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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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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平上前一步,拱手说:“王子所言不失为用兵之策,依臣下看,现今不可出城,待吴王与越军开战时,王子可带全城之兵,从敌背后杀出,决一死战,或可取到意外之喜。”

西施听了,心怦怦跳,瞥了俞平一眼,俞平没有回避,“娘娘,下臣拙见。”“文姐姐,你的俞平看来文武双全那。”西施此刻心里还能这样想。

“以我不足六千兵马,又无甲车排头,倾城而出,敌方必将点兵围歼,然后趁城内空虚,轻易就能攻入城内,占据都城。大王的回援之师难道要展开大军,攻取自家都城吗?”田开疆站在将领中说。

王子地一时没了主意,举目看着西施,西施想了一下说:“王子殿下,守住都城与未知结果的出击,孰重孰轻,还望众将仔细揣度。依大王大军的实力,足以抗衡城外的人,到时城外的人会主动撤退。我想这也是太子的部署。”

王子地听西施如此说法,点头赞同,同时心里又被刺激一下。几天来他已经习惯了听从西施旨令,他一直在痛恨自己的鲁莽,一时的鲁莽断送了太子的性命,现在他不能没有西施的支持。领命退出了玉阳宫。

见众人离开,西施让追月去安抚田开疆,让踏宫去寻俞平进宫来。西施觉得这是托出真相的绝佳时机。西施内心的不安,被移光看到,她已经听西施说了文娘娘的事。走近西施,抓住她的手,与她并排站在一起。西施心平静下来,没有一丝的慌乱,在长案的白绢上写了两行字。



俞平进来,西施站起身,“俞平将军,请你近前来。”说完就转回身去了。

俞平走到案前案面白绢上豁然写着:

犬赶鸟鸣文姬盼兮

叶翠花开俞平藏依

俞平看罢,倒退两步,瞪着惊恐的眼睛,不知所措,“这、这、这……”

西施转回身,看到了一个慌张落魄的俞平,便坦然了,“好一个玉儿、平儿,你一直藏在文姬无忧的外表下那颗孱弱的心里。”西施想着,端详俞平,因该是个不错的君子。

俞平并没有向其他人那样,在西施的目光注视下,变得羞怯,他看着西施,茫然而又麻木。

“俞将军,何时来的都城?”西施问。

“两年前,吴王伐齐时,我率军来助阵。”俞平木讷地回应。

“噢,从那时起,将军就没有回国吗?”

“我。”俞平低下头,又抬起头,“我,就直说了吧。滞留在吴国就为一件事。”说着看了西施一眼,继续说:“找人,找我的依儿。依儿,娘娘认得,就是文姬娘娘。”说完这句话,俞平释然了,看到西施一副和蔼的面容,就敞开心扉一通说出来:大婚到来前几天,国公令他率兵镇守边关,一去就是两年多,等他戍边回来,没有回家,兴冲冲来到依儿的家,到了才知自己生死苦恋的依儿一年前就已经病故了,他哪里能经受如此突然的打击。“她本来应该好好的”。于是他整个人颓废了,失去了生活的信心,拒绝迎娶依儿妹妹。在与依儿幽会的墙外的山丘上,盖了一座木房,在里面日夜看着依儿的绣房,盼着哪一天,他的依儿会从里面走出来,欢喜地摇树,脸庞羞红,袅袅婷婷。

多年后,依儿的妹妹,不忍看到他颓废的样子,偷偷地告诉他事情的真相。经过反复的折磨,折磨使得心灵更坚强,折磨得情爱更炽热,折磨得只剩下一个活的目标:找到依儿!他振奋精神,重领将军之职,借机来到吴国。

“依儿的身子弱。她如果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跟我走的。娘娘,我的依儿还好吗?”俞平最后说。

俞平说完就低头沉默了。西施与姐妹们听完,也沉默了。姐妹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安慰一个如此痴情的大男人,她们敬重这样的男人,也羡慕文娘娘。

“文娘娘和她的女儿都很好。”西施盯着他说。

男人“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好利索的一声响。“求娘娘,让我见到我的依儿。”眼前已经没有了威武的将军,只是一个软弱的痴情儿郎,袒露心扉不计后果。看到他,西施想到了“跪天跪地跪父母”的、婉晴英雄的哥哥,两类男人共同表达着藏在男人心灵深处,不想让别人窥测到,更不想说出来的软肋,软绵的情。男人都是坚强的,但是男人私藏的情,比起女人,软弱的不堪一击。女人的嘴轻轻一吹,手指柔柔一按,就破掉了,呆傻地破掉了,流出来的是生命的液体。

有人开始有点为范蠡揪心了。

西施暗暗为文姐姐感到欣慰,想到范蠡也跪过自己,欣慰中比较着竟然有点嫉妒。

“俞将军,你知道这里是王宫大内,文娘娘是大王的正妃,怎敢乱言。”

“看一眼我的依儿,就是带不走,今生无悔!死又何惧?!”

