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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隋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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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心浮气躁的时候,忽然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喊道:“汤亚!你在里面吗?”
我急忙开门走出去,只见那军官正站在门外。“怎么样?”我还没站定便开口问。
“已经跟膳食队的头儿说好了,出征时若你选不上队列兵中,就会把你写到膳食队的名单上。”
我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一半,开心地笑道:“真实太谢谢了!”
他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喋喋地说:“真搞不清楚你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眼神一黯,暗暗叹了口气: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你又怎会知道?
在刘武周、宋金刚的进攻下,唐军节节败退,各大城池相继失守。至武德二年十月,刘武周的军队已经进逼绛州,夏县与蒲州的反唐势力,见趁机和刘武周相呼应。唐军几乎失去了河东的全部领土。李渊震惊,被迫下诏放弃河东。秦王李世民极力上书,称太原“王业所基,国之根本”,请旨带精兵三万,收复河东。我被收纳在后勤军的膳食队伍中,随着浩荡的大军,奔赴前线。
三万兵马,在打仗中只能算是一支小部队。但在行军时,队伍延绵数里,我感到被埋在浩瀚的人海里,不着边际。一路上队伍晓行夜宿,却从不安营扎寨,士卒是绝不允许随意走动。我赶着承载粮草物资的马车,淹没在旌旗人马里,明知道秦叔宝就在这当中,却没有办法能见上一面。
在相思煎熬中进入了十一月,其时已是天寒地冻,大军从龙门踏冰度过了黄河,到达了绛州西南的柏壁,刘武周的军队就在不远的前方了。李世民下令,停止前进,在柏壁的古堡中安营扎寨。
柏壁南倚峨嵋,北靠汾河,地势险恶,易守难攻,并与绛州呈犄角之势,使宋金刚的军队一时不敢接近。李世民采取“紧壁挫锐”的战略,把主力兵马屯在柏壁养精蓄锐,指派小支部队不断扰敌后方、或断其粮草通道。同时在当地采取安民措施,征集大量粮草。
这使我在苦盼两个月后,终于等到了机会。在进驻的当日,我便轻易地打听到了秦叔宝的营帐所在。夜晚,我偷偷地立在他营外的阴暗处,营中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投在帐幕上。虽然隔了一道帐幕,但我觉得他宛如就在我跟前,正眉眼带笑地对我说话,虽然心中会带着丝丝的隐痛,却有说不出的安稳。
这日我正在营中值夜,听到帐外有人轻喊:“有人吗?”
我掀开帐幕走出去,却发现是秦叔宝帐前的守卫。只听见他说:“秦将军让我来看看,是否还有酒菜。”
我惊讶地问:“这么晚了才用膳吗?”
守卫摇摇头说:“将军与秦王商讨了半夜军机,方才回营,可能觉得肚子饿了。”
我急忙去切了一碟熟牛肉,生起火热了一下,又飞快地炸了几件春卷,一边问:“秦将军平时有用夜宵的习惯吗?”
守卫说道:“是的。将军歇息的时间比较晚,通常睡前都先吃点酒菜。不过平时都着意从晚膳中留下的。”
我皱眉道:“天寒地冻的,晚膳留下的菜还怎么吃?”心念一动,又说:“下回我们热好了直接送到帐前如何?也不用大哥多跑一趟了。”
那守卫犹豫着说:“将军本希望一切从简,知道劳烦了大家,恐怕会怪我多事。”
我笑道:“这是我们本应该做的。况且将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让人好生景仰,难得有机会效劳,正是求之不得呢!”那守卫听了,眉开眼笑地离去了。
我在经营客栈之时,为了对比各家的菜式,曾经每天都泡在厨房中,跟厨子一起动手做菜,居然练出了一手好勺。于是我变着花样,给秦叔宝做了精美的夜宵,几乎夜夜不同。值夜的士兵,以为我只是嘴馋,做了自己吃。虽然这是不允许的,但我每次都会多做一份,贿赂值夜的兵卒。在美食的诱惑下,居然没有人向头儿揭发。
这夜,我像往常一样把点心送到了秦叔宝帐前。守卫看到我来,乐呵呵地接过食盒。我把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将军对近来的夜宵可满意?”
守卫笑逐颜开地说:“满意的不得了,说想不到军中的伙食质量提升的如此快。”
我乐滋滋地笑着,刚想说话,却听到秦叔宝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外面何人在说话?”
