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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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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父亲的脸色有点难看,放下擀面杖,用手指敲打着面板质问道:“可王老板一直是咱们的东家。从你爷爷那辈儿就给他加当长随。他家开工厂,我们是第一批入厂的。你小子当时不够年龄,也是人家王老板看在多年老交情照顾进厂。如今你翅膀硬了,咋。就忘了恩人了”。

“他爹,大过年的,你别发火,让孩子把话说完!”女主人用围裙抹了把手。将一撑子包好了的饺子放到柜边。边用温言软语哄住大人,边示意大儿子讲清楚自己跳槽的理由。“闰生,你说!”

“可在李家做,一年多一千五百个铜板呢,那可是三块银元的数。李老板家的掌柜已经私下跟我说了,如果我干得好,每隔半年就给我加一次薪水!”唤作闰生的半大小子抬起头,看着父亲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如果一年多挣三个银元,就可以让九成上新学堂,他长大后可以当大伙计。或者当设计师,还能进定西军当军官。一个月就能拿到我半年的工钱”。

这孩子,心里就没个自己。当娘的心一热,转过身,撩起围裙角去擦眼睛。当爹的听说一年多一千五百个铜子儿,心中也犯起了嘀咕,火气跟着降下来,嘟囔着问“有这么多,那李家掌柜的没骗你吧!”

“没有,我打听过了,李家是北平那边过来的老字号,向来讲究信誉。他们说我手艺好,准备和我签一个长期合同,把薪水和花红用白纸黑字写清楚。将来我要是薪水高了,您就可以不干了,在家和娘享清福!”年轻的闰生眼中憧憬着未来,仿佛已经把自己的家建成了前面别人家那种青砖玻璃窗大屋。

当娘的转过身,轻轻摸了摸儿子脸上过早生出的皱纹,哽咽着说道:“换吧,多挣了钱,也好给你说房媳妇。你已经不小了,我和你爹,唉,我们没尽到责任!”

早熟的闰生握着母亲粗糙的手,低声安慰道:“娘,你说这些干啥,我有手有脚的,什么挣不回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到时候说不定咱家还开工厂呢!”

“可王老爷那边,啧!”当爹的有些为难,“你让我怎么开这个口!”

“怎么不好开口,他对咱家有恩那是不假,可咱们也不是他的包衣奴。你要不好说,过了年我说去。咋不能耽误了孩子”!女主人将菜盆里剩余的菜馅刮成了一堆,果断的说。

“好吧,我去说不就行了吗!”男主人也想开了,点着头同意了儿子的新年计划。看看外面昏暗的天,不放心的叮嘱道:“我说闰生啊,你有了自己的想头。爹不能拦你,有道是儿大不由爷,况且这街坊们也说了,现在年头变了,兴什么人人平等了。可你无论怎么干,得留着点心眼,千万别站错了队。这临洮城里,不,就说咱这西北吧,风还没定下来怎么刮呢。你可别给我当那出头椽子。这蓝大将军,张小侯爷和秦王爷,随便哪个伸伸手指头都能把咱捏死!”

“也是,听说张小侯爷带着人去打仗,铁木耳朵什么土匪,不知道打不打的赢!”解决了家务事,女人心里轻松了些,听丈夫提起了西北三个实权人物,饶有兴趣的说道。

“怕是张小侯爷前面的仗还没打起来,成立蓝大将军和秦王爷要火并了。我今天下午,远远的看到秦王府那边封了街。说什么秦王爷请蓝大将军吃年饭。可住在王府附近平日最喜欢热闹的几个大掌柜,今天他们的马车全没在街上。”闰生一边捏着最后几个饺子,一边搭腔。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当爹的蹭一下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门口。边检查门栓边嚷嚷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事不告诉我一声,现在,你让咱们哪里躲去!”

“他爹,躲什么呀,你说清楚点儿,这大过年的”,女人嗔怪着数落,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火铳打破了傍晚的宁静。“

“呯”,“呯”,“呯呯呯呯”,爆豆子一样的火铳声从秦王府方向传来。提前点燃了这一年的春节焰火。

秦王府,一盏水晶玻璃杯在地毯上四分五裂,殷红的酒汁染红了地毯。秦王朱樉站在主案后对蓝大将军冷眼而視。身经百战的蓝大将军端坐着。身后的六个侍卫手都按在火铳上。大队的穆斯林战士冲进正殿,将宾主团团围在中间。

“敢问王爷,这是何意?”也许对生生死死早已看开,大将军蓝玉身着锦袍。手端着酒杯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向主人问。

