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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巧丫鬟 作者:仟佰禾(晋江vip2.14完结+番外 红楼同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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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看了十几年,人家不点破,你也未必就真悟了,还是别兴头儿的太早了。平日巴结巴结你柳儿妹子,多提点提点你是正经。”

    鹦鹉当即蔫了,很有眼色地,又给笑个不住的柳儿续了茶水,三人正自说笑,外面有小丫头传话,“柳儿姐姐,秋桐姑娘来找。”

    柳儿听了一皱眉,敛了笑容,这人真讨厌,自打跟着大太太过来这边,认出了柳儿之后,三五不时的,就爱过来晃晃套近乎。

    她跟徐府冯府的秋菊很熟么!说过的话,两只巴掌数的过来吧!

    鹦鹉嘴快,一撇嘴,不屑地道:“大太太也不管管,一个通房的姑娘,还没过了明路,到处晃悠什么,很有脸面么。等哪天老太太看着不像,那边等着挨说吧。且让她先等会儿再说。”

    琥珀想到什么,看看边上没别人,低声道:“影影忽忽的,听小丫头们嘀咕,二奶奶前儿跟二爷拌嘴,好像就为了大老爷那边的小姨娘的事儿呢,说二爷不检点什么的,这话你们听听就算完了,叫老太太知道,可不得了。”

    这个小丫头们,柳儿略一想便知,跟可人脱不了干系,不过不关她的事儿。

    但这秋菊,哦,秋桐小姨娘,着实不能多见了,没的她将来到了二爷那里,自己被二奶奶怀疑,无端招恨。

    想了想,招过送了花回来,显摆大姑娘赏钱的小鸠儿,附耳道嘀咕几句,小鸠点头,领命而去。

    这边柳儿却不打算让秋桐进来,又喝了两口茶,方才起身整理整理衣摆,迈步慢慢走了出去。

 
 第49章 堪不破红尘般若

    ……

    其实不止秋桐,便是秋兰,如今也珍大奶奶身边伺候着,已经改名佩凤,跟原本通房姑娘偕鸾搭配,还没开脸,不过早晚事儿。

    横竖东府珍大奶奶,一向大度,对一帮姬妾还好,走哪里都带着几个。加上丫头婆子,呼啦啦一大群,很有气势。

    可不像凤姐儿,孤苦伶仃,就一个平儿姑娘,还吓,轻易不敢沾琏二爷身。

    可也没见人把琏二奶奶如何了,尤氏再贤惠,没孩子,也白搭,白养着一帮姬妾不下蛋。且她还珍大爷手里捏着,很不如琏二奶奶威风八面。

    佩凤显然比秋桐命好,人也知道进退,只柳儿跟老太太去东府时候,说过一回话,神色也颇淡然,到让人不讨厌。

    而这秋桐,柳儿出了房门,看她正台阶下拉着一个小丫头说话儿,老太太屋子,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去。

    那小丫头一看柳儿出来,如蒙大赦,赶紧跑了,很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似,把秋桐气不轻,却发作不得。

    强打着笑脸迎上来,酸话儿却不自觉溜了出来,“哎呦,柳儿妹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这呆,花儿都谢了,您才大驾出现,可见这贫贱之交做不得数呦。”

    柳儿已经打定主意,今儿是不给她好脸儿了,当即冷笑,“我却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你好友了,你也太抬举我了。柳儿贫贱之时,也不过一个小丫头,如今也是为人奴婢,不知秋桐姑娘从哪里看出来忘恩负义来了。”

    秋桐不意柳儿如此讥讽与她,素日虽不爱搭理,可也维持着面子情儿,今儿个这是

    “说到贫贱,如今秋桐姑娘到底也是姑娘了,又是大老爷那边人,柳儿可高攀不上。老太太素日教导我们,规矩本分,有多大碗吃多少饭。柳儿一介小丫头,实看不出有什么能帮上姑娘,没再污了姑娘清誉,也让人说柳儿轻狂,还请秋桐姑娘慎言。若无事,就请吧,柳儿也有活计要做,比不得姑娘清闲。”

    秋桐毕竟是没过了明路,且尚没有开脸,被柳儿一口一个姑娘,当面不留情面一通说,她本就不是个有城府,当即忍不住了,忘了来套近乎初衷,一蹦三尺高。

    “你个小蹄子,才吃了几天干饭,不过一个丫头,当自己是什么主子呢,冲谁摆主子款儿”知道今日老太太不,秋桐胆儿也肥了许多。

    “她不是主子,你便是么?”

