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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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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我是在水塘边看着他死的!”道明臣哽咽道。

“去帮他报仇!”刘震撼在咆哮!

“怎么去?你走到开阔地,平射高机会把你打的和他一个德行!”道明臣咬牙切齿。

“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老七倒在这儿?”刘震撼第一次敢用这样的语气和道明臣犟嘴。大有一言不合就要上演武斗的趋向。

小黑在一旁默不作声,他是新兵,不是很认识这些老兵,虽然没什么战友情,但是看到老七的惨象,不免也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有个办法,你敢和我去吗?”道明臣牙齿的磨砺让人的心都在发软。历史证明,他的办法没有一次不是馊主意,但这一次,刘震撼没有犹豫,努力地点了点头。这在以前,有点似乎不太可能。

“好了,先去睡觉,过几天,我来告诉你怎么办。”道明臣还是以前的那副专制的霸王作风。

军工很快就来把老七的尸体运走了,麻栎坡的烈士墓又增添了一座丰碑。道明臣想起那天的另一个战友的尸体没有抢回来,心里总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痛。

黑洞每天还是一样飘荡着肉的香味,每晚也是一样回荡麻将的响声,间或还若隐若现地响着麻将切口。

作为中国的国粹,麻将的切口也是很讲门道,一般来说,高手和菜鸟级别的门外汉,只要听切口的唱法就可以完全正确的区分。

黑洞这三个牛人的唱法是很地道的。

“筒子谣”

一筒:一统江山大秦朝,二筒:二童上学吃雪糕,三筒山东侉子卖大椒,四筒:私通番邦满门抄,五筒:肚大腰圆养宝宝,六筒:刘备东吴娶多娇,七筒:斜头皮匠用弯刀,八筒:黄油葱姜蒸紫羔,九筒:麻虽然麻,麻的俊俏。

“万子谣”

一万:一晚上床抱阿娇,二万:两个伢子一般高,三万:三十晚上买年糕,四万:四万万皆是同胞,五万:伍子胥昭关难逃,六万:弄饭吃下田割草,七万:七星灯归位劫难逃,八万:眉来眼去把情调,九万:渭水弯钩把鱼钓。

“条字谣”

一条:窈窈窍窍惹祸根苗,二条:象牙芴无价之宝,三条:三步就有两档桥,四条:分家兄弟不必吵闹,五条:金戒子不戴送阿娇,六条:鱼香肉条吵一吵,七条:大烟鬼子促狭佬,八条:新娘轿子人抬人高,九条:红头绳子系肚腰。

“东,西,南,北,中,发,白谣”

东:东家一到把帐交,南:兰花舫中赌吃嫖摇,西:西施女儿娇又俏,北:北风吹,雪花飘,中:中军大人要看操,发:发起财来穷不掉,白:白白亮亮一块糕。

提起麻将,人们不免想到就是那大腿开岔的旗袍,丫头的莲子羹,反正就是纨绔子弟的形象。道明臣需要别人也是对他这样的感觉。

周围的越南军队广播里成天在广播那天晚上的事件,并且一再谴责我方对越南医护人员下毒手的恶劣行为,声称这违反了“***国际法”,对于和他们处于一个平行线的黑洞的三个少爷,压根就不知道,也不想象不到,当天晚上干出那事的,就是这个成天麻将哄哄的,霸占了个山洞的纨绔子弟。

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道明臣还会用那支竹笛吹奏一曲“望穿云”“血染的风采”什么的,渐渐地,这也成了夜间的一大享受,很多人都喜欢在蔷薇满墙,一灯如豆,细雨敲蕉的情况下,托着腮听一曲笛声,这和广播里放的歌曲完全不同的是,它能在心底引起很多人的共鸣。

每个月的十五,越南人都喜欢爬上山上的突出的山岩,载歌载舞,越南人上阵地前,都喜欢带上钢锉,小锯子什么的,他们的手很巧,能把炮弹壳,子弹壳做出来很漂亮的小装饰品,手榴弹的拉环什么的做个戒子。每个十五,他们上天台唱歌,跳舞,我们的胆大的战士也可以去和他们换点东西做纪念,我们的香烟,大白兔奶糖是很吃香的。越南人很有模仿的天分,董文化的歌曲他唱的非常好,简直比中国人还要唱的好。而在这样的时刻,我们的战士是不会开枪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去破坏这样的宁静。

