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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之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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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他几乎什么事都没干,比平常更频繁地上厕所。他被从来未有过的疲乏击倒了,躺在床上,筋疲力尽,又无法入睡,手枕着头,眼盯天花板,往事历历。下午,他坐在一把放在码头边草坪里的椅子上面,伸出双腿,脚踝交叉,长久注视着水面。威思礼出来看见,担心他出了什么毛病,问他要不要吃晚饭,回答:“不。”又问要不要看电视、打桥牌、玩拼图游戏,回答都是不。他的体力和精神仿佛一下子被沮丧、压抑掏空了。他简直难以想象,怎么去应付下一个工作日,还能否正常地行使自己的职能。
  父亲的小房子更增添了沮丧感觉。第一次走进来时,满怀愁绪,一旦安静下来,看着塌陷的床垫和斑驳累累的家具,从阁楼上漏下来的蝙蝠粪发着臭气,使他不由自主地与刚离开的家作比较。想到要是和克莱尔长久分居,他将失去所有的东西。那都是他们建立、购置和积攒起来的。是平分、卖掉或者两者都行?他们舒适的家,一切便利设施;心爱的椅子;门廊的屏风是五年前才作好的;院子里的草坪,他修整了无数多次;汽车库里,各种修理工具挂在墙上;音响系统、磁带、录象带、各种cd、vcd,都是他们一起买来的,是他们心爱的东西。
  如果分手,他们就必须重新分配这一切。不仅仅是房地产,银行存款,甚至还有孩子们的抚养。他的眼皮因这一可怕的想法不自主地闭上了。绝不能分手。没有任何人象他和克莱尔两人那样努力维护自己的婚姻。啊,上帝!他不想当王老五,不想漂泊、孤独。他愿意为自己的妻子、家庭付出一切。
  晚上9:15,他打电话回家。罗比接的电话。
  “情况怎样?”汤姆问。
  “正在沉没!”
  汤姆对这个回答毫无准备。他期待的是罗比仍然是快乐爽朗的样子,不会看重这种郁闷的情态,仍能带点幽默。
  “我知道,”汤姆哽咽着回答,停了会,又问:“切尔茜怎样?”
  “没办法与她交谈。”
  “你妈妈呢?”
  “我感觉得她简直发疯了。她这么干是为了什么?”
  “我能和她谈话吗?”
  “她去露丝家了。”
  “在露丝家。”恐怕正在控诉自己的丈夫。从她那里获得赞赏吧。
  “那好吧!你告诉她我打电话回来了,好吗?我主要是检查一下,看看情况怎样?”
  “好,我告诉她。”
  “你今晚出去吗?”
  “不。”
  “星期六晚上不出去?”
  “我不想出去,爸爸。”
  汤姆完全理解他。“是的,我知道,你早点睡,昨晚上睡得不多。”
  “是,我会的。”
  “那好吧,明天在教堂见!”
  “是,爸爸!”
  “告诉切尔茜,我爱她,我也爱你。”
  “我会的。我也爱你,爸爸!”
  “那好,晚安!”
  “晚……”罗比的声音变了调,他清了下喉咙,才说出来:“晚安,爸爸!”
  挂上电话,汤姆盯着电话机,多么凄然,在电话上祝他的孩子晚安。一股怒火击中了他。周围死一样的沉寂,一整天就象被囚禁的囚犯一样。克莱尔到底是怎样想的,要这么干,真他妈混蛋!
  随着夜深,他的情绪一会高涨,一会低沉,疲乏、愤怒,然后是痛苦、内疚,最后是沮丧无助。有时,他仿佛觉得克莱尔就在屋里,站起来,想象着向她劈头一顿责骂,证实自己向她说清真相以来,没作过任何错事,绝没作过。她应当原谅自己,因为他的罪过都是在很久以前犯下的。
  你混帐,克莱尔,你不能这么干!
  不幸的是,她就要这么干,而他又不能责怪她。
  他一晚睡得很差,醒来后,在他爸爸的洗澡间冲了淋浴,洗澡间用塑料布作帘子,墙上沾满了油腻腻的肥皂膜。自从母亲去世后,他总是原谅父亲的不喜欢打扫清洁。但自己要在这里住一阵子,就得和老人谈谈。
  他的裤子因为放在烟囱旁边狭窄的橱柜里起皱了,衣服也如此。他问熨斗在那里,得到一个多年未用过的废熨斗,蒸汽孔被水垢全堵住了。熨衣板的面布更脏,使他再次下定决心要和父亲理论一下。
  但他实在太急于到教堂去见克莱尔和孩子们,向他们倾诉。
  令他失望的是,他们不在那里。
  随后打电话回家。“克莱尔,你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不到教堂?”
