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重生) vip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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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黎本身长的就温婉秀丽，浑身上下都是浓浓的书卷味，言语也不多，当时班上很多男生都对她有好感的。只是奈何苏黎那时是沈青的女朋友，这是大家多知道的，不过现在不同了……
　　席间气氛一直都很好，苏黎也和同桌的人偶尔玩笑几句，还有胆子比较大的男生过来敬苏黎的酒，苏黎推拖不过就和了几杯，男生那边就哄笑成一片。再到后来的苏黎就推说喝不下了，没想到旁边的女生帮她挡了几杯，张清语，当时班上喜欢沈青的一个女生。苏黎记得，因为她当时还专门找她丢下过类似挑战的话，不过苏黎没放在心里。后来事实证明谁也跟不了沈青。
　　苏黎举起酒杯，敬了张清语一杯。
　　整个聚会直至要结束了阿执也没来，沈青也没来，苏黎心里还是有些郁郁的。
　　这次班上来的人很多了，可是偏偏她最想见的没来，苏黎不甘心，就借着酒意问了问旁边的张清语。
　　“怎么阿执没来啊？”眼神还是清明的，可是要装醉并不是难事。
　　旁边很久没有回应，苏黎侧过头却看到张清语已经泪流满面，顿时没摸清头脑。
　　“你这是怎么啦？”苏黎手忙脚乱的找到纸巾给张清语，可是旁边的人都很诧异的看着苏黎，大家都没说话。
　　“阿黎是喝醉了吧，”张清语擦了擦眼泪，“看我，失态了，大家尽管吃，不要管我。”
　　“阿黎，你也不要太伤心。”张清语拉着苏黎的手，言语惋惜。
　　这已经不是第二个人跟她说这样的话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唉，真是没想到啊，就这样就死了……”
　　“是啊，当年一起读书的时候夏执的身体不是一直很好吗，所以说啊，这老天爷的意思啊，真他妈的说不准。”
　　“我在S市的时候还见过沈青一面的，那个时候谁知道他竟会自杀呢，唉，这当年在S市可是一件大事啊……”
　　“……那些个财产估计都……”
　　邻桌的几个男生讨论的话苏黎再也听不进去……脑中茫然一片……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过荒唐啊。
　　一瞬间的悲切绝望让她的身体不可自抑的颤抖起来。原来不要伤心指的是这个，呵呵，阿执你却是比我要狠心的，消失的这样彻底。
　　张清语只是叹了口气，这些她是帮不上忙的。
　　吃过饭的老节目自然是去唱歌，后面再吃烧烤什么的就是后话了。苏黎推说身体不舒服想早点回去，张清语本来是想送她的，可是苏黎执意不要也只好作罢。
　　初夏微凉的江风迎面扑来，车流霓虹一片繁华，可是此时她心里却是剩下满世界的荒芜。
　　那晚所以从桥上经过的人都看到了一个嚎啕大哭的女人，哭声哀绝。
　　整晚没有睡，第二天一早便去了阿执家，开门的是阿执的妈妈，才四年没见，这个笑声爽朗的干练女人似乎老了十岁。
　　苏黎站在门口已经是泪流满面。夏妈妈抱着她轻轻安抚将她领进屋。
　　阿执家里的摆设还是老样子，苏黎也很歉意，本来想是今天过来一定不能哭的，可是看到了就止不住。
　　夏妈妈给她泡了杯牛奶，淡淡的笑着看着她。苏黎也慢慢平静下来。
　　“阿执有样东西要给你，你稍等下，我去拿。”苏黎有些好奇。没一会夏妈妈从阿执的屋里出来，
　　递过来的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苏黎打开里面却是一条玉石的项链。
　　这是当时和阿执逛街时看到的，阿执问到她只说喜欢，可是穷学生哪里买得起。
　　“阿执说这是给你的毕业礼物，收下吧，这也是那孩子的一片心意。”听夏妈妈如是说，苏黎再次泣不成声。
　　夏妈妈留苏黎吃了午饭，下午又聊了聊再走的。
　　原来阿执已经死了两年了，沈青也是在那不久后自杀的，那个表面温和实际骄傲的男生，竟然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来。想到这些苏黎就觉得难受的不能呼吸。
　　这两个伴过她少年时期的人就这样消失了，都是她那样珍惜的人啊。
　　清辉洒了满室，冷月如霜。苏黎毫无睡意，细细摩挲着这黑色的日记本封面，这是她从夏妈妈那里要来的，也许当初不是她无意间看到了这本日记，世事或许会有所不同。
　　日记的后面记录的是夏执在她离开的两年里的生活，不多，两年也才记了七篇，其中还有撕掉的几张，最后那页写的是苏黎，沈青还有阿执自己的名字，凌乱的写了一篇，如同他们的关系。
