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为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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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故意挑衅他几次嘛，用得著这麽报复回来麽？

荣成坚硬的线条微微舒缓了一些，看得出心情似乎在好转，所以他很理所当然的无视了慕容彦不甘的吼叫，一直保持著这个动作，直到他们彻底出了死地。

出了死地，荣成立刻把怀里的慕容彦给丢了，慕容彦在空中一个翻身，安稳的落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看著荣成有些疲惫的样子，终究还是没说什麽。

他们身後不到百米，是那些咆哮著不肯离去的兽群，可是任凭它们叫的再凶，却也不敢出死地一步，於是情况显得有些有趣了。

他和荣成席地而坐，在长时间的毫不间断的急速奔跑和极限闪避中，体力消耗是巨大的，背包里还有两个果实，慕容彦和荣成一人一个。

饥肠辘辘的两人甚至觉得那果实变得无比美味，和荣成比起来，慕容彦消耗的体力实在不算什麽，於是他只吃了半个，就将剩下的半个递了过去。

荣成看了他一眼，慕容彦站起身来。“我去打猎。”

说完就转身走了，荣成手里的那个果实已经吃完了，於是他没有客气继续吃起慕容彦递过来的那半个，慕容彦刚走到林边，突然回头对他笑笑。

“听说过间接接吻麽？”

回答他的就是一声利索的枪声，不过在枪声响起的时候，慕容彦早就有所准备的蹦进了灌木丛中，远远的还能听到他抱怨。“看著是冰山，原来是火山。”

荣成坐在原地，拿著那半个果实直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慕容彦那句话刺激的，似乎突然有些不好下口。荣成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被他一枪打出的深坑，嘴角缓缓的勾起，然後低下头迅速的将剩下的果实全部吃完了。

慕容彦的野外生存能力还是不错的，只要不是在死地那麽变态的地方，他还是能处理和应付的很好，等他打了一头体型稍小的獐子回来时。

荣成已经拾好了柴火，搭好了烤架。慕容彦立刻用匕首将肉去皮切好，先穿了只後腿烤著，然後又将方才路上摘的那些野生植物调料揉碎，然後将汁液涂抹上去。

肉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慕容彦取下来立刻递给荣成。“尝尝我的手艺。”

荣成作势要切一半给他，慕容彦摆手拒绝。“你先吃，还有多。”

然後又架了另外条腿上去烤，同样擦上调料和香料，獐子的肉质很鲜嫩，调料入了味吃起来会很美味，看著荣成吃的很快，就知道很合他胃口。

经过一场与死神擦身的生死竞速之後，吃饭的两个人都显得有些放松，於是慕容彦不知不觉又开始多话起来，这与他平时的性格的确很反常，可是他却不讨厌这样，这种放松的感觉让人觉得很舒适，不需要防备什麽人事物的感觉很好。

“荣成，我一直没有问过你年龄。”

对方埋头吃著，看都不看他一眼。慕容彦有些不服，“你又不是女人，有什麽好保密的。”

劝解无用，对方仍然懒得理他。

好吧，慕容彦又问，“你结婚了？”

荣成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些他看不懂的东西，包含了许多，显得很复杂。慕容彦敏锐的察觉到这种东西是经历过许多的人才会有的，於是懂了这一眼的意思。

他只好再问，“你有孩子了麽？”

“有。”没想到的是，一直不愿意搭理他的男人，竟然开口了。

慕容彦像是被鼓励到了，继续。“你孩子多大了？”

荣成停下进食的动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漠然的说。

“我儿子和你差不多。”

说完就不再理他，慕容彦看著他那又回复到，那冰冷的拒於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忍不住打趣道。“假如我追求你，你儿子会不会杀了我？”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慕容彦都做好了随时蹦开躲避对方下杀手的准备，可惜荣成的表情异常的淡定，他只是默默的抬头看了慕容彦一眼，然後低头继续吃自己的午餐。

可是慕容彦却别扭的感觉到，荣成看他的那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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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彦子，你未免太活泼了，老爹似乎数次都想直接杀你灭口啊。（咳咳，适度啊！）

