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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吸血鬼同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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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化之立在门前,门自动无声打开,雪青色幕帘轻拂,眼前氤氲一片。
屋内幽暗,却异香扑鼻——不是沁人心脾那种爽快之香,而是销魂蚀骨的久驻幽香。
这屋子里住得不是女人就是变态。
“化之,你好清闲呀,还有空来看我。”颀长柔润的手指揭开鼎盖,补了些沉香进去,一位身披缁(zi,音兹)色云母纹衣衫的女子跪于案前,颔首一笑,以示欢迎。
“昂菲,你好啊。”薛化之微笑,席地而坐。
“这是……”昂菲打量着环绕在他身畔的袅袅轻烟。
“路上结识的朋友。”薛化之偏过头,“她叫尹蔓。”
昂菲眯眼,漾起细细的鱼尾纹:“原以为,你给我送来了淬练过的魂魄做礼物呢。”
轻烟渐渐化作一女孩的身影,浅浅带笑,毫无惧意:“我想跟您学魔法,行吗?”
第六十七章从占卜学起
愿了宫。
“若我答应教你,你能付给我多少报酬呢?”昂菲眯起墨绿的眸子,打量着尹蔓。
尹蔓笑:
“你不如直接问他好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位叫昂菲的女子心机极深,然而,在尹蔓的洞察下,依旧表露无遗。
“你……”昂菲薄唇一抿。
尹蔓道:“无需遮掩,你的心事,我不会说出来的。”
尽管说与不说,没什么两样。
昂菲大笑,媚眼如丝,扫过薛化之:“你带她来,是为了查探我的想法?”
薛化之摇摇头:
“夫人多虑了。”
“我可以教她,只要你也留下来。”昂菲简短地说。
“多久?”薛化之淡然。
“三年。
”昂菲答,“这段期间,你只可以饮我的血。”
“好。”薛化之不假思索的答道。
昂菲笑着垂下眼,一手撩过耳边鸦青的发丝,继而将目光转向尹蔓:“你一点法术底子都没
有?”
“嗯。”
“那,咱们从占卜开始吧。
”昂菲敛衣起身,
“随我来。”
沿旋梯而下,来到后花园,经一道抄手游廊,昂菲于一处精致的平台边停下脚步。
乳白的雕栏,两张圆桌和几把光洁的木椅,四周花木环绕,一派春意盎然。
昂菲吩咐薛化之与尹蔓坐下,仰头轻唤:“寄瑶?”
白光如渡水之鹭般翩然而至,化作那位褐色长发的少女:
“在。”
“把捉影牌拿来。”
“是。”
“等等。”昂菲忽然想起什么。
“夫人还有何吩咐?”褐发少女弯腰驻足。
“把我衣橱最底下那个抽屉里的白狐裘拿来。”
“是。”
未几,少女呈上一方黑漆木盒和一件毛色雪白的大衣。
昂菲将大衣拿起,递给薛化之:“我见你衣服都洗旧了,不妨换上这个?”
薛化之安然一笑:
“好。”
尹蔓发现,披着一袭白狐裘的薛化之,举手投足间依然清隽无华,温润如玉,却更显风神俊
秀。
难怪……
尹蔓微笑。
昂菲默默望着眼前和善平静的少年。
千枝万树的绯滟,金雕玉砌的繁华,都难及他花间清浅悠远地一笑。
他,还是,一点儿没变,四十年了……
一时间,昂菲觉得那纤尘不染的白衣仿佛溢满阳光,刺痛了眼,只得低头,将木盒打开。
尹蔓见其中是一叠背面符号诡异的纸牌,薛化之银灰的眼眸一扫,笑着轻轻摇头。
昂菲似乎略显失望,却仍一脸温柔:“还是不信这个?”
薛化之不置可否:
“倒也未必无用。”
“哦?”昂菲如勾的眉脚挑起。
薛化之懒懒地倚着座椅:“偶尔拿来糊弄一下人类还是绰绰有余的。”
昂菲扭过头去,如一位赌气的小女孩,然而,她那被细细勾描过的眉眼却流露出无法抹去的
沧桑和风霜。
尹蔓不着痕迹地叹息。
沉溺在爱情中的女人,会显得年轻,然而一旦失去,内心会加速苍老。
三者坐在桌前,昂菲娴熟地将纸牌洗了一遍。
“这是塔罗牌吗?”这句话刚出口尹蔓就后悔了,这个世界也有塔罗牌?
