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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若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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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要回了?”
“听说师父知道你要参加会武,急着赶回来的。”
“哎呀,我当初忘记自己告诉他了,他一定得生我气呢!”
20
20、沁雪 。。。
薄雾渐起,烈风轻鸣,天边的山离得好似近了,云中雾里,青色浅淡,迷迷茫茫,亦真亦幻。
咸真刚刚走到那一挂繁花背面,耳边就听得莺莺低语,起初他只当是鸟鸣,走得近了方才辨出是女子的低诉。
绛云山上能有这么婉转声音的自然只能是祥玉了。咸真虽然有心事,但到底是同门,闻得她人愁苦,也不由得走过去想劝慰两句。
挑开枝叶的时候,却意外地看见两人,他刚才急着要去寻的大师兄竟然也在。这下子,他更是不着急了,只在一旁站好,想等个时机再过去问好。
但见祥玉梨花带雨,两眼微红纱袖掩面,状似哭过一回。
她很少会有这般失态的,印象中,她是个不常言语但待人热肠的人,这回撞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伤心。
咸真再有任何心事也要放一边了,他饶有兴致地站在花树下,碍于元州和祥玉的武功,他也不敢走太近就远远地隔着花草,倒也能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只听元州闭了闭眼,低声一叹:“你心意已决?”
“是。”祥玉望着溪水潺潺,轻道,“为医者,本就该为天下苍生……多奉献一些。”
“你不能留下来等比试过后吗,什么时候回来?”
“再看吧,总有机会的……”
元州握了握拳,指节泛白,突然唰的一下走过去板正她的身子,让她的一双眼睛能够看到他。他的语气急促,带一丝嫉妒和隐忍的怒意:“你以为这样有用?你出去那么多回,韶年有过一次去找你吗?”
祥玉映着他的眼眸暗了暗:“我岂会那么贪心,只要他能时常念着我就好了。”
元州猛地吸了一口气,握紧了她的肩,沉声道:“为他,你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名为医救苍生实则还不是为他找药引,我以为你有多大的深情抱负!你刚才说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给韶年解‘沉瞌’蛊毒,只不过是要他能记得你!哈哈,李祥玉,你真伟大,为了会怀疑你真心的人而付出却不图回报,李祥玉,好一个痴情女子!”
祥玉咬唇不语,然半边的脸已经烧红。
元州的口气有点冲,但讲起话来好似头头是道,他用力地捏起祥玉的下巴,眼泛赤光,看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仰头大笑道:“你记得,我可没有你那么伟大!天底下的女子都知道,喜欢我的姑娘要是移情别恋我会恨她,而要是我恋着的姑娘不喜欢我,我会不计一切后果……也要叫她知道后悔!”
“元州……”
“你要走是吧?好啊,我明天就陪你走,天涯海角还没有我到不了的地方!”
祥玉拉住他:“不要啊,你还要参加会武比试,还要管理绛云山的事物……你现在是代理掌门,怎么能那么糊涂?”
元州甩了
20、沁雪 。。。
甩宽袖:“哼,我往年参加是因为有人特地回来能看到,今年?对不起,恕不奉陪!”
他想了下,又笑道:“我要下山绛云谁也拦不住我,我何不当回好人把下山游历的资格做个顺水人情推给若水那丫头?如此一来,她如愿能黏着韶年走南闯北长些见识,我也可以跟你比翼双飞,各取所需!”
祥玉喝道:“你别乱说话,若水和韶年是绝对不可能的!”
“呵呵,美人吃醋了?”元州怒极反笑,指腹在她唇上细细摩挲,“这里,恐怕能够挂个醋瓶了。”
祥玉蹙眉,一拍打掉他的手,显然对他这般风流的模样甚是反感。
元州平日不会在祥玉面前表现得如此放荡,可见这一回心中也酸涩得紧。他咳笑了两声,缓缓道:“女子动情的时候最是好看,我也算是阅尽天下各色女子的动情模样,谁对谁有情,我一眼便知。有些感情,距离不是差距,就如我对你,一年也只见得几次;有些感情,年纪也不会是阻碍,何况,纵然是叔侄相称,但相去四五年岁也不甚远。古尚有李世民和徐贤妃为例,你觉得呢?”
