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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童养媳-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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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叔,等一等”

老赵头吁停了马,“奶奶,什么事?”

“我觉得不太对。”沈寄挪到车门处,掀起了帘子的一角和老赵头对视,“按说出了这样的事,应该是别人上门安慰我才是。”虽然还没有确定魏楹已经遇难,但他现在显然已经是九死一生。芙叶不上门看她,反而让她上门相商要事,这事儿怎么透着一些古怪啊?

这种叫你上门安慰你,是上对下,是皇后的活儿。虽然芙叶地位是比自己高,可她从来不搞这一套的。就算她现在知道了郡马养外室的事,也不会在自己成了‘准寡妇’的当口派人来召自己才是。她没有及时过来探视安慰,这本身就透着古怪了。

“慢慢的走,容我想想。”大战一下子爆发,沈寄担心魏楹的安危,这脑子都跟浆糊似的不太够用。但方才还是把此事的蹊跷想到了。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老赵头警惕性很高,当即握紧了马鞭。

对方果然是奔这辆马车来的,到了马车前那骑士便下了马,“敢问车里可是魏夫人 ?'…3uww'故人来见,还请夫人不要惊疑。”

沈寄闻声撩开车帘,仔仔细细的看这名骑士,但见来人取下了遮面的帽子,可是下头那张脸还是陌生啊。

“你是……”

“五年前,曾与夫人与XX处有过一面之缘。”

这人说的地方便是沈寄曾被幽禁了两月的宅子,她想了想恍然,“哦,高手,是你。”当时她在那宅子里练武,听莫语说外头遍布暗卫,还随意叫了一个出来说话。不就是眼前这位自称‘故人’的仁兄么。可这人不是皇上的暗卫么,怎么突然来找她?

“是这样的,芙叶郡主府上出事了,皇上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此事现在不宜传开,所以让属下赶来通知夫人。方才碰到府上的人,得知夫人已经被郡主府请来,属下都快吓死了。还好您还没到。”那骑士之前看他们走得慢慢吞吞的,估计沈寄也是觉出些不对来,不由暗暗佩服。这样灵慧的女人,难怪这么多年皇上也忘不了。

沈寄一凛,“出什么事了?”

“郡马杀了西陵公主,又软禁了芙叶郡主与世子,丹朱小姐,如今是要骗魏夫人到府上做人质。”

“他疯了么?”哪有做公公的杀自己儿媳的,而且还把妻儿全都软禁了。更何况,当初让阿隆和西陵公主联姻,不就是为了拉拢西陵对付高昌么。这个关口西陵公主被杀死,那还得了。沈寄心头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难不成,郡马才是真正的内奸?

那骑士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魏夫人请随属下来。”

那骑士把沈寄带到了她住过两个月很熟悉的小院,不久前林子钦也带她来过。

皇帝已经在座,正拧着眉头。

沈寄顾不得行礼,忙问道:“皇上,西陵公主还有救么?”

“死得不能再死了,还有什么救!”皇帝的声音里满是戾气。

沈寄心头一痛,那小姑娘才十四啊,豆蔻枝头花样年华。更要命的是,她身上系着两国的邦交呢。

“那芙叶母子这会儿救下来了么?”

皇帝看她一眼,“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共犯。朕现在生怕走漏了西陵公主的消息,都不敢派兵包围。好在把你追回来了。”

郡马让人哄骗她去做人质,这说明他对皇帝的心思很明白。真是无妄之灾!不过这个时候沈寄顾不得这个,赶紧开口道:“皇上,芙叶她是穆王的遗孤,从小在西陵长大,她不可能吃里扒外的。还有阿隆和丹朱,他们更是从小在京城长大的。”

皇帝看她一眼,冷哼一声。沈寄知道,皇帝现在是真的气坏了,这个时候西陵公主出事,西陵王一旦知道会不会一怒之下撕毁之前的约定,反而站到东昌一边真的不好说。就从西陵王替公主选了阿隆而不是皇子为婿,就可以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疼爱这个女儿,说是掌上明珠一点都不过的。所以,郡马做下这等事,即便他们母子三个无辜,恐怕也是要被迁怒的。

除非这件事造成的影响没有那么恶劣,否则芙叶母子三人危矣!首先,他们是内奸的家眷;其次,他们对西陵公主没有尽好保护之责。

“皇上,那我现在没有取,郡马会不会狗急跳墙啊?”

