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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闹重生-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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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北京同样的四合院,格局略微不同。昆明民居由正房、厢房、倒座组成,瓦顶、土墙,平面和外观都呈现方形,方方正正的好似旧式衙门里青天大老爷的印章,故称“一颗印”。

“三间两耳倒八尺”,上林打量了一番,喃喃。

程冲压着满腔的急迫,问了句:“嗯?”

她轻笑,丝毫不见紧张:“我说,这处房子是典型的三间两耳倒八尺。”她手指前方,细细讲解:“你看,平面是正方形,正房有三间两层,两厢是耳房,组成了一个四合院。中间是小天井,门廊在民间又称倒座,进深八尺,所以叫‘倒八尺’。我们刚才进来的大门正对正房,卡在正房对面的中轴线上,入口的地方本应有木屏风,就像我在北京刚买的四合院,由四扇活动的隔扇组合起来,平时关闭,从两侧绕行,逢节庆迎宾,才会打开屏风,迎客人入门,倒座、天井、堂屋容成一个宽敞的大空间。此地主人大约心性开阔,不喜割断,才将本来存在的隔扇撤了去,不担心外人窥视。程冲,这个人要么心胸宽广,要么就是骄傲自负。”

程冲抹了把冷汗,暗中窥视迎客的男人,对方笑眯眯,好耐性,任凭秋上林站在过道打量评论,任她对此间房屋和主人评头论足,置若罔闻。

上林见他恭谨而又谦虚的笑,稍稍有些诧然,笑道:“看来殷先生心胸宽广的紧。”

对方仍笑眯眯的,抄手侯着,不置一词。

殷寻踪没有摆架子,他就在堂屋坐着,既没出迎,也没避而不见,稳如泰山的坐着,冷眼看秋上林和程冲进了屋。

程冲恭恭敬敬的鞠躬:“殷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殷寻踪哼了一声,注意力没放在他身上。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上林身上,审视打量。

上林也恭恭敬敬的鞠躬:“殷叔叔,您好。”

殷寻踪冷哼:“我高攀不起,你还没嫁给殷夜遥呢。”

上林好涵养的说:“我和夜遥从小认识,勉强倒也算朋友。临来前他还特地嘱咐我,要代他向殷叔问好。”

殷寻踪冷笑:“我可不敢当。”

他今年四十多岁,继承了殷家人的俊美,虽青春不再,气度面容依稀能找出当年的风采。坎坷的人生经历,造就他阴霾的性格,至少在程冲看来,他是大枭。

殷寻踪是殷老太爷庶母哥哥的儿子,且,不是正房所出。他的母亲是酒楼里陪酒的小姐。

殷寻踪的父亲并不因为自身庶出而对庶子另眼相看,殷寻踪母女在殷家一度活的艰难。他长到十八岁后,他父亲才发觉自己的庶子能耐不亚于自己,父子俩蠢蠢欲动,试图夺权,最终失败后,被殷老太爷明升暗降的贬出了殷家权利中心。随后殷寻踪和父兄闹翻,独身一人跑到在当年看来属于蛮荒地带的云南,单打独斗,在这儿闯下了一番基业。

他贩过毒,运过军火,倒卖盐,跟着马队走私,用殷老太爷的话说,他是一头孤狼,幸亏他是一头‘孤狼’。

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毒枭,能在多次严打中存活下来,并成功漂白,转身一变成为政府官员的座上贵宾,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孤狼,他也是成功的孤狼。

不到万不得已,上林不愿意和他打交道。和这类人打交道,最坏的结果是被他一口吞掉,而最好的结果……大约也要落个两败俱伤。

破釜沉舟,破罐子破摔,她做出如许决定。

大不了放弃云南的基地,九重葛损失惨重,从头再来。

有摩卡猫猫撑着,有她未雨绸缪多年攒下的不动产垫底,就不信再摔,能摔我到地下室?

人说,生意场上的,无论男人女人,都是披着皮的畜牲。上林洛丽塔的歪着脑袋问程冲:“你知道区别在哪儿吗?”

程冲想了半天,试探:“公畜牲和母畜牲?”

