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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泪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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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忍不住一笑:“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的喜酒啊?”
“那要看我后娘什么时候不高兴,一脚将我踢给我哥啊!”韵儿并不以为羞,她和梦箫从小就是家人茶余饭后笑谈的一对,就如前世注定不可否决。反而解语暗暗赞许她的慧黠机智,她转弯抹角一定认定雪鸿是她后娘。
“韵儿,”梦箫小声说:“看来你后娘不太欢迎我们,怎么办?”
“忍耐一下吧,可能世上所有的后娘都是如此。”韵儿噘嘴偷看雪鸿,委屈的泪水似乎盈然欲滴。雪鸿知道他们油腔滑调存心捉弄自己,但还是忍不住辩解道:“我、我哪有说不欢迎你们,只是,只是你们再胡说八道,我可要打你了!”
“语气多像你爹!天生一对呀!”梦箫小声说,韵儿灿烂地笑起来,一抬头看见沈世文像饿狼一样盯着她,当时吓得不知所措。
“你就是韵儿?章韵儿?”沈世文笑看着她。
韵儿退到梦箫身后,这个人虽然突然变得和蔼可亲,但她已经感觉到他眼中强烈的恨意和他语气中咬牙切齿的怨气了!
“怎么啦,韵儿?文叔在问你话。”雪鸿奇怪地问:“文叔,连我都是刚刚才知道她叫韵儿呢,你怎么会知道她姓章呢?”
“我?你义兄裕真跟我提过,他告诉我章鹏有个很可爱的女儿。我想就是她了!”
“哥,他恨我爹!”韵儿低声说:“而且,他还恨我!”
“怎么可能呢?”梦箫说:“他是你后娘的继父,巴结你还来不及呀。而且,他并不认识你爹,肯定是你多心了!哎,你看你看,这里好多画呀!”
地下一大堆画虽是平时雪鸿练笔时丢下的,在韵儿和梦箫看来却是稀世珍宝,韵儿生性豪迈,随即抛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张一张的翻起来,梦箫便一声一声地赞叹着。“哎呀,这幅风竹飘逸洒脱韵味十足!要是我能临摩到它一成风范,我也知足了!”
“你看你看,这幅孔雀开屏图才美呢!这羽毛看似乱七八糟,实则整中有乱,乱中有整。不是名家怎么会有这种大巧若拙的手法!不行,我要跟雪鸿姐姐学画!”
“你们两个少在这里吹捧!”解语问:“韵儿,你爹在忙什么呢?”
“这些年来,我爹除了喝酒,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呢,这几天好像听说他要去什么吉祥山庄!”韵儿去桌上找了一张上乘的雪浪纸铺在地上,顺手拿了支竹笔,想要临摩这张孔雀开屏图。
“吉祥山庄?”解语惊问:“你爹去吉祥山庄干什么?”
“我们哪会知道?鹏叔还要我爹去呢,好像我爹正义凛然,打死也不去!”梦箫也铺好纸,抓起一瓶墨水“刷”地泼出去说:“看我郑板桥的泼墨劲竹!”霎时间墨汁飞扬才华横溢,韵儿忙乱的收纸大嚷:“哥,你搞什么鬼?再不许你越界侵犯占人领土!”
雪鸿和解语哑然失笑:家里多了两个小家伙,还添了不少热闹呢!
“雪鸿啊!”白玉琼看得听得一头雾水,将女儿拉到一边:“你喜欢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我又没听你提过,他怎么会儿女成群呀?”
“我……”雪鸿低下头,垂脸不语。
“你义兄知道吗?”
雪鸿点点头,白玉琼有些吃惊,既然连山本和纪川那样对她呵护备至的人都早已知道,而且并无异议,她能跟着相信,那男人必有过人之长吗?
“玉琼,”沈世文拉她出来:“雪鸿长大了,由她吧!”
“但是,我还是好担心!”白玉琼还是回头去望韵儿:“雪鸿喜欢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你不是迟早都会见到他的吗?”沈世文闷声说:“我跟你去厨房,好好招待两位小客人吧!”
一直到天黑,梦箫和韵儿才意犹未尽的离开白家。两人一路兴高采烈地谈论着明天要来学画的事;走出胡同路过一座小桥;韵儿坐了下来说:“哥,我们坐下等一会,爹马上来接我们了。”
“你跟他说好了?”
“没,”韵儿笑道:“我们给他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想来亲近美人呢?”
“那我们不在雪鸿姐姐那里多待一会?”
