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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为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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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头发深蓝近黑,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看得出原色。闲适地坐在闲院几日前坐着的椅子,男人桌上还放着前台小姐奉上的红茶。隔着镜片的注视依旧锐利逼人,就算这样结城也不敢真的去对上眼前人的视线。
“今日不请自来,多有叨扰,敬请见谅。”宗像彬彬有礼地说:“结城君。”
完全没有自我介绍,已经完全笃定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明明用着敬语,听起来再谦虚不过,却让人有站在悬崖边的悬空感。
“青之王大驾光临,吾等未曾远迎。”结城低下了头:“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结城君客气了。”宗像十指交握:“坐。”
“日前听弥海砂提起,结城君作为她第一个族人,在她外出期间对她颇为照顾。”
“身为臣下,为王上分忧是分内之事。”
结城这辈子没这么逐字逐句地深思熟虑过,力求展现自己作为一个忠臣的形象。坐在办公桌后的绝对不是来做客的人,而对方的目的结城一无所知。
这个答案像是取悦了宗像一般,让他轻声笑了出来。
像是鵺一样的男人——结城这样想。
他的王是他的妻子。
“风传‘秋蝉’要退休,我本以为结城君会找地方隐居,还担心没有结城君的提点会让弥海砂走偏呢。”青色的王者用手背托着自己的下颌,打量着坐在旁边椅子上的情报贩子:“得知结城君并没有这种打算,着实让我放下心来了呢。”
我的确就是这个意思啊。
猛地抬起头,结城很想反驳说他真的会隐姓埋名真的求放过,但话在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宗像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动摇,直到这时结城才意识到这个人并不是来谈判的。
他是来通知他,S4允许“秋蝉”的退隐,代价是留在他们眼皮底下。
而宗像表示出来的身份非常私人,单单靠着一个“秋蝉”的名号远不用他亲自出面。到最后还是托了闲院的福,反正真的算起来退隐之后被黄金氏族监视和被青王氏族监视区别并不大。
“结城君的诊所执照一应俱全,以前也是曾为了救人性命而刻苦研读吧。”
“我的执照是走后门才考出来的。”结城咽了口口水:“我和王上不一样。”
“不愧是‘秋蝉’,门路甚多。”宗像的重点并不在执照的真假:“那么进入东京都国立医院任职,也一定是小事一桩吧。”
在一切都被掌握的前提下,结成根本没有摇头的机会。
让他留在闲院身边。
然后呢?再让他监视自己的王上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自顾不暇的结城都差点同情起闲院。
嫁给了浑身都是危险的男人,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自觉和准备。
不过宗像倒像是言尽于此,站起来向外走。姿势挺拔制服一丝不苟的男人在路过结城的时候并没有再分出多余的注意,只是在一只脚踏出门后才补充似地提醒了一句。
“说起来,不让自己的王上感到无聊,也是为王上分忧的分内之事呢。”
这才是留你一命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想写出来的是,室长本来打算养媳妇儿的但是媳妇儿好像自己找事儿干了= =
多让人惆怅的一件事啊。
至于结城,室长其实并不在意,就想着能有个人陪着弥海砂玩儿不让她觉得无聊也不错,而这个人如果是族人那就安全系数倍增了~所以就把情报贩子君截下来留着让他“不让自己的王上感到无聊”了,监视什么的是结城自己脑补的==
还有留言呢!!!!!!!!!!!!!