守卫忙禀道:“是送夜宵来了。”
我急忙低声说:“我先走了。”匆匆绕过几个帐篷,躲在拐角处的杂草丛中偷偷往回看,只见秦叔宝已经出了营帐,看到只有守卫一人,惊奇地问:“为何不见人?”那守卫躬身说:“已经回去了。”
秦叔宝轻轻地“哦”了一声,那守卫提着食盒跟着他一起又走了进去。
我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心想幸亏走的及时,同时却又隐隐希望被识破。我幻想着秦叔宝吃着我为他精心而做的酒菜,赞不绝口的样子,心中又是喜又是悲,一时间患得患失地发起怔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遐想中回过神来,已是月过中天了,秦叔宝帐中的灯火已经熄灭,守卫正立在门前,偷偷地打着小盹。
此时,一小队巡逻的士兵正从旁边经过。我忙把身弯得更低,隐藏在杂草中。巡逻队伍远去后,我正想起身回营,忽然发现在月光下,不远处影影绰绰,两条敏捷的身影在营地中掠过,安静快速地伏到秦叔宝的帐前。
我吓了一跳,其中一个人的身法,是那么熟悉,正是秦叔宝抵京第一晚,在将军府屋顶上偷窥之人。我忙摒住呼吸,凝神仔细地看。
只见另外一人拔出匕首,轻轻在帐幕上划了一道小口子,紧接着拿出一根管,插到帐中,并用嘴巴不停地吹。
迷香!我心中“咯噔”一下,难道他们想行刺吗?我焦急起来,忙捡起身侧一块石头,用力往那边扔过去。“啪”一声,石头砸中秦叔宝的帐幕,跌落在正打盹的守卫身侧。守卫猛然惊醒,大喊一声:“谁!”
两名刺客急忙抽身就跑,就近的士兵纷纷前来阻挡,却被他们斩瓜切菜般杀得七零八落,冲开一条血路,朝我藏身的方向奔了过来。我也来不及想是否会暴露了,急忙起身,拔出配剑挥砍过来。
只见两人均是黑衣蒙面,武功确实高强。在夹击之下,我基本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那身法熟悉之人的招式,依稀间也似在哪里见过。可是情危之下,不及细想,集中精神只希望把他们缠住一时半会。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瞬间,那边秦叔宝已经跃出帐篷,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刀砍向其中一人。余下那名身法熟悉的蒙面人猛喝一声,向我击出凌厉的一刀,有如暴风闪电。我急忙挥剑抵挡。就在刀剑纠缠的一瞬间,那人眼睛看着我,却不知为何迟疑了一下。我抓紧时机回剑一削,他堪堪避开,半边袖子已经被我削了下来。
围过来的士兵越来越多了,两人如困兽斗红了眼。正被秦叔宝杀得手忙脚乱的蒙面人,叽里呱啦地呼喊了几句。居然不顾秦叔宝凌厉的刀势,转身向我攻来。另一个蒙面人眼中似有泪光闪过,“唰唰唰”也是不要命般连攻数招,在我缓不过势来之时,转身飞奔而去。
他的身法快得出奇,转眼已经跑开数丈。剩下来的蒙面人,似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余下的官兵追赶不上,只好眼睁睁看着那人杀出一条血路逃去了。
数招间,蒙面人身上已经多处受伤,鲜血汩汩地喷涌出来。他见另一人已成功逃去,长叹一声,忽然转过刀锋一下子插入自己的胸膛!我大惊,伸手要去拦,可是去势甚急,刀插入身体,直没至柄。
这只有寥寥数分钟的一战,却是惊心动魄。我稍稍缓了一口气,忽然惊觉秦叔宝就在眼前,急忙退后想乘乱离去。
可是来不及了,刚一转身,便觉得手臂上一紧,秦叔宝已然紧紧拉着我,沉声问道:“小雅,你要到何处?”
★ 念不得语
我身体一震,眼前浮起一层水雾。再次相逢,我当以怎样的姿态与他相认?
“小雅……你还在怨大哥吗?”秦叔宝低声问道,在我听来,却如同耳边的呢喃私语般,令人心痛又心醉。
罢罢罢!当日在虎牢关中,便亲口许诺过,不再纠缠于他。既然心爱着他,又何苦让他为难?
