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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重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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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云诺十三,云涯十五,甄华莲十四
云诺:“小莲儿,我又写了首诗,你来看看:抬花轿,进城门儿,敲锣打鼓的真闹人……”
甄华莲:“——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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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无情有义断金锁有缘无分黯情途
‘ 圣旨一下;荣“伯”府和宁“伯”府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凤凰蛋成了野鸭蛋给撵到了庄子上,最痛快的莫过于史家。贾府诱骗湘云的事儿可把他们史侯府气了个倒仰,要知道史鼐和卫家已经私底下接洽过;彼此对议亲的事儿也都心知肚明,甚至在贵妇圈里也传出了些风声儿,贾府这时候玩这招儿;差点儿害的他们亲没结成;反而结了仇家!
可惜;也是因为湘云议亲在即,他们不得不暂时忍下这口气,只把湘云扣在府里不准出门;至于听说薛家那个也被骗了……出事便出事罢;反正,现在的薛家,穷得也只剩钱了。
史鼐再次一拍大腿,大笑:“痛快,痛快啊!”
史鼎也大笑:“这次他荣‘伯’府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陷害到别人家的姑娘,自己家姑娘的名节反而毁得差不多哦了,该,实在是该!”皇帝莫名其妙的连下几道圣旨针对贾家,京中的闲人肯定得相互打听,没弄明白,但是都晓得,贾府“抄检”了,据说是出了不干不净的事儿,还是出在贤妃省亲的园子里,出在闺秀所居的大观园里!
好事还是成双的,史鼎把刚刚得的消息告诉他哥:“卫若兰快回来了,得的还是个光鲜差事,护送扶桑国的贡品进京,给太上皇贺寿呢!”
“扶桑国?该是水军那边的贡品啊……”史鼐摸摸下巴,明白了,又是大笑,“原来贾府这次是得罪了长公主啊,怪不得,怪不得!”
史鼎也明白了,点头:“这次卫家小子能提前回来,是林睿那边特地放的空子。”
史鼐一锤定音:“既然长公主有意‘成全’,那咱们便敬谢不敏罢!过几天就联系卫家,把这亲事给定了!”
史鼎却还有些担心:“哥,可是这次卫家小子一下子得了个如此亮眼的差事……该不会,他已经被林家拉过去了吧?”
“这不担心!到时候他是咱们家的女婿,哪有向着外人的道理?”
书房里,两位侯爷还在哈哈大笑;廊阁一角,躲着偷听的湘云都快将自己的唇儿咬破了。原来,原来,两位叔父忽然对自己和颜悦色,是因为,他们已经决定把自己嫁出去,嫁给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湘云只觉心蓦然揪成一团,几乎忍不住泪水,可眼见有人过来了,湘云连忙借着廊下茂密的芭蕉叶掩住自己,捂着水汽氤氲的眼儿,悄悄溜回了房间。宝姐姐不在,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她现在,连宝姐姐在哪儿都不知道!
北静王府——
飞凤丹霞般的临水小亭里,水溶捏着一个红色的布包,皱着眉,再次问:“真的无法修补?”
下属们也无奈:“王爷,城里所有金店都问过了,最老的师傅也找了,可他们都说,这金锁的材质十分特别,不知道掺了什么东西进去,若贸然修补,一则颜色对不上,难看得很;二则,焊热对不上,还会裂开的。”
水溶沉默,他也知晓,黄金较软,因此匠人在制作金器时,都会搀一些其他东西进去提升硬度和韧性,大部分用的是铜……可这金锁,璀璨夺目,却不知道究竟用了什么材质。
既然无法补,只能实话实说了:“罢了,本王亲自去跟薛姑娘解释罢!”
虽然柔兰公主主动认下了宝钗这笔账,可宝钗依然被留在北静王府养伤,一来,宝钗伤在心脉,不宜到处挪动;二来,人是被水溶设下的绊马索误伤的,水溶自觉有这个义务照顾宝钗直到痊愈。
养了几日,宝钗已经能够下床,就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太医说,再巩固些日子,等伤口彻底愈合,便算好透了。
提起薛姑娘,属下觉得嘴角抽搐,忍不住跟自家王爷说八卦:“那天,您吩咐别让薛姑娘老在房里闷着,出来舒舒筋骨,晒晒太阳。然后,属下就命人带着薛姑娘去看戏了……”
北静王府常年备着戏班子,红遍京城的名角儿蔷绫姑娘也偶尔登台献艺。水溶倒是有些好奇:“薛姑娘点的什么戏?”
