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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妖也有春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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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忍心他面对那些威胁,不忍心他弄脏自己的手,我愿意为他去做,于是,韶华为了保护我,受伤了,伤得快死了!”

“知道为什么他愿意让我去吗?因为他不放心我去给你摘草,怕我害你!哈!于是他愿意让我去涉险,让我去弄脏自己的手!”

我舔了舔唇瓣,从未想到洛禹也是残忍的人。

“你还站得住?我若是你就赶紧跑去帮他了,他正只身在南山大斗妖魔呢。”

我再也忍受不了,一个转身就往外跑,跑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原可以驾朵祥云。

南山是何地?我不认识,但是我可以问。在一路上的神仙和人们惊诧的注视下,我跌跌撞撞,驾着祥云往南山去,那时我才后悔未曾好好修习驭云术,速度怎么这么慢啊!

隔了老远,我在云端中就看见南山上有异光不断闪现,必是洛禹在斗法了。

可是直到看到洛禹对面的魔,我才想起,我一只笨妖,半点本事没有,跑来给洛禹添乱做什么?

洛禹看到了我,那魔也看到了我。我能用“花容失色”来形容洛禹此刻的神情吗?

“翘楚!你来做什么!快回去!”他一张口,便有鲜血自嘴角流出,仿佛白纸上的一道朱砂,我惊得猛抽口气。

在转眼看那魔,她挑着丹凤眼,竟一脸悠闲的神色,左右盘弄着自己艳红的指甲。

我再愚钝也看得出,洛禹,必死无疑。

我跑上前扶住洛禹:“走吧,我们走吧,她暂时还不想取我们的性命。”

洛禹神色复杂地看向那魔,只见她弹了弹指甲,细长的丹凤眼看向我:“倒是这小家伙看得清明。”说罢留给我们一个背影,袅袅婷婷走了。

洛禹驭起古琴,想抢上前去再度攻击,却被我死死拉住,声音悲戚:“洛禹!”

洛禹闻言一怔,像魔障了般看着我,又仿佛那在狐狸山上的初见。

我见他不再挣扎,当下唤了祥云把他往天上拖去。

只到把他按到座椅上为他疗好伤,颤抖的双手才微微止息。

我牵起嘴角惨淡地笑笑:我终于了却心愿去了次人间,却是在这般情形下,什么景致都没看清。

洛禹渐渐回过神来,问我的第一句话竟是:“翘楚,饿了吗?”

我顿时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数落他。

禾及依旧在隔壁陪着韶光。韶光的血止住了,可是积劳成疾,伤及内元,我也无力回天。

我没脸再去见韶光,默默回到自己屋里,却见楠木坐在里头。他盯着我的手说:“泡泡呢?”

我不明所以地顺口答:“外头地上。”

楠木看着我的眼睛说:“它不在这里,你把它带出去了。”

我一愣,依稀想起出门时我还捧着它。

我顿时慌了:“泡泡呢?泡泡哪去了?”

楠木过来按住我的肩:“不慌,也许是丢路上了,仔细想想。”

想?如何想得起?一路上,我只想着要救洛禹,竟丢了身边的那个。

楠木陪着我又去了趟人间,我凭记忆,顺着去时的一路找着。人家的夏天,莺飞草长,泡泡一棵普通至极的仙草,跟凡间的草外表上没任何区别,我哪里寻得到?哪怕路过了也发现不了。

我急得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泡泡啊,那棵始终默默陪着我的骄傲小草,也不知它在人间能不能活下去。

楠木过来拍拍我的背:“你修习木术,为何不问问这些花草树木?”

我这才慌慌张张找到出路。人间的花草不若天上,那些没有仙元的草儿们长得漫山遍野,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声音,我烦躁到跳脚。在楠木不断的安慰下,我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据说,南山上有棵仙草被一只魔拾了去。

魔!又是魔!

“楠木,魔要拾走泡泡做什么?”

