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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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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武安国对二人友好的笑了笑,“你们二人都是饱学之士,无论你们二人内心喜不喜欢眼前这个情景,我希望你们抛开个人成见评判一句,这样让所有参与者一同制订股市规则,看得到的好处在哪里”?

“如果能争出个结果来,应该比较能让大家信服,毕竟是他们自己制订的,错了也怪不到别人”。齐泰仔细想了想,坦诚的回答。

“坏处呢”?

“坏处很多,刚才白师叔说过一些”,黄子澄被郭璞刚才的表情吓了一跳,看齐泰回答完第一个问题,郭璞并没有发作,小心翼翼的说出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最大的坏处是移风易俗,让百姓为了蝇头小利争来争去,失去了揖让之风。当年孔融让梨……”。

“别扯太远,说第二条吧,否则伯辰兄又要反驳你了”。武安国微笑着打断了黄子澄的发挥。

“第二,就是没完没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规则定下来,浪费很多功夫”。

“那你是等他们争论完了,共同制订个大家都遵守的规则好呢,还是立刻拍板,以后让他们在不断捣乱,弄得股市无法继续下去好呢”?武安国请二人自己选择答案。

“当然是争论完了,共同制订规则好,不过这也太慢了些”!二人想了一会,齐声回答。

“慢不要紧,慢到最后,股市依然存在,他们就有赚钱的机会,好过一下子崩溃了,局面无法收拾。不光是股市,好多事情都是这样,慢慢进行,总有达到目标的一天,要是不考虑周全图一时之快,最后极可能收到相反的效果”。武安国非常认真的开导着几个年青人。在他自己那个时代,为了所谓的效率牺牲掉太多的东西,到后来发现恰恰是这些被牺牲掉的东西,成为社会前进的瓶颈。

“不过晚辈还是觉得股市不存在的好,虽然震北军最初通过股市交易税得到了很多军饷,但后来的股市风波也让很多百姓一贫如洗。并且这种争竞之风不可听之任之”?见武安国不是个蛮横之人,黄子澄把刚才伯辰和白正辩论的话题又提了出来。

“我倒是欣赏这种据理力争的方式,虽然一时半会弄不明白,但是最后双方总会妥协,彼此都后退半步,留出一份缓冲的空间来。子澄,其实只要有利益,必然有矛盾。做为官员首要的是让矛盾找个宣泄口,而不是硬压下去,捂着盖着。否则总有一天会捂不住,到那时恐怕造成的祸乱就大了。这钱多钱少的,看重的利益本来就不同。让他们这样吵吵闹闹,等吵累了,他们最后还会互相做个揖,叫声兄弟。如果连吵闹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可能最后他们动了刀子,彼此视若仇敌,谁也劝不回了”。武安国的话有些不着边际,听得众人一头雾水。

“侯爷,您刚才说这些好像与股市关系不大,至于民风,白某以为可以用圣人之道教化之,关键在于官府要严格对待害群之马”。白正把武安国的话品味了半天,也没明白其中的意思。顺着刚才黄子澄的思路提出自己的见解。

“教化,白兄,你能举出一地教化成功的先例吗,如果没有官府强行压制,真有人能在利益面前相敬如宾吗?至于这个股市,你可以把他看成股市,也可以把他看成北平,这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利益争执和大厅里面其实是一样的。我读的书不多,但我知道的历史记载中只有礼仪崩坏的时代,没见过圣人之世真的到来。并且这个利益崩坏,国破家亡的时代每隔两三百年就要重来一次,这是为什么?白兄大才,请不要用天命来搪塞我”?

“这”?饱学的白正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个黑大个面前有点秀才遇到兵的感觉。他是名士,自然不能闭着眼睛说瞎话。内心里白正也知道,书上说的圣人之世,确实不可考证之处居多。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又听武安国自言自语般说道:“新政最后发展到什么地步,我不知道,我想在座的都不知道,其实它到现在为止,都不能叫做新政,因为它连自己的策略、方法和主张都没有。我们大家都不能肯定未来是什么,会怎样。但我们却都知道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们已经给蒙古人做过一回奴隶,我想没有人希望再给色目人、日本人、或者这世界上任一个民族再做一回奴隶,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子弟被人欺凌,被人侮辱。所以武某恳求大家,看到不顺眼或不正确的地方,可以指责它,批驳他,想办法制约或者教化它,却千万不要想去毁了它,因为毁了它后,我们坠入的将是和以前同样一个轮回,说不定万劫不复”。

