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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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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家一发一发子弹打在他们跟前,把他们一步一步逼着退了七八米,也把他们的傲气打得精光。大家都是玩枪的,人家露出的这一手,摆明了也就是警告他们别自寻死路,他们只能含恨而去。

阿凡提这一仗折了三个兄弟,重伤了二十几个,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带了彩,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新疆人,第一次对江湖火并产生了畏惧感,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感到过自己的渺小,每天晚上他都做着同样的梦,一个红色胡须的大汉从高头大马上直起身子,狞笑着把加长军刺插向他的腰间,醒来后,浑身大汗。

公安也来介入过,阿凡提知道这不过是打个过场而已,自己是个外乡人,平时也没门路巴结这些庙里的大佛,公安上是不会那么的尽力的。这事注定是不了了之的。

青衣在阿凡提住院的第二天就来看过他,还提了大兜的水果。

“月经哥让我问你,你们还想玩么?”青衣问阿凡提。

阿凡提保持着沉默。

“还想玩我们继续奉陪到底,不想玩就坐下来谈点实在的了。”青衣帮阿凡提剥了个橘子。

“我们走还不行么?”阿凡提声唭力竭。

“你以为……”青衣脸色冰冷,“你能走得了?”

“我……”阿凡提的心从大椎凉到了尾骨。

“老坝头这次的事也有份,我们和他谈好了,以前你们没给他上贡过,今后按着一个月百分之十上缴,你们还能够继续做生意下去,如果你们不同意……”青衣在适当的时候收住了口。

“我们同意!同意!”阿凡提连忙不迭的应声。

“既然你同意了,什么都好谈,今后你就算是月经哥的下属了,好好干!”青衣把剥好的橘子塞到了阿凡提的手里。

“什么?”阿凡提瞪大了眼,他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给撞晕了。

“怎么了?你被龙腾收编了,对于这点你有意见发表吗?”青衣笑了笑问道。

“没有没有,青衣大姐,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凡提赶紧坳直了身子,伤口牵扯得很疼,但是他强忍着,有一股快意减轻了他的痛楚,“我想问问,月经哥的份子我们该给多少?”

“一毛都不需要给。”青衣说道,“你们只做你们的生意,月经哥看不上你们的小钱,公司里的公费当然还是要交的,不过……那是年终帮你们存的福利。还有一点和你们交代清楚,任何新疆人今后在天都都不再有带刀的权利了,除非是在月经哥需要你们带刀的情况下。”

阿凡提的眼睛瞪圆了。

“还有,每个月孝敬点漠河烟给月经哥吧,他现在挺怀念你们那个卷烟的。这是我教你的,不是他说的。”青衣狡孑的眨了眨眼。

“这一切是为什么?”阿凡提本不想这么问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们只是棋子,荷兰用你们是这样想的,我们也不例外。但是,有一点不一样的是,月经哥永远不会盘剥你们,我们只是把你们当成了建设这个城市的棋子。大规模的火并本来就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带着橄榄枝和自由战士的枪,是你们让我们的橄榄枝从手中滑落的。”青衣说道。

“我们搞了这么大一场仗,居然最后是这样的结果?”阿凡提有点想哭。

“很多人都误解了月经哥,很多人。他这个人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善良,其实你们就算明白了又能怎样?我们要用什么手段才能让你们明白?”青衣的语气中掩藏不住的惆怅。

“你们就不怕我们将来反骨?”阿凡提说道,“就象朝鲜族那帮人一样。”

“你看着那帮朝鲜人的下场,我保证,身毛主席保证。”青衣浅浅一笑,迷死人的两个酒窝瞬间浮现。“看了你就明白了。你是个聪明人,阿凡提,事实会证明你有多幸运。”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朝鲜冰棒

赖长星也来到天都了。

他这次来是把销脏的钱款交给道明臣的。当初道明臣在香港抢劫来的名表和金银首饰根本就没带回来,直接就交给了福建帮驻扎在香港的前哨阿灿了,他们几个还是游水回深圳蛇口的,和去时一样,唯一的一点不一样就是,回来的路上没再碰上鲨鱼。

回到深圳,道明臣就给老赖发了个电报:“香港人傻,钱多,速来!”

