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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猴世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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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黑猩猩,它们似乎代表着这个星球真正的知识分子。姬拉认为几乎所有重大的发明都是黑猩猩的功劳,这并不是吹牛,大部分有意义的书是它们著的,内容十分广泛。它们似乎充满着极强的钻研精神。
  大猩猩很少著书,一旦它们写了出来,如果内容不值得一谈的话,书的装璜还是应该称道的。这些书都是一些文献性的资料,各章节分别由专门技术员写成,井附有插图、表格和数字,并常常有引人人胜的照片。
  星球的统一,没有战争,没有军队,只有一个警察局,我觉得这一切本应该成为促进猴子们在各方面都飞速发展的有利条件,但事实并非如此。尽管棱罗尔星可能比地球还古老,但它们在许多方面落在我们后面。
  它们有电、有工业、有汽车、飞机,但是在征服空问方面仅仅处于人造卫星阶段;就纯科学面论,它们对宏观和微观的认识不及我们。我似乎觉得它们经历了一个浑沌的停滞阶段,持续的时间比地球上的更长,只是在不久之前才又进人新的取得重太成就的时代。
  要指出的是:这种钻研精神以生物学为中心,主要研究猴子,面人,则是达到这一目的的工具。
  然而,这一切不能揭开猴类文明发展的秘密,这里的一切科学家也认为猴类的发展这种现象远远投有被解释清楚。高尔内留斯属于这一流派,它们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生为何物,去向何处。它们也许正为这种不踢而感到痛苦。
  姬拉经常带我去公园散步,有时遇到高尔内留斯,就在一起准备我在大会上的讲演稿。会期将近,我程紧张,姬拉安慰我,说一切都会是很顺利的。高尔内留斯急切地要让公众承认我,给我自由,好深入地研究我。
  这一天,高尔内留斯不在,姬拉提议到公园旁边的动物园去。
  来到动物园。一开始,并没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动物和地球上的象极了:猫科、厚毛动物、反刍类动物、爬行类和鸟类。即令看到了三峰骆驼和长着狍子一样的角的野猪,在经历了梭罗尔星上的种种怪事之后,也并不使我吃惊。
  到了人区,我愣住了。姬拉多少有点后悔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想劝阻我接近这个区。但我用力拉扯着绳子,最后,它终于让步了。
  我们看的第一个笼子里,至少关了五十多个男人,女人和孩子,为那些闲逛的猴子充当最好的展品。他们都在狂热地、毫无目的地手舞足蹈,蹦蹦跳跳,互相挤扎,争出洋相,供它们取乐。
  这真是一场戏。他们只是要赢得笼子周围的小猴子的怜悯。猴子不时地把水果和糕饼扔给他们,食物一落到人群中间,便立即引起一阵推撞和抓挠,成把的头发撕下来,还不时地夹杂着发怒的野兽般的尖叫。
  笼外出现一个人,引起一阵骚动。笼里的人一时停止了表演,满腹狐疑地盯着我。这些人的软弱无能使我感到恶心,我羞红了脸。
  其它的笼子也在进行着同样堕落的表演。我心灰意冷正要让姬拉把我拉走,突然,我好不容易才压住了“啊”的一声惊呼。在我面前,就在这群人中间,我的旅伴,空中飞行的指挥和灵魂,卓绝的安秦勒教授!他也象我一样当了俘虏,然而比我更惨。他被卖给了动物园。
  见到他,竞使我兴奋得热钼盈眶。再仔细一看,却又禁不住打冷战,激动变成了一种痛不可言的惊愕。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象那些比较聪明的人那样,没参加殴斗,却把手伸出了栏秆,露出一付乞讨的神气,这个人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安泰勒教授的痕迹了。一头小猴子递过一只果子,教授接过来盘腿坐在地上,太口地吞食着,贪婪地望着他的施主,似乎期待著第二次布施。看着看着,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低声地向姬拉廨释着。一边直靠近教授,和他说话,姬拉使劲地拉住了我,
  姬拉对我说:“等开完大会,你被公众最认是有理智的生物以后,我们再来给你想办法。”
  它说得人情人理,我不无惋惜地让它拉走了。回到车里,我又向它介绍了教授,说明了他在地球上和知识界中所获得的声誉。姬拉沉思良久,答应设法把他救出动物园。这天晚上,我拒绝吃太猩猩进来的饭。
  第十三章 人对猴子的演说
  盼望的日子终于来了,但直到会议的第三天才来叫我。姬拉不断把消息报告给我:猴子们进行了论战;扎伊尤斯已经宣读了关子我的长篇论文,说我是一个本能极其敏锐的人,但毫无理智;高尔内留斯向它提出了几个刁难的问题,想知道它对我行为中的某些特点作何解释,于是叉触发了长期以来就存在的争端,昨天的争论相当激列。
  但是,扎伊尤斯的报告列举了如此使人惊异的事实,这位笨伯万没想到会引起某些公正的观察员——如果不是那些功勋学者的话——的不安。于是,弄和满城风雨,到处议论纷纷,传说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人。
  姬拉带我出笼子时。悄悄在我耳根边说:“会有好多猴的,各大报都来了,大家都十分注意,预感到要发生不寻常的太事了。这对你太有利了,鼓趣勇气吧!”
