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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汉-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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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玄说罢一愣,随即笑了一下,“你不老,我才真真是老了。快些请进,我们正说到你呢。”说着转身领他步入房中,只见茶几旁的蒲团上,坐着一名白须白眉的僧人,可不正是一灯大师。

谢曜见状不禁惊讶:“一灯大师,你也来此地了。”

一灯大师微微颔首:“故国有难,如何敢偏安一隅。”当下三人围桌而坐,法玄又让僧人斟了一杯新茶,这才开始交谈。

原来一灯大师此前听到消息,便带着朱子柳武三通速速赶回大理,蒙古进攻大宋不下,将目标放在了宋边境的大理,是以一年前开始发兵南侵,但因大理天然屏障甚多,迟迟久攻不下,前不久刚撤兵离开。

“既然如此,大理国困可解?”

一灯大师摇头叹气:“这些年蒙古四处征战,你不是不知。怕这只是疑人之计,蒙古趁我国松懈,卷土重来,到时候没有防备,可就大大的不好办了。”

谢曜想来也是,便问:“那大师有何主意?”

一灯放下手中的茶杯,沾了茶水,一笔一划的在茶几上写了一个字。

“守?”谢曜和法玄探头一看,脱口念到。

谢曜略微沉吟,猜测说:“大师的意思,便是守在大理,国困危机一日不除,一日便不离此地?”

一灯看了一眼他,笑道:“正是。”顿了顿,继续说,“便像你义兄守襄阳一般,能守多久,是多久,再不济也得保存我曾孙性命啊。”大理朝中以高氏和段氏两派分歧严重,不得安宁。一灯想到此事,又叹了口气,“与其留在这污秽不堪的朝堂,不如隐居深山常伴青灯古佛。”

谢曜对此深有感触,附和道:“是极。”

三人商议甫定,谢曜便也做好了打算,若蒙古打下大理,便可方便南侵大宋,因此无论如何也要出一把力。当即定好心思,愿意留在天龙寺同一灯大师等人一起坚守,法玄和一灯闻言皆是欣然无比,点头应允。

没曾想这一守便守到第六个年头,其时一灯大师的曾孙继位大理国国主,是号称“定天贤王”,年方稚幼。蒙古近来频频涉江侵扰大理边境,想必是趁着新帝登基来钻空子。

果不其然,次年七月,便听闻忽必烈大军进驻六盘山,遣使往凉州召吐蕃首领谈判,以便透袭大军能够较为顺利地通过川西吐蕃地区。八月,大军驻扎临洮,尚还遣人来大理劝降,却被一灯大师告知曾孙,大理拒绝招降。同年九月,忽必烈兵分三路,合围大理,渡大渡河后,经行山谷二千余里,一路招降云南部族首领。

于是忽必烈大军一路顺风,蒙古军队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抗,丞相高祥率最后主力军屯戍金沙江沿线,又遣将领高通率一部驻会川,抵进蒙古军。十二月初,大理军与蒙古中、西两路军对峙,忽必烈三路军侧后攻击,丞相高祥见处境危急,匆忙退兵大理都城,待蒙古元气恢复,全歼大理军主力,乘胜追击,直逼大理都城。

十二月二十五日,蒙古兵临城下,天龙寺遣会武弟子随军出战,一灯大师携渔樵耕读也在其中。法玄大师不会武功,却也不敢留在寺中,而是带着谢曜潜进皇宫,营救大理国君段兴智。

“这时全城戒严,就算我是天龙寺方丈,怕也不会将我们放入皇城。”法玄大师皱了皱眉,看了眼谢曜,却又飞快的低下头。

他踌躇了良久,才一把将谢曜拉到城墙之下,指着一丛杂草:“我少时在此挖了个狗洞,咱们从这儿进去。”

法玄说罢,放下禅杖便要往里钻,谢曜忙将他制止,哑然道:“何须如此,咱们从这儿越过去。”语毕,反手将法玄扛在背上,足下一点,便轻飘飘越过这数丈高的城墙。

“啊哟!等下!我的禅杖还在外面!”

