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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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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道明臣也笑了。

“大可你故意逗我是不是?”青衣赌气地把脸偏到了另外一边,脸上也在抑制不住地笑。

“我帮你问过了,那个老太婆说了,纹个麻姑献寿,麻姑知道不知道是谁?”道明臣咽了口口水,“那可是天上的仙女!”

“去你的!”青衣横了他一眼,“麻姑脸上又不麻!”

“怎么不麻?”道明臣差点没跳起来,“不麻叫什么麻姑?”

青衣绻在病床上缩成了一团,娇笑连连。

“大哥,有句话我其实憋了好久了,你这么老是陪着我也不是事啊,咱们的产业怎么办?得有人打理啊!我是友龙腾白纸扇,这点我必须提醒你,你得拿出帮会坐馆大哥的样子出来,我觉得你比以前消沉了好多了,但是毕竟以前已经过去了,我们还是得向前看啊!”青衣忽又正色道。

道明臣一下子沉默了,良久,他点燃了一支烟,慢慢地抽了几口,抬起了头,“青衣,你知道吗?那天你在我的视线里被手榴弹炸伤的时候,我觉得要我拿什么去换回健康的你都是值得的,更不要说现在的这一切了。”

“大哥!”青衣咬紧了嘴唇,眼眶湿润了。

“有很多人和事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贵。”道明臣吐出了一口长气,“如果,如果能以前多好,该多好……”

“大哥!”青衣一下子紧紧抑住了他。青衣觉得以前心目中永远象一把钢刀一样坚强的男人的身躯上,居然也开始有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真实的软弱,这种软弱让青衣的心一下子添得满满的,很满足。

“青衣。”道明臣轻轻抚摩着青衣的发梢,青衣的发梢上有种很好闻的蜂花洗发水的味道,“那天的手榴弹要不是解放前的过期货,我很难想象,我今天会是变成什么样子。我已经不能再承受太多的打击了。”

病房的门被适时推开了,是护士进来换药了,两个拥抱着的人显然让小护士一下子有点措手不及,护士的脸也红了,当然有两个人的脸更红,青衣知道道明臣的脸就象天边的火烧云,都是一片霞色。

他们俩骨子里其实还是很传统的。

护士很快就换完药离开了,医院里的所有的护士都很羡慕这一对,大家在私下对英俊的道明臣有好感,这个男人不但相貌英俊,而且很有礼貌,这一点尤其难得。当后来大家渐渐听说这两个人的来头之后,很多护士心里都有点由衷的不愿意相信。

“大哥,我们在市区主干道上做出这么大的动静,没什么后遗症吧?”青衣为了打破刚刚的刚尴尬,主动开口了。

“能有什么后遗症?”道明臣遗憾的摇摇头,“我发现只要花钱,就没有摆不平的事,这种事情我又怎么可能让公家帮我来解决呢?”

“那天那个杀手很厉害!”青衣忍不住赞道,“人也漂亮,我虽然只看到伊的背影,但也知道她一定长得不错。”

“反正没你漂亮!”道明臣白了她了眼,“况且我也已经知道她是何方神圣了,这笔帐快到收的时候了。”

“哦?”青衣来了点兴趣,“她究竟是谁?”

“我们隔壁海州市的黑道强人,东港海冬青的坐馆大姐慕容十一!”道明臣狠狠地吸着烟,紫光阁没有过滤嘴的强烈烟草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是她?就是那个以暴力闻名海州的海冬青社团的龙头大姐?怎么会是她?我们并没有和海州的帮会起过任何的冲突啊?”青衣诧异了。

“这个婊子!”道明臣的脸上扭曲着变得狰狞一片,“海州的东港帮会海冬青我是早闻大名了,我们赌场里来的海州老板经常吹嘘他们的事迹,据说他们是海州第一个挂牌做大茶饭的帮会,砍一条手五百,砍一条脚八百。这次我也是在赌场里听一个海州老板吹嘘的,那个老板的消息来源于他的保镖,那个保镖也是个混迹海州黑道上的江湖中人,说他们海州的帮会就是猛,敢在我们天都的地盘上用手榴弹甩人,嘿嘿……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颗手榴弹砸到的是谁。也还亏咱们养的那条旺才,咱们的赌场要是没了斗狗比赛,我估计还真开不下去了,这一开下去,居然还真得到原本想不到的收获。”

“难道这个海冬青职业杀手团体?”青衣更诧异了,“那不是香港台湾那些帮会才有的么?怎么现在我们内地也有了?”