还有……我不知道当某一日你知道你调戏的某人是你心中那高不可攀的神祗时，

你那脆弱的玻璃心会纠结成什麽样子才行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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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我爱我的父亲

用完餐，慕容彦将火堆弄息，然後用土盖了，甚至两人吃剩的骨头也都埋了，尽量不留下任何线索，这些都是和西格在一起学会的，不过荣成似乎对他这样谨慎觉得很满意。

脸色没有刚才那麽冷了，他检查了一遍身上和包里的装备，就准备开始上路了。

死地周边一直徘徊不去的兽群，也开始慢慢的散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慕容彦发现那些家夥似乎完全不敢踏出死地一步，难道是和那些矿石有关系？

“要多久才出得去？”慕容彦老老实实的跟著荣成。

荣成沙哑的声音，听得多了竟然也不觉得奇怪了。“最快十五天。”

慕容彦低头算了算他们从榆木市出发的那天，到和西格进入死地的时候，甚至还花的更久，更别说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每日都在赶路，每天只休息四个小时。

然後两个人继续赶路，又是沈默无话，慕容彦平时和西格赶路也是这样子，他也从来未曾觉得有什麽不适，赶路的时候，少说话还可以减少无谓的体力浪费。

可是奇怪的是，慕容彦就是忍不住。“我说，你讨厌我了？”

妈的，跟中邪了一样。他在心里道，只要在这个黑漆漆的家夥身边，就是忍不住想要挑衅他，看看那家夥变脸的样子，这不止是有病，简直是变态了吧。

荣成走路很有节奏，像是礼仪队那些标兵一样，每一步抬起的高度，甚至跨出去的长度都是一样的，慕容彦也有些羡慕，这个家夥连走路都好看的不行，特别是当你喜欢那种精确的感觉时，就越发的会喜欢这个不管做什麽都精确至极的男人。

可是这种精确也会让人有种没有感情，像是机器的感觉。可是好在，这个家夥的控制力似乎还没那麽完美无缺，最少慕容彦发现对方对他的挑衅，总是每一次都会轻易中招。

靠！所以才会陷入像这样的怪圈吧，他越发的喜欢去挑衅他，看他情绪崩裂。甚至对方暴怒的样子，慕容彦都觉得有趣，这简直是找死。

天知道对方要是真失控了，也许他就真的挂在这里了，可是忍不住啊！心里痒痒的，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方面真是完全派不上用场。

“又不理我了，这麽讨厌我的话，不如我们分开走吧。”下一瞬慕容彦被一脚踹倒，一把枪毫不犹豫的指著他的脑门，慕容彦眨眨眼睛，对著那个黑漆漆的家夥笑了。

“你看就像现在这样，我担心你会忍不住杀了我。”

“……”荣成看著他那张嬉皮笑脸的脸，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慕容彦没看见，只注意到他把枪收了起来。

等慕容彦拍拍裤子站起来，看著那个站在跟前的男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平时我也不是这麽多话的。”

荣成看著他，对他这句话一点反应都没有，摆明了就是不信。

慕容彦苦恼的抓抓头，看来对方的对他的印象真是差道了极点，不过也难怪，被一个年级比自己小那麽多的家夥给调戏了，还老被打扰，会觉得喜欢的一定是有病。

“大概是，你给我的感觉，很像我父亲吧。”

然而说完就兀自发呆的慕容彦自然没看到，他说完那句话之後，荣成瞬间绷紧的身体，和脸上古怪的神色。

甚至荣成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显得更沙哑了一些。“你父亲？”

“那家夥啊……他太忙了，我们几乎没有机会说话，所以……”慕容彦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被荣成看见了，荣成一直板著的脸缓缓的柔和了许多。

荣成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不让慕容彦看到他的脸，虽然他的脸上的面具已经遮住了大半的脸，甚至他还有兴致，主动的和慕容彦攀谈起来。

“你很想和他说话麽？”

慕容彦看了一眼突然来了兴致的荣成，误将对方当成了元帅大人的粉丝。

嘴角含了一抹笑，“不想。”

他注意到荣成的脚步僵硬了一下，然後是他的不解。“你到底怎麽想的？”