　　从开始得知阿执已死的绝望到现在，心里寂静的像是再也激不起一点波澜。
　　本来以为这场错误只要我退出，结局就会完满。
　　可是结局却是这么出人意料。
　　原本以为的成全不过是我自私怯懦的叛逃，只是我再回来，你却以死，给了我最大的惩罚。
　　山风凛冽，这是自别后第一次见到阿执，看到的，只是墓碑上标志自此阴阳两隔的相片，你自笑的灿烂，可是在嘲讽我这般无知懦弱？
　　我张大嘴巴呼喊你的名字，诉说我的心意，可是却没有人听见，因为我从来不曾真正发出过声音。
　　再见，小王子。

　　本来一直就只是朋友

　　40
　　头上的风扇吱吱地转着，夏执咬着笔头看着数学卷子上最后一道立体几何的大体，脑袋里却莫名的想到小白，昨晚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李爸爸，刚好他在家，把小白拉过来和她讲了几句。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小白的声音了，本来是有一大堆话想和小白说的，可是电话那边只是一句淡淡的好久不见。夏执在心里演练了很多遍的解释生生憋进心里，干瘪瘪的挤出一句是的。
　　明明之前是那么要好的两个人，拿着电话却彼此沉默，等到她再要说，小白又问她最近考试复习什么的忙不忙，岔开了话题，之后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寒暄，然后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夏执把笔摔在桌上，想起来都觉得憋得慌，什么东西搞得像现在这样纠结啊。
　　“啊……”慢慢的入夏，天气已经很热了，夏执趴在桌上，侧过头看到右上角那个少年正看着她，眼神莫名的悲伤，夏执想不出沈青如何会有这种表情，只装着没有看到，将头转了过去。
　　这是在二楼，窗外正好是蓊郁的树木，南方多雨的天气使树木的背阴一面长了暗绿的苔藓，天色阴沉沉的，大概是要下雨吧。
　　前些天已经试添了一下志愿，夏执还是想去那个学校，不过现在更想去了，也是因为那个学校也是在S市。之间苏黎找过她又问过，夏执只说想留下来。心里也不是不心虚的，可是还是不想再重蹈覆辙。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心里就变得烦躁，索性也不管了，从笔袋里拿出红笔改起了刚才做的那套数学试卷。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考试啊。
　　下午放学夏执还没来得及收拾书包就被班主任叫去整理试卷，实际却是因为最近夏执发呆频率过高被叫去进行深刻的思想再教育……可是被叫去的时候还听到班上的嘀咕老班是给她小灶……
　　等到整理好出来天色已经晚了，更糟糕的是还下起了大雨。夏天的雨就是这样来的又快又急，可是停的也快。可是夏执一直等了很久，雨却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将书包背到前面来，里面还有没做的试卷，夏执看看自己身上已经换上的夏季校服，这件短衬衣估计还没到停车的地方就打湿的差不多了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要是小白在就好了，小白平时都会看新闻，像这样的天气一定会记得带伞，因为她都不会带。
　　即使没带伞，像今天这样，小白早就回去拿了伞在这里等她了，唉……小白真是贤惠阿，夏执欣慰的想想，就是这个月她就过敏了两次，小白在的话一定会提醒她龙虾要少吃，芒果什么的绝对不能吃……夏执是个生活毫不注意的人……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小白已经在她的生命里划下了抹不掉的痕迹，前世如此今生亦然，只是太习惯你的存在所以才会不小心忽略了你。
　　才走出没多远衣服就让雨给打湿了，白色衬衣打湿了……那可是透明的啊，今天穿的内衣，呃，貌似黑色的吧……于是这样一弄，夏执囧了，老娘穿透视装又怎么了，在家她还穿吊带穿工字背心呢……好吧，还是透视装比较重口味……囧
　　果然没走出多远衣服就打湿了，还好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再者隔得也不是远，夏执无奈的看着打湿的衣服，闪身躲进了停车棚。
　　把书包上的雨水拍打下，至于衣服上的，都要滴出水了……拍也没用==
　　夏执再抬起头才注意到车棚里还有一个人。沈青。
