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女星奋斗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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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空荡荡的休息室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三天后，就是沈立夏的忌日了。时间过的真快，她竟然已经走了那么久。
　　也许大家已经快要忘记曾经有这样一个人了。不过，说不定还有些媒体和企业，会在五号那天把沈立夏的死，拿出来做促销吧？
　　毕竟是从威佳国际走出来的著名女星，威佳国际和沈立夏粉丝后援会，就决定为她召开追思会。我不知道他们策划这个的目的是什么，我只知道，不会有人真心为沈立夏而难过的，除了程启骁。
　　可是当程启骁跟我说，记得沈立夏的忌日，记得要去墓园看她。我那些逐渐隐藏好的不甘、嫉妒和恨意，就这样轻易地失控了。
　　呵，原来无论时隔多少年，那些埋藏在我的心底里的东西，早已经生根发芽。又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地释怀和改变呢。
　　
　　我没有理会这条短信，也没有对程启骁表什么态。
　　李美娅来探班的时候，几番下来对我欲言又止，我明白，只好看定她，等她的下文。李美娅叹息一声，说：“立夏的追思会，请你务必来。”
　　其实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我和沈立夏什么关系，沈立夏在世的时候，就没有人挖掘过她的身世，不会有人知道沈立夏在乡下有一个丑妹妹，更不会知道她如今这个丑妹妹竟然就是我沈莫菲。
　　我说：“我为什么要来？”
　　“她可是你！”李美娅刚要说出那个称谓的时候，却很快顾忌到现在的身份和地点，也就把话憋了回去，没再往下说下去。
　　我只是对她笑了笑，扭过头去，继续背台词。
　　
　　可是李美娅根本就不放弃，她说：“你一定要去，立夏她一定会希望看见你的啊。”
　　我面无表情，“这个追思会不过就是走个形式，你们利用她的死玩出这么多花样，有意义吗？”我嗤笑出声一下，却已经压低了声音，“程启骁呢？他会来吗？立夏她一定最希望看到他吧？”
　　“妮可！”李美娅惊愕，显然没有意料到我会说话这样的话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我低头，并不再说话。我在赌气。
　　而李美娅也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最后她蹲□来，直视我的目光，说：“我支持威佳做出这个企划案，除了因为公司的原因，还因为你。我带了你这么久，我能够理解你，所以至少，也请你理解我的行为。”
　　我终于看向她，最后还是苦笑着开口：“真的值得吗？”
　　“妮可，”李美娅扶住了我的手臂，声音很轻很轻，轻的我几乎就要听不到，她跟我说，“立夏是你的姐姐啊。”
　　
　　五号那天，林司晟说要来接我去会场。可是我换了一身黑色裙子后，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然后站了很久。
　　林司晟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才微微回过神来。我回头，木讷地看向了林司晟，林司晟身穿黑色的西装，脸上没有表情，整个人笼罩着阴郁和邪魅，很是帅气。
　　我向他扯出一个笑容。他走到我身边，说：“你可以吗？”
　　我转过身去，重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身后站着他。我对着镜子里的林司晟说：“为什么不可以？”
　　“其实当时，我在知道立夏是你姐姐的时候，我真的……很意外。”林司晟终于还是这么说。我说：“当我知道那个万人迷沈立夏是我姐姐的时候，我也很意外。”
　　“莫菲。”林司晟将手搭在我的手臂上，我知道他想安慰我，我很感激他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可是现在的我，只能这样对他笑。
　　
　　沈立夏的追思会在一间素白的房间里，房间中央，挂着沈立夏巨幅的照片，笑得明媚而倾城。
　　到场的人，可以说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无论是商界的精英们，还是娱乐圈里的一线和二线明星，竟都出现在这里。我原本不应该属于这里，可我偏偏又是她的师妹。
　　林司晟已经走了，我跟在李美娅一直很沉默。
　　当我视线一晃的时候，我就看见了程启骁站在那里。黑色西装，孤傲而挺拔。
　　
　　沈立夏真的是一个好艺人，威佳国际的一线女星，拥有大批的粉丝和影迷，因为为人友善，温柔大方，演技又非常好，所以名气和人气一直都很高，在她去世之前，还一直在美国发展，在戛纳等电影节更是很熟的面孔。她去世的时候，轰动一时。这样的一个沈立夏，是杨晓梅她们根本无法相比的。
