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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隋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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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到呀!”

难道是幻觉?我定了定神,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不知道是昨夜没睡好,还是太阳过于猛烈的缘故。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肯定是神志不清了。

“妹妹,你怎么又一声不吭就走了,尉迟大哥和我别提有多担心了。这下可终于找到你了!”梅姐姐欣喜的声音真真切切就在不远处。

我定睛寻声看去,只见梅姐姐在马路对面盈盈地对我笑着。我心里一阵诧异,但此时马路上的车慢慢停了下来,终于等到绿灯了。我一高兴,也来不及细想,急忙往马路对面跑去。

刚踏出两步,便听到身后惊呼声连连响起,张教练的声音尖锐地叫了起来:“回来!”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迷茫地转过头往回看。

“嘎——!”刺耳的急刹车声音传来,我看到一辆汽车飞快地冲近,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着着实实地撞了上来。

我立时像稻草人一般被抛出数米,喉间一甜,一口鲜血随即从嘴中喷涌而出。似有许多人呼喊着冲了过来,我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糊中,十字车的鸣笛声在呼啸,有人在喊:“立刻输血!”我觉得手脚冰凉,头脑沉重,怎么也睁不开眼睛,耳边的声音嘈杂纷乱。

“……将军,小的实在已经尽力了。”

“妹妹等等我,别跑那么快!”

“什么已经尽力了!你就这点本事,还敢称长安第一名医?!”

“小雅,别吓我。你可要撑住呀,快到医院了……”

我分不清楚是谁的声音,又从何处传来,只看到许许多多脸孔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意识慢慢地抽离身体,我好像置身于雪白的云端,眼前金光灿烂。一个缥缈的声音在耳际悠悠响起:“你,是否已想清楚?是去,还是留?”

我环顾四周,却不见有人影。我问:“你是何人?是在和我说话吗?”

“没错,你不必理会我是谁。你只需要回答,去,还是留。”

“去又如何?留有怎样?”我的声音,也同样缥缈,不像从自己口中发出。

“往则无生,返则无乐。”

“能说明白一点吗?是怎样的无生和无乐?”我不解地问。

“时间不多了,快做选择吧,否则你只能魂飞魄散了……”

我喃喃地说:“生而无乐,又有何意义?”

那声音犹如梦幻,余音萦绕:“一切源于心结太重,需得你自己放开才是。”

金光一闪,体内似有股冲力要把我炸开,我大叫一声,再次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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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晚了!你赶快想办法!”我吃力地撑开眼皮,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罗帐轻垂。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听到罗成呼喝着,语气中透露出万分狂躁。

“将军,小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听天命……”另一人嗫嗫嚅嚅地回答。

“放屁!我唤你来不是要听这些话,赶快想办法!”罗成吼道。

难道我又回来了?还是,只是做了个梦而已?这两个世界,孰真孰幻,把我彻底搞糊涂了。萧帆的那一刀,居然没有要走我的命?我现在又身在何处呢?

又想起刚才云端上那句猜不透的话,不知现在究竟是去了还是留,又或者,仅是我产生的幻觉而已。听说许多弥留的病人,都会有通灵的错觉。

我尝试性地动了一下身体,立刻感到疼痛传遍了四肢百骸,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罗帐立刻被掀起,迎上罗成满是焦虑的眼眸。我吃力地眨了眨眼,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你醒了!”罗成欣喜若狂地喊着,扑上前来执着我的手,竟然激动得泪光闪闪,“你可醒来了!”

一个郎中模样的人过来,替我把了把脉,捋着下巴上的长须,说道:“尊夫人吉人天相,已经迈过这道坎了。在下开几剂固本培元的汤药,夫人要好生调养。”

“快去,快去!”罗成催促着,郎中急忙出去写方。

我轻轻皱起眉头,重复地说了一遍:“尊夫人?”

罗成略带俏皮地笑了笑,说:“我都快急疯了,哪有心思去纠正这些无关要紧的称呼。”

我喘了两口气,略带不满地说:“谁知道不是正中你下怀呢!”

