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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傻天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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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下面的熬隼突然就低吼起来。
巨大的身体，突然开始缩小，越来越小，张起灵和胖子跳到了地面上，就见那身体突然缩进了封印里，变化成了某种藤蔓的样子，缠上了什么东西，随后封印从中间裂成了两半，从地下，竟然缓缓爬出一个人来。
陈文锦一咧嘴，笑出了声来。
吴邪惊讶的看着那个爬出来的人，脑子里滑过曾经有一个书生写的一段小故事，那故事并不出名，只是普通的在市井中流行的手抄小本，小花他们似乎还唱过那个剧……
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小花，就见小花似乎也想到了同一个东西，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来。
那个短小的故事里说——曾经有五个兄弟，因为贫穷而变成了盗匪，强抢民女，作恶多端，后来想要改过自新，认了一个老婆婆做母亲，老婆婆说什么他们都会听，十分的孝顺。这五个盗匪死去后，被周围的野兽吞噬，残留的痕迹做了植物的营养，后来变成了动物和植物混合的妖魔，可以变化为各种样子。
一开始吴邪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个故事，而此时再一细想，后半截的形容和五通神不是很像么？这难道只是巧合？
眼看那人慢慢站了起来，身形和普通人一模一样，黑发披散在身后，一张脸竟然是少有的美男子样貌，风度翩翩，气质冷酷，只是嘴角残留的血迹，却让这张脸看起来阴森了不少。
陈文锦道，“这才是五通神的真身，刚才那个不过是个假象，你们打败它，就能让五通神将那些能量都吸收回自己身体中，哈哈哈哈。”
吴邪听陈文锦这么一说，眉头就是一皱，心里想，按照志怪传的说法，之前那样就是封印的方法啊？！难不成这也有问题？
想着，转眼去看地上滚下来的三个头颅，那表情依然维持着惊恐的样子，眼珠还在转来转去。
身体被吸收了……脑袋却没事？
胖子狠狠唾了一口，“丫丫呸的，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也太离谱了！”
小花皱着眉看陈文锦笑的几乎疯癫了，一把扯了白绸，将人卷了过来，问。
“你刚才念的是什么？”
陈文锦笑，“唤醒真身的咒语而已，而且还是最简单的咒语。”
说着，轻声道，“是最古老的摇篮曲。”
小花立即明白了，最听母亲话的五通神，大概是听到母亲常哼唱的歌谣，所以才醒了过来。
张起灵站在五通神面前，没什么表情的脸和他对视，那五神通也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睛却不怀好意的瞄向角落里的吴邪，似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吴邪就觉得身上一冷，之前那种感觉猛的回来了——是他！
张起灵仿佛知道五通神在想什么似的，眼神一冷，抽刀砍了过去，利落的身手，没有留一丝的余地，每一招都带着一股狠劲。
那五通神不慌不忙的和张起灵拆招，动作翩翩，和之前封印的妖魔不同，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美感，像是要蛊惑人心一般。
胖子回头看吴邪，“天真！那志怪传上的东西不对啊！你会不会被骗了！”
吴邪此时也满是不解，眼睛又看那三个头颅，没有了脖子的头颅，仿佛是想要逃离一般，还努力的动着，似乎想滚开一些。
潘子走了过来，一脚踩住了头颅，那大大的眼睛斜眼看他，潘子皱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吴邪撑着墙壁站起来，走到潘子近前，他眯着眼看那硕大的眼睛，那眼睛似乎不和他对视，立马转了开去。
挑眉，吴邪压低声音对潘子道，“还是照书上的来，让小哥把三个头扎地里……”
话音没落，就见那三个头颅抖了起来。
潘子脸上露出惊疑的表情，吴邪了然一笑，似乎是松了口气，转头又看陈文锦，对方虽然一脸兴奋的看着前面打斗的张起灵和五通神，但有意无意的，似乎会偷偷看这边一眼。
心里下了决定，吴邪动了动舌头，艰难的大着嘴巴一喊，“小……哥……！”
