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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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阃贰

旋波出了门,转瞬间消失在夜幕里。

郑旦松了一口气,立刻又为旋波担心起来,两手交叉,手心攥着手背,嘴里不住地念叨:“妹妹,当心、当心……”

“不行,这样不行。”西施突然说:“即使计大人能连夜把消息传回去。移光啊,你哥哥也没有多少时间准备啊,怎么抵挡住有备而战的吴军!”

过分的急躁,是的西施胸口隐隐作疼,她用手按住胸口,眼睛看着时漏,想到夫差出门时,恍惚不定的眼神,踟蹰不稳的脚步,心中有了主意,说:“最好的办法,是阻止吴军明晨的行动,要做到这一点,只有大王下旨方成。”

“你说该怎么办。”郑旦也急躁起来。

“都说内宫不能干政,现在顾不得这些了。”西施表情严肃地说:“妹妹们,让我们为亲人,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吧。我想把大王请到玉阳宫来,尽我们的全力,阻止他出兵,或者延缓他出兵。”

“就这样办啦!”郑旦说。

“这个时辰了,如何能把大王请来呢?”西施犹豫了。

“嗨,这有何难,闯宫请驾呗,我郑旦豁出去了。”郑旦利索地说。

“闯宫?对,就只有这一条路。移光、追月随我来。”西施说着就要出门。

“哎呀,这可不是你干的事。”郑旦一把拽住西施胳膊,对妹妹们说:“你们四个有谁愿意跟我去?”

追月拉了移光一下说:“还是我去吧,姐姐这里离不开你。”

“嗨,都别争了,驾风,取咱俩的双钩,咱姐俩陪郑娘娘走一遭。”踏宫说着就开始扎束。移光仔细察看了她二人的装束,内套软甲,外罩紧身衣,手提吴钩,叮嘱:“记住不要鲁莽,不过一定要快。”

“知道了,老大。”驾风说。

“四姐、五姐,我也随你俩去。”驰原眼中潮湿地说。

踏宫拍拍驰原的肩,笑着摇摇头。

“你舍得你的小猫?”驾风说完,咯咯地笑。

“走吧。”郑旦拍拍手,轻松地说,向西施露出一个甜甜的、美丽的微笑,便出门去了。西施一直追到宫门外,“郑旦,我等你回来。”

秋月被乌云遮住了,夜幕中传来一句回应:“知道了。”随后刮来一阵寒风。

西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为郑旦的安危挂怀。西施胸口痛开始发作,追月扶她回到寝室,抱着枕头坐在床沿边,移光、追月、驰原表情冷峻,立在床边。

“郑旦有踏宫、驾风护卫,不会出什么意外,姐姐尽管放心。”移光安慰到。

“但是她要面对的是那个令人生畏伍子胥啊。”西施担忧地说,然后又对驰原说:“驰原你速去把姐妹们的兵刃、衣甲、战马备好。”

驰原应声而去。

西施拉着移光、追月的手,看着两人的眼睛,严肃地说:“我们要做最坏的准备了,一旦郑旦不能把夫差引来,就让我们为家乡做点事吧!”

移光、追月心中都明白西施说的什么,她们知道,此次吴国一旦发兵,越国岌岌可危,倘若越国亡了,姐妹们进入吴宫和留在吴宫,同样变得毫无意义。



右相府里,端木赐闻听范蠡的“官官说”,兴致勃发,饶有兴致地讲述着,他出仕卫国为客卿时的一段经历……

此时,郑旦带着踏宫与驾风,火急火燎地奔向内宫通往前宫的唯一通口——“深门”。这座大门,是在夫差继位后,由伍子胥授意修建的。门外宽里窄,门框宽而门扇小,由外到里,呈喇叭状,显得幽深,所以叫深门,其含义是劝诫夫差进入此门时,要“慎之又慎”。时间久了,夫差感到出入此门特别扭,就下令将前宫一侧的宽门拆除,仍保留着内宫一侧的窄门。窄门处由宫女们看护,宽门处由内卫把守。宫廷律,妃嫔媵嫱,没有大王旨意,一律不得出宫门,何况守卫这里的卫士,都是伍子胥特意安排的。

郑旦令侍女打开窄门,她提起裙摆,迈出高高的门槛,与踏宫、驾风走向宽门。宽门前,两个衣甲鲜明,身材高大的卫兵,手按宝剑,横在了面前。

此时的郑旦,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站在卫兵面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闪开!”

