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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伊凡 作者:kl3300-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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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没用。”护士急忙摇头辩解,“他进来之后就忽然安静了下来。”
  回头再看看躺着的小男孩,医生竟然发现,小男孩的嘴角竟然露出了笑容:“咯咯……嘿嘿……哈哈”不一会竟然还笑出了声音。
  这现象却让医生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小男孩的眼睛,缓声问:“你在笑什么?是看到了什么让你高兴的东西了吗?”
  男孩没有回答,却笑的更开心了,医生注意到他的两只手有用劲的迹象,不过他又有些意外的发现,他的右手手腕套着一只手表,里面很奇特的几何花纹正散发着幽幽的蓝光,这也许就是孩子的母亲刚刚所说的那块玩具手表了。
  这块手表……很奇怪,不过职业的素养还是让他的注意力从这些无关的事物中移开,他正准备详细的给男孩做全面检查的时候,男孩忽然哭闹着说话了:“不见了,他不见了……”。
  医生有些意外的看着男孩,却发现他似乎就在这一瞬间变得正常了,眼睛不像刚进入时那样的呆板,变得跟一般的小孩子一样,手脚不断的扭动着,大概是发现自己被捆绑,以及眼前陌生的医生,他大声的哭喊起来:“妈妈……我要妈妈……”。
  之后这位叫乔治的医生给男孩做了更全面的检查,甚至还专门请来心理医生做了诱导性的催眠测试,但结果显示他一切正常,既没有他一开始猜测的恐惧症或幻想症,也没有之后怀疑的精神分裂。
  男孩离开医院的时候,乔治医生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忽然间,他似乎回忆起,刚刚男孩手腕上的手表已经不再发光。
  回到办公室以后,乔治医生又仔细看了一遍男孩的病例,刚入院时候的情景,分明是再明显不过的恐惧症,然而在短短的数分钟之内,男孩的恐惧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样,但同样对外界刺激不敏感,也符合幻想症的症状,而这种没有外界刺激源,快速的情绪变换在小孩子身上极其少见,尤其是受了剧烈惊吓之后,这又不得不让他怀疑是某种精神分裂的征兆。
  可之后一切都变得正常,又意味着什么呢,如果按照之前的症状来看,男孩的病情应该是非常严重了,因为即使就在他面前说话,他也完全不能理会,可怎么又会在转瞬之间,就恢复正常了呢?
  还有,男孩在恢复正常的那瞬间,嘴里说:“它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什么不见了?这是他幻觉消失的征兆吗?还是某种特定的心理暗示……
  当然,要两个星期之后他才会知道,其实这一切的原因,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已。
  ……
  接近晚上的时候,林泉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被各种强烈的刺激几乎弄得要麻木了,不过,这个下午也让他有了不少的收获,对于这项工作,也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因为百分之五十的精神共享,意识网中每一个画面对他而言都是一个无比真实的存在,这种真是感甚至可能比现实还强烈,有时候如果不是借助理智,林泉也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是在哪。
  不过好在,整个下午的工作,他身上都没有再发生精神失控的事情,工作结束之后,他仔细看了一遍电脑录制的视频,他一个下午都没离开过镜头,这说明他的意识还是相当牢固的。
  从一下午的工作,他对整个意识网的精神状态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身在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就好像现实生活中一样,他们大多都只关心那些直接的感官刺激内容,而意识网中这样的内容影响力也最为广阔,就这个下午,林泉就体验了蹦极,游乐场,谈恋爱,吸毒,酗酒,甚至打架,更出格的是,还有去宾馆开房间的镜头,当然,对于超出他道德标准,他认为不适合公开的内容,他一概强行断开了对方的意识网连接,并在这之前给对方以警告。
  他当然不是禁欲主义者,只是,他还是坚持认为,对于这种人类相对强烈的,还是有一定的度为好,当然,他并不认为这跟什么纵欲伤身有关,只是,过度的放纵毫无意义,只是一种浪费生命和时间,这跟暴饮暴食其实是一个性质的。尽管林泉自己还是一个可悲的处男,如果按照世俗的态度来看,他这明明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羡慕嫉妒恨而已。
  就好像林泉经常接触到的一种思想,说男人XX岁之后还是处男就是一种悲哀,似乎有过类似的经验是一种道德上的优势似的,林泉觉得这种想法其实很可笑,因为说这种话的人直接就把自己拉低到动物的层次——只有动物世界上面,雄性动物取得了雌性的交(和谐)配权,才会趾高气昂的到处炫耀,这只是一种再原始不过的动物欲罢了,别说哺乳动物,就连爬行动物,甚至鱼类都有类似的,这真的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吗?
