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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芦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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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芦甩了甩书包,但都甩不开那只八爪鱼似的手:“我要回家了,你放开我书包!”
  
  林夏天求饶道:“你不要回家……我发誓不打扰你,不靠那么近,话也不讲,行不行?苏老师,你留下来写作业,今天的语文题目真的好难!你行行好教教我,好人有好报!”
  
  见苏芦顿了手脚,林夏天又赶忙抢下她的书包:“来来来,苏老师您坐,刚才那个第三道阅读题怎么答来着?”说完,直接拉开苏芦的书包链,把课本,作业本,文具盒一一拿出来,还抽出了笔,打开笔盖,点头哈腰的双手递给苏芦。
  
  苏芦看到他这样子就想笑,但是忍住,她怕这人又会得意忘形。拿过笔,装出一脸不情愿的坐下来继续写作业。
  
  林夏天抹过一把汗,不敢再造次,乖乖地跟着写作业。
  
  但是苏芦才静下心写没一会儿,林夏天那边又有动静了。他没给她搞小动作,没打扰她,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一张一张的小纸条不断传过来。
  
  “苏芦,我昨天发现学校后面的空地长了一片芦苇,等下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见苏芦没反应,林夏天又传第二张纸条。
  
  “别以为那片芦苇没什么特别,我考究过了,芦苇多长在湿地周围,但学校那块空地是干土!”
  苏芦还是不应他。
  
  “请问苏芦小姐在吗?”林夏天继续写纸条。
  
  苏芦看也不看一眼。
  
  “请回答我方,OVER;OVER!”林夏天用食指尖压着纸条移到苏芦的作业本上,还煞有介事地敲了敲桌面。
  
  苏芦暗暗弯了嘴角。他大概写惯了英文,写起汉字来字体胖胖圆圆的,跟一颗颗傻乎乎的豆子似。
  
  林夏天等了等,还不见她给点回应,只好转了另一个话题。
  
  “对了,我还发现一种好特别的芦苇,听说可以榨汁来喝,养生美颜着呢!”纸条写完依旧“贴心”地移到苏芦的作业本上。
  
  苏芦这次没忍住手,在他那些豆子似的汉字下面回道:“能榨汁的叫芦荟。”
  
  林夏天兴奋,唰唰几笔就给她纸条:“不可能,中文虽然我不是很在行,但是听力总不会有问题。就是芦苇。”
  
  “芦荟。”
  
  “That‘s impossible!It is reed!”
  
  “芦荟。”
  
  “真的是芦苇!”
  
  “芦荟。”
  
  “芦苇!!”
  
  “芦荟。”
  
  “芦——苇——!!”
  
  “芦荟。”
  
  “你要不信等下跟我去瞧瞧,我家楼下就长满这种芦苇!”林夏天写英文也没有这么快手。
  
  苏芦用更快的笔速回复:“不去。你说芦苇就芦苇吧。”
  
  林夏天顿时就耸拉了脸,这丫头也恁精了吧……
  
  突如其来砰的一下吓碎了苏芦的回忆。
  
  回过神来的时候,苏芦看见坐着的这辆出租车撞上了一辆不菲的轿车上。只见车上的主人气势汹汹的走下来,绕过车头直敲着司机的车窗,要求司机下车来理论。
  
  苏芦听见司机低咒了一声:“他妈的酒鬼!”骂完就推开车门迎战去。
  
  苏芦透过车窗,愕然地看着外面那个正在指手划脚的车主。
  
  那个在脑袋里不断回旋的少年,这瞬间仿佛从自己的记忆里走了出来。
  
  苏芦难以置信。
  
  但是那张脸,苏芦知道自己绝不会认错的。
  
  挤挤,可以嬉皮笑脸。
  
  扭扭,可以温文尔雅。
  
  再皱一皱,还可以装出一副深沉稳重。
  
  林夏天。
  
  一想到这个名字,苏芦只感到心底那种莫名的情绪时隔五年再次翻滚。
  
  五年后,林夏天回来了。
  
  昔日修长精瘦的少年长成了一个坚壮伟岸的男人。他的轮廓比从前深了,脸上的五官变得更有神,尤其是那双眼睛,与人对视的时候透出泠泠睿智和犀利。
  
  苏芦下意识地抓紧自己的手。她僵坐在座位上,茫然地看着外面那个发着凶的林夏天。
  
  不知道他和司机吵了些什么,只见没一会儿,林夏天就大步大步走过来欲要打开苏芦这边的车门。
  
  苏芦顿时紧张不已。
  
  车门从外面被扯开,甚至扇过一阵风。林夏天把脸探进来:“小姐,麻烦你来做一下证,刚才这出租车是不是偏了道就撞——苏芦,是你?!”
  