“蓝大将军,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想不想替常将军报仇!”秦王脸色铁青,从牙缝里发出要挟,眼前这个蓝玉人老成精,酒席从中午喝到了傍晚,几坛子陈年英雄血都被他灌进了肚子,就是不肯给秦王一句实话。

“想,当然想,蓝某自洪武十七年后。每天都在想。蓝某不是说过了吗,感谢秦王殿下让我知道了当年宫中真相!”蓝玉放下酒杯,镇静的回答。真相。他早就猜到了,只是没能正式得到而已。秦王亲笔修书告诉了他真相,更让他认清楚了所谓英明帝王的真面目。

“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同推翻允文,让他偿还其父所欠下的血债!”秦王朱樉上前两步,冷冷逼问。他不担心蓝玉身边的侍卫,也不惧怕蓝大将军的深受。这是他的秦王府,他有恃无恐。此时涌进正殿的穆斯林武士越来越多,座中每个人身后都被挤满。明晃晃的长刀,蓝幽幽的火铳,散发出来的缕缕寒意映得座中人眉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蓝玉。你别不识抬举,咱家秦王是看重你的威名!”秦王府的幕僚们仗着人多势众,七嘴八舌的训斥。

西北智圣庞相如越过人群,走到蓝玉面前深深一揖,低声劝说道“蓝将军,你看看周围,再好好想想,王爷乃胸怀大略之英主。眼下天下大乱之时,您这样的老英雄该有自己的选择,古语云,识时务者为俊杰!”

大将军蓝玉端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英雄血,一边把玩,一边笑着问道:“俊杰?庞先生,你是盖世智者,你告诉蓝某,所谓俊杰,就是那些勾结敌寇,卖国求荣之辈么?这样的俊杰,蓝某不当也罢!”

秦王朱樉鼻子都快给蓝玉气歪了,没时间再和他磨蹭,怒喝着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帖木儿是我请来助阵的客人,不是入侵者。蓝将军,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嘿嘿”蓝玉笑得白胡子乱颤,不卑不亢的说道:“王爷,敬酒罚酒,是酒我从来不惧。你有什么酒,尽管端上来吧。我喝不了,兜着走。”

即使秦王朱樉涵养再好,也忍耐不住蓝玉如此油盐不进,手指蓝玉,对着周围穆斯林武士大声喝令,“给我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五百多名穆斯林武士用汉语齐声回答,一起扑上,殿中灯火为之一黑。瞬间,反抗被制住。蓝玉手掳胡须,笑吟吟坐在原来的作为,秦王朱樉,西北智圣庞相如,还有秦王的贴身卫士和幕僚被武士牢牢的按在地毯上。

“来人,救驾!”秦王朱樉大声喊道,事发突然,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将一线希望寄托于埋伏在后院的王府死士上。

“省省力气吧,我的秦王殿下。让那么多人为你送死,值得么”老将军蓝玉拍案而起,大声吩咐,“祖马德,带弟兄们用排枪封住通往后院的门。有冲向前院者格杀勿论。张亮,你到后宅门口去喊话,让他们放下武器。别替汉奸送死!”

“是”小子房张亮和带领穆斯林武士的回人祖马德齐声答应。率领二百多武士冲向后宅。

秦王朱樉终于明白了谁出卖了他,这个小子房张亮号称算无遗策,原来他早和蓝玉勾结起来了,才故意将王府死士安排在側殿。自己防来防去,将死士换了穆斯林武士,结果正好着了他的道。

西北智圣庞,脸贴着地毯,不甘心的冲着后院嚷嚷,“张亮,主公一直待你不薄,你这卖主求荣的鼠辈!”

“庞兄,殿下如何待我。那是私恩。放帖木儿进关,却是国难,孰轻孰重,庞兄问心自知!”小子房张亮清晰的话语从后院传来。钻进每个幕僚的耳朵。西北智圣庞相如面红过颈,长叹一声,头无力的贴在地面上。

后院零星的响起了火铳声,转瞬静了下来。秦王朱樉心中的希望之火随着火铳声平息而破灭,强行撑起脖子,望着蓝玉骂道:“说我是汉奸,你,你给了帖木儿什么好处,让他这样帮着你。”

“帖木儿”,蓝玉冷笑着拉过一个穆斯林武士。摘下他的头盔,对着秦王说道:“秦王殿下,你以为我定西军在西北是混饭吃的么,让这么多人说混就混进来。帖木儿送你的五百死士,正在大漠里边躺着呢。你好好看看清楚,他们是穆斯林武士不假,但他们是我定西军中的穆斯林武士,是华夏壮士,不奉帖木儿的号令”。

“完了,彻底完了”秦王麾下的幕僚们瑟缩着想。“怪不得先前帖木儿联络的使节。总莫名其妙的死在大漠里。而当大战当前,五百死士居然能夹杂在吐蕃难民堆里混入大明境内。原来这些死士是蓝玉派来的!”