“鸡巴毛!”道明臣摇摇头说道,“全国随时子弹上膛,替人收取人命的流窜犯起码几百人!这不是我说的,这是高局长和老陆给我看的内参。不过帮会中敢这么大张旗鼓的还没有几个,这个婊子看来在海州很有人脉。”

“厉害!”青衣说道。

“是厉害!”道明臣说道,“海州的莫甘山以前是解放前我们八路军的水腰子的兵工厂,现在那些深山里的猎户家里有的还藏有以前的老式枪械,汉阳造,莫辛甘,一应具全。一到阳光明媚的辰光,有的猎户从家里把一箱一箱的手榴弹,迫击炮弹拿出来晒晒太阳的多了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政府也一直没干预,主要可能也是没办法干预,一家人家有可能就要管了,关键是家家有。这次炸伤你的手榴弹,我瞄一眼就知道是那种解放前的货了,幸亏是制造工艺比较粗糙,预制破片分布不均匀,时间也搁长了,要不然还真得坏菜。”

一番话说得青衣的冷汗顺着脊背直往外冒。

“我猜我一定值不少钱。”青衣说道。

“小贝阿坤他们昨天和我通过电话了,他们这就动身回来。”道明臣冷笑道,“现在风声已经过了,只要不招摇,在天都他们还是以前一表叱咤风云!海东青不是吃大茶饭么?我现在手下也组建一帮吃大茶饭的,大家碰碰来试试。”

“这个女人的名字倒是蛮好听的,慕容十一是吧?”青衣偏过了头,看住了窗外的风景,她一听到小贝的名字,就明显有点尴尬。她不可抑制的想起小贝在火并菜刀队前夕对她说的那一番话了,那些话至今仍然在她心头回荡,就象一要刺,老是隐隐作痛。

“慕容这个姓是胡人的姓,这个女人留着的是野蛮人的血液。”道明臣从莫名其妙的地方不停的贬低着自己痛恨的这个对手,显得有点小心眼。

“替我报仇倒是不急,这个女人反正走不了。我们龙腾的铁血少年团现在被关在了少管所里,我着急啊!这次我们的亏吃得不小,这帮小子吃了不少苦,我虽然使足了钱,但也只能把他们的年龄改到十五岁,劳教满罐。”青衣心情一下子凝重起来。

“我等过个几天就去看他们。”道明臣用指尖擦了擦鼻子,“在这之前,我有必要先把西城给整顿一下了。

”还是等小贝他们回来一起干吧。“青衣拉住了道明臣的胳膊。”

“我任何时候闯荡天下,凭的就是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道明臣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青衣熟悉而又觉得可怕的光芒。这一刻,青衣有很多话想说,但再也说不出口了。

第一百零八章 包装的流氓

道明臣一向是言出如山,还没等小贝这帮战将回归,他已经开始清洗起了西城的秩序了。

他第一个找上的就是那帮新疆人。

新疆人在天都最近生意做得很红火,有几个做得好的,已经开起了清真饭店,面团团做起了正尔八经的老板了,卖起了正宗的新疆大盘鸡和兰州拉面,墙壁上贴着一溜的麦加朝圣图,画面上硕大的黑石让很多来吃饭的天都人纳闷不已。西城几条主要干道的街面上的新疆烤肉摊子也成了气候,西城迷人的夜晚被新疆人烤炉上点点溅起的火星装扮的异常灿烂。

赤裸着上身的道明臣独自一人骑着破旧的自行车,在灯火烂漫处穿梭而过,他很喜欢光着身子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特别,让他有回到童年时的那种放纵的感觉。新疆人烤制的羊肉的香气,吸引得他频频回头。他终于忍不住停在了一家烤肉摊前,要了五块钱的羊腰子,有样学样的撕咬起来,羊腰子的鲜血并没有完全凝固,吃起来会滴滴答答的顺着腮帮往下流,很野性。成功人士一般骨子里都有一种追逐野性的冲动,道明臣也是。

他吃得很惬意。

烤肉摊子现在也是很多小花痞喜欢光顾的场所,一到入夜更是。流氓圈子里都有一种潜规则,那年月的天都流氓地痞喜欢混迹于台球室,玩累了就来吃点可口的消夜,到了后来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之后,流氓开始渐渐出没于有全方位服务的桑拿和网吧了。