她很正经的摇摇头,严肃的说:“真畜牲和假畜牲。”

司机握着方向盘,手哆嗦了下,车身不受控制的向别的车道打了滑,虽然老道的驾驶技术让它没有遭遇交通事故,但旁边车道无辜受到惊吓的车辆很是恶狠狠的按了几下喇叭,紧随其后的轿车司机按下车窗,探出脑袋正要破口大骂,视线落在车屁股的车牌号上,嘴巴紧紧闭上,缩回头,安静、安分、安全的,缓缓远离了他们。跟在他后面的车辆见前面的车子车速减缓,不知所以,纷纷超车,缀在了秋上林的车子身后。

被超车的司机呸的一口,骂:“傻X!”

跟着车牌走,三步一晃悠。

就算对方司机是菜鸟又怎样?哪怕全是他的错,遇上那位,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上林很想继续解释真畜牲和假畜牲的区别。然而程冲非常渴望见到明天的太阳,强烈表达了不想听的意愿,上林不好强人所难,遗憾不已。

但她还是嘟囔了一句:“其实我是假畜牲来的。”

程冲假寐,装没听见。

坐在堂屋百年相传的檀木椅上,程冲很想告诉秋上林:“其实你是真畜牲来的。”说话时表情一定非常,非常诚恳。

说假话谁不会?程冲一向以为,自己就够能说大话,说假话。

今儿碰上这两位的言语机锋,自叹不如。

在他印象中,秋上林从来都是谦虚、和气、踏实、肯干的好生意人。不说大话,不许诺言,一切靠实际行动说话。

再瞧瞧她今天的表现。

“夜遥向来崇拜殷先生,他在子房镇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假如将来不能回到殷家,他想成为殷叔这样的英雄人物,叱咤风云,歃血江湖,快意人生……”

殷夜遥在子房镇的时候,连殷家有殷寻踪这位叔叔的存在,都不知情。

“九重葛在云南花卉基地的利润,相信殷先生也调查过,看似不起眼的小生意,实际上利润庞大可观。而我们给外界看到的,还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将来形成了规模,单是干花出口这一块,我有信心做到上千万——刨除一切的纯利润。”秋上林说话时很淡漠,稍微表现的有点自豪,又矜持的恰到好处。仿佛她在拉家常,而非努力说服他人。

程冲在心底里算了算。

纯利润上千万,意味着他们要吃下整个欧美市场、东南亚市场,也许还要进军非洲和南极洲市场。

难道要把干花卖给南极企鹅?

“花卉生产工艺简单,虽然标准苛刻,实际操作起来工序复杂了些,但投入小,见效快……尤其我们公司的技术走在全球领先水平……”

程冲想起了基地里成排的化验室、蒸馏房、及一系列每年都要更新的设备,巨大的投入,供养技术人员开支的庞大金额……

描述了花卉市场的可观前景,她笑眯眯的:“如果殷先生肯帮忙,我愿意把蛋糕分三分之一。”

殷寻踪也早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嘴脸,虽然怎么看怎么别扭。

“让你来找我,是殷夜遥的意见呢,还是殷老头的意见?”

上林笑笑:“九重葛是我自己的生意,夜遥虽然也占了一部分份额,但您也知道,光应付殷氏的生意,就够夜遥忙碌了,我也不忍心因为这点事儿去麻烦殷老太爷。”

“哦?”殷寻踪端起茶,抿了几口。

“殷夜遥在你公司有投资。你该知道,我早年被逐出殷家,对殷家恨之入骨,恨不得每个姓殷的都不得好死。若是纯粹你自己的生意嘛,还有几分考量的余地,既然牵扯到殷家人,我去插手,你就不怕尸骨无存?”

“瞧您说的。”

“一笔写不出两个殷字。再怎么深仇大恨,再怎么想毁了殷家,也得毁在您自己手里不是?若是给别人捷足先登,把殷家产业得了去,固然大快人心,但心里总有遗憾,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殷寻踪抚掌大笑:“好,好,好一个得毁在自己手里!”他突然止住笑意,目光犀利的盯着秋上林:

“你这是教唆我去毁了殷家?你和殷夜遥不是朋友?”