两个卫兵,如雕塑一般,纹丝不动。郑旦想从一旁绕过去,被卫兵横跨一步拦着了,郑旦用力推,不仅推不动,反而被卫兵一挺身,推了个踉跄,不是踏宫搀扶,就可能摔倒。郑旦发怒了,咬牙呵斥:“敢推本宫娘娘!都给我闪开,不然我可要杀人了!”

两个卫兵依然丝毫未动,却把手中宝剑抽出半截。踏宫、驾风早已耐不住性子,见卫兵竟敢拔剑,两人一步窜上去,两把吴钩一闪,两个头颅落地,鲜血喷溅,点点落在郑旦的脸上和洁白的衣裙上。鲜血彻底激发了郑旦狂傲的野性,在她眼前再现了,当年自己与妹妹们背负弓箭,手握利刃,在丛林中追逐野兽的情景:前面忽地出现了一只,低垂着丑陋的头,猩红的眼睛里冒着凶光,獠牙晃晃的大野猪,她盯住野猪脖子下面不断收放的喉窝,就在野猪扑来,猛闪身的刹那间,把宝剑插进向了野猪。尽管没有插准,为此还掉了一把宝剑,但是受伤的野猪还是被吓跑了。

郑旦面色变得无比的冷艳,她弯下腰,一手拾起宝剑,一手抓起卫兵的兜鍪,双眼盯着前方,说声:“跟我来!”三位全身透着煞气的女人,谁也不答话,迈着急促的脚步,向王宫大殿奔去。

王宫内宫的守备卫士,比前庭少得多,路两旁只站着十多个手持火把的带剑卫士。卫士们被突然出现的三个沾血女人吓懵了,急忙拦截。踏宫、驾风一左一右挡护着,郑旦趁机抢到了通往正殿的台阶前。高高的台阶上顿时出现了一批卫士,执矛持弓。执矛的卫士并排着,步步迎面而来,持弓的卫士张弓搭箭,立在阶顶,身后的卫士也正围拢过来。

踏宫、驾风举着吴钩,冲向台阶高处。郑旦紧跟在后面。看到如墙一般涌来的卫士,郑旦仰起脸,用尽全身的气力,尖叫:“夫差,夫差——”

女人的尖叫声刺破了夜空,传进大殿。倚在龙案后面的夫差,敏锐地听到了这个声音,而且他听出来这是郑旦的声音,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太熟悉了,尖刻中带着顽皮,悦耳又刺耳,整个王宫里还有谁敢直呼他的名字的。此时此刻听到郑旦如此的呼唤声,夫差一个激灵立起身来。大殿里的人都听到了呼喊声,但是只有伯嚭似乎听出来声音来自谁,他抬眼看夫差,夫差正焦急看着自己。伯嚭立刻起身,提着官服前摆出了大殿后门。

站在台上,伯嚭看到郑旦三人正在与卫士厮打,大吃一惊,急忙高喊:“住手。”然后慌忙下台来,对郑旦拱手,“敢问娘娘这是为何?”

郑旦并不答话,抬腿上台,直往大殿走去。伯嚭对卫士呵斥:“退下!”还没忘了对踏宫、驾风说:“二位一等侍卫,在门外稍等。”然后紧跟在郑旦后面,向大殿里走。

郑旦冲进灯火通明的大殿,直接站在夫差的前面,当着众多文武臣官,昂首挺立。大殿里的人,都被突然降临的郑旦吓懵了,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个个目瞪口呆。只见郑旦左手提着带血的兜鍪,右手提着滴血的宝剑,衣袖高挽,白纱裙上血迹斑斑,发髻散乱,面色煞白,目露寒光。

“大王。”偌大的王宫大殿里,回荡着郑旦清脆的话音,“郑旦夜入前宫,只为一件事:西施娘娘突发重疾,危在旦夕,卫士又不敢传报,臣妾只好来请大王了。”郑旦说话时,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曾眨动。

夫差闻听,慌忙起身欲出。

“大王且慢。”眼前的一幕已经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伍子胥,用他标志性的声音说:“内宫患病,有御医诊视即可,何必因此而费国事。”

夫差站僵立着,迟疑着。

“相国大人,内宫的人就不是人了吗?”郑旦身子转向伍子胥,冷冰冰地说:“你家老妇人偶患重疾,你可以甭管,怎么也让大王跟你学呢?”郑旦早年就有与伍子胥斗一番的心理准备,此时心想:今日劝夫差出宫,不与他恶斗一番,绝对行不通。