“有人替你去了,你那个车把式朕借用了。”

“哦。”这去的自然是皇帝的人,借此机会进到府里,拿下郡马和他的党羽。

“郡马怎么会……”

皇帝冷笑,“他原本就是东昌人。这是东昌埋得很深的一枚棋子。当年芙叶被收养,我们不知道,他们反倒知晓了。千方百计促成婚事,然后一道归国。可恨!这么多年,就连朕都被他骗过了,以为他是老实人。还觉得芙叶的种种作为很对不住他。你我曾见过的他的外室,便是他的下属。而他安置外室与私生子的地方,就是他们的窝点。”

肯定是才知道的,而郡马可能就是因为暴露了所以才当机立断杀了西陵公主。政治,好可怕!

皇帝和沈寄,如今是失意人对失意人。皇帝布的联合西陵攻打东昌的局极可能被迫,而大战已经开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何打赢这一场仗接下来便成了关键。至于沈寄,她男人多半是回不来了,尸骨都不一定能还乡,她此时情绪自然是非常低落的。甚至开战之后,她和几个孩子都换了素色衣服,府里上下也是如此。如此行为在外头替他们赢得了尊敬,可是不需要啊。他们家只需要一个男主人,只需要一个父亲。

沈寄忘了规矩,自己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此时迫在眉睫的是芙叶母子的安全。那个可恶的男人!不但害得魏楹给他背黑锅,让她和小芝麻姐弟差点跌落尘埃,如今又杀了西陵公主搅乱局势。芙叶母子更是要被他给害惨了。

“皇上,郡马他又没有参与军机,怎么会知道哪些事情?”

皇帝两手抱胸,在地毯上走来走去,“他在京城十余年,自然不是白呆的。朝中有数名官员被他收买或者是以阴私胁迫,出卖了朝廷。还有边关,也有人联手。魏楹就是他找到替罪羊,另一面也是东昌公主想留他。朕当时只想着派他去很是方便,没想到是把他送上了死路。小寄,这次我真不是有心为之。魏楹已经是我的股肱重臣,我也没有再要君夺臣妻的念头。”之前他害了魏楹数次,那家伙不都躲过了么,怎么偏这回自己无心之失,他却躲不过呢。

沈寄苦笑,“我知道皇上不是故意为之。可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回不来了啊!”长期的精神紧张和失去爱侣的心痛让沈寄终于忍不住,在儿女看不到的地方酣畅淋漓的哭了妻来。

皇帝听着她的哭声,心头有如刀搅,却无言可以安慰。他能做的,只能是给魏楹封赏,将从来只赏有功武将的爵位赐给他,然后好好照顾他和小寄的儿女。

“东昌公主不是喜欢他么,说不定会留他性命。”过了半天,皇帝终于找出一句安慰的话。

沈寄抬起满是涕泪的脸,“我现在,也似乎只能指望这个了。”

皇帝叫了莫语进来,打热水拧毛巾给沈寄擦脸。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报,郡主府的事解决了。皇帝问沈寄,“小寄,你要不要一道去看看?”

沈寄点头,“嗯,我要去。”

沈寄和皇帝同坐了一辆低调的马车进入郡主府,罪魁祸首已经被擒获,而且没有自行了断的机会。芙叶带着儿女跪在二门处迎驾。

之前看沈寄也入彀,她们母子焦急不已,却被点了哑穴无法示警。然后情势兔起鹘落,忽然就完全变了形势。而‘沈寄’也揭下面具,露出本来面目,然后皇帝和沈寄便到了。

西陵公主还被安放在卧室,正是含苞待放的年岁,她却已经从枝头凋零了。沈寄看一眼阿隆,突然之间出了这样的事,他整个人都懵了。芙叶和丹朱也好不到哪里去。沈寄心头叹息,这样的灭顶之灾降临,还有几个人能保持冷静的。

外头又人进来,沈寄听到来人对皇帝说道:“皇上,恶贼乃仓促行事,他传递消息的一条线路已经被连根拔起,此事幸而没有走漏。”

皇帝冷凝的面孔稍稍缓和,转头目视芙叶,如今芙叶在他心头,简直跟丧门星差不多了。

“把人带进来。”

沈寄就看到另一个‘西陵公主’出现在众人眼前。好快的手脚啊,立时就找到了替身。

皇帝指着替身道:“以后,她就是西陵公主,如果漏出一点马脚或是走漏了半点风声,你们母子三人就一起给真公主陪葬。至于那个家伙,芙叶你出面散布他养外室的事,就是你们扭打中他后脑勺自己撞到柜子的尖角,死了。即日发丧!”