谢曜无奈,复而又越过墙头,将他的禅杖捡回来。

皇城此时见不到一个士兵,兴许皇帝都拨兵城外迎敌抗战,东风瑟瑟,一片肃杀之气。法玄在前引路,谢曜紧跟其后,大理皇宫并不如何金碧辉煌,占地却也不小,二人七拐八拐避开宫女侍卫,便来到一座宫殿前方,这宫殿之前里里外外站了众多士兵,但见披甲穿胄,步伍整肃,矛戈刀剑森然。

谢曜早就预见,因此趁众名守卫未曾发现之时,已经提着法玄飞上彩瓦房顶。

法玄摇摇摆摆的扶着屋脊,面无血色,不知想到了甚么,抬头迟疑道:“想来……想来陛下定在此间。城外正在交战,可不能惊动宫女侍卫,免得让他等恐慌。万一大理打了胜仗,再将陛下送回便是。”

谢曜明白他的意思,想到临走一灯大师的嘱托,当即就道:“方丈,你先在此候着,我去救皇帝。”

话音甫落,谢曜便猫腰走到屋檐边,一个闪身跃下,同时点倒窗户边上的四名守卫,身法极快,简直匪夷所思。他从窗户里悄然进入寝宫,但见四周廊柱高约两丈,房顶乃是各种花纹彩绘图案,地上的大理石地板闪闪发光。

谢曜缓步往寝宫内间走去,寒风从窗户里灌进来,吹起四周明黄帷幕,一名j□j岁的男孩黄袍加身,正惨白着脸,坐在精致的软榻上,有人走近他还未曾发觉。

谢曜看他身上穿着,再不迟疑,拉起他手臂,那男孩抬眼一看,便要惊吓出声,谢曜忙道:“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那男孩呆了一呆,见是一名从未见过的灰袍中年,问:“你救我干甚么?我不去!我要等我父亲!”说着便将谢曜手一甩,转身窝回软榻,低头无声哭泣。

“你……你这个小娃娃,怎的这般不懂事。”谢曜正欲同他讲大理危机,忽听殿外杀声阵阵,马蹄纷沓,惊然无比,“不妙!怕是蒙古攻破城门,杀进皇宫了!”

谢曜也不管他是皇帝是太子,上前一把扛在肩上,飞快翻出窗户。

但见一队蒙古骑兵已然先驱,长枪直入皇宫,抢掠宫女,同大理为数不多的守卫叮叮哐哐的交手,一阵凄厉的牛角号响过,随着隆隆的鼓声,又是一帮蒙古步卒分别从两边宫门闯入。

“蒙古人攻破城门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登时大理皇宫中乱成一片,哭嚎声,喊杀声,混合一片。

“谢大侠!你将陛下救出了么?”远处的朱子柳判官笔刺杀两名蒙古兵,同一灯大师快步来到他所处的角落。

谢曜忙将身后那男孩放下,对他道:“快跟你曾爷爷走罢!”

岂料话音甫落,一灯大师和那男孩同时道:“他不是我爷爷!”“这不是我曾孙。”

“甚么?”

那男孩哭道:“我妈妈是陛下的奶妈,她说蒙古人迟早攻入皇宫,让我代替陛下受难。”

一灯大师闻言了然,忙追问道:“你妈妈和陛下现在何处?”

“就在寝宫后的日月殿。”那男孩遥遥伸手一指。

一灯朝谢曜点了点头,仍是极其信任于他。

谢曜复而又去寻找,他飞快来到日月殿,踢开房门,果见一名穿着粗布衣的羸弱少年抱着个死去的妇人嚎啕大哭,谢曜问他是不是段兴智,那人茫然的点头:“你是谁啊?”