除了郭璞,谁都没想到武安国最后说出如此一番道理来,蒙古人撤离中原还不到二十年,坐中的人都经历过当四等人生命朝夕不保的日子,大伙一时都有些痴了。联想到武安国最近所作所为,明明可以轻松地把江南几家财团打翻在地,还是勉强和对方握手言欢,原来其所谋远非一城一地,一家一姓之福址,而是一个国家与民族的兴衰存亡。

白正突然觉得心中有些热流在滚动,喃喃地说:“侯爷,白某不满新政,也是为了国家和百姓,不是为了我白某的名声。前朝要肯奉圣人之道,君臣齐心,力行仁政,外寇未必有可乘之机……。”。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武安国说得好,你能拿出个成功的先例吗?

……

“我们不能肯定未来是什么,但我们都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并且不愿意其再发生,兄弟,我真服了你,说出这么高深的话来”。武安国府,忙碌了一天的郭璞和武安国秉烛夜谈,议论股票规则得失以及白天的辩论。“当时我那位师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他一向自诩忧国忧民,没想到你的境界必他还高出许多。今天要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一定把你引为知音,拉你结拜了”。

“其实大家目标都一样,只是道路不同。我倒希望他们和我们能像股市上的商人一样,坐下来一同讨论一个大家都认为可行的规则,而不是彼此视作仇敌”。

“我那个师兄虽然固执了些,倒不至于采用非常手段,倒是其身后那个年青人,做事激烈,恐怕不会如你的意”。郭璞对黄子澄印象不佳,顺口说道。

“岂止他一个人,恐怕身后还有整个江南儒林呢,郭兄,你为难的日子还在后边”。武安国思考着回应。

郭璞微微一愣,旋即领悟到武安国话中叮嘱之意,相处这么久,二人之间也算心有灵犀。叹了口气,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动身,贤弟”!

“后天吧,明天我和张五他们告个别,后天一早走。我这钦差大人奉命北巡,也不能总窝在北平不动弹。先前还有为燕王稳定后方的借口,现在,大宁收复了,北和林被震北军铲平,蒙古此次南征的东路军在汤和和常茂前后夹击下已经全军覆没,西路蒙古人也被蓝玉打得丢盔卸甲,明年开了春,估计中路也快完蛋了,我再不走,估计大家会有麻烦”。武安国无奈的回答,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留在北平。

“明天设宴给你饯行,怪不得你今天和我师兄说了那么多没来由的话”,郭璞心中万分不舍,“凡事慎重,不要树敌过多,有些不像话的官,皇上自己会来管他”。

“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武安国心里充满离愁别绪,“这次李兄留给我的资金,我明天准备把他转交给北平书院,让穆罕默德他们拿去再开几所学校,郭兄也尽量鼓励商人们向各地发展,别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屋子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燕王可以和蒙古人握手言欢,曹振可以和高丽人携手作战,可那些身上血脉相连的人,却要相互仇恨,不共戴天。什么时候大家能从冲动和误解中冷静下来,拍拍肩膀彼此称一声兄弟?布政使郭璞在灯下郁闷地想。

窗外,北风肆虐的刮着。

第二卷大风第十三章路(一)

第十三章路第三天,武安国在一干侍卫的前呼后拥之下南返,郭璞、张五等人照例是送出十里。沿途百姓夹道相送,几度将侍卫队伍冲垮,众人知道武大人性情,并不着力替其维持官威严,自古以来,这百姓是最知道人情冷暖的,每个侍卫连带着怀里都被塞进了不少特产。

武安国在军中的坐骑奔雷自从回京平乱起就被留在了安东,月前被安东守将千里迢迢的送了回来。几年未纵情驰骋,奔雷终于又得机会撒一撒野,一离开送别的人群,立刻张开四蹄,远远的把侍卫们的马抛在后边,跑了半个时辰方才尽兴,找了个高处回头四望,一人一马顾盼生姿。此次南返,武安国自知没机会再回北平,心里却不如上次离开那般不舍。北平的新兴势力经历此番打击,已经慢慢开始成熟,武安国从张五、詹氏兄弟和郭璞的身上能清晰的看到这种变化。虽然这种势力和他心目中的理想相去甚远,但是,有谁能知道哪条路一定是正确的,即使是在他原来生活的社会,也没有一种社会模式能尽善尽美,况且那些模式还都建立在其历史与社会基础之上。与其花费太多的时间去争议或定义,不如从技术层面上付出努力,避免那些已经发生和已知的悲剧再度发生。作为工科学生,武安国做事并不拘泥于形式。在郭璞问及他心目中的理想方式是什么而他无言以对的瞬间,他已经将自己的心结解开。