祥玉怔怔地望着远边的山发呆,她好像是听见了元州的话,又好像没有听到。两手交叠在腹前,长身玉立地站着,仿佛是一栋无情冰柱,神情一片茫然。
隔岸的花香随一阵冷风飘过来,吹得咸真浑身一震,仿佛染了风寒又似花粉过敏,吸了吸鼻子很想打出个喷嚏来。
可是没有,他觉得分外难受。
心脏像是受到过一番重击,胸腔中被搅得很混。
咸真沿着花树,缓缓蹲坐在地上。西风阴寒,刮在身上有如被刀剜过。咸真抓着头发,靠在树上,他所有的情绪好像都在瞬间停滞了,脑子里回味着刚才听到的那些话。
那一天,若水和韶年在屋子里说的,他也听得一字不落。将两段话联系在一起,头脑中渐渐清明起来,但凛冽的寒风中,跟着他心情如花落一地。
咸真忽然哆嗦了一下,感叹着,难怪山上这般萧瑟,原来早就已经入冬了。
上一回在雪山地里跟若水打雪仗好像还在昨天,历历在目。
她喜欢在雪底下藏东西让他去寻,他找到也好找不到也好,她都眉开眼笑地把那样东西塞给他,有时候是一枝梅花,有时候是一只野果,甚至会放韶年从外面给她带回来的头绳。
他抬头,用手去接,雪花一片片的,果然就落下了,化在手心里,一会儿以后手掌就变得暖暖的。
犹记得找到头绳的那一刹那,他惊愕之后心里也像这般暖的。
以为头绳应该跟发簪朱钗之类的是一个意思吧,谁知道他究竟是会错了意。
真如元州所言,他退出比试的话,咸真还真想不到有谁能打
20、沁雪 。。。
败一个月以后的若水。
且不说她如今势如破竹,武学精进之快,几乎一天就能习得常人一年也不能参悟到的武学精髓。一本三十二式就已经足以跟练过许久剑法的师兄弟们相抗衡了,不能不说,除了若水本身的勤奋和大长老三十二式的高明之外,她本身也是骨骼奇佳、资质上等,适合习武的人。
然后呢。
眼睁睁地就看着事情那样发生?
咸真的头发上衣领里,都是雪花飘落,寒意一点点渗入体内。
他不是一个胸怀绛云胸怀天下的人,他不管若水这样的感情是否有悖常理伦德,是否会遭到师门的痛斥,他只是觉得自己喜欢的人一点点跟他隔远了,心中异常悲愤难平。
闲花朵朵,飘飘扬扬。
小小的寒梅,有几片顺着风吹到他头上,肩上,更有落在衣角,鞋边上……
一瓣瓣的,开得很艳,幽幽的香气扑鼻。
“咸真!”一双套着白色绒毛手套的手掌拍在他肩上。
他放弃跟那团头发纠结,转过身松开手,伸手一把揽住那人瘦小的腰,往自己身上一摔,冻得发紫的唇张了几次才喊出声来,他柔而坚定地唤道:“若水。”
咸真把头埋进她温热的脖子里,一点点蹭着汲取她身上的暖意。
若水先是一怔,随后抓了一把混雪泥,塞进他衣领里,狡黠地笑,看他的反应。
哪知咸真对此并没有太大回应,他一动不动地缩在她肩上:“你上次说跟我一起去拜祭结果却饿病了,你食言了。元宵的时候,弟子出入行动是自由的,那就罚你那天陪我去看灯展。”
闻言,若水咯咯笑:“元宵还早呢,而且正好是我比试前一晚,我要练剑。”
咸真注视着她的眼睛:“不会相差一晚的,元州师兄要退出比试,你这么勤奋一定是第一了,没人争得过你。”
“真的,他肯退出了?为什么?”若水是喜出望外,根本没发觉他的异常。
“他明天就要跟祥玉姐姐走了,大师兄是喜欢祥玉姐姐才参加每届比试,为了能够拿到游历资格名正言顺地跟祥玉姐姐一起下山,但是这回他是代理掌门,所以……”
“为什么?”