不等谢曜回答,便被一把抓起后领,发飞赶去和一灯大师等人汇合。

此时天色已晚,大理皇宫左右开始升起浓浓烟雾,不知是失火还是蒙古放火焚烧,眼见大理国破,纵然一灯大师等武功盖世,却也没有挽救的方法,他在故国流下两行热泪,牵起段兴智的手,便带领众人,借着夜色从一处偏门逃离。

偏门后依然有不少蒙军,众人受夜色掩护潜入林中,清点人数,一灯大师和他曾孙以及渔樵耕读都在,法玄大师也未曾遗落,谢曜正觉得不对,抬眼一瞧,便见树林之外,此前那j□j岁的男孩呆呆站在偏门台阶下,十来个蒙古兵持枪燃火把正从西南方纵马前来。

“忘玄,呆着干么?快走罢!”法玄催促的推他手肘。

谢曜心下一凝,转头对一灯大师道:“大师,你们先走,咱们丽江边相会!”

说罢便从一名死尸手中捡起盾牌,冲出树林。那男孩一人站在偏门,瑟瑟发抖,那一队蒙古兵转眼奔至,当先领头的副将大声道:“堵住后门,不可放跑一个!看这小孩儿穿着,定是皇亲贵胄,给我抓住了!”

“是么?”谢曜冷笑一声,突然从后窜出,右掌运劲凌空横劈,将三名士兵砍下马背。同时左手盾牌护住那男孩头顶,将他挟在腋下,眼见四五支长枪刺来,右臂衣袖一卷,运劲一抖,只听“咯喇啦”脆响,长枪尽数折断。

众兵正自惊疑,谢曜足下插入砂砾,抬腿一扬,砂砾纷纷打入人马当中,登时马儿吃痛,人立长嘶,又将一群人摔下马背。

他左手举起盾牌护住那男孩,右手屈指翻飞,点骑兵马头、腰腹,饶是蒙军马头戴着铁甲,也被剑气割得鲜血飞溅,扑倒在地。这小队的蒙军打斗不过,大是惊骇,呐喊一声,回马便撤。

谢曜挟着男孩奔入树林,月光下他脸色煞白,双目呆滞,不由心下一软,沉声道:“你别怕,我定不会让那些官兵伤着你。”

那男孩闻言一怔,抬头看他,见他神色诚恳至极,“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莫哭!”谢曜抬手掩他嘴噤声,拧眉道,“免得泄露行踪。”

男孩倒是极为识趣,虽然年岁小,却立刻收声,只是两只眼睛还兀自流泪不停。

谢曜带着他沿路往丽江奔去,江上一灯大师早已备好大船,直接返还大宋。思及此,他怕那男孩不肯,一边在树枝上纵身飞奔,一边询问:“孩子,你叫什么?”

男孩张了张嘴,低下头道:“叔叔,我……我姓郑,单名一个金银财宝的金。”

估计他今日是太过害怕了,这句话说来竟是颤抖不已。谢曜拍了拍他肩头,笑道:“郑金倒也是个好名字,此后大理城破,沦为蒙古管辖,你留在此地怕也不会安生。这样罢,你同我回大宋,肯是不肯?”

郑金又抬头看他一眼,问:“叔叔,你叫甚么名字?”

谢曜当下将自己名字说了,果不其然,那郑金又是一阵颤抖,脸色更白,“原来你就是谢……谢掌门。”

他说罢,忽而抬起圆圆的脸庞,说:“能跟随谢掌门左右,郑金自然是肯!”

谢曜带着郑金来到丽江水畔,果见一艘大船泊在岸边,半夜没有燃灯。

“谢大侠,快进来罢。”朱子柳撩起船帘,朝他低声喊道。

谢曜当即不再犹疑,同郑金一起钻入船舱。

船舱里一灯大师等人都在,点苍渔隐和武三通在外撑船,朱子柳见得谢曜手牵郑金,笑了笑道:“恭喜你又得一佳徒。”

谢曜闻言一怔,自己只是想将这孩童带回中原安顿,并未有过收徒的打算。显然郑金也呆了呆,转头看向谢曜,“谢叔叔,你要收我为徒吗?”他既已问出,谢曜却也不好直言拒绝一个孩子,反问他道:“你肯当我弟子么?”