西施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一眼妹妹们,妹妹们一个个都很茫然,正在偷偷地看着自己,驾风的眼睛里甚至有怪责的得意。

“俞将军,眼下大敌当前,只有牢牢的守住都城,才能确保内宫的安宁,这个时候,谁也不能冒险。我才能安心地见到文娘娘。”西施说。

“下臣明白了,听从娘娘吩咐。”说着俞平起身,抖抖身好似轻松了许多,走到门口转身施礼,“恳求娘娘,转告依儿,无论怎样,他都是我的依儿。”一甩风披,“忽”地一声走了。



身担复国大任的范蠡,悻悻与亢奋的心理,没有扰乱相国心胸大志,与勾践会齐后,留下少量伏兵,北去占领有利地形,等待夫差大军。

庸民率领三千精锐轻骑,来到姑苏要道,这里是南北陆路唯一的通道,战火一起,已经不见了商旅和行人的影子,宽阔的大道寂静的趴伏在大地上,驿馆、商号空空荡荡,远处高高的姑苏台孤兀的没有一点生气。庸民带人来到姑苏台,这里的守卫,早就逃亡了。庸民仰望奢华极致的姑苏台,叹了口气,吩咐士卒,搜寻台内所藏的奇珍异宝,运回越国。这座经过三年聚财,耗工过万,劳作五年,高耸入云,长宽各三十丈的,当世第一高楼,内藏的珍宝,被庸民装了三十车。

再次登上归月楼,庸民百感交集,忍不住低声吟诵计然《馆台赋》。房顶上的宝珠已经被取走,地上的玉林、瑰山、金路没有改变,机械依然传动着水流,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依然口喷水雾。庸民缓步走到阁外的平台,举目远眺,天空大地一片苍茫,心中生出一番,远离战火,置身霄汉的滋味,忽地,家乡的景色,母亲的面容从脑海里闪过,心中漂浮起丝丝苦涩,“离开母亲近二十年了,打完仗该回家探看母亲了!”

庸民十多岁离家,拜师学艺,寻求一条改变人生的路,他屡受挫折却不折不挠,后来,他遇到风流才子计然,两人品酒赏乐,评古论今,谈兵论道。计然十分赏识他的才华,为了他有更好的发展,就把他介绍给范蠡。范蠡的大智大勇,让他俯首帖耳,心甘情愿的跟随范蠡左右,范蠡把他当作心腹对待,扶持他当上了司仪大夫。范蠡还要为他娶妻成家,不知怎的,他对女人没了兴趣,早年,他还陪着计然,偷偷去过女闾寻乐。“也许看惯了那些娇柔做作的脂粉。可怜的女人!”低声说了一句,露出淡淡的一笑。

回到楼内,在靠近门口的一个长案后面,找到了当时随勾践来朝贺姑苏台落成时的座。他手抚檀木长案,想起来令他许多年念念不忘的一幕。



计然做完辞,各国使臣,都用不同方式向夫差表达祝贺,庸民受勾践之托,弹曲为贺,他不由自主的弹起了那支极其抒情的《郑风》。曲子弹完,沉醉在忘我状态中的他,听到一声熟悉的清丽的声音:“大人,请用酒。”他以为在做梦,猛然睁开眼睛,一双纤纤玉手,端着一樽绿酒,接着看到了那双媚情无限,让自己窘迫的眸子,站起身慌忙接酒,手臂一颤,碰到了软绵的玉指。他红着脸,宽袖遮住,喝完酒,再看时,轻轻地白纱,裹着妙曼丰腴身体,飘然而去,落在了夫差身边,另一边坐着郑旦。那身姿,在眼前一直不停地晃动,至今,那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至今……

回想起这一幕,他嘴里哼出了那支曲:“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哼着哼着,一股无名火涌上头来,他仿佛看到夫差正洋洋得意,盛气凌人坐在王座上,两边的美女给他斟酒。他往外走着,对手下人冷冷的说:“烧掉!烧掉这个劳民伤财的不祥之物。”

站在一里地开外的庸民,平静地看着豪华的姑苏台,逐渐被浓烟吞没,周身灼热,不得不掉头离开。大火烧了数十日,浓烟滚滚,笼罩着吴越大地,方圆数里的草木,都被烤焦了,蒸发掉了周围的水塘里的水。燃烧殆尽时,一场黑雨浇灭了最后的炭火。随着姑苏台的毁灭,一些奇异的工艺、偶人、木制飞鸢、机械传动、珍贵的书典,就这样绝传了。