  苏芦,是你?!
  
  苏芦心底的情绪翻滚得更加厉害。他……第一下就准确无误叫出她的名字……
  
  见她没有反应,林夏天又提高音量:“苏芦!”差不多是对着她的耳朵吼。
  
  苏芦只感到耳朵有嗡嗡的感觉,仿佛时光又一下子回到夏天的校园里。他经常会对她说很多话,上课好下课也好,总会缠着她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她听烦了就会一声不吭地坐在位置上,任他自己说个够。他说什么问什么她都不予回答。有时候他憋急了就会对着她的耳朵吼她的名字。
  
  苏芦——!
  
  响彻四方,回荡八面。
  
  同时,也拍起了苏芦心底的海浪。心内那块空寂的地方,一下子充满他的声音。
  
  苏芦抬起头迎视林夏天。
  
  看清楚了苏芦正面,林夏天顿时就兴奋起来,刚才冲天的火气一瞬间灭了,脸上笑逐颜开:“嘻嘻,苏芦!”
  
  那年六月的夏天,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也是这么说“嘻嘻,苏芦!”。好像他们早就互相认识。又好像他们昨天才见完面。更像他们一直都是亲密无间的伙伴。
  
  苏芦竭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你好……林夏天。”
  




夏天说:点头或者答好

  这时司机跟了过来,恐防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骚扰到自己的乘客:“喂,这位先生!你不要吓到人家一小姑娘,酒疯不是这样撒的!你继续这样我只能报警!”
  
  林夏天不耐烦有人打断自己与苏芦的对话,一个手机甩过去:“报警去!别烦我!”
  
  司机火大:“唉哟你这什么酒鬼!”说罢就真的拿过手机开始按键。
  
  林夏天毫不为意,只对着苏芦笑:“呵呵……你没忘记我实在太好了!你……你好吗?”边说着话边打嗝。
  
  苏芦叹了口气。推开他,苏芦下车走到司机跟前,拿过他的手机切断了通话:“司机大哥,实在不好意思,他是我的朋友,大概是喝高了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我替他跟你道歉。”然后从兜里掏出钱来,大概有五六张,苏芦全塞到司机的手里,“这些钱是赔偿耽搁了你时间,请你收下。他车头那些损坏也不关你的事,今晚实在对不起。”
  
  身后的林夏天不服气的嚷嚷:“不对,明明是他撞我的车!他应该跟我们说对不起!他——”
  
  苏芦转头瞪了他一眼。
  
  林夏天顿时乖乖地收了声。
  
  司机觉得这插曲真是来得莫名其妙,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就遇着个烂酒鬼,心下愤气,但是听到苏芦那番诚恳的道歉也不好再怎么发作,道:“姑娘今个儿我就看你份上不追究,等你朋友酒醒了真得教育教育他。现在酒后驾驶查得贼严,真要给查到他醉酒驾驶他就甭想再在中国驶方向盘!”
  
  苏芦不再说什么,只是连连点头。
  
  司机又说:“这撞的问题就算了,你把车费付清了咱就散了吧,我还得做生意!”
  
  苏芦才想起自己的车费还没付,从兜里掏钱的时候发现钱都全赔给司机了,她又瞪了那个站都站不稳的林夏天一眼:“拿一百块给我!”
  
  林夏天对着苏芦的时候一直都是乖宝宝,他哦了一声后就掏出一张纸币给苏芦。
  
  苏芦只想翻白眼,他拿出来的是张十块钱。苏芦没客气地拍开他的手,直接从他的口袋里摸出钱夹,掏出一百块递给司机。
  
  钱夹里有一张相片,一个长发的女孩正趴在课桌上熟睡。
  
  苏芦心脏上的大动脉收缩了一下。
  
  好不容易把事情平息了,苏芦一边看着傻笑的林夏天,一边望了望停在那儿的轿车。心下又叹了一口气,把他拉到路一边,他踉跄,苏芦只得扶上他的手臂。林夏天笑得更傻了,一边打着嗝一边顺势把身体都靠在苏芦身上。
  
  轮到苏芦踉跄。她一个人撑着这头一米八多的生物,确实够呛的。吃力地架住他的身体,辛苦地招来出租。一把汗地把他安全弄进车里,苏芦发誓,弄的时候让他的头磕着了车顶的确是她不小心而已。
  
  林夏天撞到了头也没闹,没喊疼,只是死死地赖在苏芦身上。
  
  苏芦问他:“你家在哪里?”
  
