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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倾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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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想一转,想着在同归于尽前不如再逗武松一逗,抬杯饮尽了他递予我的,对他娇媚一笑:“如此多谢叔叔……”

冷不提防,武松咬着牙一掌呼在我脸上,我只痛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再抬头看他,这话竟惹得他发作这般大脾气。我冷笑一声,倒了酒,也递予他:“叔叔,你乃打虎真英雄,我很敬重你呢。你饮过这杯吧。”

武松砰一下砸了酒杯,恶道:“你个猪狗不如的淫妇,你,你,你真贱!”

“贱?”我皱眉佯作不懂,“叔叔是在说我吗?原来叔叔觉得我是一贱人,那叔叔为何偏偏喜欢贱人呢?可是也犯贱?”

我移了一步,将身贴上武松,双手勾住他颈项,笑道:“叔叔对奴家可是想得而不能?叔叔心里怕是一直记挂着奴家吧,见不得我却又想得紧,可见了心里又怕得慌,可是这样?”

我反手大力推开他,肆无忌惮猖狂笑起来:“我呸,什么真英雄,不过是畏畏缩缩的懦夫……你既不敢爱又不敢恨,爱,要藏着掖着,恨,也得借着大哥名义——”

武松看我的眼眸中神色复杂。

他冷冷道:“现下我问你,你与西门庆通奸,又与王婆串谋杀害我大哥,可有冤枉一字?”

我挑眉冷笑:“哦,倒是新鲜,且说来一听。”

武松一个箭步踏近,一手拳头紧握,一手死命掐我颈脖。他呼吸急促,咬牙切齿道:“你明知我大哥有嗽喘隐疾,颇多忌口,而今故切了菠菜混与诸多菜肉作馅,好叫我大哥不知不觉吃下。你个贱妇,好歹毒的心肠!”

武松嚯一下大力推开我,我一个踉跄跌在地上,他前番死命掐我,害我一时连连咳嗽喘着粗气,心下这才明白是菠菜引出了武大簌喘发作,奈何那日武大喊我,原是盼我救他一命。哎,不由得叹气一声。

武松听见我叹气,冷笑一声,横眉冷对:“若不是郓哥将你和西门庆奸情说与我听,我还真被你蒙蔽了双眼。”

我站起身来,走近倚在他身上,嘴角露出淡淡笑容,语调温存:“叔叔你可后悔?或许你应了我,大哥便不会死了……”

“我只后悔我当初对你动了情——”他忽地提起大刀,快刀直插我心窝,顿了一顿,才又一剜,血窟窿鲜血直冒。武松面如死灰,语音凄怆,有热泪顺着他面颊跌在我颈脖间。

终于是动手了。

我一瞬间忽然悟了爱恨情仇。

他这一刀进去,为何手脚冰冷,他这一剜,又为何那手发颤着竟似拿不住刀柄了,又为何面如死灰,又为何轻弹热泪……

武松啊武松,原来你还是没逃过去,原来我真是做到了狐娘交代的,你心爱之人杀了你最亲的人,你如今又手刃自己所爱之人……这一出戏实在有趣,实在有趣……也不枉走这一遭了……

受他一刀,我吃不住软了身子,倒在他怀里,我强撑着一口气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讥讽他:“武二,你杀我,不光是为了大哥报仇……你是因喜欢了我,自觉有愧于大哥这才……”

武松不看我,也不听我言语,只望着堂前武大灵位道:“大哥,今日武二与你报仇雪恨,祭奠你头七!”

武松缓缓闭上了眼睛,静默一晌,忽地仰天长嚎,这声音,一如我那日得知阿娘死讯时嚎哭,肝肠寸断、悲痛欲绝。

一啸尽,他抬刀,刀光瞬间袭来。

我不禁笑了,笑靥如花,手中凝聚全身真气幻化出短剑,我欲以一命嗜一命——

电光火石间,一阵强大光芒袭来,我元神被打出潘金莲身体,又一股蓝光相冲,只觉身体如同被车裂,是粉身碎骨的惨烈……在死之前,我忽然想到了陆压,这才明白原来我对这世间不是一点留恋也无,原来我尚有存在的意义……朦胧间恍惚见到了陆压身影——

是上天可怜我吗?

