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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金字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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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牲礼加倍并准备远征亚洲。
  但谣言却夸张了事实,传说有大灾难将至、城市里有武装暴动、外省有乱民造反,还说赫梯人马上就要入侵了。帕札尔身为法官,自然有责任维护公共秩序。
  “留在孟斐斯会不会好一点?”凯姆问道。
  “我们不会离开太久的。村长一定会告诉我们,意外死亡的两名退役军人已经制成木乃伊,而且下葬了。”帕札尔对这一点胸有成竹。
  “你倒是很悲观。”
  “五人坠落死亡:这是官方记录的事实。”
  “但你不相信。”
  “你呢?”帕札尔反问道,希望能多得到一点意见与支援。
  “有什么要紧的?只要一开战,我就会被征召了。”
  帕札尔对谣言依然存疑,便反驳他开战的说法,“拉美西斯一向鼓吹和赫梯人与亚洲各国和平相处。”
  “可是他们却会不断地侵犯埃及。”
  “我们的军力那么强大,又何必担心?”
  “那为什么这次决定出征,又有这么多奇怪的措施?”
  “我也觉得困惑。”凯姆这么一问,倒把帕札尔问住了,他想了一个比较可能的原因:“也许是国内的安全问题吧。”
  “埃及国富民安,国王又受子民爱戴,国内人人不愁吃穿,也没有盗贼横行。
  没有什么动乱的迹象埃“”你说的对,不过法老的感觉似乎有点不同。“
  风打在他们脸上,力量有点强劲,因此降下船帆,只靠着水波前进。这个时候的尼罗河面上,还有数十艘船南北往来,迫使船长与船员必须时时保持警觉。
  到了孟斐斯以南大约一百公里处,有一艘河警的快艇驶到船边,命令船长减速。
  随后,一名警察攀住缆绳跳上了甲板。
  “旅客中有一位帕札尔法官吗?”
  “我就是。”帕札尔站了出来。
  “我必须带你回孟斐斯。”
  “为什么?”
  “有人控告你。”
  苏提是最后一个起床、穿着完毕的人。营监还推了他一把,好让他动作快一点。
  他昨晚梦见了莎芭布,梦见了她的爱抚与她的热吻。她给了他意想不到的欢愉,他决定不久便要再度探访。
  在其他新兵羡慕眼光的注视下,苏提登上一辆两轮战车。
  点名叫他的战车尉约四十岁,全身肌肉发达。
  “站好了,孩子。”他用低沉的声音提醒道。
  苏提还来不及把左手腕伸人扣带中,战车尉便催马往前冲了。他们的车最先离开营区,往北奔驰。
  “你打过仗吗,小子?”战车尉先开口问道。
  “对抗书记官的仗。”
  “你杀了他们?”战车尉不懂他的意思,疑惑地问。
  “应该没有。”苏提也不很确定。
  “别失望,我会给你更好的机会。”
  “我们去哪儿?”“追击敌人,我们还是前锋哪!”战车尉意气风发地表示,“我们要穿越三角洲,沿着海岸定,要把叙利亚人和赫梯人打得落花流水。我觉得这份圣旨是对的,我已经好久没有把这些野蛮人踩在脚底下了。”
  “你不慢一点吗?”苏提在全速前进的战车上惊疑不定。
  “一个好的弓箭手,就算在最不利的情况下还是可以命中目标的。”
  “我要是没有射中呢?”
  “我会把你手上固定用的扣带切断,让你下去吃士。”
  “你好严厉。”苏提不敢置信地说。
  “亚洲十场战役、五处伤口、比一般英勇战士多两倍的报酬、拉美西斯国王多次亲自嘉勉,你说如何?”战车尉数说着自己的辉煌历史。
  “一点错都不能犯?”
  “你不成功,便成仁。”
  想成为英雄要比预想的困难得多了。苏提深深叹了口气,张满弓,不再想着飞奔的战车、一路的颠簸、崎岖的道路。
  “前面远方的树,射!”战车尉一声令下,箭往天空飞射而去,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命中那棵金合欢树干时,战车正好从树下呼啸而过。
  “干得好,小子!”苏提却长叹一声,问道:“你已经踢掉多少个弓箭手了?”
  “我早就不数了。我最怕的就是那些半吊子。今晚我请你喝一杯。”
  “在营帐里?”