沈寄心头叹口气,也好,有一场丧事,这母子三人心底的悲愤与惊恐也有个发泄的地方,做戏才能做得像。而且,这样一来,就把之前芙叶找自己过府,有要事相商的事也圆了过来。暂时,她们母子三个是没有事了。

皇帝看了一眼西陵公主的遗体,对小多子道:“悄悄带走,以寒冰保存。”

“是。”

皇帝腐朽而走,跪着的芙叶撑不住摔在了地上,丹朱极力要扶起她却差了力道,沈寄赶紧过去扶另一边,和丹朱一起把芙叶搀扶到榻上坐下。而阿隆追过去想拦住人不让他们把西陵公主的遗体搬走,却被假公主拦住了。

这一家子都没了分寸,沈寄再看看外头,郡主府少了不少熟面孔的下人,然后换了新人补上。这少了的自然是被灭口了,新来的怕是皇帝的人。看着这里,免得这三母子再出什么状况。至少,此时此刻,戏得演好了。

沈寄看丹朱还算是镇定,于是对她道:“你和小姨一起出去操持吧。”

丹朱点点头,“有劳小姨了。”她从小在宫中成长,受太皇太后亲自教导,对父亲的感情比较淡,遇到大事倒比母亲和兄长镇定些。而芙叶是失夫,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失去,过去二十年都成了一个笑话。阿隆是丧妻,失去了新婚情浓的妻子。而且,等待他们一家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命运。如今倒是十一岁的丹朱,成了支撑这个家的人。

沈寄带着丹朱处理事务,叫来大总管,先派人往宫中和各处报丧,然后命人裁制丧服……

小芝麻闻讯,带着两个弟弟过来致哀。她原本也纳闷大姨这个时候叫母亲过去做什么,没有想到竟是这么大的事。她对一身素白跪在灵前的丹朱道:“表姐,节哀!”说完自己眼眶也红了,她不是小孩子了,父亲出使东昌,而现在东昌和朝廷开战,皇帝给了父亲至高的荣誉,去营救的人又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连汪先生小叔公都杳无音讯,父亲如今回事什么结局不言而言。所以劝着别人,自己也哭了出来。

在别人家哭本是不妥,可这里本就是灵堂,两家又是至亲,倒是没有关系。而且满堂来致哀的人,对郡马的死法心头颇有点不以为然,但对魏楹这个民族英雄却是很钦服的。所以她这一哭,不但没有失礼之处,反而是让人发自内心的同情。

丹朱想到姨父即便真的回不来了,却也是得到了无人可以匹敌的名声,而自己的父亲却是如此不光彩的死去。即便现在没死,也差不多是个活死人了,所以愈发悲从中来。两个小姑娘就在灵堂抱头痛哭起来。最后还是‘西陵公主’把她们分开的。

小包子和小馒头也到了阿隆身边,小馒头瞅了瞅呆滞的阿隆,和小包子对视一眼然后出去,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

“哥哥,大表哥是不是傻了啊?眼珠子都不转了。”

“别胡说!大表哥是哀毁过度了。”

“姐姐哭什么啊?”

小包子看看还不太知事的小弟,摸摸他的脑袋,“姐姐是替表姐难受呢。”他也好想哭啊。可是不行,爹爹如果回不来了,他就是家里最大的男人了。他不能哭!小包子心头由此对一向仰慕的骑射出众的大表哥有了些微词,父亲不幸去世,是很难过。可是他比自己大那么多,还只知道难过不知道别的。

礼部有官员过来,郡马的丧仪是有规制的,沈寄也就解脱出来,带着几个儿女还是只能先回京城的大宅去住着。离开前却看芙叶,芙叶这会儿稍好些了,她方才在灵堂晕厥过去,沈寄让人把她抬回了屋子。芙叶没回正院,另找了间屋子休息。她握着沈寄的手,“一转眼就人事全非了。”

这话说得沈寄心有戚戚焉,“是啊,是真正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过,日子还得过。你我都是母亲,为了儿女也得撑下去。”

芙叶点点头,“快回去吧,我知道你也有一大家子要照看呢。”末了又拉住沈寄的手,“对不住!”

“你没有对不住我,你也是受害人呢。我走了,你也别想太多,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皇上说的事,是真的不能出一丁点纰漏的。你看好阿隆!”

“我明白。”

☆、卷七 V 279 乱起(3)

回到家,小馒头当仁不让的还是要跟沈寄一起睡。沈寄问小芝麻,“你们祖母和明哥安顿好了么?”