对于老赖手下的那个马崽当天偷偷溜走的事,道明臣很聪明的并没有提及,给中了老赖面子。

当老赖知道了道明臣在香港干出的那一切,真金白银又收到手之后,老赖忽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感,这种的感觉甚至让老赖久久没能使合拢嘴。他忽然发自内心的开始觉得,道明臣这个人还真是个时刻可以给他惊喜的猛将,这样的敢打敢拼的猛将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看着耀眼的真金白银,老赖的心里愈发不可遏制的激起了一种怜才爱才之念。

这段时间的老赖一直在忙着帮道明臣销脏,对于道明臣在天都发生的一切,老赖一直也隐约的接到着天都前哨马崽的汇报,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不就是死了个老婆吗?这有什么?老赖想道。

香港抢来的脏物是被老赖转到澳门通过何先生销掉的,香港警方也从别的渠道发现了脏物出现在了澳门,但也只能徒呼奈何,这笔帐被他们算在了澳门大圈头领叶成坚的身上了,一个无心插柳,老赖倒给自己省了不少的麻烦。

带着大笔金钱潇洒来到天都的老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方面的意思,最近老赖手下的工程队在蒙古遇到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所谓的工程队是种比较雅点的称呼,其实就是盗墓团伙。老赖手下招搅的是以前四川唐门的人马,这伙人战绩彪炳,先期的盗掘苏州虎丘剑池正是他们的手笔,最近他们在蒙古的鄂尔多斯鄂托克旗境内的千里山发现成吉思汗的墓葬地。由于成吉思汗的墓地采用的是蒙古族最传统而神秘的密葬,所以他们也不是很肯定这就一定是天之娇子成吉思汗的原墓。蒙古族和汉族的墓葬存在着很大的区别,蒙古贵族虽然统治了华夏很长的时间,但是民族传统上,并没有吸收过多的汉族习惯,所以唐门的人马自幼学习的风水学在确定成吉思汗墓上并没有发挥出多大的水平。所谓蒙古密葬,据元末叶子奇的《草木子》记载,成吉思汗下葬后,为保密起见,除派出一万余骑马匹踏平墓地外,为便于日后能找到墓地,还有成吉思汗的坟上杀死了一只驼羔,将羔血撒于其上,并派骑兵守墓。等到第二年春天小草长出以后,墓地与其他地方分辨不出时,守墓的士兵才被撤走。这批守墓骑兵调离之后全部自愿刺瞎了双眼,以示忠贞。大汗的子女如想念成吉思汗,就让当时被杀它羔的母驼作为向导。如果母骆驼在一个地方久久徘徊,哀鸣不已,那么这个地方就是陵墓所在地。成吉思汗王陵隐藏之深可见一般。如今沧海早已变成桑田,再想找出成吉思汗的墓葬又何止比登天还难。唐门的人马历经波折,好不容易总算确定了,这个墓葬即使不是成吉思汗的原陵,也应该是个疑冢,当年的成吉思汗埋葬时,极尽奢华,光是陪葬金银饰物,就是用驼马拉了绵延数十里,即使发现的是疑冢,其中的收获也一样可观。就当他们准备开凿成吉思汗王陵时,横空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内地另外一个盗墓大帮会河南永城的庙道会也早就瞄上了鄂尔多斯鄂托克旗境内的千里山成吉思汗王陵,一个兜里伸进了两双手,这就有点热闹了。

庙道会是个很有名气的骨灰级盗墓组织,民国年间,庙道会掌舵瓢把子,盗墓界天字第一号趟将孙殿英不但是有帮会背景,还是隶属于那个赫赫有名的“不知兵多少,不知将多少,不知妻多少,不知妾多少”的直系军阀张宗昌麾下整编三十五师的师长,麾下多是庙道会自己的老趟将弟兄。1928年6月下旬,孙殿英拥兵河北蓟县,他以军事演习为名封锁了马兰峪东陵,率其工兵营的趟将高手们炸开慈禧太后坟墓,从金椁内盗窃了大量稀世珍宝。但他极不满足,又率着兄弟们一股气掘开乾隆皇帝的坟墓。他亲自进墓点视宝物,装了四五十箱,加封盖章后拉回军营,名贵者有金龙宝剑,夜明珠,金玉白菜等等,建国后有部叫《东陵大盗》的电影,讲的就是他。

早期盗墓团体中掘墓讲究“洛阳铲,十八翻,不见土,只见棺。”孙殿英独树一帜,开创了炸药“大揭顶”的盗墓方法,一举震惊了盗墓界,也算是开了一个盗墓界的革新式创举。

庙道会发展至今天,虽然和当年的黄金年代已经不可比了,但是在中国的盗墓团体中也是支跺跺脚就要塌掉盗墓界半边城的狠角色,庙道会如今的当家大司马至今仍然佩带着当年老瓢把子孙殿英受国民政府颁发的一极云摩勋章(PS:孙是抗日派,一极云摩勋章由此而来),以显示自己超然的历史渊源。