自打道明臣出现在这家烤肉摊上之后,渐渐的有很多眼睛尖的小花痞都认出了他。大家都互相用眼神次序了一下,赶紧结帐走人。烤肉摊的老板是个长着浓密体毛的维族大汉,他有点奇怪,怎么平时吆五喝六,喜欢吹嘘自己传奇经历的小瘪三怎么一个接着一个滑脚了?诺大的地摊最后就剩了一个在啃着烤羊腰子的男子了,维族汉子情不自禁地多看了那个男子几眼,那个男子裸露着的上半身上面的纹身尤其醒目,维族汉子觉得汉族人花样还真是多,这纹身其实不就是吓唬吓唬人的吗,还有什么别的用处?不过他还是觉得那个男子长得比一般豆芽菜一样的汉人要强壮好多。不过和他相比嘛,维族汉子得意的看了看自己长着黑黑的体毛,煨钵一样粗壮的胳膊,嘴角扬起了一丝满足的微笑。

“你们管事的大哥在吗?”道明臣吃完了,把油腻腻的手指在维族汉子挂着烤炉边的毛巾上擦了擦,丝毫没有给钱的意思。

“不在。”维族汉子用生硬的汉语回答道,他已经感觉出了不对劲了。吃完了羊腰子的道明臣,现在流露出的是满脸的流氓相,维族汉子对于这种吃完霸王餐的流氓相记忆很犹新。

“去找他来。”道明臣把自行车架好了,一屁股坐在了就近的一张板凳上。

“你有什么事?”维族汉子有点敌意,他的手不自觉的按在随身佩带的小短刀上。

“快去吧,我的名字叫道明臣。”道明臣看住了维族汉子,眼神顷刻间变得就象一柄插在羊腰子上面的铁签子,滚烫燎人。

维族汉子显然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咬上了一支漠河卷烟,眯着眼看着道明臣,他在犹豫不决。

“没什么事你就先把刚才的烤肉钱给结了吧。”维族汉子伸出了手。

“我是来收帐的,还要给钱。”道明臣笑了。

“你原来是想来敲诈的?”维族汉子冷笑连连。

“这两个字眼我不喜欢。”道明臣挪起半边屁股,从维族汉子的的手心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支漠河卷烟,叼到了嘴里。

“我的耐心很有限,你得慎重考虑。”道明臣抽出一根火柴,有旧脚上一擦,跳跃的火光燎着了烟头,漠河卷烟强烈的烟草味道一下子呛得他咳嗽起来。

“你知道以前也有象你这样的人来过,听过他们的下场没有?”维族汉子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鄙夷。

“这我倒不知道,说来听听。”道明臣来了兴致。

“全部送到医院去急救了,输氧气。”维族汉子抱住了膀子,比划了一下输氧气的造型,他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汉人还真啰嗦,搁我们那被人这么侮辱,老早抽刀捅你了,维族汉子心想道。

“那你听说过天都以前的那帮新疆人的下场没有?”道明臣指着自己的鼻尖说道,“干跑他们的就是我,那时候大家都开始叫我月经哥!”

“没听说过。”维族汉子上来一步,准备把这个穷嘴的瘪三狠狠地收拾一顿了。

“啪”一声脆响,道明臣把一把乌黑油亮的手枪拍到了桌子上,维族汉子眼前一黑,顿时矮了一截。

“没听说过总该认识手枪吧?”道明臣把手里的漠河卷烟轻轻对着维族大汉的脑袋跟前点了点。

“你等一会儿。”维族汉子搓搓手了,跑了出去。

街角很快就拥来了浩浩荡荡的一大帮维族大汉,一样粗壮的体格,肌肉饱满的腈上一样都裸露着浓重的体毛,很多行人都被他们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模样骇退闪到了一边。

“你找我什么事?”领头的维族汉子止住了身后躁动不安的人群,坐在了道明臣对面的板凳上,眼睛瞄了瞄桌上的那把手枪,神色中有股表演似的平静从容。

“你们也许没听过我的名字,我叫道明臣,你们不知道我不要紧,明天你们立刻去报警,你们一定会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你们并不知道我的底细,所以今天我没有必要和你们再谈,过一天,你们摸清了我的底,会来找我的。”道明臣拿出一张洒金的名片扔在了桌上,“我再次重申,我的耐心很有限。”

维族大哥把名片拿起来看了看,冷笑道,“我们维族人并不怕事!”