　　程启骁和沈立夏结缘于一部偶像剧《命中注定》，男才女貌，佳偶天成。广大影迷和观众群众出于礼貌，曾经把他们配成一对来娱乐大家，可是没想到，他们真的会在一起。
　　不过很可惜的是，程启骁和沈立夏的作品只有这么一部，就再没有了。我曾经很想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合作过一次，竟然能让他们两个人陷得那样深。
　　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吧。
　　我曾经把这部《命中注定》看了一次又一次，我看着屏幕中，程启骁对她笑，她对程启骁笑。他们是那样的般配。
　　可是沈立夏死了。
　　沈立夏曾经和程启骁约定好，会向大家公布婚期，正式在一起。可是沈立夏在临走之前，却是跟程启骁说：“替我照顾秋萍。”她再没有许给程启骁任何的将来，因为，他们不会再有将来了。
　　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真的觉得好可笑。因为生前的沈立夏从来都没有照顾过我。直到她死了，把我丢给了程启骁。
　　
　　追思会的顺序井然，安详，一个上午便悄然结束。
　　
　　我从会场出来，拒绝了李美娅送我回家的好意，而是在中午的时候，准时回到了片场当中继续拍摄。
　　我拍戏依旧很投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直到十二点多的时候，我才匆匆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名城公寓。我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接到了林司晟的电话，“莫菲，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已经到停车场了，信号不好，挂了。”我简短的结束了和他的谈话，终于坐在了车里。让我独自待一会儿，也许可以让我压力有片刻的减轻。
　　
　　片场离名城公寓很远，因为天已经很晚了，所以路上车辆和行人并不多，我车开得很快，真的是飞快。很快。我就已经回到名城公寓的地段了，公寓附近更是寂静得多。
　　可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开得这样快，一辆奔驰突然就刹在了我的跟前，拦住了我的路。我吓了一跳，迅速踩了刹车，才迫使车停下来没撞上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透过车玻璃，看见奔驰上走下了一个人，然后大步朝我走过来。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而他已经走到跟前，似乎很愤怒地用手拍打着我的车窗，我不得不打开车门，走下车。
　　我站在车旁，我几乎是吼了出来：“程启骁，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求你放过我

　　我站在车旁，我几乎是吼了出来：“程启骁；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我从来没有见到程启骁那么生气过。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狠狠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就往他车那边拖走；我大叫：“你放开我；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这个疯子，你快放开我！”
　　
　　可是力气悬殊；我根本就挣脱不掉，我没有办法，我一口咬在了程启骁的手腕上，我咬的特别用力；几乎就要把他的肉给咬下来，程启骁蹙紧了眉，最后也只能是松开了手。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骇地盯住面前的他。程启骁的手竟已经握成了拳，他的目光那样得狠，“为什么不来？”
　　“我不会去的。”我说完，转身就要回到车子上去，可程启骁竟上前，再次抓过我的手臂，我尖叫地甩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程启骁的眼睛异常犀利，他看着我，一字一顿，“立夏是你姐姐，你不可以这样对她！”
　　我几乎就要冷笑出来，“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要想要转身走，可是这一次，程启骁却用了更大的力气牵制我，不让我挣脱。他抓住我的手腕，就将我往他的车上拉去，他那样的坚决，“我一定要带你去见立夏，沈秋萍，这是你逼我的！”
　　
　　我当时眼泪就掉下来，我踉跄几步跪倒在地上，还是哭了出来，“程启骁我求你放过我行不行？算我求求你了行不行？”
　　因为我突然跪倒在地上，程启骁一时间只能顿住了脚步，他回过身，神情中全是错愕。
