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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泪痕-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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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鸿脸红耳赤,章鹏不由自主松了手说:“你这怎么说话呢?我怎么觉得这世道变了?”
云英笑道:“现在的孩子,可不象我们那时!雪鸿,小孩子的话,你们别放进心里,唉,我今晚可别想睡了!得,樱儿,我送你去医院。”
章鹏目送她们母女离去,哭笑不得说:“这是怎么啦?我这么大时,跟英姐同吃同住,还不知道男女有别呢!邪气,一定要闹得我家出事才罢休!”
“那不一定,我看梦箫和韵儿,乱棒也打不散这对鸳鸯!”雪鸿斜视他:“你跟英姐同吃同住,不知男女有别,那韵儿从哪儿来?”
“韵儿,韵儿她其实是你义兄的女儿!”章鹏叹气说。
“什么?”雪鸿惊问:“你说韵儿和樱儿一样,是我义兄的亲生女儿?”
“是啊!”章鹏点点头:“你看樱儿一身邪气,怎么比得上我调教出来的女儿?你那义兄不要,我还舍不得还呢!”
“但是你当年不过十六、七岁,怎么背着如此沉重包袱,抚养韵儿?”
章鹏牵她进屋坐下,回忆往昔,长长的叹气说:“当年我年少气盛,做任何事情都未顾忌后果,我只知道英姐是个弱质女流,自己都需要照顾,怎么能养活韵儿呢?也还以为,她会思念女儿,走不了三五天,就会回来我的身边!岂知她当时心意已决一去不返,再相遇时,已经时过境迁,韵儿都快到了出嫁的年龄!”
“这事,我怎么未听义兄说起?”
“那个混蛋啊?”章鹏苦笑:“只怕天下只有他一人不知韵儿是他亲生女儿!不知他是不知呢,还是不敢承认,反正英姐说他还未下床,就说他不会为这事情负责!”
雪鸿默然不语,她心中的义兄正直敦厚,怎么会是章鹏口中的龌龊小人呢?当年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个中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只怕他们当事人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了!
章鹏慢慢跟她讲述那段过去,雪鸿靠在他怀里,已经睡熟了。

正文 第22章:第二十二章香消玉殒

第二十二章、香消玉殒

天亮的时候,他们被环娘的唠叨声吵醒。
“什么事,环娘?”
“二爷,你怎么和白姑娘这样坐了一晚?也不怕一起着凉。还有,你们去劝劝高大爷,这喝酒归喝酒,可别吐得满屋都是!我昨晚在医院可是见过那叶二小姐,他再不要梦箫认娘,只怕啊,这以后也没机会了!”环娘开始打扫屋子。
章鹏再次来到高逸山房里,只见他依然躺在床上,只是地下多了两个酒坛。
两人相视,半天无言。
“昨天,他是借酒麻醉自己,今天是有意避开我们。郎心如铁,由他去吧!”章鹏无奈:“这些年,他就是这样醉过来的!我们去看看叶筝,顺便接梦箫出院。”
叶公权不在病房,梦箫和韵儿樱儿都挤在叶筝跟前,叶筝看似一脸倦容,但是面对几个叽叽喳喳生龙活虎的孩子,心情却很不错。
“你们在讲什么这么好笑?”雪鸿走进来:“筝姑,他们吵了你休息吧?”
“姑姑!快快快!”樱儿欢天喜地地嚷:“你快帮我来对韵儿的对联,梦箫说我若是对得出来,他什么都听我的!”
“你别烦着雪鸿姐姐!”梦箫伸手打她的头:“你念过几句书,居然想对我未对出的对联,你知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这个我哪会知道?不过书上一定会有记载,我改天去查。”
大家为她的一本正经忍俊不禁,梦箫笑道:“想对对联?那我出个简单的你对!嗯,听着:今宵酒醒何时处?冷落清秋柳三变。这是我教你的一句宋词,你记得吗?”
“当然记得。”樱儿脱口而出:“昨夜乱醉花间,不作独醒晏几道!”
“都有那么一点韵味!”韵儿笑:“可是劝君莫作独醒人,乱醉花间应有数的是他父亲!”
“什么是他父亲?两个都是醉得一塌糊涂!不过是一个在家,一个躺在医院!”樱儿憋住笑声。
“好啊,你胆敢取笑我!”梦箫掏出玉箫敲过去,韵儿“扑哧”一乐。
“这个调皮可爱的樱儿,可是一点也不亚于你调教出来的韵儿哟!”雪鸿笑倒在章鹏怀里:“别忘了,她可是调教过你的英姐调教出来的!”