  下午的时候,他还在意识网中发现一个小孩的意识,跟成人比起来,这个意识显得太过单纯和幼稚,对各种刺激都有很强烈的回馈,而且似乎一度有失控的迹象,在林泉看来,因为受教育的因素,小孩子的自我成分是在是太小,这导致他一进入意识网就有被意识网控制的风险,而意识网目前的主体,就是无数感官刺激组成的河流,许多意志薄弱的成人尚且迷恋其中不能自拔,跟不用说小孩了。
  所以林泉及时切断了这个小孩的意识网联系,在他看来,这就跟未成年人不得进三室一厅,不得脱离家长上网的道理一样,对于一个还不能分辨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的人来说,放纵就是一种伤害。
  其实不仅仅是小孩,意识网中许多成人,在林泉看起来也都跟小孩子一样,都被自己的所控制,小孩子喜欢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其实许多成人也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小孩子可能还学不会用理智为这种服务,得不到就只会哭闹,而成人在这方面更娴熟一点而已,只是,从他们最终的目的来看,其实都是一样的。
  当然,除了这些负面因素,林泉觉得意识网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的,而跟这些优点比起来,刚才的那些缺点也就不是很明显了。
  首先,意识网提供了这样一个平台,可以让所有的思想汇聚在一个熔炉当中,林泉相信,在这种思想的碰撞中,那些有更高,更深价值的东西必将脱颖而出,目前这种沉迷于快感的现象只是一时而已,人是一种贪婪的动物,这种贪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件好事,如果长期被满足,人自然而然会去追求一些更高的存在价值,思考更深入的问题,因为林泉觉得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大学整整玩了四年,每次在游戏玩腻之后,他都会忍不住这样问自己——就这样了吗?人生就是这样了吗?这就是我要的生活吗?这种不甘心的思考也正是他以后能够接触哲学的重要动力之一。
  其次,意识网的存在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这里,意识就像进了澡堂子一般,即使再遮遮掩掩,也必须得露出本来的面部,即使生在不同的国度,使用不同的语言,但大家也能很容易理解对方都在想什么,即使彼此间的理念相差再大,也总能找到一点共同的东西,这种共同的东西很容易就形成整个网络的凝聚力,林泉相信,假以时日,随着意识网规模的增大,这种凝聚力很可能也会水涨船高,目前国籍在意识网中已经被相当的淡化了,因为意识网人与人之间信息的交流效率非常高,原本在地球上可能需要数千年,几十代人的缓慢融合过程,可以通过这个网络大大的加快速度。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意识网不是一个自然的结构,它是可以通过人为管理的,以往人类的社会关系只能任其自由发展,等到出现问题之后才能够有一点点小的改进,整个人类的历史这样一步一步挪动过来的,但意识网的出现意味着管理者可以通过理智的需要,规划整个意识网的发展,比如林泉今天禁止所有的过分内容,相当的简单有效,而如果是发生在整个社会,要禁止这种东西的传播几乎就是无法做到的,也就是说,意识网垄断了整个“意识社会”的渠道资源,这种垄断在管理上也就意味着巨大的效率。


  ☆、203 陌生的世界
  空间站的环境比汪铭一开始想象的要好了很多,他原以为这里肯定跟纪录片上描写的太空空间站一样,空间狭小,封闭,短时间之内估计会难以适应,在地面的时候他也亲眼见到过这个空间站,看起来虽然很大,但厚度却很薄,从外观上看,里面基本上就是一个带状空间,空间感肯定会比较差。(请记住我
  但是进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这些感觉多少还是有些想当然,虽然只有六米多的宽度,但是在合理的设计下,给人的感觉跟地球上的一般建筑物差不多,甚至在高度上,可能比一般的建筑层高还高出很多。