“这就是惩罚我爹对感情的事太过拖拉!我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少胡说了,我们拦辆马车回去吧,别让你爹担心了。”梦箫拉她起来,迎面冲过来一支人马将他们团团围在中央。为首的那人一把拉过韵儿,梦箫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捉住双肩动弹不得。
“你们想怎样?快放下韵儿!”
“小子,你回去告诉二爷,他想要回女儿,明日一早去吉祥山庄!我们大帅候他大驾!”
“大帅?”梦箫才看清这伙人都身着军服,肩膀挂着长长的步枪,弄不清他们是哪路军阀,一时情急便张嘴去咬捉他肩膀的人,那人负痛用肘拐他把他扔在地上,并没为难他。
“哥,你别动,他们有枪!快回去告诉我爹,我爹会救我的!快走啊!快走啊!”韵儿大声嚷着,驯服地跟着他们走了。
“韵儿!韵儿……”梦箫追了几步便站住了,只怕激怒他们,会对韵儿不利。但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掳走韵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还没想明白出了什么事,韵儿已眨眼被人带走不见踪影。
“梦箫!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章鹏跳下车:“韵儿呢?”
“韵儿不见了!”梦箫惊慌失措地嚷起来:“鹏叔,韵儿不见了!韵儿被人抓走了!”
“出了什么事,慢慢说!”章鹏心里一沉。
“刚才冲来一伙人抓了韵儿就走,说二爷你如果想要女儿,明日就去吉祥山庄!有个什么大帅在那里等你!鹏叔,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吉祥山庄在哪里?”
“二爷?吉祥山庄?大帅?”章鹏定定神问:“刚才他们就没想连你一起带走?”
“可能他们要留我回去报信吧,连打都没打我一下。”梦箫回想起来。
章鹏点头,安慰他说:“没事了,你放心。我知道我没什么权势,在北京又有太多仇家,但是你相信我,天下没人敢动韵儿一根头发!我们回家去。”除了裕真这个蠢才,全天下人都知道韵儿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谁又没事找事去惹山本裕真!
“回家?”梦箫摇头:“不!我要去找韵儿!你告诉我吉祥山庄在哪儿?”
“吉祥山庄?”章鹏笑道:“你爹最清楚了!我告诉你,咱们高章园里有两株海棠,那可是你爹的宝贝,你知道是为什么?因为那是你娘种的,你娘最爱海棠花!”
“我娘曾经住过高章园?可那些海棠跟救韵儿有关吗?”
“当然没有!”章鹏拉他上车:“我是告诉你,遇事惊慌,只会自乱阵脚将事情愈演愈糟。乖乖地回家睡一觉,明早起来,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不用告诉雪鸿姐姐吗?你都已经到她家门口。”
“我是很想去,”章鹏将车调头:“可你明天跟韵儿一定会笑我重色轻女。只好算了!”
沈世文站在黑暗的墙角,看着章鹏将车开远,才慢慢地踱着方步走进白家。
“世文,这么晚了还出去散步?”白玉琼笑逐颜开说:“刚才雪鸿告诉我,原来那个章鹏我是见过,仔细想来,我还真是跟他见过两次!”
“你们见过?”沈世文有些奇怪:“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可惜,都过了这么多年,我不是太有映象,虽然大了雪鸿七、八岁,不过以我的直觉,那应该是个人品不错的男人!世文,你怎么啦?”
沈世文摇摇头,闷闷不乐地坐下来:“我告诉你,我、要走了!明日一早就走!”
“你说什么?”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
“可你不是已经说了吗?”白玉琼黯然,也许,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而已。从他来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他的背后有太多的故事,他有太复杂的家庭背景,他甚至背负着一身血债浪迹天涯,他不可能甘于寂寞永远留在她的白家小院。
“你不问我,明天要去哪里?”
“有必要问吗?问了,你还是要走!你坐会,我进去替你收拾衣服。”
“玉琼!”沈世文按住她的手:“不要动我的东西,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我发誓,只要我一息尚存,我一定要回来娶你为妻!”
“你开什么玩笑?”白玉琼苦笑:“你也跟着孩子们一起胡闹!”
“其实,之前我已经娶过两门亲事。”沈世文苦笑:“第一次跟她成亲,只有三天而已,她疯了,我休了她!第二次成亲,也只有三个月,她盗动我的金库,我还是休了她!”
白玉琼讶然:“你看上去,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我不是无情,却是被无情弃!上天待我一向都不是那么公平,但是,我绝不会向命运低头,属于我的我也绝对不会放手!玉琼,”沈世文从背后拥住她:“这辈子,你是我唯一钟爱的女人,没有任何代价值得让我放弃你!别告诉我,你舍得放我走!”