当下,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扯出一个灿若星辰的笑容,半带调皮地笑嗔:“该死的刺客,害我两个多月的努力都白费了!终究还是被大哥发现了。”
秦叔宝微微一怔,想必是以为我会伤心的哭泣?抑或如怨妇般甩手而去?我心里苦笑着,其实这一切皆有可能,理智与情感,仅在一念之差。
秦叔宝见我情绪尚好,稍稍松了一口气,问:“这两年多你去了何地?”
我心里一酸,脸上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回了鄯阳老家呗,后来就到长安了。”说罢,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问:“你可知道这伙人已经盯上你一段时间了?”
秦叔宝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
我不满地皱皱眉头:“你作为将军,岂可如此大意?你刚到长安的那天夜晚,他们便派人潜进你的住所了,便是方才逃去的那人。”
秦叔宝诧异地看着我问:“你如何知道?”忽然恍然大悟般,讷讷地说:“莫非,莫非那天夜里,屋上之人果真是你?”
我哂笑着:“正是。”又叹了口气:“你怎么没有半点提防之心?你是如何在沙场上混过来的?”
秦叔宝嗤笑起来:“你莫要把我看扁了。他们割破营帐之时我就察觉了,不过是要看看他们意欲何为。”
我弯下腰去,撩开蒙面布,审视着那张已然毫无血色的脸:“不知道是什么人?”
秦叔宝命人取过火把,伸手在尸体身上搜了一遍,没发现可疑之物。又解开尸体的上衣,只见死去之人胸口上,赫然刺着一只阴森的狼头!
“是突厥人。”秦叔宝冷声道。狼,正是突厥的图腾,正如汉时的匈奴,以及后来的蒙古,也都把自己视为狼的子孙。
“他们潜进来,难道是为了行刺你吗?”我觉得这个推断行不通,遂又摇头道:“与其行刺你,还不如行刺秦王呢。而且就两个人孤军深入,也太可笑了。”
“应该是探子吧,只是想来打听军机,或者想从我营中偷取情报。”秦叔宝缓缓地站起身来,让士兵把尸体抬了下去。
此时,追截的部队回来报,那蒙面人已出了城堡,正逃往刘武周军营的方向,不宜穷追。虽说营中遭了夜袭,还损了十几号士兵,但因为很快就平息了,军中的阵脚未乱,各营中的军将仍然是各就各位,有条不紊。秦叔宝差人往各营中报信,并下令加派巡逻人手。营中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看天色不早了,便向秦叔宝告辞:“秦大哥,我先回营中去了。”
秦叔宝略带责备地说:“你不好好呆在长安,却装成男人,跑到前线来做甚?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嘻嘻一笑,没有说话。秦叔宝又问:“你编在哪一队?”
我尴尬地笑着说:“在膳食队当烧火兵。”同时觉得异常丢脸。
秦叔宝忍俊不禁,哈地笑了半声,见我愤怒地盯着他,急忙止住,却把俊脸憋得通红。忽然像想起了什么:“难道,难道近日来的夜宵,都是你送来的?”
我低头说了声“嗯”,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是否已经知道我的苦心呢?
秦叔宝良久没有说话,我抬起头来,只见他深深地看着我,我怦然心动,如泥塑般无法移开视线。秦叔宝柔声说道:“真是委屈你了,你明天调到我的军中来吧。你尚未上过战场,不知道沙场上的凶险,要有个什么意外,可叫我如何是好?”
我见他表露出如此柔情,不禁眼睛一涩,叹了一口气,轻声说:“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况且后勤队伍不用冲锋撼阵的。”
秦叔宝眯眼看着我:“后勤队伍是武力最弱的地方,如果不幸前线溃散,它将是最遭殃的地方。若你在我身边,我就能保护到你。小雅,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会让你冒险?”
妹妹……我苦涩地笑着,打心底里厌恶这个称呼。我淡淡地说道:“一切明天再说吧。”秦叔宝送我回营帐,路上问我如何到了长安。我轻描淡写地说:“我把梅姐姐送回鄯阳之后,了了一桩心事,便想出来走走。恰逢碰到了一个长安的生意人,便与他一同到了长安。后来受他所雇,开始学习打理生意了。”
秦叔宝又问:“这两年来你过得可好?”