“炖汤吧……”

我一想,顿时干呕起来。泡泡……在我心中便是有血有肉的伙伴,把它炖汤就似乎是把娇姨或者长歌炖汤般,我接受不了。

楠木叹了口气:“你越来越麻烦了,回去吧,问问王母,兴许能知道泡泡的去向。”

=========

我不敢独自去找王母,更不敢和楠木一起去,原因大家心里都清楚,所以我只能指望洛禹身体复原后带我去。

洛禹听说我把泡泡丢在人间后,又一次“花容失色”,我大抵明白,这次的篓子捅大了。

韶华依旧不死不活地瘫在丹药房,而禾及也不敢回自己的家,整天趴在药房里,都不去烦洛禹了。我想禾及代洛禹出战的事必是不便让其他神仙知道,否则他们也不至于不敢回家。

天上也是个寂寞到容易滋生八卦地地方,外头早已传开,说洛禹跟禾及怎样怎样,而洛禹捧着受伤的心腹,也没法出去澄清什么。我问过楠木我是不是该替他说点什么,但显然我问错了人,楠木一向觉得没必要帮助他人,哪怕那是我的师祖。

近来也不知是我心情不佳导致没有食欲,还是从此就没有食欲了,我竟再也没饿过,这倒是个不错的征兆。

洛禹看我不吃不喝,竟没很开心,眼神倒是一天比一天担忧,导致我如今每每见到他,开口第一句话都是:“我真的不饿!”

洛禹带我去见王母的那天,我实在忐忑不安,不安地连路都不会走了。于是我又蹭了一回洛禹的免费祥云。

洛禹还是那般生猛,驾起祥云来,那速度可谓是横冲直撞,刚一飞起就叫我一个踉跄,趴到了他背上。

洛禹的背很暖,让我不想离开,我就这么趴在洛禹背上低低问他:“你说,王母会怎么处罚我?”

洛禹在前头闷闷回答,背上也跟着闷闷微颤:“不会怎样,你放心,有我。”

这句话顿时让我安心下来。天上,洛禹就是我一个可靠的所在,或是是因为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神仙,又或许是他很强大很疼我,也或许是他是我师祖,一个手把手教我仙术的神仙,我很安心。

这是我头一回这般一本正经地拜见王母,前两回几乎都是笑话。

“你是说那棵仙草吧。”我还没开口,王母倒事先知道了,“我正要同你们说这事。仙草去凡间本就乱了命道,如今被那千年女魔头炖了汤给她徒儿喝,让那徒儿也破了命道,魂魄与仙草的仙元融为了一体。此人修习魔道,又得了仙元,实在留不得。既然这事是因你而起,翘楚,就由你去办吧,能拉他回正道是最好,若是拉不回……你师祖知道该如何做。去吧。”

我惴惴不安地看向同跪在一边的洛禹,他并无任何表情,也许也没多大事情?

我们一句话都没说上就被王母赶了出来,到底是王母啊!

这回是真要去人间了,我倒又怕了起来,不知前方在等我的是什么。

我甚至都还没跟楠木道别,洛禹就要我当夜去南山。

我心有怯意地问他:“能不能晚点?”

洛禹把我按坐在妆镜台前:“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回你必是当着凡人的面跌跌爬爬驭云了,这般惊扰他们不好。”

他不知从哪抽出根发带,竟拿起梳子为我束发:“去了要事事小心,多些心眼,在你身边的不再是我,而是恶魔,性命要紧,知道吗?”

洛禹的手很温柔,为我细细梳理着头发,却一点都不痛:“王母要你办的事,办不了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你的平安,我在上头看着呢,你要是把自己弄出些伤来,回来了别怨我罚你。”

洛禹的声音很轻,我竟有些飘飘欲眠的感觉:“恩,知道了。”

“尽早回来,别在下面贪玩知道吗?记得我还在上头等你。”

我从镜中看向洛禹,他似是在十分认真地为我束发,可眼睛却一直看着一处,未曾看着自己的手。这洛禹,梳头都能走神吗?

10、南山

一路下去,我的心情很是忐忑。

如果说泡泡的仙元已和那人的魂魄融为一体,那么那人是不是也就是泡泡?

王母说,若是没法把他拉回正道,洛禹知道该怎么做,可是洛禹到底该怎么做?神仙在天地之始就立过毒誓,绝不伤害凡人,那么洛禹若不杀他,又还能怎么做?

洛禹在一面神奇的镜子里指给我看过,我眼前背对着我的那人就是泡泡。

祥云还没落地,我就跳了下去,急急匆匆向前抢了几步:“泡泡!”

那少年停下了脚步,转过了头,面若三月梨花,眼神温文和煦。

我愣住了:这不是泡泡,泡泡是棵骄傲的小草,就该拿鼻孔对着我问候,泡泡绝不会有这般神情。

许是我愣在一边太久了,他开口询问我:“请问这位姑娘是叫在下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我要叫的也许是他,也许又不是。

“姑娘?”