    没等出来琥珀鹦鹉等人帮腔儿,那边平儿从后门拐了出来,脸色平淡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容你撒野!人来人往,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子规矩了!你若实看不上柳儿,大可去跟大太太说去,或者我替你回明二奶奶,让二奶奶帮你说去,可也使得。不济,还有二爷呢,让二爷跟大老爷说说,也没什么。犯不着你隔房跨户,跑老太太院里撒野,你说呢?”

    平儿一向为人和气,如今一番话,倒是颇带了几分锋锐,大不似她素日做派,让柳儿心里咯噔一下。

    但也是立竿见影儿,秋桐那点儿小心思,平儿一双清亮双眼下,几无藏身之地。有些狼狈地辩解,“哪里就像平姑娘说那般了。我不过一向嗓门高些,跟柳儿妹子又是旧识,一时忘了形也是有。平姑娘也不必找这个那个,谁还没个不防头时候呢。”

    柳儿听了气噎,你不防头就找我晦气,上辈子欠你不成,当即面带寒霜,冷冷地道:“想来秋桐姑娘还没睡醒罢,下次不防头,记得先去趟圊厕,或者用青盐先簌簌口,也使得,免得出来熏人,弄得我们院子乌烟瘴气。”

    把秋桐气张嘴欲骂,到底没敢,又见满院子都看她笑话,眼看讨不了好,没再吃不到鱼惹得一身腥,扯了个幌子,扭身溜了。

    柳儿敛了脸上怒色,忙过去给柳儿道谢,“多谢平姐姐,可够了我了。不知造了什么孽,虽说以前认识,到底不熟,如今竟成她话柄,也不知以后如何嚼舌呢,唉。”

    柳儿这话半真半假,平儿听了只笑,指着柳儿道:“就属你精乖,今儿没我,你还真没法子了,信你才有鬼。不过有一句你倒是说着了,她确实是大老爷那边人来着,想挪地方儿,也得看主子答应不答应。”

    不言中,这个主子是谁,柳儿心下了然。也不点破,只请了平儿进屋喝茶,索性把自己留那瓶红梅送了她,让小丫头帮着先送了回去。

    别不说,自己撇清跟秋桐干系便好,至于秋桐么能不能当上琏二爷姨娘,干她屁事!