章鹏哑然失笑,叶筝更是笑逐颜开,她看见梦箫的玉箫,便伸手接了过来,奇怪说:“这箫莹莹发光,触手生温,乃是玉中珍品,音色应该绝佳,可我似乎在哪儿见过!”
“是吗?”雪鸿心中一动:“你仔细想想!”
“这是梦箫家传之宝,我怎么可能见过?”叶筝笑了一笑:“梦箫,八月中秋听你一曲,就知你是此中高手。你既然取名梦箫,又是箫不离身,你的箫可是你父亲教的?可不可以再吹支曲子我听?”
“我是一早想吹箫你听让你指点一二,可是我怕你累坏。”梦箫为难说。
“我一点不累。”叶筝咳了两声,强作精神问:“你作过什么曲子没有?”
“哥就是作了一曲《蝶恋花》,那晚才累病了。”韵儿说:“哥,你吹给筝姑听啊。”梦箫大为惭愧,怕她听了徒添伤感,更怕辜负她一片盛情令她失望,于是捧起玉箫凝神吹奏。
韵儿打着节拍,轻轻低唱:“天涯何处问娘亲,儿心殷勤,年年此中病……”梦箫吹着吹着,忽然心神一荡:筝姑一直苦苦寻觅她的儿子,而我又没有娘亲,难道她竟是我娘,老天才会这样安排我们在医院相遇?不管她是不是我娘,让她听了这支曲子,也不枉我和她相识一场,那我死也无悔!思及于此,泪水陡然涌出,箫声更是凄切,余音呜咽不息。韵儿知他又在伤心,自己也唱不下去。梦箫索性住了吹箫,望着窗外,知道自己若是开口说话,泪水便再也抑制不住。
此刻最难过的却是章鹏和雪鸿了,两人摇头长叹。
门突然“呯”地被撞开,叶公权扔下满怀的药包,将女儿的早餐“咚”地放在桌上,望着梦箫怒骂:“小畜牲,你找死啊?一早起来吹什么吹!”
梦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我没吹呀,我什么都没吹!”
“你不吹,我女儿怎么在哭!”叶公权抓住梦箫,抻手向他背后抢去。梦箫脚步一错,几步窜到章鹏身后,举起玉箫对着叶公权做起怪脸。叶公权气得暴跳如雷,刚想破口大骂,突然看见梦箫举起的玉箫,“咦”了一声,双目如电走过来。梦箫见他反常,心里便有些哆嗦,叶公权不但惊喜地看着他,人也到了跟前,和颜悦色问:“梦箫,借你的箫让我看看!”
“天,你不发脾气的时候,好可怕!我还是快走吧!韵儿樱儿我们快跑!筝姑,改日见!”梦箫玉箫一提藏进衣袖,向叶筝挥一挥手,牵着韵儿樱儿飞奔而去。
“梦箫!梦箫,你给我站住!”叶公权追下楼去,累得气喘吁吁,哪里还有三个小淘气的影子!
“爹!”叶筝见他精神恍惚,埋怨道:“好好的,吓人家孩子干什么?”
“奇怪,我们叶家的玉箫怎么在那小子手里?”时公权皱紧眉头:“筝儿,你不记得吗?那寒玉箫是你的!”
“是吗?”叶筝讶然:“难怪我握在手里颇觉面善,寒玉箫是稀世珍宝,难道也有两支?”
“怎么可能会有两支?”叶公权连连摇头:“当年我们叶家门庭显赫,你八岁生日那天,当朝太后召你入宫亲手恩赐!后来你一直箫不离身,再后来,你不就给了那姓高的穷小子!”
“什么?姓高?”叶筝失声惊叫:“爹,梦箫也姓高啊!你是说,他、他……”
“不错!”叶公权咬牙:“梦箫一定是你亲生儿子,不然,也一定知道他们下落!”
“爹啊爹,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叶筝泪流满面,激动得语无伦次:“梦箫,梦箫他跟我说过他没有娘!他一直在找他娘!他为什么不认我啊!雪鸿,你一定知道,梦箫他就是,就是——”因为激动,更怕失望,她的嘴里“我的儿子”几个字硬是说不出口,只急得双眼泛白,迫切的望着雪鸿。
雪鸿点点头,望着她:“筝姑,梦箫是你儿子!他就是你的亲生骨肉!”
“梦箫!梦箫!”叶筝一经证实,一股彻骨的酸痛和难言的喜悦涌上心头,下床就要追出去,却一阵头晕眼花摔出好远,雪鸿心痛地抱她上床:“筝姑,你要保重!否则梦箫回来,跟谁要娘啊!”