“我叫的是你。”不是他又如何?我仍得与他纠缠。

那少年一笑,如同春风拂面:“姑娘可是要掏出个葫芦,把我收入其中?”

我一愣,不明所以。

“姑娘不懂?”

我老实摇头。

“难得见到不食人间烟火之人,姑娘要随我来吗?在下为你寻个住处。”

我是只笨狐狸,但我好歹懂得人之常情,作为一个陌生人,他怎该对我如此亲切不设防?

看着他静静在前头带路的身影,我产生了错觉,他依旧是泡泡,依旧是那棵即使骄傲,也会默默陪着我的小仙草。

“泡泡……”我不知不觉唤出了声,过后才发觉不妥,也许眼前这人,并不再是泡泡。

没想到前头的身影依旧停下了脚步,朝我回眸一笑。

我顿时泪流满面,或许他不是泡泡了,但他依旧是他,那棵孤单时同我相依为命的家伙。

泡泡把我安置在了山腰一间废弃的屋子里,因为屋内满是灰尘,他撩起衣袖,开始为我打扫:“你放心,我师傅下山去了,一两个月内不会回来,你可以安心住着。这原是我爹娘的屋子,自打他们走了,我跟师傅建了新屋,这里就再没人住过,你放心,很干净。”

他絮絮叨叨说着,我却呆呼呼愣在一旁。当他说“下山”时,我恍若隔世,似乎一切都回到了狐狸山上,简单一间小屋,简单的一群狐狸,只是多了一棵泡泡。

泡泡突然停下动作看向我,眉头微皱,随即便又恢复微笑:“你怎么了?不用觉得愧疚。”说罢又继续低下头干活。

愧疚?为何说愧疚?

“姑娘能回来,在下还是感激的,这山中夏夜里也寒冷如冬,罕无人烟,原本统共就我跟师傅两人,如今师傅走了,我一人也怪孤单的,所幸有你来陪我。”

我相信,他一定是泡泡,他的所作所为,他如何待我,都和泡泡出奇地相像,即使是温柔,我也可以说服自己:其实泡泡内心也是温柔的,只是很骄傲,不肯表现出来。对!一定是这样!

作为一只笨妖,要说服自己是件不容易也不困难的事,但若是说服了,我便不再把它当心结:“泡泡,你也有师傅啊?你师傅是谁?待你好不好?”我也撩起衣袖,开始跟他一同打扫。

他忙得头也不抬:“我师傅啊,就是那个你们拼命想弄死的魔啊。她待我……是好的,我不后悔。”

我顿时愣住了,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我是谁,一直都知道我要来做什么……

“泡泡,不是那样的……”脸颊冰凉,我伸手一摸,一手的泪水,“我来并不是为你师傅,我是为你,泡泡,我想你平安。”

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活,站直了与我对视。我从未见过如此纯净地一双眼。'网罗电子书:。WRbook。'

“我信你。”说罢又弯下腰去开始打扫,只是地面多了几滴黑点,或许……是泪……

此时此刻,我觉得,作为一只笨,却有自知之明的妖,我应该赶紧闭紧嘴巴,默默待在他身边,就像当初的泡泡一般。

傍晚,夕阳西下,天地泣血,残阳挂在山腰,放眼望去,不见炊烟。渺远之处,似有箫声荡起,若即若离,若隐若现。

我忍不住推开窗,迎来一室夕阳,一缕笛音。山尖似乎有个人立着,影若清溪。

他吹的曲,我没听过,但我却觉得熟悉,它仿佛来自我记忆深处,想要带出我前世的愁苦。

我知道,那是泡泡,但我从不知道,泡泡如此孤单,孤单到悲凉。

泡泡一早就告诉了我,我最多只有两个月,如果我不能在两个月内将他带走,那么我,就得独自离开。

可面对现在的泡泡,一切根本无从下手,我似乎毫不了解他,也想不透他的心思。

泡泡的箫音直到夜幕笼罩才终于停下,我产生了他用箫声送日落的错觉。

箫声绕梁,我一夜无眠。

============

“泡泡你看,我画得像不像你?像不像?”我举着自己的大作,非要伸到泡泡面前让他评价。

泡泡很认真地看着画中的小歪草,点了点头:“蛮像,不过最好再改进一下。”

这句话我已听了快一个月,我诚心觉得,泡泡是在用这种方式让我打发时间。

“那泡泡,若是我画到一模一样,你就跟我走,我们别呆在南山了好不好?”