罗成轻叹一口气,心有不忿地说:“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是这种不入流的角色。你莫不是以为我就你回来,也是别有用心吧?一个怀了身孕的女子,在我府中就医,却不是我的夫人,这样的话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况且,若被卡朗图的同党余孽打听到,你就更危险了。”

“卡朗图?”说话稍微用力了一些,却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刺骨的痛传来,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罗成见状忙说:“现在不忙说这些,休息最要紧。”

我点点头,虚弱地问:“我的伤,不要紧吧?”

罗成抿着嘴吧,神色难过,犹豫地说:“孩子,没能保住。”

我觉得心一沉,居然感到丝丝的难过。这个胎儿,虽然是在被强暴后不得已而怀之,但十月怀胎,眼看就要到产期,怎么说也是身上的一块肉,知道这样就没了,我的神色不禁黯然。

这么大一个胎儿,在我昏迷时也不知是怎么取出的,想来必定是一番惨烈的状况,我居然还能活得过来,也算是万幸了。无论如何,这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想不到还没来得及与外面的世界见面,就魂归天国了。我抽了抽鼻子,幽幽地叹了口气,说:“真的没了吗?”

罗成点点头,细心替我盖好被子,安慰道:“你别太伤心,我现在就派人去接梅姑娘来陪你。这两天心里乱得很,居然没想到要通知她。”

“别!”我条件反射地喊道。

罗成一脸的疑惑,“你为何不要见她?”

我一阵难过,声音涩涩地说:“我不想大家看到我这副模样,过些日子再说吧。”

罗成坐在床沿,似乎有许多话要问,但最终却没有出口,只是说:“我不知你这一年来,为何要躲着大家,但想必你有自己的难处。”

我苦笑着摇摇头:“不是我要躲,只是身不由己,待到重见天日时,却已是这样一幅凄惨模样。反正也已失踪大半年,就不要再给大家平添担心了。”

“好吧,可你的夫家应该知晓的,我唤个人来,你交待他怎么走。”

我闻言怔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直笑得身子发颤,肠子痉挛,腹中伤口再次撕裂,脸上却丝毫不带笑意。罗成似被我的模样吓坏,坐在床前不知所措。

我笑了一阵才停下来,喘着气说:“尚未出嫁,何来的夫家?”

罗成瞠目结舌,形如雕塑,良久未能发话。只见他眉心的皱纹越来越深,忽然恨恨地说道:“小雅,你好傻,他就值得你这样付出?”

我一怔,问:“他是谁?”

“除了秦叔宝,还会是谁?”

我不曾想过他居然会产生这样的误会,于是说道:“罗成,你莫要想歪了,不是他。”

罗成更是大吃一惊,眼中流露出重重的疑惑。此时,房门被轻轻地叩响,郎中拿着药方走进来,我无奈地笑道:“日后再跟你细说吧。”

早产使我的元气大伤。也不知道究竟流了多少血,刚开始的几天,连躺在床上都觉得头昏目眩。小腹的刀伤、下体的撕裂,更无疑是雪上加霜。我终于体会到,为人母所必需经历的艰辛。

喝了几剂汤药,觉得元气稍有恢复后,便改成饮食进补为主。

这日,小丫环四喜儿照例端着一罐炖鸡汤进屋,一揭开盖便飘出鸡肉特有的香味。但我已经连续吃了好多天了,不禁皱眉道:“今日可否不吃了?”

四喜儿口齿伶俐地应道:“当然不可了,夫人生产时失了许多血,必需要多补补才能恢复元气,否则对身体不好。”

我伸出粗粗的胳膊,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你看我再这么吃下去,都要胖的走不动了。”

四喜儿“扑哧”笑了起来,说:“夫人这样刚好,眼下正流行丰腴的身段呢。”

我笑嗔她一眼:“我这不叫丰腴,是肥胖!”

四喜儿含着笑,说话如炒豆子般:“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将军吩咐下来的,夫人不吃,身体不能尽早复元,奴婢可担当不起。”说着,盛起了一碗汤。

我接了过来,见她说话伶牙俐齿,做事手脚麻利,年纪虽小,照顾起产妇却一点也不手生,于是偷偷对她说:“四喜儿,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下。”

四喜儿吃了一惊,忙道:“请教两字不敢当,夫人有何吩咐请直说。”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支吾了一下红着脸低头道:“近日来,我胸脯胀的厉害,难受得要紧,可我的孩子没了,如何是好?我本来想忍忍就过去了,可不止是胀,酸酸麻麻痒痒的,说不出来的难过,更要命的是把衣裳都浸湿了,让人尴尬。”

四喜儿想了一会,犹豫地说:“方法倒是有,但不知夫人是否介意……”

“快说来听听!”