　　少年微笑着看着她，黑色如鸦羽的头发微湿，温润的眉眼显得有些锐利，夏执说不出是哪里，但是总觉得沈青哪里不一样了。
　　旁边立着伞，地上滴了大滩的水，看来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了，夏执朝沈青笑笑，“还在啊。”
　　“嗯，我送你吧。”明明想要靠近，这是曾经的阿执啊。以为她已经死了，不，是已经死了，凶手不正是自己么……看着阿执在自己面前倒下，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而造成这一切的不正是他么……
　　当初如果不是他和阿黎在一起，心里却又喜欢的是阿执，也许阿黎也不会离开吧，所以即使阿黎离开想要成全他，他却做不到伸出手去抓住阿执……
　　曾经那么想要把阿执赶离自己身边，可是当她真正的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中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放不开手……
　　原以为就这样结束这所有的一切，从那里跳下来，没想到睁开眼却再次看到了阿执……只是那些心痛已是前尘……
　　沈青心里痛意难当，这一世请原谅我，让我可以守在你身边。
　　沈青撑着伞把大部分挪到夏执那边，夏执只不动声色的将伞往沈青那边移了移。书包背到后面，夏执理了理衣服，打湿了的衣服贴着很是不舒服。
　　现在夏执的头发已经长长了很多，及肩的碎发使得清魅逼人中又带着温婉细腻。
　　阿执留长了头发是为了那人吧，可是即使只是朋友，他也想留在她身边。沈青略垂下眼，看着夏执打湿的头发衬着脖颈上的皮肤越发显得白皙剔透，打湿的衬衣透着淡淡的肤色。侧头轻瞥，却看到少女若隐若现的黑色内衣肩带。
　　突然觉得心里像被猫挠了一样，沈青清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他这是怎么啦，真是丢人，又不是没见过女的。越是这么想着脸上倒是越发的红起来。
　　夏执注意到了往自己身上一看，心里也是尴尬，这个时候你说把书包给背到前面来吧，搞得倒像是她心虚似的。
　　“咳咳……”夏执若无其事的侧侧身，“明天的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嗯，还好，放学被留下来整理试卷？”雨下的有点大，雨滴敲打着伞，不说话的时候只剩下滴答滴答的声音，沈青望着伞外的世界，这样和阿执待在一个世界，勾起嘴角，“不会是被请喝茶了吧。”
　　肯定句，夏执无奈了，被看穿了。“呵呵，哪里，就是上课打瞌睡，你也知道的，那个上课就是这样。”
　　“要考试了，还是要把生物钟调调。”沈青抬手揉揉夏执的头发，“那天的事对不起。”如果要我说出让你当做没发生，我也做不到。“绿衣误会了吧？要不要我去跟绿衣谈谈？”
　　夏执转头诧异的看着沈青。沈青笑笑，“阿执喜欢绿衣吧。”
　　心思被沈青说出来，夏执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曾经喜欢过面前笑容温暖的男生，可是从来没有真正的向他告白过，而如今有了另外喜欢的人，再也不必担心喜欢的人是好友的男友。
　　“是的。”答得坦荡荡，只要不是你，其实我是还是很有勇气的人。“不过没事的，他那里应该没事的。”虽然这么说，可是夏执还是没有底气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沈青眉眼间有些疏落的落寞，错开了呢。“我和阿黎分手了。”
　　“什么？”夏执伸手抓住沈青的手臂，“你说什么？”
　　“我和阿黎分手了。”沈青停下来，定定地看着夏执，重复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夏执不敢置信的放开手，难道真的因为她的重生，所以一切都改变了？
　　“再拖下去只会伤的更深，喜欢是勉强不来的。”现在再去想当初阿黎消失，也许并不是只想要成全他。
　　“沈青你怎么可以这样，阿黎怎么办，你要她怎么办！”面前的男生真的是沈青么？
　　“阿执，你也知道的吧，阿黎喜欢的并不是我。”沈青走过去将伞撑在夏执头顶，他也不想要真正说破，如果阿黎她不想说，那么就这样。
　　这是怎么啦，怎么大家都让她想不透啊，如果不是喜欢沈青那么前世阿黎为何会消失，如果不是喜欢阿黎，为何，沈青会在阿黎离开后变化如此大，为何会将她一次次推开……
　　“如果不是她的离开我也不会明白。”雨中昏黄的街灯给少女的眉眼染上暖色，沈青握紧垂在身侧的手，很多事是阿执不知道的。
　　“她离开？阿黎去哪里？”夏执不明白沈青的话。