泡泡很认真地看着我:“好。”

于是我开开心心一蹦一跳继续去画草。

我知道我的时间在一点点流逝,但我劝不走泡泡,泡泡要守着山,至少等他师傅回来,可是他师傅回来之后,他就走不了了。

我托着腮帮子胡斯乱想:“泡泡,若是我把你敲晕了带走,你会不会怪我呢?”

王母所说,把他拉回正道,我并不懂什么是“正”道,起码在我看来,泡泡一点都不歪,我觉得带他离开,一切就圆满了吧。

“可是泡泡,你真的愿意离开师傅吗?”

我手边已再没有泡泡的身影,所以当我自言自语时,不会再有谁来回答我。

其实,这一个月来,我只画了一幅画。我每天拿着同样的画去问泡泡,得到的是同样的回答,我想,当哪天泡泡答应离开了,也绝不会是因为我的一幅画,我只是给他个离开的借口。

我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泡泡的屋前,回过神时,手已叩上了门。

我要来做什么?当真告诉他我要敲晕他吗?

泡泡远远地坐在窗边,门却打开了:“翘楚找我有事?”

他从未在我面前显露过法术,这回,是第一次。

“没……没什么事……就是来找你聊聊天。”我磕磕巴巴,有些说不出口。

泡泡微微一笑:“好。”

我磨磨蹭蹭走到他身边,他变出把椅子让我坐下,我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开口,泡泡很体贴地先开口了:“这一个月来,还住得惯吧?”

“啊?”这个从未出现过的话题让我觉得惊慌。

泡泡不再看我:“我师傅在提早往回赶了。”

11、沦陷

【番外之桑陵】

在我十四岁生辰那日,家中为我设下盛宴,胜友如云,高朋满座。

那日,我却无比孤独。所有人向我敬酒,却都逢迎地看向我爹。

我借口小解,逃出了宴厅,独自跑到后院的大树边望月。幽幽缺月,是否同我一般孤单?

“倒是个极具慧根的孩子!”一道甜美的嗓音将我唤回了头,一瞥难忘。

树梢上倚着位玄衣女子,衣袂飘扬,眉目如画,细长的丹凤眼不经意般看着天地万物,似在诉说:我自夜幕中走来。

“怎样?要不要跟我走?我把你教成强大到可以随心所欲之人,不求天下第一,但求得我毕生所学,如何?”她探了探长长的指甲,妖冶无比。

我轻轻点头:“好。”

她把我带到了南山,看着我瘦弱的身形啧啧道:“养大点吧,这般模样,真怕你活不了。”她不知从哪掳来了一双年迈的夫妇,要他们照顾我到成年,于是,我叫他们爹娘,真心真意。

然后她离开了,离开了整整四年,在我十八岁生辰那日,不早不晚地回来了。

爹娘笑着告诉我,她在山腰等我,我去山腰上,寻了几圈不见她人影,回来时,爹娘已不在了。

她在山的另一处盖了间房,我冲进她屋子时,她背对着我说:“你恨我吗?”

我知道,一切猜测都已成真,陪我四年的爹娘死在了她美丽的指甲下:“不恨。”

她转过身,一脸奇诡的笑意:“你倒也不像个会说慌的孩子。”

我看着她越发美艳的脸:“真的,不恨。”

她不知从哪端出杯茶:“那就给我跪下,喊师傅吧。”

那时的我已不再是那十四岁的少年,我屈膝跪下,却仍不比她矮多少:“师傅请喝茶。”

自此,我成了一个魔的徒弟。

师傅从不打我,甚至从不喝斥我,我一向让她放心满意,她时不时会出山办事,留在山中纯粹是为了教导我。

山中只得我跟师傅两人,日升月落,我几乎不辨朝夕,除了我越发精进的法术,没有什么能证明我又活了许多年。

与师傅相处久了,我会明白,在她永远的笑脸中,什么时候,她会烦躁,什么时候,她当真开怀。师傅出山的时间越来越长,回来时也越来越焦急。记得那一回,她带回了两个孩子,一手一个,丢到我面前冷漠地说:“吸干他们的血。”

我不是个慈悲的人,但我也从未杀过人,我立在原地不动,迎来的竟是师傅的一声叹息:“徒儿,为师的时间不多了。”