小芝麻点头,“安顿好了的,女儿临走也叮嘱过洪总管了。”

“好,都回去睡吧。等丧事完全过去,咱们再去温泉庄子。”

“嗯。”

沈寄想起小芝麻在灵堂一通发泄,开口道:“小包子等等。”

小包子转过身来,“娘,还有事?”

“嗯,你过来。”沈寄伸手招了招。

小包子在床头的锦墩上坐下,沈寄一边搂着小馒头一边道:“你不用太着急成长,万事还有娘呢。你小叔叔也是很乐意叔代父职的。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了!”小权儿也算是沈寄看着长大的,而且两人年纪差异颇大,沈寄要是一成亲就生孩子,老大也有小权儿这么大了。不然,年轻叔嫂还得避避嫌。他们两个倒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嗯,儿子记住了。”

“回去就洗洗睡吧。”

次日再过去郡主府,一家子遇上了小亲王。小亲王悄悄告诉沈寄,现在宫里对芙叶的传言很不好听。估计来致哀上香的人心头都对芙叶有看法。只是碍着她是郡主不好明言。而宫里那些女人就没有这些顾忌了,说得自然不会好听。

“就当耳边风,听过就算了。”

小亲王点点头,“嗯,我知道。”当晚回去小包子也偷偷的撒了金豆豆

想想芙叶如今背上的恶妇名声,沈寄也无奈。只是郡马一直都给人老实巴交的感觉,连皇帝这样老奸巨猾的人也被他骗了这么多年,而芙叶张狂奢侈还喜欢豢养美男,这些形象也是深入人心。又要瞒住郡马失踪的事,更不能让西陵公主已经亡故的事发,皇帝匆促间想出来的这个死法,似乎是最符合那夫妻两人的形象的了。

就在沈寄出神的当口,外头来报西陵使臣来了。郡马明面上是西陵人,西陵公主还是这一家的儿媳,所以西陵常驻京城的使臣过来上一柱香太正常了。昨天,想必那替身也好好的被训练过了,芙叶阿隆丹朱三人昨日再疲累,怕是也得抽出时间帮她‘上课’。皇帝派来的人绝不会让他们忘了这件事的。反正方才看阿隆的双目,有神多了。现在的情势,也容不得他继续沉溺在父亲杀了妻子的悲痛中。不说什么家国天下,为了母亲和妹妹他也没有这样做的资格。

沈寄捏了一把汗,眼瞅着这一关顺利过了,使臣没有对公主产生怀疑。就在她放松下来的当口,公主晕过去了。太医诊脉后说公主是喜脉,因为操持丧事太过劳累所以晕倒。众人在恭喜过芙叶和阿隆还有西陵公主与使臣后,心头纷纷觉得郡马死得不值,多年轻啊,连孙辈都没有看到就走了。而且也不是多大的事,不就是外头养了外室么。芙叶郡主那样的性子,哪个男人当了郡马怕都要养外室。芙叶的恶妇之名愈加深入人心。不过,这样一来,也就把事情的焦点转移了,没人会再去留意西陵公主些微的和往日的不同之处。

不过此时他们一家三口怕是都没有心思在意这个恶名,这几日于他们一家就跟噩梦一般。没看到从小那么端得起的丹朱都快奔溃了,在灵堂上抱着小芝麻大哭么。

如今这个喜脉传出来,是要做什么?反正怀了孕,而且据说胎像还不稳,有鉴于西陵公主的重要性,芙叶让她不用再在丧事上露面,也是说得过去的。然后怀孕的妇人,性情举止有什么变化,旁人也会视为理所当然。再然后,怀孕了,而且家里还在守孝,那么就完全可以绝迹于社交圈。到最后难产,母子俱亡也就顺理成章的可以让西陵公主消失了。所以,真正难过的就是进入西陵使臣来上香的这一关。

这个安排天衣无缝啊!沈寄简直要拍案叫绝了。如此一来,让两国因此交恶的想法不就自然而然落空了么。沈寄不知道皇帝要几时才要抖搂出一进知道郡马是东昌细作的事,也许他还要利用这个再做些什么。

驸马停灵七日发丧,这事儿总算是过去了。沈寄回到府中就立刻带着儿女往温泉庄子去了。芙叶则带着儿女守孝照看‘怀孕的西陵公主’。沈寄也遣人送了不少安胎的药材前去,做戏得做全套。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安宁,什么烦扰都没了,住在庄子里,衣食住行都可以自给自足。如果不是身边少了魏楹,这简直就是沈寄梦寐以求的日子。因为没有确切消息,所以沈寄请皇帝不要急着赐下爵位,她也坚决不肯给魏楹发丧。