    下晌老太太回来,先过去看过宝玉,对柳儿送过去梅花很满意。再看那大瓶子,老太太伸手碰了碰,纹丝不动,忍俊不禁,说柳儿促狭,这罐子水,够一屋子喝上一个月了。

    瓶子加上里面水,别说丫头小子一般推不倒,就是个壮汉也搬不动,可不真碰不着人了么。

    今日老太太累了一天,早早安歇了,也不是柳儿值夜,正好早些回去描花样子。

    自己一个人住,到底便宜些。尤其搬了里面,原杨梅姐姐屋子,即便有人进来,也有个外间遮挡,况且如今柳儿地位,倒也少有那不声不响撞进来。

    关了门闩好,进了里屋,原本杨梅留下一张书桌,正好合用。

    柳儿找出自己大张宣纸,放一边,先得用小幅练练笔,不能浪费大。

    笔墨纸砚都预备得了,坐下看着旁边几上梅花,静心静气地看了半晌,才下笔。

    这梅花是给老太太插两瓶之一,老太太说屋子里放多了花压气,便给了柳儿一瓶。乐她好一通奉承,被老太太笑骂了两句,方笑眯眯抱了回屋。

    小幅草纸上练了好一会儿,花了几张草图,柳儿才觉着心里有了数。又把今日梅林好好回想了一番,自然忽略了某些不和谐因素。

    后感觉差不多了,才铺开大宣纸,一气画了出来,完成已经是三天了。

    直起酸软小腰,放下手中笔,揉着腰欣赏自己大作,怎么看怎么不赖,可惜没得地方显摆。自己这花样子,画越发好了。

    这可是董师傅那‘见不得人’本事之一。

    哪儿都好,只两点遗憾。

    一则没有颜料,二一则,没有印鉴。唉,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呐。

    多早晚有一天,刻他几方美印,成缸子颜料随便使,使不完泼地也使得,她便此生无憾了。

    要紧是,想什么时候画花样子就画,想哪里做针线就做,那才是神仙日子。

    如今柳儿,别说题字,连个穷款儿都不敢落。

    想了半天,欣赏了半天,后到底爪子痒没忍住,提了四句话儿上去。

    千里江山香雪海,幽寺钟声满乾坤。

    堪不破红尘般若,一溪流水叙天伦。

    如今这么多日子练习,她字也很能看看了。

    不过看到般若俩字,忍不住想起董师傅来,不禁想笑,经没白念哈。

    收拾过去,因为太兴奋,走了困,反倒睡不着了,直到五天,才睡了一个次。

    习惯性地又早早起身,字还是要练,尤其前几日,大姑娘送了她一本名家法帖,正得趣儿呢。

    说三姑娘是个擅书,名帖几十部,可柳儿大姑娘书房,光摆出来就有上百。

    据大姑娘透露,还有秘不示人,把柳儿艳羡坏了。

    不过大姑娘说了,只要她想要临摹,只管来借,且管放心,她这里,外言可入,内言决不会出,只她自己注意便可。

    柳儿自然意会,人大姑娘什么都不怕,她一个丫头,要小心谨慎地儿多着了。

    不几日大老爷给老太太请安时候,不知怎地惹了老太太不高兴,一通臭骂,又让他管好屋里人,少出来晃悠,他一把年纪老不修,作为老娘,她还嫌丢人现眼呢,别让她看着心烦。

    大老爷还不知为何,磕头虫似,灰溜溜地走了。

    柳儿看着好不解气,老太太富贵威武,大丈夫也。

 第50章 人心难懂闻病讯

    ……

    眼看腊,鸳鸯病好也回来伺候,柳儿交接了这一阵子档子账目,鸳鸯看她目光也柔和了些,柳儿松了一口气。

    虽说老太太鸳鸯回来时发话,以后让鸳鸯带着柳儿,也学些账目琐事,但也得看鸳鸯是不是愿意教不是。

    再和气大方人,感到地位受到威胁,还是会散发敌意。柳儿对老太太院里账目,可是半点垂涎意思也没有,平时事情就多,她还有那么些私活儿要做,哪里那么多精神,管些杂事。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可够了我了,原看着姐姐打理井井有条,觉着挺容易呢,谁知知易行难呢,到底柳儿可没姐姐这本事耐心。平日除了伺候,针线活也要紧着做,得空儿还要去大姑娘那里走动走动,丢三落四也是有。姐姐你可好生验看验看,可有什么忘了记档子,或者东西不了,却忘记注销,别给我这几日弄一团乱才好。”

    谦虚同时,少不得提醒提醒,自己是大姑娘人。

    鸳鸯听了,脸上笑容果然真切了许多,只大略看了看,都记得清楚明白,一笔隽秀簪花小楷,比自己可不是强上一截子么还好这是大姑娘人,也难怪大姑娘看中,整日赏东西。

    客气话还是要说,点点头,”很不错,素日知道你是个有能为,却比想还好些,难为你了。不过既然老太太交代了,以后你跟着大姑娘,说不得也要管事,有什么不明白,管问,定然知无不言。只妹妹别嫌弃姐姐本事不够就成了。”

    柳儿又奉承两句,两人也算和睦如初,正说笑着,忽地有老婆子回禀,有人找柳儿。

    一般人来找下人,自然不会轻易放了进来,因为柳儿老太太屋里体面,来找柳儿春儿才给放进了二门外,但也有该班小厮兴儿陪着说话,也是有不放心意思。

    看柳儿出来,兴儿忙笑着迎上来,“柳儿姐姐,这位小娘子说找你,你看?”

    柳儿早有准备,从荷包里拈出一小块银子,塞给兴儿,“拿着买热果子吃,多谢你照应,这原是认识,不耽误你差事,去吧。”

    兴儿奉承两句,才高兴地去了,心里暗道,人都说老太太屋里柳儿姐姐,是个大方和气,果然不差,也不枉他死命抢了今儿这机会,平日里也没机会交接。

    柳儿虽不知兴儿心里小九九,但对琏二爷院里人,能交好就不得罪,交好也有限度,他们那里实是非多。

    春儿脸色不太好,也不知冷还是病了,柳儿忙拉住她,来到门房,里面该班很有眼色地倒了茶,避了出去,柳儿道了谢,塞给春儿暖手,她倒是不会吃这里茶。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是不是董师傅病了?”这是头一回,绣庄那边来人找她,定然不是小事,柳儿心里有些忐忑。

    春儿闻言,眼泪就下来了,抓着柳儿手:“柳儿姐姐,你回去看看吧,董师傅看起来是要不行了。本来前儿王妈妈就要找刘嫂,想派人来找你,可董师傅知道了,死活不让。你知道,大家本来就怕她,以为她不过跟先前一般,病一阵子就好了,杨嬷嬷也说你过年差事紧,不让惊动。谁知谁知,却越发重了,昨儿下午就一直昏睡,今儿早上也叫不醒,药也灌不下去,姐姐看不像,跟刘嫂子说了一声,就说我是偷着出来找你,呜呜”

