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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韵留香-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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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身上传来一丝凉意把红娘子唤回现实,原来久未填水,桶中水已有些凉了,举手自边上拎起预备的热水缓缓倒了一些。白腻的手臂上沾着水,更显得细嫩光滑,闪着珍珠般的光泽。

古时女子穿着保守,所以即便自己的身子,若非洗澡看到的时候也是不多。刚刚想起杨凌,此时又被自己肌肤反光一耀,红娘子心神一阵恍惚,不知怎地又想起了那晚的情景,身体微有些发软,向水里缩了缩,刚加过的水暖暖的,好似那晚他的怀抱……

常言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其实说的并不完全是年龄,更多的其实是一种状态:三十岁的女人基本上生活稳定,心态也逐渐变得成熟,而现代医学也证明,女人生过孩子之后体内激素水平会有一定的变化,这些都让女人更加容易享受情爱的乐趣。

在红娘子成年后这段日子,先是跟杨虎造反,再是为报仇造反,然后又为义气而安顿白衣军,可说从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现在一切尘埃落定,甚至一生隐姓埋名、孤独终老的结局都似已注定了,虽然想来凄凉,但与当山贼造反比起来,又何尝不是一种安定呢?

尽管以后与他恐难再见,但有弃仇在身边,心里便仿佛有了依靠。所以一人独处时,想他的时候便多了起来,对他的渴望也一次次变得强烈。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通过那条羊肠小径彻底占据了她的心。

女为悦已者容,红娘子读书少不知道这句话,但终究是个女人,这种心理却是有的。此时低头看到自己娇嫩肌肤,玲珑身材,不禁又是一叹:只怕自己就要象朵野花一般,空自绽放得炫丽娇艳,却无人欣赏,最终只能孤独凋零……不,野花还有蜜蜂与蝴蝶;而自己,又怎能象野花一样去招惹那狂蜂浪蝶?这世上除了他,又有谁能让我心甘情愿敞开自己,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他?

脚步声靠近门旁,几声拍门声响,随后清脆的女声响起:“小姐,刚刚有兄弟说出去买东西发现有人盯梢……”

红娘子收回心思,眼神一凝,马上又变回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红娘子,沉声道:“进来吧”。说话间起立一个旋身,动作十分迅捷,白腻肌肤一闪而逝,外面的人进来时红娘子已披上浴袍站在桶旁踏板上,十只玉趾整齐紧致,脆生生排在一起,两只纤足盈盈而立,一截小腿笔直向上伸入浴袍,仿佛上好白玉雕琢的一般温润白晰,下身修长,双臂环在腰间勾勒出玲珑腰身,傲世双峰在宽大浴袍内挺拔饱满,裂衣欲出,锁骨精巧平滑,颈项修长优美如同天鹅,如花俏颜在水气蒸腾之下微微泛红,在如瀑黑发的映衬下,更显得肤若凝脂,艳如桃李。

容光慑人,刚进来的小丫头同为女人也是看得一呆,微垂目光道:“小姐,刚刚有兄弟回来,说出去买东西时听说有人打听咱们的来路,而且回来时有人跟踪,他说可能是朝廷的鹰爪子,不过他没有轻举妄动……”。

“朝廷的人……”红娘子听到朝廷,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杨凌:莫非他舍不得我,派人寻我回去吗?他终究舍不得我吗……想到杨凌猛烈又不失温柔的手段,红娘子只觉大腿内侧隐隐有些酸软,就象那晚一样……

哎呀,我在想什么,红娘子暗啐了自己一口,强令自己冷静下来……我这是怎么了,朝廷的人也未必就是他派来的,嗯,也可能是他派来找我的……不对不对,我如今是朝延要犯,反贼首领,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他官职再大也终究不是皇上,这“天”他是补不上了,补不上“天”他来找我做什么?是来抓我回去砍头?他会如此绝情吗?不,他对我从没应承过什么,我们的“情”根本就没开始过,又何谈绝情。

红娘子心底凄凄,美眸泫然——每次想他最后都会落到此处,每想到此处必然落泪,这段时间以来,为他已哭过不知多少回了……想到此处,红娘子更是心碎不已。

小丫头不见她回答,抬头见她脸色数变,张口轻唤道:“小姐,小姐?”