庙道会一向看不起的就是靠老手法混饭吃的其他盗墓帮会,四川唐门算是其中的一个。盗墓界也按年份划分势力范围,有专门盗明清墓穴的,有专门盗前秦墓穴的,也有专门盗唐宋墓穴的,各有各的门路和不传之密。可是唐门不同,唐门的人马学惯古今,一辈一辈代有才人出,整理总结出了囊括了基本上所有的朝代不同的盗掘方法,这就让一招“揭大顶”吃遍所有朝代墓穴的庙道会感到了很不爽了。

这次两帮人因为成吉思汗王陵戗在了一道,让原本就互相看不惯的双方一下擦出了火花。成吉思汗陵是利润巨大的,双方谁也不肯退让,也不可能退让,所以只能是血战。

盗墓高手当然不可能自己动手,两帮人都在互相调集着人手,准备一次性的击垮对方。庙道会背景和实力都非常雄厚,据说背后还有大英帝国博物馆给他们提供开发研究资金,所以老赖不敢怠慢,赶紧把自己福建帮中能如今的金牌红棍去内蒙古,两帮人在旷野中干了一仗,互在死伤,稳中有降自都没讨到好。于是两帮人马很绅士的约定,一个月后约齐人马再战一场,一决胜负。

听到打得不分胜负,老赖愤怒了,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老赖何尝吃过这种憋?要不是两个贴身保镖被派去澳门参加黑市拳赛了,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的地步?这仗打平了不要紧,但下一仗关系到成吉思汗王陵中无数的传世珍宝,老赖就不能不重视了。可是老赖实在是不好意思和何先生明说自己遇到了大麻烦,要把俩保镖给带回去。想来想去,想到手里还有张王牌没出马,一下子就赶来了天都。不是为了这件事,老赖不大可能出现在天都的,以他的秉性,钱进了口袋,哪有这么容易就吐出来的?

道明臣是亲自到火车站迎接的赖长星。

老赖惊讶的发现,虽然短短的一阵时间没见,道明臣改变了许多许多,就仿佛跟换了个人似的,眼角居然出现了密密的皱纹,头发里也开始有了白色在肆虐的痕迹,以前的那种无所顾忌的嚣张和跋扈被刻意的掩饰了,不变的那张依然英俊的脸,还有那双时时刻刻散发着纵横睥睨豪气的眼神。

阳光下,两个人就象失散多年的好友一般热烈拥抱了。

“小道,你又壮了许多!”老赖用力的搂住了道明臣,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吗?”道明臣淡淡的笑了笑。

“咋了?看到我好象不高兴似的。”老赖有点不高兴了。

“那倒不是,我最近事出得多,也比较烦。”道明臣拿出一支漠河卷烟递给了老赖,继续说道,“我这阵子出了不少事。”

“我知道,你的事我也听说了。”老赖狐疑的看了看手中的漠河卷烟,明显是手工卷的,从它粗糙的外表就能看到里面粗糙的烟丝,老赖有点想扔掉它的冲动。

道明臣吧嗒一声帮老赖点了火,老赖只得偏着脑袋凑了过来,点着了漠河烟。

“咳咳……咳咳……”老赖降不住这烟,被辛辣的烟味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说小道,你就不能抽点好烟吗?这什么破烟?”老赖手指上夹着烟,一脸泛滥的泪水。

“呵呵……我这人比较穷,没什么钱招待你这个大老板。”道明臣微笑着说道。

“钱是啥?是他妈的孙子!看我这次给你送什么来了,真金白银!操!整整一百万!”老赖长时间的拍拍口袋。其实他已经克扣了一大半的钞票了。

“有这么多?”道明臣眉毛跳了跳。

“首饰本身并不值钱,值钱的是做工,还有那些名表,也很赚。”老赖乐不可支,平白无故给他黑了这么多,却一分力也没怎么出,就这个理由,已经让老赖够开心的了。

“怎么这么巧,刚好就一百万?”道明臣笑意中明显有点揶揄的味道。

老赖的脸皮不由自主的红了一红,飞快的又恢复如初。

“不过还是得感谢你,你这次来是雪中送炭了,我正缺钱呢,好多项目不好上马。”道明臣自己点燃了支漠河烟,喷出口浓雾。

“咱们是兄弟!说这个干啥?”老赖乐呵呵的说道,“今天准备怎么招待我?上次架势堂请我在你的三江阁玩,我不好意思尽兴,今天你可得好好的招待我。”

“我请你洗澡吧,拿自己的地盘招待你成什么了,别让人说我小气。我带你去新开的一家浴室,那里是架势堂新开的店,叫未来水世界,刘思甜叫了我几次了,我一直不想去,听说那里有推油,我猜你肯定喜欢。”道明臣说道。

“我不干,我年经时候就喜欢猫在水池里打个手铳再上来,我现在怕进水池。”

“怕遇见象你当年那样无聊的人也这么干是吧?”