    柳儿听了,哪里呆得住,略给春儿擦擦泪,让她此处等着,自己则跑回去,看老太太歇晌,也没惊动,直接找了鸳鸯,只说一个对她有恩长辈,病重,想去探望。

    鸳鸯看柳儿情形,虽力持镇定,毕竟透着惶恐无措,情绪实不太好,遂也不多说,只管让人去叫了车,派了婆子并小鸠,一并陪着柳儿去了。

    “你只管安心去瞧瞧,也未必就那么严重了,若看着不好,想呆上两天,只管让人回来说一声,我再派人把你妆奁铺盖并衣物送过去,老太太那边有我呢,管放心吧。”

    柳儿匆匆回到自己房里,换了出门大衣裳,如今她跟刚来时不同,皮毛衣裳很有几套。但如今她哪有心情挑拣,随手拿出一套厚实套上,因着紧张,手有些抖,扣子扣了半天,深吸了口气,略定定神儿才好些。

    脑子清醒了些,把自己素日不想示人之物,都塞到箱笼里锁好,又随手带了两件家常衣裳,披上猩猩毡斗篷,拿好小包袱,抬腿就走,却门口顿住,又转身回来,打开斗柜上面抽屉,拿出一个布包,这是她现今所有身家了,包括银票,共有百十来两银子,也不知够不够。

    算了,不够再说吧,实不行少不得找大姑娘周转周转。

    书到用时方恨少,银钱也是一样,柳儿此时深有感触。平日里老太太和主子们虽多有赏赐,但现银并不很多,贵重些不过是尺头衣物头面,多是一些玩意儿,临时做不得银子花。

    不敢耽搁,去二门外领了春儿,到西角门那里,车已经等着了,并一个院里粗使婆子和小鸠儿。

    车上,柳儿又细细问了春儿,除了董师傅生病,近可有什么事儿,来了什么人之类。

    柳儿所料不差,董师傅发病前几日,妙玉又来了,不过也没见董师傅生气,柳儿也不确定到底跟妙玉有没有相干,反正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到了冯府,柳儿已经顾不得先去主家那里问安,直接绣庄门外下了车,让车夫并婆子现门房等一等,自己带着其余二人进了后院。

    前院素日虽说人不多,到底也没这般冷清,柳儿心里加不安。

    亟待进了后院董师傅房里,迎面看见刘嫂子王妈并冬儿,还有几个丫头婆子和董师傅素日有来往绣娘们,一大群挤那里。

    有那靠门口,看见柳儿进来,忙传话进去,此时柳儿已经进了里屋,这才看看,原来赖二奶奶也,难怪人这么多。

    柳儿眼看着董师傅,心不焉地给赖二奶奶行了礼,心里却咯噔一下子,怎地这般重了?

    董师傅越发廋了,简直是皮包骨,脸色惨白如雪。只不到三个月没见,如何就这般了?

    此时大家也没心思理会柳儿失礼,见她扑到董师傅床前,拉住董师傅枯瘦双手呜咽,众人也忍不住泪下,陪着一边劝慰董师傅,安心养病之类。

    董师傅虽清瘦,但双眼却还算清明,靠着靠背和引枕,抽出一只手,冲众人轻摆,声音听着也算正常,“你们不用安慰我,究竟如何,我心里有数。劳烦你们,让我和柳儿丫头说句话儿吧。”

    王妈和刘嫂是见过世面,自然看出,这董师傅是回光返照了,只得带着绣庄下人,默默走了出去,有那相好绣娘,叹息一番,也随后走了。

    倒是赖二奶奶,又跟柳儿说了两句,临走安慰董师傅,只管好好养着,放宽了心,一准儿会痊愈之类,方带着杨婆子等仆妇离去。

    走到绣庄角门,赖二奶奶顿住脚步,杨婆子知机,凑上前压低声音,“奶奶可是有什么吩咐?”

