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血流-第6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程青衣是吧?”南风用手指擦了擦鼻子,自己掏出棵烟,叼在了嘴里,挥了挥手,有个马崽跟了上来给他点着了香烟。

他明显是有点在学青衣的派头,人群中有很多人扁了扁嘴。

“其实没必要这样死撑了!真的!程青衣!大家都是江湖同道,我们不会不给你一条路走的,今天我们来就是来分赃的,来的人都是!你们龙腾已经不是以前的龙腾了!只要你一句话,你还是望厦路的大奶,还是三江阁的鸡头Q只要你一句话!”南风没有感觉出人群里的不屑,自顾自地说道。

“很好的条件!”青衣的眼睛亮了。

“当然了!”南风笑了笑得很惬意,笑得含义无数,笑声里有对江湖道义彻头彻尾的鄙视。

“你抽的是大熊猫吧?国家领导人抽的香烟是吧?”青衣瞄了瞄他的烟蒂,南风抽的香烟过滤嘴很长,几乎占了半截左右,上面有只憨态可掬的熊猫。

“不错。”南风傲然道:“我们架势讲点排场,这烟是我们刘总的朋友从北京捎来的,现在这烟可紧俏得很。你只要愿意,今后可以天天抽这样的香烟,有了自己个的地盘,弄点小烟抽抽不放法。”(放法:天都俚语中犯法的意思。)

“真让人向往。”青衣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还扑闪了一下。

“那你是同意了?”南风换了只脚,残疾人长时间的站立的确有点辛苦。

“我同意什么?”青衣装傻了。

“你同意和我们一起把龙腾拆家了啊!”南风有点觉得不对劲了,把烟蒂扔在了地上,用那条瘸腿踩了踩,发泄着不满。

“你干嘛不去吃屎?”青衣柳眉倒竖:“你以为你是谁?想来瓜分龙腾?你配吗?”

“你……你……好!”南风不怒反笑:“我看你下面还笑得出不!”

“呛啷啷”铁器出鞘之声不绝于耳,青衣身后的马崽全擎出了长长的锋钢砍刀,刀身乌青的面子上,磨砺出了长长的开口,钢火淬得十足。大厅里的闲人全仓皇地闪到了一边,门口的新郎和新娘也坐上了花车,抹脚开溜了。几个戴着白帽子的厨师手里掂着菜刀,伸了伸脑袋,没敢出来。

丁经理躲在了角落里,赶紧向他们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进去,他的大哥大响了,丁经理赶紧捂紧了大哥大,防止把那帮如狼似虎的家伙的眼光吸引过来。

那帮人压根就没理会他。

一大群人有的迅速,有的迟疑地也抽出自己携带着的长长短短的家伙,泛着瓦蓝色的三角刮刀,磨尖了头的长柄起子,二尺半长的马刀,空气里顿时涌起一股铁器所特有的锈味。

大战一触即发。

“搞什么?”大门口又走进了一帮人,有二三十个,个个横眉竖目,领头的一个披件大衣,两撇小胡子,边走边嚷嚷道。来人大家来熟识,正是东区卑田院花子帮的十三太保中的头一个——荷兰太保!

荷兰太保是卑田院老坝头的开山大弟子,一直在西北流窜作案,一张嘴最为玲珑剔透,一片飞鹰刀片被他捏的花样翻新,号称在任何角度都可以划包。为什么要叫他荷兰太保,是因为他非常喜欢荷兰鼠——一种很硕大的老鼠,他并不喜欢养,你只是很喜欢吃。西北道上对他的评价很高,他最得意的大案子是曾经伙同一帮西北火车贼,道上习惯称这号朋友叫吃大茶饭的,从西安一带从车上掀下过两千多条帝国炮。帝国炮就是外烟,那时外烟在中国管制还是很严格,都有自己的管理流通销售渠道。火车运输时,一般是在车厢门上另外加焊锡条,荷兰太保凭自己敏捷的身手,独自一人扒在火车壁上,撬开了两个车厢的大门。老坝头称自己的这个大弟子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十项全能”!能偷能扒,还能做飞车盗,教科书一般的大偷!荷兰太保的大名在西北地区比在天都还要叫得响,火车上一般看到衣领上襟戴着郁金香花的闲人,不用说肯定就是荷兰太保的人马。

老坝头看中了自己的大弟子的玲珑劲,这才派他来参与谈判。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才是王道。

荷兰太保带着一帮马崽,卷起一股劲风窜进大堂,大堂里一尘不染的镜子也没有他的头发雪亮。

“你们这是搞什么?”荷兰太保用手指点了点一大群流氓,又看了看青衣:“你们真是没出息!对着女士也能拔出刀?你们还是不是爷们?”