上林镇定自若:“说朋友呢,和平时期,我们大家都是朋友。论到生死存亡,总要留条活路给自己吧。”

殷寻踪若有所思盯了上林半天,端茶送客:“下次我们再聊。”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抱歉,年前家里出了点事,好久没有上网,既没更新,也没打声招呼。

向大家拜个晚年。

借东风

难怪程冲想死的心都有了。

望着规模庞大的花卉基地,上林感慨。

九重葛公司设在昆明的花卉基地由程冲一手设计主导,出于对程冲的信任,上林看过规划书,签了名,都没来得及实地考察。当然,就算实地考察过,她也猜不出会落到今日的下场,但有了秋上林把关,总比程冲孤注一掷,将所有赌注压在同一地方强。

她手笔虽大,但小心谨慎惯了,从不将所有鸡蛋放在同一篮子里。

看看占了三个山头,林立的温室、连绵不绝的花田,以及豪奢的主体建筑,上林叹了口气。

“你大意了。”

程冲愧疚。

上林再叹口气:“年少不轻狂,妄为少年人。”她说这句话时,表情沧桑语重心长,倒仿佛自己已经活了七八十年。

是啊,九重葛越来越壮大,年产值几乎能与摩卡猫猫媲美,同行业没有哪家企业能和九重葛比肩,难怪程冲和一众领导阶层得意忘形。

他喃喃:“我特意找了风投专家评估,也对市场做过详细的调查比较……”所有资料都显示基地只赚不赔,谁能料到许蜜横插一手?

大捆大捆的玫瑰被随意丢弃于田间地头,仿佛烂了的白菜萝卜,花费科研人员无数心血,花农精心伺候,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不知它们会否在暗夜中饮泣。

程冲的目光顺着她投在被丢弃的玫瑰上,解释说:“五号玫瑰专供日本市场,自从出口渠道被卡断,我们也尽力往国内和欧美的市场推销,但市场份额有限,卖了五号,其他花种就得滞销,总不能丢帅保车。”

前行几步,抽出一支,似乎出田不久,花瓣上仍沾有清晨露珠,娇嫩的花边经不起挤压,已有些晕化枯萎。

“国内市场吃不下?”

程冲苦笑:“联系了几家大花商,他们也想趁火打劫,把价格压得极低,再赔上运输费,还不如放着。”

上林沉默。放眼望去。

“五号玫瑰还有多少没采摘?”

程冲嘴唇发青,脸色灰白,张开手臂划了一个大圈:“这片花田,全是五号玫瑰。种植早的,现在开始出产,还有些种植比较晚,尚在培育期。”

花田里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

无论如何都卖不掉,为节省点开支,他下令五号玫瑰停工,照顾的花农也都暂时停工,可怜的玫瑰得不到精心照料,杂草疯长。

他划的这个圈有够大,大到一眼望不见头。

上林脸色凝重,绕着附近的花田转了一圈,吩咐下去:“把停工的花农都找回来,精心伺候五号。”

跟来的一名职员质疑:“可是销售……”

上林摆也不摆他:“玫瑰丢在田间地头也不是个事儿,把它们运回加工厂,有成器的制成干花,再挑挑拣拣,联系果酱工厂,送给他们制作玫瑰酱。”

程冲身边的秘书一一记录,敬畏的不放过上林每句话。

在他们心中,秋上林虽然不经常出现于公司,但每回遇到大事情,涉及到公司今后的决策走向,她总能正确把握,引导九重葛走向更高的台阶。

“花茶市场扩展的怎么样?”她扫视着一片片花田,随口问。

程冲尴尬,职员献殷勤:“我们这两年着力于基地和出口拓展,还没来得及……”

上林勃然大怒,紧盯程冲:“我说过的吧?国内的花茶市场一定要扩展,不能全指望国外市场!”

程冲羞愧,低头。

她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那名职员,冷笑:“别告诉我,你们连加工设备都没买!”

职员忙说:“买了买了,早就买了。”

“买了,放着。等机器生锈,再卖了。废铁价格这几年上涨了几成?”她讥诮的问。

壮志雄心,好高骛远,这些都能原谅。毕竟程冲和九重葛都还年轻,有冲劲,想拼搏,可以理解,不是每个人都如她一般活了两世,对市场发展有把握。但对她的决策阳奉阴违,不容原谅。

程冲劳苦功高,被下面人捧得晕乎乎,轻飘飘不知所以。曾经一同打拼的元老,上林一手提拔的人才,有许多要么被他挤走,要么被排斥在权力中心边缘。她许久不管公司具体事务,这次公司领导阶层开会,坐下来一看,大半都不认识。

皇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皇帝身边都是只会拍马屁的佞臣,把他架成不识人间疾苦的独裁者。

有因必然有果。

她都不知该怪程冲,还是该怪自己太大意,对他太放心。

顺遂生活过久了,忘记了人心险恶,世事难料。

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腐败,怎么就忘记这句名言?糖衣炮弹连不畏生死走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老革命都能打倒,更何况意气风发的程冲?