让我在死前得以见他一面……

阐经会

十九章

阳春三月,蓬莱岛春光明媚。

满室花香无知无觉渗透在四周,清清淡淡的让人心里很是舒服,我推开一扇窗户,春风入室,带着两三点花瓣落下。

在窗前只站了一会,狐娘进来看见就劝:“你如今身子还单薄,仍需养。”

她将窗关了,扶我在榻上坐下,替我盖好被子,再从盅里盛出一碗参汤给我。

我淡淡笑了一笑:“狐娘——,别将我当人来养。”

狐娘白了我一眼,只不理我,示意是要她喂还是自己动手吃,我只得乖乖拿起汤勺一口一口吃进肚去。

哎,如此日子过了一月有余,实在难受,但也没法。

听狐娘形容,那一日我真是命悬一线。我外出人界游历遇见恶鬼行凶,犯了小性子也不管自己法力低下便逞了英雄,最后英雄是当了,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下场也让我差点灰飞烟灭。狐娘说若不是我师父陆压及时来救,恐怕那日我元神就散了。虽是这样,但也元气大伤,害得师父损自己六千年修为救我一命。

我听着半信半疑,不知是多厉害的恶鬼能让我差点将元神散掉,只是自己得了失魂症,将身前身后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也没什么好纠结的。索性信了第一感觉,总归我看见师父就觉欢喜,看见狐娘也觉亲切,他们是我亲人定然不假,要不也不会有那般熟悉的感觉萦绕在心上。既然是亲人,断然不会害我,即便骗我,也不该是对不起我。

吃过点心,按惯例狐娘扶我在屋里走动。只因我沉睡三年多,初醒来手脚僵直,活动不便,一切须从头来过。其实经一月调养,我早已恢复,但陆压同狐娘仍紧张,不肯依我,只说还须再修养些时候才好。

我走了两圈,心头浮躁,真是想立刻上蹦下跳叫狐娘瞧瞧我早好全了,刚想耍赖,门就开了,一身白袍踏进屋来。

我一抬头,见是师父,立刻欢叫着跑到他身边搂住了他,撒娇:“师父,你昨儿为何没来看望菟儿?”

陆压拉过我,在桌旁坐下,皱眉道:“你都已是成虎了,怎还如此孩子气——”

狐娘也说:“是啊,你要在人前这般,岂不被人笑话死。”

我撅撅嘴,颇不在意:“我是成虎,但对妖族来说,我可还是个小孩子……”心思一转,又跑到陆压身边,从背后趴在他肩头对着陆压耳根吹风:“更何况,我是师父的菟儿,在师父面前,再大也可以撒娇的……”

陆压听到“菟儿”一词,脸上微微有些震动,在他听来是徒儿,其实我却从未将他当师父,我真心想说的,似乎是:陆压的菟儿。自醒来第一眼看见他,这便成了我心底微明微暗的女儿家心思,难为了我这名字,一个“菟儿”暗暗成全着,叫我享受了这小小的甜蜜。

陆压受用,微微一笑,道:“自家人面前,我也就不说你了,出去了可不许顽皮。”

我乖乖点头。

陆压嘱咐狐娘一些事宜,交代完了即对我说:“明日上界有个阐经会,你今夜若背了《因明入正理论》前三章,我便带你一同前往。”

我听着有的外出,也不管是个什么事,欣然应了。

第二天只背出《因明入正理论》第一章,意料之中,陆压仍是带我同去。

此番经会在南极长生大帝的神雷玉府上举行,佛道两家不少上仙前往,很是热闹。我和陆压早早就到了,他只挑了个角落与我闲坐下,静等经会开始。

所在大殿极是开阔,其装点肃穆庄重。经会开始前一派生冷,并未安排歌舞助兴,我坐在那里却不觉无趣,只因上仙圣佛络绎不绝从四面八方而来,只看其坐骑,我就已觉眼花缭乱。

飞马、青牛、麒麟、孔雀一干,看的我目不转睛,忽想着陆压,我拉住了他低声问道:“师父,他们都有坐骑,为何你没有?”

陆压浅浅一笑:“师父惯了独来独往。”

我恍然,还想说些有的没的,突看见殿内人齐齐注目一个方向,站直了身子迎接来人。那人缓缓走入,每走一步都带着一股气势,不容忽视的威严华贵。

那人一袭金丝白袍,玉冠束发,面色清冷似乎不易亲近。我定睛一看,有些诧异,这人好似我醒来那日有过一面之缘的昊天君,可是昊天看来不若他这般“盛气凌人”。一转头我想询问陆压,却见那人望住我微微一笑。我一怔,他,他——,他是昊天!