  封敬亭给汪铭分配的实验室是由原来空置的办公室改造改成的,因为空间站是模块化组装,房间的合并和拆分都相对比较简单,只要把房间之间的泡沫板和金属骨架拆下来就可以了,而不必像传统的建筑那样需要把墙整个砸开,汪铭昨天刚来这里的时候,看着空间站里的几个工作人员干的,大概也就几十分钟功夫,他的实验室就场地就已经被腾出来了,之后封敬亭拿来一个小的吸铁石“烧杯”铭牌,把几个房间入口处的电脑标志接下来,换了上去,接着,又在这个标志中央贴上了一个感叹号不干胶,这代表着进入这个房间需要经过相关许可。
  目前的实验室除了汪铭自己和这个空荡荡的房间,什么也没有,不过正如封敬亭所说,在任何学科研究的最初阶段,需要的东西确实不是很多,封敬亭建议汪铭一开始先从最简单的数据统计开始做起,也就是把汪铭之前做过的那些实验内容进一步具体化,做到严格细致的定量定性,最终形成统一的实验记录。
  交待完这些事情之后,封敬亭就急匆匆的准备回去了,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没忘了提醒汪铭,如果实验有什么进展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难,随时联系他,最后,他给汪铭留下了一名“实验员”,就回去忙关于空间站的其他事务去了。
  实验员名叫森田,日本人,是这里负责电气的员工,不过因为他工作的空闲时间最大,而且目前空间站的人手也有些紧缺,所以让他来“兼职”了实验员的工作,而在了解这项工作的性质之后,森田本人也表现出很强的兴趣。
  按照封敬亭和汪铭共同指定的关于魔法实验的初步规定,所有涉及魔法研究的实验都必须在这个空间内进行,而且必须有两人以上同时在场,每一次实验消耗的魔法都必须记录在案,并由实验人员签字确认。
  “汪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开始工作呢?”封敬亭走后,森田有些跃跃欲试的问道。
  汪铭在空无一物的房间内环视了一圈,拿出一本笔记本以及一只笔,在空白的笔记本扉页写上“实验记录”四个大字,然后在意识网中回答:“就现在。”
  ……
  按照伊凡告诉他们的信息,现在他们所有的魔法,包括最简单的空间之手,都是经过他计算,加工,优化过的“合成魔法”,就好像工厂里制造出来的标准产品一般,从这些魔法身上,一个陌生的施法者是很难得到什么信息的,就好像准备自学电子工程的大学生,一个人拿块电路板在家看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所有学科的开始,都必须从最基本和最简单的开始学起。
  而想要学习和掌握魔法,所要走出的第一步,自然不是去学如何去用手摸法阵,而是学会如何自主施法。
  如果把摸手表施法比喻成拿现成的枪打现成的子弹,那自主施法就好比是让人学会怎样把整只枪和整个子弹给造出来,而汪铭之前做的那些试验,就是属于专门去研究枪的性能,比如能打多远,准确度有多高,能装多少子弹,射速……
  这些东西如果是对一个射手来说,当然有着不少的意义,但如果是一个企图通过研究枪支进而反向研究出射击原理的人,只有这些当然是远远不够的,甚至,这些资料都不是重要的,他应该注意的,不是子弹出去之后如何如何,而是子弹究竟是如何被射出去的。请记住我们的 网址)
  为此,汪铭首先需要找到一把结构最为简单的“枪”,他只需要一个最简单的结构,一个最基本的功能,能把子弹扔出去就行,至于精度,射程,那不是需要他关心的事情,而很明显,目前可以被使用的“枪”里面没有这样的粗制品,所以,汪铭还得自己想办法。
  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汪铭必须得通过自主施法确凿无误的实现一个基本功能,这是封敬亭在意识网中对他建议的,这个功能必须简单的就像1+1=2那样可靠,因为可能之后所有的魔法研究都会基于这个最基本的“魔法”展开。
  而什么是最基本的魔法呢?很明显,这很可能就跟什么是物质的基本组成一样,是一个永远的谜题。
  那么再退一步,什么样的魔法,才足够的简单的?