一旦将自己心目中的理想模式和北平的现实妥协,武安国脑海反而没有那么多焦急和无奈。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把自己放在一个参与者而不是圣人的位置上,当不再用数百年后的眼光而是尽力用这个时代人的眼光看北平,武安国霍然发现所有的黑暗之处都隐含着光明,看似有通路的地方实际闭塞,看似闭塞的地方却隐约有通路的存在。经过自己这个偶发事件一搅和,北平已经不是原来的北平,大明也未必是原来的大明,甚至世界都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发展到目前这个阶段,恐怕任谁都无法让历史退到原来的老路上去,任谁都不能否认北平新生活方式的存在。无论其喜欢不喜欢,大明朝的工业和经济命脉在这里,大明朝最强大的军队出自这里。

北平有郭璞等人支撑,张五等人已经懂得谨慎地维护自身权利。这些进步让武安国对新政的未来充满信心。军事方面,他更认为自己无需担心太多,震北军有燕王朱棣率领,这个日渐成熟的小政治家居然能想出参拜成吉思汗衣冠冢认亲这种办法来拉拢蒙古人,可以预见,用不了五年,东部蒙古必定定会在他的旗帜下得到统一。而在更遥远的海上,曹振率大明水师杀入日本,逼迫对手签订城下之盟,完成了一代天骄忽必烈都没完成的目标,如今太子朱标的声望如日中天,如果自己再能避免朱标的早死,说不定连靖难之祸都可以避免。

位卑未敢忘忧国,来到古代,武安国的地位变了,人生轨迹变了,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却丝毫未减。他不是圣人,揭示不了社会发展的必然轨迹,但是他却知道这片土地上在探求革新之路中曾经发生的悲剧,知道那些被人强加在这片土地上的耻辱,并且永远不希望其重演。他那个原来的时代积累了无数次教训才制度完善的制度,武安国不希望大明朝付出同样的代价。更进一步,纵使平等的梦想再遥远,再不被世人接受,武安国亦希望让这个世界能接受平等的准则,不能因为不平等现象的存在而放弃了对平等理念的认同。因为如果那样,冲突永无止境。自认为高高在上者不会尊重他们眼中下位着的生命和尊严,被践踏者一旦起来反抗,要么玉石俱焚,要么同样将原来的上位者踏于脚下,开始新一次轮回。

回京之路就在思考和观察中渡过,与北来时路线不同,作为钦差大臣,武安国不得不到未巡视过的地方兜上一圈。而河北、山东等地的官员早就派人“深入学习”了河南经验,知道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武大人的确是官场上的菜鸟,在他们的用心糊弄之下,沿途也的确看不到太多的深层东西。其时已是隆冬,夏天周无忧在庭议时所献依赖民间力量南粮北运,以食盐经营权力换粮食的策略已经初见效果,加上沐英从安南等地掠夺来的粮食和一次秋收的弥补,市面上的粮价已经回落到人们基本可以接受的水平线,随着日本赔偿的“靖海粮”到港,离海岸近的地区基本已经看不出曾经饥荒的痕迹。百姓的要求是非常简单的,你让他在生活中忍受痛苦,至少心理上也能让他偶尔感受一下大国子民的虚荣。不能让他食不果腹还天天听到朝廷对外委曲求全的消息。北方和海上的大捷极大地鼓舞了民间士气,人们谈论着这两场战争,仰慕着英雄,慢慢淡忘了夏天的饥饿,刚刚入腊,大街小巷已经开始飘出年的味道。

迤逦来到长江北岸,码头更加繁华。北方的精美工业制品成箱地摆在岸边,被油布和苇席遮好,等待装船。赶着回京城过年的游子熙熙攘攘,盼望着下一班渡船的来临。乘官船过了江,郡主刘凌已经在江边望眼欲穿,夫妻二人欢欢喜喜到皇宫门口报个平安,朱元璋心情正好,着人传令武安国先回家休息,明日早朝后单独进宫问对。