　　“是阿黎提出分手的。”沈青望向这似乎停不下来的雨，“我们不适合再在一起了。”
　　一路的沉默，夏执说不出此时的心情，看似柔弱单纯的阿黎似乎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阿执，我们还是朋友吧？”声音里透着些微软弱，夏执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少年。
　　时至今，此世的你也什么都不知，“那是什么话，当然啦。”那晚上的时候还是很生气的。只是，沈青是喜欢她的吧，夏执即使再神经大条也感觉到了。但是感情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错过？没有哪个规定要求谁必须留在原地等待。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办法回应沈青的感情，这些沈青也是知道的。至于做朋友，他们不是一直都只是朋友么？
　　“我到了，今天谢谢你啊。”夏执拍拍沈青的肩，“阿黎那边我会和她说说。”
　　“不关阿黎的事，分开也是我同意了的。”沈青就知道夏执一定会想歪，他和阿黎与其说是分手，倒不如说是彼此解脱更来得贴切。“你早点回去吧，衣服那些也打湿了，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考试呢。”
　　“先上去擦擦头发吧。”夏执伸手拉过沈青，这样湿着回去也不好。
　　“不用了……”沈青正待要拒绝，看到阿执后面的人却停了下来。“阿黎……”
　　夏执惊讶地转过身，苏黎正低着头站在楼梯的转角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头发也散了开来，校服裙上还有很多泥，双眼红肿的看着夏执手足无措的拉着她的手问她到底怎么了。
　　苏黎抬头看了看沈青，嘴巴张了张，只发出了悲戚的呜咽声，听的夏执心里钝钝的疼。
　　“阿……阿执！”苏黎扑到夏执怀里死死地抱住夏执，如同抱住最后的浮木。
　　“妈妈死了……妈妈死了……”

　　只是悲情不过来的是我们，还是……这老天爷……

　　42
　　夏执跪坐在苏黎后面拿大浴巾给苏黎擦着头发。沈青已经回去了，夏妈妈给夏执她们两人准备晚饭去了，夏执让苏黎先洗了澡。从上来后到现在，苏黎没有再说一句话。夏执很是担忧可是又不知怎么开口安慰，害怕再次提起阿黎的伤心事。
　　长长的头发披散，遮住了苏黎纤细的肩，夏执看着苏黎颤抖的肩，不可抑制的心疼。
　　“阿执……”苏黎喃喃着夏执的名字，声音里有破碎的哽咽。
　　“嗯，在的。”夏执从后面将苏黎揽进怀里，给予自己所能给予的最大的温暖。
　　“阿执会一直和我在一起么？”大概是哭了很久，声音已经有些喑哑了，带着浓浓的鼻音。泪滴落在夏执手臂上，夏执只能更用力的拥抱阿黎。
　　“……我会一直陪着阿黎的。”至于志愿书的事情，等过段时间再和阿黎讲吧。阿黎一直都很爱她妈妈，现在苏妈妈突然就这么死了，阿黎心里有多难受，夏执把头埋在阿黎的颈间，“阿黎还有我。”
　　少女身体颤抖的更厉害，眼泪不住的往下落。“妈妈躺在医院里，我叫不醒她，妈妈怎么可以这样，丢下我一个人……”细细的隐忍的哭泣。
　　“没事了阿黎没事了……”夏执轻轻拍着苏黎，在她耳边安慰她。
　　“早上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阿执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苏黎转过身望着夏执，“妈妈一定不是自己摔死的，一定是那个男人害死妈妈的！”
　　夏执震惊地望着神情激动的苏黎，“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下午放学回去就听邻居说妈妈进了医院，等我赶过去……等我赶过去妈妈就已经……已经……”苏黎以手掩面，再也说不下去。
　　苏妈妈本身是有些病的，这个也是认识了阿黎很久阿黎才说的，那次夏执刚好在阿黎家玩，苏妈妈说是去厨房准备吃的，可是才去没多久就听到厨房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苏黎惊慌失措地赶到厨房，夏执也跟在后面。
　　那是夏执第一次见苏妈妈发病。那个温柔美丽的妇人躺在地上四肢抽搐，已经失去了意识。夏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立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苏黎手脚麻利的扶起苏妈妈的头，苏妈妈不停地挣扎，苏黎哭着叫夏执过来帮她按住苏妈妈，夏执才反应过来。苏黎死死地掐苏妈妈的人中，过了好一会儿苏妈妈才苏醒。