白玉琼难为情地挣脱他。
“我在你们白家住了这么久,就连隔壁邻居都清清楚楚的知道我们的关系。而且雪鸿和解语也没有再反对我们,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坏了名节,所以,我一定回来娶你,我一定不会辜负于你!”
白玉琼靠进他的怀里。抬起头,沈世文咬牙切齿地笑:在未分胜负之前,到底谁是谁的棋子?

正文 第17章:第十七章  吉祥山庄

第十七章、吉祥山庄

叶公权虽然早已洗手江湖,但他的一班江湖门生依然对他恭敬有加,曲文鹏即将杀上山来的消息,一早就已有人向他通报。叶公权便下山亲自迎接。
远远地山下走来两个人,叶公权老眼昏花,等他们走到跟前才看清是自己的儿子和孙女怡人。自从叶公权搬来吉祥山庄后,叶景苍仍然住在现在已经改为北京大学的京师学堂里,也是常常三、五个月才有时间带着儿女回来看趟老父。
“爹,您怎么一个人下山来了?筝儿呢?”
“你今天怎么来了?”叶公权责备儿子:“先到山上去避避,曲文鹏快来了!走!”
“曲文鹏?!”叶景苍惊问:“事情过了这么久,他依然不肯放过我们叶家?”
“曲文鹏?”怡人问:“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吗?怎么你们怕成这样?”
“是啊,他是个很可怕的人物,你先上去找姑姑,我陪爷爷等在这里。”叶景苍催促女儿。
“那怎么行?就算那人再厉害,我也要陪着爹和爷爷!你们看,有人来了!”怡人说:“他一个人能把我们怎么样呢?咦,爹,好象是章鹏!真是章鹏啊!”
“章鹏?不是曲文鹏?”叶公权奇怪地问。
“是啊,爹。”叶景苍小声说:“您别担心,是怡人的男朋友!看把这丫头高兴成这样!”
“爹!我哪有!”怡人喜不自禁地迎上去:“章鹏,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怎么找来了?”
“我事先不知道你在这里。”章鹏露齿一笑:“叶先生早!叶爷,一向还好?”
“还好还好!”叶公权抱拳回礼,一听曲文鹏现在是怡人的男朋友,他的脸上怎能不笑开了花?“二爷,听说你回北京已经一年有余,老夫一直身体不适,未能下山探访,得罪得罪!”
“二爷?曲文鹏?”叶景苍和女儿面面相觑。
“叶爷您说哪里话?文鹏为生计所迫,忙于奔波,未能早日前来拜访,实在是文鹏的不对!叶爷请勿见怪。”章鹏顿声说:“文鹏今日前来,除了与叶爷叙旧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二爷这样说是与老夫见外!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叶公权笑逐颜开:“不如上山喝杯水酒,好让老夫稍尽地主之宜。二爷请!请!”
高章园里,梦箫急得一夜未睡;到天亮才打个盹,睁开眼睛,章鹏却已不在。
“你别找了,鹏叔是不会让你跟着去的。”高逸山抱着酒坛说:“他说如果你着急,就去那个叫什么白雪鸿家里等他,他找到韵儿就去。”
“那你知不知道吉祥山庄在哪里?”
“不知道!”高逸山头也未抬。
梦箫无奈,只好急匆匆地赶到白家,未进门就嚷:“雪鸿姐姐,雪鸿姐姐,鹏叔来过没有?”
“哥!”韵儿从屋里冲出来,扑进他的怀里。
“韵儿!”梦箫惊喜地看着她:“你没事了?你回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昨晚是谁抓走你?”
“我也不知道呀,”韵儿说:“昨晚我被那伙人抓走,到天亮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们把我扔进日本大使馆;刚才是这位裕真叔叔把韵儿送到这里!”
“裕真叔叔?”梦箫把她拉到一边;低声说:“是不是就是他抓了你又故意做好人?上次是他抓了鹏叔,害得鹏叔差点当汉奸!”
“这次真的不会是他,你误会了,他完全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韵儿说:“你还不过来多谢人家,其实他并不象我们想的那样坏。”
“梦箫,”裕真走过来问:“韵儿她爹呢?你没和他一起过来?”
“鹏叔去了吉祥山庄,他还不知道韵儿已经回来了。”
“糟,他去了吉祥山庄,会不会和爷爷短兵相见?”雪鸿心急地说:“有人掳走韵儿,会不会是故意嫁祸?章鹏去吉祥山庄会做出什么事?我真的很担心爷爷。”
“这个——章鹏翻脸无情,我也不敢保证他为救女儿,又会做出什么。”裕真想了想说:“如果你不放心,不如去看看吧,我帮你看着这两个小客人。”
“不,我也要去。”梦箫说:“对我来讲,那是个很神秘又充满诱惑的地方,好象还跟我娘有关!”