“我知道!”道明臣很严肃的表示赞同,“你们很心齐,这一点比我们汉族人要强。”

“我们不需要知道你是谁。”维族大哥说道,“我们开门做生意,只欢迎客人。”

“你信不信你今后没得生意做?”道明臣笑了。

“哦?”维族大哥明显有点不屑。

“我今天就不跟你们再废话了,我等你们再来找我。”道明臣站起了身,晃了晃手里的漠河烟卷,“这烟乍一抽不行,再抽还真不赖。”

“把帐结了再走。”刚刚的摊主走出了人群,站到了道明臣的跟前,语调依旧生硬,不过里面的自信明显比刚刚强烈了很多。

“钱肯定给,我放心,该你的我不会少你们的。”道明臣掏出一张大团结拍在桌子上,“你们欠我的,一样也少不了,我保证!”

一帮维族大汉个个怒目而视,瞪住了道明臣,眼神中凶光象炭火般烁烁。

道明臣把手枪插回了腰里,平静的从维族汉子身边走过,骑着自行车悄然消失在了夜幕里。

“打听打听看他是谁!”维族大哥咬牙切齿,“要是个空头,我就把他的爪子剁下来喂路边的野狗!”

维族人是在第二天上午打来的电话,邀请道明臣去城东的一家名叫穆斯林的清真饭店面谈。

“靠!我好象成了个跑腿的了。”道明臣自己觉得有点好笑。

青衣已经出院了,出了院我青衣美丽依旧,还是那么英姿飒爽,青春逼人。道明臣收敛了一身的暴戾,让青衣看了由衷的感到了一咱欣喜。青衣没想到道明臣居然也会采取这么温柔的手段,她原以为道明臣一定会以雷霆手段来解决这件事的,打打杀杀以前一直是他的强项。青衣为道明臣的转变感到了一丝由衷的欣慰,新一代的大哥总是要脱离血雨纷飞的,那样的生活只属于战将和红棍。

“小贝和阿坤他们是今天下午的火车到天都。”青衣提醒他道。

“我得给他们抽抽这新疆漠河卷烟,比红胡子抽的那黑棒子烟还呛口。”道明臣笑道。

“去东城是不是不妥?万一是鸿门宴怎么办?还是直接收拾他们吧,这几个新疆人,还是玩冷兵器的,收拾他们应该不是难事。”青衣有点担心。

“咱们一起去。”道明臣冷笑了一下,“我复出之后还没干掉过一个人呢,我想试试这帮新疆人的成色。”

新疆人第一眼看到道明臣和青衣的时候,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今天的道明臣穿上了鸽体的衬衫,裤管笔挺,身边的青衣就象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把道明臣衬托得更是气派非凡。青衣和道明臣身后一字排开四个面孔冷漠壮汉,个个抄着手,亦步亦趋,半拉墨镜盖住了半边脸,脸上青色的胡茬透出一股邪恶之气。这还是昨天那个光着上半身招摇过市,一副小花痞一样打扮的那个人吗?有几个昨晚在场的新疆人疑惑了。

“你好你好!”新疆人群里走出了一个年纪约四十上下的维族汉子,这个汉子留着阿凡提一样的卷翘胡子,一脸与众不同的汉人般的世故和圆滑。

“是月经哥吧?久仰大名了!我就是这里的带头大哥,不好意思,昨天老三不懂事,把您给冲撞了,我叫阿凡提。”阿凡提伸出了手,用力地握住道明臣的手。

“你们的内部他工还真有一套,闹了半天,我昨天见到还不是真正的大哥。”道明臣有点哭笑不得。

“老三他一直管着西城的摊位,也是说得上话的。”阿凡提把昨晚和道明臣磨了半天嘴皮的叫老三的维族汉子拖了出来,老三的脸上有点拘谨。

“打听过我了?”道明臣问老三道。

老三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不反对你们做生意,江湖人嘛,断人财路可是大忌,蛇有蛇路,蚁有蚁路,本来就是件很简单的事,我其实也不想搞得大家都不愉快,是你想得太复杂了。”道明臣笑着拍了拍老三的肩膀。

老三尴尬的笑了笑。

“我想问你件事阿凡提,以前天都也有帮新疆人,推小车卖那种胶糖,上面洒满了葡萄干啥的,重量惊人。我们天都人好吃,好多人去买,只要那么一小块,就有好几斤重,价格死贵,你反悔不买,他们就把刀子掏出来。强卖,那生意挺挣钱,你们怎么不干?”道明臣问道。

“那种人是我们新疆人的败类,我们看到他们也是往死里打。其实新疆人中有很多民族,汉族人的比例比我们维族和回族都更多,我们这一帮是维族,出来就是做烤肉的,靠的是自己的辛勤劳动,那种事情,不是我们做得出来的。”阿凡提义愤填膺地说道。

“看来我以前对你们新疆人有很多的误解。”道明臣若有所思的低头想了想,“我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对啊,我们就是做点小本生意而已,公平买卖挣点辛苦钱。”阿凡提说道。

“这就是我的不对了。”道明臣听了有点动容了。

“其实我们现在做的清真饭店也是冒充回族同胞,只想挣点钱回家过好日子,现在挣钱很不容易啊,月经哥!”阿凡提说得都有点动情了。

“你们现在隶属于卑田院吧?说老实话!”