  林夏天傻笑:“苏,嗝,苏芦你好!”
  
  “我问你的家在哪?!”苏芦皱眉。
  
  “嗝,苏芦好!”某人依旧傻笑。
  
  苏芦拍拍他的脸:“林夏天,清醒点,告诉我你住哪!”
  
  某人估计已经醉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他只是抓了苏芦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蛋上摩挲:“苏芦……苏芦……好想你……”
  
  苏芦脸颊发烫,要抽回手但他抓得死紧。她发现司机已经调整了后视镜观察他们这里的动静,苏芦更感发烫。掐着林夏天的肉,苏芦出言警告:“林夏天你再不告诉我住哪就送你去精神病院得了!”
  
  可惜酒醉的某人只懂朝她傻笑,嘴里嚷着:“痛……”下一秒就整个人倒向苏芦身上,稍一低头,就准确无误地寻获苏芦的唇,深深地吻了上去。
  
  苏芦大惊,愣了一秒才知道要挣扎,猛地推开他的脑袋,照着他的头一阵乱拍。
  
  林夏天吃痛,再装不下去,抱头四处窜。
  
  苏芦这才恍然他一点酒气都没有,原来只是在装醉!心里的火苗一下子就烧起来,对着他的脸就一拳。
  
  林夏天痛得大叫。
  
  苏芦不想再管他,推开车门就走。
  
  林夏天顾不上痛,连忙追出去。但没想到那个小女人生气起来走得恁快,离他有好几步远了。林夏天大步跑着赶上她:“苏芦,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苏芦不理他,一味地低头猛走。
  
  林夏天苦苦追着:“苏芦,苏芦!理理我!我没别的意思,就跟你打一下招呼而已!你知道外国都习惯接吻来打招呼!我刚从外国回来,习惯没改过来而已!真的,我发誓再有下次就天打雷劈!求求你别气了好不好?”
  
  可是苏芦根本不听他的,仍旧埋着头走啊走,越走越快。
  
  林夏天急了,一把扯住苏芦。好不容易扯停了她,林夏天却吓了一大跳,他看见苏芦的眼睛红透,泪水正在两边眼角汩汩而流。林夏天一下子就慌得手脚打结:“你,你别哭呀!你打我好了,用砖头拍也行,就是别哭呀!我求饶行不?真的真的没下次了行不?怎么都可以,就是别哭,求求你了!”
  
  苏芦的眼泪还是不停。林夏天碰她一下她就哭得更大声。
  
  林夏天从没试过这么不知所措,心里早把自己骂到阎罗王那儿去了,她还是哭得不停不歇。林夏天急得没了主意,一把搂住她,把她的脸蛋死死摁在自己的胸前,让她的哭声变成模糊的呜咽。
  苏芦大力拍他后背,推他前胸,但是林夏天都不为所动,他威胁着:“你再哭我就把你搂到天亮!”
  
  苏芦气极,用力拍用力推还是挣不开他,只得张大嘴一口咬住他胸前的肌肉。
  
  林夏天痛得呱呱大叫。
  
  路过的行人纷纷注目这对怪叫怪嚷的男女。女的埋头在男的胸前,画面挺缱绻的,可男的脸上比沙皮狗还要多皱褶。难道……在做行为艺术?
  
  苏芦挣不过他,嘴咬累了,手也拍酸了,激烈的行为渐止。
  
  林夏天这才好生松了脸,但是仍不敢大意,还是锁她在怀里,腾出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苏芦软软地靠在林夏天的怀里,满脸都是泪水。
  
  林夏天从来只有在梦里才能这么抱着苏芦,如今真正的抱着她,那种感觉来得如此真实和温软。林夏天觉得自己沸腾了。他很想吻一吻她的额头,但是又怕她不喜欢。“苏芦,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芦听着林夏天的声音从耳边的胸膛里传来,低厚而温柔,眼角一酸又流出眼泪来。苏芦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对她那么温柔,她很怕是错觉。她怕自己错以为这个世上还有人疼惜她,呵护她……
  