  “孩子们太累了,我让他们多睡一会,晚一些去。”
  他们争论了一阵,没有任何结果,只觉得更沮丧。这一天余下的时间更不舒心。
  星期一早晨,他拿出更多的打皱的衣服,但用锈坏的蒸汽熨斗,一点也没辙。离家到学校前一照镜子,看到西装下摆靠大腿处,有一个大褶皱根本无法弄平,只好尽力用手按在大腿上。
  最后,他嘟囔了一句:“哦,臭狗屎。”卡塔一声走出小屋,诅咒他父亲让他住在这么肮脏的地方。没有车库,他的小汽车窗子上积满了水汽,后窗必须用刷子刷干净,才能开走。但车内却找不到刷子,他爸爸也没有任何纸巾,这使他更恼火。为了找抹布,汤木要迟到了。终于上路了,他又考虑着,马上要起雾了,那以后每天早晨都得擦洗窗子。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人们会说,长大了的孩子一旦有了自己的家,再回来和父母住一起,什么事情都不对劲。
  一到学校,又面临着每星期一早晨例行的教职工会议。他今天迟到了五分钟,面对克莱尔,衣冠不整。他望着她,满怀期待、焦虑和认同感,但克莱尔什么表示也没有。
  直到会议结束,他们没交换一句个人话题。他的肚子开始神经性的痉挛。他赶紧跑到医务室,找护士要了些药片,匆忙中一口吞下。因为校车已经开始抵校,这一天最惨痛的灾难也许会发生,就是他碰不上切尔茜。此时,她正向大门走来。罗比到校比较早,要到举重房练举重,可能已经在大楼里什么地方了。
  向前厅冲去的路上,他一想到错过切尔茜就感到一阵剧痛。但他终于没有错过,看到切尔茜正向大楼走来,罗比也在她身边。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体内爆炸了。他们进大门,直接向他走来,似乎急着要和他接触。他们的眼神哀伤,脸被拉长。他把他们俩一起抱住,心里非常哀痛,十分担心他们也象许多学生曾经告诉过他的情形一样,当他们的家庭因为父母离婚而解体时,心头的感受何等悲哀。这类悲惨故事,他作为教育工作者,这些年来听得实在太多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也会经历这种惨境。
  他和切尔茜抱在一起,全然不顾学生如流水般在身后通过。他们是克莱尔荒唐决定的孤苦无助的受害者,感受着过路学生好奇的注视。
  放开切尔茜,他抓住罗比的手臂。说:“好了,你们俩,去我办公室呆一分钟。”
  “我不能去,爸爸!”切尔茜眨着眼,使劲忍住泪水:“我周末没做家庭作业,我要赶紧写点东西,为健康课作准备。”
  汤姆转向罗比:“你的作业呢?作了吗?”
  “我们没有作业。”
  “举重练习呢?你不是每天上课前都要去吗?”
  罗比转过眼光:“今天早晨我不想练。”
  汤姆讨厌一开口就责骂人,他和克莱尔分开还不到四十八小时,但孩子们已显露出因离婚而引起的典型症候了。
  “听着,你们不能象这样子。不管家里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能荒废学业和业余课程,对吗?你们仍然要象以前一贯表现的那样……能做到吗?回答我!”
  罗比怯懦地点头。
  “切尔茜,你呢?”
  她也点了下头,但不看他的眼睛。
  “那好吧,我得让你们走了。”他说,看着他们离开视线。汤姆感到自己仿佛被压弯了,正在死亡线上挣扎。
  切尔茜似乎无法走开。
  “还有什么?”他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什么都变得不正常的时候,我实在无法表现得象平常一样。”
  她耸耸肩,阴沉着脸。“我能把这事告诉朋友吗?爸爸?”