郑金眼神游移到夜色中的江面,说:“能够当你的弟子,那是极大的幸事。”话音甫落,便跪在谢曜面前,恭恭敬敬的磕头。

这样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神色说话却像个小大人,谢曜却不禁好奇,问道:“我听你口音怎的带些蒙古语调?”方才急着赶路,他虽然觉得郑金有些字词发音古怪,但没有细想,这会儿他说了一大串话,谢曜立刻便听出来。

郑金听他询问,全身一颤,朝谢曜又不停的磕头,眼泪滑下滴落在地,“郑金知错了!郑金不该欺瞒诸位,其实……其实我的母亲是蒙古人,陛下的奶妈只是我的养母……我……我体内有蒙古人的血,你们会将我杀了罢?”

众人闻言皆是悚然一惊,朱子柳问:“你母亲是谁?父亲又是谁?”

郑金当下边哭边解释,原来他的父亲是大理商人,走南闯北的时候结交了一名蒙古女子,生下了他不久便得病死了。后来商人生意没落,蒙古和大理愈发紧张,他抚养不起儿子,便将他托付给了奶妈,是以郑金才会出现在大理皇宫中。

谢曜一听,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当下便道:“你的父母没有错,你更没有错,我们何来杀你。”

郑金瞪大眼说:“可我妈妈是蒙古人。”

谢曜稍稍一愣,随即摸了摸他的头发,笑道:“我妈妈也是。”郑金又是不可置信,又是欢喜,追问了几遍,谢曜都笑着点头,当下他再不怕生,反而和谢曜的关系更亲近许多。

凌晨时分,谢曜抱着沉沉睡去的郑金,问道:“一灯大师,大理城破,你现下带着陛下要去往何处?”

一灯看了眼段兴智,道:“这里没有甚么陛下。”

谢曜转而便明白过来,颔首道:“如此也好。”想来一灯大师会将自己曾孙带回某座深山隐居,远离纷争,倒也无虞了。蒙古攻打大理七年,至今终于得偿所愿,一干人都是郁郁不乐,无法再提起兴致闲聊,各自闭目休息。

舟行几日,返还中原,谢曜便和一灯大师等人分道扬镳。

第185章 喜事临门

郑金年纪尚小,从未练过武功,这个时候抓紧基础倒也不迟。

谢曜和他相处多日,发现这个孩子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但礼貌周到,很听自己教导。谢曜觉得他品行不错,便也全心付出,准备将他带回天山好好教习武艺。

翻年积雪却尚未融化,冷风呼啸,郑金裹着厚厚的棉衣,戴着毡帽,趴坐在芦苇背上,谢曜则一身不薄不厚的灰白轻衫,牵马沿着白皑皑深雪行走。

“师父,你穿这么少不冷吗?”郑金鼻子冻得通红,侧脸问道。

谢曜抬手将他毡帽扶正,微微笑道:“练武之人,不畏寒暑。待你学好的功夫,日后同我也是一样。”

郑金闻言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穿过一片翠绿幽静的塔松林,马蹄溅起漫流在岩石上的溪水,郑金不时伸手触碰头顶沉甸甸的积雪,一个不慎,便将雪砸了一头,惹得谢曜低声发笑。待出了林海,再往里走便见一座开满红梅的宅院,周围的篱笆上缠绕着五彩缤纷的一串红。

“此处便是侠门弟子常住的地方,几年前房屋大修,空着的屋子不知几多,你选一间喜欢的住罢。”谢曜边说边将芦苇的马鞍取下,一拍马臀,芦苇自己便轻车熟路的撒丫子跑回温暖的马厩。

