明显的一愣,迅速的说:“没有啊!你怎么这个时间找她?出什么事了?”她问的急切。
    “那她要到你这儿来,给我打电话。”
    “铁子!”自飒叫他,“别急着挂电话,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细一点儿……”
    他怎么能说得细。有些事不能和自飒说;能说的那部分,她也早该听说了。
    “总之她要是找你,一定留住她。”他捏了下眉心,“抱歉,这个时间打给你。”
    “说什么呢。我手机24小时开着,为的不就是为了你们谁有事都能立马儿找到我?”自飒声音这会儿听起来镇定而且清晰,“没事的铁子,阿端胆儿小的很,就是出来也跑不远,你打个电话回家,说不准她已经回去了……”
    。
    他沉默。
    “她学不来离家出走这一招的。外面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自飒倒是没开玩笑。这话一出口,一时间,电话两端的他们,都有点儿感觉不是味道。自飒想了想,说,“我待会儿打几个电话,柳荫街和乌衣巷都去过了是吧?”
    “嗯。”
    自飒又停了一会儿,才说:“她才不会回去。”
    她不会回去的。
    铁河也知道。
    “你现在在哪儿?”
    “我刚从南池子过来。”他看了一眼自己停车的地方。
    “这样,你连那边都去了……她开车出来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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