一大群流氓知道他是什么角色,都撇了撇嘴,南风更是冷笑频频。

“青衣大姐是吧?”荷兰太保伸出了手,热情得很。

青衣没动。刚刚那么多人擎出了家伙什,青衣就是这副冰山一样的国表情,现在仍然是这样。谁都知道,她绝对不是被吓傻了。

遭受了冷遇,荷兰太保的脸上仍然是一脸的热情,他搓了搓手,“呵呵,大姐看样子是不认识我,我叫周金水,我是东面坝子爷的徒弟。”

“这名字很土。”青衣笑了,手伸了出去,青衣的手温润如玉。

“当然当然!”荷兰太保也笑了,他的手简直有点舍不得抽回来。

“你也是想来瓜分龙腾的?”青衣挑了挑眉毛。

“谁说的?”荷兰太保义愤填膺地嚷嚷道:“俺日他大爷!这是谁在造谣?”

“真看不出来哦?”青衣撇了撇嘴道:“难不成你是来帮我们护帮的?”

“青衣大姐你又错了!”荷兰太保贼兮兮地笑了笑,他偏偏脑袋,一个马崽走到大班台附近,拖过了一个大靠背椅,荷兰太保舒舒服服坐了下去,悠闲地在海绵真皮坐垫上扭了扭身子。

“你讲,”青衣说道:“我听!”

“龙腾大龙头月经哥的大名,我在西北一直风闻,可惜支年一直忙着工作,没来得及回来拜会。望厦路青衣大姐的大名,我也一直听说,小弟一直缘浅,未能早日认识,也是人生一大遗憾。”荷兰太保抹了抹两撇小胡子,悠然自得地说道。

“你这话里只一句真话。”青衣说道。

“呵呵,”荷兰太保笑得前仰后合:“大姐真风趣得紧。”

“今天我来其实没什么别的目的。众所周知,月经大哥一去如黄鹤,龙腾出了这么大的事,老是看不到他老你人家回来,我们东城的兄弟也是挂念得紧啊!他老人家这么大的家业,不可以一日无主,我们东城和月经大哥一向交好,大姐不知道是不是能让出一点,让东城的兄弟先替月经大哥照看着,等他老人家回来,一样璧还,怎么样?”荷兰太保忽然正色道。

“照看着?归还?你们怎么没想想有一天月经哥万一回来怎么办?”青衣咂摸着这几个字眼。

“月经哥会回来吗?老婆死了,他还不回来,他还会什么时候回来?青衣大姐不要多虑了……当然了,我们不会亏待青衣姐您了,每个月的份子,只要您开了口,我们就没有做不到的!”荷兰太保说道。

青衣还没有说话,对面一帮流氓里的南风已经忍不住骂了:“你你娘的狗臭屁?”

“南风兄弟怎么了?”荷兰太保笑呵呵地问道。

“你他妈胃口也太大了吧?”南风冷笑道:“你当我们架势堂是纸糊的?”

“南风兄弟,这话你就说错了。”荷兰太保笑着摊了摊手:“我们一向都是敬重你们架势堂的兄弟的,我认为你们是铁打的好汉,梆梆硬的!”

“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南风瘸着腿走到荷兰太保的跟前,俯下了身子。

“正因为我把你们看得高了,所以我的准备也要提高。”荷兰太保掏出了一把乌黑酲亮的五四手枪拍在了大班台上,大班台的玻璃桌面被拍出了一道放射状的龟纹。

南风抽了口凉气,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都说我们卑田院是最瘪三的,最不能打是吧?”荷兰太保笑意吟吟:“我想告诉大家,你们错了!错得很厉害。这枪是青海化隆县的特产,五四的壳子,打六四的子弹,我有三支,你们带了几支?”

“得意你妈个鬼!”南风也站住了,虽然一脚高一脚低,不过这次他站得很移稳:“你敢开枪吗?荷兰你敢开一枪,专政了你小子!”