昊天身后相随两位老者,一位白发苍苍,一位看来半百样貌。

半百老者入了主位,苍发老人与昊天随坐两侧,他三人入座后,诸位神佛也寻了位置入座。一刻钟后,敲编钟,开启了经会。

经会起初我还能听得一点,也觉有些意思,但只坚持一小会,我便不小心走了神,坐在师父身旁,偷偷打量着师父的侧影。

很好看的一张脸,让人不知不觉凝望,仿佛总也看不够。

其间觉到有人目光灼灼,我顺着视线寻找,罪魁祸首原是昊天,他见我望着他,嘴角轻扬朝我示意。

一堂经会好几个时辰,若不靠着遐想出神,估计早已熟睡。真佩服陆压好精神,他虽未发表一言,但一路却认真听了,在我看来,他听见相同见解时脸上有喜色,若是不能苟同则微微蹙眉。

散会时,首席苍发老人来寻,朝陆压拱手施了一礼,道:“小师叔别来无恙,怎想起来参加经会了?”

“老君还是直呼我名吧,陆压作惯了无名小卒,”陆压还了一礼,将我拉在身边,“这是新近收的徒弟,想着带她来见识一下,便来了。”

苍发老人眼光看向我,神色微微一动,再打量了我一晌,便向陆压辞别了。

老人走后,陆压不自觉松了一口气,他握住我的手有冷汗渗出。

我奇道:“这是谁?”

“他便是三清之一的道德天尊,鼎鼎大名的太上老君。”昊天不知从哪里过来,望住陆压一眼,戏谑道,“你怎比我还紧张,我说了他发现不了……他法力与你不相伯仲,你不也需去查六道轮回才知晓……”

陆压望了我一眼,叹气道:“我担心的还有一桩,只怕老君已洞晓……”

昊天随我们一同出了神雷玉府,向陆压隐居的蓬莱岛行去。

他二人路上尤在谈论。

昊天问陆压:“你说的那桩可是有关灵珠?”

陆压点头:“唉,这灵珠看来既是福又是祸啊,只不知该如何是好……”

“总归你已试了老君,总是比坐以待毙的好,如今我尚可压制老君,其他且到时再说吧……”

陆压认真看了我一眼,凝思一晌提醒昊天:“你切莫急躁,不定走正途也有希望,老君那里我们见机行事,我只望他认清她二人不是同一个,他不再那般固执……”

昊天不再说话,他俩都沉默了下来,我终于可以插上嘴。他们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也不关心,我一直想问的是昊天和陆压的身份。

“昊天大叔,你刚才怎坐首席,你是什么来头?”

昊天脸上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哀色,他无奈一笑:“你嘴里那个时常给人界弄点小灾小难的那位,便是我了!”

我皱眉:“咦,我几时说了这话的?”

昊天只假咳一声,惊喊,语调甚为不满:“小寅你刚刚叫我什么,昊天大叔?”

“不对么?你与师父是同辈,且年长我不知多少,或者——”我挠挠头思索,“我应该叫昊天大哥?”

昊天莞尔:“你还是叫我昊天好了。”

我望住陆压征求意见,陆压颔首:“你依他便是,不必在称呼上介怀。”

我笑着答应了,却忘了问陆压身份,直到用膳时间才想起来,对狐娘说道:“狐娘,你可知师父多神气,太上老君都要尊他为小师叔呢!”

陆压和狐娘一听都轻轻一笑,只昊天瞥我一眼,不屑道:“陆压从前那才叫真神气,你个小毛孩懂什么。”

我一听他骂我,也没兴致问陆压的事情,只不依冲昊天嚷:“你叫谁小毛孩呢……”

昊天斜眼打量我一阵,嬉皮笑脸:“还能叫谁,这里除了你全身上下毛茸茸,还有谁?”

我低头一看,呃,我身上是短毛不少,但也没到毛茸茸的地步啊。我撇头冲陆压撒娇抗议:“师父,你看昊天,他老欺负我!”

陆压也不帮我出头,只微笑道:“你这乃是法力来源不正的缘故,自此好好修炼,过些日子就好了……”

情窦绽

二十章

这过些日子却实在过的有些长。

陆压不喜受束缚,一向惯了在天地间遨游,虽在蓬莱岛呆的时日久些,但也仍是三五天不见人。有一次在上界同南极仙翁下了两盘棋,不过一个时辰,归来相隔已月余,那一次足足让我对陆压念了大半天的“上界一日人界一年”。

这一回陆压又将近有半月不见人了,我趴在桌案上对着陆压交代让我抄写的经文叹气,实在是没精神。

哎,哎,哎——

连连叹气一阵,房门忽被人推了开来,是狐娘。

她看住我案上抄了一半的经文道:“怎么不抄了?”