伍子胥一听此言,立刻双目圆睁,如同喷火,呵斥:“大胆郑旦,风骚淫妇,你狐媚大王,扰乱宫闱,今日又违背律制,擅闯王宫,大闹王殿,捏造谎言,逼驾回宫,本相原不齿与妖女苟言,怎奈今日你送上门来,正是时机……”下面的话应该是:来人,拿下!不过还没等他说出来,就见一团黑物,“呼”地迎面飞来,伍子胥凭他年轻时练就的功夫,闪身躲过,来物从他的颌下飞过,“咚”的一声砸到墙面,又反弹回来落在几案上,把笔墨竹简砸了个乱飞,之后又落到地面打转,定睛看时,正是郑旦提着的凝结着鲜血的兜鍪。

郑旦从小到大没有听人用这么粗鄙的话骂自己,她手指着伍子胥,咬着牙,瞪着眼,狂放中的郑旦被激怒了,胸中的怒火突然间爆发了。

“你这个白头老儿,皓首匹夫,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被楚国主人赶出家的一只丧家犬。为了你自己,你行刺前王僚,窃取相国之位;为了泄你自己的私愤,你挑动了祸国殃民的吴楚之战,无数军士黎民死伤,吴国还险些被夫概篡夺王位;你全无人伦,掘墓鞭尸,肆淫楚国内宫;你自恃立王有功,以家规当国法视当今大王为儿王;你心胸不比妇人宽容,行小人之举,行刺内宫娘娘,伤及太子妃;你只图个人安逸,置大王宏愿于不顾。”说到这,郑旦落下手,双目微闭,面露轻蔑,上下打量了伍子胥一眼,继续说:“像你这样一生只为自己,不顾及君臣黎民的小人,竟敢恬不知耻的自称是襟怀坦荡、圣人之才。你其行有损于体貌,其言有别于君子,其忠有愧于君王,其为有亏于黎民。连我这妇道人家,对你都嗤之以鼻。你已经枉费了多少粮帛,还赖活于世,恬着老脸立在这堂堂光明大殿之上,你够格吗?”郑旦这一通责骂,排山倒海般涌向伍子胥,让他感到透不过气,头晕目眩,一手扶着几案,一手指着郑旦,却说不出话来。

郑旦这一番痛骂,刻薄却有据,说出了不少人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也让不少人知道了原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一个弱女子,在威严的王宫大殿之上,面对群臣,勇敢地挑战了相国的权威与尊严,对伍子胥自信心是一次无情的打击,对他在人们心目中的人格与声誉是一次极大的伤害,可以说在这一刻,伍子胥的人气开始了逆转,他神圣不可侵犯、盛气凌人的气度开始动摇,他对王朝的影响力现实地开始下滑了。

夫差一直站着听完郑旦话,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解气的感觉。尤其“以家规当国法”一句,引起自己强烈的共鸣,伍子胥采用异常手段干涉他的内宫生活,使他极为光火。况且,伍子胥挟功自傲,擅权专行,公然反对他的立国战略,使他越加不能忍受。不过看看眼前被人骂得焦头烂额的老相国,夫差又心生不忍。吴国上下,前后朝君王,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于是夫差板起面孔,高声说:“来人,将郑妃即刻押入内宫,等候处置。搀扶相国回府歇息,其余人等继续议事。”说罢夫差急匆匆下台,向内宫走去。

夫差、郑旦走后,伍子胥缓过神来,喊来内卫统领掩烛,对他耳语:“严把内城各门,任何人不得出城。”

掩烛问:“是任何人吗?”

伍子胥坚定地说:“非常时段非常处置,即使大王出城,也要及时通报我知。”说完,也匆匆离开回相府去了。



在郑旦怒骂伍子胥时,右相府里,端木赐有滋有味地讲完了自己的为官经历,面泛红光说:“少伯贤弟乃当今济世之才,论文才,饱读圣贤之书,精通五行、五事、五纪、八政、皇极、三德、稽疑、庶征、五福之内要,富国强民在挥毫之间。论武才,一部《玉钤篇》烂熟于心,更兼深通吕望的文、武、虎、豹、龙、犬六韬之精髓,破敌于帷幄之中。论术才,上能观天象,下能察地理,慧通卜筮、道、数、兵、游之理,礼、射、御、术、弈、医、乐行之自如。论人才,相貌堂堂,器宇轩昂,忠勇真善,谨慎果敢,张弛有度,识时务,同机变,腹内乾坤,谈笑天地。此等全才之人,当今能有几个!”

范蠡听完哈哈大笑,说:“若如兄长所言,愚弟还会有忧心之事吗?”