    赖二奶奶略一沉吟,低垂了眼眸,几不可闻,“看着点儿。”

    杨婆子点头,转头吩咐身后一个婆子,那婆子便留了下来,扭身又回到了绣庄。

    跟着禄儿跟没看见似,跟着赖二奶奶回了东院。不久,一个小丫头,从赖二奶奶正院子出来,去了二姑娘院子,找相好玩耍。素日丫头小子们之间来往玩笑,也是有,倒也没什么奇怪。

    只这小丫头,叫做小叶,找是桃儿。

 第51章 殁恩亲独艳理丧

    ……

    董师傅确实不好了,看着床前流泪柳儿,伸手摸摸柳儿头,叹了口气,“傻丫头,哭什么呢。你也不是不知,我早盼着这一天了。唯有死了,我这一辈子孽债,才算是还完了。下一世,说不得是要去享福,你该为我高兴些才是。”

    话是这般说,可谁看着亲近人去世,会好受。尤其柳儿这样,从小没得什么亲情,加倍珍惜每一个对她好人。

    就着柳儿手喝了口温水,董师傅继续道:“其实我们娘儿俩,也算同命相怜罢。我也是自小没娘,后娘和亲爹有了他们儿女,虽说不愁吃穿,终究差了一些。上年你见过那位带发修行尼姑,那是我堂妹。我家也算大族,堂妹家为官,我父为商,之间有些恩怨,就不与你说了。总之,只有他们欠我,没有我对不住别人。这世上,除了我娘,我谁也不欠。欠,也都还完了。我虽做妇人打扮,这辈子未曾嫁人,也算来去无牵挂。你若觉着负了我恩德,索性就当我女儿罢了。以后大了,赎身出来好好过日子,逢年过节烧上一把纸钱,算我没白来这世上一遭,还有人惦记着。至于别人,你却不与人相干。你可明白?”

    柳儿当即跪下磕头,叫了一声娘,却泪湿重衫,声音哽咽,“女儿明白,女儿活一日,祀奉娘一日。女儿死了,还有儿女,定然当娘长辈一般祀奉。”

    “罢了,人死如灯灭。如今你只记得,人呐,这辈子没有过不去坎儿,遭不了罪,若要活长久,安分随时甘于平淡才是长久之道。你这样貌才情,如今又有这身本事,谨言慎行,才是正理。只你这脾气本性难移,端看你造化了”

    董师傅又絮絮地交代柳儿一些话,柳儿趁机喂了她半碗米汤,董师傅今日精神异常兴奋,想拦着她少说两句,养养神都不行。

    后又让柳儿打开她素日枕枕头,伸手从里面掏出巴掌大小册子,递给柳儿,“这个你收好,回去时贴身带着,万万不可让人看见,以后或许有用,没用却也无妨,与你针线上头,总能有所裨益吧。我没什么银钱留你傍身,想给你,你离开时已经给你了,这个就当个念想吧。”

    柳儿以为是董师傅什么针法秘籍,也没说什么,听话地塞进袄子内袋里,薄薄一本,外面,便是摸也未必摸得出来。

    娘儿两个说了半天话,到底董师傅有些精神不济,柳儿伺候她躺下。当晚没走,打发了车夫和婆子回去,只留下小鸠儿跟着,起时分,鸳鸯又派人送了铺盖妆奁来。

    只是,董师傅一睡,便再也没起。

    柳儿晚上也没怎么睡,就董师傅床边打了地铺,二天起来看视,已经咽了气了,神态安详。

    柳儿哭声惊起了绣庄人,王妈和刘嫂早有所感,也没睡踏实,闻声都忙着起身过来了。

    二奶奶那边,很派了杨婆子过来,张罗起丧事,很有先预定好寿材抬了进来,王妈和刘嫂也帮着梳头换衣裳。

    柳儿到底没经过这个,哭成了泪人,却不知该做什么,倒是被过来帮忙王妈推了一把,才稍稍醒过神儿来,跟刘嫂要了孝布,简单做了件孝衫穿上,却是女儿规制。

    董师傅没了,她杨柳儿还活着,且要给董师傅摔盆捧丧,看众人加心酸。

    而到此时,柳儿才知,董师傅还是官奴之身,且终身不得脱籍,所生之子女,永世为奴。

    这是犯了多大罪啊!

    绣庄里,除了刘嫂,就连王妈都不知道此事,登时都有些讶异,别说柳儿,是心疼董师傅,难怪总说自己罪孽未赎不得死。

    但人死如灯灭,一切随着被杨婆子投进火盆身契,而烟消云散。

    活着时候,董师傅生个病,或有个不舒坦,赖二奶奶那边好大夫好药,名贵补品,从来不吝往这边送。

    如今人走茶凉,赖二奶奶不冒头就罢了,看着那口材,柳儿虽不懂,却也不满意,薄些就不说了,木材看着也不好,做工也很一般。

    招来懂行王妈,“妈妈可知,这一种寿材,要多少银子?”

    王妈看都不看,语气莫名,“撑死二两。”

    柳儿心里有了底,拿出荷包,掏出一张五十两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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