“厨房有个下人刚生了龙凤胎,那男孩胃口大得厉害,因此不能同时喂饱两个娃。但我们做下人的身份低贱,夫人如此尊贵,恐怕不妥。”四喜儿一边说,一边用圆溜溜的眼珠看着我的表情。

我沉默了一下,倒不是因为身份地位的问题,只是觉得,看到怀中喂养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样一种感觉?但这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于是便说:“我只是名普通人,何来尊贵。要是她愿意,便由我来喂那女娃吧!”

四喜儿笑道:“她求之不得呢,那有不答应的道理?”

下午时分,四喜儿果然抱来了一名小女娃,眼睛忽溜忽溜的甚是可爱。我心中一喜,忙抱了过来,只见她吮着小拇指,嘴巴里咂巴咂巴地发出响声。

我用手指逗着她的小下巴,说道:“小家伙,馋了吧。”她居然咯咯地笑起来,似乎很开心地蹬着手脚。我一阵欢喜,解开衣襟。女娃娃一找到乳头便用力地吮吸起来,看样子真的饿了。

我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慈爱的暖意。若我真把萧帆的孩子生下来,恐怕也是会善待他的吧?虽然,那并不是自己的意愿,但母爱却是天性,有谁能忍心丢弃自己的孩子呢?

在这些天与罗成的谈话中,得知萧帆的突厥名字叫卡朗图,从祖父一辈便潜伏在长安,专门打听军情和从事秘密的军事活动。由于伪装的极好,身边的亲卫军又极为忠心,一直都没有被发现。近来不知何故,却频频出现内讧,露出了蛛丝马迹。于是,李世民便特地派遣罗成秘密回京,协助铲除这颗长在京师腹地的毒瘤。

我想起那日由于背叛罪而被投入牢中的男子,猜想内讧的缘由,八成与我有关。我原本以为与萧帆之间,仅止于雇佣关系,没想到到头来,他竟由于我全军覆没。他到临死前也对我带恨,但我又应该恨谁呢?

我轻轻拍着女娃娃,正在出神地想着,房门忽被推开,罗成兴致勃勃地喊道:“小雅,我回来了!今日身体可好?”刚踏进房来,却见我在坦胸露乳地喂奶,脸上一阵通红,急忙背过身去。

我感到脸上一热,急忙把女娃娃的嘴巴拔出来,理好衣服,嗔道:“进屋也不晓得先敲门吗?”

罗成回过神来,一脸的尴尬。女娃娃正吃得香,忽然被拉开,咂咂嘴巴确定再也吸不到了,便“哇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我手忙脚乱地哄着,责怪地看着罗成:“都怪你!”

罗成嘻嘻一笑,从我怀里抱过小娃娃,对她做了几个鬼脸,小娃娃居然不哭了。只见他挠着小咯吱窝,又轻轻在空中抛了几下,娃娃立刻被逗得乐呵呵。

罗成笑问道:“哪来的小娃娃?”

四喜儿连忙回道:“是厨房张嫂的。”

罗成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对四喜儿说:“既然夫人喜欢,便时常抱过来吧。”

四喜儿接过小孩,忙退了出去。罗成微笑着走近床前,我还介怀着方才的事情,故意板起脸不理他。

罗成坐在床沿,笑说道:“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瞪了他一眼:“你为何还露出一副登徒浪子的笑脸?”