张起灵迅速回身一个手肘打到五通神胸口，对方咳嗽着往后退了几步，趁这个机会，黑瞎子一个结界在两人中间张开，张起灵跳回到吴邪身边。
“还是按之前说的来。”
吴邪一边说，一边伸手，拉过张起灵的刀，在自己手臂上划开一个口子。
鲜血沾染上刀身，被结界挡住的五通神闻到了血腥味，似乎亢奋起来，鼻子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黑瞎子知道结界撑不了多久，回头看吴邪他们，吴邪也往这边看了一眼，要让小哥把三个头扎进地里，不仅不能让陈文锦妨碍，也不能让五通神妨碍……
想着，吴邪看了一眼五通神，突然道，“小……花！看……好陈……文锦！”
小花一愣，倒不是惊讶吴邪这句话，而是吴邪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声音，配着那份严肃感，莫名有点滑稽……
而陈文锦脸色陡然变了，突然就挣扎起来，小花又抬手多加了几根白绸，将陈文锦捆了起来。
“不！不！”陈文锦大叫起来，吴邪聪耳不闻，和张起灵对视一眼，他走近了结界，眼神示意黑瞎子打开结界。
黑瞎子似乎犹豫了一下，但看张起灵没有反对，便解开了结界。
其他人都退到了一边，潘子的箭对准了通神，上面拴着黑瞎子绑上去的咒符，准备一有不对先挡一下再说。
随着结界的解开，五通神的嘴角露出笑意，眼神痴迷的盯着吴邪手臂上的伤口，一步一步的走近。
张起灵神情严肃，在同时就先抓起一个头颅扔到了封印的一端，一刀从那头顶直扎到地上，流出来的血，慢慢的和快要消失的封印咒文重合在了一起。
张起灵拔出刀，胖子抬手又扔了一个人头过去，张起灵接住，翻身跳到了另一端，又是一刀！
而与此同时，封印的中心，五通神拉住了吴邪的手，抬眼看看吴邪，露出贪恋的笑意，低头似乎要吻，吴邪后退一步，感觉到五通神拉住自己的手指冰冷刺骨……
那五通神看见吴邪后退，也不以为意，拉起吴邪的手臂，低头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起来。
吴邪忍受着，就见那五通神似乎舔的高兴，眼睛慢慢的发红，身体越来越亢奋，一手搂住了吴邪的腰，激动的浑身都颤抖起来。
张起灵将最后一个头颅，扎进了地里。
轰然一声响，四周的封印突然自动恢复如初，比之前众人见到的还要鲜明清晰，陈文锦颓然的滑坐到地上，一脸的绝望，只是喃喃，“完了……都完了……”
而那五通神依然舔舐着吴邪的血，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封印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张起灵想要冲进封印中拉出吴邪，只是手指刚碰到封印，一种焦灼感就传了过来。
黑瞎子一把按住他，“你不能碰，你也会被封印的！”
张起灵想起吴邪之前也有说过这话，抬眼看还被五通神紧紧搂着的吴邪，眼神一凛，推开黑瞎子就要往里冲。
小花也拦住他，抽出长长的白绸扔了进去，一把拉住了吴邪，随后抬手，想要将人拖回来。
只是五通神搂的死紧，怎么也不放开，像是护着什么宝贝，小花着急，又甩出几根白绸，胖子和潘子一边拉着，一起用力往外扯。
吴邪感觉到身后的力量，转头动了动嘴巴，似乎说了什么。
小花皱眉，看张起灵，“他说什么？”
张起灵眼里有焦急，“他说，不用担心……”
话音刚落，就见整个封印都变得金碧辉煌起来，逐渐缩小，巨大的压力让五通神一下跪了下去，但还是死死搂着吴邪，不过吴邪看起来似乎没事，随后，金光越来越小，五通神的脚下裂开了一条口子。
吴邪似乎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五通神的黑发，对方似乎微微愣了一下，抬眼和吴邪对视，脸上露出凄然来，最后却是松了手，掉进了裂缝中。
大地重新合拢，轰然一声，四周寂静下来，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吴邪站在封印中间良久，小花一扯白绸，将人拖了回来。
“还好么？”小花赶紧打量吴邪，见没受伤，看了看他的手臂，惊疑道，“伤口好了？”
吴邪点头，“五通……神有治愈……的能力。”
胖子被搅的糊里糊涂，“那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
又没反抗，又没挣扎……最后这一幕，倒弄的人心里闷闷的，似乎做了错事的是他们一样。
吴邪摇头，“五通神被称为淫…魔，但同时也能为贫苦人家带来财富和粮食……”
胖子一愣，“啥？”
小花算明白了，回头告诉胖子，“这个妖魔亦正亦邪，他不过是喜欢上吴邪了，所以想占为己有，至于要不要离开封印，他并不苛求。”