  先试试吧。
  ……
  汪铭之前只是听安娜提起过,自主施法需要一定的想象力,记忆力,以及一定的数学功底,在这之前,他也只是自己尝试了几次,但都毫无意外都失败了。
  进入自主施法状态很简单,按动手表之后,不要理会手表中的施法提示,直接在大脑之内开始想象,想象什么呢?按照安娜的说法,想象你就是整个世界的俯视者,世界的一切就像一张画一样摊开在你面前,你人虽然身在画中,但却能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说这个步骤简单是安娜形容的,但汪铭那几次的尝试却都毫无意外的在这个最简单的环节失败了,据安娜所说,这个过程才仅仅是第一步,进入“施法状态”而已,很明显,他连这样的第一步也未能达标,对于这个问题,当时安娜提到,这可能是因为她失明的原因,想象力比常人要丰富一点,容易全神贯注投入,只要坚持练习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安娜也是尝试了几个小时才能进入这种状态的。
  而汪铭现在就在努力进入这种状态,不过,在一旁的森田看来,眼前的这个“汪先生”似乎是在闭着眼睛竭力想学会站着睡觉,但尝试了好几次也没能睡着……
  终于,汪铭放弃了闭眼帮助想象力的办法,一片漆黑中,他的头脑几乎只剩下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他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光不时看着地上的金属板,以及四周的墙壁,极力想象安娜形容的那种场景,封闭的房间变得“敞开”,所有的方向都是“相通的”,不论是从左到右,还是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甚至从内到外,网球砸在墙壁上却穿墙而过,水倒进杯子却漏的精光,两个镶嵌的封闭圆环可以轻松拿开,一个人往前伸出手,可以触到自己的后背……
  不要在乎常识,在魔法面前没有常识,在这个想象的空间中,所有的点都是一个点,这里不存在“距离”这个词,因为“点与点”之间没有缝隙,所有尺度的距离都是0,一个点跟它自己没有距离可言,整个世界就像环绕着自己旋转的水晶球,自己就是这水晶球的中心,或者说,所有的点都是中心,从任何一个点到任何一个其他的点,都是同样的距离,都是同样的0。
  不需要伸手,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掌握,因为世界在眼前,不需要转身,却能洞悉这世界每一个细节,因为世界就好像自己的一部分……
  汪铭渐渐感觉到,安娜形容的那种“施法状态”就像空气中漂浮的风一般,渐渐可以被感觉了,尽管自己还看不到他的形状,汪铭小心的用直觉接触它,感觉它,就在一瞬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他脑子一般,汪铭一下子,就进入了状态。
  确实,他感觉到了那种状态,世界一下子仿佛忽然就变得那么小,空间站的金属地板不再能阻挡他的目光,附近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朝他展露出“形状”,再也无法隐藏一丝一毫的信息,他能看见整个空间站在旋转,感觉就像看着一个纸面上的小圆圈在自己转动一般,空间站的每一个房间,每一根管道,甚至每一根电线,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这种感觉,就好像这里的每一个点都被放了空间之眼,所有的信息都一起汇聚到他脑子里一般。
  他看见近在眼前的森田,他的心脏“咕咚”“咕咚”的搏动着,他看见暗红色的血液流入,进入肺部回流,鲜红色的输出,他看见血在血管里被挤压,流动,竟然有了一丝担心——要是血液溢出来了怎么办?