  “如果你觉得必要的话。”
  切尔茜最后决定,在一天的开始阶段,她不应当这么作。她双眼费力而快速的眨巴着,一分钟后,眼泪终于流出来了。“我得走了,爸爸。”
  她转过身。一声不响地走开。
  “我也走了,爸爸。”罗比的声音显示他被彻底击倒了。
  “好吧!再见。”汤姆拍了下罗比后背,看着他快步汇入人流中。停在后面,他意识到,孩子们也很关心他的精神状态,想知道他和爷爷一起过得如何。他们带着自己剧烈变化的情绪,急忙地来看他。他们已无法把握自己了。他受过训练的头脑认识到,这是很典型的症状。但他也不由自主地感觉痛苦。因为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心理需求。
  走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他发誓,自己决不困扰在悲情中,他要为孩子们增强免疫力。
  无可避免,有些情形使得事情的真相在教学大楼内传播,并且比汤姆预期的快得多。
  当他路过教师信箱时,乐队指挥温斯·康迪喊住了他:“哦,汤姆……这个星期天晚上我能到你家借用一下你的小船吗?下周六打野鸭季节开始了。”
  几周前,他曾向汤姆说过,想向他借用小船,因他十岁的孩子很喜欢划船。他以前也十分喜欢,只是结婚后,就放弃了。
  踌躇了一下,汤姆结结巴巴地说:“喔……哦,没问题,温斯。”
  “你的时间比我忙,你定个日子,我来拿。”
  “哦,随便那一天都行,实际上,喔,要……”汤姆清了清喉咙,感到他的婚姻遇到麻烦的事即将泄露出去,就象一把长矛刺向自己。他从未预想到这件事是如此困难,当他想要承认这件事时,感到自己是个彻底的失败者。“告诉你真相,温斯,我会告诉克莱尔船浆放在哪里,你再和她商量哪天去拿,我已经不在那里住了。”
  “你不住那里?”
  “克莱尔和我要分居一阵子。”
  他看着温斯竭力抗拒自己的震惊,寻找合适的反应词:“哦……汤姆……我很抱歉,我不知道。”
  “没什么?温斯,没人知道,你是我告诉的第一个人。这是周末才发生的。”
  温斯看起来很不自在。“汤姆。我真的很抱歉,你原来答应过我。那,那我就不……”
  “不,用不着改变你的计划,温斯,你还是去借吧?我会让克莱尔知道你要去拿,她会把船浆找出给你,如果需要人帮忙将船装上汽车,我叫罗比在家帮你,或者我回家来帮你。”
  “不,不。我让我儿子和我一起去。”
  “那也行,好……你知道船在哪儿吗?在车库背后。”
  “好!”
  “克莱尔会给你找出来。”
  从温斯的脸色可以明显地看出,他很惊讶,但碍于情面,却不便多问。他走开后,汤姆知道,即使现在离婚十分常见,人们还是觉得很难过,旁人议论起来,是令人很不舒坦的。或许温斯不会再去找他了,也许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实是,他告诉温斯,就是设置一道屏障,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一道屏障。
  温斯不是那一天不得不告诉的唯一的人。象hhh高中这样规模的学校,就好象一个小型社区,是由许多相互关联的部分组成的。作为学校的头,汤姆必须在任何时候都能联系得上,以便在发生紧急事情时,能作出反应。因此,很有必要将他父亲家里的电话告诉副校长、秘书、法律顾问、警察局长、校董事会主席、校咨询员,还有校舍管理员塞西尔,当他手下的人要作大规模的清洁扫除时,有时夜间需要与他通话。通知了所有这些人后,分居的消息不径而走,迅速传遍大楼的普通人耳朵中,比伊利莎白温疫还快。
  艾琳·伽莉佛在课间急急忙忙找到切尔茜:“是真的吗,切尔茜?”她圆瞪双眼,象猫头鹰一样,简直傻了。“每个人都在说你妈妈和爸爸要离婚!”
  “他们不是离婚!”
  “但是苏珊·鲁道夫告诉我,杰夫·莫尔豪斯告诉她你爸爸搬出去住了。”切尔茜强忍泪水的样子证实了这个可怕信息。艾琳立即变得万分同情:“哦。切尔茜,你好可怜,哦,上帝,真是难过。他去哪儿啦?”
  “去我爷爷家了。”
  “为什么?”