胖子愣了半响，摸头，“那……他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黑瞎子沉默了半响，“这世上哪里有绝对的好坏之分？五通神可以化作蛇，鼠，去贫苦的人家里带来财富，对于那些人来说，五通神是好神，但对于被五通神喜欢上，占据了身子的人，那些人又视它为恶神，想要财富的人，想尽办法供奉五通神，害怕的人，则驱赶它……也许……它自己本身也并不想离开封印也说不定。”
“是啊，离开封印就变成别人的利用工具了。”小花说着，转头看了陈文锦一眼。
吴邪又转头看陈文锦，就见对方颓然跌坐在地，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身上的影子越来越淡了。
“为什么……”陈文锦喃喃道，“为什么你还是用了书上的方法……”
“起先我也以为是被骗了。”吴邪道，因为说话有些缓慢，声音压的很轻，“不过后来我意识到，那三个头，并不是你所说的假身，而是……那才是真正的封印。”
胖子一拍脑袋，“怪不得它反映怪怪的，又不怕痛，又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感觉。”
“不过小三爷说封印的时候，它们就害怕了。”潘子看吴邪，似乎不解。
“这个封印和其他的都不一样，是有自己意识的，被关了千年，也害怕了吧。”吴邪淡淡道，他也是从那三个头惊恐的反应里发现这一点的。
还有最重要的是——
“因为我相信你们的师父。”吴邪笑了笑，看黑瞎子。
黑瞎子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陈文锦却是哭笑不得。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永远要和我作对……”
吴邪皱眉，走过去蹲在陈文锦身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能告诉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关于这一章里的吐槽点）吴邪：小哥的刀要沾上我的血，然后把三个脑袋分别扎进地里！张起灵：（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张起灵：（面无表情的）吴邪……我只有一把刀。吴邪：……………END…………噗！！这吐槽点好冷！！但是阿莫写到这里的时候，自己被自己笑翻了！笑点低的人伤不起！
☆、第四十二章
在有长明灯照耀的地下室里，橘红色的火光在墙上投影出众人的身影。
吴邪蹲在陈文锦身边，女人此时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淡，脸色白的近乎死灰，任谁也看得出来，她已经没有时间了，撑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你一个人背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背负的时间太久了，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些。”
吴邪看着陈文锦的眼睛，诚恳的道。
虽然女人三番五次的捣乱，但吴邪对她讨厌不起来，也许是因为感受到对方身上浓浓的悲伤，积蓄千年的悲伤，没有一个发泄点，就那样烂在肚子里，腐烂的黑暗包围了她，无法拯救的无力感。
陈文锦有些失神的看了吴邪一会儿，抬手，有些怜爱的抚上吴邪的脸庞，冰冷的指间其实已经感觉不到实物的感觉了，她慢慢的用指头描绘着吴邪的轮廓，仿佛能通过他，看到另外一个人。
“你和你三叔不像。”陈文锦突然喃喃道，“眼睛是像的，但是其他地方都不像，性格也不像。”
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里，陈文锦浅浅的弯起笑容，好看的凤眼微微眯起，似乎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来。
“你三叔从小就是个捣蛋鬼，脾气也不好，也许因为年纪最小的缘故，加上两个哥哥都是很能干的人，有一点点自卑，但他又为自己身为吴家人而骄傲，在外人面前，显得玩世不恭，自负自大……”
小花此时在一边收回了白绸，陈文锦得到自由，双手抱住了膝盖，浅紫色的长裙在地上铺开像花朵般的痕迹，乌黑的长发披散而下。
“我和你三叔认识的那一年，我已经做了很久的游魂了。”陈文锦用手指轻轻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为什么死的，为什么不能轮回，我已经记不得了，时间太久，久到自己也要快不认得自己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在吴府的书阁楼下，独自喝着闷酒的吴三省。”