  我这时候极需辫B到它的精种支持,我太紧张了。整夜都在背演讲稿。演说的内容足以说服思想最狭隘的猴子,丽且已经背得蒗瓜烂熟,但我总是担心到时候不许我发言。
  大猩猩们把我拉上了一辆装有铁笼子的卡车,那上面还有几个人,大概也是因为具有某些特点,要送到舍场去的。到了一座宏伟的圆厦建筑物前,看守带我们到会堂旁边一个带因笼的大厅里等候。
  送到会场上的人,一经展示完毕便立即带圊,最后,穿黑衣服的大猩猩出现了,喊着我的号码。我猛一下子站起来,从一只目瞪口呆的大猩猩手里接过它往我脖于上套的绳索,自己套了进去。迈着坚定的步子走进了会场。一进大门,我就觉得眼花缭乱,困惑不已,身不由己停下了脚步。
  我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剧场的台前,我的周围,我的上面,所有的阶梯形观察席上都坐满了猴子。这使我感封窒息。
  我摇摇晃晃地打量四周,竭力想在这猴山猴海中寻定一个目标,好使自己镇定下来。离我最近的坐位上都是大会主席团的成员,有经验的老学者,一式的深色札服,条纹长裤,一律佩着勋章,几乎全都是猩猩,但也有少数几头大猩猩和鼎猩猩,我在它们中间寻找高尔内留斯,没有找到。
  我刚一出现,这部分猴子中阿ji昏起了一阵阵骚动和嗡嗡的窃窃私语,
  我重新把眼光投到那些高等猴子身上。它们的模样与扎伊尤斯楹象;几乎低垂到肩头的头颅,一只奇长的臂微曲着摘在扶手上,有时胡乱地记下点什么,要不然就是在涂抹一些瞥脚的画。它们显得萎靡不振,与高处坐板凳的猴子的极度兴备成了鲜明的对照。
  不过,这会儿所有的猴子都打起精神来了,让我出场无疑是这次大会的最精彩的一节,几千双猴眼,冷漠的、炽热的,一齐射到我身上。
  看守把我带上讲台,那里坐着一头体态优美的大猩猩。威严的大会主席左边,是它的黑猩猩秘书。作着会议记录;右边,按宣读论文或发言顺序,坐着一排学者。场内安装着大功率的扬声器。把讲台上发出的声音一滴不漏地传到最远的一排座位。
  大猩猩主席摇了播铃,等会场安静下来,宣布请著名的扎伊尤斯向大会介绍刚才谈的那个人。老猩猩站起来,向全场致意,然后开始讲话。我始终努力使自己表现得非常理解这一切的样子,扎伊尤斯提到我时,我便把一只手按到胸上,深深地鞠着躬,全场爆发出一阵笑声,很快又被主席的铃声压了下去。我立刻意识到这样只会被人家看作是经过训练的动物,成为全场的笑料,对我绝对没有任何好处,于是便沉默不语,等着它讲完。
  扎伊尤斯在讲台上摆满了进行各种该诅咒的测试用的仪器,向听众重复着报告中的结论,井宣布了我将进行的表演。它说,我象某些鸟类一样,能学说几句话,并希望我当场表演。说着,它转向我,拿起那只安了许多机关的盒子递给我。可是,这次我没有去开锁,而是耍出了另一套绝招儿。
  我举起手,然后走到一个麦克风前,对主席用猴语清晰地说道:“尊敬的主席先生,我十分乐意打开这个盒子,也很愿意完成预定的一系列测试,那是不用费什么力气的。然而,在完成这些任务之前,我请求你允许我公开宣布自己的身份,我发誓,这将震惊整个会场。”
  我吐字清楚,每句话都说得很具体,很有分寸。正如我所料,猴子们一个个惊骇不已,屏气敛息,怔怔地定在座位上,记者们忘记了动笔,甚至没有一个摄影师想起来去拍下这个有历史意义的时刻。
  主席只是呆呆地望着我,扎伊尤斯则大发雷,它吼叫着:“主席先生,我抗议……”
  然而,一想到与人争执是可笑的,它又立即把话咽了回去。
  趁着这一空当,我赶紧接下去:“主席先生,我怀着深深的敬意,希望您能给予这点恩惠,我用名誉担保:一解释完毕,我一定服从杰出的扎伊尤斯的一切要求。”