“蓝大将军,你可想清楚,帖木儿的百万雄师打遍天下无敌手,你麾下那点人马能挡他几步。朝廷忙着打内战,没人来西北帮你。”秦王朱樉犹不甘心,挣扎着威胁。他希望自己的言辞能将蓝玉和穆斯林武士吓住,以便拖延时间,让埋伏在王府外的七千王府卫士过来支援。

闻此言,老将蓝玉手捋长髯,仰天长笑,笑声震得王府雕梁都跟这打颤。“哈哈哈,他有百万雄师,我西凉的热血男儿何止百万。王爷,你看你还是省几分力气。想想一会儿去了地府,如果向你那赶走了鞑子的英雄老爹交代吧。嘿,你父亲虽然冷酷,却是一个大英雄。谁料到养了你这个孬种!”

秦王朱樉听说蓝玉要杀自己,脸色登时吓得雪白。带着几分哭腔,大声嚷嚷:“蓝玉,你不能杀我,我是皇族,你杀我,你杀我即是谋反!”

“谋反?”老将军蓝玉脸上的笑容更加欢畅,仿佛听说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般,眼泪都流出来了,边笑,边嘲弄的说道:“谋反?我蓝玉从洪武十七年就反了,你现在才说我谋反不是晚了吗。告诉你,秦王殿下,我蓝玉眼中只有国家,没有朝廷。无论朝廷再怎么混蛋,我一样要守卫者个国家。无论朝廷如何包庇你,我一样要杀了你这个汉奸除害。”说道这,蓝玉的声音由狂笑转为大喝。“来人,将这几个卖国贼拖出去,砍了祭我西北军战旗!”

“是”,几个武士走上前,拖起秦王朱樉就向外走。吓得裤子都湿了的秦王朱樉一边挣扎一边喊到:“你,你不能杀我,府外有七千王府卫士,杀了我,你们一个都走不了,都得给我殉葬!”

“殉葬!”蓝玉摇摇头,叹息着说道:“秦王殿下,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卖国之人,即使位置再高,手段再巧,到头来也是一孤家寡人么?”转头冲着殿外大喊一声,“来人,将大门打开,挂起灯笼,让秦王最后看一眼他的王府卫士!”

“是”左右答应一声,打开府门,在王府外空地上高高的挑起灯笼。蓝玉走上前,用蒲扇般的打手拎住朱樉的后颈,象拎猪一样将痛嚎不止的朱樉拎出王府大门。朱樉身材很胖,蓝玉却用一只胳膊就将他拎到了半空中。几步跨出大门外,重重的掼在地上。

寒风中,威震西北的蓝老将军须发张扬,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夜空中传播:“秦王殿下,睁大眼睛看看你的王府护卫,问一问他们肯不肯随着你去卖国!”

趴在地上的秦王瑟缩着,茫然的四下张望。他看到王府卫士们队列整齐的沿街排开,几具尸体倒在地上,一眼就知道是自己的几个心腹将领。

“你们,本,本王平日待你们不薄”秦王朱樉喃喃的说,绝望的声音没有半点力度。

“呸,”一个靠近他的卫士将口中浓痰直接吐在秦王脸上,低声骂道:“卖国贼,可惜了大伙还曾经把你当成英雄来看待!”

听着士兵的喝骂,秦王朱樉的祈求变成了嚎啕吗“弟兄们救命,弟兄们救命。我平时对西北不薄啊!”

“呸,什么王爷,什么智圣,连我们这些小兵都不如,捞好处自称为精英,国难当头,卖起国来争先恐后!”几个小卒子低声骂道,懒得看朱樉那副窝囊相,将头扭到一边。

“弟兄们,今晚回家过年。明早咱们五更集合,六更出发。张将军在前线等着我们,举国的百姓都在看着我们。是男人的,为了华夏,血战到底!”