小别胜新婚,虽然一直有家书往来,夫妻二人还是絮絮叨叨把几个月的经历重复梳理一遍。待怀中玉人熟睡时,帘外已经隐隐看到天光。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去上朝,施礼,陈述此番北巡经过,武安国肚子暗骂发明了跪奏的礼部官员,这不是变着法折腾人玩吗,怪不得这时代的官员奏折都写得言简意赅,若是真如让他们跪在地上长篇大论,还真得跪残废了不可。沿途和北平的发生的事情朱元璋早就从驸马李祺和武安国的奏章上知道了,朝堂上汇报不过是走过场。虽然有些大臣很想挑刺,但大明朝在战场上的接连胜利,平定倭寇和蒙古的策略都与武安国有着莫大关系,朝臣们纵使看武安国再不顺眼也不敢这时候跳出来煞风景,在众人齐声赞扬声中,武安国又收到到朱元璋近万两赏银。如今国库充实了,朱元璋给大臣们的赏银也大方了许多,动辄就是千两规模。很多得了赏银的臣子念念不忘这是太子主理海关给他们带来的实惠。

“无事散朝,平辽侯武安国御书房问话”。太监拉着长音宣布一天的庭议结束。

“退朝,今日所论之事明日早朝再议,大学士费震、驸马武安国御书房议事”。在众臣羡慕或者嫉妒的目光里,武安国垂头丧气地走向御书房,北巡归来,不知为什么自己在朱元璋眼中的地位陡然升高,连科学院的事情几乎都没时间过问,原来不必天天上朝的闲人,现在却被每天通知早朝必须到场,将大好春光浪费在大臣们的毫无味道的以议论中。

……。

“散朝,驸马武安国御书房留对”。武安国苦笑着尾随在皇帝的身后,今天答应刘凌下午出门踏春的计划又泡汤了,自打洪武十五年北巡归来已经三个多月,窗外已经有早春的梅花悄然绽放。自己现在成了朱元璋的不带大学士头衔的职业顾问,书房伺候的机会越来越多,每天回家也越来越晚。

站在一个无须仰视的角度,武安国有时候很同情朱元璋,后者花了无数心思和力气废除三省,把所有国家权力抓在皇帝一人的手中,并且妄图以一人之力管理整个天下事务。在收集不到足够的信息和没有任何反馈的情况下,完全凭借直觉和经验评判大臣们的提议,的确非常辛苦。即使把自己摆在同样的位置,武安国也不认为能比老朱干得更好。按刘凌从宫中收集的小道消息来分析,老太师临终前的遗言给朱元璋冲击很大,他的确无法保证子孙后代能在治理国家上和他本人一样辛苦,但又不甘心亲手建立的大明帝国将来重蹈历朝历代走向灭亡的覆辙,因此,在不危及皇家安全的情况下,他也在努力的做各种尝试,寻找着各种出路。没有兵权的但看问题甚有远见的武安国再次受到重用显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因为放眼朝野,没有一人能如他一样,一策平辽,一策靖海,不事杀戮而摆平江南北平两大利益集团在北平的冲突,让他们能短时间和平共处。

“没有兵权,他也不必天天防着你,现在,燕王、太子、甚至常冒和蓝玉的声望都比你高,暂时咱们还能落个平安吧”。刘凌在茶余饭后帮丈夫分析着最近“得宠”的原因。夫妻两个在平时小心翼翼,努力实施着武安国的理想。大明朝的图书馆在人们眼皮底下不知不觉中多了起来,在郭璞的鼓励与支持下,一些大商号悄悄在新年计划中把触角伸向山东、河南及新安定的西北等地。据报纸新闻介绍,几个山西富商赚了大钱返乡,在故乡平遥筹备了一个类似北平书院的学校,没等开课,已经有不少赞助商踏破门坎。