“你试试!”荷兰太保的眼睛里蹦出了西北飓风般的杀气。

南风没有废话,掏出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凄厉的哨声瞬间响起。

大门外一阵纷乱的脚步由远及近,约莫百八十个身材魁梧,满脸杀气的大汉从门外裹着一股烟尘,冲进了大堂里,几个领头的大汉,手里拎着长柄的作磅铁锤,直接敲破的玻璃大门,玻璃屑四溅,在大堂的大理石地板上滚出了好远。

但是这帮人又楞在了那里。因为根本就没开战,他们等待的命令原本就是进行火力支援的,现在还很和平。

“两位爷!”疤爷站了出来:“你们先别自己搞起来!上了这娘皮的当!我们今天来是先解决龙腾,别把正事给耽误了啊,先收拾这小娘皮,我们怎么分赃可以再谈嘛!”

“日!”南风拍了拍脑门:“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我无所谓。”荷兰太保轻蔑地笑了笑:“我们卑田院今天大头是拿定了的,这个大小姐,我们还真没放在心上。”

“那还等什么!”疤爷把手里的杠铃棒子一挥:“大家一起上,今天先平了这儿,把这几个瘪三的腿全敲折,把这小娘皮轮大米,再谈分赃不迟啊!我们这些小字号也想喝点骨头汤!”

“我老早就说过了。”一直没开口的青衣说话了:“你干吗不去吃屎?”

“小B!”疤爷把手里的杠铃棒子一头杵在了大理石地在上,大理石被四十斤的杠铃棒子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口,碎裂的石屑一蹦老高:“我今天不把你日成大出血,我就不叫疤子!”

疤爷在这些人面前是不敢自称为疤爷的,他的称呼自学地改成了疤子。

“你们自己来吧。”荷兰太保靠到靠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呵呵,”南风淫笑着也瘸着高低腿让到了一边:“你们上吧,杀鸡就用不着牛刀了。”

大帮派就是大帮派,这时候打落水狗,有失自己的身份,而且难免有后遗症,南风自然想得和荷兰太保是一个心思。

疤爷淬了口吐沫,把手里的杠铃杆子擦了擦,身后的流氓们也是蠢蠢欲动。

“小B!”疤爷又骂了句。

青衣抽出了背后掖着的锋钢砍刀,刀身似一泓秋水,上面隐约有波纹滚动着,身后的马崽们鹰眼狼顾,看着四周明伙执杖如狼似虎一般逼近的流氓们。他们的眼睛中只有一团血红,酒精已经在他们身体里彻底燃烧。

“要轮大米就轮我吧。”道明臣从厨房的出口里象纣臣墩山上雨后的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他的声音很洪亮,洪亮到每个人都不得不注意。

“我觉得我比青衣好看。”道明臣笑道。这种笑再熟悉不过,一旁的南风情不自禁的漱漱发抖起来,他以前被砍掉一条脚筋时,道明臣就是这样笑的。

道明臣的身后一字排开五个汉子,都是一脸的悲愤冷峻,他们的手里都提溜着一个油纸包,一边走一边撕开了上面的油纸。

天都的流氓就象炸了群的兽窝,蓬开了就向四面逃去,有人撞开玻璃大门,一脸的血,连呻吟也来不及就冲了出去,地上扔了一地的棍棒刮刀之害的凶器,余音不绝。疤爷跑得很快,不过横空飞来的没纸包更快,他的后脑勺被重重地砸到了,砰的一声,巨大笨重的身躯倒在了玻璃门的边缘,脸上被玻璃渣刺的鲜血淋漓,从他身边狂奔而过的人就象巨浪遇到了岩礁,一下子破开了,地上的油纸包的一角露出了一个枪柄,刺眼的枪柄。

荷兰太保的笑容凝固了,他看到其余四个男子的手上赫然托着四柄江湖传说和港台电影里才有的八连发。荷兰太保的喉头艰苦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苦涩不堪。南风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在低头看自己的另外一条腿,这完全是下意识的。

“大哥!”青衣几乎也要晕倒了。

第一百章 那伤心来的太迟

天都黑帮是海派,大场面,风衣墨镜,双筒猎枪,要啥有啥。南有天都,北有沈阳,所言非虚。——中国资深流氓所言。

道明臣嘴里咬着一根跟在他身边好多年却一直不曾点燃的烟,迈着从容的方步走到了荷兰太保的面前,居高临下,看住了荷兰太保,他的目光就象山顶的狮子在凄冷的月光下看着一条吃屎的野狗。道明臣又侧过脑袋打量了一下荷兰太保身畔的南风,南风的神情刷地变了,变得象是一张漂过水的宣纸,白得吓人。