“但是现在,那里是个危险的地方!”裕真说:“你觉得韵儿此去安全,就带她去吧。”
梦箫耸耸肩:“那我还是宁可留在这里等鹏叔回来。”
“还是你听话。多谢义兄。”雪鸿带着解语,出门拦辆黄包车。
当年的吉祥山庄是林管家煞费苦心为叶公权设置的养老山庄,随着时间的变迁,造物的弄人,当年威震京城的叶家已经随着历史逝去,仅仅建立十年之久的吉祥山庄显得格外的陈旧冷清。雪鸿和解语进来见到的只是一片荒芜的园林和因为疏于管理而颓败的墙垣。惟有从它偌大的面积和雕栏玉砌的残影中,尚可看出它的主人曾经不可一世显赫一时。
雪鸿下车,叹气道:“十年前奶奶过世,我娘要我和你来过一次。那时叶家虽已没落,但是这里还铺着红色地毯,庄前有人作揖打恭迎进送出,这与我记忆中的吉祥山庄相差甚远。”
“都已改朝换代了,叶家几度没落,又有什么奇怪?”解语不以为许。两人沿着这条荒草没膝的山路一直走进一片劲竹夹道的小石子路,再拐进一片空旷的庭院,穿过一堆假石,残迹斑驳的“吉祥山庄”四个字就映入眼帘。
跨上苍苔丛生的台阶,推开沉重虚掩的大门,一阵低沉幽涩的古筝之声传入耳边。二人遁声寻去,走过几曲栏杆回廊,清冷之中倒也别有幽意,解语长吁道:“小姐,我读过一句词叫‘庭院深深深’,是不是筝姑写的?我想,筝姑已经成仙了吧?”
“这里果然是仙人境内。”雪鸿苦笑。在一扇开着的门前,她们看见有两个长发披肩的白衣女子一坐一立。立者怀抱琵琶,坐者抚筝低吟,缠绵悱恻的音乐声中,她哀怨低唱: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姑姑!”怡人放下琵琶,柔声说:“义山词本幽独,你谱的曲更是幽怨缠绵,听得怡人愁肠百结,情难以堪!”
“怡人,你刚才带来的那个男人相貌脱俗,风流儒雅,说什么你情难以堪?”抚筝的女子站起来窍窍低语:“你这么久不来看我,又怎么知道我的心事?”
“那姑姑有什么心事,可不可以说来给怡人听听?”怡人笑笑说:“姑姑是否感叹自己的才华,一如明珠见弃如沧海?”
“我哪有什么才华?我只是思及自己的往事,有如日照玉山的随风烟雾。连这锦瑟都知道自己有五十弦,可我有多少岁了?不知比这锦瑟是多了还是要少?”
“姑姑,你不过是忘记一些过去而已,慢慢地就会想起来了。”
“可我已经想了好多年,为什么我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为什么爹和大哥对我的往事绝口不提?我常常都做恶梦,甚至还梦到一个男人对我顾盼情深,可我醒来总是记不起他的模样。他是谁?”
怡人不知该说什么来劝解她,只好住口不语了。
雪鸿看着她,她没有太多的改变,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这个清朝末年名冠京华的才女叶筝,依然是那种让人窒息的美!依然是那样风情万种风华绝代!
“有时候我在想,也许我真的就是一只蝴蝶,还是一只饮醉了酒的蝴蝶。有天,我在一条河边的芳草地上独自翩翩起舞,阳光是那么美丽,清风是那样柔和,花朵是那么鲜艳,而我又是那么无忧无虑。那次我喝醉了又舞累了,便躺在花间休息。也许我太快乐自由,也许我太害怕失去快乐和自由,所以做了一个不如人意的恶梦——我梦见自己名叫叶筝,幻成人形在人间停留,却又因为自己不是人类而不知何去何从,所以我在人间迷惘,记不起来自己是谁而已。我知道,等我这段红尘梦醒之后,我依然可以化蝶而去——我原本就是那一只不恋红尘不惹尘埃的蝶!”叶筝的脸上绽开美丽的笑容,回头之时,她看见雪鸿主仆:“咦,你是?”
“筝姑,”雪鸿尴尬道:“我刚来,无心听到你的琴语,也无意偷听你们说话……”
“你?”叶筝侧头沉思一阵后惊喜道:“我记起来了,你叫雪鸿,十年前你来过一次,对吗?”