  静默之后,全场掀起了一阵骚动,观众席上如同卷起了风暴,夹带着猴子们歇斯底里的欢呼。大笑、哭喊、喧嚣声和摄影师手里镁光灯连续的咔嚷声,整整持续了五分钟之久。这时,稍稍恢复了神智的主席,不错眼地打量着我,终于拿定了主煮,摇了摇铃。
  “我,我……”它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我不太知道应该怎样称呼您才好。”
  “称我先生好了。”我说。
  “噢,好的。那么,先……先生,我认为我有幸主持这个科学盛会遇到了这样异乎寻常的事情,理应听听您的声明,”
  对这个明智的决策,全场又报以一阵热烈的鼓掌,我不再要求更多了。在讲台前站得笔直,把麦克风调正后,我发表了这样一段演说。
  “尊敬的主席先生,尊贵的大猩猩们,贤明的猩猩们,聪颖的黑猩猩们,各位猴子们!请允许一个人对你们讲话。 我知道,我出现在这里是可笺的,我的相貌是丑陋的。我的模样是野蛮的,我的气味是难闻的,我的肤色是可恶的。我,对你们来说,看一眼这可笑的躯体就是一种侮辱。然而,我也知道,我是在对最博学、最聪明的猴子们讲话,它们的思想可以凌驾于感性的印象而透过可怜的物质躯壳洞察一个生物的最微妙的本质……”
  这一段故作廉虚的开场白,是姬拉和高尔内留斯硬让我加上的,它们知道,这足以打动猩猩们的心。
  全场鸦雀无声,我继续讲下去:“啊!猴子们,请听,我在说话,我不是一架机器,也不是一只鹦鹉。我有思想,会说话,你们对我说话,我能听懂;对我自己说的话,我同样能理解。过一会儿,尊贵的你们倘若肯屈尊问我,我将愉快地尽力回答你们的问题。
  “在此之前,我要披露这样一个令人惊愕的事实:不仅我是一个有思维的生物,不仅有一个灵魂反常地栖居在这个人体上,而且,我还是来自一个遥远的行星——地球。在那里是人掌握着智慧和理智。我请求允许我具体地说一下我的来源地,这自然不是为了我周围的这些著名的学者,而是为了某些听众,也许它们对于各个星系还不甚熟悉。”
  我走到一块黑板前,画了几幅简图,并指出它在银河系的位置。全场听众始终在诚地静听我的讲演,但一等我把图讲解完,拍打着双手的粉笔灰时,这个普通的动作却立刻引起了后排猴群中的一阵热烈的骚动。
  我对着猴子们继续讲下去:“就是说,在这个地球上,智慧表现在人身上,至于那里的猴子——自从我看见了你们这个世界以来,感到十分震惊——至于猴子,则一直没有开化。人进化了,人的大脑得到了发达和条理化,创造了语言,发现了火,使用着工具,是他们建设了我所在的星球,改变了它的面貌,总之,是人创立了文明。啊,猴子们,这种文明是如此精湛,竟在许多地方与你们的文明是相似的。”
  讲到这里,我列举了地球上最突出的一些成就。我描绘着地球上的城市、工业、通讯手段、政府机构、法律、娱乐等等,然后,又特别对那些学者们讲起我们在科学和艺术主要领域中获得的成绩。我越讲越自如,如同财主在数家产一般,开始飘飘然起来。
  随后,话题转到了我自己的经历上来。我讲自己怎样来到了参宿四星和梭罗尔星,如何被俘,囚进了牢笼,又怎么试图与扎伊尤斯接触,因为不够巧妙而失败。最后,我讲到姬拉敏锐的洞察力,它和高尔内留斯给了我的宝贵帮助。末了,我说:“猴子们,我要说的话完了。在这样奇特的经历之后,是否还应该把我继续当作一匹野兽,我应不应该在囚笼中菠过一生,这一切,都将由你们决定。最后,再补充一句:我到你们这里来,纯粹是为了探险,毫无敌意。从认识你们以来,你们对我真诚相待,我衷心地赞美你们。我要向各位大学者们提出这样一个建议:我对地球的各种知识无疑对你们是有用的,至于我自己,这几个月的圈圈生括,也救我学到了比我前半生所学的东西还要多蚺东西。我们共同努力吧!和地球接触吧!人和猴子,让我们携起手来前进!宇宙间的任何奥秘、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档莸们!”