  “军官和助手可以上酒馆。”战车尉笑着说。
  “那么……女人呢?”对女人,苏提可真是念念不忘。
  战车尉往他背上重重打了一下,笑说:“你真是天生的军人!喝过酒,我们就好好去风流一下”苏提高兴地亲了亲他的弓,老天真是眷顾他。
  帕札尔确实低估了敌人反击的能力。他们一方面阻止他离开孟斐斯,前往底比斯调查,另一方面又想到剥夺他法官的身份,让他从此不能再插手。看来,他一直想揭开的真相,确实事关谋杀,而且不只一宗。
  可惜,太迟了。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莎芭布听从警察总长的唆使,告发他行为不检点。全体法官都将同声谴责他荒唐的生活习性,认为他不再适任凯姆进到了办公室,头低低的。
  “找到苏提了吗?”帕札尔紧张地问。
  “他被招募进亚洲军团了。”
  “他走了?”
  “他现在是战车弓箭手。”
  “能证明我清白的惟一证人也找不到了。”帕札尔向泄了气的气球。
  “我可以代替他。”
  凯姆虽然自告奋勇,帕札尔却不能让他冒这个险。“不行,凯姆。他们一定会发现那天你根本不在莎芭布那里,那么你就犯了伪证罪了。”
  “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毁谤。”
  “我不该去追根究底的。”帕札尔有点懊悔地说。
  “如果连法官都不能表明事实,那么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凯姆的悲愤实在令人心碎。
  “我不会放弃的,凯姆。但是我没有任何证据。”
  “他们就是要你闭嘴。”
  “我不会顺从的。”
  “我,还有狒狒,都会站在你这边。”
  两人不由得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帕札尔法官回孟斐斯的第三天,案子在皇宫前的木造门殿开庭。程序发展如此快速,主要是由于被告的身份特殊:只要法官有违法的嫌疑,就必须立刻审理。
  帕札尔并不指望门殿长老会赦免他,但是当他见到陪审团的成员时,对于阴谋怖线之广,不得不感到震惊。成员包括运输商戴尼斯、他的妻子妮诺法、警察总长孟莫西、一名皇家书记官与一名普塔赫神庙的祭司,大部分都是与他对立的人。如果书记官与祭司保持沉默的话,那么局面更是一面倒了。
  理了光头、穿着一件前交叉式的缠腰布的门殿长老,脸色阴沉地坐在法庭最深处。
  他的脚下有一段约半米长的无花果木块,代表玛特神的出席。陪审团站在他的左手边,右手边则是一名书记官。帕札尔的身后有一群看热闹的民众。
  “你就是帕札尔法官?”门殿长老问。
  “在孟斐斯任职。”
  “你的部属之中有一个叫做亚洛的书记官?”
  “是的。”
  “传原告。”
  帕札尔暗暗心惊,亚洛和莎芭布:多么不可思议的组合!背叛他的竟是他最亲密的工作伙伴。
  可是出庭的并不是莎芭布,而是一个矮小的棕发女人,她体型肥胖,面目可憎。
  “你是书记官亚洛的妻子?”
  “我是。”她用一种尖锐粗鄙的声音回答道。
  “你宣誓后,说出你控告的原因。”
  “我丈夫喜欢喝酒,而且喝得很凶,尤其是晚上。一个礼拜以来,他老是在女儿面前骂我、打我。我可爱的女儿吓死了。我身上有被他打的伤痕,我还有医生的验伤单。”
  女人唠唠叨叨诉说着被丈夫凌虐的经过。
  “你认识帕札尔法官吗?”门殿长老问道。
  “只是听过。”
  “你想要求庭上怎么做?”
  “我要法庭判我丈夫还有负责他品行的雇主的罪。我还要两件新衣、十袋谷子和五只烤鹅。如果亚洛再打我的话,我就要双倍的赔偿。”
  帕札尔听了她的指控,极为吃惊。
  “传主要被告。”
  亚洛十分窘迫地出庭了,愁眉苦脸的表情使得酒糟鼻更为醒目。他笨拙地为自己辩护。
  “是我太太惹我的,她不做饭。我打她是不得已的,是为了表达气愤。你们要体谅我,替帕札尔法官工作是很辛苦的,时间一点弹性都没有,文件又多得不得了,实在需要再找一个书记官来帮忙。”
  “要抗议吗,粕札尔法官?”门殿长老转向帕札尔问道。
  帕札尔便为自己辩解道:“他这些说词并不正确。我们的确有很多工作,但我也很尊重书记官亚洛的性格,体谅他家里的问题,所以让他能弹性上下班。”
  “有人可以替你作证吗?”