正文 第十四章
时间总是眷顾着特别的人。
身穿着古朴肃穆的和服,黑色的基调庄严,黯金色的纹饰华丽。眼前端坐着的老者白发白髯,神情肃穆,眼神锐利到能把人扒下一层皮来。脸上有些皱纹,但却让人完全无法联想到一个鲐背之年的老人。
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
这个人,闲院记得。
七釡戸的御柱塔距离皇居不远,平地而起的建筑气势磅礴,在东京都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它的身影。闲院在坐电梯的时候,一眼就能扫到皇居。
如今的普通人依旧将天皇奉若神明,就是这位日本的实际掌控者的意思。在高处俯瞰着最多也依旧是凡人的皇族,享受着日本最尊贵的人最为惶恐的尊敬和讨好——
——这就是来自黄金之王的恶意。
闲院微微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
兔面人大概懵了。
主动邀请,奉茶招待。
谁没有享受过这样的规格。
对方的问候却简单无礼至极。
而黄金之王却跟没事儿人一样。
“一别十数年,汝辈狂傲不改。”低沉沙哑的声音中气十足,黄金之王打量着眼前的闲院,缓缓地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闲院坐姿端正地回答道:“而且您也从来没觉得我会改吧,否则找我来也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闲院语气还是冷淡的,但很罕见地用了敬语,因为就算是对黄金之王没有好印象,他为日本经济所做出的绝对贡献还是值得生活在这个国家里每一个人的爱戴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好印象,大概是因为年幼记忆里,那些犯事了却依旧在S4里高昂着头颅的黄金氏族,太过骄傲了吧。
用“狂傲”这个非常不好的词用来形容自己毫无压力,而面对黄金之王闲院也没多客气。家里以前是带着宫字的亲王,身份是嫡长孙女,又早慧,闲院从小到大身上那天之骄子的光环就从来没有掉下去过。不记事儿的时候是在本家里宠着,等父母成为羽张迅的族人之后全S4一起宠着,养不成狂妄高傲的性格反倒说明有问题。
这种让很多人一见她就反应性头疼的性格在宗像的劝说下收敛了不少,起码不经常放出来招人烦。所以闲院有些困惑,以她现在安·稳·乖·巧的状态,黄金之王为何要特地把她弄到这里喝茶。
没听说黄金之王闲的没事儿干了想找人嗑瓜子瞎白话啊。
黄金之王招了招手,兔面人退下后片刻带着一个人进来,将人放下之后再度回到门口。闲院打量着离她十几步跪在地上的黄金氏族,心想着这又是闹哪一出。
当着另外一个王权者的面处理下属杀鸡儆猴?
还是真的因为保皇心态真的只是来聊天的?
黄金之王否定了闲院所有的不靠谱猜测。
“老夫管教无方,今日特向汝致歉。”
跪着的这个人姓甚名谁闲院不清楚,不过在黄金氏族中却非常优秀。拥有“隐藏”能力却没能进入兔面人的队伍中,进入军部后负责情报搜集的工作。
在两年多以前,闲院离家出走后,宗像曾经向军部的情报部门发出协查通报。在查获了闲院的落脚地后,这个人并没有告知宗像,反而跟踪闲院并将清理掉了她所有的痕迹。
录像、入住记录甚至见过闲院的人的记忆,只要涉及到闲院的人事物一概被清除掉,甚至闲院做好记号寄回家的明信片都被私自截留了下来销毁。而在闲院被选中成为黑之王后,短距离的跟踪变成了远距离的监控,混淆在绿之王的追兵之中,变得更加难以觉察。
闲院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突然间发现这两年四处逃窜不是因为宗像故意没去寻人或者是一贯高智商的眼镜脑子变笨了,这让闲院感觉心里某些沉重的部分放轻松了些。但是这种被人插了一脚的被戏弄感,让闲院蓦然升腾起一种暴怒。
“老爷子手底下还真是人才济济啊,连王权者都能耍得团团转呢。”
整间茶室依旧阳光明媚,但气氛已经变了。
“所以这是由我处置了吗。”
闲院端起茶杯。
“杀了。”
就算黑王氏族,闲院也不可能说杀就杀,何况这个人是黄金之王送到她眼前来的。老爷子不是不会耍心眼的人,首先那高姿态的示好就是在断闲院后路,这时候撕破脸皮反倒显得她不明事理又暴虐成性。
将自己的行踪掌握得清清楚楚,这算是黄金之王如今最大的优势所在。
但是被欺负到头上来连句狠话都不放,的确有点太窝囊了。
闲院随手将茶扬到了请罪者的脸上。
那水还是滚的,接触皮肤的刹那还能听到什么声音。被泼了茶的黄金氏族并不敢动,而闲院站起来径直往外走。
“这个人的脸,我记住了。”闲院临走前转回来对黄金之王欠了欠身:“您老保重。”
算账什么的,慢慢来。
不急。
终于明白了宗像几天前在大学旁边的公寓里说的那句话。
“如果下次还是那样一点线索都不留下的话。”
闲院对生活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早一点意识到情况不一样就好了。