我望住桌面一晌,懒懒开口:“没精神,好累。”

白天诵读抄写经文,背诵幻术口诀,晚上又要就着日月精华修炼,实在是累,只觉整日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狐娘笑了笑,打趣道:“是想你师父想的吧……陆压道君在的时候,也是这般修炼怎没见你喊累……”

我微微红了脸,眼睛不敢看她,只低头看住窗外。

狐娘却不放过我,走在身边拉过我来仔细看,自顾自地轻轻笑了起来。

我被她笑得发窘,红云一直烧到了耳根,心里敲了小鼓半天,忽然想到自己身为妖族怎的如此没出息,遂抬起头与狐娘对视,咬住下唇犹豫一阵,轻语道:“好狐娘,别笑小寅了,小寅有个事想问问狐娘……”

狐娘笑着应了,我缓缓开口,声若蚊蚋:“狐娘,那个,师父可有意中人?”这语调虽不扭捏,但仍有着与生俱来的羞怯,我暗暗宽慰自己,毕竟是头一回动心,大方不起来也是正常,等日后三回四回的也就好了。一想到这里又差点想抽自己,该盼着再没下回才好,要与陆压共度此生永结同心。

狐娘低下头认真研究我神色,看我不似玩笑,轻声问道:“小寅你可是真心喜欢陆压?”

“嗯,真心喜欢。”虽觉不好意思,但我仍认真回答了问话。

狐娘又说:“这一世不论遇到任何艰难困苦,都会一样喜欢他吗?会永远不离不弃地守在陆压身边吗?”

狐娘语调温柔,神色严肃,我只觉她过于郑重了,也没多想,只用力点了头,又点头。

狐娘见我点头,伸手揽过了我,轻轻抚摸我头发,呢喃低语:“好孩子,我原不放心你跟着陆压,但你重伤,他二话不说就为你自毁六千年修为……他一向人敬三分敬人三分,但待你却不同……”

我迟疑了一下,抬头望住狐娘道:“狐娘的意思,是说师父与我有缘……”

“嗯,陆压道君十八个混沌活过来却从不曾动心动情,虽不见得他对你是男女之情,但至少也有师父对徒儿的喜欢……你们是有缘之人,小寅可要好好把握这段缘分。”

好好把握?

我只觉彷徨,揪住狐娘衣袖嚷:“狐娘,我该怎么把握呢?”

狐娘拍拍我肩头,轻笑:“咱妖族对这种事情一向大胆热情,你自也应该主动些,不过就你师父来说,还得好好合计……”

我皱眉,狐娘这不说了跟没说一样。

狐娘看出我心思,摇摇头,将案桌上经书甩在我面前,一字一句道:“现下你该做的便是将这经书好好抄了。一来,要让陆压觉得你有听话受教,只想你懂事长大了,二来……”

狐娘上下打量我,却不言语。

我急道:“狐娘你接着说呀。”

狐娘笑:“二来你好好修炼也能化了身上的茸毛……”

又是茸毛!

我不满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理狐娘。

狐娘摸摸我头,正经道:“修炼是真需要好好修炼。你师父修为法力极高,且不说你想与他作神仙眷侣最好也该修成正果方配得上他,单单就论你是他徒弟,也不能辱没了他鼎鼎大名……”

我想了一想,字字在理,便十分认命的执笔开始抄写。

也是奇怪,自听了狐娘一番言论,觉得该好好修炼早日成仙以便与陆压定姻缘,这抄经书再也不是个苦差事,往往专注抄写一个时辰下来,能解其意诵其段章。如此几日修炼下来,面色红润神清气爽,偶觉体内玄阴之气流动。

这一日吃过晚膳,我在竹林间修炼,远远就感应到仙气一路逼近,我跳脚起来回了正屋,刚到门口就见陆压腾云而到。

我立即扑过去抱住陆压,嚷:“师父你这次怎么又是那么久……”

陆压推开我看了一晌,皱眉:“小寅怎的长不大,每回见到师父都是上蹿下跳的!”