“咦？现在开始关心起我的想法来了，我们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他又忍不住了。然後眼神很敏锐的看到荣成身侧的拳头微微的握紧，估计下一瞬就要打过来。

忙收拾了逗弄他的心情，认真的道。“他太忙了，我们一年见面的次数用指头都数的出来，所以勉强见面，也不知道该说什麽，还不如不见。”

“你真这麽想？”荣成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慕容彦叹息了一下，就算是面对荣成，甚至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想要亲近的人，他也无法开口，对这个人说出那隐藏在他心底的不能道人的秘密。

“我们都这麽想。”

荣成摇头，“不，你说错了，他不会这麽想。”

慕容彦看著他的背影，“哦？你怎麽会知道？”

“因为我也是父亲。”

听到这句话，慕容彦竟然有些微微的羡慕的感觉，若是他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和慕容彦交谈一次的话，那该是多好，就算那种感情一辈子见不得光，可是能见那个人一面，还是会有一种被救赎的感觉吧。

“你和你儿子的关系应该不错吧？”

“不算好。”

慕容彦点点头，他了解军部。军部的这些男人被训练的太严肃了，怕是学不会去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我和他也没有机会交谈，他不喜欢回家。”

听著荣成的话，慕容彦禁不住想到了自己，他觉得自己能理解。

“荣成，家里的其他人呢？你妻子呢？”

对方不说话了，沈默了一会，就在慕容彦以为谈话结束的时候，他开口了。“她死的很早。”

那麽就是说，是他一个人把儿子给养大的咯？那麽慕容彦就更能理解了。

他凑过去，走在荣成身旁，对方比他高了半个多头，他却好不顾及的伸出手担在对方的肩上，就像是佣兵团里那些所谓的好兄弟一样勾肩搭背的走著。

奇怪的是，荣成竟然没有拍掉他的手，慕容彦知道军部的人最讨厌这样懒散的态度，觉得这样的态度很不端正。

“我能理解他的想法，家里就只有你们两个人，你又很忙很少回家。他回到家看到空荡荡的宅子，心里不会觉得多舒服。”就像他一样，每次在慕容家的大宅里，总觉得自己都要被冻僵了，那麽安静那麽的孤寂，是那麽的冰冷而没有人情味。

慕容彦担著他的肩膀边走边说，“就像我，我宁肯不回家。特别是吃饭的时候，那麽大一张桌子，只有你一个人坐著，那种感觉……”

苦笑了一下，他叹了口气继续。“所以我宁愿待在军校不回家，好歹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不管是宿舍还是食堂都很热闹，最少不会让人觉得那麽冰冷。”

荣成低著头不知道在想什麽，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慕容彦看著他那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忍不住有些羡慕，还有些嫉妒，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伤感的笑容，“荣成，我真羡慕你儿子，你是个好父亲。”

“……”荣成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麽勾肩搭背的走了一段路，荣成突然问了一句话。

“你恨你父亲麽？”

慕容彦楞了一下，复而又笑了起来，铿锵的说道。

“这世上我最爱的人永远只有我父亲。”

慕容说这句话的时候，既甜蜜又忧伤。

他爱慕容宸，可是不是儿子对父亲的那种爱，但是所有人都不会往别的方向想，所以他可以很狡猾的将这句话说出口来，却不用担心别人觉得可怕或者恶心。

然而也只能这样了，他们只能是父子，不能再往前多一步了，多麽绝望！

然後他发现身旁的男人浑身僵硬的站住了，慕容彦不解的看向他，只见到他垂著头，将那双眼睛藏在阴影里，黝黑的面具显得有几分诡异的味道。

慕容彦还看到他那紧紧握著的拳头，上面青筋尽显，荣成似乎在极力的压抑著什麽，慕容彦嘴角抽了两下，不是吧，他以为自己说的这句话不说特别煽情，也不会让人恶心到这种程度吧。

这家夥该不是打算要揍他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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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其实本人写著感觉挺好的，小彦子第一次和老爹交心。