　　他一手死死地牵制我的手腕，我就这么跪下来，看着他，眼泪一直往下掉，“你明明知道我恨你，你明明知道我恨她，难道我平时装得还不够吗？你非要我在这一天还要再装给她看吗？程启骁，你的心里只想着她，为什么你从来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
　　
　　我发了狠一样地盯住程启骁，“是，如果没有你们我根本就没有今天这一切，可是难道要我感激你们吗？就算让我一个人穷死、饿死在那个村子里面我都心甘情愿，而你们偏偏让我走进了这个世界，可我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是那样的美好，可我呢？程启骁，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她吗？你知道我讨厌她恨她，发了疯一样的嫉妒她吗？沈立夏她是我的亲姐姐啊！”
　　“你以为我这些几年都好过吗？她死了你痛不欲生，难道我就不是吗？我宁愿四年前死在今天的人是我啊！”
　　
　　程启骁终于松开了我的手，他的手指几乎在颤抖，他的眼睛很红，红得让人心惊。
　　说出了这番话后，我只想大哭一场，我终于可以放声大哭，我哭得很难过，哭得左胸口下面生疼。
　　
　　而程启骁就站在我的旁边，一直看着我哭。
　　直到最后，我哭得没有力气，才慢慢对他说：“你为什么要对姐姐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爱她？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如果你没那么爱她，该有多好？可要说如果，当初的你，如果没有出现在过我的面前，就算我的日子过得很辛苦，也许都会过得很好，就算没有姐姐，没有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好。程启骁，我应该感激你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不恨你，我不能恨姐姐，所以我最后，就只能够恨自己。”
　　
　　程启骁只是这么看着我，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我。
　　他不再逗留，转身就走，我却还是看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顿地对他说：“程启骁，这是我和姐姐欠你的，对不起。”
　　他立定了一会儿，那样单薄。
　　像是一阵风吹过，我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立夏从来没有欠过我什么。”
　　他走了。
　　我到底还是哭了出来。
　　
　　也许程启骁知道，也许程启骁不知道，十七岁那年，我曾经隐秘的恋慕过他。这样小小的感情还未来得及发芽，就已经熬成了毒，涂抹在了彼此、还有沈立夏冰冷的尸体上。
　　姐姐，真的对不起。
　　
　　车门敞开，车灯闪了又闪，我就这样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风几乎已经风干了我的眼泪。
　　直到我的手机忽然响了，响了好久我才反应过来，应该接电话。我机械式地抓起了电话，努力发出声音，“喂。”
　　林司晟问：“你到家了吗？”我抬起头来，看向四周，然后回答他：“哦，到了已经。”
　　可是电话那头却突然没有了动静，过了很长时间，林司晟突然出声问：“莫菲，你哭了？”
　　听到林司晟的话，我更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我说：“林司晟，你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他没有理我，只问：“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林司晟找到我的时候，我一个人抱着双腿坐在我车上的后座上。他敲了敲车窗，我才起身给他开了门。
　　他显然是匆匆赶过来，只穿着单件的衬衣，外套还拿在手上。他打量了我许久，最后伸过手来摸我的脸，声音很轻、很温柔，“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我知道我眼睛肯定是哭肿了，林司晟的掌心很暖，我勉强对他一笑，说：“我被人欺负了呗。”
　　
　　林司晟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看见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内的却依旧明亮如星。