“祥玉姐姐明天就走,大师兄已经亲口说了要陪她下山。”
若水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心。
高兴的是,元州一走,她获胜的几率就大了,而她担忧的是,不知道韶年知道祥玉明天就走会不会也急着要下山。
21
21、灯展 。。。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若水并没有什么大改变,她依旧喜欢穿一些宽大的衣服,仿佛还是那个刚上山的小姑娘,然而眼看就要参加会武比试了。
这一个月来,风平浪静,悄无声息。
不管当初元州是怎样在二长老和三长老的极力劝阻中下山去的,最终结果他跟祥玉两个人在众人面前,双双挥手告别而去。犹记得,当时寒风吹仙袂,衣带飘飘举,他二人好似天界神人,步态轻盈。
倘若是不知情的人,真要以为是一对山野仙侣。
咸真看着他们,就想到那日偷听到的话,他总觉得祥玉和元州之间不会那么简单,也绝不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他没有精力去想祥玉和元州了,他站在绛云山的入口,曲曲折折的弯道上。今日是元宵,他之前就算好了要和若水一起看灯展的。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渐渐响起来,咸真欢心地一回头,顿时,笑容硬生生凝固在脸上。
对头走来的是韶年和若水两个人。
韶年将平时披散的头发梳理得整齐服帖,穿着一袭白净利落的青色长衫,被若水半拉半拽着,拖拖拉拉、极不情愿地一齐走过来。
“我可跟你说好了,到时候你无论是玩累了,还是爬不动了,我可不会再背你了啊!”
“不会啦,我现在的体力可不像以前。”若水一旦玩起来本来就属精力旺盛,练了武功以后更是没有达到上限过,关切地道,“师叔,你不能总是闷在屋子里啊,也要出去散散心的。”
自从祥玉离开之后,韶年睡觉的时长相比以往更甚,常常是过了三五天的,突然看见他只着一件单衣出现在厨房里。
若水以为这是祥玉跟元州离去使得他伤心烦闷所造成的。难得趁这个时机,也定要叫上韶年,好让他暂时放下心事。
走得近了,方才发现咸真今日的神态不甚自然,若水疑道:“咸真,你哪里不舒服吗?”
“呃,我……”他稍一愣,发觉情不自禁中,他竟然将心里的愤懑表露出来,连忙松开身侧握紧的拳头,勉强笑了一笑,“可能昨晚没睡好,感染了风寒吧。”
他偷偷斜眼去看若水,果然见得她神情焦急地追问:“真是不小心,要不要紧啊?”
咸真的脸色稍稍好转,道:“没事,我服过药了。”
到底是第一次跟着到城镇来。
若水从来只知道乡野间偶尔会有姑娘们赶着去参加一些花会灯展,但她到底还是听说的为多,也还是头一回赶上这事,欢呼雀跃之情溢于言表,一张小脸兴奋地涨红着。
天色渐晚,镇子中心已经有不少摊贩摆出花灯来卖,吸引了大量的姑娘小姐,而文人墨客都齐齐聚集在古亭跟前吟诗作对猜灯谜。
星星点点的灯
21、灯展 。。。
火照亮了黯然的小镇,沿着河的两旁,衬得小镇是流光溢彩,璀璨非凡。
这番精致与绛云山上一比较就是别有一番故土风情,难得一见这么热闹的场面,若水左看右看,对韶年咸真的喊话浑然不觉。
车水马龙的街市,很快就跟韶年他们被人流阻开,然而她毫无知觉,随着闪亮的灯火,独自来到古亭。
她不识得几个字,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竟然觉得跟一盏盏花灯比起来,清新的墨香更能吊人胃口。
仗着身材娇小,若水很快就挤到最前面的几排,为了方面后面的人能围观得更清楚,她撑着两只手,蹲□。
瘟疫过去了大半年,各处周游到此的文人墨客也多了起来,一个个都是风流才气,妙语连珠,让若水看得好不痛快。
虽然不懂他们说的都是意思,但这并不妨碍她围观的雅兴。
例如猜字的时候,有人问:“入门无犬吠?”
众立有答:“问”
还有一些问题类似“自小生在富贵家,时常出入享荣华.万岁也曾传圣旨,代代儿孙做探花”、“一朵芙蓉头上戴;战衣不用剪刀裁。虽然难比英雄将;一唱千门万户开” ……以及很多若水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词。
对联的时候,有人出:“万点春灯,银花有色。”
那人又立刻答:“一轮皓月,玉宇无尘。”
这灯谜出得当真是应景,而回答的人也是博彩。
前面好多人都抽了一只主人家的花灯,这时候那家主人正好走到若水跟前,见她听得一脸兴致勃勃,笑道:“姑娘也抽一支吧?”