她,如此一个恃才傲物的恶魔,曾几何时,也会叹息……

我看着她抬头望月的身影,按她的吩咐照做了。

她抓来的孩童都不是一般人,而我的功力也在突飞猛进。

师傅越发马不停蹄,脚步再也没停歇过,倒是我,越发悠闲,甚至无聊到揽镜自照,一脑空白地看中镜中那依旧十八岁的少年。

不知师傅做了什么,山中渐渐出现腾云而来的男男女女,我明白,他们是神仙,师傅的天敌。

对我来说,生活依旧是过去的生活,因为没有哪个神仙赢得了师傅,也没有哪个赢得了我,直到看见她。

如果说师傅拉我进魔障,那她便拉我进天堂。而天堂,对我这么个半人半魔的东西来说,就是生命的终结。

那天的她在山脚下摔下祥云向路人慌张问路,然后跌跌撞撞爬上祥云当着众人的面飞走,路人们从怔忪间醒来纷纷跪倒在地,而她却丝毫不知自己的美。

看着她狼狈地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她的真身也算是天地间的一只怪物,可她眉目间没有丝毫怨恨,我心中无比崇敬这类能活在当下的人。

我也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见到她。

她看着我,如同看着一个老朋友,焦急而久违。我明白她来的缘由,前两天,师傅让我吞了棵仙草,而这棵仙草,如今就是我生命的转折。

她总是怔忪地看着我,我想她对我是下不去手的,我相信她是被逼的。

她在我耳边说话,如水般温声细语:“泡泡,你也有师傅啊?你师傅是谁?待你好不好?”

她是关心我吗?“我师傅啊,就是那个你们拼命想弄死的魔啊。她待我……是好的,我不后悔。”

我似乎没说什么,可她却急哭了:“泡泡,不是那样的……我来并不是为你师傅,我是为你,泡泡,我想你平安。”

能有人独独为我而来,我觉得此生无憾。我该笑,可泪却忍不住流下来……她为我而来,嘴里却喊着别人的名字……泡泡……

她要我做泡泡,那我便做泡泡吧……

这一个月,她总是坐立不安。她逛遍了整座山,无所事事到开始动笔画草,她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啊。

看着她藏不住心事的眼睛,听着她简单到美好的话语,我觉得世间仍充满着真善美,而我,并不该把她圈禁于此。

我用法术告诉千里外的师傅:天上派了个法力无边的妖来杀我。

师傅是个惜命的魔,而我是她生命的延续,她当即告诉我现在就回。

看着翘楚神游般来到我屋前,我用法术开了门。一切即将结束,而我仍好奇她会如何结束我。

她是惊慌的,过来拉住我的手便想硬拉我走,可站得这么近,我看得分明:她的眼变了,变得赤红,红得如同她发间的丝带,那便是摄魂之术吧。

也好,我一人活着,寂寞无边,她杀我,我又心疼。她把手伸向了我的额头,操控她的人懂,这里是我的死穴。

我拦住她的手,告诉操控她的人:“不要告诉她这一切。”

“她”点了点头,我拿开手,把命交了出去,在我能看清她的最后一眼,我心中一阵颤抖:“我叫桑陵。”

她总问我,要不要跟她走,我总回答,我不后悔。

我确实不后悔,只是若能再来一次,我不会再跟师傅走……

元神涣散之时,我多想再听她柔柔唤我一声,哪怕唤的是泡泡。

12、 归来

我做了个梦,梦到泡泡死了,死在我面前,我想救他,可是有根红色的丝带紧紧勒住了我,我想哭想喊,可身体却似乎不是我的。

我梦到泡泡的身体冰冷,洛禹要带我回天上,我守着他的尸身不肯走,洛禹骗我说泡泡没死,泡泡还在,这人不是泡泡。

可他分明就是。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天上的那个家里,洛禹坐在我身边,一脸死气。

我眼皮困难地掀了掀,说不出一句话。

洛禹的喉结动了动:“翘楚你终于醒了。”

我想问他泡泡在哪,可我喉头干涩无比。

我抓住洛禹的手臂使劲摇晃着,他只木木地看着我,不明所以。

“翘楚!”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心中一突:长歌!

转眼看去,一身玄衣的长歌大步流星走向桌边为我倒了杯茶,把我从洛禹手臂上拉开,搂到怀里喂我喝水。

嘴唇触到暖暖的水时,我才从见到长歌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长歌!带我去见泡泡!我要见泡泡!”

长歌看了眼洛禹回答我说:“泡泡死了,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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