“啊……”红娘子蓦的回过神来,心中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怎地每次一想到他就变得婆婆妈妈,缓缓吸一口气,收回心神想了想道:“不管来的是谁,这么叫他盯下去早晚出事,今晚我便去看看。若只是随便盘查的,我们换个地方便是;但若他是冲着咱们来的”红娘子脸上煞气一闪,“那就说明咱们行藏被看破了,说不得又要大干一场,嘿嘿,这里都能追来,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你让刚刚的兄弟在大厅等我,我马上就来”。

成绮韵巧收红娘子,杨国公懵懂得美妾,第二回。字数限制真可恶

成绮韵住成城中偏北一点的地方,相对于里面的30来人来说,这个院子可说是太大了些。但这里是内厂在这里事实上的总部,未来辽东一系列战略都将以此为基地展开,所以规划得大些是免不了的。

为了议事机密,也为了将成绮韵二人与番子隔开,成绮韵与阿德妮在院子中间又单独划出一个小院落,平时番子们在外围活动,有事时才进入内院,整体规划上倒和皇宫的内城和外城,不过规模与豪华自然差得多了。

此时成绮韵身穿内厂官袍正坐在正厅之中,将刚看完的密报凑在灯上烧掉,让送密报的番子出去后靠在椅子上松了口气,这些天来真是累死了,好不容易轻松了点,却又出了一个“疑似红娘子”,都是为了那个没良心的,等回去定要加倍向他讨回来,榨干他,哼~

成绮韵转身走向内间时突的站住,周围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没什么变化啊,周围几间住的都是番子,一切都很正常,没什么动静啊……啊!是了,怎会没什么动静,这群番子一个个身高体壮,平时走路脚步沉重,现在夜深人静脚步声应该很明显才对,可刚才那个番子关门出去之后怎会没传回一点脚步声……

成绮韵心中有些紧张,带来辽东的这批人马都是嫡系,忠诚上当不会出什么问题,难道有人摸进来了?当初杨凌曾被红娘子当街掳走她是知道的,心知这群高手的可怕,只是,自己屋子是在院子正中,四外都有番子守卫,这也会有人摸进来?而且,内厂在这里没有数得上的敌对势力,除了……早上的杨莺儿?她会来得这么快?还是自己的错觉?

这些事说来漫长,其实在成绮韵心里只是念头一闪,瞬间心中已有计较,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些事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于是不动生色的向内屋唤道:“碧霞,出来吧。”楚玲和楚燕送到马怜儿身边去了,这新来的小丫环显然还没得到成绮韵的完全信任,一有机密要事就将她遣进里屋回避。

碧霞出来站到了成绮韵的身后,成绮韵突做醒悟状:“哎,我这脑袋,怎地忘了那件事”说着起身走向内堂,回头向要跟来的碧霞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来。”说罢柳枝轻摇,袅袅婷婷的进里屋去了,宽大的袍子也掩不住腰臀之间那浑圆的曲线。

里屋是典型的东北式房间,进门一铺大炕占了将近半间屋子,炕后是一扇窗子。进屋带上房门成绮韵一改刚才慢吞吞的模样,突然加速急匆匆上了土炕,便要开窗,突然想起这房子建得匆忙,窗子木质暂新,莫要刮伤了手,于是返身下地翻出御寒的貂皮小手套,戴上之后上炕打开窗子翻了出去。

结果袍子宽大,一片衣襟划进窗棱,成绮韵拉扯几下反而越夹越紧,最后用力一扯,“嘶”一声轻响,几股丝线留在了窗子上。成绮韵心中暗骂,这回若是自己疑神疑鬼,这人可丢大发啦!心中想的是疑神疑鬼,脚下却不敢停,直向后院墙奔去。

临时垒起的土墙并不甚高,过了墙便会有番子巡逻,哪怕不翻墙,扔出去一块小石头也会引人过来。心中如意算盘正打得欢,突觉背后风声飒然,不及转头便觉颈后一麻,全身顿时绵软,然后马上腰间一紧,已被人轻轻巧巧夹在肋下,一柄短匕递到了面前,成绮韵顿时花容失色……

待续。。。。。

来人回身一纵,带着成绮韵轻悄迅捷的穿窗而入,人在空中后脚一勾,窗子猛的合起,尚未合上时人已踏在炕上,身子向后一靠将窗子稍稍一挡御去劲力,随后闪身下地,窗子在身后无声无息的合上,整个过程抵在成绮韵脖子上的匕首抖也没抖一下。落地后一声冷笑道:“你倒狡猾,若非你在后院弄出声响,还真叫你逃了。”声音并不太大,可能是怕人发现,不过嗓音微显沙哑,一时也听不出男女。