那时候吴邪还很小，只是个会依依呀呀跟在大人屁股后面跑的小奶娃，吴三省也还很年轻，略微消瘦的脸庞，留着青色的胡渣，黑发随意的扎在脑后，看人的时候，总是慵懒的撩起眼皮，不会认真和人对视，嘴角边总是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
大概是因为吴家的人都见过世面，或者吴家的人从来就没什么好惧怕的，总之吴三省第一次看见陈文锦时，只是盯了女人看了半响，点头说了一句，“你很美。”
陈文锦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甚至连风也没有，她坐在书阁前面高大的梧桐枝干上，男人微醺的脸仰面看着自己，露出一个略带邪气的笑容说——你很美。
那之后，陈文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每天晚上都会去那颗梧桐树干上坐着，每天晚上，吴三省都会坐在书阁前面的石阶上喝酒，不会喝的酩酊大醉，只是微醺，眼神迷离，偶尔自顾自哼着戏曲，偶尔和陈文锦聊天。
那段时间，陈文锦终于觉得漫长的时间不再难熬，每天都有了期盼，两人的话题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互相了解，吴三省偶尔也会问到陈文锦生前的事，陈文锦只是摇头，“不记得了。”
陈文锦也曾问过吴三省，为什么不怕自己。
吴三省一开始都只是笑笑，说什么是自己胆子大，什么都不怕，连续问了一段时间之后，吴三省才有些别扭的摸摸头，头一次拿认真的眼神看人，“我那天……心情不好，大哥说我是时候成家了，巷子口的媒婆给带来了许多姑娘的画卷让我选，我看着那些画像……我知道，那些姑娘其实都很怕我，并不想真心的嫁给我，成家这种事……你知道的，如果不能两情相悦，白头偕老，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况且……只是冲着我吴家三爷的身份来，对我来说，也高兴不起来。”
“大哥能干又长得好相貌，他和大嫂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二哥让人又敬又怕，特例独行，不受拘束，我就好像……”吴三省摸摸头，叹口气往石阶上一坐，摊手，“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卡在中间……”
陈文锦奇怪，眨着好看的眸子凑近了一点，“那和不怕我有什么关系？”
吴三省沉默了一下，年轻的脸庞上居然浮现了一些可疑的暗红，“……我那晚喝酒的时候就在想，如果能遇到一个，我一眼就喜欢上的人，她也喜欢我，不是为了我的身份，也不是为了吴家的权利，只是喜欢我这个人……然后我抬头就看见了你……朦朦胧胧的，只觉得……很漂亮……”
说着，别扭的咳嗽了一声，转头去看陈文锦，而陈文锦似乎愣住了，好半响，整张脸陡然通红起来。
长长的紫色罗裙随风泛起好看的弧度，美丽精致的脸上，好看的眼睛微微移开视线。
“我……呃……”陈文锦伸手拨开一些挡住了视线的发丝，露出秀气的额头，“我……我死了很久了……”
陈文锦抿了抿唇瓣，略显慌张，又越显苦涩的道，“我……好像比你大很多？……呵……”
吴三省的神情黯淡了一下，低下头沉默了很久，两人之间流窜的风似乎都小心翼翼起来。
“不用现在就回答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吴三省突然打破沉默，站了起来，“我明天要离开开封，大概要两年后才会回来，我会锻炼自己，让自己变成一个可靠的人回来，到时候……”
顿了顿，吴三省却没说完，撩起衣摆迅速离开了。
那一夜，陈文锦坐在石阶上想了很久很久，但最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抬头就看见一弯细细的月亮挂在天边，皎洁明亮。
第二日，吴三省果然收拾了行囊和家人告别，离开了。对于老三突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吴一穷和吴二白似乎都挺惊讶，不过也很高兴三弟终于开始长大，便也由得他去了。
陈文锦悄悄跟随了上去，看着吴三省沿途一路认真的学习历史和关于古董的玉器，认真的侧脸在阳光下时常透露出成熟的魅力来，陈文锦经常不知不觉就看的出了神。
而这样平淡的日子，一直到一年后的某一天，突然发生了变故。