属下不忍回忆,良久才答:“《山门》。”
水溶刚想笑言“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薛姑娘居然喜欢水浒的戏段儿”,属下又小声补了一句:“单点了《山门》里头的《寄生草》一曲。”北静王府的戏子大多是年轻的小生小旦们,平时多唱些《游园》、《惊梦》等,赫然摊上如此苍凉的一曲,可不是唱的人别扭,听的人更别扭?
水溶也愣了,回想这几天宝钗的言行举止,良久,自言自语:“本王真的不是捡了个尼姑回来?”
怀着对这位妙龄少女极其的难以理解,水溶叹息着来到宝钗养伤的小院,看着那姑娘规规矩矩地后退到五步远处后方才行礼,简单说明了:那“不离不弃,芳龄永继”的金锁因为材质特殊,被簪子划伤的缺陷一时难以修补。
宝钗静静听着,明明那是自己从小随身之灵物,却好似完全不在意似的,都不看一眼,只是客客气气的作答:“王爷救了民女性命,民女已然感激万分。这金锁不过是身外之物,还请王爷千万不要为此劳神。”
还是这般无趣啊。水溶想了想,故意漫不经心道:“本王听说,荣伯府的小公子衔玉而生,那块通灵宝玉上刻有‘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八字,好似与薛姑娘的正是一对。”
闻言,宝钗顿时色变,可只是一瞬间,宝钗又恢复端庄的模样,淡淡言:“若民女知晓有如此‘巧合’,定不会佩戴这枚金锁。”
水溶却笑了笑,慢慢将包着金锁的红布包放在小几之上,又瞥一眼宝钗手边的宣纸,慢慢读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薛姑娘若真能看得如此通透,又何必在意戴与不戴这点‘尘埃’呢?”
宝钗苍白的脸儿顿时更白,这次可难再迅速缓过来,只在心中默默警惕——京城都道北静王胸无大志、放荡不羁,可他竟然如此简单轻易的看穿了自己……让自己如此难堪。
对方只是个小姑娘,不必说得太过。水溶见好就收,略微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只剩宝钗,盯着包着金锁的红色布包,默默无言。
过了男人的手,即使是再贵重的东西,宝钗也不会再戴着了。可仿佛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似的,那布包不知怎么的,忽然落到了地上,清脆的一声“当啷”,宝钗心中一突,连忙捡起,打开,却发现金锁已经摔成了两截。
八字祝语已经彻底摔断,可宝钗赫然发现金锁是空心的,赫然发现,在金锁密封的内侧,同样刻了八个金色的小字。借着光,宝钗轻轻读了出来:“无情有义,有缘无分。”
——“有缘无分”,是指她的命格吗?那,“无情有义”又是什么?
宝钗在北静王府被水溶反诘得尴尬无比,林家,林霁风也跟自家妹妹又是拐弯抹角又是遮遮掩掩的谈着水溶其人——连俊秀非凡的林霁风都不得不承认,北静王殿下那张皮相还是挺容易诱拐怀春少女的,自家妹妹可不要轻易被骗了去!
黛玉这气性儿可着实不算好对付,又因着十分聪明,轻易就明了林霁风话中有话,终于被问恼了,狠狠一眼儿横过去:“那日北静王来府时,康嬷嬷并着一众护院都在,哥哥若怀疑什么,直接问他们罢!”
见妹妹气得小脸儿红扑扑,林霁风赶紧讨饶,打躬作揖:“小姑奶奶,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水溶这人不错,家世好,够聪明,也够仗义……妹妹你觉得呢?”
“我觉得什么?”黛玉再次瞪他一眼,银色的小牙磨啊磨,“我当时满心挂记着宝姐姐,哪有空看什么臭男人!”
“咳咳……”作为一个“臭男人”,被妹妹如此鄙夷,实在汗颜。不过看模样,妹妹确实一心挂着薛姑娘,完全没顾上水溶,因此有些话也可以放心提醒了:“水溶各方面都不错,不过对你呢……咳咳,哥哥还是觉得,他并非良配。”
这是转到婚事的话题上去了?黛玉羞得脸儿冒烟,狠狠反驳回去:“与其操心我,哥哥不如好好‘算计’一下自己罢!哪有哥哥不娶,妹妹先嫁的道理?”
林霁风被这话噎了个正着,哪里是他不想娶?关键是,他想娶的那个不肯嫁啊!