没想到昂菲点点头:
“原理其实差不多。”
她一边将纸牌在桌面有层次地铺开,一边说:“以前,我曾教一些国家的贵族们玩这个,皇
后和嫔妃们也很感兴趣。”
纸牌摆好后,构成一个曲里拐弯的形状——尹蔓觉得有些眼熟——对了,进愿了宫前,她曾
在门上见过这个符号,记得薛化之还用手指在上面重复画了一圈。
“收徒前,我通常会为她们算一次,你想测什么呢?”昂菲道,“其实,捉影牌算感情方面
的问题尤为精准。”
“哦,是吗?
”尹蔓笑,刚想打趣问,你为自己测过吗?转而一想,觉得颇唐突,于是便咽
下了。
“来,放松些,随便抽三张吧。”
尹蔓抬手,拈向其中一张牌,指尖透着淡淡微光穿过纸片,却无法拿起。
“我不会问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昂菲瞟向云影寒烟一般的尹蔓,“你原先的肉身毁了吗?”
“没有吧。”低头望着桌上的牌,尹蔓道,“但,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想随便找具身体暂用是不行的。”昂菲干脆地说,“契合的可能性极小,若想继续学下去,
最好把曾用过的肉身找回来。”
尹蔓沉默。
“先看看吧。”薛化之笑着将尹蔓选中的那张牌翻开。
上面画着一个符号,乍看像个沙漏。
“这是什么意思?”尹蔓注意到昂菲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昂菲的嘴角紧了紧,又恢复了笑容:“对啊,忘了问你测什么。”
尹蔓就薛化之手里细看,发现牌上并非一个简单的沙漏,黑灰交错的线条,看起来像一个字
符,不知什么意思,便随口说道:
“命运。”
昂菲低头不语,薛化之放下牌:“怎么了?这个——不好吗?”
昂菲若有所思:
“也不是。”
“那说明什么?”尹蔓不太信这种随机产生的东西,觉得不过是心理暗示而已,“我又要倒
霉了?”
“你已经这样了,”昂菲瞥过尹蔓,仰头望天,“这代表你会……最终幸福。”
“呵呵,最终幸福?这很好啊。”
“确切地说,”昂菲道,“是在涅磐之后。”
“涅磐?”尹蔓更觉得好笑,“是叫我去自焚吗?”
“不,比你想象得复杂。”昂菲与身后的褐发少女对望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地收起纸牌。
“怎么,这就不玩了?”尹蔓一头雾水。
“多了就不准了。”昂菲丢开手,褐发少女麻利地将牌拢到一起,放进木盒里。
“本来就不指望它准。”尹蔓嘟囔道。
“现在你也看到了,自己连牌都无法拿起,叫我怎么教你?
”昂菲道,“既然原先肉身仍在,
为何不回去?”
“这样比较自在。
”尹蔓道,“不能学点儿别的么?”
昂菲微叹:“法术分行诀、念诀、意决、神决。其中,前两诀需道具辅助,你现在这样是用
不了的。而后两诀没有前两诀的基础又是很难掌握的,因为体悟不到位,又无法凝神贯注,
只怕即使我倾囊传授,你也学不来。”
尹蔓正一筹莫展,薛化之忽而笑道:“不妨试试?”
“也罢,我先将占卜咒符教于你一一记诵,待背熟了,再虑其他。”
“好。”尹蔓点头。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背书嘛,上辈子早已习惯的一项运动,嘿嘿,不难。
第六十八章一盏热花茶
祖绿大陆。
“禀祖王,凌长老正四处布兵,进驻各地深山,搜掘出荧,并尽数焚毁。”一位高额灰衣男
子道。
亚摩抬眼含笑:“你安插一些探子随他们一同前往,提早发现那些荧,将其活体带回,由你
汇总。”
“是。”
亚摩继而对按鞭立在一旁的景天道:“你负责将卢荻带来的荧体种在夜光森林和荆月谷一
带。”
“是。”
虽有些好奇祖王怎么突然兴起种花种草来了,他们还是听命照办。
因为他们深谙祖王向来不做无意义之举。
。。。。。。。。。。。。。。。。。。。。。。。。。。。。。。。。。。。。。。。。。
愿了宫。
背面雕镂盘花的古镜。
“只消启用不同的咒语,这面镜子,便可洞见所照之人的渴望、担忧与恐惧。”昂菲道,说
罢,让尹蔓立于镜前,问,“你可因恐惧,夜不能寐?”