当时刚刚组建的S4本就风头正劲,黄金之王在羽张大人死后把S4当成警卫顺手使用了很久,想要在新S4成立之后用力打压维护自己的地位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想法。宗像不卑不亢心思缜密,除了先期给了点甜头,后来再没看过他的脸色行事。
尽管精神矍铄,也已经是近百岁的老人了。对于时间的惶恐和年轻的后辈,面上再不动如山心里也是会有忌惮的吧。如果看得到她离家出走能让宗像对S4分心,那么时间再长些对他未必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说,是不是真正的私人行为,还是要另说的。
本以为就是她和他之间的游戏,却在外人的介入下让情况急转直下,向让人不忍直视的方向一去不返。
当时就是往S4寄离婚申请书估计都比离家出走强啊。
怎么就脑抽地收拾东西了呢。
随便找了家店坐,闲院点了蛋糕用甜食泄愤。浓郁的奶油化在舌尖,混杂着草莓的酸甜和芝士的浓香演绎着复杂醇厚的口感。店里有限时供应的樱花果酱,闲院尝尝味道不错之后直接要了二十瓶用来早上涂面包。拿钱包的时候随便递了张卡出去,等着刷指纹的时候侍应生小姐已经笑眯眯地递回了单子和卡。
卡面深蓝色,除了银行的名称和卡号之后就只有右下角的纹章。
闲院拿过这张卡端详了半天。
S4的工资卡?
宗像的终端响了起来。
结城看着宗像背对着他接起电话。
“难得弥海砂主动打电话来,真叫人欣喜若狂。”
宗像离开的时候,侧面的嘴角正向上微微翘着,昭示主人愉快的心情。
“书吗?的确买过很多。”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着:“已经快下班了,弥海砂等我过去一起看该买哪本如何。”
直到在窗口确认宗像离开了诊所,结城才放松地长舒一口气。骤然撤去的压力让人连呼吸都更加顺畅,只是宗像刚刚坐过的那把椅子结城已经不想再碰了。
作为被两位王权者临幸过的办公用品,全套桌椅结城打算搬回家一日三香地供奉。
宗像走近闲院的时候,闲院手里正拿着一本巨厚无比的《实用外科学(上)》阅读。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闲院偏过头看了一眼,直接对上了宗像的视线。
“情绪似乎很低落的样子呢。”宗像摘了眼镜,凑近了看着自己的妻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刚刚见过黄金之王,老头子好像比我记忆里更讨人厌了。”闲院眨眨眼:“实在对付不来这些场面,假得要命地你来我往,让人有点烦躁。”
“明明生在世家之中却……”
“我是在S4长大的。”
闲院纠正了宗像的话,对于身份的归属她一直非常敏感。先代S4给她烙印过于深刻也让她觉得骄傲,所以就算是现在闲院也更愿意把S4的经历拿出来回忆。
至于闲院本家,自小就没有多大的印象,记事后回去也没住上几天就到了神奈川,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个符号和象征性的亲族关系而已。
除了父母亲在那里之外,闲院觉得本家对她还没有吠舞罗来得重要。
其实就算那里是父母亲的本家,也就那么回事了。
宗像挑书的时候,闲院将《实用外科学(上)》放回书架上。
“不买回去吗?”宗像看着书名,问了句。
“公寓里有。”闲院想到了满是漫画的书房:“而且上面还有笔记。”
“那今天就过去拿吧。”宗像注意到了闲院称呼上的变化:“正式入职就是下周了呢。”
有宗像去搬厚到可以砸死人的杀伤利器,闲院开心得不得了。轻快地向着收银台走过去,闲院听到宗像问她。
“弥海砂是不是忘了什么。”
书在怀里,钱包在口袋里,果酱在宗像手里。
扫视了一圈,闲院走回去抱着宗像的手臂。
遗失清单:戴眼镜的旦那一枚√
是这个意思吧。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闷骚男。
到学校那边的公寓虽然说坐地铁比较快,但是上下班期间人挤人闲院实在受不了。大街上打出租车就像打仗一样激烈,不过到宗像招手的时候却还是有一辆空车出现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闲院舒了口气,倚在宗像怀里眯着眼睛闭目养神。今天一天接受的的信息量比较大,闲院要先理清楚才能确定下一步怎么做。
腰间的终端震了起来,闲院拿出来瞄了一眼来电显示。
“草薙麻麻又要唠叨了QAQ”
宗像挑起了眉。
草薙的目的相当明确,但同时语气非常无奈。
宗像的手指滑过闲院的下颌,将她散乱的发丝理好。
“我们这里有个孩子的朋友,好像在黑王属地惹了个大麻烦。”
断指玛利亚,Alpha组异能者,是个一流的专职杀手,拥有“切断翻转”的超强实力。拥有这个绰号是因为如果雇主失约会切断其手指,闲院在地下的时候也有耳闻。
“目标浅川澄海……”闲院听到这个名字就有点头疼:“……现在的人胆子已经大到这个程度了吗?”