“端木先生说的是,大哥做个大王也应当。”专成爽快地说。

“二弟,怎能妄言。”范蠡瞪了专成一眼。

“呵呵。”端木赐轻轻一笑,接着说:“贤弟之忧,愚兄自然知悉,与其说是‘忧’,不如说是‘惑’。自越女入宫后,贤弟那颗原本坚强的心,滋生了一份柔情,多了一份牵挂,愚兄说得对否?”端木赐笑眯眯地看着范蠡。

范蠡由衷地佩服端木赐敏锐的目光和超人的智慧,笑了笑,诚恳地说:“夫子早就说过,子贡兄乃‘瑚琏’大器、重任之才,即日有幸恳请兄长明示,愚弟如何做才为周全之策?”

“今日一聚,不日即别,当今乱世不知兄弟们日后能否再会,愚兄就把心中所思全部托出,望贤弟明鉴。”

范蠡、专成、要义三人放下手中的杯箸,端坐起来。

清理鼻腔的声音落下,就听端木赐说:“贤弟怀圣人之才,兼有二侠相拥,还带着一份牵挂,今后所行,与以往必有不同,脚下的路有三条:其一,立志灭吴,然后北去挟鲁灭齐,背依茫茫苍海,既无后顾之忧,又有丰富资源可用,南北一统,水陆畅达,然后与晋、楚抗衡,用吴越之地足以抗楚,以齐鲁之师足以击溃晋国,这样便形成了南北贯通,东西连接的大霸国,届时秦燕膝服,随时可以代周。虽齐桓、晋文不及此一隅。

“其二,提精锐之师,和众多文武之才,弃勾践而去,适南陆荒蛮之处,开疆扩土,教化子民,再携子民西去占据巴蜀之地,建都城,开阡陌,播文明,立宗庙,再向周天子讨个王公封号,与诸侯并立,世袭罔替。

“其三,携兄弟、丽人,以修家园。”话说到这个份上,端木赐已经毫无顾忌,显得兴奋异常,按捺不住,站起身,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着胡须,紧走几步到了窗口,“嘭”的声推开窗,凝视片刻吗,然后回到案前,手指着窗外,说:“用不了几年,吴消越长,到那时正是贤弟抉择之时。不然,到时贤弟倘若为求得自保,必将委曲求全,即便如此,也难以换得赳赳勾践的容纳。倘若拥兵自重,必然君臣不和造成越国分裂,受伤害的不仅是君臣,还有越女。倘若任人宰割,越女谁保?怎么能了却那一份浓浓的牵挂?”说到这里,端木赐坐下来,轻松的一笑,略带神秘地说:“拥爱潜遁,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自由大道。”说完,端起酒盏,与转成、要义对饮起来。

到此为止,端木赐把准备对范蠡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了却了自己这份情感,就好似完成了一份使命。

的确,端木赐说的第一条路,是范蠡出仕后坚定不移的远大理想,他呕心沥血、励精图治,为得就是实现自身的价值,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留名千古,载入史册。第二条路,他是不敢去做的,是不是想过,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建的南城,会不会成为走第二条路的起点呢?至少现在,范蠡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第三条路,确实振奋范蠡的心。他已经在内心里服服帖帖的承认,对西施的牵挂,已经侵入了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并且渗透进了血液中,到了魂牵梦绕的地步,成为他行为的主宰,他承认,现在的范蠡其实就是为西施而活着。

不过真正走哪一条路,范蠡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对勾践是忠诚的,对越国是有浓厚情感的,他具有强烈的责任心和使命感,更令他忘不了的是,勾践的断发誓言。他懂得君王之道,也懂得君心不测,但他不会怀疑一个男人发的誓言。因此,他期待着复国,期待着团聚,复国与团聚胶合一团,在他心中不可分割。

范蠡双手捧盏,高举齐眉,“兄长教诲,范蠡字字牢记。敬完这盏酒,敢问兄长今后的打算。”

端木赐饮完一盏酒,目视窗外,意味深长地说:“赐本次受老师之托,适齐,到吴,来越,然后再回吴,如若一切均顺利,便要再到晋国。想必今后几年吴、晋争霸将是大势所趋。赐此行的真实目的,就是平衡各国的实力,扶弱消强,以求得眼前的平和,也只能如此了。按此设想,赐离开晋国后,便回到鲁国,守在老师的身边。”说到这里,端木赐面露伤感,“离开老师前,老师曾说:‘夏人死了,停棺椁在东厢台阶,周人死了,棺椁停在西厢台阶,殷人死了,棺椁停在堂屋的两柱之间,我本殷商之人’。赐感到老师大限不久矣。”说着便哽咽起来。

“尊师一生温良恭俭让,编《诗》《书》《礼》《仪》《乐》,修《春秋》,游列国,学识严谨,施教有方,学生遍及华夷,尊师的学说必将为后世敬仰,万古流芳。”范蠡安慰到。

“是呀,赐也深知,老师的学说和名讳,将与日月同辉,与宇宙共存。”端木赐说完,看着范蠡,不无遗憾地说:“依愚兄所见,老师百年之后,我等众多弟子无把老师学说发扬光大之人。子路、颜回、冉有、子张、子夏等等,各有心志。我当然不会摒弃老师的学说,但是我要走自己的一条路啊!”