  整个世界就如同安娜所形容的那样,如同一幅立体的画卷在他面前展开,而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这画卷中,挥动自己的手。
  他明白了,为什么伊凡说,所有的自主施法都是带有危险性的活动,确实如此,汪铭现在简直就不敢动分毫,因为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自己的哪根血管,哪个神经,在他看来,衣服好像忽然成了一件危险的东西,它们离身体竟然那么近,汪铭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不小心靠动一下,它们就会跟自己身体的内脏混成一团……
  “一个足够简单的魔法,”汪铭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但是,在这个时刻,他好像突然就忘了什么是魔法,原本魔法在他心中的定义忽然开始变得模糊不堪,难道,把一个东西从一处放到另一处,就能称之为魔法吗?这不应该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汪铭把自己的手伸进拉着拉链的衣服口袋,却没有感觉到一丝阻碍,就好像从桌子上拿起来的一样,他看着眼前这支笔,却感到更迷惑了,从签字笔中倒出油墨,跟从杯子里面倒出水,难道不是一样的事情吗?为什么前者就能被称为魔法,而后者却是常识?
  旁边的森田却已经早已经吓坏了,刚才汪铭伸手拿笔的一瞬间,他竟然看见汪铭的手忽然就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折”不见了,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和流淌的血液,但仅仅是一瞬间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这不是魔法!”这是回过神之后汪铭在实验记录上写下的第一句话。
  “这世界太大,而我们的世界太小。”这是他写下的第二句,就在他刚刚写完之后,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想象刚才的情景了,刚刚看到的一切就好像一场幻觉一般,辽阔无碍的视野又被眼前的金属墙壁彻底遮住,他伸出手看自己的手臂,青色的血管潜藏在皮肉之下,而他刚刚明明就看的清楚里面流淌的血液。
  ……
  炙热的阳光,龟裂的土地,干枯的草原,斑马成群结队扬起烟尘,狮子嘴里叼着一头瘦弱的小斑马,悠闲的回头,这再普通的场景在安娜面前一闪而过,再次提醒着她,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黑色的小点在空气中飞驰前进,不一会就穿过大自然的领地,来到一处集镇。
  集镇外面,到处散乱的建着一些稻草和泥巴糊成的尖顶茅屋,而在靠近集镇中央的地方,则能看到一些水泥和砖砌成的普通建筑,在建筑之间的街道上,来回行走着许多头顶着大筐的女人,以及骨瘦如柴的小孩,集镇中心最热闹的地方,甚至还能看见单手举着步枪的少年或者男人,他们脸上的笑容和手上的枪在阳光下似乎都闪耀着光泽,甚至比摊位上那些闪闪发亮的钻石还要珍贵。
  这是一天前安娜在做切割空间任务时,意外发现的一处地方,当时她正准备离开,却意外的看到一个男人拖着一个小孩,就像扔垃圾一样扔在离她不远处的荒草地,而在那个男人走后没多久,天上就“呼啦啦”降下一群秃鹫……
  孩子已经死了,他的尸体佝偻着躺在地上,看起来就像一只黑皮的小狗,脖子上有非常明显的手指掐痕造成的淤青,而在小孩的嘴里,以及指甲屑里,还能看见面包渣的痕迹……
  魔法给了安娜光明,但她却意外的发现了阴影。
  安娜知道自己不是法官,也当不了救世主,她曾劝自己忘了这里,忘了这个地狱般的所在,回到在半个地球以外,那个有宁静海滩,璀璨星空,以及热情草裙舞的世界。
  安娜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即使她掌握了魔法也是一样,暴力只是这篇苦难大地上最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甚至是司空见惯的一部分,那些拿着枪的人其实不足为据,真正的源头,是这片土地上不断出现的白皮肤,带着墨镜的客人,以及地底下埋藏的璀璨,就在这个集镇不远处的一个山谷里,集镇上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那里劳动,他们用尽自己的生命,也只不过是换的万里之遥某些人的眼前一亮。
  当资本碰到暴力,血腥就开始在这篇原始的土地上开始泛滥,安娜知道,其实算起来,自己也是这凶手的一份子,在自己18岁生日的时候,父亲就送给自己一条钻石项链,价格她没问,但上面的钻石都快接近指甲盖大小了,那时候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块小小的石头,究竟携带着多么沉重的代价。
  昨天回去之后,她曾经想过自己是不是要做点什么,以她家的财富,她完全可以买上一整条船的粮食和设备,然后在一个月之内运到……但,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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