我嘻嘻笑了起来,说:“锦衣玉食,好得不得了。我如今是穷的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钱了。”
也许是古代人对精神追求与物质追求的理解不够透彻,秦叔宝显然没有理解我的话中有话,哈哈地笑着:“原来妹妹竟然是一方财主了。”
我进了营帐,从帐幕的缝隙中静静地看着他离开。明天就到他军中去吧,如此甚好,又能天天与他见面了。虽说“其室则迩,其人甚远”,见面时也只能把心疼隐藏起来,强作欢颜,但能看着他的笑脸,不也正是我所愿吗?爱他便是要看着他开心,这话似乎是梅姐姐说的吧。圣人一般的爱,但愿我也能给得出。却不知道梅姐姐现在怎样了?我在这军中,终有一天会与尉迟大哥见面的,希望他早已把我忘掉,不要再糊涂了。
如此胡思乱想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秦叔宝传来一纸调令,把我从膳食队抽到他的亲兵队伍中。
那守卫拿着调令,一脸不屑的看着我:“还以为你真的仰慕将军呢,原来是为了拍马屁,想步步高升而已。”
看来昨夜在混乱中,他并没看到我与蒙面人对打,也没听到我与秦叔宝的对话。于是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当亲兵比当烧火兵好吗?我可是很惜命的,不希望马革裹尸。”
那守卫鄙夷地看我一眼:“贪生怕死之人,也有资格从军?”
我嘿嘿一笑,说:“人生是很美好的,有金钱美女,还有美食佳肴,谁愿意平白无故去送死?”
那守卫顿时气结,本来帮我提着包裹的,立刻仍回给我,一个人气呼呼地在前面走着。我哈哈大笑起来,追上前去拍着他的肩膀说:“好了,好兄弟!这是在说笑呢!”他白了我一眼,不理我,径直往前走。
秦叔宝命人在他的营帐前,又搭起了一个小小的营帐。我惊恐地说:“大哥,只有将领才有资格独自一帐,这样恐怕会惹来非议。”
秦叔宝轻蹙眉头说:“难道让你跟其他士兵一起住吗?”
我说:“有何不可?我在膳食队中,不也如此吗?”
秦叔宝轻声呵斥着:“那时我并不知道。眼下既然知道了,岂能由你胡来?”
我不知可否地一撇嘴巴:“如何使胡来了?这儿没有人知道我是女儿身,别人也不会非礼于我。”
“反正就是不行!”秦叔宝斩钉截铁的说到,语气中居然带着难得一见的霸道。
我心中一甜。不知怎的,在我的直觉中,感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证明,他是在乎我的。这是究竟是真,还是幻?莫非又是我在自作多情?
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因为关心我而坏了军规。我固执地摇着头,说:“大哥,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接受特殊的待遇。这军中还有秦王和其他将军,你须防着好事之人乱嚼舌根。”
秦叔宝沉吟了一下,说:“如此你就睡在我帐中吧!”
我闻言,以为又要如上次那样同榻而眠,脸不禁涨得通红。却又听得他说:“我这就命人去多摆一个软塌,增加一个守帐之人也是常有之事。”我不禁哂笑,秦大哥本来就是这个意思,我怎么却动了歪念头?
这倒是个折中的办法,我也实在不想跟一大群男人住在一个帐子里了,于是便答应下来。
眼下已是寒冬腊月,虽说古堡中有高墙耸立,但也抵挡不住呼呼的寒风。虽然身上已经盖了厚厚的被子,但我仍然在被窝里瑟瑟发抖,难以入睡。我不禁非常怀念膳食队中,那个挤满男人的营帐了。那可真是温暖如春,虽然充满了臭烘烘的气息。
天哪,这个将军帐篷怎么这么大?还空荡荡的,我好不容易发出一点热量,顷刻间就散的无影无踪。想当年即使住在管涔山上,也没有现在这样的寒冷。我伸手摸摸冰凉的鼻子,擦去就要流出来的清鼻涕,双脚不停地互搓着取暖。
“啊嚏!”我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秦叔宝爬起来点亮了灯,走到我榻前问:“是不是很冷?”
我瑟瑟地点着头,抽了抽鼻子,苦着脸说:“我好怀念膳食队的小营帐啊!”
秦叔宝用手背轻触我冰凉的脸,皱起眉头说:“怎么会这么冰?”
我哭丧着脸说:“我的脚都要长冻疮了!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冷啊?”
秦叔宝无奈地说:“行军打仗的条件是很艰苦的,你没弄清楚就巴巴地跟过来,实在是……”说着,把自己榻上的被褥也全搬过来,盖在我身上。
我忙说:“那你怎么办?”
“不要紧,现在还不是最冷的时候,我早已经习惯了。”
“什么?还不是最冷?”我低声吼着,心想等到最冷的时候该怎么熬?