这个月的十五当然也不例外,越南人又在平台上载歌载舞,他们的迪斯科似乎比美国人跳的还要好。

道明臣和刘震撼是唯一坐在和他们平行的地方的两个中国战士,两边的平台相距很近,近到连对方的黑寡妇脸上因为剧烈的跳舞产生的红潮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道明臣斜倚在树上,迎着舒适的晚风,点着了一根“紫光阁”,瞬间,浓郁的烟香吸引了对面的越南大兵的注意,“喂!”又是标准的中国话,道明臣回头看过去,一个相貌普通的越兵扔过来一团黑忽忽的东西,刘震撼检起来一看,是用高机子弹编的一只老鹰。大约是看到道明臣有点茫然,越兵用两指在嘴唇间作吮吸状,道明臣笑笑,把剩下的大约大半包香烟全扔了过去。

一阵欢呼声,明显看过来的眼神里,连黑寡妇也似乎也有了些温柔。对面弹着蛇皮弦子的越兵也停下了手,把蛇皮弦子也扔了过来,道明臣知道他们天天听自己吹笛子,这是在考验自己。

道明臣扫了扫弦子,这张蛇皮看来也是剥了不久,自从自己来到这里,倒是把这里的人带动的什么都敢吃了。苦笑两声,扫了扫弦子,刘震撼在一边轻声唱道:

一颗流弹孤单伫立在洞口,我在洞后假装你人还未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能寂寞,

谁在用弦子弹奏一曲《猫耳洞》,

岁月在枪上划过,看见小时侯,

总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熟悉的旋律渲染了每个人的神经,每个人脸上都在洋溢着理解的笑容,就算是最不苟言笑的黑寡妇也不例外。多年后,这首传唱一时的歌曲被一位嘻哈歌手稍作修改,再次风靡大江南北。

有个笑话,你们想不想听?”刘震撼看到黑寡妇娇红的脸,情不自禁的想拿他们开涮。

“讲啊、、、”越南人的淳朴让他们注定要再次上当。

“话说黎笋要去苏联访问,但是又不放心他的老婆,于是,便买了一堆刀片塞在了他老婆的下面”刘震撼狡桀地观察了一下越南兵的表情,看到他们并没有什么地反感,继续讲道:“当他回来后,有心想看看效果怎么样,便让几个能随便进他家门的领导,和他一起去洗澡,一脱裤子,看看阮文凤(越南中共支部副书记)下面,呵呵,是两半,黎笋心想:你小子不地道。再看看范文同(越南总理)下面,也是他妈的一个两半,黎笋气死了,心里想: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呀。再看看武元甲(越南国防部长),还好,完好无缺,黎笋心想:总算是有个老实人了,于是拍拍武元甲的肩膀说:小武还是不丑的吗!武元甲咧嘴一笑说道:俺们那疙瘩都是东北银、、、!黎笋眼睛尖,心里奇怪,这小子两天没见,怎么舌头变两半了?还东北……淫??”

对面的越南兵楞了半天,有聪明的笑了喘不过气来,黑寡妇的脸上也破天荒出现了一丝害羞的表情。道明臣也差点笑岔了气。

看着对面的越南兵笑的如此开心,道明臣笑嘻嘻地说:“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越南兵看着这个文化兵文质彬彬的样子,也都笑嘻嘻地说:“先听坏的那个!”他们以为道明臣也要讲个荤笑话。

道明臣依然是那副马扁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坏消息就是:我今天来是送几颗子弹给你们尝尝的”!道明臣从腰后拔出了两把54式黑星,硕大的枪口闪着烤蓝特有的寒气。

所有的越南人都张大了嘴,道明臣的嘴边划过一丝诡异的笑,:“我让你们也尝尝被人偷袭的滋味!另外一个好消息就是:子弹很多,你们可以吃个够!”

刘震撼的手和牙齿老早已经做出了精妙的挡拆配合,满载TNT的手榴弹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向对面的平台,道明臣的手枪瞬间开火,复仇的子弹喷出的火焰夹杂火药刺鼻的味道扑向了对面的越南兵。

到底是久经战场的老兵,虽然手榴弹飞来,但是这一刹那,黑寡妇已经从黑衣下面抽出了AK47,狂啸的子弹并没有任何的忧郁。

“轰………………………!”