“哈哈……”

“有件事情刚好是赶上了,我刚好要去办事,手头上人马正好不足,你带的几个保镖正好站在后面给我圆个场。”道明臣的目光落向了老赖身后那几个一字排开,膀大腰圆的保镖。

“不会是要我们去帮忙砍人吧?”老赖瞪大了眼。

“欧比斯拉奇!你以为我是山顶洞人时代的黑社会啊?砍人?莫名其妙,我现在可是体面人。”道明臣把自己考究的费尽结扣子的实实理了理。

“那去干什么?”

“执行家法。”

一头雾水的老赖就这么被道明臣拉到了禹王宫菜场。

菜场很乱,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鸡屎味,老赖捏着鼻子,掂着脚尖避让着脚下的污水坑,一辆按着铃铛的自行车忽的从他身边擦过,滚滚而过的车轮在泥水坑里激起了一道不大不不的水浪扑向了他,道明臣敏捷的一闪,到了老赖的身后。

老赖低着脑袋看着自己世界名牌的西裤,上面兔子头上沾满了斑斑点点的泥浆,浓纤合度。

“这儿是难民营啊?”老赖哭笑不得。

“差不离。”道明臣一马当先,轻车熟路的走在前头。老赖看见很多卖菜的,卖肉的正点头哈腰的和道明臣打着招呼,道明臣一边走一边矜持的频频点首致意,有点那么个王者的意思。老赖很好玩的发现,小道这个人只要出现在什么样的场合,就立马能当时的气氛融合。

“还有多远?”老赖问道。

“前面就到了,你让你的保镖兄弟们全把家伙准备好,弄不好有大战。”道明臣把太平斧从衣服后面抽了出来,老赖觉得道明臣把凶器掩藏得很好,这么大一把斧头,他楞没看出来是掖在道明臣腰里的。

“你不是说不会砍人的吗?”老赖气坏了,他可是堂堂福建帮的大哥,怎么能到这种地方参与械斗呢,传出去还不让江湖朋友笑掉大牙。

“我骗你的。”道明臣回阔大龇牙一笑。

“操!”老赖骂道,身边的几个保镖立刻将他围在了中间,每个人都把手掖到了怀里。

菜声的中间空余的过道上已经有几十个彪形大汉聚焦成了一堆,看到道明臣过来,全都拥了过来,领头的正是一身素装的青衣,清秀可人的青衣让老赖的眼前一亮,老赖觉得自己以前弄上手的女人仿佛都变成了大粪,包括董文化。

“大哥,都围住了,事先没放风声,前后全堵住了,场子也清开了,朝鲜帮的苍蝇都一个也别想溜掉。”青衣掠了掠自己的刘海,看了一眼道明臣身边的老赖,扭头对道明臣说道。一旁站着的老赖觉得青衣这个掠头发的姿势真是有种说不出的风情,那个眼神更是销魂,于是老赖赶紧摆出了一个自认是最潇洒的造型。

“先分家伙吧。”道明臣吩咐道。

青衣连正眼都没瞧老赖,就回阔大招呼那帮汉子分家伙了。

老赖注意到刚刚那群人面前的地上全搁着一麻袋一文件袋装着的镀锌钢管,长长的杆子从麻袋里支出了大半截,杆头上有用螺纹镶着的瓦蓝色军刺,还有加长的太平斧。一大帮人进然有序的分派着家伙,有两个大汉为了抢一根用钢钉和木锤自制的狼牙棒还拌了几句嘴,被道明臣严肃的批评了几名。虽然老赖也是久历江湖,看到这些凶器却仍然忍不住抽了口凉气。

老赖还发现远外散围了一圈新疆维族的大汉,个个目露凶光,头发蜷曲着,正盯着道明臣在看。

道明臣把袖子一卷,太平斧往屁股后面一掖,站到了菜场卖菜的案子上,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个高音喇叭套在了嘴上,煞有介事的嚷嚷着:“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只给你们三秒钟,赶快给我滚出来!月经哥我没那么好的耐心!”