“高大哥!是他!”叶筝痛苦万状道:“我记起来了,是他!爹,高大哥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筝儿别急!他不就住在高章园吗?我去把他抓来!”叶公权转身,看见冷眼旁观的章鹏怒道:“原来当年我一直找不到他们,竟然是你收留!我女儿被你们曲家害成这样,你竟然包容他们父子至今,你想让我女儿死不瞑目吗?”
“叶爷,我要是不收容他们父子,他们十多年前就会被你送去台湾生死不明了!”章鹏说:“我也十分同情叶筝儿的遭遇,我也试图劝服高大哥来跟她夫妻团聚。可是高大哥说,让你知道他的存在,你一定会将他们父子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他不是不来,是不敢来!”
“你!”叶公权气得浑身哆嗦说不出话。
“爹,你若放不下这脸,你就别去!”叶筝抓住父亲衣角,惨然道:“是我们叶家对不起他,你别去,女儿我也没脸见他!我知道他还好,还活着,我知足了!爹,送我回去,我要回家,爹,我要回家……”她剧烈地咳嗽不止,一口气接不上来,面如金纸昏死过去。
“筝儿!筝儿!”叶公权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她掐醒过来。“爹,”叶筝目光呆滞,气若游丝道:“我不要做个孤魂野鬼死在外面,我不要高大哥看见我这样子,我要回家!”
“筝儿,爹送你回去,他不要你,爹要你!”叶公权老泪纵横。
雪鸿去办出院手续,章鹏叫来马车将叶筝抱上去。叶公权跌跌撞撞跟着马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章鹏目送他们回忆往昔,当年就在这条街上,那长长的送亲队伍是何等壮观,那绝世的容颜和车载斗量的陪嫁珠宝羡煞多少世人,又谁知道那繁华背后,却是数不尽道不完的凄凉!
“二爷!雪鸿!”裕真开车停在他们跟前。
“义兄,你来干什么?”
“我昨晚等你一夜,”裕真隐藏不住眼里的伤痛:“但是你整夜都未回来!”
“我,”雪鸿低下头:“我和章鹏,我们……”
“我不是责怪你!”裕真淡淡一笑:“其实我昨天找你,是想告诉你,我和你约了叶景苍先生谈画展的进展情况,今天上午十点约在法国酒店,你有没时间?”
“我有份?那我陪你去。”
“二爷,”裕真打开车门:“你不介意将雪鸿借我一会,等下我送她回高章园!”
章鹏经过昨晚雪鸿的“教训”,已经“乖”了许多,他们这十几年的结义之情远远胜于他对雪鸿的付出的爱,当下尽管不情不愿,却也无话可说。
“你不说话我当你是同意了!”裕真笑笑:“等下雪鸿回去,绝不会少根头发!”

叶景苍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请柬上附有雪鸿的名字?日本人为什么要开办这个画展,还一再让他主持大局?照说他是一代画坛名家,能借此机会接触全国才子力作,应该是件可喜之事。但是作为一个中国人,他又深恶痛绝日本人的所作所为,不屑做汉奸走狗!更加让他担心的是,雪鸿竟然会跟日本人连成一气,他又不得不来。门口有两个贼头贼脑的人右手一直按在腰上向他张望,只怕他要走出这个酒店,必定会血溅当场。
“叶先生!幸会!”裕真与雪鸿携手而进:“原来您早到了,劳您久候,真是得罪!两位不需我多作介绍吧?”
“不必,”雪鸿轻笑:“我和叶先生早就见过面了!”
“雪鸿!”叶景苍怒道:“山本裕真,你抓我就是了,不必动我女儿!”
“你女儿?哼,你还真会抬举自己!”雪鸿哂道:“义兄,你请我来,是听他废话吗?”
“你叫他义兄?”叶景苍怒目圆睁:“雪鸿,你竟敢跟日本人勾结一起狼狈为奸?”
“我没有兄弟姐妹,我愿意!”
“雪鸿,我今天请你来不是想听你跟他吵架。”裕真举起酒杯,正色道:“叶先生,不错我是日本人,但并不是每一个日本人都不是好人!请您莫随意伤人,我先干为敬!”
“叶某是被迫而来,不吃敬酒!”叶景苍嚯然站起:“雪鸿,跟我走!”
“你放手!”雪鸿喝道:“叶先生,你可以因为他是日本人而随意侮辱,但是,你又可曾因为自己是一个中国人而感到自豪?征集国画撰稿成册这等千秋大事你可以置身事外,现在有人承担,你却因为他国籍不同而诸多搪塞!你眼前这个日本人,是我义结金兰的兄长,是他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出手救我,是他将我抚养长大教我怎样做人!你说你是我父亲,你可曾因为自己身为人父而感到骄傲?还有筝姑,你用她的终生幸福换取你的心安理得,在她生命油尽灯枯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可曾给过她半句安慰?你害怕面对她,你害怕她问你羞于启齿的往事!你唯一的妹妹,在她生命泓留的一刻,你仍然坚持选择逃避!你是我父亲吗?我真的为你感到羞愧!”