郑金看了一眼正中紧锁的茅草房,和这些新修起的房屋排在一起甚是扎眼,但他并没有对此好奇,而是的往右侧花厅走去,他正准备推开房门,突然“吱呀”一声,里面风风火火的走出一个身背药箱的人,那人走的极快,没瞅见郑金,只听“啊哟”“哎哟喂”两声惊呼,两人便狼狈的撞在一起。

郑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却听有人哽咽哭泣,只见方才撞了自己的人坐在门槛边,抬袖擦拭眼泪。

“……”

“哎呀!胡师弟,你搞掂甚么,怎么又哭了……”房里一名男子唠唠叨叨的走出来,蓦然看见立在院子里的郑金,愣了一愣,“嘿,小孩,你怎么进来的?”

郑金回答道:“我师父领我进来的。”

“是么?你师父是谁呀?说出来,哥哥给你吃糖葫芦。”

“阿跃,你又在胡闹!”谢曜缓步走进,便看见胡悬壶坐在门槛上哭,丁跃拿着自己的精钢铁扇冒充糖葫芦逗小孩子,当真不像话。

丁跃和胡悬壶闻声皆是一愣,随即快步跑上前,便要冲来抱他,“师父!我想死你啦!”“师父,师父,我也想死你了!”

两人一把年纪还往谢曜身上扑,谢曜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便也伸手回抱了一下,末了将郑金拉到二人身前,笑着说:“这是为师在外新收的弟子,名叫郑金,是你们的第八个师弟,今年方满十岁,你们这些个做师兄的,好好护着一些。”

郑金这时看向胡悬壶,抬手指着他道:“他也是我师兄?可为何撞了下便哭?”

丁跃一个没忍住,嘿嘿笑出声,胡悬壶脸色大窘,朝谢曜拱了拱手,抱着药箱便外逃似的走了:“弟子去镇上给人看病啦,替我给程师姊说声,晚上我要吃白果炖鸡!”

谢曜不由失笑,三人一同进屋坐下。

“阿跃,你和你大师兄此前不是在山西么?怎的却又回天山来了?”六年中几个弟子都频繁往返大理看他,前段时间听说短刀门和山西金鳞帮起了冲突,申屠行冲和丁跃二人跑去解围,而程英和陆无双也没有闲着,四处仗义,胡悬壶替人义诊,杨过更是不用说,几年来听到最多的行侠事迹当属他第一了。

丁跃抓了抓脑袋,笑道:“师父,这不是刚过年么,大家都回家聚聚。本来我们几个商量等元宵过了就去大理帮你,但还没去,就听大理被蒙古给灭了,这不,你自己又回来了。”他说着顺手捏了一把郑金的小脸,笑了笑,“还带回这么一个小不点儿!”

谢曜颔首微笑,突然想起许久不见的杨过,问:“你三师兄也回来和你们团年了吗?”

“没,他又只是寄回一封信,说是要去把青州的一个贪官杀了,不然睡觉也睡不安生。”

谢曜“嗯”了一声,对杨过近年的作为愈发欣慰,但江湖人只称他一句“神雕侠”,却不知他真实姓名和长相,和自己当初那情况可谓一模一样。

“那你大师兄他们去何处了?”

丁跃摆了摆手,道:“大师兄去打猎。我老婆又和她表姊去烧香拜佛,说镇郊有座观音庙,送子特别灵……”

谢曜忍俊不住,哈声一笑,拍了拍他肩头:“你们成亲也这么多年了,不努力怎行。”丁跃破天荒的红了脸,忸怩说:“师父,怎么你也来取笑我了。”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谢曜便带着郑金四处散心,让他看看天山的风光。

郑金一路都没有说话,谢曜不得不主动找些话题:“阿金,你在大理经常看见雪么?”

“见过。”

谢曜不由惊讶,说:“我只道大理四季如春,冬天也不会多冷,没想到也会经常下雪?”