　　然后我开始絮絮叨叨地跟他说，“刚才程启骁把我堵在这里了……他下手特别重，把我弄得特别疼……他还埋怨我不去墓园看姐姐，其实我不是不想去看她，只是我真的很怕而已，真的，林司晟你知道吗？呵，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当林司晟看到我手上的淤青的时候，目光忽的就暗了暗，他只是沉默的听着，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总是断断续续，杂七杂八地都跟林司晟说，跟倒垃圾一样倒给他听。后来，他伸出手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淤青的地方用他的掌心覆盖着，企图减轻我的痛楚。我觉得特别感动，我知道他会听的，他会理解我，会明白我的。
　　我还在说着，林司晟已经把他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我裹紧了自己，还冲他笑了一笑。
　　
　　“我知道我自己很讨厌、很过分，我这样伤害他和姐姐，他们希望我好，可是我竟然恩将仇报，连我都原谅不了我自己。”也许倾诉让我好过了一些，我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里，长长的刘海儿掉落下来遮住我的脸。
　　“姐姐对我好，是她觉得欠我的，而程启骁会对我好，却是因为姐姐欠我的。我知道这样对程启骁不公平，我讨厌他对我好，所以我只能伤害他，让他不要对我那么好，或许他会好过一点，我也会好过一点。”
　　我该感激才是，程启骁早已经对我仁至义尽。可我却是这样伤害他。
　　
　　“我不是神，我只是一个凡人，我也会自私，我知道程启骁把我当作小姨子，他的无条件付出，让我每次接受他的恩惠的时候，都觉得无比可耻。”我努力笑一笑，抬头看向林司晟，说，“我现在也可以赚钱了，也许再过不久，我就可以把他花在我身上的钱都还给他，可是不知道还要多久，想想就是麻烦呀。”
　　“这些话我憋在了心里三年，连美娅姐都不知道，我就只跟你说。”我擤了擤鼻涕，“我知道你跟程启骁，跟我姐姐关系都很好，可是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程启骁有多爱我的姐姐，就连程启骁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只在一起拍过一部《命中注定》，就真的就这样命中注定了。”
　　
　　“我有时候还会想，每次程启骁看到我的时候会不会就想起我姐姐，可是怎么会呢？姐姐长得那么漂亮，可我却那么平凡，我根本就配不上有一个这样完美的姐姐。”
　　
　　“姐姐从来没有见过爸爸，所以她就把我的爸爸当成自己的爸爸，我妈说，姐姐生下来的时候就长得像个白雪公主，长大以后，村子里的男孩子都喜欢她，可是她谁也看不上，她最后还是进城去。果然，只有程启骁才配得上她。”
　　我回忆的很投入，整个身子都已经不知不觉地靠在了林司晟的怀里，“我在小的时候，只见过姐姐几次，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在我十一岁那年，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我以为姐姐她是去城里打工，可是我没想过她会成了一个明星。这还是程启骁来找我的时候，我才知道的。”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程启骁，我或许不是因为恨他，而是觉得对不起他，真的，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他，我姐姐临死的时候，只将我托付给了他，可是却放下了他们的将来。”我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上的衣服，“姐姐死了，他们就再也没有将来了。”
　　沈立夏死前，唯独没有提及关于他们两个人的将来。因为他们再不会有将来了。
　　
　　我一点一点把沈立夏的故事说给林司晟听，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他的下巴抵住我的额头，呼吸暖暖的，拂过了我的头发。
　　他说：“莫菲，不要在想了，已经够了。”
　　
　　我突然起身看向他，忽的咧嘴对他笑了起来，“沈立夏的忌日，也是我的生日，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酒后那点事

　　当我告诉林司晟今天是我的生日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愣；“你身份证上写的生日；不是说下个月吗？”我说：“那是假的，今天才是我生日。”
　　
　　结果他开车去给我买了一个蛋糕回来；然后又把我拉上了名城公寓的天台看夜景；说要给我庆祝生日。蛋糕不大，可是真的很可爱；我都不知道那么晚了，他上哪里买的蛋糕。
　　
　　我也不顾自己是不是在减肥，拿起勺子就开始吃起了蛋糕，糊的满嘴都是奶油。但考虑到我身上还穿着林司晟的外套；没敢放得太开生怕弄脏了他金贵的衣服。
　　我忙里偷闲地问他：“你真的不吃吗？”林司晟只是看着我，俊致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并没有说话。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然后低头继续吃，刚才真的是哭累了，说累了。