成绮韵心中惊慌,心知这一手是惹到对方了,此时利刃加身自然保命要紧,管她来干什么,先套套近乎再说,于是想也不想开口便道:“哪里哪里,再狡猾也翻不出红姐你的掌心。”

其实到现在成绮韵因为角度关系一直没看到来人的脸,对方说话也刻意压抑嗓音,但成绮韵在她肋下这短短时间已足够感知她的身高,体态,加上贴近之时闻到的女子体香,成绮韵已经基本肯定来人便是红娘子。毕竟能和内厂扯上关系又有如此身手的女子可说只此一家,再加上早上刚着人去盯“杨莺儿”,晚间此女便来,她不是红娘子又能是谁?即使不是,说些不相干的话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也好过现在这般任人宰割。

而且成绮韵想得明白,红娘子这么快就赶来,定是以为自己要不利于她,说不定来的目的便是刺杀自己,到这地步只有搬出大人的名头来保命。看红娘子对大人那副暧昧模样,虽然最后拒绝了大人,但绝非毫无情义,看在大人份上,她就算下刀也得多分犹豫。

只是自己认得红娘子,是因为当初红娘子曾和杨虎到过杨凌府上。但那时红娘子是客,自己认得她是自然而然,自己当时却不是主角,焉知红娘子还记不记得她?万一红娘子二话不说一刀割下来,自己这小命岂非丢得十分冤枉。于是忙不迭的先叫红姐,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消缓得一缓,待红娘子一问:“你怎么认得我?”自己立马打蛇随棍上,把大人往出一搬,再慢慢说明自己并非不利于她。那时大家都是编外待岗人员,哪有非杀自己的道理?

来人听到此语果然把匕首拿开,把成绮韵放到地上,声音微冷:“你,知道我是谁?”声音清脆动听,已经恢复本色了。成绮韵低头整理一下衣服,一边抬头一边道:“红姐风华绝代哪有认不出的……”结果抬头见到面前人的模样登时傻了……

面前人身影单薄,面色僵黄,上唇还有两撇小胡子。成绮韵“傻”的不是这身装扮。红娘子这个装扮成绮韵虽没见过,但成绮韵对易容也略有涉猎,当初南京城外只是换了衣服发型,便让杨凌当面不识,对这等易容之术又哪能一无所知?可易容术再高超,骨骼却是固定的,因此凡易容者,面容可改,身形却不能变,面貌细微处可改,但眉眼距离,五官轮廓却不能改。此时看身形,看五官轮廓,与记忆之中稍一比照马上便认定来人是红娘子。但红娘子既然易容而来,显然不愿意让人认出身份,自己一时嘴快将她身份点了出来,现在她连声音也不掩饰了,自己这处境只怕大大不妙。

想说:“我没想不利于你。”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对方还没问你便急匆匆往外冒,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想说:“我没想找你,只是碰巧遇到。”可红娘子又不知大人对辽东的战略安排,这番话一说岂不更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成绮韵脑筋急转,可是胸中纵妙计千条,此时身在人手又能如何?再妙的计策此时也不抵对方一刀,以红娘子的身手只怕随手一招便可让自己死上十回八回了。成绮韵急得脑门见汗,心道只有寄望国公爷你魅力无双,迷得红娘子神魂颠倒,才能保全你的韵儿了。转念一想还是不对,这样的话红娘子若由妒生恨自己岂非更加不妙,看那杨虎便是跟她这么多年夫妻也没敢纳妾,莫非便是因她善妒……她这边胡思乱想没个章法,却不知红娘子心里也是乱作一团。

其实红娘子在前厅就已认出她了。白天大家计议得十分清楚:若朝廷的人不知自己身份,只是随便盘查,那自己一行人趁夜迁走就是,谅他们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大动干戈追查;但若朝廷的人知道自己身份,那事情便麻烦得紧——自己一行人一路上走得十分小心,也没发现有人盯哨,如今却仍被人找到落脚处——这说明对方之中定有极擅追踪之人,说不定还有精擅布局的主事之人,若不除掉他们,只怕走到哪里都会被追索而来,还谈什么隐姓埋名,过安生日子?