　　后来苏黎才说，原来苏妈妈是患有癫痫的，遗传性的，也算的是家族病了，说这话的时候苏黎很平静，如果是家族遗传的，那么苏黎也是有可能遗传到的。
　　那个男人的说法就是苏妈妈自己在家里发了病，倒下的时候脑袋砸在了桌角死的。那个时候苏黎也没在家，不知道苏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可是苏妈妈本来性子就平和，很少发病，而且一直在吃药控制着，如今突然说是发病给摔死了，要苏黎如何接受。
　　不过阿黎讲是那个男人害死了苏妈妈，也没有证据，苏妈妈本来有病史。
　　晚上一直到凌晨夏执才慢慢睡着，一直不敢翻身，旁边阿黎好像睡着了。之前夏执一直想着阿黎说的是那个男人害死了苏妈妈，总有不祥的感觉，不过这天也弄的太疲惫，终于支持不住睡着了。
　　苏黎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毫无睡意，脑海中全是妈妈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的样子，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滑过脸颊，滑进耳朵，打湿了枕……
　　眼泪让她觉得羞耻，可是却止不住……
　　轻轻闭上眼，以后不要再哭泣。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即使倾其所有她都要毁掉那个男人。
　　自那天过后苏黎就平静下来，从苏妈妈的葬礼到下葬，再也没有哭过。
　　反倒是夏执在葬礼上哭了，说不上是因为那个柔弱的女人还是因为苏黎。
　　葬礼办的很简单，是苏黎的一个姨妈过来帮着办的，葬礼那天下了点小雨，苏黎穿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显得苍白羸弱。苏黎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大人们都说她好坚强一个孩子，可是夏执觉得苏黎只是在伪装。
　　和以前比起来苏黎更沉默了，也许只是平时话就少，所以不觉得。可是有时夏执和她讲话她也听不到，只一味的不知在想什么。
　　夏执将伞撑在苏黎的头上，轻轻揽过苏黎，“阿黎，还有我。”这大概是她最近对苏黎说的最多的话，除此之外，不擅长安慰别人的夏执也说不出什么来。
　　“阿执，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骂我？”苏黎转身认真地看着夏执。
　　夏执想了想，“那要看你犯的什么错了，如果是不好好吃饭那是必须要教训的。”夏执抬手刮了刮苏黎的鼻子，“不过阿黎一直很听话的，所以会好好吃饭的是吗？”
　　苏黎有些发愣，“是吗……”苏黎抬头望着天上不断掉落的雨，“阿执，天上真的没有神是吧，所以他们都看不到。”看不到恶人作恶，看不到她所受的痛苦。“抑或是有的，只是他们太忙了来不及眷顾我。”
　　“笨蛋！在说些什么有的没的，阿黎这么好，老天怎么舍得不眷顾你。”夏执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握紧了苏黎的手。“再说了你个读书的还信这些，党的教育忘记了啊？唯物主义懂不！”
　　“噗哧……阿执是要凶我么？”苏黎看着阿执担忧的样子，心里的抑郁也稍微少点了，阿执是她灰暗生活中唯一的暖色，所以她抓住了，就不想再放手。只是，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那个时候阿执你不要嫌弃我就好。
　　旁边走过来一个撑伞的中年男人，夏执担忧地看了苏黎一眼，来人正是苏黎的后父林宏。
　　“阿黎，和我回去吧。”那人朝夏执笑笑，忍着心里的厌恶，夏执也礼貌的回应。
　　“爸……”苏黎低下头，看上去极悲伤的样子，低着头的苏黎总给人楚楚惹人怜爱的感觉。只是夏执想不通，阿黎不是很恨她后父么？
　　“唉，不要难过了，你妈也是她福薄，她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中年男人见平时对自己总是横眉冷对的女儿此时这般乖顺可怜的样子，大概是想到自己的母亲死了现在只有他可以依靠了吧，这样想着，笑的就越发灿烂。“来，和爸爸回家吧。”
　　中年男人说着伸手拉过苏黎，笑的太WS太YD了，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