  “区里的居民应该可以吧。”帕札尔回答道。
  门殿长老于是问亚洛:“我们要不要传他们出庭?你承认帕札尔法官的话吗?”
  “不,不用……可是也不完全是我的错。”亚洛自知理亏,却又不甘心认错。
  “帕札尔法官,你知道你的书记官打妻子的事吗?”
  “不知道。”
  “你必须对你手下的品行负责。”
  “我承认。”
  “你没有查证亚洛的品德行为,这是你的疏失。”
  “我是没有时间。”
  “疏失才是惟一正确的用词。”门殿长老不接受任何借口,严厉指责道。
  门殿长老先让帕札尔退下,听候吩咐,随后问原告与被告是否还有话说。只有亚洛的妻子心绪激动地不断重复她的指控。
  陪审团于是讨论了起来。
  帕札尔突然觉得想笑。他竟然为了一件家庭纠纷被惩罚,岂非不可思议?亚洛的软弱和他妻子的愚蠢,设下了令人意想不到的陷阱,这正好顺了对手的意。法庭将会遵守司法程序,将帕札尔贬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无任何凭恃的力量。
  不到一个小时的商议,陪审团便得出了结果。
  门殿长老用他一贯的低沉声音宣布:“陪审团一致通过,书记官亚洛对妻子的行为确有不当,宣判有罪,他必须给予被告所要求的一切,并罚杖打三十板。若再犯,妻子得以立刻与其离婚。被告服不服?”
  能够如此顺利了事,亚洛高兴地二话不说便趴了下来,准备服刑。埃及法律对于向妻子施虐的暴徒,一向是不假宽贷的。打完后,亚洛哭哭啼啼地呻吟着,由一名警察带到区里的医务室诊疗。
  “陪审团一致通过,”门殿长老继续宣布,“帕扎尔法官宣判无罪。本庭建议他不要辞退原来的书记官,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盂莫西只跟帕札尔点了点头,便匆匆忙忙到另一个法庭担任陪审员了,这次审理的是偷窃案。戴尼斯和妻子则同来向他道喜。
  “莫名其妙的指控。”妮诺法夫人愤愤地说,她身上那袭彩色长袍再度招来了全市市民的窃窃私语。
  “无论哪个法庭都会判你无罪的。”戴尼斯语带夸张地说:“我们孟斐斯正需要像你这样的法官。”
  “没有错。”妮诺法也附和道,“只有在乎和公正的社会,商业才有前途。你的坚定意志让我们印象非常深刻,我丈夫和我都很欣赏有勇气的人。以后我们在生意上如果有什么法律问题,一定会向你请教的。”
  第十九章
  经过一段快速而平静的航程之后,载着帕札尔法官、北风、勇士、凯姆、狒狒警察和其他几名旅客的船,终于接近底比斯了。每个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个城市。
  河的左岸矗立着卡纳克与卢克索两座美轮美灸的神庙。高墙挡住了世俗窥探的眼光,墙内有几位男女信徒正在诚心膜拜,求神留在人间。有好几条小径通往神庙入口处的塔门,路旁种满了金合欢和程柳。
  这回船只没有再受到河警拦截。帕札尔满心欢喜地回到了故乡。自从他离开之后,他不仅接受了各种考验、经历了备种磨练,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体会到了爱情。
  奈菲莉无时无刻不在他的心里。他没有食欲,也越来越无法集中精神,夜里他也会睁着眼睛,希望能突然看见她在漆黑中乍现。老是失魂落魄的他,仿佛有一种空虚感啃蚀着他的心,整个人渐渐消沉了下去。只有他心爱的女人能治好他的病,但是她看得出他的病因吗?再也没有任何神抵或祭司能重新赋予他生命的乐趣,没有任何形式的成功能驱散他的痛苦,也没有任何书籍能安抚他的心灵,而底比斯,奈菲莉所在的地方,是他最后的希望。
  帕札尔对自己的侦查再也没有信心了。他已经觉醒,知道这个阴谋计划得完美无缺。
  无论他再如何怀疑,也永远找不到真相。就在离开孟斐斯之前,他得知了卫士长的木乃伊下葬的消息。由于出使亚洲的亚舍将军归期不定,因此军方高层认为不必再将葬礼延期了。下葬的果真是那个退役军人?或者是另一具尸首?那个失踪的卫士长是否还活着,躲在某个地方呢?帕札尔将永远也解不开这个谜。
  船在卢克索神庙前方不远处靠了岸。
  “有人在监视我们。”凯姆注意到了,“在船尾的一个年轻人,他是最后一个上船的。”
  “进城以后先到处乱走,看看他会不会跟着我们。”帕札尔吩咐道。
  那个男人果真尾随着他们。
  “是孟莫西吗?”凯姆问道。
  “很可能。”
  “要不要我去摆脱他?”帕札尔却制止他说:“我另有打算。”
  帕札尔到了警察总局,局长十分肥胖,办公室里还堆满了水果和点心篮。
  “你不是这个地区的人吧?”局长问他。
  “我是,我是河西某个村子的人,前一阵子被调到孟斐斯,而且很荣幸能见到你们的首长孟莫西。”帕札尔故意这么说。
  “你现在回到家乡了?”