但是,姑苏台的倒塌,随之倒下的还有吴国的威望,这是勾践的自豪,是他想得到的结局。



聚满了诸侯国君的黄池,正在为盟主的事情,剑拔弩张。夫差三军列阵,摆开阵势,准备与晋国决一雌雄。夫差已经收到了太子第一份的密报,得知越国人犯境。起初,夫差感到吃惊,但是并不十分在意,他估计越国人不会有,给吴国造成大伤害实力,反而暗自高兴:这次回师,正好有借口歼灭越国人,吞并它。此时,接连收到太子两份密报,得知王孙弥庸阵亡,姑苏城被围,请求回援。夫差这才感到了事态的严重,聚齐众将议定,连夜攻击晋国军队。

一夜之间,晋国军队被击溃。夫差、王孙雄率四万精锐,不等天明,立即回援,留下王孙骆、伯嚭、国书和他们的军队,等完成盟约的签订候,立即撤兵,水陆并进增援王师。

回师途中,夫差得到塌天般的噩耗:太子友阵亡,西施娘娘登城御敌。几乎丧失理智的夫差,驾车疯了般地飞驰,身边只有王子姑曹率领几千内卫跟得上。翻山渡河,马不停蹄。久经沙场的王孙雄,料定越国军队,会在离姑苏城不太远的地域设伏,他统御大军,急速前行,也追不上夫差,只好令大将展如、石番,架轻型甲车二百乘,追赶夫差。

夫差的几千人马正在狂奔,突然间停下来,夫差在车上一手遮目望去,只见山道当中拦着一匹高大的黄骠马,马上端坐着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金盔金甲罩在飘动的锦绣战袍下亮闪闪,浓眉下有大眼放光,面色红彤彤的有点黑,细腰阔背岂是熊虎可比,身长足有九尺,右手倒提着粗长的大戟,左手按着腰间宝剑,浑身透着一股煞气,声若洪钟,“果不出所料,夫差,我要割下你的人头,为大哥出气。”专成说罢,战马前蹄腾空,恢恢一声嘶叫,迎面冲来。王子姑曹驾车迎上去。突然,夫差的左边冒出一支人马,领头一人黑衣黑马黑面庞,舞动一支长杆门板大刀雷鸣般的冲过来。右边,又一支人马,冲杀过来,领头的是颌下飘着银须的,老将军畴无余,挺着长矛杀入阵中。夫差冷笑一声,舞动大戟,力战两人。

在这狭窄的山间,两下谁也施展不开,挤作一团。夫差内卫军,都是精勇之士,无奈寡不敌众,渐渐处于下风,王子姑曹回车保护夫差,就在这时,数十乘战车,“呼隆隆”狂奔而来,展如、石番及时赶到,冲入阵中,拦在专成面前,双战专成。王子姑曹跳下战车,跳到夫差车上,调转马头,急忙回撤。展如、石番的甲车陆续赶来,也抵不住专成的凶猛先锋军,只好掩护夫差边打边撤。专成率兵追击,猛然间看到前方不远处尘土飞扬,车轮声滚雷般传来,定睛看,是王孙雄的大旗。专成就地摆开阵势。

夫差见王孙雄大军已到,就要回兵再战,被王孙雄阻拦。“大王,我军劳顿,敌军情况不明,不可妄动。”随后下令兵退十里,安营扎寨。

果然,夫差退后不久,范蠡与勾践的大军,越过山谷,与专成会齐。听到专成的禀告,范蠡心中增添了些许不安:疲惫的吴军,竟有如此的战斗力,看来想一战击溃敌军,追赶至江边歼灭的第一方案,失去了可行性,马上部署了第二方案:与吴军正面决战。对此范蠡还是充满了信心,他对自己用“五行战术”训练的军士的战斗力,战斗精神,怀有充分的信心。另外,他还准备了第三方案。

接近黄昏,吴军送来了战书,约定明日巳时决战,范蠡写了回书。

勾践问范蠡能否趁敌不备,夜袭夫差大营。范蠡以为不可,一来已经应了吴国人,不能违背约定,而来范蠡素知王孙雄其人,胆大有谋,必定已经列阵做了防御。果然,探马来报,吴军大营阵营整齐,阵型错落有层次。范蠡让画出敌方阵型,范蠡看后说,这是攻防俱佳的鱼丽阵,甲车二十五乘为一组,组成镞头形状,组组相连,每组内藏甲士五十名,阻塞于各车之间,阵法严密,若有敌方攻入,甲车为墙,车上甲士持长兵器格杀,车内藏甲士强弓硬弩齐发,待敌慌乱,各组一起反攻,劫营者反被劫。于是勾践放弃偷袭的打谱,众将官聚在一起,商议明日决战。