两个人之间的谈话，一个人完全不知被蒙在鼓里，另外一个心如明镜。

虽然事後等小彦子发现荣成真正的身份後，估计会羞愧的自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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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亲一下会怎样？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拳头，反倒是等到了一个拥抱。

慕容彦满脸诧异的看著荣成，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不过荣成很快就放开他了，头依旧微微往下垂著，阴影恰好遮住了他的眼睛，慕容彦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你的父亲也很爱你。”

他突然这麽说，慕容彦回过神，然後苦笑了一下。

“也许吧。”

他抬头望著头顶的天空，却看不到蓝天，只有遮盖的密密麻麻的树枝和阴影，就像他的心，被包裹的层层叠叠的，得不到真正的救赎。

谁知道他突然挨了一拳，是荣成揍的。好在对方下手的力度不算太狠，他也没有因为毫无防备而被揍飞，不过手臂上那隐隐作痛的感觉还是很清晰。

“我说真的，你父亲也很爱你，比你想象的要爱你。”

慕容彦又凑过来，懒散的勾住他的肩膀，“你这家夥又不是他，还有你不用安慰我，我没那麽脆弱。”

“不是安慰，我知道。”

慕容彦斜睨了他一眼，看著对方黑漆漆的面具，诡异的笑。“哦？你问过他？”

“因为我也是个父亲。”

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慕容彦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反驳。

他低著头默认了，两个人继续往前走，不过似乎各自的心里都有些不平静。

“你父亲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为你达成所有的愿望。”

荣成的沙哑的声音在密林中带著淡淡的回音，温暖了慕容彦一直有些微凉的心，慕容彦侧眸看著他坚毅的下颚，“你又知道了？”

“他说过。”荣成一副很了解慕容宸的样子，慕容彦挑挑眉，大概他们在一起共事过吧。

不过慕容彦突然又有点恶劣的心思了，他装作很认真的问。

“那你觉得他能做到哪一步？”

荣成没有回答，只是问他，“你希望他能做到哪一步？”

“如果他的儿子喜欢的是个男人，不能为慕容家传宗接代。他会怎麽样？”

慕容彦感觉到荣成的身子有些僵硬，他大概一直都把慕容彦的疯言疯语当成小孩子的玩笑，没有放在心里过，可是当慕容彦说自己喜欢的是男人时，荣成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了。

他看了慕容彦一眼，“我想他不会强迫你改变性向。”

“喔，是麽？那他可真是个伟大的父亲。”

他的语气明显有些敷衍，荣成觉得不太满意，瞪了他一眼。“你要对你父亲多点信任。”

“我不是不信任他，我是不信任我自己。”

“你到底怎麽了？”荣成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有一种受伤的语气在里面，然而他的声音太过沙哑，模糊了这种情绪，所以慕容彦没有发现，只是有了一种错觉，似乎这句话是慕容宸在对他说的，看著一个完全超出他掌控的儿子，那种无可奈何的又受伤的问话。

慕容彦也觉得自己不对劲了，似乎再继续说下去，这场谈话就要超出他自己的控制范围了，对荣成他实在太没有防备了，太过於亲昵了，也太过於有好感了。

所以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把真相告诉对方了，但是这对他自己来说太危险了。

他扭扭颈子，放松了一下自己肌肉和情绪。

“没怎麽，等我有足够的勇气那天，我会亲自跑到他面前，告诉他我多爱他。”

荣成也微微放松了一点，甚至用足够愉悦的语气对他说。

“他会等著那一天的。”

慕容彦感觉到荣成很高兴，也许在他看来，这意味著一对父子解开了心结。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慕容彦那句话没有说完，他表达的意思也不是那麽简单。慕容彦其实想说的是，等他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等他彻底绝望的时候，他就会回去，回到慕容大宅，然後站在慕容宸的面前。

把自己心里那些龌龊的心思全部大白与天下，然後死在慕容宸的面前，用自己的血洗净自己那污秽的灵魂。

荣成的心情显得不错，一路上走过来，遇到许多奇怪的植物还有一些果实或者动物，荣成都会指著那些东西对慕容彦讲解一下，什麽植物有什麽药性，有的可以用来做麻醉剂，有的可以用来当应急的止血药。