“雪鸿!”裕真厉声阻止:“你给我少说两句!”
“山本先生,”叶景苍头晕目眩跌坐下来:“她说得没错,你别骂她!看来我真的是以貌取人,如果你瞧得起叶某,以后有事尽管吩咐。”
“没有人强迫你,”雪鸿扭过头:“你可以不用答应!”
“或许你认为我很无聊,我情愿!”他捂着胸口慈爱地笑,咬着牙问:“筝姑,她还好吗?”
“不好!她吐了很多血,已经命在旦夕!”
叶景苍的茶杯摔在桌上,茶水泼了一桌。
“雪鸿!”裕真说:“叶先生精神不太好,我看我们还是改天再聊好了。”
“那好,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山本先生,我说过帮你,就一定不会食言!你请便!”
“那我们兄妹先行告退,叶先生保重!”
雪鸿回头看他一眼,这就是她的父亲,母亲嘴里那个翩翩美书生,怎及母亲一半风范!也许是因为筝姑,他看上去如此憔悴!
“雪鸿,你不放心,我们回去陪他好吗?”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雪鸿冷笑:“也许是看见我,他才犯了老病!”
“雪鸿,我一再阻止你对他别太过份,”裕真轻声说:“我一出生就没有母亲,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还没有你这般大。他是一个军人,经常会滥用职权、恨铁不成钢的将我狠揍一顿,我跟他似乎永远话不投机总是觉得那样陌生!但是,不管父亲用什么方式教导,不管他好的坏的教训我都点点滴滴将它储存。很多年后慢慢忆起,虽然有些伤感,却有更多的幸福环绕!因为你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液,他是你生命中最亲的人,你没有办法赖掉!”
雪鸿埋头不语,快步向外走去。酒店里“呯”地一声枪响,她惊呆地回头,裕真已经冲了进去。酒店里乱糟糟地人往外涌,叶景苍被人用桌布包着抬了出来。“快送医院急救!”裕真挥手命令,四个人抬了叶景苍飞奔而去。
雪鸿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得惊慌失措。“你别担心,”裕真安慰她:“不会有事的!”
“他,他是中了枪伤,怎么可能没事!”雪鸿不寒而栗:“筝姑在医院也被人莫明其妙地吓得半死不活,我真不知道他们叶家到底做过什么亏心事!”
“这些旧债也许真是叶公权当年所欠,他会想办法解决。你别想得太多,我们回去吧。”
“天啦,我刚才跟他说了什么?”雪鸿懊悔不已:“我明知他身体不好,我还刺激他干什么!”
“雪鸿,你别这么自责,这是蓄意枪杀,根本与你无关。”裕真心痛的将她揽入怀中,慢慢地开车回到日使馆。
“二小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纪川说:“你脸色好差,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雪鸿苦笑:“我只是累了。”
“那我去泡你最喜欢喝的茶。”纪川见他们两人都是心事重重,借口出去了。藤野一雄拿着文书进来,看见雪鸿也在,他愣了一下,不好意思退出,便也进来打声招呼。
“义兄,他这一出事,会不会耽误你的画展?”雪鸿仍然心神不定。
“叶先生既然答应帮我,我可以以他的名义号召天下。再说,他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吧。”
“二小姐,”藤野调了一杯红酒递过来,隔壁传来阵阵清脆的笑声,想是梦箫和韵儿从医院出来还没回家,竟被樱儿拉来家中。雪鸿一喜,却听裕真皱眉道:“纪川,叫樱儿送她的朋友回高章园,跟她说,以后,再不许带朋友回来!”
纪川应了一声,隔壁再也没有声音传来,雪鸿闷闷不乐地喝了口酒,心里骂道:“傻裕真,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样对待,要不要告诉他呢?”
“想什么呢?”裕真问。
“没有,我想和梦箫一起回去。章鹏该等我了。”雪鸿站起来,一阵头晕眼花。眼前一黑,软绵绵地倒进裕真怀里不醒人事。
“雪鸿!”裕真大惊失色:“雪鸿,你怎么啦?这酒……”他拿起酒杯来闻,藤野一雄站在他的身后,阴森地冷笑:“山本中将,我还够义气吧?你就抱她进房,慢慢销魂吧!”