  我说完这些,已经精疲力竭。全场一片沉静,我机械地转向主席台,抓起了那上面的杯子,一口气喝干。不料,这一下就象刚才搓手的那个动作一样,这简单的举动竟然叉引起了一阵暄哗,整个会堂一下子翻了天,沉浸在不可名状的欢腾之中。我知道,我已经赢得了听众,可也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吵人的喧哗了。费的耳朵什么也昕不见,不过还能冷静地从这种震耳欲聋的吵嚷中悟出一条道理:猴子天生感情丰富,遇到高兴的事,便拍动四只手。现在,我就卷在这无数只拍动四只手的疯猴形成的旋涡中。这旋辊似乎要冲垮圆顶屋,其中大猩猩的低音是喧闹的指挥。这是这次大会给我留下的最后几个印象之一,我直觉得恍恍偬惚的,不巡地看着这周围发生的一切。扎伊尤斯怒不可遏地离开了座位,象平日那样背起双手,在讲坛中走来走去。藐犹如在梦中,朦朦胧胧看见了它那空着的扶手椅,于是坐在了上面。我听斟会议厅里叉掀起了一阵如潮水般的欢呼声,随后我就晕过去了。
  第十四章 训练人种
  过了很九。我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闸的床上,姬拉和高尔内留斯在忙着照料我,几头穿制服的犬猩猩正在阻止许多记者和好奇者靠近。
  “真棒!”姬拉凑在我耳边悄然说,“你胜利啦!”
  高尔内留斯说:“尤利斯,咱们要一块儿干大事啦!”
  它还说,棱罗尔星最高会议刚刚开了一次特别会议,决定立即恢复我的自由。
  “有几票反对,但迫于公众舆论的压力。它们也无可奈何。”
  它请我当它的助手,我应允了。一想刊在今后的研究中我会给它许多帮助,它兴奋得不停地搓着双手。
  “你就住在这儿,想必你对这套房间还是满意的。这儿离我根近。是研究所专门给高级研究员准备的。”
  我仿佛还在梦中,惶惶不安地打量着四周。房问布置得十分舒适,新的生活已经开始了。但是,当这盼望已久的时刻真的来到眼前时,我却感到一阵突然袭来的忧伤。我的眼光与姬拉相遇,细心的母猴已经猜到了我的心思,它露出一丝暧昧的微笑:“这里当然没有诺娃。”
  姬拉问我:“你觉得有精力去参加一个小聚会吗?我们约了几个朋友,都是黑猩猩,庆贺一下这个伟大的日子。”
  我说没有比这更使我高兴的了,只是再不愿意这样一丝不挂地进进出出了。
  “明天你可以得到全套服装,瞧,裁缝来了。”
  一头矮小的黑猩猩走了进来,彬彬有礼地向我致意。据说,在我昏迷的时候,最有名的服装师都争相给我做衣服,这个裁缝是第一流好手,专门给首都的高等大猩猩做衣服。
  它果然十分快捷、灵巧,不到两个小时,已经做出了一套过得去舶衣裤。身上叉穿上了衣服,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高尔内留斯把新闻记者们让了进来,它们立即争先恐后地挤进门,我被它们缠了一个多小时。它们提出一连串的问题,不停地拍照,追问着地球上最使它们感兴趣的细节和人的生活情况。我十分理解这些同行的心情,我对它们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况且,新闻界是我的有力支柱。
  记者离开时,天色已晚。扎南来了。它对我深辣地鞠了一躬。它来找姬拉,诺娃因为我这么长时间不回笼子而大吵大闹,她的神经质传染给了所有的囚犯,无论如何都无法平息它们。
  “我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我。”姬拉说。
  我向它投去哀求的眼光,它迟疑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膀,说道:“你要想去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吧。说到底,你现在白由了,而且,也许你更有办法使她安静下来。”
  我胆战心惊地向诺娃的笼子走去,微笑着靠近她,和她说话。有一会儿,我有一种新鲜感觉,觉得她能跟得上我的思想,就要回答我的问话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一看见我,她就象别人一样安静了。她接过我递蛤她的一小块糖,吞了下去,我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她。