那可是先王氏族中最强悍的族人,让结城也想尽办法都要避开的人物啊。
竟然真的有人送上门去让浅川收拾吗?
而闲院得到了草薙确定过的情报。
“听那女孩的说法,是有人付了一大笔钱,所以拼了命也想要去试一试。”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闲院简单评价了下这个愚蠢的举动,然后听草薙继续说着事情的经过。
“千岁打听了一下之后想劝那女孩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但是没有劝住。因为已经几天联系不到那女孩,千岁觉得这件事情他非要插手不可,否则那女孩一定会死在黑王氏族手里。”
闲院懒懒地问:“于是他去了吗?”
“被我劝下了,因为我记得弥海砂说过,没有你的允许那些人是不敢下杀手的。”草薙为了不省心的吠舞罗问题儿童操碎了心,直到这时才想起黑王氏族这边还有个黑之王的外挂可以用:“所以我就想过来向弥海砂借个人情,把那女孩带回来。”
“去领人吧。”闲院很痛快地答应了:“不过让那她以后别再招惹他们就好。”
禁止滥杀无辜已经让黑王氏族束手束脚,三番两次有人被逼急了就算是浅川也没办法都控制住。事后处置震慑有限还容易让族人有异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已经是浅川所能应承下来的极限了——凭借浅川的忠心,闲院相信他当时是有一说一毫无隐瞒的。
挂了电话,闲院又无事地闭上眼睛靠着宗像。
草薙和她非常随意地解决了可以引发王族对立的纠纷的对话,以及对话中体现的两人非常要好的私交,哪个都会让这个人很在意。但是只要他不问,闲院就绝对不会提起这个话题。
“这种关系,真是相当不错呢。”
在帮闲院拿书的时候,宗像笑眯眯地说着。
“我也没想到发色瞳色一样的梗这么好用。”闲院拿起自己的发梢:“羡慕嫉妒恨吗?如果你也能和我一样的话,S4和吠舞罗也不会这么针尖对麦芒了吧。”
“原来和吠舞罗的二当家私交要好,有这么巨大的作用吗。”
宗像的手臂撑在书架上,逆着夕阳看向闲院,表情隐藏在阴影中。
“我一个人在关西的时候,草薙前辈曾经帮过我一个大忙。”闲院在宗像无声的质疑中主动坦白:“草薙前辈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我也想投桃报李地有能力就回报他。”
“还真是个让人在意的忙啊。”宗像很直白地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弥海砂清楚地表达对别人的好感了呢。”
闲院的确很久没有对谁表达过正面的评价,不过这绝对不是因为闲院是个非常苛刻的人——以前闲院对待外界本身就不热情,很少回去主动观察判断另外一个人的举动。而且高中宗像和她几乎是不分开的,大学的时候除了上课两个人也都在一起,何况只要这个人在身边闲院那点剩余的精力就全都放在他身上。
而离家出走的这两年,闲院最先学会的就是找一些有趣的东西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用了很久解决了如同魔怔了一样的执念,后面的日子简直就是豁然开朗。付出巨大代价所换回来的教训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不过是不能只看着那一个人而已——
——这也是闲院最大的收获。
如果努力去尝试的话,闲院发觉自己还是能够喜欢很多人的。
比如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搭了把手的草薙,他真的是个好人;比如那个整天哈欠连天的蟑螂须山大王,叫了声“三哥”竟然真的就敢认;比如传说中差点变成青之王的面瘫萝莉吉祥物,眼神空洞但是还是非常萌软的一个小孩子……
就算是有着黑历史的结城也不算是特别招人烦,尤其是在惹怒了她之后排山倒海地花钱的报复相当地大快人心。
当然绿之王那个痴汉就算了。
不光是那些人。