“你卑鄙!”裕真怒喝。
“我不是白雪鸿,不要在我面前扮什么正人君子!”藤野哼道:“你为她朝思暮想怡务军情,每每处事妇人之仁不思报效天皇,叫我如何助你共成大业?人我是给你弄到了,你自己看着办!一来慰你多年的相思之渴;二来,中国女子对名节尤为重视,你若是先斩后奏,她必定能对你死心踏地!还有,上头对你改施仁政的战略非常满意,也同意你开办画展。画展之日,一定大肆宣扬日中亲善天下和平,到时,我们一定另有收获!裕真中将,政坛上你是春风得意,朝思暮想的美人又抱在怀里,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裕真抱着雪鸿,已然心动。藤野阴恻恻地说:“你还在等什么?他日她做了曲文鹏的新娘,你便悔之晚矣!”
裕真钢牙一错,抱起雪鸿进入内阁,他喘着粗气将她放在床上,看着她喝过红酒的小脸艳若桃花,他的心突然怦怦乱跳,冲动地抱着她狂吻起来。
藤野得意地勾勾小指招来心腹:“还不快去高章园,请曲文鹏过来欣赏欣赏!”
裕真如痴如醉的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突然贪恋上她的美貌,贪恋上她迷人的身体,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体香。十几年了,他一直情不自禁地迷恋她,在她仅仅十岁的时候,他就开始爱恋她,珍惜她,小心地呵护她,耐心地等她长大,终于等到她由一个小小女童长成一个完全成熟的女人,他堆积多年的情感如火山爆发着淹没千年古堤般汹涌、狂燥、炽烈。
章鹏很快就来了,藤野一雄拦住了他。“二爷,你很快,是怕二小姐会出事吗?”
“我来是想接她回去。”章鹏淡淡说:“你急急忙忙请我来,不是只想请我喝酒吧?有什么话,我们不妨直来直去!”
“二爷爽快!我知道二爷的高章酒坊,盈利不是很高。有没想过另谋出路?不如我们……”
“废话!”章鹏打断他说:“裕真没有告诉你我的想法吗?章某人现在胸无大志无权无势,更想洁身自好,怎能与倭寇同流合污?”
“那我们就不谈生意。”藤野扬头干笑:“现在中国时局混乱,袁世凯废除临时条约密谋窃国,北洋政府横行霸道,孙中山一代英雄,却怆惶亡命天涯!二爷曾是叱咤风云的一代令主,难道不知乱世出英雄的道理?二爷若是雄心未老,我们天皇陛下非常愿意无条件帮助阁下!”
“那,章某真是受宠若惊,不知我做皇帝之后,你到时用什么方法可以控制我?”
藤野愣了一下:“二爷,您真会说笑!”
“不然,那些袁世凯、段祺瑞之类的流氓军阀,何苦引狼入室抵押土地各国贷款的购买军火扩张势力?不就是你许他一个帝王梦吗?”章鹏瞪着他说:“我还告诉你,他们的所作所为,二爷我还可以容忍,自古成王败寇一将功成万骨枯,谁又愿意当阶下囚受尽天下唾骂!可是你们不同啊,你们小日本胆敢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为所欲为,那是强盗是侵略!回去告诉你们天皇陛下,他敢试着攻打中国,中国人一定叫他有去无回,还一定打回你们日本!”
“你、你……”藤野气得张口结舌。
“我什么?”章鹏哼道:“作为一个头脑精明的政治家,难道不知道自己讲的都是废话吗?我来是要接我女朋友,她在哪里?裕真呢?”

裕真颤抖的手轻抚着雪鸿肩上一块瘀青的齿痕,那是章鹏留给她的记号!他不敢想像他们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不允许别的男人将她分享!他愤怒!他痛恨自己,恨不能将自己碎尸万段!他深爱多年的女人,他竟然将她拱手让给别人!他成全了她,他无权侵占她!他的胸膛有如万马奔腾般痛苦,他的身上有一团野火在肆意燃烧,他的体内有无数利剑在分割自己撕裂自己!他忍无可忍的狂叫一声抓起军刀,对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划下去!
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了,他额汗淋漓,血流了一地。过了许久,他慢慢地平静了,慢慢地包扎伤口穿起衣衫,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泪水慢慢地滑了一脸。
章鹏一脚蹬开门,愤怒地撞了进来:“山本裕真,你好卑鄙!十四年前你这样害了英姐,想不到你今日又是这样对待雪鸿!”
裕真抬起茫然的头,看着失去理智的章鹏发疯的扑到墙上抽刀向他砍过来,他动也没动。
“你怎么不说话?你这个混蛋!枉她如父如兄般敬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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