抽了就要答的,答不出谜来就会觉得难堪。若水抿了抿唇,不知如何是好。四下一看,这才发现韶年和咸真都不在身边。
在群众的哄然中,若水红着脸,反正什么都不会,便随意抽了一支。
“姑娘是对联。上联是‘万户管弦歌盛世’,姑娘对个下联吧。”
“这个……”若水使劲绞着衣襟,烟火的光映照在她脸上,看上去更显得娇羞。
“满天焰火耀春光。”
倏然,一个男子摇了一柄羽扇,慢慢从人群中踱步出来。
一身奢华锦袍,衣领和袖口袍镶着金丝,头戴紫金发冠,腰系玉带,与夜下的烟火交相辉映。举手投足中是一副倜傥风流的模样,光洁的下巴高抬,半阖着一双狭长的凤眼,神情倨傲目光平淡。
“姑娘觉得在下对的可是工整?”他微微低头对若水温柔一笑,然而眼睛中的眸光冷淡平常,好似并不在问她。
“呀,是于公子。”古亭下办灯谜展的主人家一见这男子,便顾不得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对着那人一鞠躬,“呵呵,不知公子到访,骆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来了好一会了。”于
21、灯展 。。。
倾笑了笑,“小镇庭满喜气,特地过来沾染些。”
“如今的小镇兴旺还不是多亏了于公子。要不是于公子和宫主的大恩大德,我们怎会有今天?”灯谜主人笑哈哈地用袖子拍了拍他方才坐过的高椅,这才毕恭毕敬地端给于倾,“不知道宫主近来可好?”
于倾坐道:“她老人家福寿齐天,但惦记着镇上的百姓,特地派我过来看看。”
什么于公子,什么宫主。
若水只觉得自从这个公子出来报了下姓名以后,身子就不由自主地被激奋的人流挤到后面去。
众人口中喊着“于公子”喊着“宫主万福”,好像早就被灯谜那些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没有了乐趣,正想起该去找韶年和咸真了,毫无准备的时候,背后被人推搡了一把,顿时整个人跌撞出去。
好在绛云山整整一年多时间的练武不是白练的,足尖点地,运起内力协调身体平衡,总算没有摔得很惨。
背上一暖,有人接住她,在她背上运了功力,若水转头一看,竟是那位于公子。
“多谢。”
“姑娘是镇上的人?”
“不是,我是绛云山弟子下山看灯展。”
于公子看着她,点了点头:“哦……难怪我看姑娘还是有些内力的。”
“于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那先松开我吧。”若水动了动后背。
他们两人从方才开始就以一种很奇异的姿势靠在一起,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身子,每动一下都好似小猫在他怀里蹭毛。
于倾偏过头去,嘴角微微上扬。
“啊,我想起来了,刚才就觉得姑娘特别可爱,想请姑娘跟我花前月下美酒对酌,姑娘意下如何?”
“我……”若水眨了站眼:“我不会喝酒呀。”
于倾轻笑道:“原来姑娘是不想给在下这个面子。”
他这么一说,从刚才开始就呆愣在一旁的众人顿时醒悟过来,以为于倾又替她解灯谜,又邀请喝酒的,果然是对这位小姑娘有意思,一齐起哄着要若水答应。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不会喝酒。”若水羞赧地低头,“但是我师叔酒量很好啊,我先去找到他们,再跟你喝。”
“好啊。”于倾终于松开手。
若水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得对面人前,一声叹息:“真令人伤心,那么容易就把师叔给卖了?”
“师叔!”若水奔过去。
但见韶年不知何时已经在他们跟前。
他抱着胳膊斜眼看他们,略显单薄的长衫衬得一个非凡的身影。
“你在叫哪个师叔?酒量很好的师叔是说我吗?”任其拉着自己的衣袖无动于衷,韶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咦,我以为师叔是什么都会的嘛。”
韶年笑着拍了下她的脑袋瓜:
21、灯展 。。。 '网罗电子书:。WRbook。'
“这等低级马屁对我不管用。”
“咸真呢?”
“他找你去了,我跟他说好一个时辰后在桥东碰面,走吧。”
“恩。”若水转而对于倾道,“对不起不能陪你喝酒了,我们要去找我师兄啦。”
“也好,这位姑娘,我们有缘再见。”
“既是朋友就不要叫我‘这位姑娘’了。”
于倾一笑,拱手道:“请问贵姓?”