尹蔓笑:
“曾经有。”
“嗯。”昂菲侧过身,避开镜子,口中喃喃。
镜中,一片混沌。
“咦?”昂菲打量了尹蔓一眼,再次念咒。
依然无果。
尹蔓透明的手指抚过胸口,颓然而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已经没有感觉。”
镜里面的女孩一双温和淡泊的眼,与她两两对视,仿佛就这样望着,已经过了三生。
“那——”昂菲皱眉,“你可有挂心的人或事?”
尹蔓点头:
“偶尔有。”
昂菲换了一套口诀,继而打量镜子。
镜中,月下松林上,一青衣少年衣袂翻飞,消逝于幽暗中。
继而,镜中的画面转向了屋里,橘红的灯光下,一位沙黄头发的少年倚棺而睡。
再然后,楼顶,一匹银灰的巨狼仰头望月,似等待,似守候。
尹蔓默然转身:
“他们,没事就好。
”继而抬眼望向薛化之,“你要不要看看?”
“好。”薛化之移步镜前,对昂菲说,“渴望也好,恐惧也罢,随便测哪个。”
昂菲念了几遍咒,不时望向镜子,叹息。
镜中,始终澄澈明透,空无一物。
昂菲咬了咬那悉心涂抹过的妃色柔唇:
“还是老样子。”
薛化之淡然一笑:“想来是见得多了,不知自己该在意什么。”
“天色已晚,该歇了吧。”昂菲道,望向尹蔓。
尹蔓看了看薛化之,对方微微颔首。
“嗯,那我睡啦。”话音一落,女孩的身影如粼粼水波一圈圈消散,幽光宛转,流入薛化之
手边血色的玉环中。
“化之——”尹蔓一消失,昂菲抬眼望向他,眉脚微扬。
薛化之浅笑依旧:
“夫人也安歇吧。”
昂菲转身:
“随我来。”
……
寂夜,暖暖的光线从纱灯中溢出,给原有些冷清的房间添了些许暧昧。
昂菲往灯中加了些香精油。
灯一燃起,火焰如莲,在暗中蛰伏久了的飞蛾相继而来,痴恋着那致命的诱惑,在华美的灯
罩外挥翅作死亡之舞,倾尽毕生最美的舞姿。
蹁跹,盘旋,誓要冲破重重的阻隔。
薛化之笑着轻轻将纱罩抽空,看着它们纷纷义无返顾地一头扎进火里,嗤地一声,粉身碎骨,
灰飞烟灭,用最短暂的时间完成生命里最绚丽的涅槃。
薛化之沉柔如水的眸子漾出诛天灭地的微笑,映着那无情的火焰。
四十年前,曾有女子这么跟他说——
“化之……若今天你不杀我,那么这一生,我都不会放开你。”女子温柔地低头,“我可以抛
开这荣华富贵,只想跟你一起纵情山水,自在逍遥。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在你眼里,或许有
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然而,我只有这一生,天知道我盼了多少世才能在此与你相遇。我
不能错过的,化之——请让我如愿以偿……”
他没说什么,笑着拒绝了。
那女子的痛苦哀愁,他并不在乎。
当初年轻的女子,此时,虽保养极好风韵犹存,却如被蜡封住的标本,局于死水般的幽怨中,
浑身弥散着淡淡的腐朽气息。
昂菲转过身,解开颈边的盘扣,露出依旧如少女般粉白的肌肤,并不看他,却说:
“咬吧。”
……
几天后,尹蔓已将基本的咒符背熟。
昂菲终于肯承认她“天资尚可
”。
薛化之始终在一旁淡淡地看。
接下来,昂菲将意诀的几句初级心法教给尹蔓。
意诀,说白了,就是用意念操控实物。
曾经,深受实证科学熏陶的尹蔓,以为所谓的“精神能量
”不过是脑电波造成的,如今,在
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已经明白不是任何事都能按前世的逻辑来分析。
起初学时,她努力挪动一些微小之物。
比如,聚精会神地凝望书中的一张纸,继而,试着将它翻到另一面。
刚开始,自然任她怎么瞪,那纸张依然纹丝不动。
小小一张纸,居然也奈何不了?