夫差营帐里,痛苦愤怒中的夫差,瞪着大眼睛听着王孙雄部署。王孙骆满身尘埃地进来,他带来黄池盟会的盟约,还带来了周元王赐赠的衮冕、圭壁、彤弓、弧矢等象征了伯业的天子宝物,并赐号“东方伯”。夫差看到这些东西,百感交集,流下两行英雄泪。

王孙骆得知太子阵亡,大惊失色,咬牙切齿,争打明日决战的第一阵,他还告诉夫差,国书的三万精兵,午夜时分就能赶到,伯嚭水军也在回程中。这个消息让夫差稍微宽心,今日的遭遇战,越国人的战斗力,从没有见过的那员金甲大将,给他留下深深的印象,想一战歼灭越军,夫差有点不太自信了。国书及时到来,正好填补左路兵马的空缺,整个阵型完备了起来。他按捺不住决战的渴望,第一次把自己关在大帐内,亲自擦拭兵器。亮晶晶的宝剑,映照着自己的脸,他发现自己怎么老成这样子呢?单手捧起颌下花白的长须,几滴泪落在了上面,泪珠里显现出太子英俊的面容,羞赧的微笑,关切眼神。“我的友儿。”夫差把脸埋到手缝里,抽动肩膀。

“大哥。”王孙骆、王孙雄一齐跪在面前,夫差抬起布满泪水的脸,张开双臂,将两人抱在一起……

入夜后,勾践、范蠡等将领一齐巡营,回到中军大帐,勾践握着范蠡的手,感慨万千地说:“你我虽为君臣,实为兄弟,明日战胜夫差,我与你分国。”

听到此言,范蠡大惊,慌忙恭顺地回应:“主辱臣亡。大王受辱时,臣不去死,为的就是助大王复国雪耻,待灭吴后大王容臣……”说到这里,范蠡无意说下去了,他本来想说“容臣携西施等人解甲荣归”,猛然发现,自己不再那么自信了。他不敢确定西施会不会跟自己走,也不敢确定勾践会不会那样豁达。

见范蠡没有把话说完,勾践微笑着对范蠡说:“本王会答应少伯的所有要求。不过。少伯呀,有一件事一直藏在我的心里呀,战后少伯要先与小妹完婚才是,她可一直都在苦苦地等着你噢。”

听勾践这样说,范蠡心中一阵不安,干脆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大王,臣下记得大王说过战胜吴国后,不会忘记入宫越女为越国的付出,让越女回到臣下身边。”

“是啊,本王不会忘。”勾践一副思索状,接着说:“不会食言。不过嘛,小妹的事怎么办好?都这样年龄了,死活不嫁外人。这样一来,本王的小妹可不能给少伯作妾吧。”说完朗朗笑起来。

“大王,臣下不敢玷污公主之名。”

“让我想想。唔,这样吧。此事就由王后做主吧,落个清心也好。”

“大王,大战在即,还是放弃这些杂念。”

勾践嗯了声,严肃地问:“少伯,你对明日决战……”勾践没有说完,看得出他既盼望着决战的到来,同时也悬着心。“少伯。”勾践地看着范蠡的脸,坚定地说:“不管决战结果如何,我不怪罪你,我与你同生死!”

范蠡感激地看着勾践,“大王,臣已经备好了一乘甲车,选派了最好的驭手,精选了卫士。如若战事不利,大王可迅速撤至姑苏要道,那里有庸民镇守,大王与庸民速回都城,文相国和泄庸大人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如若都城不可守,便随庸民退守南城。来日再图复国大业吧!”

听到此话,勾践心中凄恻,眼眶潮湿,他抓住范蠡的手,“少伯,明日决战,我就站在你的身边!”