如今前线交战,国库有些不足,而且今年也不算风调雨顺,所以时日有些艰难。沈寄和三姐弟商量过后,把京中的大宅子卖了八万两银子捐做军资。小权儿上衙就住到朝廷提供的单身宿舍去了。

卖宅子卷做军资的举动再次赢得了赞誉。沈寄说只是希望两军阵前征东大军能多杀些东昌人,也算是报仇雪恨。皇帝现在正在为银子发愁,她这个头一带,敲打起其他人来就更方便了。这其实也是沈寄的用意,算是抛砖引玉给皇帝解决难题。皇帝对她不错,还肯派人去就魏楹。救没救回来先不说,他肯这么做就很难得了。还有,征东大军的元帅是林子钦,林子钦对他们家更是没说的,要是没有足够的银子让他这一仗打不赢,那就太冤枉了。

皇帝私下里和沈寄说,他原本也打算敲那些大户一笔的,没想到正想睡觉她就给递了枕头。上上下下的官员,尤其是像阮家这样的巨富这次都出了血。阮家库存的三尺见方的银坨都融了四十个拿出来捐了,这又是一百万两银子。

阮家的儿子媳妇都恨得牙痒,尤其是二房和三房有儿子的。阮柳氏刚生下儿子就听到这个噩耗真的是恨死沈寄了。不过阮家老爷子倒是心头挺感念沈寄带这个头的。他算是看出来了,他的儿孙都不成器,将来守不住这么大的家业。回头十年之期,他们家坐拥堪比半个国库的产业,别说旁人就是皇帝怕是都要觊觎。不如趁早捐了还落个好。但是,他又不能再出头,毕竟之前已经捐了五十万了。所以,如今这种皇帝逼他捐,他不得已把家中历代积攒用来传家的银坨都融了的举动再好不过。这是告诉众人,家底都薄了啊。

阮少夫人对此表示无所谓,她反正只有一个女儿,就算嫁得再好,都只是一副嫁妆了事。捐吧捐吧,捐了省得家里各个跟乌眼鸡一样。

对她的说法,容七少奶奶有些不虞,“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挣来的,凭什么这么敲我们商家啊。那些贪官污吏怎么不见皇上动啊?”

阮少夫人看她一眼,“听我公公说,接下来肯定就轮到他们了。皇上当皇子的时候就最恨那些人了。唉,你说魏夫人,她就打算退出这个圈子不出来交际了么?”公公还说魏家有如此当家主母,家风又严谨,名声更是好,即便魏大人真没了,十年之后也必定再度崛起,让她不要断了和魏夫人的往来。她本人也是很乐意和魏夫人来往的。

容七少奶奶叹口气,“虽然没有个准信儿,她也不肯发丧。可谁都知道魏大人多半是没了。即使之前还在苦寒之地牧羊,但皇上大张旗鼓的通报天下表彰,他也没什么活路了。投敌我想他是不肯的。就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家中妻儿也不能啊。而且要是真投敌了,东昌还不得拿出来说嘴啊。这么好的打击手段没道理不用。多半魏大人是没了。所以,魏夫人哪里还有出来交际的心思。不然,她干嘛把那么多一栋宅子都卖了,还捐做军资。”

“咱们什么时候去看看她吧?”

“好。”

阮老爷子没有猜错,接下来果然有几家罪证确凿的贪官污吏被抄没了家产,抄出来都是数以百万计。大快人心之余,却也有些人心不稳。能贪到这么多银子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都是世家。有人担心皇帝是不是要对世家动手了。好在,这几家之后皇帝便消停了。毕竟,现在的局势经不起动荡。

快要过年的时候,沈三叔来京郊接妻儿。魏楹失踪已经整整十个月了,打仗而已打了四个月了。到这个时候,几乎人人都认定了魏楹已经没了。汪氏毕竟已经改嫁,有了自己的一个家,难过之余也还能克制。沈寄却是瘦得来脸都尖了。小权儿也是一样,因为十五叔也失踪有日子了。

红袖招献舞的人早已回返,事情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了。自从开战,东昌那边的情报机构似乎是被人一锅端了,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过。沈寄也有些死心了,每日里督促小包子和小馒头读书上进,让小芝麻学着打理家业。甚至窅然楼和宝月斋的账本有时候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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