尹蔓抓狂地绕着桌子死死盯着那页书。
终于,纸在她的注视下微微颤动,刚要喜悦的惊呼,却发现一旁的薛化之扭过头,似乎在忍
着笑。
“原来是你干的?”尹蔓攸然冒到他面前,
“不许捣乱。”
“我没动啊,”薛化之摊开手,漫不经心地道,
“那是风吹的。”
“离我远些。”尹蔓道。
“好。”薛化之依言而行,安然如镜的银眸中闪过一丝调皮。
“哎哎哎——别动。
”尹蔓哭笑不得,
“我忘了。”
他一抬脚走开,手中的血珊瑚自然也随之而动,转眼尹蔓便被一股力量拖扯过去。
“把那环放到桌上吧。”尹蔓指向花草蓊郁的庭院,不远处,昂菲正闭目养神卧在躺椅上,
轻摇薄扇,
“你爱干嘛干嘛去。”
薛化之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手中比镯稍大一圈的环:“我的东西,自然要随身携带。”
“……那,我练魔法,你看着就好,不要插手。”
“那也叫魔法?”薛化之往桌边的椅上一坐,“敌军来了,你只管瞪着他们?”
虽然有些沮丧,但尹蔓还是大言不惭:
“这叫拿目光秒杀对手。”
“嗯,确实挺吓人。”薛化之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不许笑我!”
“谁笑了?”
“你本来就想笑,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可以不笑,你也少对我用读心术。”
“本来就一目了然嘛。”
“那我继续笑好了,哈哈哈……”
“讨厌!”
……
数周后。
当尹蔓终于可以用意念驱动一些物件时,她特地让薛化之请来昂菲。
聚在桌前,尹蔓望向桌上摆开的物件。
她只是站在那儿,却仿佛另有一只手,将倒扣的茶盅翻过来,提起精巧的壶,沏入小半盏热
水,润润杯壁继而倒掉。接着,轻轻打开桌边的帛绢,将包裹在已被晾干的茉莉和菊花一一
拈入盅内,再加满滚水。
“师父,请用茶。”尹蔓单膝跪下,茶盅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端起,呈在昂菲面前。
接过芳香四溢的花茶,满意的微笑从昂菲嘴角漾起,却只淡淡道:
“嗯,还不错。”
点绛唇——薛化之番外
大约四百年前吧,我在樨若国待了一段时日,几经辗转,成了三皇子身旁的侍卫。
一日,遇到了他的母亲——樨若国的皇妃。
如今已记不清她的面貌,应该是位朱唇点点,峨眉纤腰的女子——后宫的女人们,大多如此
吧。
那女子时常找来自己的儿子,然后,用余光漫过我。
再后来,不知她用了怎样的手段,三皇子一日命我去后花园。
于是我“邂逅”了她。
假山后,她拿眼睨开丫鬟,莲步向前:“你,叫薛化之?”
“是。”
“听说,你有些本事,本宫有意结交,不知你意下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她笑着取出一盏胭脂,让我为她点唇……
三皇子从他母亲的眼神里似乎知道了什么,不过七八岁的少年,已起了杀心,要除掉我。
我也知道他担心什么。
虽然每当来人,我悄然避开,并未下留把柄。
皇宫,是个无事也能生非的地方,何况,那女子益发大胆,就像扑火的飞蛾。
一日,那女子来找我,问我有没有爱过她,我摇头。
那女子说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我带她离开。
我说不。
她瞪了我一会儿,继而大笑起来。
我离开。
她仍在那儿笑。
继而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她笑出了血。
之后,没多久,她因“举止失当”被打入冷宫。
后来,在一个深冬的夜晚,被囚冷宫的她,疯也似地在放了一把火。
继而,清冷的宫殿喧沸了起来。救火的,逃命的,人声鼎沸。
熊熊烈火撕开夜幕。
只有她,不知何时爬上了楼宇最高处,梳妆点唇,继而歌舞。
人们道她在冷宫憋久发疯了。
喧扰的人声,焚尽一切的火焰,美得像一场无枉的灾祸。
红的火,白的衣,歌舞的人,倒别有种铺天盖地的诡美。
她的死,虽对我无甚影响,但暗知原因三皇子自然不能留我。
于是我离开了樨若国。
或许因为自己天生寡情,才如此漠然。
或许因为自己与这些人本非同类。
或许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心。
第六十九章坐看云起时
天未亮,昂菲从榻上坐起,对镜梳妆,换上一身茜色长裙,继而轻叩对面房间的门:“在吗?”
“嗯,这么早?”清润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
昂菲推门而入,巧笑倩兮:“化之,宫外西山琼湖上秋花正好,不妨泛舟一游?”