若水还没来得及开口,韶年转过身去抱了抱拳,笑:“免贵姓韶名年,有空可以去绛云山找我,届时一定跟于公子花前月下美酒对酌。”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今日大概会两更吧。。。
22
22、月似怯 。。。
岸边树木成荫,在桥下的摊子点了几壶酒,寻个树底的位置坐下。
虽然不是树木春风迎面,桃花探枝的时节,但漆黑的夜里,河对面的火光和鼎沸的喧哗声,依然很能让人感染畅快。
咸真倒满酒,抱着酒壶笑道:“不想元宵佳节酒也卖的挺贵,每升一两银子。”
若水惊道:“师叔,你居然舍得花那么多银子换酒?”
平时的酒价一般也就每升三十文钱,今日确实贵了太多。
“这个……”
若水大呼:“师叔,你的外裳呢?”
韶年摸了摸下巴:“这会该在你肚子里了吧。”
若水神色大变:“不是真拿去当了吧?”
“诶,钱乃身外之物,而酒肉穿肠过。人生嘛,不就是要及时行乐!”韶年咳了两声,“喝酒喝酒。”
咸真又给他们斟满:“跟着师叔,我们就有酒喝有肉吃……你们继续喝,我再去端几瓶过来。”
韶年倚在她背后,手里还拿着一只酒壶,闭目仰头饮下一大口,笑道:“朗月清风,佳人美酒,人生好不乐哉!”
若水道:“若是此时放得烟花,就更美好了……”
韶年道:“烟火之美在于一时之绚烂,倘若能永世长存,又有多少常人会向往。”
若水道:“我喜欢烟火却不是因为它火光漂亮。”
韶年笑问:“哦?那是为什么?”
“我以前听过流星的故事,我自幼生活不美满,乡下有一个教书先生说世上有一种叫做流星的东西,在天上转瞬划过,好运的人能看见它,如果许下愿望就能实现。打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期盼能看见流星。”
她说完转头一笑,却见韶年离她极近,一双星眸映着烟火的光。
他倾头盯着她看,目光清朗,眼角微微翘着,顾盼有情。
“枉费你我还叔侄一场呢,我都不知道你过去是怎么样的。”
若水微微一笑:“也没什么。其实……其实我长大一些的时候,爹爹做生意亏本,喝了酒以后就拿我娘纺织赚来的银子去赌场,有时候一年不回来。有一次,冬天下雪,是除夕的晚上,爹竟然带着人回来了。原来他欠下巨额赌债,把家和娘都赔进去了。”
“那天晚上醒过来以后,娘就不见了,过了不久爹爹也死了,我被那些恶徒逼债,几乎走投无路……幸好被一位侠士所救。”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气息沉稳、语气平静。但眼神中流露出悲伤、愤怒、不甘、甚至是遗憾的情愫。
韶年抚顺着她的发丝,怜惜一般,低低道了一声:“你以后不会那么苦的。”
头皮上冰冰凉凉的有些发痒,然而喝了酒以后,倍感清凉舒服。
若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嗯哼了两声。
“扑扑扑,砰——”
果然烟火满天,有
22、月似怯 。。。
爆竹的噼里啪啦声响,惊得酒水一震。
镇上的人都被璀璨的焰火所吸引,发出赞叹的喧哗。
“快看!是烟花诶,真漂亮!”若水盯着绽放的烟花,手随意地往后探去,逮着一只手便紧紧握着,欢呼道:“咸真,看啊!”
身后的人许久没有动静,但是均匀的吐息吹在她后颈。
若水的身子一颤,这才发觉握住的竟是韶年,他的手掌没有那么大。
这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本来这么是很熟悉的师侄,不要说拉着看烟花《奇》那么简单的事情,就是和衣而睡也并《书》没有什么关系吧,但若水就是觉得四《网》周的空气都瞬间沉闷起来,剩下的一只手绞着衣襟,心下暗暗叫着不好。
久久的,韶年抿了抿唇:“他去买酒了。”
她涨红了连,低头不语。
韶年吸了口气:“要不要我去叫他?”
“不用不用……”她连忙摇头,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
韶年扑哧一笑:“那你是什么意思?”
手就放在他那,抽回来也不是,继续放着却感觉手心里汗冒不止,好像要弄湿了他的。
不知道是不是夜太凉的缘故,风吹得久了,若水的腿开始微微发颤,抬眼就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温和如春风,比烟火还要绚烂三分。
这是一个能搅乱人思绪的夜晚。
虽然有冷清的夜风,但也不能抵得住灌下几杯浊酒的后劲。
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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