“大哥!”青衣身后的马崽们都和青衣一样,眼眶中噙满了幸福的热泪。

“我回来了。”道明臣笑道,他的眼神还看着大班台上的那把手枪,玻璃旧面上有一道放射纹状的箍,那是被枪生生拍出来的。这种手枪道明臣再熟悉不过了,缘自青海地下兵工厂的土造枪,是道上的好汉们专用。中国青海化隆县是我国三大地下军工厂之一,他们生产工艺虽然粗糙,但是已经能成功仿制出五四和六四手枪,并且造价低廉得让人吐血。但是不管是内地还是海外,大多数的悍匪是喜欢使用五四手枪,这样的执着甚至可以升华到痴迷的地步,中国军用五四手枪载弹量是八发,以超乎想像力的贯穿力震惊着世界。在香港,一般的道上的朋友喜欢将其称之为“黑星”,黑星的子弹可以轻易攮穿警察赖以藏身的车门。六四的火力和五四相比,不在一个档次上,但是六四的稳定性比较好,而五四开枪时需要抓住手腕,后座力太过强大。当年的二王兄弟横行中国,最后被几千武警围剿,还临死拉了两个垫背的,就是靠的这五四手枪。当然了,五四也有致使的弱点,它的贯穿力虽然赫人,但是它的停止力并不怎么样,评价子弹的杀伤力主要是看它在人体内翻滚增大创的能耐,五四手枪最大的缺陷就在这里,他追求了过大的贯穿力,从而失去了杀伤作用中最重要的翻滚力。(PS:讲到这里,我想到的是五四手枪有点象小日本以前制造的那个三八大步,呵呵,哈日了……)青海化隆地下军工们为了追求市场效应,楞是造了五四的壳子,里头是仿六四的内芯,这就是什么叫五四枪打六四弹的原因。(PS:至于雷鸣登,我想再多说两句,雷鸣登在香港习惯称之为“鸟枪”,可能是因为枪筒有点长的缘故吧。道明臣挥了挥雷鸣登成名于二战,是近距离作战的王牌。现在这枪有五连,也有七连八连,还有十一连发,好象有很多很多的划分,操,我就按了CS里的分了,算它八发,大家权当看了一笑,呵呵……)

粗糙的枪身上闪烁着一样是高贵不屈的灵魂,它也是一件杀人如同割草的利器。

道明臣挥了挥手,两个面容冷峻的汉子平端着乌黑油亮的八连发站到了南风和荷兰太保的面前,黑洞洞的枪口对住了两条道上闻名的好汉,两个持枪的汉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们持枪的手稳定且有力,呼吸平静而缓和。

南风的大气也不敢喘了,生怕会一个不小心被殃及到。心里却还努力想保持一个江湖人物的气节,嘴里咕哝着不停地为自己打着气,我很厉害!我很厉害!自我催眠的确有了点作用,南风的心情很快就渐渐没刚刚那么夸张地激动了。

道明臣身边那个刚刚用枪飞砸过去,夯晕了疤爷的那个汉子,也走到饭店的门口,将自己的霰弹枪捡了起来,倒背在肩膀上,弯下了腰,揪住了疤爷的头发拖了过来,疤爷的脸上全是被玻璃渣划出的鲜血,大理石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惊心触目的痕迹——疤爷已经变成了一条死狗一般寂静。

空气流动得就象疤爷一般的沉寂,逼人窒息的压迫感阵阵袭向了荷兰太保的心。他的马崽们仍然象岩石一样矗立在他的身后,那是一帮随他在西北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荷兰太保从他们的衣领也看出他们其实是带着惧意的,每个人的衣领上的襟别着一郁金香出卖了他们——郁金香的花瓣正在颤微微地无风自动,是抖动。

证明自己是否真的勇敢,就是要面对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对手挑衅,荷兰太保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内心的胆怯,但是荷兰太保很快又在心底自己否定了自己的可笑想法。

他刚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片沉默,道明臣已经先开口问他了。

“你是谁?”道明臣挑着眉毛。

“鄙人周金水。”荷兰太保热情地伸出了手,一脸的不相干。

“你五行里缺金缺水的吧?”道明臣笑了,笑得很不屑的样子。

“是是是!我是坝爷手下的十三太保之一,去年忙着工作,没来得及回来见识一下月经哥的风采,今天一见果然风神俊郎,仪表堂堂!”荷兰太保翘起了拇指。

“哦……是吗?”道明臣的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哧的声音。

“月经哥……我……”南风嗫嚅道。

“我没让你开口说话呢!”道明臣拧起了眉毛。南风果然就没了动作,张了张嘴,象头搁浅的鲸鱼。

“您继续……”道明臣偏过头向荷兰太保继续说道。

“我这次来是想帮月经哥分担忧愁的,没想到月经哥这么快自己就回来了,看来这里没我什么事了,哈哈!”荷兰太保笑得很爽朗,神色自如。

“南风和你是什么关系?”道明臣问道。

“谁是南风?”荷兰太保转了个圈,淳朴真挚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

“你知道他是谁?”道明臣指着南风问向荷兰。

“不认识。”荷兰太保说得斩铁截钉:“谁认识这流氓!”