罗成一怔,连忙肃起脸容,略带无辜地说:“你为何总这么看我?我对你毫无亵渎之意。”顿了一下,又认真地补充:“况且,你方才的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慈爱,让人觉得很圣洁。”

我苦笑道:“圣洁?未婚先孕,无论放在什么年代,都只能冠上淫邪的罪名罢了。”

“胡说!”罗成有点动气地喝道,“不许你如此毁谤自己。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乜斜了他一眼,讥诮地说:“这句话,别人都说得,只是从你口中说来,却只有讽刺的味道。”

罗成顿时闭嘴,抿着双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我的眼神忽地聚拢,凶狠地看着他:“不是我要提起,但有句话终要问个明白!当日,你是否真的醉了?”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回想起往事,心中隐隐作痛。

“我……”罗成张张嘴,低着头头说道:“确实喝醉了。小雅,我真是该死!我知道这不是请求你原谅的理由,然而……”他讷讷地说着,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听他如此说,我不知为何,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的脸色渐缓,低声叹了口气,说:“我相信你……既然如此,错不在你,我原谅你便是,以后不必再提此事了。倘若,”我换了语气,狠狠地说:“倘若你并非酒后胡为,我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那时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罗成低沉而喑哑的嗓门,让我确信他内心的愧疚。

我抿嘴一笑,柔柔地说道:“罗成,我很高兴,你和萧帆终究是不一样。我真担心又会失去一个朋友。”

罗成大吃一惊,说道:“什么?难道是萧帆?”

我点点头:“否则,我为何要杀他?”于是,我将离开虎牢关后的种种经历,详细地说给他听,末了问道:“不知萧府和别院,现在是何境况了?”

罗成说:“萧府、钱庄和客栈均被封了,至于别院,为何情报中并未提及?”

“别院是萧帆的父亲造给一个女子居住的,后来这名女子去世后,一直闲置。我搬进去后,里面也之后几个妈子丫头,萧府中的人极少到别院去,看来并不是他们活动的据点。也许这正是情报忽略的原因。”我想到在舜华别院中的安逸生活,以及萧府地牢中的折磨,不禁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我原本欲杀他而后快,但待他死在我刀下时,忽然又觉得不过如此,心中的伤不会因为他死去而消失。”

我抬头看着罗成,说道:“等身体好些,我便搬到外边去住。罗成,能否麻烦你替我找处清静的落脚处?”

罗成满脸狐疑地看着我,问:“为何要搬走?”

我低头咬了咬嘴唇:“只有这样,我才能忘掉这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罗成执起我的手,恳切地说道:“你搬出去隔绝了自己,连个说心事的人也没有,只会更加胡思乱想,又如何能忘掉?要真正忘掉,关键要靠你心里放得下,勇敢地面对,而不是选择逃避。小雅,我是真心希望你快乐起来,相信我一定能帮助你的。”

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回想起以前与罗成的交往,总是简单而快乐。若非经历了那一天,我们必定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幽幽地说道:“可……我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大家?”

罗成轻笑道:“你犯什么傻?这并不是你的错,大家怎会因而看不起你?”

“可我也受不了大家对我施予怜悯,”我叹了口气,“我答应不搬出去,可是罗成,请你无论如何先不要告诉他们。等我心里好过些了,才与他们见面,行吗?”

罗成点点头,说道:“我已经交待过府里人,不能谈论你的事情。你就放心在此休养吧。”

此时,四喜儿敲门而进,禀道:“将军,有一位自称尉迟府的梅姑娘求见,已经请到前厅。”

我一惊,不知道梅姐姐为何忽然来拜访罗成?难道她听说了我被救的事情?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既希望与她见面,又极不希望是在此情况下相聚。

我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罗成,罗成也诧异地与我对视了一眼,低声说道:“不知所为何事,我出去见见。”

罗成匆匆而出,我看着门外发了一会怔,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四喜儿,扶我到前厅去。”

我披上斗篷,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在四喜儿的搀扶下,悄悄来到前厅的屏风后。

只听到梅姐姐轻声说:“我也知道这样来打扰将军很冒昧。但梦中所见实在真切,妹妹她被一个大箱子撞得口吐鲜血,后来,一群人把她抬走了。忽又见她站起来奔跑着进了贵府,我忙跟了过来,但又不见了。我本以为是日有所思,但进来时发觉,府中陈设竟于梦中无异。难道罗将军真的已找到妹妹了吗?”