还有那些果实，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什麽果子含有剧毒，怎麽才能更好的利用。

慕容彦听的有些著迷，这个家夥太棒了，他就像是一个野外生存的专家，他脑子里简直是个知识库，似乎知道每一样植物和动物的特性和弱点。

短短一天下来，慕容彦觉得自己收获颇丰，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荣成用那种沙哑的声音，指著一样东西给他介绍，告诉他什麽该注意，遇到危险该怎麽样。

他就像是一位真正的父亲，正在教导一个第一次来到野外的儿子，把自己所有的知识和技能全部倾囊传授。

慕容彦不敢期望能有机会和慕容宸像现在这样自由而闲散的行走在野外，和他这麽轻松的对话，听他告诉自己这些东西，传授自己野外生存的技巧。但是有荣成在，这个不敢奢望的愿望被以另外一种形式给满足了。

所以慕容彦觉得很高兴，也很满足。不知不觉中，他似乎把更多的情绪和注意力都给了荣成，然而他自己还未曾发现，现在荣成的一举一动已经完全主宰了他的思想和焦点。

“休息一下吧。”

荣成发现了一个地穴，大概是土拨鼠之类的家夥挖出来的，野外的动物体型都比较大，那个洞口也不是很宽敞，勉强容纳两个成年男性还是不成问题。

一路上，两个人摘了不少的果实，慕容彦将果实堆放在洞内，荣成去打猎了，原本是慕容彦抢著要去的，可惜荣成坚持每天一人捕猎一次。

荣成把一头小鹿拖回来的时候，慕容彦眼睛都瞪直了，直接扭断了脖子，一击毙命而且没有任何外在的伤口，很完美而且不血腥，这样也不会吸引到任何附近的猎食动物的注意。

荣成看起来很轻松，他对著慕容彦露出一抹浅笑，然而下一刻，他脸色大变，猛的抓起那只鹿，几乎是瞬间爆发出极强的力量，一把将那头鹿甩到了很远的荆棘之中。

然後猛的跑到地穴之内，甚至还将旁边一块大石搬了过来堵在了洞口，做完这一切，整个地穴都陷入了一片漆黑，除了那石块缝隙内透露的一丝丝微弱的光线外。

慕容彦虽然很诧异他的所做作为，但是他知道荣成不是会突然发疯的人，一定出现了什麽很危险的情况。

连在死地都敢带著矿石到处跑的男人，到底是出现了什麽情况，才让他变得这麽谨慎？

於是，这一下，连慕容彦都变得小心了起来，可是等了许久，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黑呼呼的地穴内只有他们俩极轻的呼吸声。

慕容彦看著荣成，他知道荣成也在看著他，他动了动嘴，正要轻声问是怎麽回事？荣成却猛的扑过来，压在了他的身上，然後捂住了他的嘴。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慕容彦还没有察觉就已经被扑到了，而且地穴并不宽敞，两个成年男性都钻进来，周围就没有太多间隙了，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慕容彦被荣成压在身下，对方捂住了他的嘴。

属於荣成的味道一直往慕容彦的鼻子里钻，是一种淡淡的麝香味，还带著林中的草木清香，闻起来很舒服，最重要的是对方的身材很棒，慕容彦感觉得到他的肌肉很结实，线条也很完美，而且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

其实慕容彦是不喜欢男人的，只不过他爱上的那个人恰好是男的罢了。可是这一瞬，荣成这麽压在他的身上，属於男人的阳刚气息还有坚硬的触感甚至炙热的体温，都让他有些沸腾的感觉，他突然觉得也许自己真的是喜欢男人的。

他忍不住动了动喉头，然後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欲望，伸出舌尖在对方炙热的掌心舔了一下。

荣成僵硬了，浑身崩得死紧，触电一般的抽回手，双眸中流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神情。

没有给他一拳，更没有掏出枪来，慕容彦竟然觉得自己被鼓励了，於是他做了一件估计他事後会非常後悔，可是事前他却控制不住的事。

他突然抬起头，凑到荣成覆著面具的下颚，在对方的唇上吻了一下，和那天手指的触感十分相似，那软的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