在诊所的兼职也很特别。
形形色色的人群,百转千回的人生。
有同样离家出走的小孩,但是原因却是因为无法忍受继父的侵犯和母亲的默认。闲院报了警,找到孩子的母亲却责怪闲院的多事;患有绝症的女公关,只要求开止痛药并央求不要告知陪同前来的孩子实情。女公关出门前还疼痛难忍,但在开门的一刹那又变得满脸笑容。
无法怀孕的家庭主妇迫切而又绝望地期待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成绩好的女初中生带着三个月的身孕要求堕掉这个会毁掉她未来的已经会动的宝宝。
暮年老人倔强地与死神抗争;稚龄少年却已经消极地静待死亡。
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有天空、大地和海,但每个人的天空、大地和海又都是不一样的——人与人的区别和相同变得模糊而清晰,闲院有时候会时不时对比着那些她知道的故事。
但唯一不变的是,感受了没有他的世界的浩大,却还是依旧想要回到他身边的心情。
“不一样。”
闲院的手臂勾着男人的脖子,安神的檀香让她心绪分外平和。
“我觉得好的人和事物还有很多很多,但那些存在都有一个最无法动摇的前提。”
“我只有一个旦那。”
作者有话要说:五千字!
跟踪梗交工资卡梗遗失旦那梗黑红氏族交涉梗自我剖析告白梗这么多梗呕心沥血!!!
旦那=老公=当家的多么傲娇的词汇!!!
你们忍心看作者挣扎着为留言而丧心病狂吗!!!
正文 第十五章
旦那不是随便叫的。
算上离家出走的两年,闲院在和和宗像结婚将近六年的时间里还是更愿意称呼他的名字——宗像第一次听闲院口中说出旦那两个字还是在递交结婚申请之后。远不如现在的无懈可击,当时还略显青涩的少年适应了很久才故作镇静地应了一声。
原来对这个称呼没有免疫力是吗,既然这样就留着撒娇或者犯错的时候用吧。
这就是闲院早就做好的决定。
宗像在闲院意料之中地笑了笑,将眼镜摘下后随手放在书架上,低下头轻点着闲院的嘴唇。被亲吻着的人闭上眼睛,把身体的重心交给对方。
柔软的触感极为消磨人的意志,顺从着本能加深着这个吻似乎已经是必然的选择。男人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火红色的长发中若隐若现,扣在闲院后脑上恰到好处地让她无法躲开——
——被压在书架上的人已经无处可逃。
背后的木制隔板坚硬而冰冷,闲院稍微挣扎着动了下肩膀,下一秒就被压制得死死的。睁开眼睛的宗像扫了一眼闲院背后,松开手将人放了下来。
“抱歉,”稍微闭眼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宗像已然重新冷静下来:“没注意到书架的隔板,弄疼你了吗,弥海砂?”
用手背自己揉了下刚刚被硌到的腰,闲院歪了下脑袋:“还好。”
“可惜了呢。”宗像重新戴回眼镜,顺便调整了一下位置:“果然就算不常来,书房也有准备垫子的必要。”
闲院瞥了一眼宗像,对方的语气中那种若有似无的缱绻却还没有散尽。
“墙和书架的话,时间久了的确会着凉和擦伤啊。”
闲院丢下宗像,自己抱着书往门外走。
回去的路上,闲院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并不做声。宗像将闲院的手放在手心里握着,侧头看着闲院夕阳下如同剪影般的侧脸。
片刻之后,这个男人笑着摇了摇头。
“有点后悔了呢,仔细想想搬回公寓住也不是不可以。”
闲院试图把手抽出来,未果后干脆当做没有听到宗像说什么,继续看路边的行人们。
她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以前住在公寓的时候,闲院偶尔也算得上主动,难得热情的时候能给宗像不少惊喜。相比之下,住在屯所后,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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