  切尔茜的脸开始抽蓄,“哦,艾琳,我正想告诉你,我实在憋不住了。”还没说话,眼泪就泉涌而出。两个姑娘走出去,坐在切尔茜的汽车里。切尔茜把一切全告诉了她的朋友,并要她发誓别说出去。
  “哦,我的天啦,”艾琳大惑不解地低声叹息。“肯特·艾仁斯是你哥哥……哇……”然后加上一句:“我打赌你一定难过极了。”
  两人拥抱在一起,切尔茜伤心地哭了。艾琳问她,她爸爸以后会不会再搬回去,这使切尔茜哭得更凶了。她们整个第六节课和部分第七节都没去上。当最后准备回教室时,切尔茜看起来脸通红,抽泣着。她照了下后视镜说:“我不能以这个要死的样子让人看到。”
  艾琳说:“你最好不要参加今晚的啦啦队训练。明天你会感觉好一点,看起来也会好一些。”
  “那我们怎样向第六节、第七节课的老师说呢?”
  艾琳,通常都是听切尔茜拿主意的,现在忽然变成她拿主意了。“来吧!”她命令道。打开车门,直接向汤姆的办公室走去。
  “不,艾琳,我不想去哪儿,我不想给爸爸谈。”
  “为什么不,他会给我们请假的。”
  “不,他要是知道我旷课,会要我的命!”
  “你怎么能不让他知道呢?来吧,切尔茜,你真还没有找到感觉!”
  “但他和妈妈都不让我们耽误学校的任何事情。你知道的!我们家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这种事。”她磨磨蹭蹭随艾琳来到主办公室的大厅门边。
  “那好,我不管你是不是进去,我去了。”她把切尔茜留在厅里,走进前面办公室,多娜·梅依让她进了汤姆的办公室。
  “嗨,伽德纳先生。”她在门道上喊,“我和切尔茜在外面她的车里谈了,她告诉了我你们家里发生的事。她哭了很多。她不愿意进来告诉你我们旷了两节课,你能帮我们请一下假吗?”
  “她在哪儿?”
  “在外面大厅里,她说你要是知道了,会要她的命。但我想你不会。因为你知道我们谈的是什么。”
  汤姆站起来,向大厅走去。艾琳紧跟在身后。
  切尔茜站在大厅转角处,从玻璃墙看不到的地方。看到他走来,眼里有充满了泪水。他拥抱她,她扒在他的身上:“哦,爸爸!我很抱歉!我讲了。我必须和人讲一下,实在忍受不了,我很抱歉!……”
  “哦,没关系,宝贝!”
  艾琳也感到难以自持,看着她的校长和最好朋友拥抱着,校长强忍着泪水,她则扒在他肩上失声大哭。
  “我明白,”他嘟囔着说,抚摸着切尔茜的头发。“今天这个日子对我们大家都不好过。”
  有个学生从办公室出来,路过时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好了,”汤姆说,“到我的办公室去,你也来,艾琳。”
  “我不想以这个样子去那里,”切尔茜哭道,“那些秘书会看见。”
  “你不是第一个到我办公室哭的学生。”他从裤子后袋掏出手帕递给她。“把眼揩干,我想和你谈谈。”
  他领着她们进入办公室,关上门。“坐下吧,姑娘们!”
  她们面向桌子坐下,他站在桌子边上紧挨着她们:“听着,我准许你们今天的旷课,因为今天对任何事情都处理不好。但是,宝贝,你以后不能再耽误课程了。我知道这对你是很高的要求,但我想你为我作出努力。”
  切尔茜点了点头,两眼向下,仍饱含泪水,用拇指托着手巾递还给汤姆。
  “要是你开始把学习放在次要位置,你以后就不可能有好的出息。”
  切尔茜点头答应。
  “艾琳,你今天来找我做得很对,但以后要是再旷课,我是不会原谅的。”
  “好,伽德纳先生!”
  “现在我想要你们都为我作点事,我要你们去找罗克斯伯莉夫人,与她约个时间谈话。罗克斯伯莉是高二年级的咨询员。切尔茜,你去得越早越好。艾琳,我想你和她谈话对你也会大有好处,因为你会是切尔茜的支持者,你理解她现在的心情状态,这很重要。”
  艾琳嘟囔道:“好,我一定去。”
  “我现在就去找罗克斯伯莉夫人,就在这里与你们谈好不好?”
  两个女孩都点头。
  汤姆出去了,艾琳悄声说:“天啦,切尔茜,你爸爸真不赖!我真不知道你妈妈为什么要把他蹬开!”