罗成“忠诚”地撒着谎:“我不曾见过小雅,不过,梅姑娘的梦实在蹊跷,或许小雅她又跑到别处去了?我派人手四下里寻找吧。”

梅姐姐黯然地“哦”了一声:“有劳将军了,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我感到从所未有的惊讶,姐姐她居然感受到我的经历了,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但既然时空能穿越,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梅姐姐的脚步声渐远,只见罗成穿过屏风走了进来,看到我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不禁责备道:“怎么跑出来吹风了?”

我笑了一笑,说:“我只是想听听姐姐的声音。”

罗成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你既挂念她,为何不出去见面?”

我低头沉默不语,只听得罗成看似无心实却有意地开口:“其实你是害怕见他,对还是不对?”

我被他说中,不由得脸色发白。罗成自顾自地接下去说:“如果梅姑娘知道了,便会忍不住告诉尉迟恭,尉迟恭必定按耐不住要来看你,如此一来,秦叔宝必定也知道了。因此,你索性谁也不告诉。”

“你别说了!”我喊道,“就算是如此,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的神情略显激动,身体微微发颤,吓得四喜儿忙喊道:“夫人,我们先回房去慢慢说吧。”

罗成也吓得闭上了嘴,两人急忙搀我回房。我在床上半躺下来,闭上眼睛,觉得精神稍微好转。

罗成在我床前坐下,固执地说:“虽然你眼下精神不太好,本不该说这些话,但我实在不忍心,看你终日苦闷,给自己上着枷锁。”

我吸了口气,强自镇定地说:“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放不下他。对于我与他的事情,已经死心了。”

罗成逼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处处在乎他的看法?为何还不能正视他?”

“我又不是圣人,如何能一下把感情收回来?”

我半睁着眼睛,透过眼睑无力地看着罗成。只见他正怜惜地看着我,不由得发怒:“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任何怜悯。”

罗成忽然发出一声冷笑,极为不屑地说:“我确实在可怜你,但不是为了你失去秦叔宝,是可怜你由于感情的失意,而把自己想蜗牛一样藏起来,一蹶不振。这个懦弱的人,是你吗?我在石碣峪、石子河所认识的那个快活、勇敢的唐小雅在哪里?你为一个秦叔宝,要抛弃世上所有的事物,包括关心呵护你的朋友?除了儿女之情,就认为世上没有任何值得你去关心的事物吗?把自己弄成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又对得起谁?”

我震惊地看着他,如同遭到了当头棒喝,久久不能说话。罗成一口气说完,显然已经异常激动,胸脯一起一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转身便要出门。

“罗成!”我猛然喊道。他回过身来看着我。

我怯怯地笑着,说道:“谢谢你的忠告!这些日子以来,我实在过得太颓废了。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调整过来的。也许我还不能以正常心去面对他,但起码,我不会把这种情绪带到生活中来。”

我看到他笑了,如同一个开心的孩子,奔跳着走过来对我说:“这才是坚强的小雅。”

罗成走后,四喜儿长吁了一口气,轻拍着胸脯说道:“夫人,我从来没见过将军像今天这样,忽然开心忽然暴怒的,太吓人了。”

我奇怪地看着他:“他不是一向如此吗?”

四喜儿摇摇头:“平素他对我们下人挺冷的,让人看着心里害怕。今日才发现,将军原来也是性情中人。”四喜儿轻笑起来,忽然觉得不妥,急忙说:“夫人可不要告诉将军,若他知道我在后面嚼舌根,必定饶不了我。”

“放心吧。”我“噗哧”地笑了出声,觉得多年萦绕在心头的抑郁,首次被遣散开来。

★ 重五踏石

翌日,我在房内慢慢走动,稍稍伸展着手脚,做一些恢复性的活动。罗成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个大包裹。

我好奇地问:“这是何物?”

罗成一笑,并不回答,把包袱放在桌上,轻轻打将开来。只见里面有衣物、脂粉、首饰等杂物,都是我在舜华别院中用过之物,还有欧洲商贾赠送的薰衣草香料、画册,当然还有秦叔宝在石子河营中交给我的配剑。

“你……去别院了?”我问道。

罗成点点头,说:“为了防止卡朗图的党羽余孽借这所小宅子再次兴风作浪,今日已经带兵封了别院。见你的物品尚在屋内,便带了回来。”又笑道:“原来你的日子过得还挺简朴的。”

“我一个人,用这么些东西,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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