红娘子今天前来就是为探个明白,在前厅将番子撂倒放到墙角暗影后,在窗格缝隙处一看便认出了成绮韵。那次进杨凌府时成绮韵虽非主角,但认人、记人也是山贼“做买卖”必备的本事——每每山贼欲劫大户,必先探查一番,黑话叫“踩盘子”,不仅地形要“踩”,人家住着些什么人,哪些人关键,哪些人可以略过,哪些人是长住的,哪些是最近来的都是要“踩”的内容——因此当初虽没想过要动杨凌,但习惯之下杨府那几个主要人物红娘子心里全都记得,如今略一回忆便认出了成绮韵。那时成绮韵还未和杨凌发生什么,但二人关系已经相当暧昧,所以红娘子一直便认为成绮韵是杨凌姬妾之一。

此时一见杨凌妾室在这里主事,心中已有八分认定他们是杨凌派来寻自己的,只是他为何派个姬妾出来……啊,是了,我是钦犯,所以他只敢派最信任的人来寻我。这么说,他并不是想抓我,他还是想着我的……可是,她既然已知道了我的住处,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反而暗中派人打探,难道他是要抓我?对,当初杨虎就说过这女人曾挡住他杀杨凌的路线,那时连我都没留意到虎……杨虎的想法,她却能看出来,可见定是个聪明非凡的人。莫非……她便是大家猜测中那精擅布局之人?这么说他派她来只因她心思缜密,让我难以逃脱?

这两般说法都说得过去,红娘子内心矛盾不已,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到底是不是杨凌派来寻她,到底是何目的,只需进屋盘问一番便知,但她心里却在怕,怕盘问的结果是那样……若真是那样……难道我真要杀她?杀她,他定会恼了我,我……

其实也怪不得红娘子误会,任她如何聪明又哪里想得到杨凌早已将成绮韵派来辽东?当初决定来辽东就因为这里够偏够远,朝廷鞭长莫及,可她们刚在这里落脚不足五天便有人盯了上来,而跟踪过来一看,主事的人竟是杨凌妾室,如何让她能不疑心?

结果她这边在屋外逡巡犹豫,那边成绮韵却在翻窗,她听到动静便到后院将成绮韵抓了回来。但是抓她只因不能让她就这么逃走,至于抓住之后怎么处理红娘子心里仍是一团乱麻。心里唯余的幻想只望成绮韵不知她身份,那她便可以轻轻松松的带着大家换个地方隐居下来。

结果那一声“红姐”一下子把这幻想击得粉碎——她知道我的身份!她真的是!真的是他派来寻我的……

心情激荡之下冲口问道:“是他……他派你来……”

成绮韵硬起头皮答道:“是。”心道:我敢说不是?若说大人不知我找到你,现在你杀我又有什么顾忌。

看红娘子这模样对大人必是心有所属了,我得想个办法怎生把这个谎编圆了,说来找她总得带上几句大人的话,这话不能太远,又不能太近,又不知他们发展到什么地步,莫要说漏了馅……幸好她不认字,大人让我带话也说得过去,否则要我拿出大人的书信我如何是好……

红娘子其实想问的是:“他派你找我做什么?”只是心知这话一旦问出,自己便离那可怕的答案近若咫尺,结果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柔肠百结,竟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成绮韵这一接口,红娘子便住了口,到底是来寻她还是抓她,还是没个定论。

成绮韵哪知红娘子非但不是在想杀她,反而在想如何能不杀她。看着红娘子欲言又止的样子只道她冲口便要问大人是否带话给他,一心只想着圆谎,哪知对方不但不问,反而眼神迷离走起神来了。

若是现在逃走……成绮韵几乎立刻否定这个想法,转而仔细回想起红娘子的种种反应,开始推测红娘子和杨凌的关系,以期能找到可以利用的地方。

要说成绮韵平时杀伐决断,几可说到了心狠手辣的地步;而红娘子快意恩仇,也是杀起人来眼也不眨的人物。可现在这二人一个惊一个怕,都在心里打着各自的小算盘,屋里就这么静了下来。

半晌,到底是红娘子性子要刚强一些,毕竟身处敌营,总不能就这么耗着,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暗道也只有如此了,便当我上辈子欠了他的吧。抬头对成绮韵道:“你叫成绮韵,是吧?想活命你便如此这般……”