第二天,天气异常晴好,阳光和煦,微风拂面,广袤的荒野上,鸟儿在时高时低的飞翔,点点原野秋菊吐着芬芳,光秃的黄土地上走动着几只野鹿,发出“呦呦”的叫声,在这静谧的世界里,吴国、越国双方共计十三万大军,两千余乘战车,步步接近,在相距不足一里的距离上,双方都停下来,黑压压地摆开了足有半里地宽的军阵。

没有战马的嘶鸣,听不到战车的隆隆雷声,猎猎震响的上百面大旗,是这个荒野上唯一疯狂的物体。双方的三军阵前,站立一排威武的将领,头盔上足有一尺长的黑色缨穗,衬托庄严的面容,身后战车层叠排开,左右横贯,车上的弓弩手、长戟手、驭手,昂首站立,高举的长戟,如同幽深的芦苇荡。战车后面,排列着一方又一方整齐的编队,盾牌手,长戈手,短刀手,弓弩手,都在等待着巳时的到来。

鸟儿已经被惊飞,鹿儿早跑没了踪影,荒芜草坪已经被践踏。

巳时马上就到了。

勾践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激情高昂地对全体将士高喊:“勾践向来爱民如子,今日与吴狗决战,关乎越国的存亡,每个家园的存亡。军中有兄弟二人的,兄长归去,父子同军的,儿子撤回,留存了你们就是留存了越国的希望啊!”

六万将士被勾践的话煽动的群情激昂,一起高呼:“杀败吴狗!”

勾践又说:“我们有苍天的庇佑,有神灵的庇佑,有神武的将领,英勇军士,我们无坚不摧!昨夜范相国夜观天象,吉星分野,紫薇正明,岁星照耀在我们越国的上空,我们一定能杀败吴狗!”

军士们连续高呼:“杀败吴狗!杀败吴狗!”

勾践下台来,供奉了神祗祖宗,闪身站在一旁。范蠡跪拜勾践,接过宝剑,下令:“专成将军帅中军冲锋,诸暨郢将军率右军冲锋,常胜过将军率左军冲锋,到时听我号令行动。其他将领统御各部,按归属分列三军,听我号令。各战车阵、铁车阵、甲兵、长矛兵、短刀兵、弓弩手,按我令旗行动。”

夫差全身贯甲,站在车上,手持大戟,听到越军阵中传来的呼声,轻蔑的冷冷一笑,大车驶出军阵,驾车的是大将王子姑曹,缓缓驶向对方。

越军阵中,勾践衣甲鲜明,横端着长矛,站在王子稽会驾驭的大车上,驶向对方。

两个曾经以主从相待的国君,世代为仇的两个男人,在战场的中心对视着。夫差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先开口:“越王一向可好?”

勾践应到:“吴王安好。”

“勾践,今日作乱,意欲何为?”夫差的脸上似乎还挂着笑。

“夫差,本王意欲复仇雪耻!”勾践则咬紧牙关,以手相指。

“姒鸠浅,昔日阶下囚,幸得本王仁慈,而今行小人之举,非君子。”夫差变色说。

“姬攻吴,自古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何谓君子?今日有备而来,定取你的首级。”勾践恨恨地说。

“哼哼……”夫差一阵鄙夷的冷笑。

“呵呵……”勾践一阵肆意的讪笑。

两人各归本部。



夫差一扬手四百乘大型驷马四轮重型甲车,一字排成两排,左右半里宽,缓缓驶出军阵,每乘车上都有驭手、弓手、长戟手、短刀手四人。

范蠡手臂挥动,越军阵中也使出了四百战车,双方战车相向行驶,只能听到杂乱的马蹄声。

忽地平地起了一阵狂风,呼呼吼叫扬起尘土,一时遮住了朝阳,好似进入了黄昏。

双方战车相距只有一箭之地时,突然双方阵中,上百面战鼓同时擂响,震得大地在颤抖。飞尘中双方的黑色战车开始相向狂奔,弓弩手开始对射,方才安逸的原野,刹那间战马嘶鸣、车轮滚滚,“轰”的一声震天的闷响,八百乘大型战车撞在一起,绞杀在一起,顿时嚎叫声、厮杀声、兵器的撞击声、嗖嗖的飞矢声充斥旷野。

鲜血粘连了飞尘落下大地,飞矢穿透了暗淡的阳光。

激战正酣,夫差一扬手,吴军阵前,涌出来五千名裸露上体的大汉,胸膛前纹有张着血盆大口的猛虎,一通鼓响,他们倒拖宽背大刀,呼啸震天,如决堤的河水一样向前奔涌。这就是王孙雄的手中王牌,战无不胜、誓死如归的虎贲军。虎贲军、豹贲军、熊贲军、罴贲军是王孙雄一手训练出来的,各有五千英勇军士,熊贲军、罴贲军留在黄池与晋国对垒。

范蠡面色沉静下令,令旗挥动,只见阵前迅速出现了五百人一排,共八排的步兵方阵,前四排人人手执长矛,后四排人人提短刀,方队像墙一样整体前进,在激烈的车战空隙,与虎贲军展开惨烈的近身肉搏。尽管范蠡的战术得益于逄同的密报,具有鲜明的针对性。

尽管越兵经过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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