  “只待几天而已。”
  “是休假还是有任务?”
  “我现在在处理木材税(木材是埃及稀有的材料,因此价值不容忽视)。我的前任法官对于木材税的单据记录得不详尽,疑点很多。”
  胖局长咽下几颗葡萄干后说:“孟斐斯会有燃料短缺的问题吗?”
  “当然没有,那里的冬天很温暖,储备的木柴并没有用完。只不过我觉得轮流砍柴的工人的分配,好像不太公平:孟裴斯人太多,底比斯人很少。所以我想参考一下你这里各个村落的名单,以便找出其中的弊端。有些人不想去捡小树枝、荆棘和棕搁木纤维,也不想送这些木料到捡选与分发中心。我们也该插手管管了吧?”
  “当然,当然。”
  其实,孟莫西已经将帕札尔即将到访的事发文通知底比斯警局的负责人了,并将他形容为可怕、激烈且好奇心旺盛的法官。可是这个胖局长见到的却不是那么令人忧心的人物,而是一个吹毛求疵、只注意微末枝节的法官。
  “北部和南部木柴供应量的比较结果,是很有力的证据。”帕札尔继续说道,“在底比斯所锯的枯木并不符合规定,其中会不会牵涉什么非法交易?”
  “有可能。”
  “这是我调查的重点,请你到现场实地记录。”
  “你请放心。”局长向他保证道。
  胖局长接见负责跟踪帕札尔的年轻警员时,把稍早会晤的情形说了一遍。他们两人都有相同的看法:这个法官已经忘了他最初的动机,如今已陷入常轨之中了。
  如此明智的处事态度免除了他们不少烦恼。
  暗影吞噬者对狒狒和狗特别留意,他知道动物有多么灵敏,很容易就会察觉歹徒的犯罪意图。因此他只是远远地窥视着帕札尔和凯姆。另一个大概是孟莫西派来的警员,停止跟踪后,他的任务变得轻松多了。只要法官一接近目标,暗影吞噬者便不得不干涉,否则他只须暗中监视就好了。
  命令十分明确,面他从来没有违抗过命令。若非逼不得已,他是不会轻取人命的。
  卫士长的妻子之所以丧命,只能怪帕札尔太顽固了。
  自从发生斯芬克斯的惨案后,这名退役军人就逃回河西的故乡来了。为国尽忠职守这么多年,总算能在此安享晚年。意外事件的说法对他而言再恰当不过了。他这把年纪,何苫再去打一场没有胜算的仗呢?回到村子以后,他把烤炉修好,当起了面包师傅,颇受村民的好评。店里的女工用筛子将谷粒的杂质过滤之后,先放入石磨中磨碎,再置入石臼内,以一把长柄柞捣得细碎。这样就磨出了第一阶段的粗面粉,接下来还要过好几次筛,粉粒才会变细。然后加水让面粉变糊变稠,再加入酵母。接着,有一部分的人要用大口瓦盆揉面,其他的人则要将面团放到一块倾斜的石板上滴水。接下来就是面包师傅的工作了。他把一些比较简单的面包放在炭火上烤,至于复杂一点的则要放进烤炉。
  烤面包的炉子是在三块直立的石板上方平放上另一块石板而成的,然后在平放的石板下烧火加热。此外面包师傅也会利用模子做出穿了洞的糕点,或者将面糊倒在石盘里,做成圆形大面包、椭圆形的面包或烘饼。有时候他也应孩子们的要求,在面包上画一只躺着的小牛,然后看着他们大口大口地咬得痛快。每逢丰收之神敏神的庆典,他还会烘烤一种外皮金黄、中心又白又软的阳具形状面包,供村民在遍地的金黄稻穗之间享用。
  老师傅已经忘了打仗时的呐喊声和伤者的哀号,如今火焰的劈啪声听起来多么悦耳,热烘烘的面包又是多么柔软!从前的军旅生涯中,惟一存留下来的是他专制的性格。将烤盘放人炉内时,他会支开所有的妇人,只允许一名助手留下。这名助手是他的养子也是他将来的继承人,年约十五岁,长得高高壮壮。
  这天早上,这孩子迟到了。老兵正恼怒之际,听到了坊内的石板地有脚步声响起。
  他回转过身来喝斥道:“我要你……”见到来人,他连忙住嘴改问:“你是谁?”