一回来就教训人,原有的十分热情被一盆冷水浇掉了五分,我撇撇嘴跟在陆压身后进了屋。

狐娘在一旁嗔怪的白了我一眼,摇摇头拉我到一边低语:“不是跟你说了,你师父喜欢知书达礼样的,你下回切莫再蹦蹦跳跳了……”

我心下有些黯然,但仍打起精神应了,再快步走进了屋内。

陆压坐在桌案前,衣袖一拂,幻化出一副黑白半圆石子,他对狐娘说:“禅,你来跟我下一盘棋。”

狐娘在陆压对面坐下,他二人开始凝神对弈。

陆压请狐娘先,狐娘执黑子在棋盘一角落下一子,陆压在其一侧线路上应了一子。我这半点不懂的人看了一会只觉无趣,便起身进后屋为他二人泡了一壶茶。

将茶盏双手奉上,恭敬道:“师父喝茶。”

陆压接过茶来喝了一口,有些吃惊地看了我一眼,狐娘接过喝了一口,也有些讶然:“小寅去一趟人界,旁的只学了个皮毛,这茶艺,倒还真有些模样……”

陆压听闻抬眉看住狐娘,将两指在桌案上轻轻叩了两下。

狐娘恍然:“是了,该走棋了。”

我经狐娘提醒才有些奇怪,刚才泡茶一事做来极为利索,俗话说熟能生巧,只不知我这“熟”是从何而来,想起自己把往事忘了个一干二净,隐隐有些失落,人人都有过去,唯独我把自己的“过去”给弄丢了。

我拿过一本经书坐在屋前静看,不时给陆压和狐娘添水端茶。

陆压和狐娘一来一去,白子黑子稀稀落落的各占了半壁江山,唯独中下偏左空着一片地方,很是显眼。

我本想问这其中玄妙,但见陆压眉头微蹙,便不敢言语,只等他有所动作。

陆压手执棋子,久久未落。

他凝思片刻,仍举棋不定,长叹一声,道:“若是下子在‘入位’,成倒是有所成,但所行凶险,只不敢贸然行事……若是保守下子在‘去位’,虽可保得一时安稳,但隐患太多……”

狐娘沉吟道:“二者皆有凶险,但前者在明,后者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又或者,上仙是当局者迷……才如此患得患失。”

陆压神色微微一动,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两眼,嘱咐狐娘:“蓬莱对初修者是个宝地,对你这得道半仙却无助力,我们此行不知何时才归得,你回妖界或者去峨眉山修炼吧。”

狐娘抬眼看住陆压:“上仙已然决定?”

陆压点点头:“不必担心,如你所言,‘明枪’总是比‘暗箭’容易对付些。”

二十一章

不曾修炼,一夜好眠。

天大白,陆压携我出了蓬莱岛,我在云上回头望,站在屋前凝望我们离去的狐娘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再看蓬莱,如画风景也是渐行渐远,忽然鼻头一酸湿了眼眶,我揪住陆压衣袖轻语:“师父,我们以后还回来吗?”

陆压看我伤别离,笑道:“师父这十八个混沌哪里都住上一阵,若是像你这般,岂不人生里只剩了伤心难过……”

“师父,十八个混沌是多长时间?”

“十八个混沌?乃与天地同寿——”陆压一愕,没想到我念头转的如此之快,他思索一阵才答话,语调很慢,说一两句便停顿一会,像是要稍稍回忆片刻。

“我初生之时,两个混沌是在元胎里渡过的……而后元灵在九天之外游荡了一个混沌有余……后来遇到了师父和师兄师姐,修行下过了九个混沌,那是日子过的最快的时候……再后来离开了师父,我便独自过了六个混沌,这六个混沌,应数后两个混沌最最漫长……”

“为何?”我一抬头,脆生生的两个字脱口而出。

陆压望住天际一晌,淡淡吐出一句话:“因为孤独……”

孤独?

我冥想一阵,贴近了陆压,四目相对,他眼神清澈,眼波流转似夜光杯中莹莹酒色微漾。

我不知不觉呢喃出内心深处懵懂感受:“孤独是不是,天地间仿佛只剩了你一个?”这种感觉我好似也有过,但像在梦中,久远得抓不到一丝头绪。

陆压怔了一怔,刚想说话,我已抢在前头。

我抬头冲他笑了一笑,用软软的语调嚷:“师父,以后菟儿陪着你你就不孤独了,师父以后去哪里就带菟儿去哪里可好?”

陆压笑了:“徒儿日后是要成仙的,哪能永远陪在师父身边……”

“不嘛,师父,菟儿不论成不成仙都要永远陪在你身边,好不好?”我撒着娇,心里暗暗言语,想成仙也不过是为了能配得上你,若是不成仙就能成好事,我倒求之不得。

陆压但笑不语。

我不依不饶,不敢如孩童般撒泼,只轻轻拉住他手来摇晃。

“师父,师父,师父——”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陆压喟叹一声,终于被我打动,微微点头应了。

我一脸喜色,一句话不假思索脱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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