暂且让哥哥哑了,赶紧得跑,要不然留下来继续“谈婚论嫁”?黛玉如此想着,飞快地窜了出去,林霁风反应过来刚准备去逮人,就见外头有人找来了——柔兰婶婶府里的人?
长公主府传过来的任务很简洁——悯恭郡王云涯要去翰林院了,他毕竟是叛乱的大皇子之子,怕有些人人逮着机会报些新仇旧恨,皇帝让暗地里找几个侍卫司的人护一护。
至于为什么找到林霁风这里——侍卫司是当初林睿在京一手带出来的兵马,皇帝云朔当初亲手判了大皇子死罪,如此当然不好亲自为人家的儿子出这个头,只好找个“中间人”,协调一下,林霁风可不就是最好的人选?
这差事不难办,去联系几个人,打点安慰一下,让人家别多想,安心办差就是了。可是,林霁风也在思忖,皇帝此举,应该是在暗示,他把云涯也拉到自己这边了,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附:寄生草
漫漫英雄泪,相离处士家
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
没缘法转眼分离乍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那里讨
烟蓑雨笠卷单行?
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人家王爷怕你闷坏,好心好意请你看戏,结果你点这么丧气的曲子,这不是打人脸么?所以别怪王爷让你难堪,宝姐姐啊,总端着也不是好事~
第53章 密信入京显噩兆巨恨附骨怎堪言
林霁风替皇帝带了话;侍卫司的三十个高手入驻悯恭郡王府邸,专门保护云涯的安全。
想不通那是肯定的,皇上为何没来由的对悯恭郡王如此上心?
不可思议到嘴角抽搐也是必然的,侍卫们渐渐发现;他们跟的这个新主子实在是有点儿吓人。说是保卫,结果进了郡王府;他们活生生变成了力巴,没日没夜的,跟拉车老驴一般,把翰林院的一摞摞的书往云涯的书房搬;累死累活眼看着“汗牛充栋”了;他们自以为终于能歇口气儿——郡王府只有先前皇长子府的一半儿大,书房容量有限不是?
可是;云涯慢条斯理地指着一书架的书,淡淡告诉他们——再把这架子书搬回翰林院去!
侍卫们只觉眼前一黑,晃悠晃悠就要晕倒,好容易有个大着胆子问了句:“王爷,您不会……都看完了吧?这才一个月啊!”
云涯点头,又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似乎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侍卫们再次颤悠悠,一个个心里都想哭:王爷似是喜欢读书的,那这种力巴的苦日子,他们没准儿得过一辈子?
——皇上啊,求求您,早点把王爷从翰林院捞出来罢!如此遭人恨的天纵奇才放在哪儿不好,干嘛塞进翰林院这书袋子,就像上次去剿匪,王爷虽然看起来挺瘦,可是临阵不乱,指挥起来还挺有一套的嘛!
云涯没发现侍卫们欲哭无泪的眼神儿,只是默默盘算着日子:一个月了,确是挺久了。
已然入了夏,郡王府的花园里一片绿荫,染着金红色的日晖,仿佛镀了一层釉似的。鸟儿唧唧,蝉鸣声声,生意盎然的季节,却又是急躁的季节。
一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譬如保龄侯府和卫家定亲纳彩,譬如宝钗养好身体悄无声息回家,譬如任性的弄月公主殿下专程跑到黛玉家里蹭了好几碗嘎嘣脆的水果冰……又譬如,皇帝定死的广西查案的日期临近,虽然人还没回来,可有些消息,已然传到了京城。
林霁风拿到广西来的密信,第一时间便交给了秦可卿。
秦可卿细细看来,觉得简直不可思议:“看样子与我父王无关。可是,这样查下来的结果是,甄家的那个甄清他,他,欺上瞒下,抗旨不尊,还私通外族?”这不仅是死罪啊,还是足以满门抄斩的死罪啊!
奴隶没有户籍,随便被卖来卖去,贾素瑶到底是不是“甄英莲”,谁搞的清楚?御史们本都打算无功而返了,可随即而来的“无心插柳”,把他们吓得一愣一愣的——有人爆出真相,原来,当初暹罗几次遭受兵灾,快要支持不住时,曾向朝廷求助;原来,当年不仅是被流放的太子同意襄助暹罗,太子请示后,太上皇再三考虑,也给戍边诸将下了“平衡各方势力”的旨意。
对西南各族,朝廷一直是警惕的,从不希望看到缅族一家做大,因此才决定拉暹罗一把;可谁知道,不等戍边的援军赶到,缅族就攻破了王城,暹罗灭国,援军见木已成舟,又不方便正面与缅族冲突,便只能一边撤军,一边哀叹时不我待。
当年之势,暹罗弱小,可占尽了地理优势,易守难攻;西南各族行军皆擅防守,进攻之力则严重不足。缅族最强,可纵然他们的大象可轻易踏过敌人的尸体,可那驻在荆棘之上的高高的暹罗防御堡垒,难道他们也能踏过去吗?戍边的将领们至今都想不通,暹罗怎么会连区区十几天都没有守住?