雪鸿点点头,心想筝姑搬来吉祥山庄十年之久从未见过外人,有些没有忘记的思维记忆还停留在十年之前,所以即便自己已经长大,她还能一眼认出。
“你是雪鸿?爹!”怡人喜形于色地尖声叫道:“雪鸿来了,爹,你不是经常挂念着她吗?爹!”
雪鸿听到她亲昵地叫爹,她感到浑身不自在。怎么会遇到他们呢?早知道叶景苍在这里,打死她也不会来!但是——从沙发上站起一个四十来岁,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雪鸿从心里讨厌他的这种书生气质。十多年前,他还能每隔一段时间去探望她们母女,但是雪鸿脾气执拗,在感情上,她一直坚持原有的忠贞,同情“被弃”的母亲,对父亲的探望总是出言不逊恶语相向。母亲对他更是视若路人沉默冷淡。渐渐地,父亲忙于自己的事业慢慢地与她们断绝联络。多年来,她们只是从外人口中听到他出人头地的消息,从报纸上领略他风光无限的荣耀。
“雪鸿!”叶景苍狂喜的眼神热情地凝视女儿,他一把抓住她一迭声说:“雪鸿,真的是你,你长这么大了!好啊!好!好!你娘呢?她好不好?她有没有跟你一起来……”
雪鸿拂开他抓住胳膊的手,漠然问:“请问,你是——”
“我是你爹啊,雪鸿,我是你爹!”
“我爹?”雪鸿与解语对视,“嗤”地一声轻笑。
叶景苍狂喜的热情立刻被冻结了,这就是被他抛弃二十年未尽父职的女儿!这些年,他不是不想去看望她们,但是每每想起一脸倨傲的玉琼和将他视如仇敌的女儿,他总是心怯地退缩了!后来他一心研究书画,桃李遍布天下时,被誉为画坛奇才,书画鉴赏家,他感受着成功的喜悦和骄傲,心安理得地远离她们母女,遗忘了本该属于他的牵挂。但是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他还没想到要怎样补偿女儿时,一转眼,女儿站在跟前,已经快要高过他了。看到女儿轻狂的将他视如无物的脸,他心口一阵绞痛地跌坐下来。
“爹!”怡人慌忙扶起他,细声说:“雪鸿,你怎么可以这样待爹?爹一直都很想你。这些年,爹虽然没有去看你,但他对你无时无刻不是牵肠挂肚!你怎么可以如此冷漠不给他一点亲近你的机会……”她看到雪鸿冷冰冰地斜视着她,心怯地忙忙住口。
“雪鸿!”倒是叶筝十分高兴:“原来你是我大哥的女儿?难怪我好喜欢你哦!十年前我看到你,你只有我胸口这么高。你长得真是象我大哥!”
雪鸿看到她不惹尘埃的笑容,淡淡笑道:“筝姑,你大哥,他是认错人了!”
“很奇怪,你为什么不认爹呢?”叶筝疑惑地问。
“都说你大哥认错人了!”雪鸿早听说筝姑有点痴傻,而且她的过去往事在叶家可是个忌讳,便不愿与她多讲,把头侧向一边。
“你是不是不想理我?”叶筝美丽的眼睛无邪地看着她:“可是,我很想留你陪我两天……”
“莫明其妙!”雪鸿推开她,向外走去。
“雪鸿!”叶景苍心酸地苦笑:“你别怪筝姑,她只是对你心存好感又不知道怎样表达,她并不是傻,只是不懂人情事故而已!你能来看爷爷,我也很高兴。爷爷在书房,你请便!”
“谢谢!”雪鸿退出门外,这个人就是她爹?她会不会太过份?毕竟她已长大,不似幼时那般无知。现在令她生气的是,父亲对她不闻不问许多年。
“筝姑,”解语又回过头来问:“有没有个叫章鹏的人来过这里?”
“章鹏?你说怡人的男朋友?有啊!”叶筝说:“他现在跟我爹在书房,两人关了房门,不知聊些什么这般投缘。”
“你说什么?”雪鸿蓦地站住:“怡人的男朋友?”
怡人脸红起来,垂下头说:“哪里是我的男朋友,只是、只是、爹要这么说……”
“怡人;章鹏对你那么好;为什么要否认呢?”叶筝毫不犹疑地问。
雪鸿脸色大变,章鹏认识怡人的吗?怎么不跟她说起?
“小姐,”解语忙说:“筝姑这样子,她说的话如何能信?我们去书房看看去。”
雪鸿点点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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