　　
　　后来，我们把买了整整一箱的罐装啤酒给开开了。
　　林司晟喝了不少，可是我喝的更多，不过林司晟也没有拦我，任由我把空啤酒罐子扔了一地。我酒品还真不错，喝了酒之后只是会脸红头晕，还算安静的。
　　
　　我们两个人坐在天台的台阶上看星星，我觉得这样真浪漫，可为什么旁边这人是林司晟呢？不过也无所谓，林司晟长得那么帅，我揩揩油也挺好。
　　
　　我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又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说：“我可跟你说，我知道你跟程启骁关系好，可是我今天和你说的他所有的坏话，都不许跟他说，还有我姐姐，你别告诉他我今天早上的时候偷偷去墓园看过她……”
　　林司晟侧头看我，说：“我不想听你讲你姐姐，我想听听你的”
　　“我的？”我一听，就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也抬起头看着他，“那你听了也不许告诉别人。”
　　
　　他嗯了一声，然后我又重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说：“程启骁刚带我来首都那一会儿，我觉得什么都特别新鲜，他说让我读书，然后我就去了技校，那时候我觉得这样已经是全天下最好的事情了，可是当所有人都在议论起沈立夏的时候，我就……”
　　林司晟忽然打断了我的话，说：“不要提你姐姐。”
　　我只好收住，说起了别的，“我当时跟程启骁住在一起，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那么有名的一个明星，我到现在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居然能和程启骁扯上了关系，后来我天天跟他吵架，到后来他几乎都要放弃我了，就把我丢给了美娅姐，一起去了澳洲。”
　　
　　“我去澳洲之前长得可丑了，嗯，跟从身份证上跳下来似的，不过沈莫菲的证件照拍得很漂亮，跟我原来一点都不一样。美娅姐说，要不让我整的像沈立夏多一点吧，我不同意，程启骁也不同意，当时我往手术台上一躺，那些外国大夫都看着我，我当时特别害怕，可是我一想到，我可以成为像我姐姐一样的人，我就特别勇敢的闭上了眼睛，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打麻药了。”
　　
　　林司晟忽然低声笑了笑，我还特别不服气地说：“你别觉得好笑，我当时一点英语都不会，我还差点在澳洲走丢过几次。后来做完手术，我只能躺在床上，李美娅天天给我放英语广播，后来我可以看东西了，可以开口说话了，我就发现我的生活里，除了学英语就是学英语。”
　　我又用力地拽了拽他的袖子，衬衣下面是林司晟结实的手臂，我抱着觉得特别踏实，我叹了一口气，声音很低，也很疲倦，“我不是白眼狼，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程启骁和姐姐给我的。”
　　
　　林司晟说：“因为你不是你姐姐，你也不是启骁，所以你跟他们走的路不一样，莫菲，你只是选择自己要走的路。”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我也很感激。
　　
　　我啜泣了一下，嘴巴里呼出的都是啤酒的味道，我说：“林司晟，为什么你乱扯也能扯得那么好听？”
　　我笑一笑，已经拉着林司晟的手站起来，然后用手指一指头顶上的万里夜空，“其实，我觉得我自己现在挺幸福的，也许就跟你说的一样，我只是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呵，我沈莫菲即将就要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了！”
　　
　　我笑着侧过头，又对他说：“我原来不叫沈莫菲，你猜猜我原来叫什么？我姐姐叫立夏，我叫秋萍，沈秋萍。”
　　
　　林司晟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嘴角有一丝促狭的笑意，“还是叫沈莫菲好听一点。”
　　我低下头，也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要不是今天程启骁叫我这个名字，我差点就忘记了它，不过我也只愿意当沈莫菲，我就是沈莫菲。”
　　他的笑意竟也很温柔，“我知道，沈莫菲真的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演员。”
　　
　　林司晟笑得真好看，他为什么会这么好？
　　我看着他，竟突然就忘记了沈立夏，也忘记了程启骁。
　　我默了一会儿，最后又抬起头来重新看向他，我这样问他：“林司晟，林司晟你是不是喜欢我？”
　　
　　林司晟的笑就这样凝固在了脸上，好久，他都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