老赖在一旁听得狂撇嘴,这什么跟什么啊,完全是在学香港录像上面的警察说话嘛!

还没数到“二”,几个关闭着的大门的门市全打开了。里面鱼贯走出了一大帮朝鲜族打扮的汉子,有高有矮,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二尺半长的陌刀,每个人的目光都冷漠而自负。

“看来你们似乎有点不大服气?”道明臣眯起了眼。

朝鲜族人都不说话,死死的盯着他,道明臣居高临下,白色的衣抉飘飘,眼神中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嘲讽意味。

“裴俊勇呢?别象个没蛋子的乌龟一样,滚出来!”道明臣的眼神忽然变得萧索起来,就象呼啸而过的秋风,每个朝鲜族人被他眼光一扫,都象落叶一样,把脑袋情不自禁的偏开了。

“我在!”一声大喝,朝鲜族人刷的闪出了一个大空档,高大的裴俊勇昂首而出,手里平端着一把乌黑油亮的双筒猎枪,枪口散发着幽幽的寒光。他的身后跟着的正是手持双刀的朝鲜族第一红棍朴成性。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人群,目光怨毒的盯住了案板上站着的道明臣。

“孩子!你长大了!”道明臣的眼睛里嘲讽意味更加重了,“居然用上枪了?你真想找死?”

“我拼你一个就够本了!”裴俊勇明显有点色厉内茬故作声势的叫嚷着。

“等等,请允许我先向你介绍个大人物。”道明臣指着远处站着的老赖说道,“看到我今天带的谁来?他是谁你知道不?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赖长星赖大老板,你们以前跟着我的时候,不是没听过他的名字吧?你在他跟前拿枪?他手的保镖是什么枪法你们应该知道吧?我怕你没开枪就被他手下的保镖干掉了!”

“妈的,我先灭了他!”裴俊勇喀拉一下拉了下栓子。

“他们有这么厉害?”旁边的朴成性也开口了,他明显也有点跃跃欲试的架势。

老赖赶紧往保镖魁梧的身后缩了缩,只露出了半颗乌龟一样的头。

“你们想试试的话可以来找我。”道明臣一屁股蹲在了案板上,“我以前被雷猛暗算过,今天再算上你们,看你们的枪快还是我的身手快,我就站在这,来,小乖乖。”

裴俊勇缺了根尾指的手无法遏制的微微颤动了起来,抓着猎枪的手指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变成了青色,他的内心显然是在挣扎,看得出来他心有不甘,又有点彷徨无助。

“再告诉你,今天我肯站在这里找你们,其实是看在以前你们对公司的贡献而留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有几把枪对着你,裴兄?你知道你如果妄动一下手指头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么?你来告诉你,有一柄半自动正对着你的脑壳冷笑呢,这颗子弹会穿过你的脊柱,你只有0。02秒的时间来做反应,我们军队的狙击手向来是以打脊柱驰名的。“道明臣的一番话说得裴俊勇脸色大变。

”小红袍他们回来了??“裴俊勇的瞳孔登时放大到了极限,整张脸的肌肉几乎僵硬了,身子也不易察觉的摇晃了一下。身边的朴成性也成了木头疙瘩一样,手里握着的两把陌刀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边上的朝鲜族人也个个一脸的惊惶失措,和刚刚的样子一下子掉了个儿。

“这个杀星居然回来了?炮轰南城,打得武警居然也要报警的小红袍居然回来了?”裴俊勇嘴唇在颤动着,声音也变了形。

“瞧我这徒弟,比我还要有名气!”道明臣屁颠颠的从兜里掏出支漠河,塞到嘴里,一脸儿娶媳妇的那种优越感。

“裴俊勇!大哥在给你机会,你还要让机会白白溜走么?”青衣也阴沉着脸帮腔道。口气蛮横,一旁的老赖看得直砸嘴,这女的看上去温良贤淑,转眼一变又是泼辣蛮横。

“你得了吧!我不领情那又怎么样?”裴俊勇咬着嘴唇说道,“我们还有退路吗?月经哥你是什么人,鸠杀阿莫,把张大炮种了荷花,还把荷兰哥用石灰煮死,我们还能再想念你么?说老实话,我是后悔,我不该从海州到天都来,是我们自己找死。月经哥你也别忘了,海州还有我们朝鲜族人的定居点,我们好多兄弟全在那里,早知道你会来这手,跟你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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