“为了华夏,血战到底!”数千西凉男儿齐声呐喊,声音盖过呼啸寒风。

“过年了”,不知谁喊了一声。王府附近的院落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成了一片。

“过年了”。整个林洮城的鞭炮声全部跟着响了起来,鞭炮声里,一杆血红色的战旗高高升起,一个太阳,一轮弯月,高高的飘扬在寒风中,永不坠落。

《明》第三卷国难第十章碧血(一)

如果冥冥中真有神的存在,如果神可以在半空中俯览西域大地。就可以看到一道浓浓的血痕,从托克摩克、阿里玛图,沿古丝绸之路,以异常快的速度抹向肃州嘉峪关。沿途大小城市,亦力巴里、孔葛思、纳刺图、昌都刺(今昌吉)、委鲁母(乌鲁木齐)、别失巴里、火州、哈密、沙洲、赤斤,全部被湮没在血痕中,再也不见踪影。曾经繁华的丝绸古道,再看不到商人,再听不见驼铃,半空中,肥大的乌鸦盘旋着,四下寻找被野狗从泥土中翻出来,又遗弃掉的冻成砣的人肉。

兵贵神速,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帖木儿的远征军没携带太多军粮。为了给军队筹集粮草,也为了不在身后留下麻烦,东征大军每克一城,必屠之。除了工匠和少数年青女子之外,身高超过一米者,无一幸免。无论沿途是同一祖先的蒙古人还是其他民族,大漠瘸狼的眼中没人怜悯,真主的惩罚之剑已经出鞘,必须用人血来淬火。如果城主选择了投降,帖木儿会宽恕他,然后带走城里所有能吃的物品,包括农民留的种子,任由整个城市在寒冷的冬日自生自灭。

马屁诗人罗恩缩卷在皮袍子里,混在骆驼队中前行。自从帖木儿娶了晴儿,他被召见的次数就越来越少。那位前夫的人头还悬挂在阿里玛图城墙上的美丽女子,好像已经彻底被帖木儿征服。一路上,献歌,献舞,献策,夺走了帖木儿身边所有弄臣和美女的宠爱。如果将东征大军比做一群苍狼的话,这个名字叫晴儿的女子就是给苍狼插上翅膀的人。她对西域地行的熟悉和对各部族语言的熟悉,大大提高了东征军的前进速度。

罗恩不嫉妒晴儿,甚至他心中暗暗感谢这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如果是在西方,他甚至希望能有机会做这个美女的忠实仆人,每天匍匐在她那双美丽的长腿下。罗恩知道自己爱上了晴儿,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集美貌、智慧和毒辣于一身地奇女子。罗恩勋爵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还要每天在帖木儿面前歌颂杀人狂的赫赫战功,将那些血淋淋的杀戮,用献给上帝的赞美诗一样地曲调来歌颂。这种生活让罗恩透不过气来,实际上,自从东征开始,每向前一步,他的鼻孔里都能多闻到一重血腥。即使在梦中,他也摆脱不了良心的谴责。他看到重重血海间,那一具具不同民族的尸体,老人,妇女,婴儿。而他则背负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在血海中行走,每一步都踏在尸体上。

那些曾经的美丽城市全部消失了,人类历史上数千年积累起来的文化随着穆斯林的火把付之一炬。丝绸之路。传说中从一千四百多年前就将中国的丝绸、瓷器、纸张和各种技术向西传播的道路;一千四百多年来只在成吉思汗西征时中断过的道路。近二十年更繁华,更富庶。将大明朝更新的珍奇物品和技术向西传播的道路;随着罗恩勋爵的赞美诗,葬身于大爱弥儿足迹下。马屁诗人罗恩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得到救赎,在但要所描述地地狱底层中,是否能给自己留一个位置。还是在底层之下,再挖一层,洗练像自己这样给屠杀喝赞歌的人。

阿里玛图失火那天,罗恩目睹了阿斯古楞(高德勇)公爵突围地全部过程。他自问没有阿斯古楞那份勇敢,内心更加负疚之余,对此番东征的结果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在传说和他亲眼所见的事实中,瘸狼帖木儿是个盖世枭雄。这世界上目前为止,还没有他攻不下的城堡,没有他征服不了的国家。然而,这些真主都不敢接受的狂热穆斯林们真能征服大明么,罗恩不敢轻易下结论。他不知道即将到达的国家,有多少阿斯西楞和他麾下武士那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需要多,全国有一万个,罗恩勋爵可以保证,帖木儿的东征梦将永远破碎在大漠边缘。

越靠近大明边境,罗恩勋爵关于东征即将结束的预感越强烈。沿途诸汗国都是蒙古人所建,按道理他们应该夹道欢迎帖木儿才对。事实却恰恰相反,越靠近大明,当地人的抵抗越强烈,数个蒙古部族面对帖木儿极其仆从的三十余万大军,真的战斗到最后一个男人倒下。