“好。”依然是那和气淡然的声音。
。。。。。。。。。。。。。。。。。。。。。。。。。。。。。。。。。。。。。。。。。。。。。。。。。。。。
待尹蔓醒来,从血珊瑚中幽幽探出身,却发现自己在光线略暗的船篷中。
竹制的案几旁,一位艳妆女子双手勾在一位白衣少年的脖颈上。
不消说,那女子,是她师父——昂菲,那白衣少年,自然是薛化之了。
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
正要缩回身去,却听薛化之说:
“外面景色不错。”
“是,我,这就出去。”
自己贸然撞破他俩,毕竟有些尴尬,尹蔓向舷窗飘去。
“坐这儿看就好。”薛化之微笑,任昂菲涂抹着蔻丹的葱指摩挲过他的脸,冲他微微拧眉。
煮茶飘香,窗外透着细雨后的淡淡天光。
乳白的薄饼夹着碧绿的蓼菜,切成薄片的莴苣在白瓷盘中匀匀铺开,如质地清亮的翡翠。
这便是昂菲今日的早餐,可惜一筷子没动。
她的胃口,全不在这些鲜蔬小菜上。
“呃,我,还是继续睡吧。”察觉了昂菲的不快,尹蔓一缩身体,欲回到血珊瑚中。
虽然自己是透明的,但,昂菲毕竟不能当她不存在。
“不用了。
”昂菲收回攀在薛化之肩上的双臂,理顺衣领,微微抬高声音,“寄瑶,访琴,进
来吧。”
“是。”
两位少女掀帘而入,衣发微湿。
刚才,她们一个在船首,一个在船尾,外面雨虽不大,却如丝般沁在身上,久之如浸。
“你们三个,”昂菲端起茶,吹了吹细细的浮沫,
“今儿比试一番吧。”
“啊?”淡黄短发的少女捻了捻袖边,“师父,弟子不是寄师姐的对手啊。”
“哪里。
”褐发少女微微偏过头,
“你很有天赋的。”
尹蔓有些无奈:“……还是她俩比吧,我跟着学几招就好。”
毕竟,她魔法刚入门,才学不到一个月。
“够了。
”昂菲抬手,“我还没说比试什么,你们不必谦虚。”
“除魔法外,你们,还会些什么?
”昂菲问,却望向尹蔓。那两位弟子的业余才能她已经非
常了解。
“弟子偶尔抚琴,对音律粗知一二。”褐发少女垂首道。
“弟子也是。
”短发少女道,“另外,还会一点家乡的舞蹈。”
寄瑶,访琴,真是人如其名。
“我……”尹蔓有些犯难,该不会让她用魔法拨动琴弦吧?
这个世界的琴,她还没见过呢。
果然,昂菲道:“那,趁着这美景,你们分别用意诀抚琴而歌,我和化之作评,如何?”
“是。”两位少女恭敬地颔首。
学学她们如何弹吧,大不了让她们笑话呗,也没什么,尹蔓点点头:
“好。”
琴原来就挂在船舱壁上,样子竟颇像经过瘦身拉长的吉他,却如古筝一般被寄瑶横放在膝头。
褐发少女低眉信手曲初传,十指纤纤抚弄琴弦,若白翅翻飞的蝶,从五弦间穿行而过,乐音
奇如行云流水,跌宕而起。
书“蛮好听的。”尹蔓轻叹。
网“我在调音。”褐发少女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嗯,知道。”尹蔓微笑。
乐器,用久了,或长期未动,音大多不准,专业之人一听便知,所以需要调正。
褐发少女未理会尹蔓,却抬眼望向昂菲和薛化之。
昂菲轻轻点头。
褐发少女正襟而坐,她的手,悬空而上,并未触及琴弦,宛转之音却攸然奏响。
无声无息间启用意诀,境界颇高,尹蔓自叹弗如。
一行音符后,褐发女孩轻启朱唇,柔声细嗓:
“谁在秋千上笑啊,谁将泪洒下,
谁在谁的梦里歌唱啊,谁被荆棘捆扎,
黑色的城堡下,心上人在等她,
哦,我的王子啊,可曾为我牵挂。
那一弯下弦月,像谁的眼眸啊,
哦,我的王子啊,可曾为我牵挂。
谁在落叶里睡啊,谁将泪洒下,
谁在谁的梦里歌唱啊,谁在泥沼中挣扎……”
一曲终了,尹蔓只觉得那余音袅袅,哀转久绝,不由多看了那褐发少女两眼。
她的灵魂……无甚特异——呵呵,只是情窦初开而已。
玲珑少女心,即便再寻常,也是美的。
“师姐唱的真好。
”淡黄短发的少女道,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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