直到这次,御史们才查出真相——暹罗的王城是被大炮轰开的!还是红衣大炮,是朝廷的大炮!
私自将大炮“借”给缅族的,正是甄清!至于理由,就更让人恨不得骂娘了——当然是骂甄清的娘——缅族能在西南横行霸道,私底下也是向更加强大的北方朝廷守军交过“保护费”的,其中甄清收的不少,缅族大军以此为要挟要求甄清私“借”大炮,甄清那怂货居然真的借了!
虽然,甄清只借了两门炮,四枚炮弹;虽然,借大炮的时候,甄清还不知道这炮是用来对付暹罗的,也还没接到暗中援助暹罗的圣旨;可等他接旨的时候,再怎么吓傻,也挽救不了局面。怂货就是怂货,甄清被吓得一病不起,辞了官,没几年就嗝屁了;正如通敌就是通敌,法典里明明白白写了的满门抄斩,甄太傅再怎么无辜,也逃不过被这怂货弟弟连累的窘局!
对于这么个匪夷所思的结果,林霁风也只能翻白眼:“所以说,多子多孙也未必是福。书香清贵的大家,出了一个白痴的怂货,就能害死一家人!”
明白与父王无关,秦可卿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可是,又觉得十分惋惜:“可惜了甄太傅了,那么一个博学之士,那么大年纪了,临老临老,竟然还要落个如此下场。”
“可惜的何止是甄太傅,还有他儿子甄世嘉,前几年刚调了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林霁风叹息,“皇帝估计也觉得可惜,但判到什么程度,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甄清违的可是当年太上皇的旨意,无论于情于理还是于形势,皇帝都得孝顺地请示父皇。
秦可卿放下密信,微微蹙眉,低声道:“……我想见见贾素瑶。”
甄家这事闹成这样,林霁风笑不出来,也没法作怪地卖弄自己跟小郡主“心有灵犀”,只得轻声安慰着:“知道你想见,我已经派人把她‘带’过来了。”
秦可卿顿时狐疑:“你在大观园底下也挖了地道?”如果他在胆大包天一点,是不是打算连皇宫都挖成耗子洞?
“没啊——是这么回事,贾家出的招儿太贱,柔兰婶婶都气不过,皇帝为了给她出气,连着一个月还在变着法地折腾那边,这几天又派了几个老嬷嬷过去,给那‘淫风秽事’的一家子立规矩,正好,其中就有以前服侍柔兰婶婶的宫女。”
贾府一家子都在听规矩,就算寄住的贾素瑶再次失踪了,又有谁能发现?
等待时很沉默,秦可卿坐着,林霁风站在另一边。半漏阳光从掩住的木窗中溜了进来,轻浮地划过小巧的铜香炉,将那袅袅娜娜的细细烟丝点燃的如颗颗金粒。
跟上次一样,不一会儿,又有人将个麻袋扔进了秦家药铺,贾素瑶好容易挣脱开把她捆得想咖啡豆馅儿的粽子似的绳子,一边慢吞吞地从袋子里爬出来,一边淡淡地打招呼:“雁郡主,还有这位……又见面了。”
林霁风也不客气,把广西传来的密信拎到她跟前,贾素瑶细细读着这几乎拍到她脸儿上的信,似是读了好几遍,才终于双手合十,躬首行礼,低声,似是承诺兑现之后的释然:“瑶儿此生无憾矣。”
秦可卿凝视着她,已不用怀疑:“你果然是为了报仇才来京城的。”果然,贾雨村挑中暹罗的亡国公主以冒充“甄英莲”,从来不是一个巧合;广西查案,没查出女孩的真假,却查出通敌的通天之案,也从来不是一个巧合。
贾素瑶并不否认:“这对我而言,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林霁风摊手叹气:“你上次还说你想活着……我看你根本是早就豁出命去了!”女人啊,果然是最擅于撒谎的动物,偏偏,既危险,又迷人。
“抱歉了,情势所逼,我不得不口出诳言。”贾素瑶再次行合十礼,“但请郡主放心,太子当年于暹罗有恩,瑶儿不是恩将仇报之人,所谓的‘太子密信’不过是信口胡诌,还请郡主不要介怀。”
莫名的,秦可卿发觉自己声音有些颤抖:“……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暹罗崇佛,佛家言,杀生要堕入无间地狱,当年你娘那般虔诚,你……不怕么?”