“呯”,前方传来了一声炮响,隐隐约约,不太容易分辩具体位置。“呯,呯,呯”,更浓密的火炮声从正前方传来,东进的队伍为之一滞。训练有素的武士立刻整顿衣甲装备,无需号令,各前进部队整齐地从队伍正中间闪出一条可供两匹骆驼对行的道路来。帖木儿帐下的传令兵和各领军将领相对疾驰,旗帜丝毫不乱。

罗恩勋爵内心暗叫一声佩服,自己的故国没有这么多武士,也训练不出这么整齐的军队。他抬起头,用冻得满是裂口的黑手搭凉棚向前方望去,目光越过如林旌旗,天地之间是一条淡紫色的连绵雪线,冬天的日光射在积雪上,绚丽得让人无法逼视。是金山,罗恩凭借这些日子研究地图的经验推断出自己已经跟随东征大军来到了金山(阿尔泰山)西麓。前面那几道不算太高的山梁应该是金山的延伸,越过这几道山梁,则进入了大明定西军控制范围的肃州卫。南下可攻嘉峪关,北上可达居延海。(注:做为西方人,罗恩的地理知识有误。此地应该是祁连山西北向延伸段)。

火炮声渐渐密集,远远听之如闻金鼓。偶尔有一两声沉闷的巨响穿插期间,罗恩勋爵凭借一路上地阅历听出。那是东征军携带的一种重炮。这种一路上累死了无数奴隶的巨无霸,准头不佳,但射程与破坏地威力可以说是举世无双。帖木儿攻城轻易不用此炮。没想到今天刚与大明接火就用上了。

淡紫色的雪线上空腾起一团团云雾,硝烟的味道逆着风传了过来。传令兵跑动的速度越来越频繁,一会儿,前言队伍让开,东征军队末的几支劲旅冲了上去。罗恩勋爵夹杂在低级的文官队伍中,伸长了脖子观看战况。前方打到什么程度他判断不清楚,距离太远,火铳声嘈嘈切切如雨打芭蕉。罗恩勋爵看不到一个熟悉的将领,也不敢拉下传令兵问个究竟。和那些低级幕僚一样,他只能从通信兵的脸色上,判断敌手地强弱。

“好像对方有些硬。他们埋伏在雪里,前言部队可能吃了点儿小亏”!一声低低的嘀咕从背后传来。罗恩勋爵回头望去,看到几个负责运补给的低级参谋躲在骆驼肚子旁边,正在交流对战局的看法。

“打前锋地是金帐汗国的那帮蠢货。他们太笨。干不了什么活。等咱们的部队上去,一个冲击,对方的防线就该跨了。这地方山不高,雪底下也藏不了多少人”!一个黑脸矮胖子满怀信心,一路上多少仗打下来,还没看到有人能抵挡穆斯林战士潮水般地攻击呢。

“我看未必”,罗恩勋爵跳下骆驼,带着矛盾的心情靠过去,压低声音加入讨论。“你们听听这炮声,一路上什么时候这么激烈过。听。这种炮,好像不是咱们用的火炮”。仿佛给罗恩提供证据般,远处传来密集的炮弹炸裂声,一声接着一声,比当天军火库爆炸都激烈。

几个参谋侧过耳朵仔细听了听,也发觉的情况不太对劲。这炮声实在太剧烈,仿佛有几百门火炮同时射击般。所有人的神情变得凝重,黑脸矮胖子参谋兀自嘴硬,听了一会儿,一厢情愿地下结论,“说不定我们的大炮击中了敌人的炮弹箱子,把他们的炮弹全部引着了呢。这么密集的炮,怎么可能,即使炮手约好了同时打也打不了这么整齐。”

罗恩勋爵不愿意和这个黑胖子争执,这些狂热的家伙对己方实力有股盲目的自信。不光是这些低级参谋,包括帖木儿和他麾下的将军,也对此番东征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态。罗恩勋爵是外人,为了自身安全他不敢问将军们这份自信从哪里来。爬上骆驼背,冒着刺骨的罡风,放眼向前望去,雪线上已经看不到刚才那种绚丽的阳光,取而代之的是团团白雾和滚滚黑烟。那黑烟中仿佛隐藏着无数撒旦的仆从,冲着罗恩呲牙咧嘴扮着鬼脸。

“罗恩勋爵,罗恩勋爵”,突然传来的呼叫声让沉思中的罗恩一哆嗦,差点儿从骆驼脊背上掉下去。分给他的小奴隶及时地扶住了他的腰,使其避免了一次出丑。定神细看,沿着队伍中间的空地跑来了一匹白色骆驼,骆驼背上的传令兵高举着一个描着新月图案的旗子,边掉转坐骑,边大声喊道:“罗恩勋爵,大爱弥儿命你速速到他的临时大帐,记录这次战役的全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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