  切尔茜惨然地说:“我知道,她正在把一切事情搞乱。”
  林·罗克斯伯莉夫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戴着无边眼镜,头发蓬松,进来把两个孩子领到她的办公室去。切尔茜回头望着汤姆,惨然笑了一下,柔声说:“谢谢你,爸爸!”
  他也回她一笑,看着她走出去。
  三分钟后,罗克斯伯莉回来发现汤姆阴沉着脸坐在桌子边,眼盯着窗棱上的家庭照片出神。
  “汤姆?”她轻声说。
  他把眼神转到门口,“谢谢你,林,我非常感谢你帮助她们。”
  “没问题,我安排她们明天和我谈话。”她双臂交叉,倚在门框上说:“听着,如果你需要谈话,我也为你安排了时间,今天这里许多东西都乱套了。所以我才明白,为什么切尔西的眼睛红红的。而你看起来也好象失去了你们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你感觉是这样。”
  他叹了口气,用八根手指掩住双眼,跌坐到椅子上,“哦,林……,真是的,都是为了认领我的儿子。”
  她小心地关上门。“我在咨询时,听了许多这方面的说法。”
  “这一个月以来,我家简直象地狱。”
  “我想我不应该说什么,不过你想要卸下任何包袱,我都会严格保密。我可以想像,这件事对你和克莱尔都是很困难的,你们俩都在同一幢大楼内工作。”
  “这真是象地狱。”
  她等着。他说:“请坐下。”
  “我现在只有几分钟时间。”她坐在刚才艾琳坐的椅子上。
  他俯身向前,前臂放在桌上,双肩向前弯曲。“我向你简单直说,我和克莱尔分居了,是应她的要求。我现在住在湖边我父亲的小屋里;孩子们和克莱尔一起住原来的房子。分居的原因涉及到过去。那真是一个陷阱或者圈套。是因为高三新来的学生,肯特·艾仁斯。我发现他是我的儿子。”
  林坐在那里,用手指掩住嘴唇,但不说话。汤姆继续说下去,在他进了我的办公室报名以前,我一点也不知道有他。我和他妈妈从来没联系过,所以一点也不知道。这事抖露出来,他和罗比生于同一年,是我在得到学士学位的聚会上,遇到的一夜情的结果,是我干的蠢事。克莱尔认为我与肯特的母亲旧情复燃,又跟她乱来了,因此要离开我。
  这些令人震惊的复杂事因,使得林听到后非常震惊,简直难以置信。
  “啊,汤姆,不会吧。你们两个是最好的一对,我想绝对不会分开的。”
  他伸出双手,再垂下,“我也是。”两人都不说话,过了会儿,他终于开口:“我爱她至深,实在不愿分居。”
  “你想她会宽恕你吗?”
  “不知道。她展示了她的另一面性格,我以前从未见过。她好象什么也不害怕,几乎是不顾一切。我不知道怎样形容,只能是生性好斗。我已被她彻底降服了。她坚决要和我分开一阵子。”
  “这关键词是一阵子。”
  “我希望如此,上帝。林,我希望如此。”
  林·罗克斯伯莉对这个消息仍迷惑不解。“汤姆,我很抱歉,不能与你谈得太多了,我有个约会安排。但放学后还可以谈谈。今下午4:30后,我有空。”
  汤姆站起来,“下午放学后,我要去学区办公室开会,比较忙。谢谢你听我讲,感觉好多了。”
  他转过桌子,她抓住他的袖子,“你不会有事吧?”
  他向她凄然一笑,“不会的。”
  这一天对汤姆来说,过得太艰难了。他注意力不集中,经常走神,老是想着克莱尔。
  一次他抬起头,看到她来到外间办公室,正与多娜·梅依说话。他快速反应,满怀热情,希望她转过身来,看他一眼,给他一个表示。她知道他的门开着,他正坐在办公室里。
  但她没给他一丝一毫的表示便走开了。她的绝情比他能记得起的事情都更使他伤心。
  午饭时,他又看到她,正穿过餐厅向教师食堂走去。她和南茜·哈蒂走在一起,一边听南茜讲什么,眼光瞥了汤姆一眼,他正站在餐厅中部的圆形顶灯下面观看学生吃饭。
  他的心猛地一动,几乎就要抬脚迎过去。但她马上望向别处,走进门去,门在身后由气动绞链关上,再也看不到了。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她,直到最后两节课的课间时间,他来到她的教室外,等上课的学生离开后,下意识地检查一下领带结,再走进教室。她坐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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