  林夏天感觉到胸前又有了湿意,忙抬起她的脸,见到她哭得泪水涟涟,心里又慌又痛:“我混蛋……我不知道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但是林夏天不肯放开苏芦,把她再抱紧一些,“苏芦,我努力了五年,可还是没有办法不想你,我很喜欢你!求求你……不要讨厌我……”
  
  他的话像五只手指一起抓住苏芦的心脏,攥紧他胸前的衣服,上面沾满她的泪水:“我……没讨厌你……”
  
  林夏天瞬时激动:“真的?!”而后碰到那个痛彻心扉的片段,“可是……你说我是恶魔……”五年后第一次把这句话说出口,心头酸涩不堪。
  
  “我……”苏芦一时顿在那儿,不知如何作答。
  
  林夏天不纠缠,有些急又有些忙乱,收紧了手臂抱她:“好了,不用回答!你只需要答一句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苏芦的情绪又像乌龟一样欲要退回壳里面。
  
  林夏天着急,他知道苏芦一旦平静下来又会恢复那个冷静有加理智有余的女孩,然后就会推开他,拒绝他。林夏天马上寻着她的唇,大口大口地吻住她。
  
  苏芦平静下来的情绪被这个吻再次打乱,他吻得急促,她软绵绵地承受着,甚至不记得要挣扎。
  
  好一阵后林夏天才舍得稍稍松开她让她喘一口气,低头看到她喘气不已,脸蛋上的粉红可爱诱人,林夏天克制不住自己,再度贪婪地吃住她的唇。
  
  一直到两人几乎喘不过气,林夏天才心满意足地放开苏芦的唇。苏芦倚在林夏天的身上喘气,林夏天趁着机会追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苏芦一时没缓过气来回答。
  
  林夏天又摇了摇她:“快说愿意!”
  
  苏芦失笑,他长了五年,那孩子气也跟着长五年。埋首在他胸前,她喜欢他的味道,可是愿意两个字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林夏天心急如焚,他最害怕的是这种状态。他在焦急地请求,而她总是冷静自持,然后就会不带感情地拒绝他。“苏芦,我改!你不喜欢我哪里,我就改哪里,直到你满意行不行?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搂紧怀里的人,像要把她陷进自己的骨肉里,“我爱你……!”
  
  苏芦的脑袋一片空白,最后那三个字她不懂得要怎么承受。她彷徨无助地缩在他的怀里:“可……可是我要嫁给何行长……”
  
  林夏天一听到嫁这个字就即时暴怒:“嫁什么!不能嫁!”
  
  苏芦本身心里头就积聚了一堆的委屈,这会儿被林夏天一吼,马上就哽咽了:“你……凶什么……!”
  
  林夏天捧着她的后脑勺,照着她的鼻子和唇瓣就一阵咬,咬到后来又变成一段缠绵的吻。“苏芦,我不让你嫁!哪个何行长,明儿我就灭了他!”
  
  苏芦仍被固着脑袋,动弹不得,只能用嘴巴骂:“你个流氓!暴徒!”
  
  “只要你不说嫁给他,要我怎么温柔怎么似水都可以!”林夏天瞪着怀里的女人,“你只能嫁给我!”
  
  他的眼神炽热而严肃,苏芦忙转过头,掩饰着心底的悸乱。
  
  林夏天追问:“到底哪个何行长?前年美国注资的那个银行行长吗?”
  
  苏芦低低的声音:“港资那个……”
  
  林夏天的怒气再次喷发:“苏——芦——!你要嫁那老头的话先踏过我的尸体——!!”
  
  苏芦缩了缩头,识趣地点头了。
  
  林夏天还有余怒,强硬地宣示着:“苏芦,你是我的女人!”
  
  苏芦血管里有一波波甜蜜的暖流淌过,两边的脸颊都在发热,她不懂怎么掩饰这样的自己。
  
  林夏天逼她:“给点反应!点头或者答好!”
  
  苏芦捶他,她愿意点头,可是内心还在犹豫。
  
  林夏天看出她的心思,对着那个梦寐以求的额头亲了好几口:“不用担心别的,放心交给我。相信我,我有能力保护你!你……只要负责喜欢我就行……苏芦,当我的女人!”
  