表面平静的大明王朝就这样走过了洪武十五年。所有人都在探索,所有人都在尝试,所有人不知道路在哪里,有人在剧烈的社会底层结构变化中彻底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武卿,今天庭议,御史弹劾户部和工部亏空国库,浪费民财之事,你看如何”?洪武十六年春天,正当朱元璋为科学院改良占城稻种成功的喜讯而宣布大赦天下时,御史章严的一道奏折震动朝野,奏折中力数户部几个官员私下购置豪宅良田,工部主持的兴建的几个桥梁花费费超过实际需要,完工日期一拖再拖之事,恳请朱元璋裁夺。户部和工部官员则大呼冤枉,指责御史章严目无尊长,为了个人立名诬告忠臣。这次大臣们难得没分成文武新旧各派,老成持重些的大多认为御史所奏存在凭空推测的成分,不足成为弹劾官员的凭据,但念在皇上要求广开言路的前提上,不予追究双方责任。年轻一些的官员,特别是一些新近科举出身的,则力挺御史章严,认为户部个别官员的确行为不检,生活奢侈,国库充盈情况下看不出这些举动的危害,但一旦形成习惯,恐怕上行下效,危害国家根基。朱元璋平素最恨官员贪污,李祺北巡时抓来的几个贪官都落到了剥皮实草的下场。但是,以洪武十三年处置胡维庸案形成的惯例,在证据不确凿的情况下,朝廷轻易不杀死官员,为此大臣争论了半天也没争出结果。

在庭议时武安国没参与双方论战若有所思的样子引起了朱元璋的注意,按李善长的临终前的建议,驸马武安国算是皇帝的自家人,并且为人正直,不爱钱财,体贴百姓,这种关于棘手的问题找他问问可能会有答案。所以退了朝,朱元璋直接把这个问题推给了他。

“臣,臣这一次还真不好说”。武安国也有些为难。“从今天庭议时户部官员列举的帐目上来看,应该没有任何纰漏。章御史弹劾的那几个人的确非常有钱,但如果他们的家人也从事北平辽东等地的新兴行业,短时间积累这么多财富不无可能”。若说这些官员不贪污,武安国打死都不信,在这片土地上与经商比较,做贪官是风险最小而收益最快的方式。自古以来黄河清易官清难,但是在没有一个好的制度前提下,清理一批官员不过是打扫了屋角的灰尘,用不了多长时间,那里肮脏依旧。

“是啊,朕亦派人查过户部的帐,钱多了,开销乱,难免有些出入,但损耗甚小。这两年银子越来越不值钱,工部开销大些未必是他们的责任,朕亦不愿意无端冤枉了他们,寒了天下士子的心”。朱元璋有些无奈,前些日子有言官建议他礼天下贤士,不可因小民之利而惩罚士子,因为天子治理天下凭借的是读书人而不是百姓,气得他当场发怒把这个言官给乱棍打了出去。但他内心也知道言官说得是事实,皇权虽高,政令的具体实施还得依靠读书人和官员。现实中的种种制约有时让他这当皇帝的也感到力不从心。

“依臣之见,明日早朝陛下不妨褒奖章严直言敢谏,因为给监察百官是御史的责任,真的委屈了他,恐怕将来别的御史遇到类似事情不敢出来说话。户部和工部那边,也不能过分追究,把那几个过分奢侈的略做薄惩,罚些俸禄,让他们回家自省一段时间。章严所说之事的确有些捕风捉影,估计是读书人脑意气,陛下不和他们较真,让他们自己知道没趣就算了”。大学士费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吞吞吐吐地建议。户部是他的起家之地,户部真的出了事,他面上也不好看,弄不好牵连进去落个失察之罪,这辈子官运就到头了。

“武卿,你呢?你有什么良策,朕就不明白,北平那边商人雇的伙计,贪老板点钱没有掉脑袋的风险,却鲜闻哪个伙计手脚不干净。偌大个股市几年下来,千万两银子进出也有了,我也没见郭璞把哪个掌柜的抓进去。怎么到了朕这里,那么多剖皮实草的例子摆着,就有人前仆后继”!朱元璋不大听得进费震的“和稀泥”意见,这种处置方式等于没处置,过些日子肯定有人旧事重提,大家还得吵一整天。朝堂上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吵这些事,日本人议和;脱古思贴木尔再度上表称臣,请求双方罢兵;河东的帖木儿遣使感谢大明提供火炮支援,要求购买更多的火炮并请求大明对其进行册封的奏折还压在案头上,这里边随便哪一件事不比吵架玩重要?

见朱元璋想借鉴北平的经验,武安国想了想,低声启奏。“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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