幸福日子过久了,忘记天还会下雨打雷降霹雳,以为总是晴天大太阳呢!

“能用的花苞立刻制作花茶,免费投放市场。”上林决断。

那名职员仍不死心,劝阻说:“我们资金周转本来就困难,再启动花茶设备,还免费投放,公司的财务问题……”

她冷笑:“你放心,公司财务不必你去操心。如果是担心你的工资和年终奖金,我也劝你不必担心——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

对方震惊:“什么?”

右手拿着一支玫瑰,轻轻的抽打在左手心,花瓣片片飘落,她穿了件粉红色的轻纱娃娃衫,山风拂过,下摆飘逸,眉清目秀,神色怡然,令人疑惑,莫非花间仙子下凡——如果忽略她嘴边冷笑,和眼中的那抹憎恨。

接连说了几个名字,扭头看程冲的秘书:“都记下了?”

对方愣祌:“他们……”都是公司高层啊。

很好心的再次缓慢的重复了一遍,亲眼看着秘书都记在小本上,上林嘱咐:“拿支红笔画个圈,告诉财务只发这半月的公司,没有遣散金。”

职员见她不像开玩笑,恼怒:“凭什么解雇我,劳动法规定……”

上林截断他的话:“劳动法没规定,领人薪水可以吃里扒外,伟大的商业间谍们!”

对方愣住。

程冲已被一系列变化搞晕了,呆愣不知所以,直到上林一句商业间谍,他才惊疑的望着近几年可谓最信任的得力助手。

对方惊着:“我没有!”

上林理也不理他,径直对程冲说:“我早说你没有识人的眼光,你非拧着劲儿来——引狼入室容易,送狼离开,恐怕不简单吧?”

总要被狼狠狠的咬下一口肉,才能打发它们回归山林。

从危机发生,她就有所质疑。许蜜凭什么把九重葛公司的一切摸的透彻见底?招标合同和资金几乎擦着公司底线而过,就算中医把脉,也不能把出病人今天早上吃了饺子还是面条吧?

内部有人吃里扒外,毋庸置疑,但调查结果出来,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程冲总共招进提拔了十一名权力中心人士或接近权力中心人士,其中居然有五个,都被许蜜收买。

里应外合,难怪九重葛此次损失惨重。

五位伟大的商业间谍,首先要辞退,其次要追究法律责任,再次,要让他们在业界名声扫地,上林决定不手软不心软。

她盯着心虚而又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的职员,一字一句:“不仅花茶免费赠送,联系我们国内的客户和别的销售商,五号玫瑰出田之后,一律免费,想要的,自己来拉,就当我们今年回赠客户,返利大酬宾!”

跟来的职员通通震惊。

几百万的份额,全部酬宾?

上林牵起嘴角,语气轻松:“放出风去,昆明基地有意转让。想要的,只要价格合理,我们就把基地卖给他。”

这下就连程冲都傻了。

姐姐,这是公司近几年最大的项目,全公司指着它吃喝呢,你说卖就卖?

她语气贼轻松:“财务出问题,运转不下去,要么辞工,要么卖房卖地。昆明基地办不下去,要和这里的员工好好解释,不是我们不想办,政府不支持,老天不合作,我们有什么办法?遣散金一定要给足,如果他们不乐意,让他们去跟政府部门闹。”

她回望员工,说:“你们也别泄气。九重葛本来就靠种大白菜大萝卜发展起来的,最多也就打回原形,大不了我陪着你们再去种萝卜白菜!”

NND,你想一口吞,我还偏不让你如愿。

价高者得,我不信偌大一个花卉市场,就你许蜜自己独吞蛋糕!

国内花卉批发零售市场流传着两个大新闻。

业内标杆领军企业,九重葛公司,五号玫瑰免费赠送,只要你出示齐全的花卉批发零售证件,只要你雇辆卡车去跑云南,保证拉回一车新鲜、优良的五号玫瑰。

市场沸腾了,大小花商激动了。

做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过哪间公司免费赠送,还一赠就成车的!

来自各地的运输车辆源源不绝开进昆明,有的下手早,抢到了,在众人羡慕眼光中得意洋洋的离开。

有的来晚了,也不走,就在昆明住下,排队拿号,等待新一批玫瑰出田。人家可说了,先到先得,赠完为止——瞧瞧人家这一片大花海,谁知道赠到哪儿能赠完?

既然来了,难免就在人家基地里逛逛。

哎,新品种的郁金香?