“国破家亡之时,瑶儿就已经坠落地狱。”贾素瑶看着自己手腕处的奴隶印记,忽然笑了笑,“也不知道我弟弟是否还活着,是否能承担起复国的重担;可惜,我是个女孩子,除了为父母报仇雪恨,还有什么用处?不过,郡主为何有此一问?”
直视着秦可卿的双眸,贾素瑶一双晶亮的眸子闪烁逼人:“郡主回到京城,除却回护弄月公主以外,难道不是为了报父母之仇?”
秦可卿一时语塞,虽说她本心是为了护着月儿,可当年,宫女素心将报复太子叛臣的机会送到了她的面前,她轻而易举地心动了,又毫不犹豫地推了一把,破庵里,一把火将周诚烧成了个废人;事后,她也觉得毫不后悔,且痛快无比。
“国破之时,父王的鲜血,臣民的头颅,被践踏得四分五裂的尸体,被□的姐妹们破碎的衣衫……红尘间,也有佛家不可渡之地。瑶儿唯有化身修罗,将无间业火引入坟场,焚烧一切。”
贾素瑶的嗓音略嫌沙哑,却又如尖锐的利刃一般,一寸寸割过心脉——曾经的云双雁,现在的秦可卿,又如何能忘记,当年忽如其来的背叛,莫名惨死的父母,被拦腰斩成两段的家将尸体,自己狰狞如鬼魅的脸颊,还有躺在血泊里如幼猫般虚弱呜咽着的妹妹……
仇恨入心,人便成了恶鬼;可选择忘记,又连畜生都不如。呵,这还真是……秦可卿单手捂住脸上的疤痕,也掩住了眼中压抑不住的泪水,又抬起另一只手,示意林霁风可以送贾素瑶离开了。
传来粗硬的悉悉索索声,看样子贾素瑶又被装进了麻袋里头;又听“吱呀”一声,木门开了,贾素瑶该被扛走了……等等,有人在掰自己的手?
“林霁风!”以往稍稍警告便可,可这次那混账掰得越来越厉害,秦可卿双眸已然被泪模糊,羞愤之下想也不想另一只手狠狠扇了过去——结果,又被狠狠抓住。
“你冷静点!”林霁风紧锁着眉宇,难得露出一丝严肃的模样,“那个贾素瑶最擅长煽动人心,你别落入她的圈套!”
秦可卿差点儿吼回去:“她能对我使什么圈套?”
“我哪儿知道!”林霁风死命地掰下她的手,依然死死抓着,语速极快,“我只知道你跟她不一样!你恨,她也恨,可是你只想烧周诚一个,她可是要害死跟她那家仇国恨根本没什么关系的甄太傅一家!”
“哼……”秦可卿忽然抬头,泪水氤氲之下的冷笑莫名冰凉,“如果有一天我变成跟她一样呢?”
林霁风很确定:“你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秦可卿一把甩开他的手,狠狠擦去泪水,咄咄逼人,“你当年就明说过,你不想也不会帮我报仇;你从小就喜欢我,难免把我往好处去想。”
女人怎么这么难哄!林霁风挫败地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缓缓道:“我早就知道你变了,当然,我也变了,都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那又怎么样?你对太子来说永远是女儿,对秦业来说永远是郡主,亲缘不改,忠心不改,那我对你的感情又为什么要改?从前的人苦中作乐,传过一些歌谣,我还记得几句——”
“五花马,千金裘,谁不愿寒食处做那轻烟五侯,这方唱罢那方已经粉墨糊好,只等得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如罢了!纨绔儿郎醉在轻红浮绿,痴心父母曝在寒鸦坟冢,一茬茬祠堂祖宗牌位供着就好,不如罢了!”
一段戏词,林霁风唱的也算有模有样,如流水般清澈的声音添上一抹苍凉,真如兵灾战乱中的长河落日,秦可卿赶紧别过头,咬紧牙问:“……你唱这做什么?”
“当年都那样了,好多人‘罢了’,可还是有很多人死都不放手,太子如是,秦业如是,你也一样。”林霁风忽然笑了笑,“人都说,父母子女迟早会离开你;人又说,名利场上,可同贫贱,但无法同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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