“我很高兴你今天没出手,你们讲大帮会的派头,我们也讲!”道明臣侧了一下脑袋,从兜里拿出一张港币,用火柴点燎着了火,点着了叼着的香烟。

“今天你可以先走了,这事我当没发生过。”道明臣说道。

“月经哥,那我就先走了!”荷兰太保欠了欠身子,看了看那个手里掂着连八的壮汉,他心里着实有点毛。正准备乌泥磅礴走泥丸的时候,道明臣又叫住了他们一帮人:“你的枪还没拿着呢,哥们!”道明臣把大班台上的手枪已经捏在了手里,临空抛了过来。

“谢谢了。”荷兰太保双手一招一揽,把手枪接住了。

“别介!”道明臣笑了:“缺金又缺水的老兄,你比闰土还要缺少点五行。我倒是可以教你个方法,你拿着手枪对着自己肚子搂上一枪,这样刚好补金,然后再自己跳到海里去,这下水和金就什么都有了,哈哈……”

放你娘个屁!荷兰太保出门就忍不住骂了句,但骂的声音很小很薄,那是冲着那几杆八连发的。荷兰怎么也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天都的军备居然这么牛了?听说前几天还有帮匪徒用上了大炮,太狂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荷兰太保自己保住了面子,这点让他自己蛮开心的。无论是谁,能在几杆正牌火器手下全身而退的,都是件光荣的事。

荷兰太保是吹着口哨离开的,喜悦的心情就象夫妻双双把家还时站在权边枝头上的小鸟。路上的汽车看到一大帮人很嚣张地穿过了马路,都自学地放慢了速度,慢慢地从他们身边一溜而过。荷兰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

“天都的大哥怎么了?看到我还不是哪样得给面子。”荷兰自己向马思们吹嘘道。

就在他心情很爽的时候,南风觉得自己的噩运降临了。

“月经哥!”南风已经避无可避了,道明臣已经凝视着他杵在那儿很久了,每一次道明臣眼神的凝视,都让南风自己情不自禁地退却几步,没几下就到了案板的最边缘了。

“你准备怎么办?”道明臣盯住了南风另外那只嫩粉嫩粉的好腿猛看,眸子里全是写满了的收割和屠宰。南风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有点受不了,磨蹭着身子又住后缩了缩。

“月经哥……我没怎么做过坏事,你放过我吧。”南风带着哭腔说道。

“那你说说,你做过什么好事来着?说说看。”道明臣说道。

“说什么?”南风自己停止了抽泣,有点无法相信。

“我不是开玩笑的。”道明臣板起了脸说道。

“别耍我,大哥!”南风魁梧的身材配上暧昧的微笑,恶心地让人要吐。

“不耍你!”道明臣微笑着说道:“是真的。”

一看到道明臣又那种古古怪怪的笑容,南风的心又提了起来,一张脸上写满了狐疑。

“不要再猜了。”道明臣说道:“我不过是看不惯你而已,你既然已经残废了,我就不会再对你下手。”

“真的?”南风灵活机动得很可以。

“难不成还要拉勾上吊?”道明臣心情显然不错。

南风是冲出了大门的,象一只中箭的豪猪。

“大哥!”青衣的眼圈红红的。

“怎么了,看到我回来不高兴啊?我打电话回办公室,全没一个在家的,刚刚好打电话问到丁经理,他说有人在闹事,你在,我想我怎么的也得给你来个掠阵不是!我还给你带了不少的礼物呢。”道明臣的脸上洋溢着快乐。

“大哥!”青衣一脸悲戚地低下了头,肩膀抽动了起来,她的鬓角一朵刺眼的小白花,白得耀人眼。

道明臣的眼睛睁到了极处,一条酒红色的大火刷的窜出了他的脖子,道明臣的手指骨节捏得在一阵暴响。

青衣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道明臣制止了。

“你什么也不要说!”道明臣嘶哑着嗓子低沉地怒吼道:“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青衣被吼得楞住了。

道明臣一只手掂着一支雷鸣登,旋风般地冲出了大门,哪里还有南风的影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