  “我来代你助手的班,他今天头痛。”来人回答道。
  “你不是村子里的人。”
  “我在另一家面包店工作,离这里大约半小时路程,是村长叫我来的。”
  “帮我忙吧。”老兵不疑有他,立刻吩咐道。
  由于烤炉很深,老兵必须把头和上半身探进去,才能在炉内摆满模子和面包。
  这时助手要拉着他的大腿,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以随时将他往后拉出。
  老兵以为一切都很安全。可是就在今天。帕札尔法官就要到他的村子来了,他将会得知老兵的真正身份,并加以盘问。暗影吞噬者已无选择。于是他抓住老兵两脚脚跟,用力一托高,便将老兵整个人推进了烤炉。
  村口一个人也没有。没有女人站在自家门口,没有男人在树下睡觉,也没有小孩在玩木娃娃。帕札尔知道一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他要凯姆先不要动。狒狒和狗则四处张望。
  帕札尔很快地走过矮房林立的大街。
  所有的居民都围在炉灶边,一边尖叫、一边推挤、一边求神保佑。有一名青少年不断地解释说,他正要出门到面包店帮他的养父时,被人给打昏。他为这起可怕的意外事件感到自责,涕泅纵横。
  帕札尔挤进人群中,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的面包师傅刚刚死了,而且死得很惨。”村长解释道,“他一定是滑了一破,才会跌进炉子里去的,通常,他的助手会拉佳他的脚,就是要避免类似的意外发生。”
  “他是不是从孟斐斯回来的退役军人?”帕札尔已经有了不样的预感。
  “是埃”
  “这起……意外有目击者吗?”
  “没有,你为什么问这些问题?”
  “我是帕札尔法官,我是来讯问这次的牺牲者的。”
  “为了什么事?”
  “没什么。”
  突然有一名妇人歇斯底里地抓住帕札尔的左臂,“他是被夜魔杀死的,因为他答应要把面包,把我们的面包,送去给哈图莎,给那个异族的回教女人。”
  帕札尔不发一语,只是轻轻把她的手拿开。女人继续说道:“既然你是执法的人,那么就替我们的面包师傅报仇,抓住这个恶魔。”
  帕札尔和凯姆到了乡野间的一口井旁用餐。狒狒很优雅地剥着甜洋葱的皮,他已经渐渐能接受这个法官,不再抱着怀疑的态度了。勇士心满意足地吃着新鲜面包和黄瓜,而北风则一口一口嚼着苜蓿。
  帕札尔心情仍未平复,将装水的羊皮袋紧紧抱在怀中说:“一起意外,五个人牺牲!
  凯姆,军方根本在说谎。那份报告是假造的。“”只是行政上的过失。“
  “这是谋杀,又一次的谋杀。”帕札尔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没有证据。面包师傅的死是意外,事实很明显埃”帕札尔无法接受这种说法,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杀手知道我们抵达了村子,所以比我们先一步找到这名军人。
  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第四个老兵的下落,也不会有其他人会插手管这件事。“”不要再查了。你已经揭发军方清算的内幕了。“凯姆好意地劝他。
  “如果司法就此放弃,那么统治的将不再是法老,而是暴力。”
  “你的生命难道不比法律重要?”
  “是的,凯姆。”
  “你真是我所见过的最有毅力的人了。”
  但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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