范蠡、专成、要义认真地听着。

轻轻的一声鼻腔的声音,“我总结以前走的路,做过的事,学过的知识,悟到,人的一生做五件事就足够了:祭天地,敬祖师,图平安,寻快乐,求进取。平安、快乐、进取应该是人生的三大立足点,又是归宿,殊路同归。三者之间紧密相连,互为因果。人的一生真正同时达到无病痛、无灾难、无残疾、无狱苦、无悲哀、无饥寒、无忧郁、无牵挂,不懈怠、不自满、不自弃是不可能的。只是要把它立为目标。平安、快乐、进取,就是我一生的目标,也可说是一种境界……”

听着端木赐滔滔不绝地讲述,“平安、快乐、进取”三个词,在范蠡眼前跳跃,心中想:婉玉姐妹们的境况如何?他们平安吗?快乐吗?今晚在做啥?



夫差离开大殿,大步流星地走向内宫,郑旦、踏宫、驾风一溜小跑跟在后面,后面的内卫们,到了深门就停下来。

夫差来到西施床前,握着西施的手,紧盯着西施略显苍白的脸。西施双眉颦蹙,额头上渗出汗珠。

夫差扭头喝问:“御医呢?”

“御医有什么用,你那些破御医,个个都是庸医。”郑旦上前一步抢着说。

“住口!”见西施的病态,夫差正窝着火呢,便甩给郑旦这两个字。

西施胸口又一阵疼,她一手捂着,努力想坐起来,夫差急忙搀扶,将枕头靠在她背后。西施倚着枕头坐稳,口中喃喃地说:“没什么,大王不必担心。”说着一阵恶心,似要呕吐,夫差见状,又见周围没有什么器物可用,就扯起袍袖接在西施面前。西施抬起那双媚情无限的眼睛,感激地看了看夫差。

“大王,民女喝过热汤就会好的。”说着,驰原端来了热汤,移光接过来,放入一粒追月带来的药,吹着热气,扶着西施慢慢喝下。

追月、驰原,还有没来得及换衣服的踏宫、驾风都围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西施。过一会,西施双眉渐渐舒展开来。

夫差才直起腰来,略松了一口气,“唉——因子玉初入宫时曾有过此病,一听到子玉得病,我揪心得很,还好,还好。”接着转向郑旦,“你方才说寡人的御医,都是庸医,看来也有点道理。”

“大王,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子玉娘娘的病,只是暂时缓解,若是不除根,怕是会越来越重,只怕是天明以后,我那可怜的子玉娘娘啊。”郑旦说到这里就不说了。

“天明后会怎么样?”夫差急切地问。

“那就得问你了?”郑旦呱嗒脸说。

“问寡人?”夫差不解。

“对!就问你!你也不想想,西施的病几年都没有犯。为什么猛然间就犯了呢?”郑旦面露愠色。

夫差茫然地摇摇头,“为什么?”

“你无故攻打越国,去杀害我们姐妹的亲人,今日心痛是小,明日心死是大,你就等着瞧吧。”郑旦单刀直入愤愤而言。

夫差沉闷片刻,应该说,在郑旦说话时他已经咂摸出滋味,于是说:“在国家大事面前,岂可儿女情长。”

“什么国家大事,还儿女情长?我看就是那个伍老头出得坏主意,你就是他的木偶,他拿你从不当帝王待,谋杀内宫不成,就欺负你软弱,借你的手间接地来杀害我们。”郑旦一句紧似一句的说。

“郑妃岂可如此说话?寡人说过,这是朝政。”夫差严肃地说。

“你攻打别国我们不敢说话,你胆敢打我们越国,我就干预你那破朝政。”郑旦不依不饶地说。

“你。”眼看夫差就要发作。

“大王。”西施低声插言:“大王,郑娘娘心系家乡,言辞是激了些,还请大王体谅。”西施依靠着枕头,黑发凌乱散在胸前,面色淡定,看着夫差,缓缓而言:“民女与郑娘娘自小在一起,那时整日里快快乐乐,只知道纺织、浣纱、洴澼纩,只认得父母兄妹,那知道有什么国家阿。后来长大了,才知道有国才有家的道理。听说家乡的北面有一个吴国,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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