郑金闻言一怔,随即低下头道:“不是经常,只是偶尔运气好会碰到,我也只见过一次罢了。”

两人的脚踩进厚厚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半晌默然无语。

“那你喜欢雪么?”谢曜复又询问。

郑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苍茫的天地,高耸雪山,一片银装素裹,冷风如刀般凛冽,挂的人面颊生疼。

他拉了拉帽沿,说:“不喜欢,就算这里的风光很好,但着实太贫瘠了。”

谢曜倒没想他一个小孩竟知道这些,诧异一闪,便点头附和:“是,这里同江南、大理相比,条件的确艰苦些。”他说到此处,看了一眼郑金,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但你不用担心,侠门虽在天山,但侠门的弟子,却是行走五湖四海,你日后学艺若成,想去何处,便去何处。”

郑金听他言辞恳切,内含关怀之情,不由心念微动,抬起头道:“师父,可是我最晚认识你,你会不会喜欢师兄师姊多些?”他抬头时没看脚下,一不小心左腿陷入积雪,直没入大腿。

谢曜将他从雪里解救出来,一把扛在自己肩头,郑金骑在他颈脖上,第一次忍不住“咯咯”发笑。

“这怎么会,他们翅膀都硬了,无须我来管,倒是以后你可别嫌师父管你最多!”谢曜说着故意一耸肩头,惹得郑金又是哈哈大笑。

待他笑够了,方郑重的道:“师父,就算你嫌郑金,郑金也绝不会嫌你。”

谢曜背着他走遍小溪山谷,带他去摘雪莲,挖山参,眼看天色暗下,师徒二人方才匆匆返回。这时宅院四周已然亮起灯笼,院子里一片人声鼎沸,似乎来了很多人似的。

走进去一看,才发现院子里摆着一张大圆桌,陆无双拿着铲子追着丁跃喊打,她猛然瞧见谢曜,登时也不追了,快步跑来相迎,“师父回来啦!啊哟,还有我们的小师弟!”

申屠行冲在厨房里帮程英熬汤,他正放盐,远远听得这句,手腕一抖,哗啦啦撒了一大半进去,见状大惊,忙手忙脚乱的将盐给捞出来,但盐入沸水即化,哪里还捞得到。

“师妹,对、对不起……”

“罢了,大师兄,你还是先出去拜见师父罢。”程英看他一眼,复而低下头,拿来汤勺将汤水舀出,重新加清水进去,稀释咸味。

申屠行冲见她游刃有余,自己反而碍手碍脚,他伸手摸了摸左眼眼罩,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待饭菜上齐,谢曜坐在首位,示意大家提筷吃饭。

席间说到杨过,几人皆是赞不绝口。

胡悬壶道:“师父,你不知道,我去年在江西替人诊病的时候,听说三师兄为了救王将军之命,从江西赶到临安,四日四夜,目不交睫,没睡上半个时辰。他和王将军素不相识,只是怜王将军尽忠报国,却被奸臣陷害,便这等奋不顾身的干冒大险,为王将军伸冤存孤,江湖上许许多多的人都对他称赞不绝。”

谢曜颔首微笑:“过儿虽然不常与我们相聚,到底谨遵本门的规定,也是一个好孩子。”他说着看向郑金,对他道,“阿金,你记住,身为侠门弟子,须得行侠仗义,济困扶危,光明磊落,肝胆热肠,决不能做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事,败坏门风。如此,你能不能做到?”

郑金重重的点头,大声道:“能!”

谢曜正值欣慰,丁跃听到他这句话,不由笑出声:“师父,三师兄今年可满三十了,哪算甚么孩子啊?”

他这话一出,程英和胡悬壶都忍不住发笑。

不等谢曜回答,陆无双便呛声回去:“管你三十岁、八十岁,在师父不永远是个孩子么。”丁跃“嗯”了一声,朝申屠行冲努努嘴,“可不是,咱大师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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