TNT的威力虽然威猛,但是辛存的越兵仍有几名,钢枪的火焰没有一丝的停顿和间隔。“哥、、、、照顾好、、”刘震撼扑在道明臣的身上,还没有讲完话,子弹已经将他的话打成了半截。

“震撼!!”道明臣的腹部传来的绞痛让他的脑袋已经有点半休克,但是仍能从刘震撼伟岸的身躯感觉到子弹在上面的肆虐时的幅度。奋起最后的力气,将手里的光荣弹向那几个血肉模糊的持枪的身影扔去,道明臣再也没了知觉。

感觉冥冥中,似乎又到了小时候,和刘震撼在河边撒尿比赛时。同样是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线,同样的欢声,笑语、、、、

蓝天似乎越来越远,道明臣的眼角边滴落了一滴泪水。划落的轨迹就象刚刚的抛出的那颗手榴弹,就象小时侯他和刘震撼比赛尿尿的一样完美。

这一天,是刘震撼和道明臣上战场的第三个星期。到了1989年,这场战争正式结束,正如那个新兵营的骗子所说,越南在十年后谈起这场战争,所有的人都会痛哭。而这个国家的经济,很长时间不得不靠女孩的肉体来维持,幸亏、、,亚热带的女孩发育较早,否则、、,越南也成为了亚洲最大雏妓输出国。

道明臣眼前浮现的还是刘震撼那双清澈的眼睛。

第十三章 似是故人来

窗外,雨水打在铁皮屋檐上,就象是情人的呓语,屋顶的鸽子,发出“咕咕”的声音,远处,隐隐约约有几只无家可归的狗在叫。道明臣疲乏地,松弛地躺在被子里,周围有股好象福尔马灵又象橘子水的好闻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躺过这么松软干净的被子,可是道明臣的心依然还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夜。

换药的女兵总是用怜爱的目光看着他,他从来不叫痛,只有酒精擦在伤口时的收缩,才让护士明白,他原来,也是血肉之躯。而且他从来也不象别的伤兵那样,一有机会就和她搭腔,女兵是上海人,一向自认为长的还是不赖的。但是,这个伤兵从来就没看过她一眼,是真的,别的毛头小伙,总喜欢在她弯腰换药时,红着脸,从白大褂的领口把目光进行探雷似的延伸。她知道自己有多美,但是这样的自诩,在这个伤兵面前,却是让她自己也要有点怀疑,他的目光,他的睫毛,始终低垂,每天,除了抽烟,就是抽烟。

道明臣已经习惯用手去摩挲已经结疤的伤口,针脚象乳头似的突起,每当抚摩到这里,就象扫过琴弦一般,也有一处,异乎寻常的光滑与细腻,这使他不禁感慨,自己这么个粗人,居然也有这么光滑的地方!医生的手术做的很粗糙,线脚就象是吊脚鬼的鞋带,因为经常地来回摩挲,伤口已经化脓,看来就象是一条青色和紫色交杂的大蜈蚣在那里张牙雾爪。

女护士每次都要很无奈的劝劝他,不厌其烦的讲解用手触摸伤口的种种坏处,令她泄气的是,这个英俊的犹如从提香画中走出的美男子,居然从来都只用用眼神来告诉她,“我知道了”!

小护士今天听到了主治大夫在和前指的领导通电话时,听到了几个可怕的字眼“子弹、、、穿过肾盂、、不安心静养、、终生、、、失去男性能力、、”,小护士的眼睛里,再次看到道明臣时,眼神也由怜爱变成了怜惜。前线的战伤多是伤胳膊腿的,这样的伤实在、、、、、、

道明臣心里明镜似的。

手术后的第四天,团部的两个老板和背他下来的小黑来看他时,从他们悲愤的眼神,道明臣就知道了。打在这个部位的贯通伤,所能产生的后遗症,做过侦察兵,学过解剖的道明臣比大夫还清楚。

这颗促狭的子弹是穿过了刘震撼脆弱的腹部再打进道明臣的腹腔的,道明臣总觉得,自己身体里,有刘震撼的血在奔腾,失去男人应该有的权利,和失去刘震撼比起来,道明臣真想随便拣起件东西砸过去,“老子愿意失去一百个男人的特征,去换刘震撼的一条命!”

夜阑人静的时候,道明臣总喜欢躲在台阶下花木的阴影里,点燃一支紫光阁,让香烟的气味把自己包围,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失去兄弟的痛苦不完全的忘却。伤口的每一次又麻又痒,都牵扯着伤口的线头,拉动他的思绪,扯动痛苦回忆的闸门,每当想起那晚的血肉横飞,刘震撼无力低落的头,唇边滴答的鲜血,道明臣总忍不住无声的抽泣。将脸深深埋在指间,任泪水冲刷几乎崩溃的神经。而在每天的清晨,护士也只有在花木的丛中,才可以找到睡熟的道明臣,他的脸上一片晶莹,是露水?还是泪水?没人知道。