哇,好漂亮的马蹄莲!

咦,珍贵的百合花?

靠,连小稚菊都比别家娇艳!

闲着也是闲着,等着也是等着,先拉上一车别的花卉,打发司机送回去卖着……

人家介绍说未来花卉市场不仅仅流行鲜花,干花市场也会逐渐火爆。

干花打半折,车里还有点空隙,索性装上点回去试一试……

第二个新闻也和九重葛脱不开关系。

昆明基地要转手。

花卉行业的,有意于花卉行业的,纷纷打听、探问,卖多少钱,什么条件,每年利润多少,投入和产出几比几……

有人犹豫不决,有人蠢蠢欲动。

殷寻踪坐在堂屋的檀木八仙椅上,摇头晃耳听收音机里字正腔圆的京剧,一段《借东风》,流利舒畅,雄浑潇洒,行腔换气顿着讲究,他也跟着摇头晃脑的和唱:

习天书兵法犹如反掌,设坛台借东风相助周郎。

曹孟德占天时兵多将广,领人马下江南扎在长江。

孙仲谋无决策难以抵挡,东吴的臣武将要战文官要降。

鲁子敬到江夏虚实探望,搬请我诸葛亮过长江同心破曹共做商量。

……(中略)。

诸葛亮上坛台观瞻四方,望江北锁战船连环排上,叹只叹东风起火烧战船,曹营的兵将无处躲藏。

这也是时机到难逃落网,我诸葛假意儿祝告上苍……

(中略)

看东风已起,大功成就。我不免趁此机会,暂回夏口,调动兵将,再于众取事。那时节周郎啊周郎!管教你枉费心机也!

他的属下在门外已侯多时,殷寻踪听完一段,拧上收音机的开关,半眯着眼。

属下恭敬的说:“三阿爷,山头排满了各地来收购花卉的车辆,许多人等不及,先买了别的花运回去,九重葛可半点都没要垮的意思。”

殷寻踪手指轻轻敲在桌上:“好一招借东风。”

我想借许蜜的东风,一不小心被你个黄毛丫头借了东风。长江后浪推前浪,倒是小觑了这丫头。

“那我们究竟收不收购……”属下犹豫着。

殷寻踪失笑:“收购?”讥诮的想,莫说许蜜和自己,就算几家联合,恐怕也收购不起九重葛的基地!她心里早盘算好了,五号玫瑰免费赠送,合作过的,未曾合作的,大小花商一股脑涌进她的基地,看了这样买那样,前后反正都是赚!

“丫头这是逼我出牌呢……”本想沉一沉,磨磨秋上林的锐气,等她沉不住气了,再高调介入,获取最大利益,谁料竟被秋上林摆了一道。

“那我们……”

他摆摆手:“去安排下,明天请张局长打球,顺道问问程冲有没有时间赏脸。”

属下犹豫着:“三阿爷,我们有必要帮她这个忙?”

殷寻踪呸一口:“帮忙?别小看了花卉市场,没有几分赚头,你以为许蜜吃饱了撑的拿这个威胁秋上林?九重葛好打,但还不至于伤了丫头的元气,许蜜算计着呢,早就想分一杯羹。”

属下敬畏离去。

程冲看着利润表上数字节节拔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花茶的利润居然这么高……”他简直五体投地。

“美容养颜,有益身心健康,千万别小看女人的购买力。”上林靠在沙发上,坐没坐相的赖着。

是人都爱占便宜。五号玫瑰制作的花茶免费送给各大茶商、美容院、养生药房,商人们逐利而来,占了便宜,得了好处,才恍然发觉不仅玫瑰花茶大有赚头,九重葛公司还生产菊花、茉莉、薄荷、荷叶……等等花草茶。

而同时,社会上刮起了一股花茶养眼的风潮,爱美的女性们纷纷购买品尝。短短一个月,九重葛公司赚得盆满钵满。

程冲几乎想要跪地膜拜:“网络万岁,宣传万岁……”摩卡猫猫团队精心打造的宣传团队在关键时刻显示出非凡的战斗力,尽管跨专业作战,他们仍在两天之内研究出最方便快捷,最省钱省力的宣传手段,花草茶平面广告铺天盖地,各个美容院的院长都收到了来自九重葛花草茶销售队伍的热切问候,不眠不休一个星期,热度日益升高,收益节节增高,程冲顶礼膜拜,将最高的敬意奉送给了摩卡猫猫的宣传团队。

上林笑他,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策略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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