  晚会在一个时的夜总会进行。从这晚起,我的脑子里就开始充满了各种混杂纷乱的印象。
  我在猴子中间突兀出现所引起的震曲,无须多笔了。我须得给好奇者签名,老老少少的母猴旋风般儒来,争着和我碰杯、跳舞,高尔内留斯精心挑选的两只大猩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保护了指。
  夜已很深了,我已喝得半醉。就在这时,我猛地想到了安泰勒教授,一阵深深的内疚抓住了我的心。想到伙伴现在正在囚笼中,正在稻草堆上受苦挨冻,我差点哭出来。
  姬拉走过来,问我为什么变得这么忧郁,于是我告诉了它。高尔内留斯安慰我说它已经询问过教授的情况,他很健康,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他的释放了。我坚史地说:“必须把这个好消息立即告诉他,一分钟都不能再等了。”
  高尔内留斯略加思索,便说:“走吧!我认识动物园的主任。”
  被惊醒的主任,殷勤地走上来迎接我们,它已经知道了我的事。高尔内留斯把它所囚禁的一个犯人的真实身份告诉它后,它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主任自告奋勇,陪同前往。
  来到可怜的教授四笼前,天已经天亮了。教授象猪狗一样,生活在囚笼里五十来个男女囚徒中间,
  我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同伴,他象别人一样躺在地下,着身子,紧贴住一个似乎相当年轻的姑娘。看着这情景,不由地想起自己也过了四个月下流卑鄙的生活,我浑身不寒而榘。
  醒过来的男人们没有半点惊异,他们已经被训练得般服贴贴,开始照例的技艺表演,以求得些许报酬。
  安泰勒教授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尽可能地接近主任,讨吃甜食。这种大失身份的举动使我极不舒服,继而又转成无可忍受的忧伤。
  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说出话来,好驱散这噩梦。
  “教授,老师,是我——尤利斯·梅鲁。我们得救了,我来告诉您……。”
  我说不下去了,他听到我的声音后的反应,和其它梭罗尔人没什么两样;突然挺直了脖子,向后退着。
  我溜流满面,不甘心地继续喊道:
  “教授,安泰勒教授!这是我。是我尤利斯·梅鲁呀,是你的旅伴。现在我自由了,几小时后,你也可以自由了。您面前的这几个猴子都是咱们的朋友,它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待找们象亲人一样。”
  他一言不发,没有一点懂的表示,却象惊兽一样,又遇了一步。
  我完全失望了,猴子们一个个惊讶不已,高尔内留斯则象平时思考问题时那样皱起眉头,我想,也许因为有它们在,安拳勒教授吓住了,所以故意装痴。于是,我请求它们走开,让我单独和教授在一起,它们很爽快地同意了。等它们离开后,我绕到了笼子那边教授缩着的角落,又开始对他苦苦地哀求:
  “教授,我理解您的谨慎,也完全知道一个地球人在这里会遭到什么样的麻烦。这是我,您的同伴,您的学生,您的朋友,尤利斯·梅鲁在跟您说话呀!”
  他偷偷拿眼瞟了我一下,又向后跳了一步,嘴半张着。那不是人要说话时的有意识的动作,而是发出了梭罗尔星人满意或害怕时憋出来的一声长长的嗥叫,我的心恐怖得停止了跳曲。
  我度过了辗转不安的一夜,早早就醒了,对一个月以来的文明生活还没完全习惯。
  我住的是垒研究所里最好的房间之一,房间里有床、浴室、衣服、书籍和电视机}我可以读到各种报纸;我是自由的,可以出去到街上散步,去观看任何演出。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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