南美的蝴蝶每扇动一次翅膀,说不定,就会在大西洋掀起一阵波浪。

原本已经停歇的特工战,因为道明臣的袭杀越南战地医护人员,又掀开了序幕。

道明臣的所处战地医院位于勐沙,因为位于部队驻地,只有一个班的保护兵力。

道明臣依然躲在灌木丛中,只有从他抽泣时的抖动,闪着光的烟头,才能看出来,他还是个人。

远处依然是无家可归的狗在叫,屋顶鸽子也在发出“咕咕”的叫声。一切好象和平时都差不多。

门口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银铃般的歌声顺风传来。是谁在唱这一首时下最流行的“十五的月亮”?道明臣想起刘震撼最喜欢唱这首歌,牺牲前还在背诵歌词,心里的苦就涌上来,更是酸楚不已。

侦察兵的本能并没有离他远去,心中一凛,“是谁在伤兵都睡觉的情况下,还在唱歌?”思绪正在电转,门口的哨兵已经在叫道:“口令?”银铃般的声音越来越近,一声可怕的闷哼,道明臣一个激棱,这是刀子抹过脖子的余音,道明臣太熟悉了。碰上渗透的敌特了!道明臣的后背在发凉,这里有百多个伤员,十几个护士,回想起战斗前的那场内部电影里,被敌特渗透后掳走的女护士被交换回来时,用嘴含着战友的枪,扭动着没有四肢的身体,用眼神求死的那一幕,道明臣的心,秤砣般坠落。

脚步虽然轻盈,但敏锐的听觉还是让道明臣明白,只有五个人,每个人的步伐和悠长的呼吸,显然是高手!当然是高手,来渗透的敌特都是和美国人打过交道的硬货级别的特工。

伤口又是一阵麻痒的感觉,道明臣动情地抚摩,“震撼!你是不是也想杀敌?他们一个也走不掉!”一想到刘震撼,道明臣的心又在滴血,牙齿深深咬在了唇边,血丝欢叫着奔腾,一如那夺眶而出的泪水。

就象解开新娘的衣服一样,道明臣把病号服脱下,上面的钢笔也摘去了笔套,那支英雄笔!

透过黄桠的空隙,五个越特,三女两男,正在院子里张来望去,看到值班室的灯光若隐若现,带头的点点头,五个人分两组,分头行动。

是她!当初放走的俘虏,阮玉萍!凄冷的月光下,她手中的中国造剃须刀片还在滴着浓绸的鲜血,道明臣的记性在脑海中翻出了这个熟悉的面孔的名字。一想到刘震撼当初对这个女俘虏的送别时的话语,“有空再来!好!今天我来招待你们!”道明臣冷笑。

两个男特工是向值班室走来,值班室的上海妮子正在看《第二次握手》,丝毫不知道危险。

越南男特工中高个子先跨上了台阶,还有几步,又是一场屠杀将开始,又是完美的屠杀,一想到这,他的脚步不禁更加轻飘。跨下的睾丸也在兴奋的收缩。

只可惜,一个黑影已经站了起来,几乎是撞了上去,道明臣的右手没有费力,硕大的英雄钢笔笔尖瞬间取代了原先眼珠的霸主地位,翻身农奴唱出的是“噗………………”一声闷响。白色的眼角膜和黑色的瞳孔飞溅到道明臣的脸上。越南特工的嗓子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因为,道明臣的左手已经捏住了他的喉咙的喉结,他只能象鸽子一样,发出情人般的呓语“咕咕咕咕、、”,钢笔的伤害并不致命,致命的是这只左手,这只“骆驼扳”的主人,“太平拳”的灵魂,就象捏开了一粒花生的外皮一样,捏碎了这个特工的喉结。生命的活力在这一瞬间彻底背弃了他的主人。后面的矮特工还没明白什么回事,一支用衣服绞成的绳子已经把他吊在了半空,粗大的纤维把这个矮壮的越南特工生生地拔离了地心引力的牵绊,实现了人类自古以来的梦想……………………飞翔!

第一个特工的倒地声,把其余三个女特工的眼光牵了回头,恐怖的一幕让她们惊呆了。

自己的队伍中最强壮的战士,被一个上身赤裸的汉子用一根衣服绞成的绳子吊在了半空,只能象吊脚鬼一样晃来晃去。(PS:能吊在空中的原因是越南人实在太矮了)

赤裸上身的汉子,长发长须,浑身的肌肉象用大理石雕成。腹部有一个嗜血的蜈蚣般的伤口,鲜血从崩裂的线脚潺潺流出,肌肉仿佛快要将伤口也扯成两截。脖子上窜出来的一条酒红色的大龙,龙尾蔓延至胸口,舞动的龙爪,似乎快要将皮肤抓破。