“我们是跟着荷兰太保做事的,没办法,这里没有靠山,光凭我们自己,毕竟很难立足。”阿凡提说了实话。

“我一般不和正派做生意的人多啰嗦。”道明臣说道,“但是你们既然算是荷兰和坝头的手下,就也应该算是帮会份子,自然不能怪我不上路,我其实也不黑心,你们每个月就交一万块的份子给我吧,西城的门就为你们打开了。”

四周的维族人全拧住了眉毛,看住了道明臣,每个人脸上都是无法掩饰的愤怒和不满。

“一万块是不是太多了。”阿凡提也面有难色。

“我不是菜市场的小贩子,你别跟我讨价还价。”道明臣冷哼道,“要不然你们脱离荷兰,西城你们尽管做生意,我一分也会要你们的。”

“这……这……”阿凡提结巴了。

“还有一个办法,我们火并一场吧,人,时间,地点,随你来选,你要是赢了,哈哈,就什么都有了。”道明臣侧过了头,看住了阿凡提。

“不能!”阿凡提断然拒绝了这个好心的提议,他的脑海里浮现着太平斧呼啸而过的残影。这个月经哥心往骁勇的战绩让一向以勇武著称的维族大哥心里直发毛。

有几个年轻强壮的维族汉子不满地抽出腰上别着的锋利小刀,一下一下地抽出塞进,铜鞘发出了一阵很钝的声音。

“你是不是想试试我的成色?”道明臣笑了,“就这么空口白话就要一个月一万块,太不可思议了?”

“没有……”阿凡提嗫嚅着。

“你们如果想活着再看到天山,我劝你们别动这个念头。”道明臣说道,他的目光扫过了那几个年轻而无所畏惧的脸庞,眼神中的寒光一波一波就象巨浪席卷着舢板。

“我来为我们的合作鸣几响礼炮吧。”一直没说话的青衣从身后的汉子手里接过了长长的帆布包,从里面抽出了乌黑酲亮的雷鸣登,对着天花板轰了一枪,水泥扑秫秫地纷纷洒落,维族汉子们都没办法再挪挪脚步了,任由掉落的石灰掉了个满头满脸。

“合作愉快!”道明臣紧紧的拥抱了一下阿凡提,阿凡提的脸色很难看,就象一只被掐断了腿的螃蟹。

等到道明臣走了之后,阿凡提气急败坏地拨通了老坝头的电话。

“坝爷!你说这个道明臣他从来都是对正当的生意人很客气,从不敲诈勒索吗?”阿凡提气急败坏了。

“你按照我教你的说了吗?”老坝头问道。

“是啊!”

“那怎么可能?”老坝头也诧异了。

“这个家伙是不折不扣的流氓,别看他一脸春风和气,我能一眼就看出他背后的虚伪来。坝爷,我手底下的兄弟们很不服气啊!”阿凡提说道。

“你想和他开战?”老坝头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明白的听出是冷笑。

“你借我点军火,我们新疆人也不是吃素的!”阿凡提有种被侮辱后的愤怒,忍不住爆发了。

“容我说一句老实话好吗?”老坝头嗤之以鼻的带着嘲笑的声音说道,“现在开片火并都是要钱的,你带着族人出来是求财的还是求气的?这个道明臣手下豢养着的那帮人全是在逃的通缉杀人犯,上次和人火并据说连火炮都用上了,人家财大气粗,随便丢个十万块出来,手下一帮马崽见天变着法的追杀你,到时你死得连尸首都找不到,恐怕也没人给你申冤。你自己想清楚没有?还是你跟茶兰再合计一下?”

阿凡提的大哥大在手上无声的滑落。

“他妈的!”阿凡提用维语破口大骂道。

第一百零九章 搅屎棍

阿凡提终究没能按奈住。

他连夜去找了荷兰太保商量了这件事,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处理了,只有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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