秦叔宝关切的问:“现在觉得怎样?暖和点了吗?”
我点点头,却随即又打了个冷颤,只好苦笑着又摇了摇头:“被子已经要把我压扁了,但为何却暖不起来?这帐中没有暖炉么?”
“没有。行军之时都不带这种琐碎之物。要不烤盆碳火吧。”
我又打了个喷嚏,点点头。
秦叔宝找出一个铜盆,命人取来木炭,在我榻前生起火来。火盆很快就把营帐红的温暖如春。秦叔宝又去把帐蓬上的开的窗户卷起来,我知道这是为了保持空气流通,避免中毒。但这样一来,冷风又呼呼地刮了进来,我把脖子一缩,埋到被窝里。秦叔宝坐在榻前,背对着窗户,挡住了冷风。我颇感愧疚地看着他:“大哥,你对我真好!”
秦叔宝轻笑起来,露出怜爱的表情:“大哥不疼你还有谁疼你?”
我心里一酸,眼泪滚滚流下。秦叔宝忙低声说道:“傻丫头,又在伤心什么?唉!真想先把你送回长安。”
我慌忙摇着头说:“不要,不要!我是托了人情才好不容易进来的。”
秦叔宝一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托了个什么烂人?居然只进了膳食队?”
我破涕为笑,噗哧一声,说:“确实是个烂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被我打得在地上跪了十几遍。不过却不记恨,也算得上是条汉子。”
秦叔宝坐在榻前,与我说说笑笑。在被窝慢慢暖和起来后,我便沉沉地睡去了。等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发白,秦叔宝正伏在我榻前呼呼大睡。
我心中柔情万千,忙把被子盖在他身上。秦叔宝一下醒来,睁开眼睛笑道:“居然已经天亮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秦大哥,我还是回膳食队去吧。气候要回暖还早着呢,每夜这么折腾着,你怎么能睡好?”
秦叔宝坚决地摇着头:“我不是睡得挺好吗?”
我眼神一黯,轻叹一口气说:“此次来,想不到竟成为你的累赘。”
秦叔宝轻轻一笑,宽慰着我说:“别胡思乱想了。不过打完这仗回去,日后说什么也不让你如此胡来。”
此时,唐军已在柏壁与刘、宋军对峙两月了。李世民似乎还不打算出击,在堡中厉兵秣马,似是悠闲之极。他是要等到宋金刚的军队,弹尽粮绝的时候,再一举迁灭。但这一天还未到来,唐军在夏县的大败,便迫使两军进行了第一场的主力交锋。
在李世民驻军柏壁之前,李渊派永安王李孝基前往攻打夏县。到十二月时,夏县的反军终于抵挡唐军的攻势,便请求宋金刚派兵增援。宋金刚遂派尉迟恭率领精兵队伍,在进攻夏县的唐军后方突然发起猛攻,夏县的守军也趁机出动。唐军在前后夹击之下大败,永安王也被擒。
这个消息到达柏壁后,李世民决定立刻行动。
当时,我正在帐中与秦叔宝聊天,忽然守卫来报,秦王与一干将领正往这边来。我一惊,正要起身退出,却听到帐外人声吵杂,帐幕随即掀开。我见来不及了,便急忙低头半跪下行礼。只听到其中一人说道:“叔宝,不必多礼了!玄龄,说说你的看法!”
说话这人,应该便是秦王李世民了。我的心中忍不住好奇:这位千古明君究竟是何模样?
我偷偷抬眼看去,但这一抬不打紧,却把我的心脏惊得差点蹦了出来——眼前七八个人中,居然有过半人是以前见过的!我倒吸一口凉气,急忙低下头去,却已经晚了。那边,程咬金已经大呼小叫起来:“唐姑娘!你怎么会在此处?”
我偷偷叹了口气,在心里骂道:“你这个笨蛋!”我无奈地朝秦叔宝看去,只见他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我抽着脸上的肌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对程咬金、徐茂功拱手道:“程将军、徐将军,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进来的人当中,还有两个人,却是那日在汇源客栈所见的两个文士!我看看其他人,都是一副将军打扮,那么,刚才李世民口中说的“玄龄”,应该是这两人其中之一了。当时,那稍年长的一位自称姓“户”,另一位姓“木”,我眼睛一转,已经明白其中的含义了。当下干笑两声,也拱手道:“房先生、杜先生,没想到在此遇上两位。”
房玄龄笑道:“姑娘好眼力!不知道姑娘到我军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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