那一天，就和平常一样，一大早，吴三省从居住的小镇里起床，收拾好包袱，按照线路图，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这一条路，最近时常发生盗匪案，前一段时间各地还贴上了皇榜，捉拿一个盗匪团的头子，吴三省从小镇离开时，还在木栏上看了看那张画像。
画像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做强盗的人，男人斯斯文文的，还有些书生气，但是看上去很聪明的样子。
画像下面，写着大大的三个字：解连环。
吴三省并没有特别留意这个人，看了几眼后，便背着包袱离开了小镇，距离下一个驿站，大概有一天的路程，其实如果骑马，半天也就能到了，只是吴三省本身就很随性，骑马不骑马，都看他的心情。
而偏偏，这一天，他就没有骑马，一路看着山路的风景往前走，过了正午之后，他已经走进了一座不小的林子里，四周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树，阳光从缝隙里落下来，脚下踩着干枯的木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陈文锦轻飘飘的跟在不远处，脸上也是精神奕奕，每一天，只要看着他跟着他，就觉得无比满足。心里像是晒满了阳光，曾经的抑郁也早就没有了。
而就在这时，一种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突然让陈文锦警惕起来，前方的吴三省也显然感觉到什么了，脚步慢了下来，微微挑眉四下看着，顺手抽出了背后的匕首。
吴三省以为是林子里的什么野兽，一边放下包袱，一边朝发出奇怪声音的地方走去，陈文锦隐隐觉得不对，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正想叫住吴三省，却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好像被人扯住了，或者定住了，无法发出声音，无法移动身体，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难道是……”吴邪听到这里，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是我现在的……三叔么？”
陈文锦点头，十分认真道，“你现在的三叔，就是当年被通缉的解连环！”
“什么？！”吴邪一愣，但又觉得想不通，“不对啊，为什么你会动弹不得？”
小花也觉得奇怪，“解连环怎么看也是人类吧？也不可能会什么法术。”
陈文锦摇头，“我亲眼看到的，一只漆黑的动物先窜了出来，扑倒了三省，那动物的力气太大了，三省根本抵抗不了，被扑倒的一瞬间，匕首掉在了一边，他伸手想要拿匕首……然后……然后就看到了我……”
像是无法忍受般，陈文锦突然哀嚎起来，抱住了头，“他看见了我，看见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他眼神里的绝望……他就那样看着我……”
吴邪心里一抽，知道陈文锦如此巨大的痛苦是从何而来，也许吴三省误会了，误会了陈文锦的见死不救，无法出声，甚至连最后一句话也传达不到，这是何其的悲哀，何其的让人崩溃。
“那只怪物一口咬住了三省的脖子，他几乎是瞬间就断气了……”陈文锦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落了出来，“我就那样看着他断气，什么都做不到，随后……解连环出现在了那怪物的身后。”
吴邪一皱眉，“那野兽和解连环是一起的？”
“当然！”陈文锦咬牙切齿，“否则为什么它不攻击他？”
回忆里，解连环走出来后，那怪物便退开了，解连环看了吴三省良久，蹲□，查看了吴三省身上的包袱和衣服上的佩饰，知道了他是开封吴家的人，随后转头，看见了陈文锦。
陈文锦满脸是泪，恨恨的看着解连环，解连环看上去很年轻，长相斯文儒雅，却有一种精明的气质，他沉默了很久，才将那些包袱和佩饰全部带在了自己身上，他看着陈文锦一脸不敢置信的看他，解连环并没有说话，那双纤细灵巧的手指，很快做出了一个和吴三省一模一样，没有一丝一毫差别的面具，带在了脸上。
从此之后，解连环是吴三省，世上再无解连环。
陈文锦直到解连环离去很久之后，才终于发现自己能动了，她颓然的跌坐在地，看着太阳慢慢西下，漆黑的夜幕笼罩下来，终于，她有了勇气走近了吴三省早已冰冷的尸体，跪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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