小丫环碧霞在正厅等了许久仍不见成绮韵出来,心中不耐也不敢出声催促,正要坐下偷会懒,却听得里屋门“吱呀”一声开了,成绮韵走了出来。

小丫头不待屁股挨到椅子上就猛的弹起来,满脸堆笑:“小姐……”突然看到成绮韵后面竟然跟着个矮小男子,秀气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心思一下活泛起来,想的却不是这人怎么进去的,而是:这人和小姐在里边呆了这么许久,该不是相好的吧。小姐跟了国公爷怎么还这么水性杨花……哼,听人说她以前就是风月女子,果不其然,才这么几天就耐不住寂寞。国公爷也真是,怎地这样的女人也要?我虽然没这么漂亮,但国公爷若要了我,起码不会给他戴绿帽……

成绮韵面色颇不自然:“咳,你听着,这位是国公爷派来的大内待卫,大内待卫杨英,找我有要紧事,我随他出去几天,这几天所有行动全部暂停。不论谁问你,你便这么告诉他就是。”

小丫头茫茫然点了点头,连忙低头不敢再看。成绮韵心里这个气呀,虽说红娘子让她下的命令她都下了,但她欺红娘子不懂朝廷机构设置,在话中故意留了些漏洞,见小丫头一脸茫然,心中直想抓狂:我说的是大内待卫!还特意重复了一遍。漫说国公爷有爵无职,就是任什么职位也搭不上这大内的边啊。这么明显的漏洞怎么就听不出来呢?

站在那儿狠狠瞪了碧霞几眼,这小丫环头不抬眼不睁一个劲低头称是,把成绮韵气得牙根痒痒,心说老娘这次若活着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一扭身带着红娘子向门外去了。

出了门红娘子将刚刚击晕的番子拎过来,成绮韵见她单臂侧举拎着百多斤的大汉连身子都不碰,似乎那大汉比小鸡也沉不了多少的样子,不禁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试着逃跑。

番子醒后成绮韵道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对打晕他又编了一番说辞,最后再次叮嘱:“此事是机密要事,你不要说与任何人知道。记住,不要说与任何人知道!若是成国公来问,便将威国公抬出来挡他,记住了吗?重复一遍”。

临走看着番子傻愣愣的样子,似乎仍在思考,为什么大内待卫试他武功一定要把他打晕。成绮韵心中悲愤莫明:这厮看来也指望不上了,我,我他娘的连成国公都说出来了,这事跟成国公有什么关系,这么明显的暗示怎么就听不出来呢?

成绮韵狠狠剜了他一眼扭头走了,心中暗暗决定,回来后定要换几个机灵的手下。

其实这事细说起来也真怪不得这帮手下,成绮韵思维缜密,算计精明,手下早已习惯按她的部署按部就班执行,然后就是胜利结束,早已养成一种习惯的盲从。而且身处情报中枢,对一个聪明的领导来说,身边留的人更需要的不是机灵而是忠心,甚至是愚忠。办事机灵的,则多半派出去打探消息了。再加上她平时御下极严,不该问的绝不许问,自己命令必须严格执行,所以留在她身边的人多是办事踏实却不甚机灵之辈。

这番子送大人离开后心中甚是高兴:大人把机密要事说与我听,显然是高看一眼,日后升迁说不定指日可待了。也不想想这“机密要事”与他无关,大人为何非要巴巴的跑来非告诉他,揉了揉还很疼的脖子,哼着小曲回去睡觉了。心说:到底是大内待卫,手劲就是大,以后和徐大马棒他们也有吹的了:老子被大内待卫手刀劈过脖子……

出了大院后,红娘子带着成绮韵拐八绕一阵疾走,刚开始成绮韵还暗暗记得道路,结果最后红娘子把成绮韵夹在肋下一阵窜房越脊之后,成绮韵彻底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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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绮韵巧收红娘子5

这个月份,北方夜间已经很凉了,红娘子展开轻功一阵狂奔,冷风拂面让脑子清醒了许多,心中也渐渐平静下来。自己是反贼,他是大官,又公私分明到那种地步,皇帝一声令下他来抓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反正已经决定隐名埋姓,他到底是不是来抓自己的又有什么要紧,何必非要亲耳听到那让人心碎的答案呢?既然问不出口,便索兴不问了吧。不问,自己心里还有一线光明,可以守着它,守着弃仇过一生;问了,若真是那令人心碎的答案,那自己这一生的守候又算什么呢?

这一天之中红娘子拘泥的,便是杨凌是对她念情还是奉命杀她。现在放下这个执念,虽然心中凄苦,但还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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