三个女特工被惊呆了,手中的无声手枪和刀片,都象装饰一样。张着的,需要口交般的大嘴,写满了惊异和恐惧。

被吊着的越特的心里明白,只要手中的刀片轻轻一划,这根绳子就会被割断,但是,这根绳子的那端,是有双巨大力量的手在操纵,肺部的空气被强奸般地扯出,二氧化碳将大脑弄的连抬动手指也是那么的困难。短短的数秒,越特的脸已经成了酱紫色,月光的清辉抚摩在他的脸上,散发出来濒死的乞怜,舌头已经向外突出的连鼻子也要羞愧,恶心的泡沫倾巢而出。剩下的三个女特工,有一个已经腿在打飘。

衣服做的绳子松开了,越特在地上贪婪地,抽搐地吸着自由的空气。

穿着拖鞋的脚重重的碾在他的胯部。一连串耳朵听了会发痒的声音,刺激了所有人的耳膜。越特的喉咙张了大大的,过了好一阵,才总算发出一阵狼嗷般的叫声。道明臣兴奋地看着前面的硕果仅存的三个女特工。所有的伤兵全醒了,灯光此起彼伏的打开,所有的伤兵和护士,都在隔着玻璃,趴在病床上看着窗外。警卫班的战士也冲了出来,衣衫虽然不整,手中的56式可是保险张的大大的。

三个女特工的脸象木瓜奶汁一样苍白,门口就在咫尺,却如天涯般遥不可及。

杂乱的脚步不停传来,驻军的特务连和侦察连是最早到的。地上的情景让他们感到吃惊,一个穿着我军军服的战士的眼睛已经被一支钢笔喧宾夺主,另外一个眼睛的瞳孔里还在闪烁着惊惧,向人表达刚刚的遭遇是多么的难以置信。

地上的另外一个,已经连惨叫都开始发不出,一只大脚耸立在,原本应该是男人最应该耸立的区域。

就象对待一个路边的瓜瓢,道明臣的脚尖将这颗脑袋慢慢碾碎,漫不经心的表情,似乎是在碾熄一个紫光阁的烟屁股。

钢枪包围下的女特工,因为战友的惨死,也激发出了血性,光荣的打算已经在她们的心里打转。

一个娇小的身影忍受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剪刀腿”剪向了道明臣的脖子,这是越南人最惯用的招式,“唯战论”最管用的“剪刀腿”,这双腿就象苍鹰的双翼,毒龙的双角,扭断一个人的脖子,简直就是和替处女开苞一般轻巧。

道明臣的大手从不可思义的角度抓住了这双脚,就象撕开一匹布一样,撕开一蓬血雨。

纱布满身的伤兵们都是血海肉池里打出来的,看到这一幕,也鲜有人不低下头去。看惯解剖的护士们,也都捂住了嘴,满脸的惊惧表情。

道明臣的脸上还是无动于衷的表情。甩掉手中的大腿,用横担在肩上的病号服轻轻地擦了擦手,仿佛只是刚刚画完一幅远水遥岑般的画家一般。

当真正的死亡展现时,很多人都将没有勇气去面对它。

阮玉萍已经没有勇气,剩下的女特工也没有。光荣弹和无声手枪,刀片,还沾着血的刀片,全被扔了下来。

“我们投降!!!!”依然是银铃般的标准普通话。

道明臣咧嘴一笑,白色的牙齿如编贝一般,“我不接受!!”

他的腿如同雨后天空的彩色拱桥般划出一条弧线,就象那天的刘震撼扔出的手榴弹,就象幼时,兄弟两在河边撒尿比赛时的轨迹一样。

没有人怀疑这股力量,所有人的眉毛情不自禁的扬了扬。没有人敢阻止他的虐俘行为,也没有人想阻止。特务连的指导员就在一边,他的手心全是沁出的密密麻麻的汗水,几乎连枪也要滑脱。就是喉咙喊不出声来。

巨大的力量袭来,女特工原本就缺少脂肪的肚皮,根本无法阻止这一记的汹汹来势。脊柱被强悍的力量瞬间轰成两截,声音的清越婉约,犹如伐开了一棵桐树。

“我是俘虏,你、、、你不能、、、我、、是你?!”阮玉萍终于认出了道明臣。颤抖的肩膀更加无助。语无伦次的表情加上标准的普通话,更是让有的人产生了同情。虽然她是来搞渗透的,搞偷袭屠杀的特工。

“拿药用酒精来!………快!!!!”道明臣的怒吼,让在场的人全打了个激灵。一个瘸腿的伤兵,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拿了桶酒精,交给了道明臣。醮着酒精的病号服批在了阮玉萍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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