  苏芦深呼吸一口气,又一口气。那张真诚而恳求的脸就在眼前,苏芦无法再抗拒。他带来的悸动如此汹涌,她不知道还可以怎么压抑自己。苏芦回抱了林夏天,声音细微却是清晰的:“好……”
  
  林夏天狂喜,一把抱起面前的女人原地旋转。十三年……他从来没有算过十三年是个什么样的概念……他只知道自己终于熬出头了……!
  
  从今以后,苏芦就是林夏天的女人!
  




夏天说:我最喜欢苏芦

  林夏天和苏芦正式恋爱了。
  
  大四的人最多的是空闲。同学们会利用空闲时间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研,忙出国的忙出国。只有苏芦,是空闲的人里头最空闲的。答辩的事被耽搁了,毕业变得无遥期。在别人打点前途的时间里,她只能站在原地等缓期一年的新大四。
  
  不过,这种状态正中林夏天下怀。仗着苏芦有大把时间,他总能摆出各式各样的理由赖在苏芦身边。苏芦不喜欢回家,星期一至五的时间都留校,林夏天更是抓着这个机会在苏芦的学校外面买了一套两房的公寓,死皮赖脸地央求着苏芦跟他住在一起,也就是时下最流行的同居。
  
  只是这种同居关系比珍珠还要纯洁。苏芦同意同居是有严格的条件。
  
  比如说,两人一人一个房间。不许串门。十点的门禁。不能穿着暴露。禁止抽烟喝酒。拒绝随便毛手毛脚。想要有些亲密点的动作必须征求对方的同意。
  
  如此如此。
  
  林夏天一一答应,诚恳点头,只要能和她多呆一会,就算让他像穆斯林妇女那样恪守自己也可以!林夏天就像一个被糖果包围的小男孩一样快乐。苏芦,就是他夜夜做梦也想拿到手里的糖果。
  
  苏芦很疼林夏天,超乎林夏天的想象。
  
  知道林夏天过惯少爷生活,她没舍得让他碰厨房里的活,自己包揽下打点三餐的工作,而且常常琢磨着食谱,变着法让林夏天尝新。
  
  逐渐熟悉了林夏天吃东西的口味,他喜欢吃新鲜的肉,但是学校附近没有菜市场,超市卖的多是雪藏食品,于是苏芦就会不嫌辛苦地走两条街的路程到菜市场买新鲜肉。
  
  发现林夏天有间歇的失眠症状,她会在他睡觉前温好一杯牛奶,逼着他喝下去,待他关了门躺在床上的时候,又会给他电话,软语哄着他睡觉。末了,还会隔着话筒给他一个晚安吻。
  
  那阵时光,林夏天做梦也会偷笑。一呼一吸都是甜得发腻的幸福。
  
  唯独有一点让林夏天不高兴。苏芦对他很好,可总是把他俩的关系藏着掖着。
  
  例如,后来林夏天知道让苏芦嫁给何老头是她父亲的意思,他要出面替苏芦推掉这个荒唐的安排,但是被苏芦一口回绝。她不准林夏天出面,说事情她来处理就行。林夏天刚表达反对,还没多说几句,苏芦就黑了脸不理他。林夏天自是不敢再说不。
  
  又例如,林夏天怕苏东才再给苏芦安排婚事,要苏芦带他回苏家公开他俩的关系,苏芦不言有他的拒绝。林夏天有气,但不敢发作,他最怕的是苏芦对他黑脸。
  
  再例如,星期六的时候苏芦例行回苏家,林夏天要开车送她,她严词拒绝。林夏天当即问为什么,苏芦毫不含糊地讲明,她不愿意他跟苏家的人碰面。苏芦的态度非常坚决,林夏天只能隐忍。
  
  但是在一次偶然间,林夏天发现苏东才因为贷款的事情又给苏芦安排相亲,他终于沉不住了。怒气冲冲地杀到苏家,把宣示苏芦是他林夏天的台词都打好稿了,可在见到她惊慌失措的脸色后,林夏天顿时什么词都没有。
  
  苏家上下见到重木集团继承人竟然登门造访,均又惊又喜,忙招呼着林夏天,就差点头哈腰。可是林夏天有火,丢下一句要注资苏家的公司后转身就走。
  
  苏家的人虽不解堂堂林氏怎么会看中苏家的项目,但是因为有了林氏的注资,苏家的公司得到有效的援救,在金融危机当前得以保命,所以再看林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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